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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奸宦是佳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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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实在太过吵闹,赵祁慎总归是怕顾锦芙吃亏,一撩袍摆便也出来看个究竟。
  正好是看到刘皇后哭着喊痛的情景,他担心的人正在边上看热闹,完完整整的。
  天子现身,眼尖的侍卫已经先跪下,宫人们也注意到了,皆跪倒喊万岁。
  刘皇后冷汗淋淋,双手死死抱着肚子,身子都要躬成虾米,只想着自己孩子会不会有事,哪里有空去管赵祁慎现身不现身。
  “闹什么。”他凤眸扫视一圈,最后才去问顾锦芙。
  顾锦芙很无辜地摸摸鼻子:“娘娘被自家狗给扑了,从辇下掉下来。郑指挥使也瞧见了。”
  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顺带把目击证人给推出来。
  谁不知道姓郑的和姓刘的两家交好,她不先说出来,万一被郑元青帮着刘家人倒打一耙怎么办。
  郑元青被点到名字,自然是要来回话:“确实是娘娘的宠物扑了过去,惊吓着了。”
  他根本就没有犹豫的说出真相,他也不屑利用这件事情打压魏锦。
  顾锦芙闻言,澄澈的一双杏眸就望了过去,看到郑元青坦荡的神色。对方正好也朝她看来,目光深邃。
  她心里就啧了声,对他的厌恶可不会因为一句实话消散。
  赵祁慎了解过后朝刘皇后的人挥挥手:“送皇嫂回宫让太医瞧瞧,莫在此处再逗留。”
  语气里的不耐根本没有遮掩。
  刘皇后宫里的人忙爬起来,抬着辇走得飞快。
  顾锦芙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疑惑着学她一直捂肚子的动作。
  撞到肚子了吗?好像是刚才撞到侧腰才对。
  那捂肚子做什么?
  “你饿了?”赵祁慎一回头就见她抱着个肚子,顾锦芙愣了下,抬眼茫茫然看他。他看得好笑,吩咐不远处的小太监,“去拿些点心呈上来。”
  顾锦芙反应过来,小太监已经跑下台阶,她也就懒得解释,跟在他身后往殿里走去。
  郑元青站在已经安静下来的庭台之上,目光复杂看了眼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天子确实是待魏锦特别。
  刘皇后莫名奇妙来闹了一出,还没讨到好,李望在见到出事的时候就溜到一边,后来见没有关注他就直接溜回内衙门去。
  最近太后和皇后似乎都在为什么保密,刚才刘皇后的样子,他似乎猜到了一些。大行皇帝先前有过一名后妃怀上龙嗣,但后来滑胎了,当时就是跟刘皇后一样抱着肚子哭。
  那是人下意识的动作,难道是刘皇后怀了身孕?!
  可这一摔。。。。。。。李望想得打了个激灵,站在屋门前脚都抬不动。热热的风吹在身上,就跟是寒风似的,吹得他整个人都在抖。
  内阁的阁老们来得很快,几乎是错开刘皇后后脚就到到了。
  顾锦芙正想跟赵祁慎说刚才刘皇后的怪异,就看到首辅领着内阁一众有道行的狐狸都进来,她便闭上嘴,站回到天子身后。
  赵祁慎处理事情的风格是从来不拖泥带水,他也不跟面前的阁老们迂回的说话,把旨意叫顾锦芙念一遍。
  众人听得惊疑不定,次辅敏锐察觉到什么,一拱手说:“陛下,过了这么些天,歹人恐怕踪迹难寻。您这旨意,除了昭告和调兵搜寻外,也会叫歹人警惕。”
  首辅也没想到赵祁慎居然要把事情弄到明面上来,这个时候他没法找刘太后商量,只能先拖延不发旨,也劝道:“陛下,若是昭告天下有歹人抓走了老王妃,歹人万一来个一不做二休,对王妃不利呢?!”
  赵祁慎闻言嘴角一勾,说道:“朕的母亲只要伤一根头发,朕就诛那歹人一姓全族。”
  他声线没有太大的起伏,即便是说出来血腥的一个诛字,也是淡淡的。首辅心里却猛然跳了跳,他甚至看到天子的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一直不曾移开,勾起的双唇似笑非笑。
  首辅在这种平静的目光下竟脊背发寒,好像自己内心深处藏着的秘密被他赤|裸裸的读了出来,叫人连头皮都在麻。
  赵祁慎本来就是知会一声,当然也是要借首辅去给刘太后传话,他根本就不会理会内阁反对不反对。司内监一样有能昭告圣意的权力。
  一众内阁阁老离开乾清宫,有人叹气:“陛下到底是太过年轻,就不知道迂回着些吗?真有个万一呢,先让人暗访着不也一样能搜寻,太任性妄为了。”
  附和的声音接二连三,只有首辅默不作声,心里在琢磨着。或者赵祁慎根本不是任性,而是认定了母亲不会再有危险。。。。。。
  如果是这样,他肯定是猜到了什么,不愿意低头求和。
  他哪里来的勇气?!
  首辅心里很乱,赵祁慎正面迎刃的做法是出乎他们意料了,但现在他也不好直接就禀报刘太后。如今宫里已经不同往日,就他收到的消息,魏锦这帮王府旧部已经在宫中建起了小势力,这宫外宫内并不能保证都还掌控在他们手中。
  前朝的事情一时半会传不到后宫去,刘太后甚至不知道刘皇后那里出了事。
  刘皇后身边的人怕责怪,除了让宣太医,大宫女把所有宫人都聚在庭院里,不让任何人离开有先去报信的可能。
  万一这个胎不保,陪葬的可就是他们这些伺候的!
  刘皇后这个大宫女是有些心机的,帮着她抖倒过不少妃嫔,紧要关头自然知道命重要。她焦急地就在屋里等陈院判把脉后的消息,结果陈院判把来把去,良久都没有说话。
  刘皇后不停颤抖着,实在是怕啊,哭得妆都掉了,哪里还有曾经是国母的威仪。
  她发颤着,不断喃喃地自语:“我的孩子一定没有事的,一定没有事的。”
  终于,陈院判松开把脉的手,把那大宫女的心提得高高的,用一种事关生死的沉重语气轻声问道:“娘娘究竟如何了,小皇子。。。。。。”
  陈院判摇了摇头,大宫女脚下一个跄踉,险些要瘫倒。此际,陈院判说:“先前微臣就一直说要再等日子才知道,算算时间到现在未满两个月,是像滑脉,但娘娘这一摔,仍是滑脉的脉相。却不是有孕的脉相,娘娘可能根本就没怀上。”
  刘太后焦急,让他天天去暗诊,本来初期就极难确定,他就没下死口也怕诊错。
  如今算是确诊了。
  “娘娘摔着,若是没见血,疼的是腹部不假,却又不是下腹胎儿的位置。娘娘多半是因为先前一直日子不准,近年来总有腹胀的问题,女子有这样的情况时也会显出滑脉来。娘娘这脉还是因为阴虚不足引起的。”
  所以一直都有,却不明显,也不会随着时间变得真切,总是朦朦胧胧地在迷惑人。
  大宫女听到这里不但是没有松口气,反倒是晴天霹雳一样,整个人都懵了。
  不可能啊,怎么就没有怀孕?
  刘皇后也怔然趟在床上,突然又坐起来,一把就拽着陈院判的衣裳不停的摇晃:“你是庸医,肯定是假的!怎么可能没有怀上!我怀上了陛下的龙种,不可能没有!你是庸医!”
  陈院判别说自己多无辜了,被晃得七荤八素,大宫女此时忙阻止刘皇后,冷静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刘皇后疯癫的神色终于微微收敛,朝吓得退后几步的陈院判说:“陈院判,如若叫现在的陛下知道你是跟我刘家有关系的,一直为我刘家做事,你觉得你这院判一职。。。。。。还能保吗?太医院里,不少人都想着你能让位吧。”
  她威胁的话叫陈院判睁大了眼,被她赤红的双眸盯着往后退了几步,直撞到靠着墙的长案才停下。
  他大概猜到刘皇后要发什么疯!
  ***
  老王妃出了事,赵祁慎在初初的时候表出来了焦虑,后来一直很平静。他不提此事,埋头处理折子,顾锦芙也不提,就那么一直陪着他。
  夕阳斜斜落下,把皇城都照成了柔和的橘红色,再从窗格透进屋里,几束光就调皮地赖在顾锦芙桌案上不走了。
  她看到被光拉得长长的影子,不管是她手中的笔,还是她的身形,都变得极纤细。她终于搁下抄誊的笔,抬头去看前边御案后的人。
  赵祁慎不知什么时候也没有看折子了,而是看着被光晕笼罩着的她,眸光专注,却又因为一半身形在光影后,叫人琢磨不透他双眸内模糊的情绪。
  她想了想,站起来走上前:“也该传膳了。”
  “好。”
  他难得惜字如金,心里估计还是不好受。
  她想安慰几句,却又觉得可能叫他更难过,索性不说了,而是难得显出她的温柔体贴来。
  “一会少用些?晚上我去下厨做几个你爱吃的小菜,你以前不是喜欢睡前小酌的,我再给你搜坛好酒来。”
  “搜坛好酒来,你是土匪么。”
  他抬着凤眼斜睨她,眸光流转间有几许感动的,顾锦芙嘿嘿一笑:“不是和你学的吗,以前王府里的好久,都被你搜刮得差不多了。”
  “那是我家,我拿得光明正大。”赵祁慎抬手朝她脑门就一弹指,顾锦芙夸张的叫唤一声。
  两人四目相对,看着看着,都笑了。
  赵祁慎抬手去摸了摸她被自己弹过的那处,轻声说:“锦芙,还好有你陪我进了京。”
  顾锦芙仍是笑,眸光再清亮不过,赵祁慎瞅着就知道她没听懂,翻了个白眼直接丢下她往外去了。
  ——果然是个榆木脑袋!
  顾锦芙一愣,这主儿又莫名奇妙的嫌弃她什么,刚才那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太后那里在宫门落锁前终于收到前朝颁布的旨意,还有首辅着人转告赵祁慎那要诛族的狠戾话,气得她大骂一声竖子。
  太后身边的心腹宦官有些惶然地请示:“首辅的意思是我们这边败露了?”
  刘太后初初也有些心惊,很快就又冷静下来说道:“哀家就看谁能沉得住气!”
  刘太后一肚子火气地歇下,半夜睡梦中似乎听到有什么动静,只是眼皮睁不开。不知又睡了多久她终于转醒,觉得嗓子干得难受,在帐里喊:“刘喜。。。。。。刘喜,快给哀家倒水。”
  然而好半会都没有应声,她不得不坐起身,想这些值守的人都死哪里去了,撩开帘子就要大喊。结果看到有一双悬空的脚就在她眼前晃着。。。。。。


第12章 
  顾锦芙睁开眼的时候,外头天还未亮,太阳穴微微的发胀,是昨儿酒喝多了些的缘故。
  她坐起身,盖在身上的锦被滑落,她视线和被面上前那双目大睁的龙首对个正,猛然发现自己是睡在龙榻上。而她边上没人,外头亮着烛火,还有说声。
  她抬手揉着太阳穴,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
  昨晚为了哄赵祁慎这主高兴,她也是豁出去,从没喝过那么些酒,喝到最后只记得跟前的四个壶都空了。
  赵祁慎似乎还喊人再去拿了来,那时她已经眼前都重影,推脱了一下,倒没让她再接喝。
  再后来。。。。。。依稀记得是两人是席地而坐,她还歪到他身上去了,然后是如今当了戎衣卫千户的卓宏进来说了几句话。
  那是许志辉的得力助手,到底是担忧主子的安危,没带着离京。
  迷糊间她听到两人说了什么暗探。。。。。。。杀人?
  顾锦芙揉按额角的手骤然就停住,一个激灵,茫茫然的双眸变得清亮,直接就跳下龙榻。
  刚才还没意识到睡了龙榻是大不敬,如今再被记忆里的片段一冲击,居然是出了身冷汗。
  她一边套着靴子一边往外去,离得槅扇越近,听到的声音就越发的清晰了。
  “太后受惊,朕自然是要去探望的。”
  她就想抬脚迈过门槛,身前飘起的一缕发丝让她又收了回去,反手一摸头上的冠,竟是不在了。
  怎么连冠都丢了。
  灌了一肚子的黄汤,果真误事!
  她只好再回到室内,在半明半暗室里找自己的宦官帽,终于是在榻尾那里找着。又快速跑到铜镜前,熟练的挽起固定,平素那个精明利落的魏公公就回来了。
  “你怎么醒了。”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顾锦芙被吓得险些要叫出声,转身去看还穿着中衣的少年天子:“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赵祁慎双手往袖子里一插,一脸无辜:“不是以为你还睡着吗。”
  顾锦芙拍了拍胸口,情急间去抓了他袖子问:“昨晚卓宏过来是做什么的?”
  他低头看了眼她青葱似的手指,脑海里是昨晚她难得显露的姑娘家样子,长发柔顺披下,依在他肩头说万幸遇着你了啊。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
  到最后反倒是他在哄慰她。
  平时一点小事就冷脸跟头狼一样记仇的人,也就上回被狗追哭过,昨晚居然也哭得呜呜的。
  “帮我更衣,带你去看,你就知道了。”他还在为她昨晚的婉驯悸动着,说起话来都极温柔。
  顾锦芙有一点点察觉,疑惑着与他到屏风后。
  帝王的衣裳,哪怕是常服都比他在王府的穿着还繁琐。她不时蹲膝弯腰,一丝不苟,动作又行水流动般,这时就能显示出她身为女子的细腻。
  赵祁慎看着两人被烛火拉长的身影,就投映在墙上,不时分开又重叠,有一种旖旎的纠缠。
  他看得入神,顾锦芙最后再帮他整理好襟口,想到昨晚自己的不清醒,抬头问道:“昨儿我没有说什么不敬的话吧。”
  他垂了凤眸,嘴角一上扬笑道:“倒没有大不敬的,就说你以后要嫁我。”
  顾锦芙惊悚得被自己唾沫呛着,直咳红了脸:“我。。。。。。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说了,还把我按床上。”
  顾锦芙拍着脑门呻|吟一声:“您当我是疯了,那都是醉话。”
  赵祁慎斜眼看她,抖了抖绣纹斑斓的宽袖,没有说话抬步往外走。
  顾锦芙还在为他的话心惊胆颤,见他没理会自己走了,握了握汗津津的手。
  她个乖乖,这事肯定是他在开笑,她哪里能说出要嫁人的话,要嫁也不可说嫁他啊。和这主处了那么多年,天天见着,握着他的手都跟握着自己的一样,还差她三岁呢。
  她一直认为,男人还是要年长一些的会疼人。
  顾锦芙还是相信自己不会这么少根经说那种话,这就是个尽给她添麻烦的主儿,疯了才会说要嫁他!
  她安慰了自己一通,连忙跟上。
  外边天际微微泛白,光晕朦胧,有一颗不知名的星子仍能看到光辉,是夜与昼的融合,有着神秘气息的美景。
  赵祁慎坐上龙辇,由宫人侍卫簇拥着往慈宁宫去。
  他神色淡淡,顾锦芙觑了几眼,心里就在琢磨慈宁宫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他总不能气到叫人去刺杀刘太后了吧。
  可他气起来,也不一定。
  这主在建兴可是横着走的。
  在揣测间,慈宁宫就到了,外围都是侍卫,那个衣饰,是戎衣卫的人。
  那是谁在里头?
  昨晚当值的卓宏,如若调动人,应该是要经过卓宏。
  她扫了几眼,在庭院里扶了赵祁慎下辇,任他热热的掌心搭在自己手上:“别进内室。”
  他提醒一声,没头没脑的,顾锦芙记在心里,哦了一声。
  进了殿,发现站在大殿中的竟然是出了宫的郑元青。
  他怎么就进宫了,是刘太后诏进来的?
  这可是天子亲卫,刘太后一点顾忌也没有?
  众人见到天子前来,忙跪下高呼万岁,顾锦芙一众侧向刘太后见礼。
  一通礼节后,赵祁慎也不等刘太后叫自己坐,便自己先落了坐,手一抬搭在扶手上说:“朕听闻出了事就过来了,太后可有受伤。”
  他大刀阔斧地坐在那里,下巴微微抬高,凤眸懒懒朝高座上的太后望去。
  这样的态度说是来慰问,倒不如说是来挑衅的。
  顾锦芙低着头站在他身后,眼珠子在乱转,刚才余光扫到内寝,里头也围了不少戎衣卫的人。
  刘太后这会还捧着热茶在发抖,神思恍惚,根本没应赵祁慎的话。
  赵祁慎便朝一边的郑元青扫了眼,郑元青忙来禀道:“陛下,臣接到太后娘娘的懿旨,说是近身值夜的刘喜公公被吊死在她床前。臣便直接进了宫来,刚才看过刘喜所在地方,确实是被吊死,且门还被反栅着的,外头也没有宫人听见声音。”
  “这般蹊跷?门锁着,刘喜是怎么被人吊上去的?”天子语气仍是懒洋洋的,郑元青拱手再回道,“确实蹊跷,所以臣还在查。”
  顾锦芙听到这儿终于知道赵祁慎做了什么,居然是叫人把刘喜杀了!还挂在太后床前,可不得把刘太后吓死!
  她暗中咂舌,所以他是不是对老王妃如今身处何地心中有数了?!
  刘喜可是刘太后心腹。
  顾锦芙在此际又突然想起建兴王府有一部份侍卫的来头。
  那帮侍卫前身都是番子,最早是戎衣卫的分支,后来被赐给了年轻的老建兴王,培养成了亲兵。
  潜伏暗杀这样的手段是最为擅长的。
  这时,有戎衣卫出来给郑元青低声禀报着什么,边说话边摇头,一筹莫展的样子。
  郑元青吩咐几声,不一会,顾锦芙就看到有人抬着个拿布裹着的尸体出来,很快就出了慈宁宫。
  刘太后在看到尸体的时候又是猛然一抖,忙闭上眼,可是一闭上刘喜吐着长长舌头,面色青紫的那张脸就会浮现在眼前。她只能再把眼睁开,在恐惧中狠狠摔了手中的茶碗。
  刘太后倏地发脾气,殿里的人都噤了声,只见她双目赤红看向赵祁慎,那个眼神像要把他当场生吞活剥了!
  赵祁慎见她看过来,微微一笑,清风明月般俊雅,说道:“太后且放心,朕一定会叫人查个水落石出,如若戎衣卫的人不顶用,朕手上还有些厉害的番子,最擅长循着蛛丝马迹刺探。”
  刘太后瞳孔猛然一缩,狭长的双眼里泄露出她的恐惧。
  番子、番子——
  人是赵祁慎杀的,一定是他杀的!!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从来没有这样惶恐过,即便是儿子突然归天,朝中一片混乱的时候也没有。
  赵祁慎今天无声无息杀了刘喜,下回是不是也能无声无息杀了她!!
  他是来威胁她的!
  强势的刘太后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也从来没有人敢在她跟前这样嚣张过,赵祁慎就不怕她把他母亲给杀了泄愤?!
  赵祁慎似乎是有能看透人心的本事,在此时又说道:“太后此时的心情,朕也了解。就如同朕恨那些掳走朕母亲的歹人一样,不过朕是说到做到的人,只要朕的母亲少根一头发,朕绝对会诛她一姓。”
  “放肆!!”
  刘太后猛然一拍扶手,可是放肆二字出口后便脸色惨白。
  她在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中失了冷静,这算是自己认了就是歹人。
  郑元青听到这一声心猛然地下沉。老王妃一事他就觉得蹊跷,居然是刘太后所为?!
  赵祁慎就是来撕破脸的,对刘太后这种威吓不屑一顾,站起来理了理袖子,余光扫到外头天已大亮。
  宫门这会开了。
  他什么也没有再说,迎着外头明亮的光走去。
  顾锦芙紧紧跟上,扶着他跨过门槛地时候,轻声在他耳边说:“太后快要气晕过去了。”
  正说着,就看到有人自宫门匆忙进来,竟是刘太后的侄子,如今就在五城兵马司挂个职混日子。
  他一路哭丧着脸,连看到赵祁慎都没反应,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地往殿里去,然后就听到他给刘太后哀嚎道:“——姑母要给侄儿作主啊,有歹人居然敢在侄儿府里杀人,直接扔到了侄儿床上!”那人被砍了头,他正跟小妾翻云覆雨,直接把他给吓晕过去了!
  顾锦芙就抬头看赵祁慎。他凤眸低垂,正好对上她的视线,认真地说:“等这些事忙完,再说说你要嫁我的事。”
  顾锦芙险些就给他跪了,咧嘴苦笑道:“您在这种时候就别再开我玩笑了?”
  刘太后和刘家还不够他出气的吗,还非要带上她。
  作者有话要说:  赵祁慎:睡了我的榻,就是我的人!


第13章 
  今日无早朝,顾锦芙跟着赵祁慎仍回了乾清宫,进到东暖阁里也不喊人,自己去推开朱红的窗,让柔和的晨光照进屋里。
  随着新鲜空气涌进来了,昨儿遗留的酒味也渐渐散去。
  她在窗边深呼吸一口气,转头准备问赵祁慎是不是要用早膳,她好吩咐下去,结果明间里不见人。她绕过大红落地罩,发现他鞋也没脱躺倒在床上了。
  一条腿就那么挂在床沿上,刚穿好的衣裳也没了个型。
  他本就是身形高大的人,遗传了老建兴王的个子,打小又跟着练习骑射,这个头在同龄人中是拔尖的。
  她走上前,宽袖与袍子窸窣。探头一看,他也没睡着,而是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帐顶镶嵌的夜明珠出神。
  她自发坐到脚榻上,扫了眼他修长结实的那只腿,问:“要脱鞋吗?睡个回笼觉?”
  赵祁慎却没有应声。
  她就转着眼珠子觑他神色,剑眉下压着的那双凤眼毫无波澜,面上也是淡淡的。
  但他这样多半是在生气。
  他自小就有个臭毛病,生气的时候会尽量压抑着,似乎是怕让人知道他生气是多丢脸的事一样。
  不过他又是气哪门子?
  刘太后都吓成那个样子了,老王妃的事情肯定也有眉目,不然他不会动手杀人立威。
  他不说话,顾锦芙琢磨了下,还是伸手去帮他脱鞋。
  他仍是一动不动。
  鞋子脱了一只,另一只也得脱吧,可他另一条腿在里头,她只能叹气一声:“奴婢失礼了。”
  话落,爬上床,去把他剩下那只鞋子也给摘下来,又回到脚榻上坐着。
  她在下头坐了会,屋里安静得只有更漏的滴水声,再回头,见他是闭上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睡了。她想了想,站起身去帮他扯过被子盖上,余光扫到他眼底下的乌青。
  昨晚他恐怕是一夜没睡。
  做好这一切,她蹑手蹑脚退出内寝。外头当值的小太监和宫女正探头探脑,在听吩咐,结果是见她出来。
  “魏公公,可要给陛下传膳?”
  顾锦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摇摇头,众人又都在门边站好。
  赵祁慎是有些生闷气,被她一句开玩笑气的。敢情他不要脸皮蹭着上杆子明示了,她那木头脑袋居然还转不动。还一脸跟灾祸降临似的,他好歹是正经龙子龙孙,她还瞧不上,还是怎么滴。
  他能不生气吗?
  不过也有累的,在她给他脱鞋的时候,他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赵祁慎这一睡,直睡了一个多时辰。
  等醒来的时候一翻身,发现床跟前有个身影,定晴看去,发现是正靠着床低头不知在做什么的顾锦芙。
  他坐起身,动静惊着她,当即就回头看。
  “醒来了,我让司膳房熬了鸡肉糜粥,炒了你爱吃的麻辣肚丝,就在炉子上温着呢。”
  她把手里的活计放下,站起来去扶他下床。
  赵祁慎视线却是落在她搁在地上的针线篓,问:“这是在做什么?”
  顾锦芙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才起了个头的宝蓝绸缎,笑道:“马上入秋了,给你做个抹额,哪天想练箭或骑射的,戴上挡挡寒。练得一头汗再被邪风侵了,老了要得头痛症的。”
  他也不穿鞋子,光着脚就站在地上,然后弯腰去拿那方绸缎的来看。
  正走着针的是银线,秀了一半的祥云纹,他翻来复去看了看,难得夸赞道:“这么多年,也就是这手女红有长进。”
  顾锦芙得了夸奖嘿嘿一笑。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女红这事上有执着,也许这是这么些年来,能让她对自己是女儿身的一个寄托吧。
  这是她穿着男装唯一能干的姑娘家的事情。
  赵祁慎看了看,就放下了,他有不少她亲手做的东西。不过都是小东西,荷包,抹额,巾帕。。。。。。。想想,这些也都是温情。
  “昨晚你真的说了。”
  他突然没头没脑说一句,顾锦芙明亮的双眼盯着他看。
  他说:“我问你是不是还想着要嫁给郑元青,你自己哭着说万万不能,嫁他不如嫁我了。还拽着我说今晚就搁这睡了,给他来一个头绿。”
  顾锦芙猛地咳嗽起来,面红耳赤,震惊之余还想打死自己。
  她真那么口没遮拦?!
  虽然她时刻是想报复郑元青,但不至于到这种份上吧。
  不过当她知道郑家一直没提退亲的事,但外头都说她死了,退不退都一样。何况郑元青应该是成亲了吧。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打听过郑元青这些事情,一头一脑都是想着找当年的蛛丝马迹了。
  赵祁慎见她咳得都弯了腰,抬手去轻轻拍她背:“我是天子,金口玉言,会护着你的。”
  顾锦芙被他吓得如惊弓之鸟,一下子就退开好几步,缓了口气惊恐道:“您不用理会我的酒后疯话!”
  “酒后吐真言,我还是知道的,我们也一块儿处那么多年了。”
  他油盐不进的样子,顾锦芙欲哭无泪。
  赵祁慎见她皱成了一团丑得难看的脸,嗤笑一声:“平时的傻大胆呢,连天都能捅破的狠劲儿呢,这就吓成鹌鹑一样了?出息!”
  说罢,他张开双臂:“饿了,捯饬捯饬,吃饭。”
  顾锦芙那跳得快要飞出喉咙的一颗心终于平复一些,磨磨唧唧上前给他整理衣裳。所以他还是拿她在开玩笑对吧,后面的话摆明了是告诉她在故意吓她的。
  这人有那么点可恨。
  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在那咬着后牙槽给他整理衣裳,赵祁慎凤眸往下一瞥,尽收她的神色,在心里又冷哼一声。
  走着瞧,会让她认清什么叫现实,他非得把她这木头脑袋敲出回响来!
  早上那一盘子的肚丝都进了赵祁慎肚子里,主要一尝就是她就的手艺,也没有哪个御厨做的菜那么没品相。
  吃饱喝足,顾锦芙将刚收来的一堆折子都抱到他跟前,再告诉他哪些大臣来过。
  就算没有朝会,赵祁慎也在接见大臣中忙到过了午饭点,定下了恩科的卷子、拨款买粮一应事宜。
  刘太后那里受惊吓久久都缓不过神来,刘皇后听闻事情后,得知兄长也进宫来,更是在宫里呆不住跑到慈宁宫。
  刘太后将她斥一通:“你这个身体,昨儿还差点摔出个好歹来,还跑我这来做什么!”
  刘皇后眸光闪烁,摸着肚子说没事:“几个人都垫着我,陈院判也确诊了是好消息,稳妥得很。倒是姑母您要注意身子才是,这究竟是哪个天杀的,眼里还有王法吗?!姑母可得查清楚啊,不然我们刘家的脸面还要往哪放。”
  刘太后免不得又想到刘喜死的惨样,打了个哆嗦,又让人去问:“首辅忙完没有,喊他来见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真不敢确定赵祁慎那个疯子要做什么。
  她现在对身边的每个人都怀疑,也不敢闭眼睡觉,就睡着了,自己也跟刘喜一样吊在那里了。
  去寻人的终于把首辅找来,刘太后把刘皇后给打发走了,将昨晚的事情给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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