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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路-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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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关一千个人哪里有那么多地方,而且只要断定他们真是降兵,那化为己用,让他们带路前往城内各处,更容易攻打。元初相信自己能判断他们到底是敌是友,只是需要更慎重罢了。
    “永王将粮草放在了哪里?”
    “分放了五个地方,我知道在哪。”
    “永王下一步打算如何?”
    “已经开始防范将军攻城,排兵布阵了,还让人乘小船去寻徐二爷踪迹,以便撤退。但如今还没找到他的踪影,军中谣传徐二爷已经叛逃。”
    元初轻笑,“商人骨子里就写着个‘奸诈’二字,本来我便奇怪他为何要耗费家产去帮永王,为的大概是奇货可居,但未免太愚蠢。如今醒悟,倒还不迟。”
    伍长说道,“听说当初是因为谢参军是他小舅子……”
    “愚不可及。”元初摇头,“徐家能有今日财富,定用过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怎会顾及那些虚无的情义,不过是一时想岔了。不过他就算是走了也没用,迟早我会用叛国罪名将他追回。”
    徐家那么多钱,如果能杀了徐正将钱收入自己囊中……元初想着,面色这才稍微温和,又问,“那秦方和孙韬如何?”
    “将军问的可是他们可有要投降的意思?如今还不见得有,想必是要负隅顽抗,跟永王共生死了。”伍长稍有迟疑,才道,“还有一事,如果在下说了,或许将军便会信任我们,只是就怕将军觉得我们是在造谣。”
    “且说。”
    “您可知道以前冀州的知州谢崇华?”
    提及谢崇华,他当然知道,领兵来之前,他已将永王身边的人都查了个清楚,“谢崇华本是朝廷命官,从一介知县提拔到知州的位置,却不满足,还成了叛党。这人,是厉太师第一个指名要捉的人。他如何?”
    “谢崇华足智多谋,与将军暗暗交锋的那几次,都是他出的计策。这利安府若不是他出谋划策,恐怕也不会一举攻下。”
    那次以少胜多,声东击西的小战元初也有耳闻,没想到是谢崇华出的主意,这才重视起这名字来,“继续说。”
    伍长说道,“谢崇华向王爷提过,将军接二连三用计乱我军心,可见是腻烦了这拖延战,想在攻城前让我军大乱。因此永王下令,安抚军心民心,那些愚昧的都被劝住了,但永王和谢崇华却另有商议。为了阻止您攻城,想去外面借兵。”
    元初一顿,不知不觉中已慢慢坐正,“他要跟谁借兵?”
    伍长面色为难,“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不过是个伍长,只知道也是一个王爷,但是哪个就不晓得了。”
    元初微微握拳,离利安最近的,便是那祁王所在封地。而且能来为他们解围的,也唯有实力强大的祁王。一旦祁王赶来,那自己将两面受敌,到时候别说顺利攻城,还可能全军覆没。他细想片刻,盯看那伍长,仍不能轻易信他。转转眼珠,说道,“你是个识时务的人,又带了这么多人来,送来这样好的消息,我便留你在这里当个伙夫好了。”
    伍长一顿,差点就站起身来,“伙夫?我、我以前好歹是个伍长,虽然兵不多,但手底下也是有几个兵的。”
    元初冷笑,“丧家之犬,我留你一条命就算好的了,还想跟我要官做。”
    伍长脸上青白交替,想发火又不敢,憋得脸都红了,“那我这些兄弟怎么办?”
    “军营里的伙夫、马夫,便都交给你们做了。”
    “元将军未免欺人太甚!”伍长终于是站了起来,气道,“我们是苟且偷生,但也是要脸的,您将我们当做逃兵来安排,这口气我们咽不下。”
    元初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回,又盯看这人,气得脸色通红,看来真是要被气疯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做戏,他如果一点也不反抗就接下这伙夫一职,才真的可疑。能怂恿千余人投降的,定有一定的号召力。通常这种人的自尊心也极强,怎会甘愿做伙夫。
    他刚才要是不辩,现在他已经死了。
    而且他从一开始说的话,元初便觉可信。尤其是去搬救兵一事,这种事情透露给自己,无异于是自找死路。反正如今他们已准备攻城,志在必得,他们能猜出自己的用意,可惜太晚了。
    假设谢崇华今日就出发去找援兵,从水路过去,也要几日时间。祁王调兵遣将,再从陆路赶来,少说也得半个月。
    那他完全不必这么急着攻城,等过了七八日,他便攻下铭城。然后派兵去反攻已在半路的祁王大军,将他们杀个措手不及。
    如果明日就攻城,祁王那边得知了消息,按兵不动,到时候自己再领兵过去,只怕又会碰上讨伐永王时一样的事,被拖个死死的。
    等祁王倾巢出动,便能一举两得。哪怕这消息是假的,晚几天出兵也对他毫无影响。那永王的兵,总不会就在这几天时间里,再有什么异变。
    想罢,已是起身笑扶那伍长,“方才让你受惊了,诚心归顺的人,我怎会薄待。你先和你的兄弟去休息,休息好了,我自有安排。”
    伍长紧绷的脸这才好了起来,随人出了营帐,离开这虎狼之地,脊背早已渗了一身冷汗。那元初所要问的,所猜疑的事,竟都被孙将军和许参军看破了,这两人是神人不成。
    七分真话掺上三分假话,果真最容易使人掉入陷阱中。
    而今看来元初是相信了他的话,但他后续的打算是否会如孙将军所赌的那般,延迟攻城,除了元初,谁也不知道。
    六月天,天气酷热。
    每日都去城墙巡视一遍的许广也被晒黑了许多,这两日站得久了些,好似要晒成黑炭了。否则那两个小家伙也不会一直这么盯着自己吧。他摸了摸下巴,问道,“是不是很难看?”
    斐然嫣然齐齐点头。
    “……”果然是孩子,如此诚实。人果然还是喜欢听虚假的赞言,无怪乎有忠言逆耳这一说法。
    嫣然说道,“许叔叔是不是伞坏了呀,我的借给你呀。”
    斐然摆摆手,“不行不行,我们的伞那么小,遮不住。”
    “那我们凑银子给许叔叔买一把吧。”
    “好啊好啊。”
    许广摸摸两人的脑袋,谢家的孩子怎么都这么好玩。
    用过饭他又去了城墙上往外看,这两天一直在营地和城门外往返布阵的朝廷大军,今日已没有来了。他又观察了好一会,确定没有继续前进的迹象,不由大喜,那拖延的计策已经奏效。如今就等祁王按时抵达,发起信号,将那大军一举歼灭!
    &&&&&
    一晃又两日过去,闷热了两天,今日终于下起雨来。
    谢崇意为了方便拿东西,只系了个蓑衣,没有撑雨伞。后一步出来的陆芷以为他连蓑衣都没穿,便拿了伞去追。
    一个走一个跑,不多久陆芷就追到了他,气喘吁吁喊声。谢崇意微顿,转身看去,陆芷已跑到跟前,递了一把伞来。他顿了顿说道,“去了军营撑伞不方便,你带回去吧。”
    陆芷将伞收回,“嗯。”
    见她还不走,谢崇意禁不住说道,“以后别总跟着我,多做自己做的事去,好么?”
    陆芷明眸微微一动,又低头说道,“三哥哥最近总躲着我,就是不想我跟着你么?”
    谢崇意见雨势做大,唤她去就近的茶棚坐。躲了这雨水,头顶上雨珠拍落棚架的声音却很大,有些吵,有些闹,“阿芷,你还记得葛灵吗?”
    这个名字陆芷倒没忘,抬眼看他,“记得。”
    “如果我要跟葛灵成亲,你觉得好吗?”
    陆芷瞪大了眼,立刻说道,“不好。”
    “为什么不好?”
    “她不是好人,她利用了你。”
    谢崇意问道,“那如果她没利用我呢?”
    “那也不行吧……她不喜欢你。”陆芷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解,“难道……三哥哥还喜欢她?”
    谢崇意摇头否认,“无论我再怎么喜欢,她不喜欢我,我们都是没有办法在一块的。”
    陆芷低眉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他分明是在说他和自己,他察觉到了。那现在就是在和她说清楚?哪怕是明白了,却问不出口。
    气氛一时寂然,唯有雨声仍在拍打顶棚。
    雨珠声响,闹得两人心里都有些烦躁。
    谢崇意见她已不看自己,视线定在桌上杯子,也不像是在看,像是失神了。她不笨,不可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阿芷,我跟陆大哥,还有我哥一样,都是将你当做妹妹。我一直以为嫂子跟你说了之后,你已经懂了,可没想到并没有。是三哥哥疏忽了,不该总将你当小姑娘,该早点疏远你,让你多想,是我错了。”
    陆芷仍是埋头不说话,她想说她知道了,以后不会让他为难。可是说不出口。自己就像风筝,他是放风筝的人,线一断,她突然就像飘到了孤岛上,没了方向,孤又是零零一人。
    啪嗒。
    啪嗒。
    雨声敲打顶棚,泪珠坠落桌面。
    谢崇意慌了,“阿芷?阿芷你别哭啊。”
    借着眼已蒙上泪看不清人,陆芷才敢抬头看他,“是不是……不管阿芷怎么做,三哥哥的想法……都不会变?”
    哪怕有一点希望也好。
    可是却见眼前人摇头。
    谢崇意已不忍看她,他对她的好,在她眼里全都变了模样,这是他的过错。他是不是说的太直接了,他不应该这样嘴拙。他对陆芷没想法,所有的姑娘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子。他甚至想以后要是兄嫂对他逼婚,他就遁入空门出家去,也就断了旁人念想。
    陆芷长坐不动,已不想看他。她从到了谢家就是他照顾的,每天都跟在身边,已经成了习惯。只要在他身边就觉得安心,哪怕只是听见声音都觉得她所在的地方是安全的。
    如今再不能跟着他,心里空落落,没了倚靠。
    她忽然想起这种失落感来,似曾相识。当年从宋家离开,到了谢家时,也是这样。但过了很久,心又被填满。
    那填满的人,就是谢崇意。
    心里空荡荡,却并不疼。那她到底是喜欢他,还是纯粹只是因为儿时受了刺激,才想寻个可靠的人跟着。跟着跟着就成了习惯,觉得和他成亲也没关系,因为就能在一起不分开了。所以她才觉得这是喜欢?
    真是喜欢么?
    陆芷有些想不通了,可心像被什么重压,被什么堵住了,没有办法好好喘一口气。
    &&&&&
    祁王大军已在途中,再过三天就能进利安府边界。开始几十万人浩浩荡荡行军,顶着烈日急走,没两天就纷纷中暑。后来谢崇华便提议白日休息,晚上行军。这样一换,效果极好。
    免了白日烈日的毒辣照晒,夜里凉快,走得更快,眼见就要比原定的日子早到两天,谢崇华心思沉沉,也不知陆五哥回到家了没,要是能察觉到战事,早早带姐姐妙妙他们离开,那他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正是辰时,大军已经进了树林,陆续找地方躺下休息,睡得东倒西歪,也全不在意。
    谢崇华登上高处查看了天色,从云层来看,晚上也会天干,下了两天雨,昨夜才停,可苦了行军的将士。不一会听见后头有窸窣脚步声,回头看去,见了来人,脸色才宽和,“秦先生。”
    慕师爷已习惯他这么喊自己了,初次听的时候还反应不过来,“谢参军怎么不去歇着?”
    “来看看天色,今晚不会下雨。”
    “那就好,脚都要泡烂了。”慕师爷坐下身,看着远处已经从山边升起的朝阳,刺得眼有些疼,“以前年少,总觉得不上战场的非男儿。如今我却觉得,世上还是无硝烟得好,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他并非是个很喜欢在家待的人,在太平县的时候一得空就常和弟兄出去游山玩水,将家里的大小事都交给妻子。现在离家久了,甚为挂念家中的老父亲和妻儿。唯一可以庆幸的是,那边未起战事,还有赵押司和衙门的一众兄弟照顾。
    饶是如此,还是挂念。
    他取出烟杆,往大岩石上敲敲,敲去那残留烟灰,换上新的,“谢参军日后有什么打算?”
    谢崇华一晚没睡,急行一夜,很是疲累,闻声闭上眼,便瞧见妻子的脸。背后又传来有人穿过丛林走路的声音。他答道,“日后还远,眼前所想的是击退朝廷大军。祁王也是个可以倚靠的人,还请秦先生多多美言几句。”
    慕师爷和他共事多年,也听见身后那细碎拨弄叶子的声响,顺势答道,“谢参军若肯为王爷效力,我也乐意为你美言的。比起永王来,祁王才是明主,谢参军可要多加考虑。”
    说了几句不留痕迹的恭维话,后头就没了动静。两人相觑一眼,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把戏做足。
    那人回了临时搭建的账内向祁王禀报,祁王便问旁人,“那谢崇华若投靠我,当真可信?”
    旁人答道,“慕师爷主动请缨试探,从方才的对话来看,他已有心投靠王爷,这人才智过人,想必可以助王爷一臂之力。只是王爷若不放心,暂且留着,一旦发现异心,立刻铲除也并无大碍。”
    祁王轻点了头,又低语,“吩咐下去,后日抵达利安,与朝廷大军交锋时,一定不要拼尽全力。”
    他还在打着一个如意算盘,待元初和永王打起来,两军疲惫,他再顺势将疲软的两军拿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谁也不会想到,那渔翁,就是他。

  第88章 硝烟弥漫

第八十八章硝烟弥漫
    云安渡口的商船都随陆正禹离开了,只有几条小船,去不了远的地方。赵守备乘船从渡口到了最近的一个渡口,便下船转陆路,前往星州找陆正禹。
    陆正禹此时正在星州谈生意,听见外头有故人找自己,还觉奇怪自己在这里怎会有认识的人,开门一看,竟是赵守备,忙让他进屋,吩咐下人看好门口,不要让别人进来。
    赵守备一路急赶,灰头土脸,也顾不得狼狈,将利安铭城近日情况与他说了一遍。
    “终于是要开战了。”
    “谢大人怕战事一起,城中百姓受累,所以让我来寻徐二爷,将城中老幼妇孺先送到别处。”
    他不说陆正禹也想到了,自己的妻女还在城内,他哪里会安心。生意上的事当即交给心腹去做,自己领着商船回去。往河岸去时,赵守备才想起一事,“有件事要贺喜徐二爷。”
    兵临城下竟还有喜事,陆正禹问道,“什么喜事?”
    赵守备笑道,“徐夫人有喜了。”
    陆正禹一愣,“我夫人她有了?”
    “有了。”
    陆正禹瞬时喜得掌心有汗,又不好在外人面前欣喜若狂,握着拳头已是归心似箭,恨不得一眨眼就到了她面前。
    饶是极力掩藏,赵守备还是看出来了。倒越发不明白,这娶的是二婚头,还带个那么大的女儿。这徐正要什么没有,偏是看上那样的残花。那徐夫人他也见过,是长得好,但比她长得好看的多得去了。本以为徐正是一时被迷了心窍,但如今看来,分明是上了心的。
    &&&&&
    谢嫦娥昨夜又梦见陆正禹了,还梦见两人儿时的事,那时他总是欺负自己,痞气得很。后来慢慢长大,她还以为一直以为他讨厌自己,谁想年龄越大,就越斯文了,别人欺负她,还要帮她打回去,奇怪得很。
    再后来情窦初开……
    梦境美好,那时虽穷,却是无忧无虑。
    醒来后发现枕边无人,伸手摸了摸,触感微凉,更是失落。
    城外的锣鼓轰天炸响,想必卯时已经到了。她缓缓起身,算了算日子,丈夫还要半个月才回来,那时候只怕城里已经打仗了吧。他在外面也好,至少安全。
    等她撩开蚊帐,却发现天色还昏黑着,根本还不到卯时。不等她俯身穿好鞋,便又听见远处传来巨大声响。
    这声音吓了她一跳,也将驻扎在城外的朝廷大军从军营里震醒。
    元初连衣服也没披,赤脚走到外面,往那传来声响的方向看去,正拧眉张望。又听见另一声巨响,回头看去,那铭城城池上,几束光火冲天直上,和那远方的光火颜色一模一样。
    他皱眉一想,脸色惊丨变,喝声,“速速鸣鼓,迎敌作战!”
    此时还是寅时,山边才露鸦青色,正是人熟睡的时候。一听号令,还云里雾外,直到听见要迎敌作战,才急急忙忙起身。天色昏黑又慌张,碰碰撞撞十分凌乱。
    忽然闻得前面高声呼和,夹着兵器声涌来。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后面也传来同样如潮水拍岸的巨响。
    那前后守望的骑兵已快马赶来,大声道,“将军,后有大军来袭。”
    不一会那守着铭城的人也回来禀报,“将军,城门大开,已有大军往这边袭来。”
    元初脸色大变,飞身跳上马背,提了长丨枪便高呼莫慌,指挥众人迎战。
    可时间紧迫,那袭击突如其来,前后都有大军,气势如虹,惊得毫无防备的众人更是慌张,自乱了阵脚。
    祁王早已有令不许奋力攻打,因此跑得并不快。铭城由孙韬秦方从两侧进攻,弓箭手先行,以弓箭远攻。数以万计的利箭直入敌军,杀得他们方寸大乱,死伤无数。见敌营更乱,两人又领骑兵杀入,快马掠过,像野火烧开。最后补以步兵,与之厮杀。
    永王猜得若要进攻定是选夜里毫无防备时,元初既有攻城计划,近日便不会再来袭,因此自得到消息后,便让众将士白日多休息,十日下来,这半夜杀敌,比起那被迫起身的敌军来,气势更甚。一时杀得对方兵没有招架之力。
    只是元初征战沙场数十年,也不是没被敌军奇袭过。大乱片刻,便让人敲鼓重整队伍反击。
    镇守京师的兵素来都是精兵,训练有素,被打得懵了半刻,便回过神来,立刻迎敌抗衡。一时也打得永王大军吃力,那祁王却在近处停下,等他们打得筋疲力尽,再趁势上前。
    谢崇华已看出他的用意,在旁请他领兵去救,祁王哪里会搭理他。见他劝阻不停,便道,“本王便是要捡这两败俱伤的好处,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现在投靠我,本王可以许你高官;二是你的人头现在留在这,再也不要回去了。”
    话落,旁边已有侍卫上前,要擒住谢崇华。慕师爷眸光一冷,迅速从旁边侍卫手中,抽出长剑,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就见那利剑一剑刺入祁王心口,众人当即惊愕。
    祁王瞪大爽呀,满眼惊恐,剑毫不迟疑地被拔丨出,血顿时喷涌不止。祁王连挣扎都没怎么挣扎,两眼一翻,断了气。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这才有人回过神来,怒喝一声就要杀了慕师爷。谢崇华厉声,“祁王已死,群龙无首,你们若是愿意投靠永王,我以性命担保,你们在祁王这里能得到的好处,在永王那,一定会得到更多!随我前去杀敌,你们便是功臣,若杀了我们,你们非但得不到任何好处,元初大胜之后,定会处置你们这些乱党!”
    祁王起兵,追随投靠他的人都是下了决心要对抗朝廷的,乱党身份已经坐定。祁王一死,他们仍是乱党。与其如此,倒不如投了永王,剿灭朝廷大军,他们不但能保住性命,还能立下大功。
    几位将军交换了眼神,当即说道,“永王宅心仁厚,有帝王之心,我们愿弃暗投明,誓死追随永王!”
    谢崇华未露喜色,此时决不能让他们觉得是永王有求他们,人便是如此,一旦察觉到自己从客变主,便会有更多要求,说高高在上也不为过。他神情肃穆,接了那令旗,领军前去支援。
    前方永王大军占了先机,却始终因兵力悬殊,又因朝廷大军骁勇,开始被逼得后退。打得朝廷大军更是士气高涨。谁想背后突然传来铺天盖地的声音,踏着铁骑,举着祁王大旗杀来。
    元初一震,高呼众人不要自乱阵脚。
    孙韬已在他二十余丈外,听见声音,神色一凛,喝了一声便提枪骑马往元初直冲而去。
    擒贼擒王,没了元初,这仗定会结束更快。
    而且这大央第一名将,他早有心会会。
    说是夙愿也不为过。
    冲开前方厮杀的两军,骑马直穿,凶煞气势连元初都有所察觉,抬眼往那看去,便见个年轻将军提枪从对面冲来。转眼就冲到面前,他面色一沉,长丨枪直挥,那银枪便从孙韬脸上划去,要不是孙韬闪得快,差点半边脸都被削下。
    对手骁勇,孙韬不惧反倒更是往前攻去,连本有些大意的元初也多了几分肃色。枪枪都往对方要害刺去,毫不留情。
    激战一刻,两人身上盔甲都见划痕,可见血肉。却都不曾退半步,提枪厮杀,尘沙飞扬。直杀得武器皆断,又接了长剑再战。
    寒光刚落,元初喝声,“这样的身手却做叛党,背叛朝廷。”
    孙韬轻笑,“先皇暴毙,死因不明不白。没半天功夫太后掌权,扶持新皇,厉太师大肆铲除异己,瞎子都知道其中有内情,元将军身为我们大央第一名将,却是非不分。我叛的不是朝廷,更不是大央,问心无愧!”
    “执迷不悟!”
    元初心下爱才,可对方冥顽不灵,不再废话,又与孙韬死战。
    奈何孙韬武艺高强,久战之下,元初已渐落下风。察觉到对方越杀越勇,元初明白再战必然落败,干脆将长剑用力朝他掷出,趁他躲闪之际,骑马转身要逃。可这一转身,却是愕然,身后已成血海,几乎都是叛军。愣神刹那,背上猛然刺痛,被利箭穿身。
    他缓缓回头,不知那箭从何所来,只看见那年轻人脸上,已露惋惜。再看不见眼前之景,那满耳喧嚣也再顾及不上。倒身从马上落下,重摔地上。
    孙韬轻叹,误入歧途的,大概是元初,而非他。是非不分,转投奸臣,可悲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已经攻入铭城的朝廷大军不知统帅已死,仍在城内奋战。
    城中大乱,被搅和得乌烟瘴气。
    永王早已吩咐过永王妃,一旦城外发起进攻信号,便让她立刻带着人去徐谢家中,集合护院侍卫,一起抗敌,保一家安康。
    如今一众妇孺都在大厅中,大门紧闭,院子沾满了家丁护院还有为数不多的护卫,听着外面的喧杂吵闹声,微微屏气。连孩童都察觉到了外面不同寻常的气氛,没有谁吵闹。
    有个小郡主才三四岁,饿得实在不行,扯了扯母亲的衣裳,低声,“母妃,我饿了。”
    永王妃鼻尖微有细汗,闻声将她抱得更紧,“馨儿再忍忍。”
    “饿……”
    一个嬷嬷说道,“不如老奴去厨房看看可有什么饭菜。”
    永王妃说道,“万万不可,如今大乱,你还有闲情在厨房生火,到时候炊烟一起,定会惹人注意。”
    嬷嬷这才忍住。
    齐妙说道,“厨房应当还有糕点之类的,不用生火,直接拿来便行,小郡主不嫌弃就好。”
    患难之际有人待自己好,总会心生感激,永王妃说道,“劳烦谢夫人了。”
    齐妙念了一声“客气”,便去了厨房。一直挨着母亲的小玉没了倚靠,见魏临就在隔壁,看了他两眼,一时不确定能不能往他身边去,会不会又惹他生气。倒是魏临方才见齐妙走,也去寻小玉踪影,见她瞧看,默了默,伸手说道,“过来。”
    小玉展颜,握了那手。魏临怕她说话,低头轻嘘了一声。小玉也低低“嘘”了一下,乖乖站他旁边没再出声。
    齐妙拿了糕点让下人送去前堂,自己拿着吃的去了谢嫦娥房里,刚敲门,就听见里面童声冷问,“谁?”
    “是青青么?”
    片刻门打开,开门的果然是青青,手里正拿着一根长棍,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虎视眈眈的眼神见了齐妙,这才消失。齐妙摸摸她的脑袋,这么小的人,却比一般的大人更勇敢。
    下人从里头小跑出来,齐妙问道,“姐姐醒了么?”
    “醒了,刚起来。”
    凌晨鼓声大作,宅子里慌乱,谢嫦娥小受惊吓,要起身帮忙,被齐妙给拦住了,让她再睡会。想着自己出去也是帮倒忙,便等在房里,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这会刚起来,听见她的声音,唤了“妙妙”,就见她走了过来。
    齐妙坐在床边,将吃的拿给她,“外头没事,安全得很,姐姐等会再睡会吧。”
    谢嫦娥说道,“不睡了,你也别担心,我不出去,就在这儿好好待着。”
    齐妙笑笑。看得谢嫦娥心有感慨,“这个时候你也能笑,总这样爱笑,像是没烦心事。”
    “哪里总是笑,也是哭过的,只是不在你们面前哭。二郎去请祁王的时候,我还哭成泪人了呢。”
    提及夫君,齐妙心想他应当就在这半里之内,这一仗也不知能不能赢,他一个不会提枪用剑的人,外面这么乱,但愿他不要被刀剑伤到。哪怕心中担忧,脸上却不能太露愁颜。
    她出去时见常青还紧握着棍子,弯身轻语,“青青要代替你爹保护好你娘,可也要小心些,知道么?”
    常青点点头。
    齐妙出去时又对门口的下人说道,“如果听见前院有动静,就带着夫人姑娘从后门走,去安家小宅。”
    那宅子是她不久前买的一座别人久不曾住过的,外面看着够破败,里面也很脏乱,就算被攻城,也可以暂时前往那躲避,不会引人注意。
    还未走到前面,忽然前面突传闹声。她脸色一变,这个时候永王妃绝不会让人发出那么的声音。而且声音杂乱骚动,听着异样。想到儿女还在前面,她急忙往前跑去。快到大堂,已听见孩童哭闹声。
    此时大门已被兵卒踹开,前院众男眷拼死抵抗,后面的妇孺惊怕得惊叫躲闪,往后面逃。齐妙差点被人撞倒,心中更急。跑进前堂,就见陆芷死死护着嫣然,脸上惊怕又决绝,文静的眼里像是要瞪出怒火来。
    “阿芷从后门走!”
    齐妙拨开混乱人群,喊着不要乱,可哪里有人听她的。好不容易见到斐然,上前将他抱住,“你姐姐呢?”
    斐然大哭不止,摇头答着不知道,紧抓母亲衣服。
    齐妙一手护着他的头想去找长女,小小的厅堂竟好像看不见尽头了,眼前都是乱跑的人。直到看见那几个侍卫护着王妃一行离开,才瞧见世子更拉着女儿的手往后退,她喊了她一声。
    可人声嘈杂,没有穿透人群。
    齐妙见王妃已经往这边退,便也往这离开,打算等会再汇合。而且有侍卫保护,总比留在她身边得好。
    此时陆芷已经背着嫣然从后门出去,快到小门,却见门口躺着一双腿。这个时候谁会躺在那,惟独是后面也来了人。她惊得转身就跑,果然门口的士兵杀了外逃的人就进来,陆芷已背着嫣然逃离了他们的视线。
    她跑得急,又慌,差点摔倒。
    到处都是血,满眼的血,气已经快要喘不上。跑着跑着面颊就湿了,泪大颗大颗滚落,浑身都发起抖来。她跑不动了,后面还有人凶狠叫嚣。
    她想起以前自己也这么跑过,从黑暗的小屋子里逃了出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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