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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不好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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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羑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空中停住,他眼睫还低垂着,并未抬头看我,只浅浅勾了唇道:
“小姐要学吗?”
不,我不学,我不理解辛羑怎么这么热衷于教我搞音乐,去了琴又来了笛子,我不爱音乐。
我说:“你的笛子跟青妩的琴一样,可以杀人吗?”
辛羑道:“琴不能杀人,笛子也不能杀人,人才能杀人。”
我寻思了一下,这话说得有理,譬如给我一把琴或者一只笛子,我大概能用他们来打老鼠,费点力气,杀老鼠大概是可以的。
所以能杀人是青妩和辛羑。
青妩是个高人,辛羑能用笛声破了她的琴音,辛羑应该是高人中的高人。
我一日内连连长了两次见识,怎么高人都这么美人?
我说:“我不爱吹笛子,不过我可以学杀人。”
辛羑道:“我只教吹笛子,不教杀人。”
他说着眯起了眼,将琴从琴案取下抱到膝上,同时回转头来看我:“你想学杀人?”
这个时候有一阵风带着竹子的气息吹进来,吹动了辛羑的头发和衣袖,给他这个姿势增加了非凡的魅力,听说高人要摆造型的时候风雷雨电都会前来给他们助力。
我点头:“想学。”
辛羑道:“那可不好。”
我以为他是看我年纪小,又是姑娘,所以不肯答应,哪知辛羑说:“无武而动刀兵,杀不了人,反而枉送了性命,小姐应当明白。”
我不明白,但辛羑一幅很有深度的样子,做着高人的谈话,我也不愿显得太蠢,故而我配合他,沉吟许久之后大彻大悟一般说道:
“多谢提点。”
辛羑道:“不过我可以教小姐吹笛。”
我说:“好!”
第13章 皇兄搞了个女人
我因为跟辛羑愉悦的说了一下午话,知道了关于他的许多隐秘,比如他家里养了一只会说话的鸟叫甯了因为骂了他爹睡懒觉的二夫人j□j被二夫人煮了,比如他爹跟陈梦阮的小妾偷情被陈梦阮的小妾不知用什么手段搞的再不能人道然后他爹此生再没当着女人脱过裤子,之类之类的,陈梦阮是谁我不认识,不过这档子事我听辛羑讲来十分神往。
津津有味,江湖果然是有声有色。
其间我还有许多听不懂的词汇比如说什么叫不能人道,不过辛羑耐心的跟我解释了说不能人道就是不举,我又问什么叫不举,辛羑便说,就是不能生孩子 。
我想,生孩子是大事,辛羑他爹再也不能生孩子,真让人同情。
同时我还大惊辛羑爹娘竟然都很有偷人的辛酸史,也不知道遗传不遗传。
要是遗传的话,这个,就比较的,让人为难。
我对辛羑对我敞开胸怀毫不回避掩饰的一番畅谈感到受宠若惊,回去的路上我思索了一下,却又觉得不对。
因为发现我跟辛羑说了一下午,他知无不答,但我竟然还是连他是谁一点都不了解。
我唯一了解的只是他娘偷男人死了他爹都女人偷到不能生孩子和他未曾婚娶。
这世上亲娘偷男人死了亲爹偷女人偷出麻烦又未曾婚娶的男人多么的多啊。
这让我又有些懊恼,后悔问话的时候没有找着重点。
辛羑不知给我吃了什么,虽然吐了血,但我醒来头不再昏困,走路也不腿软。
我暗暗将回去的路记住,只是这路错综复杂我记不住,不过我想到阿西知道路,也就不着急,阿西话很多,一路啰啰嗦嗦,大致是叙述他找我找的多么辛苦,谢慕骂他没有好好跟着我之类的,很招人烦,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切了那玩意就变成女人的关系。
我回了赵免寝宫见到谢慕正倚靠在窗前看书,他身边还有个侍奉的美人。
又是美人,最近太多美人,我已经有些眼睛倦怠。
她穿着浅绿色薄纱长裙,上身墨绿窄袖的短襦,发上插着一根墨玉簪子,整个人绿的仿佛一棵嫩葱,她抬眼来看我,眉眼深浓的,极其的貌美。
谢慕头发披散在脑后,用发簪半挽,穿着宽松的白袍,大概是刚沐浴过,他头发还有些湿,听见我进门,也不抬头,只问:“去哪里了?”
谢慕要是知道我去找了青妩,一定会生气,我撒谎说:“在花园里走。”
谢慕道:“又不认路还要乱走,以后出去带着人。”
我点头,看向那棵美丽的嫩葱问道:“她是谁?”
嫩葱柔柔福身,并未说话,我愕然问道:“是个哑巴?”
谢慕点头,嫩葱款款一笑,又回到谢慕身后,有些羞涩的模样,我问:“叫什么?”
谢慕道:“绿衣。”
不知她是因为这名字才穿这身衣服来配衬,还是她穿这身衣服故而有了这个名字。
我听这个名字便对她没了兴趣,只有奴才和艺人才这样取名,穿红衣服的叫桃红,穿绿衣服的叫柳绿,弹琴的叫琵琶吹箫的叫弄玉,人同于物,听着就是给人取乐的东西。
我爬上榻,在谢慕腿边去坐着,谢慕将我头顶上不知哪里沾上的一片枯叶摘下,将怀中的暖炉递给我抱着,摸了摸我后脖子,口中问道:“冷不冷?”
我缩到谢慕怀中去:“不冷。”
我问谢慕:“你记得那个辛太医吗?”
谢慕放下书,摸着我的头发,沉吟了许久,道:“这个人来历有些不明。”
我抱在谢慕身上,仰脸等他说话,谢慕却反而问道:“你见到他了?”
我说:“见到。”
谢慕道:“我那日同他说过话,不过这人言语间滴水不漏,探不出虚实。”
谢慕也觉得辛羑是高人。
我肚子有点饿,翠女拿了点心给我,我喂谢慕吃,谢慕不吃,我便自己盘腿坐着大嚼,吃到一半,赵免回了寝宫,赵免看我在吃东西,笑眯眯的也跑过来,张嘴将我捏着就要往口里送的莲心酥咬了吃。
我给赵免突然凑上来的一口吓愣了,低头看手上的莲心酥已经给咬了个缺。
“陛,陛下。。。。。。。”
赵免挤上榻将我抱住,啊的张嘴,我不由自主的将莲心酥往他嘴里塞,赵免高兴的吃了,继续啊,我便一手拿着点心碟子,坐在他怀中一手给他喂。
将一碟子的点心全喂给了赵免,赵免仍然不放我,仍然张口说啊,我求助的看谢慕,谢慕看他的书,头都不转一下。
我只好说:“陛下,没有了。”
赵免只盯着我的脸笑,说道:“好。”
我说:“陛下还没更衣。”
赵免从外边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意,我开口说,他也觉察到了,连忙放开我,翠女过来替赵免除了朝服,谢慕看他要换衣服,便放了书起身,从翠女手中接过赵免的袍子,替他披上。
谢慕低头替赵免系着衣带,赵免这才注意到绿衣,他眼睛微微的亮了一下,摸着谢慕的脸笑问道:“这个是你弄来的?”
谢慕低声道:“是玉林苑的人,臣叫来陪着臣弹琴的。”
赵免问道:“叫什么?”
绿衣听问,便上前拜下,指着自己的口对赵免摇头,然后温柔沉默的看着赵免,等着吩咐。
赵免也发现她是个哑巴,很觉得新奇似的:“抬头我看看。”
绿衣抬起头,赵免低身握着她下巴左右瞧了瞧,对谢慕笑道:“这个有点意思。”
赵免穿好了衣服,太监上来传膳,他一双眼便痴迷迷盯着绿衣看,因为绿衣在我和谢慕的背后,因而他眼神一半算是正对着我,而且还是不是从绿衣脸上落下,落到我和谢慕脸上,仿佛是对比打量。
我被他打量的毛骨悚然,忍不住回头去要瞧,看看这个绿衣是哪里引起了赵免的兴趣。
我也学了赵免打量绿衣又打量谢慕。
这么打量我终于发现了大事。
绿衣和谢慕长得有些像,和我也有些像。
难怪我看她第一眼总觉得哪里不舒服,让我很不喜欢。
我脸色便不高兴,赵免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他给我拈了一箸青笋,笑说道:“别伤心。”
我大概能猜到绿衣是谢慕弄来应付赵免的,谢慕这几日往玉林苑去,一面是为了二哥的事,要探听消息,一面也是为了找个人来替他应付赵免,因为谢慕年纪大了,赵免对他渐渐有些不满意,整日头脑发热打算着要把他变太监。
赵免果然对绿衣很有兴趣,用过晚膳,赵免终于将谢慕忘到一边,换绿衣来伺候。
这是幸事,不幸的是我和谢慕被迫在一旁观看。
谢慕将我捂到怀里,但是耳朵仍然能听见声音,绿衣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只能咿咿呀呀的哭,赵免跟吃了药似的,事实上他的确也吃了药,我满耳朵都是他的喘气声。
我埋在谢慕怀中不敢动,谢慕靠坐在枕上,我悄悄抬头,见到谢慕眼神冰冷又木然的,对着赵免的方向,我小声叫道:“谢慕。”
谢慕重又将我的头按了下去,我伏在他胸前,听着谢慕的心跳声,不去注意赵免。
我其实有点想辛羑,他的地方有股清凉的香气,不像赵免的寝宫,总是这么让人胸闷恶心。
第14章 皇兄搞吐了
赵免最后汗涔涔的从绿衣身上下来,软了骨头似的靠过来,我感觉到他的气味,顿时恶心的让了开去,赵免没注意我,他摸了谢慕脸说:
“你果然对朕很忠心,朕要奖赏你。”
谢慕便很忠心的说道:“臣不要奖赏,只要陛下/体谅臣的心意。”
赵免反对:“不,一定要赏!”
谢慕脸色微变,不知这次赵免要耍什么花样。
赵免总能从谢慕的狼狈中得到乐趣,看谢慕脸色不好他便很得意。
赵免提着谢慕的后颈,将他推搡到绿衣身上去,谢慕发觉赵免要做什么,手脚开始僵硬,抓着枕头不放,赵免硬生生将他抱过去,谢慕捏紧了手要挣开,赵免压着他脸按到绿衣胸前。
谢慕被绿衣的皮肉堵住了嘴,他囫囵叫道:“陛下!”
赵免贴上他耳畔笑道:“你还没有碰过女人吧,光在下面有什么趣,你估计也不爽,活了一场,也该试试做男人的滋味。”
谢慕给赵免死死按着头,赵免扒他衣服,谢慕又弯曲了手臂勉力拉回去,赵免坚持不懈继续扒,谢慕没他力气大动作快,很快也狼狈的散了衣服,要落不落的挂在肩上,我爬过去抱着赵免的胳膊咬了一口,撕扯他放开谢慕,赵免一只手抓谢慕一只手捏住我,他药力还没散,眼睛奇异的发亮,神经质的笑说:“小东西,别乱动。”
我脖子被锁住,无法回答他,只能绝望的用眼角一点余光去寻找谢慕。
谢慕从j□j的绿衣胸前挣扎了出来,他已经头发散乱,脸已经被挤压的扭曲,赵免又使了劲将他按下去,谢慕吐出挣扎中嘴里不小心衔入的头发,咬了牙侧头几乎愤怒大叫道:
“陛下!”
赵免叹口气道:“朕说了赏你,你不用怕,好好享受就是。”
绿衣给赵免弄的已经像个死人,只会哀哀的叫唤,她手摸到谢慕背上时谢慕惊怒之下将她甩了几巴掌,又将她打的几乎晕了过去。
赵免便不乐意,对着谢慕耳朵说道:
“朕留着你那玩意,总要有点用处才行,不然白留着摆设做什么?”
谢慕挣扎了几下,动不开,眼角又是泪:“陛下放过臣。”
赵免将我丢开,看谢慕眼泪就恼了,趴着在他脸上拍了一掌:
“别给朕装,朕见不得你这样。”
谢慕垂头,带着泪又笑了出来,转过头双眼通红对着赵免,狠声说道:“肮脏的东西!”
赵免喜欢他这股狠劲,越是有狠劲折腾起来越让人痛快,赵免笑:“那你选一个,是要用这肮脏的东西,还是朕替你一刀了断?”
谢慕说:“你可以杀了我!”
赵免无奈道:“怎么这么倔,那能有什么趣?”
赵免捏着谢慕的嘴往他口中喂药,试图用药让谢慕乖乖听话,不过赵免没有成功,因为在他将谢慕剥光了推到绿衣身上的时候,谢慕头一个前倾,惊天动地的吐了起来。
连滚带爬的栽下了榻,抠着嗓子眼吐了一地的秽物,还连着赵免之前喂到他口中去的药。
赵免给谢慕突然的动作带的也翻了个跟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简直是憋不住,指着呕吐的谢慕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其实脑子有点混乱,就像之前青妩对我弹琴时候那样,昏昏绰绰。
我耳朵里又是青妩的声音,重新响起,她在一遍遍问我,在哪里,在哪里,问的我头痛欲裂,双眼痴呆,我眼看又要倒,赵免的笑声渐渐将我唤醒。
我朦胧中神智醒来,定睛一看,顿时发疯的大叫起来!
我仿佛置身在地狱中,周围全是妖魔鬼怪,赵免在捶着床榻大笑,绿衣在奄奄一息的j□j,谢慕在衣衫不整的呕吐,我捶着床榻嘶声叫道:“阿西!阿西!”
谢慕爬上榻,将已经完全神智错乱,不住口中叫阿西的我搂住,他还在停不住的干呕,但我神志不清,只能不断叫阿西,我想跑出去,但是谢慕在这里,所以我没有动,只是发疯似的喊阿西。
我没能叫来阿西,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翠女带了两个侍女进来,收拾了谢慕呕吐的秽物,谢慕呕吐中抬了头命翠女将绿衣带下去灌水,沐浴休息。
赵免没有拦阻,只是奚落道:“瞧你那点出息。”
谢慕并不睁眼,将我压制住,他也在艰难的喘气。
室内静了下来,隐隐有灯花响声。
赵免竟然也安静了下来,他动作极慢的穿上了衣服,下了榻,我听到一阵珠帘的响动。
赵免出去了。
我对着赵免离去的背影颤抖,阿西不知从哪里鬼鬼祟祟的冒出来,我目光离开摇动轻响的珠帘,直眼凶狠的瞪向阿西:“我刚才叫你,你怎么不来!”
阿西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看我:“奴才,奴才,没听到。。。。。。。”
我气得咬牙切齿,挣脱谢慕的手倾身过去给了他一巴掌,又踹了他一脚。
“你现在听到了?”
阿西顺着我的脚就跪下了,抱住我的腿:“公主饶命!奴才不敢!”
我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这个贱人奴才,我拔了壁上赵免的剑就想要砍死阿西,阿西吓的跳了起来,连忙往后躲,我刺了几下没有刺中他,谢慕将我抓住夺了我的剑:“别闹!”
阿西见状连忙去跪在谢慕的脚前痛哭流涕:“公子饶命!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公子饶命!”
他的眼泪口水沾到了谢慕袍子上,谢慕嫌弃道:“滚出去。”
我叫道:“不许去,在这里跪着!”
阿西连忙爬开去跪着,室内是甜腻又恶心的熏香气息,我大口吸气,几乎要死,谢慕系好衣服,将我搂到怀中去,他声音疲惫:“别闹了啊?听话。”
我说:“谢慕,我活不成了,我喘不了气。”
第15章 辛太医我必须怜上你了
辛羑给我送了药来。
我这次连爬起来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辛羑道:“你给青妩的摄魂术所伤,精神还要修养,切记不可动怒,年纪还小,别损了根本。”
我问他:“我会死吗?”
辛羑道:“死倒是不至于,不过疯倒是可能的。”
我眼巴巴看辛羑,辛羑道:“放心吧,公主先休养。”
谢慕听我和辛羑的话,眉头越皱越紧:“你去了玉林苑?”
我没力气回答他,又见他生气,只好装死不说话,辛羑将药盒交给谢慕,笑道:“我在玉林苑碰到令妹,刚好瞧见,原来公子不知道,是在下多嘴,。”
谢慕收敛了颜色,勉强应道:“言重了,是我疏忽。”
辛羑施礼罢离去,谢慕坐下,又不忍心责备我:“你一个人去那里做什么?”
我说:“就想看看。”
又说:“青妩问我书符印玺,我没有告诉她。”
谢慕一阵不语,许久叹口气道:“以后要做什么,先同我说一声。”
“恩。”
我点头答应,谢慕道:“头还疼不疼?”
我说:“疼,我饿了。”
绿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谢慕的背后,侧了头看我,她昨天还跟死人一样,这会就又神采熠熠,倒是恢复的快。
她黑幽幽的眼睛里是好奇不解和关切,我跟她又不认识,不知道她在好奇不解和关切什么,她又是个哑巴不能开口,我看到她就想起赵免,很不舒服:“你出去。”
绿衣听到我说话,收回了眼光,询问的看谢慕,谢慕侧头吩咐道:
“出去吧,吩咐厨房弄些甜汤来。”
绿衣听了谢慕的话,展颜笑,转身出去,赵免的寝宫是深重的黑红二色,绿衣姑娘她一身的绿衣实在是扎眼,我心想她怎么也不换个颜色穿,老穿那个烦不烦。
我寻思叫谢慕告诉她换身衣服,但转念又想,她要是改穿红的,就换个名字叫红衣,穿紫的,就改个名字叫紫衣,那不是既麻烦又同样无趣。
我便懒得提意见。
绿衣勺了汤要喂我,我不要她,要谢慕,但谢慕在外面吩咐晚膳,又不知道同谁说话,久久没进来,绿衣对我摇头,她耳朵上两颗凝绿的珠子随着她动作轻轻晃动。
我又要阿西,阿西正跪在塌下,歪着脑袋瞌睡,他已经跪了一夜,这会正困,不过我看到他瞌睡还是很生气,伸手在他脑袋上猛的拍了一下,将他拍醒。
“公主。”
“我要吃东西。”
阿西知道我平时不要别人伺候,连忙爬起来要服侍我喝汤,他擦了擦嘴,我看着他满嘴涎水又恶心的不行,不许他靠近我。
我只好勉强由绿衣伺候。
绿衣比阿西温柔多,我发现她还是有些好处的,喝了一半汤我又挺感激她。
加上好奇,我便问:“你是天生的哑巴?”
绿衣摇头,仍旧带的耳朵上珠子摇晃:“那你怎么哑巴的?”
绿衣羞涩的笑,我简直搞不懂她在羞涩什么,这时候谢慕进来了,我问谢慕:
“绿衣是怎么哑巴的?”
谢慕扭头看了绿衣一眼,绿衣垂了头去,谢慕道:“青妩说是给吓的。”
“吓也能吓成哑巴?”
谢慕没兴趣关心这个,将我的疑问塞了回去:“她要能开口你可以问她,我来喂你。”
绿衣让开位置,谢慕坐过来,绿衣将碗递给他,谢慕没有吩咐,她便站到一边去。
我生病的时候,赵免便时时在我面前来。
赵免不疯的时候是个温柔的人,但是因为我见过他发疯,所以无论他如何温柔我都只觉得诡异,他进殿门必然先到榻前望我一眼,问我饿不饿,好些了没,将我摸一通揉一通,在赵免的惊吓加摧残下,我觉得我的病不但没好,还有点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赵免见到谢慕给我喂汤必然要亲手接过来,学着谢慕的动作将我搂到他怀中靠着,我不吃也得吃,赵免笑眯眯的神情中带了让人必须服从的压迫,他将一碗汤喂完,便笑着问我:
“朕疼不疼你?朕好还是你阿兄好?”
我说,谢慕好,赵免便板起了脸,我怕他打我,连忙改口:“陛下好。”
赵免便高兴的在我脸上亲一口,我觉得他的口水都是恶心的,就要用手擦,赵免看见又不高兴了,我吓得手举到一半又放了回去。
我跟辛羑说:“我病其实已经好了,可是每晚陛下过来惊吓一番,它又会加重,这是心病,药石难理的,辛太医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可解?”
辛羑笑,说:“这个不好解。”
辛羑说起赵免语调很平淡,我说:“你怎么不怕他?”
辛羑道:“陛下是圣明君主,不是虎狼,自然不可怕。”
我讶然于辛羑这样的结论,在我看来赵免正好就是虎狼,我便不说话了,辛羑大概看出我不痛快,也并未介怀,只笑道:“我给公主吹曲子吧。”
我说:“吹。”
辛羑坐在了我榻前,他手里拿着一管小小竹笛,给我吹了一支曲子。
他的笛声仿佛能安魂,很快将我的心情平抚,我觉得心境无比熨帖,身体也没那么沉重难受,人轻了起来,这是极不正常的。
我问辛羑:“你吹的不是普通的曲子,你在给我施术是不是?”
辛羑没有空闲回答,不过他没有否认,我便认同是这么回事。
我很舒服,但我听不懂辛羑在吹什么,不过我可以看,我的目光落在辛羑的脸上不曾稍有转开,辛羑只将侧脸对着我。
一曲吹罢辛羑道:“公主听曲子是用眼睛的吗?”
我说:“我不会听曲,只会看人。”
辛羑道:“公主前日不是说要学吹笛子?要学,当然是要先听。”
我说:“你肯教我?”
辛羑道:“我教你弹琴,你心智受了琴音损伤,也只有琴音才能修补。”
我对弹琴没兴趣,但对杀人有兴趣,我说:“那你教我。”
辛羑道:“公主先等身上的病养好。”
我观察辛羑的表情,确认他是说认真,我笑了起来。
我身上搭着薄被,蹭过去挨辛羑近了一些,他的气息便幽幽的钻进我鼻子里,我不自禁的用我的袖子挨着辛羑的,并且似乎感觉到他袖中的胳膊,我有些奇异的兴奋和心跳。
我听辛羑吹着曲子,神魂皆定,然而离他太近,我的兴奋和心跳却不能停止。
同时脖子发热,过了半个时辰,我开始痴然开口:“辛太医,我有点发烧。”
辛羑将笛子放在唇上轻轻吹,这时候停了一下,并未转头看我,只笑说:“是吗。”
我补充说:“头也有点晕。”
辛羑道:“累了?”
辛羑收了笛子放入袖中,转过头来。
我对上辛羑的笑,又一次神魂颠倒,我不知想到了哪里,似乎是江南姑娘唱的什么调子,我突然说:“辛太医,我肯定是“怜”上你了。”
第16章 皇兄给我生个儿子
我想大概从这时候就已经显出我在谈情说爱方面的天赋异禀,因为我在没有谈过情说过爱也没有见别人谈过情说过爱也没念过几本书的情况下,竟然毫无障碍的在混沌如同稀泥的脑袋里找出了一个“怜”字来跟辛羑表达我的心意。
事实证明,你怜我来我怜你,这个字是无比准确的! 一针见血!
以我的智力跟学养,能想出这个字,实在是福至心灵上有天佑。
辛羑笑的抑制不住,不过他再抑制不住为人还是很有风度,我不懂他笑什么,只是眼巴巴期许的瞧着他:“辛太医,你笑什么?”
辛羑却答非所问道:“公主有出过宫吗?”
我摇头说:“没有,你笑什么?。”
辛羑道:“我只是想起了一首南方的民歌。”
我问:“什么民歌?”
辛羑道:“西洲曲。”
我说 :“没听过。”
我唯一一次给辛羑表白心意,不过这时候太小,只知道说,不知道表白之后是应该要求答复的,这样的表白才具有表白的意义,不然就是白说,而那时候我只是跟辛羑陈述了一下我“怜”上他这个事实,并没有想着要他给说什么。
而辛羑也没说什么,三两句就把我的话通过西洲曲引到了南方姑娘采莲身上,又从南方姑娘采莲说到哪里的莲花最美最盛,又从哪里的莲花最美最盛说到了游船灯会。
我便津津有味的听他说起了热闹的游船灯会,我盯着他的脸盯着他说话的嘴,看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笑,当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在“看”。
我痴痴迷迷间竟然抓住了辛羑的衣袖,又顺藤摸瓜的抓住了他的手。
但我因为只看着他的脸,并未意识到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动作,只是本能的想离他近一点。
辛羑的手十分的冰凉,我摸他手的时候他停了说话,我自然没有自觉,仍痴迷迷的看着他脸,辛羑停了一下便又接上,我对着他侧脸,看到他眼睫抬了一下又微笑的垂下。
我和辛羑一个微笑说话一个痴迷看,绿衣掀开帘子进来,手里捧着汤药,看我们这样,便没动,在一旁腼腆的低低笑。
我看到绿衣,想起她的哑疾,刚好辛羑也停了看来人,我便问辛羑:
“你看绿衣的哑病可以治好吗?”
我实在受不了哑巴,我不止受不了哑巴,瞎子聋子瘸子我都受不了,因为他们是不正常的东西,一切不正常的东西都容易让我厌烦,但是我又不能把绿衣撵走,因为谢慕留着她有用。
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让她正常。
辛羑听我说,便认真叫过绿衣,绿衣将漆盘放在案上,辛羑问我:“怎么哑巴的?”
我说:“不知道,谢慕说是吓的。你问她自己。”
辛羑便问绿衣:“一点也不能出声吗?”
这个我知道,我说:“那不是,她还能嗯嗯啊啊叫。”
辛羑问:“怎么吓着的?”
绿衣摇头,小步出去拿了纸和笔来,写了几个字递给辛羑,她字写得极工整秀美。
绿衣写她不记得。
谢慕在隔了道屏风的竹榻上看书,我知道他没有看书,而是做着看书的姿势在听我们说话,只是没有插言,这时候他起身合了卷过来,低声吩咐绿衣道:“你下去。”
绿衣对着谢慕福身,退步出去,谢慕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是个要说什么又收回去,又换了另一句开口的样子:“她是江州刺史叶青的女儿,小名南柯,三年前叶青因为谋反被诛杀,她被充入官伎,至于怎么哑的不很清楚,大概也是三年前,我知道的大概是这样。”
辛羑道:“她似乎没有记忆?”
谢慕笑:“辛太医,这个得问青妩。”
辛羑道:“本也与我无关,只是好奇一句,如此便罢了。”
辛羑说他不能治绿衣的病,因为绿衣是吓傻的,舌头还在,身体也没缺什么部件,不影响发声,所以他也不能用药,我有些不肯放弃,问他,既然这样,那干脆再吓她一下,能不能把她又吓到正常,辛羑便笑,说:“公主或许能试一试。”
说完绿衣的事,辛羑向我告辞,我不舍得他离去,还抓着他衣袖:“你明日还来看我?”
谢慕在一旁沉默,辛羑不动声色的将他的袖子抽了回去,看了一眼谢慕,对我笑道:
“公主要在下来,在下自然不能有违。”
我手上滑溜溜,他已经离开了身,我将被衾拉到脖子上,靠着枕头躺了下去,对他说:“好。”
辛羑对谢慕一颔首,衣幅飘动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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