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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讷相公别捉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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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嫂!”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怜惜响起,四周奔雷般的马蹄一顿即起,已载着马背上二人疾驰向来时方向瞑。
    身后紫袍人影飞身欲追,却被黑衣男子当空截住。
    青色宝剑平空里划出三尺剑芒,逼得紫袍男子身形一退,那二人一马已瞬间奔出去老远。
    月华如水,悠悠倾泻而下璋。
    缭绕在整个天地间,浓雾般浅浅裹缠住马前女子娇弱的身影,越发使得那单薄的身体不经风侵雾扰,下意识地瑟缩着往身后之人怀中蜷靠几分。
    “萧煜……”低弱的呼唤轻不可闻,身后男子胳膊一紧,已微微倾身凑近,怀中之人那低不可闻的浅浅叹息方被风送耳,“你没事,真好……”
    ——
    夜,漫长。
    无尽的颠簸仿佛永无休止。
    从寂静的林间,到陡峭的山道,又转踏上尘土飞扬的大路,奔腾过欢流的小溪……直至日出日又落,耳旁踏踏作响的马蹄之声亦不曾消失片刻。
    身后始终有一双坚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环抱着自己。
    冷时有他的衣袍将她整个人小心包裹,热时又有他清凉的手掌缓缓慰贴在额前……不辞辛苦、不嫌麻烦,带着她跨越万水千山,迎接着朝霞与日暮、穿越过山风与浪涛,一路带着她不知走了多久,不知到了哪里……
    等到意识再度恢复之时,云镜方觉那无尽的颠簸终于消失。
    身下是平坦柔软的床铺,轻软的绸被有着从前熟悉的紫檀气息,耳中偶有唧唧喳喳的鸟鸣,亦有着或轻或快的脚步忽近忽远地三两而起。
    暖暖的阳光照得人舒适至极,满身的酸痛与疲惫在这一刻似得到释放,令人滋生一股浓浓的倦意。
    纵使外面一切已发生翻天覆地巨变,也只想避开那薰人发烘的暖阳,翻个身继续睡。
    可是,有人却不想让她再这样睡下去了。
    一道突然的开声,瞬间便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她到底怎么样了?都睡了三天三夜,怎么还不醒?”
    清涩带点微哑的声音陌生而又熟悉,虽音量不高,却于宁静的房中听得格外清晰。
    外面打帘而进的俊逸男子径直来到了床边,下一刻,一只微凉的手便轻轻覆上了云镜额前,“热度已经消退,可能是太虚弱了,需要多休息。”
    “真的吗?”
    青涩的声音分明映上喜意,随即云镜只觉额上一轻,换成肩部被人轻轻揽起。
    正心惊,身后已有一只柔软枕头轻轻将她托住,同时萧煜略显担忧的声音便在头顶响起:“哎,小心别弄洒了,这药可是世上难寻之物!”
    “哦!”
    青涩之音略略靠近,云镜动动沉重的眼皮,下意识地避了直射的光线,终于缓缓张开了双眼。
    立时,熟悉的床帐、熟悉的锦被、熟悉的房间便清清楚楚地映现在眼帘。
    暖融融的阳光透过帘幔浅浅洒在水色床帐上,给清雅的水蓝罗帐染上一层迷离金色。
    床边正端着药碗小心凑近的黑衣少年瞬间星眸一亮,清俊的面上已泛上一片喜意,无比欢欣道:“醒了!姐,你醒了!”
    “黑米……”
    云镜动动干涩无比的嘴唇,虚弱苍白的俏脸也迅速浮上一片笑意:“……真的是你,黑米,我不是在做梦……”
    “是我,是我!姐,你终于回来了,黑米好想你!”
    清瘦的少年眸眶一红,手中的药碗不经放下便端着手上迅速扑将过来,直看得床边的萧煜俊眉立拧,已快手探出将药碗稳稳端了过来,“混小子,若将药给洒了,看我不揍扁你!”
    “我才不怕!”
    黑米得意一笑,人已毫无顾忌地一头扑抱住了床上的女子,歪着头挑唇对着萧煜示威:“有姐在呢,你若打我,姐会帮我!”
    听了这话,云镜不自觉弯起了唇角。
    虽被黑米这么重的扑上来一下子压得够呛,却依然有种满满的欢喜由心底散发。
    这孩子,不过短短时日未见,他简言短语的毛病已经改掉,竟可以这般流畅自然地说话了。
    还是萧煜体谅地伸手拍了黑米一脑袋,揪着他的衣领将他直接给拎回了床边,板着脸极有严师样地训道:“还不给我赶紧站开,二嫂昏睡这么久才醒来,哪经得起你这么瞎折腾!”
    “……哦!”
    黑米虽不情愿,却也知姐的身体虚弱,此刻已乖乖呆到了一边。
    眼看得萧煜极温柔地将药端到云镜面前,他眸子一眨,又迅速凑到了床头,趴在床沿道:“姐,快把这药喝下吧,喝完药你就有力气下床陪我玩了!”
    “我又没病,喝什么药?”
    云镜诧异地看了那药碗一眼,但见药汁暗红如血,却自有一股清香扑鼻,忍不住疑惑起来。
    这味道,似乎曾在哪里闻过。
    萧煜目光一闪,有些不自然道:“你身子虚,这是补药。来,喝了你就能恢复体力了。”
    “是吗?”云镜有些怀疑。
    她对药物自然比他要精通,一般药成份她闻闻气味也该知道用了哪些药材,此刻却是一样也辩识不出,当真奇怪。
    不过对萧煜她却是有足够的信任。
    见他没应声,便也没多问,只就着他的手将碗里的药静静喝了起来。
    然这药汁一经入口,便有一种极清凉的感觉顺喉而下,而那种美妙至极的味道,也是一经入口便让她迅速记起了曾在哪里喝过。
    一碗喝下,萧煜将碗放回桌上,转身便见床上的女子面色已由方才的苍白渐渐变得红润晳白,甚是惹眼。
    然那双紧盯着他的眸子却教他心房一触,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故作无知道:“二嫂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莫非多日未见,二嫂觉得我比以前更俊了?”
    “刚才给我喝的那是什么?”
    云镜岂会被他三言两语给忽悠住,美眸配合地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倒将萧煜腾地看了个大红脸,一时僵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耳听得她看了自己半晌却开口直奔主题,有些无奈地摸摸鼻子,坦白道:“那是二哥从雨楼公子那里换来的灵药,说等你醒来后让你服下,你的病就会痊愈了。”
    萧煌?
    云镜眸色一讶,有些不信:“他拿什么换的?”
    如果她没有记错,自己方才喝的应该就是龙紫霄之前给自己喝的那什么天香玉露。
    虽然换了一个容器看起来外观上两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那种口感与味道,却是世间少有,她一尝即知,绝不会记错。
    这就罢了,奇就奇在那龙紫霄那晚才被自己算计,正满眼喷火地想找自己算帐呢,又如何肯拿这么稀罕的奇药来给自己补身体?
    怎么着也该掺点毒药什么的进来,就算不直接将自己毒死,也会弄点什么让她生不如死或没有他给解药不能根治的东西在里面。
    又以他那么心高气傲、手段狠辣的人,怎么会有东西不直接用抢的,还神秘兮兮地愿意与人交换?
    萧煜见她满眼不信,知道有些事情瞒不过她,只得耸耸肩,诚实道:“是拿二嫂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去换的。呃,你那什么眼神?瞪我干吗,那是二哥拿的,你要瞪等二哥来了瞪他去。”
    “萧煌呢?”
    云镜则很配合地一把掀开被子,趿了鞋子便轻松跳下了床,到吓得萧煜与黑米双双一跳,已极快地上前将她拦住。
    “小心,姐!”
    “你要去哪儿?”
    他们二人一脸紧张,云镜却精神饱满,丝毫没有昏睡三天骤然下床的昏眩感;直看得萧煜又是呆了一呆,随后一脸惊叹道:“怪不得二哥说这药你只要一喝就好,果真神奇。”
    “我去找萧煌,问他拿我什么东西跟那龙紫霄去换药的!”
    见云镜执意要去找二哥,萧煜面色怪异地伸手将她拦住,终于无奈道:“怎么出去了这么多天,脾气没见好反而还暴躁了!这么急做什么,二哥不过是从你身上拿了一面镜子给那雨楼公子,也不是什么宝贝,你莫非还想去跟他要回来不成?”
    “昆仑镜?”
    见萧煜点头,云镜一呆,随后已是恍然大悟。
    难怪那龙紫霄肯拿那么稀罕灵药跟萧煌交换,原来是想要回那昆仑宝镜,到也可以理解劝。
    只是那镜子本就是龙紫霄的,他那么霸道的人,为什么愿意与萧煌做这种赔本买卖。
    更何况,以萧煌的能力,会是他的对手吗?
    这叫云镜不免怀疑。
    加上自己醒来到现在只见萧煜与黑米,却独独不见萧煌,到也忍不住好奇。
    “萧煌呢,怎么不见他?”
    黑米张口欲说,却被萧煜抢先接声,淡淡笑道:“二嫂都不问问是谁将你救回来的,怎么张口就问二哥,听得人好生凄凉!”
    “……”
    云镜一头黑线。
    竟连凄凉这么不着边的词都给用上了,这萧煜当真油腔滑调,死性不改。
    好在看他这样子,那晚的伤似乎早已恢复,令她也相对放心不少。
    听他提起那晚之事,她这才想起那晚只看到萧煜一人骑着马来将自己救走,忍不住又生疑惑,当真顺着他话语问道:“是了,那晚救我的人,是你吗?”
    她记得当时有人唤她一声二嫂,虽未看清他的面孔,可当今世上叫自己二嫂的男子,也只有他萧煜一人。
    “还好二嫂你没记成旁人!”萧煜薄唇一弯,好看的俊脸很快绽放出迷人笑意:“那晚二……二哥与我接到青焰通知,说是让我们按时去莫家庄将你接回来。却等我们到了时,发现庄里已被人袭击,你又被那雨楼公子掳走,于是我们顺着打斗痕迹便追寻过去,刚好发现了你,就当场将你救了回来。”
    “哦!好像是这么回事……那,你二哥当时人去哪了?”云镜了悟地点点头,暗忖想是那青焰算到龙紫霄会来,便提前约了萧煌与萧煜前去接人。
    这样也算是一举两得,既顺利救治了那莫兰素的病,也可以将自己送还萧家。
    即便龙紫霄再强大,以青焰的能力多少可以与之抗衡,加上萧煌与萧煜赶至,救回自己自然问题不大。
    只奇怪为什么自己当时只看到萧煜一人,压根就没见到萧煌呢!
    “二哥啊……”萧煜扯了扯唇,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他见我救你上了马,便赶过去帮助青焰对付那雨楼公子去了。二嫂你不知,那青焰其实是二哥认识的一个朋友,以前我们互不认识,还险些伤了对方!”
    他说得有些别扭,云镜却听得“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什么叫险些,就是你把人家伤了好不好!”
    见他一脸尴尬地连连承认,云镜又忽然想起青焰初时戏弄自己的情形来,不由得面孔一热,咬牙切齿道:“等等,你说那青焰与萧煌是朋友?此话当真?”
    “……呃,是啊,怎么了二嫂?”
    萧煜微微一愣,有些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云镜得到他肯定答复更是气得俏脸通红,抿了抿唇道:“没什么!我不喜欢那个人,很邪恶,身份又古怪,你二哥从哪里交来的朋友!”
    ***,都说朋友妻不可戏,那混蛋竟然那么吓她,还死皮赖脸地让她喊他相公!
    尼玛,她若早知这层关系,自己何至受那些惊吓,真真气死她了!
    好在萧煜并未多问,云镜也便没再多言。
    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便显得合理许多。
    她道那龙紫霄怎么那么好说话,为拿回昆仑镜还肯拿东西交换,想来是有青焰掺和在内,龙紫霄想直接抢走,怕是不曾如愿吧。
    如此一想,她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那青焰说收了萧家千两黄金,是真是假?”
    这样大的数目,如果当真,那这朋友不交也罢。
    分明是利用自己去替那莫兰素治病的,还敢声称帮朋友忙,又一金不落,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萧煜一头黑线,见云镜竟然关心起这个问题,实在知该怎么回答。
    “呃,千两黄金?”吱唔了半天,他方摇摇头,很是无法道:“这个我倒不太知情,既然青焰自己都这样说,想来,是有吧!”
    话音刚落,云镜便呼吸一紧,气闷道:“萧煌呢,我要见他!”
    “二嫂,又怎么了?二哥他,他……”
    “他什么?”
    云镜眉一挑,对萧煜这般反常的态度很是不满。
    萧煜神色微闪,颇有些无奈道:“二哥还有点事留在莫家庄,只让人将这药先送回来,说是两三日内便该回来了!”
    如此云镜虽感意外,却想到萧煌与那青焰有交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有些未完之事需交接也是正常。
    好在她终于平安回了家,经此一劫,她到有了顺理成章恢复智商的理由。
    苑里的下人初时还懒散随意,只道老夫人对二奶奶不闻不问,二爷又不在家里,自是能偷懒便偷懒。
    是而一苑的下人除了冬竹与奶娘两个,便连小蓉都有些漫不经心,对云镜的存在爱理不理,直至她醒来也是不曾积极几分。
    于是云镜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让冬竹将满苑的下人集合一处,当众任命冬竹为苑里的大丫鬟,奶娘为苑中的管事嬷嬷;春梅与小蓉则负责妆椟、衣物的收存,平日负责替主子更衣、梳洗等琐事。
    至于另外两个原先负责端茶递水、擦桌抹椅等事的丫环已换了香涵、香荷两姐妹;那二人则被云镜安排去打扫屋子、走廊、清洗衣物这类的粗使活计。
    两个婆子依旧负责整理、维护苑中的花草事务与苑道清洁工作;而小厨房的两口子活计不变,但一切食材则均需由冬竹、奶娘负责过目。
    无论是从大厨房申请还是自行采买,一扫从前的杂乱无章,使得苑中一夜间几人欢喜几人愁。
    ---





     第一 百 家长里短
     更新时间:2014…4…5 1:34:42 本章字数:3176

    这事不过一晚便传遍了萧家大院,云镜昏睡了这三日,无论华氏还是秦氏,甚至萧炫夫妇都不曾踏进过她的苑门一步。
    那姚婧更是与云镜结怨已深,巴不得她在外遭遇不测,再也不要回来的好。
    仅是秦氏派了贴身的丫鬟前来找过萧煜一回,却是带话要他注意分寸,莫过度热心了落人话柄。
    说是帮着老二把人救回来便了事,如今老二自己都不在家,他这做弟弟的已经仁至义尽,当初人丢了也不是全是他的错儿,如今救回来便也不欠她什么了!
    等到云镜竟然清醒归来的消息一传出,萧家上上下下的人亦是表情各异,震惊不已瞑。
    到是听说有人遭遇巨大变故一夕间变傻变疯的,像这等疯傻之人劫后余生竟一下子变回正常人的,当真是鲜所未闻。
    于是除了华氏与终日足不出户的许氏外,众人皆一窝蜂地涌来了,探望为虚,测辩真伪为实。
    首先到来的是大奶奶凌锦如璧。
    一身古烟纹碧霞罗衣鲜艳养眼,搭一件散花如意云烟裙,梳着清雅端芳的鸾凤凌云髻,戴着喜鹊登枝的透雕缠枝纹头玉簪,端的是美丽娟秀,温婉怡人。
    她来到时,云镜刚刚用过早餐正准备出门,园子里遇见,云镜微微一笑,张口便道:“大嫂早啊,我正打算去前院给娘请安,大嫂来得正好,先进屋喝杯茶,稍后我们好一起去。”
    清早的阳光很是灿烂,照在园子里鲜嫩的花露之上,仿佛颗颗晶莹的珠子,顺着晨风的拂动缓缓滚动着,悄悄变幻出多种不同色泽来。
    云镜身穿一袭淡青挑银的清逸云绣裙,梳着清简俏丽的飞鸾髻,两缕发丝清新自然的垂在耳后,水蓝镶金的玉石云凤簪随着她一颦一笑隐隐晃动,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娇俏明艳。
    只这一眼,凌锦如的目光便变了几变,一时难以将这样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与前时的那个傻子相比。
    “哟,多时未见,妹妹可真是教人刮目相看。让嫂嫂瞧瞧,是不是嫂嫂看花眼了?”
    一愣过后,凌锦如已迅速扬了笑脸,极亲热地上前拉住云镜的手,不住的打量着啧啧称叹:“以前没细瞧,妹妹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怪不得二叔那般宠爱,确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样的标致人儿连嫂嫂身为女人看了都喜爱,二叔可真是个有福的,这下可要欢喜动天了。”
    对她这样的自来熟,云镜只淡淡一笑,道:“大嫂过誉了!笑笑哪有大嫂说得那样美,大嫂再夸,笑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嫂嫂说的可是大实话,妹妹这般漂亮,当得起这夸赞。”凌锦如笑赞了句,很快又道:“妹妹失踪这些日子,嫂嫂一直担惊受怕,寝食不安;你大哥这些日子也为你操了不少心,奈何不似二叔与四叔有武艺在身,只好一力揽下了家里家外的事务,好让二叔与四叔专心出去寻你。幸好你如今平安回来了,还根治了从前的傻病,真是谢天谢天,给娘终于盼来个好媳妇了!妹妹快给嫂嫂说说,到底是什么奇遇让妹妹脱了这病根的,嫂嫂可真是好奇得紧呢!”
    如此,这算是扯上正题了。
    云镜心底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让冬竹将凌氏带来的老参收下,云镜随后与凌锦如一同回到正厅,春梅已沏好两杯热茶,乖驯地上前奉上。
    “多谢大哥大嫂关心,笑笑一切都好。这一趟遭遇虽险,却也算因祸得福,笑笑能有此造化,也多亏大家替笑笑祈福,让笑笑幸运平安归来。”
    “是啊,这可当真是因祸得福,嫂嫂打心里替妹妹高兴!”
    见凌锦如美眸生疑,她心知不给个说法不容易打发,随意地接叹道:“嫂嫂不知,笑笑活到这么大,一直浑浑噩噩不知世事,从没想过还能有这么清楚明白的一天。此遭遇险,经历了生死大关,若非笑笑命大,此刻便早也不在人间了。说来嫂嫂或许不信,那掳走笑笑的人原先不知笑笑是傻,待发现笑笑一问三不知,便后悔掳错了人,打算将笑笑扔河里淹死。谁知笑笑命大,不仅没有淹死,还在极痛苦之下脑中忽然闪过许多画面,皆是从小到大笑笑所历经过的情景,如过眼云烟般,一幕幕在脑中飞逝。那一刻,笑笑才意识到自己就要死了,都说人死前将会看到自己的一生过往,此话果然不假。所幸笑笑命不该绝,身体随波飘到了岸上,被一个外出采药的年轻医女搭救,这才捡回了一命。”
    “年轻医女?”听云镜这样说,凌锦如面色一讶,很是意外道:“听四叔说,妹妹是被那莫家庄庄主所救,到未听到有提及那位女子。”
    云镜点点头,笑道:“四叔说得没错,那女子正是莫家庄的人,严格说来,她还是从前莫家庄旧庄主的女儿呢。”
    “哦,这我到是不曾听说。妹妹快说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凌锦如显然来了兴趣,对云镜的话到未再有怀疑,只催着她将际遇再说清楚点,好回去再说与相公听。
    云镜抿唇一笑,悠悠道:“这话若细说起来,可是不短。那医女年纪较我大了几岁,医术却是极高超的。我初醒来后,不仅将从前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便连自己是谁也统统不记得。后来经她替我施针配药,一连多日,才算将我彻底治愈。那时我也记起自己身份,一扫从前的浑噩,对眼前的事物都能清清楚楚地辩识起来。后经相谈之下,我才知她的身份,她也欣喜地发现,原来我便是相公托莫家庄主要寻救的人,当真是缘份。”
    说到这里,云镜却是幽幽一叹,又有些惋惜道:“可惜天意弄人,那莫家庄主当时却为了寻我找到了掳我之人的住处,之后又引发了新一轮激斗,导致莫家庄不少人因此而丧命,我也再受波及,不慎受到内伤昏死过去。还好有相公与四叔及时赶到,我这才被救了回来,却连累相公为我受伤不浅,至今还留在莫家庄养伤呢!”
    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前后吻合,到让凌锦如信了八。九分。
    不过眼下凌锦如最关心的不是云镜说没说谎,而是如今云镜清醒归来,那日后这个家,娘是否会放手让她来当。
    眼前的女子举止神态落落大方,与自己的谈话也是亲疏得当,既不教人反感,也不容人过度靠近。
    加之她才醒来一日便将老二这苑子里的下人治理得妥妥贴贴,显然是个精明能干的主。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外面却听小蓉恭敬地唤了一声“秦姨娘”,随后一道雍荣华贵的紫色身影便很快来到了厅内。
    “我还道我来早了,怕打扰了二奶奶休息,原来大奶奶比我还早呢!”
    爽利带笑的声音一进厅门便迅速响起,听得屋内的冬竹与春梅忙双双福身,恭敬向其行了一礼。
    凌锦如掩帕一笑,转头看了身前的女子一眼,打趣道:“可不,我原想先去跟娘请了安再来,顺道过来看了一眼,却发现妹妹精神竟这般好,早就起来了!”
    “劳大嫂与姨娘挂心了,笑笑一连睡了三日,早睡得腰酸背痛,可不想再一直在床上躺着了!”云镜又让春梅奉了一杯茶与秦氏,一边道:“都是笑笑不好,这些日子让大家担心了,竟劳动姨娘亲自前来探望,笑笑真是受宠若惊了!”
    这话听不出任何错处,却听得秦氏笑容微僵,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那亲自二字一加,分明是说她之前只派丫环来过一趟,却半句没关心过云镜生死;而今听说人清醒了到巴巴地亲自跑来看,到怪不得云镜悉落她两句了。
    如此也清楚地表明,从前那个痴痴傻傻的云笑笑,再也不是人人可欺的那个傻子了。
    好在秦氏为人聪明,听得云镜这般说,略尴尬笑了一笑,便很快接声道:“二奶奶快别这么说,姨娘我一直就说二奶奶是个有福的人,这几日你病着我日夜为你在菩萨跟前念经,盼就盼着二奶奶能早些好起来。可算皇天不负有心人,真叫我给盼着了。连心,快将我准备的礼物拿来!”
    “姨娘人能来,笑笑已经感激不尽,还带什么礼物,到显得见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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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 陈述往事
     更新时间:2014…4…6 1:24:38 本章字数:3152

    见云镜摇头不收,秦氏笑道:“不过是些补养身子的燕窝与虫草,二奶奶要不肯收,那才是跟我见外!煜儿不懂事,害得二奶奶经历了这般磨难,我这个做娘的不能帮他赎罪,如今好不容易盼着你平安回来,怎么也要表表心意的。你要是不怪煜儿做错事就将这些收了,姨娘我也好能安个心!”
    见她抬出了萧煜,云镜不由暗暗生叹。
    秦氏果然圆滑世故,明着借萧煜挡箭,暗中跟自己表达之前没来看望的愧疚,也算开诚布公,直爽人一个。
    自己从前本就痴傻,与秦氏又无交集,念在萧煜对自己几番相救,她亦不会对秦氏过度计较。
    —町—
    当云镜落落大方地来到主屋给华氏请安的时候,一屋子的人皆震惊的震惊,意外的意外;即使事先已经听说了情况,却一旦亲眼见到,还是满心里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华氏的态度初时很是冷漠疏离,难以亲近。
    一因云镜从前痴傻,婆媳相处常让华氏难以忍受,一来二往,柔盾便深深积在了心底谟。
    二来云镜此刻是清醒而回,从前过往她皆眼清心明,华氏作为婆婆曾一度嫌弃厌她,如今见媳妇变成了正常人便立刻换上热脸相对,作为一家主母的华氏,一时半会儿也拉不开这个脸来。
    三有侄女姚婧在云镜到来前便与华氏私下有过商量,虽其心下有私,却所言也是不差。
    眼下云镜这傻病虽去,却还不知为人如何。
    一朝清醒便干脆利落地整肃了老二的苑子,这手段与眼力皆是令人惊叹,却到底是聪慧能干还是自以为是便又是两说。
    倘若不稍待观望,万一这老二媳妇仗着自己是云郡王之女低嫁来了萧家,华氏这一亲乎,便极有可能宠了她的势。
    一个弄不好,搅得萧家鸡犬不宁那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岂知云镜倒全无一点芥蒂,好似华氏从未苛待过她,不仅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奉了一杯热茶给华氏,还口口声声唤华氏为娘,并极惭愧地为她以前的不懂事之处跟华氏道歉。
    这让华氏到是不好意思再一味板着张脸,虽依然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明显人都看得出来,心底对云镜的清醒还是喜大于忧的。
    不管她是虚是实,终于不再一味疯疯傻傻看到就惹笑话,总归让华氏长了点面子。
    日后,也再不用怕那些长舌妇耻笑老二娶了个傻子了!
    而云府那边得到消息,当日便派人送了许多补品与礼物过来。
    确定了云镜如今已去了傻病,云天傲别提多欢喜,碍于身份不便亲自前来看望,便交待探望的下人带信云镜,让她身体好些了便回府一趟,
    云镜心知云老爹这是不放心想弄清这是怎么回事,却也没再打算避着,次日便亲自去了华氏处,跟其商量了下礼单回礼之事,于隅中时分备了回礼去了云府。
    她这般事事以华氏为主,到让华氏满心里欢喜。
    原还以为她会仗着云郡王撑腰会不将萧家放在眼里,谁知不仅没有,竟连回单这事都事先来跟自己商量。
    且礼单上的物品与价目相对得宜,既没有铺张浪费的充排场,又不显得小气寒酸,委实教人看了挑不出半点错处,甚是满意。
    而云府之中,听说云三小姐一夕间去了傻病回门,上上下下的人无不好奇万分,却又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观望,端的是气氛热烈、现场冷清。
    是以云镜从进大门时便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一直到与云天傲进了书房,那些古怪莫名的目光才彻底从周身移开。
    “爹,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从一进书房,云天傲便一脸审视地看着云镜,纵使她足够冷静,却还是有些不自在地率先开声,打破一室僵局。
    从上元那晚她便知道云天傲应该已经察觉了什么,却因后来发生那一连窜的事,才让他没有机会当面跟自己问清楚。
    以前她因着傻与云天傲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每每相对,也总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怜惜与叹惜,似这等冷场的时刻到从没有过。
    如今云镜却发现,到底他是一郡之主,那犀利的眼神不须言语,竟已教她有些招架不住。
    倘若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相信以他的洞察力,也不会轻易过关。
    果然云天傲不开声则已,一开口,却是直奔主题,连半点迂回之地也不曾留。
    “笑笑老实跟爹说,你这病,到底是何时去掉的?”
    “这个呀……”云镜也不着急,微微思忖片刻,便调皮地卖关子道:“爹若答应知道真相后不生笑笑的气,那笑笑才敢说。”
    她说是如此,眼底却丝毫没有一丝惧意,让云天傲故意肃板的脸忍不住心生感憾,却是欢喜之情更多。
    微抬了抬衣袖,他让云镜坐下说话,方神色缓和,面部微微生了笑意:“你都敢瞒了爹这么久,还有你怕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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