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给您跪下-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辞柔被来来往往的人弄得不愿出门,闷到了和无忧约定的时间才顺着小路出去见他。
  无忧依旧是早早地等着,穿了身翻领窄袖的胡服,看着没什么清减,雅致的眉眼间却隐约藏了三分愁思,眼下也略有些淡淡的青色。看见沈辞柔来,他倒是先解释身上的衣裳:“既是登高,这样方便些。”
  沈辞柔先前忐忑着该怎么开口,万万没想到无忧是这个路数,愣了愣才回话:“哦、哦……挺好看的。”
  无忧捻了捻袖口:“你想好说什么了吗?”
  “啊?”沈辞柔更愣,挠挠脸颊,“说什么……”
  “……收到我先前的信了?”
  “收到了。”沈辞柔觉得无忧的状况好像有点不对,赶紧一口认下来,认完了又有点怂,“是写‘陇水呜咽,何日将竭’的那封?”
  无忧看着沈辞柔,缓缓点头,等着她回复。
  然而沈辞柔根本不知道该回什么。她摸不准无忧的心思,谁知道他是确然含蓄委婉地表了相思意,还是真如她先前解释所言只是写着玩玩?
  她总不能上去就问“你这是说相思吗”,万一无忧否认,她大概是没脸再见他了。
  沈辞柔沉吟片刻,选了个含蓄的说法:“嗯……你的字写得真好看,就是这句话吧,我读书时学得不算好,是源自‘思君如陇水,长闻呜咽声’吗?”
  “是。”
  沈辞柔观察着无忧的神色,谨慎地再问:“那这诗的意思,是不是借陇水喻相思,为的是表相思呀?”
  “……对。”
  “那你也是这个意思?”
  “既然知道我的意思,”无忧耐着性子答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一时难以自控,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为何还要这样磋磨我?”
  他辗转长安、洛阳诸宫,十三岁后才算在大明宫里稳居。日复一日,他在长生殿内都快忘了时间,年少时读“静女其娈,贻我彤管”“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甚至“野有死麕,白茅包之”,也不过合上书后轻轻一笑,但近来独自躺在榻上,夜半梦回才忽然发觉殿内孤寂。
  无忧想他是喜欢。
  可他不敢和沈辞柔谈论,既害怕沈辞柔不喜欢他,又害怕她将来怨恨他先前的欺骗。他想着就此了断,逼迫自己将回信断得如同拒绝,偏偏那种异样的思念又梗在心里,折磨得他觉得时日难熬。
  发作时无忧在长生殿内踱步,用脚步丈量十数遍才定下心思提笔写信,心中思绪万千,蘸着浓墨的笔尖却晦涩,落笔数十次也不过寥寥一句话。
  可是沈辞柔又怎么敢这么说话?她分明知道,却要用这样怀疑的语气,再三询问,在与不在都要让他生生受着折磨。
  无忧想,若是她敢拒绝,他就……
  “我也一样。”
  无忧猛然抬眼,看见沈辞柔憋得脸上飞红,却固执地要和他对视,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我觉得,我也一样喜欢你的。但是要先说好,我没有喜欢过谁,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反正我就是想见你,若是和你一起,做什么都很有趣。你先前回信那么冷淡,我还觉得难过,一直都没出门……”
  “哎呀,说乱了说乱了……”沈辞柔一向不羞于表述自己的情感,到无忧面前却涌起一股羞涩,支支吾吾地说,“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可能做得不好,但我想我喜欢你。”
  “……我知道了。”无忧不爱听玄学清谈,此刻却疑心自己是在梦中,不由收拢手指,握到沈辞柔腕上的镯子才陡然惊起,连忙松手,“失礼了。”
  沈辞柔一看无忧也是神魂不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这样啊。先前逼问我,抓着我的手腕;等我回答了,再来说什么失礼。”
  “我……”无忧被沈辞柔笑得脸上也有些浮红,难得说不利索话,只能又回一句,“先前一时心急,非我所愿,是失礼了。”
  “你都说了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还有什么失礼的?”沈辞柔存了坏心,故意去捞无忧的手,在他明晰的指节上轻轻抚摸,“这只手真漂亮,是弹琴的手。”
  无忧觉得沈辞柔的动作有些像调戏,但又不好强行把手收回来,任由沈辞柔从骨节摸到指腹。她的指尖在肌肤上点过,勾画出一阵阵的细腻微痒,分明只是一瞬的接触,却仿佛渗入肌理,扰得无忧几乎站不稳。
  他下意识地收了收手,沈辞柔趁机勾住无忧的指尖,举起来给他看:“还有一件事要先说好。既然你喜欢我,那就不能再喜欢别人,这只手也不能再给别人牵。”
  时下风气并不在意妾室通房,将其视作物件,爱妾互赠还能传为佳话,沈辞柔说这话时其实有些心虚,她厌恶这样的风气,不愿与人共侍一夫,但不代表无忧也是如此。她怕因此断了这尚未开始的情爱,转念又想若是要与他人分享,那还不如没有。
  分明是含着妒意的话,若是让言官听见能弹劾几十个折子,无忧却莫名地觉得受用,将沈辞柔的手拉近一些,稍稍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个极其轻柔的吻:“好,我答应你。我确然也只喜欢你。”
  虽则都是说喜欢,但含蓄婉转是一回事,直接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手背上的触感稍纵即逝,沈辞柔却整张脸都红了,脑子里昏昏沉沉,看着无忧近在咫尺的眉眼,越发觉得他生得真是好。
  姿容端丽,眉目如画,早在朱雀大街上就够令人一见钟情。
  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下,拉了拉无忧的手:“走吧。我瞧着你好像没休息好,这边是我朋友的别院,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这几日是心神不宁,生怕你会拒绝。”无忧想着自己在长生殿里惴惴不安的样子,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几日而已,不必担心。”
  “有什么好心神不宁的,还能让你都没睡好?”沈辞柔故意走得快些,不让无忧瞥见她通红的脸,“答应不答应都是那么回事,照顾好自己才是正经。”
  无忧笑笑:“好,往后我定然照顾好自己。”
  沈辞柔拉着无忧走了一小段路,进僻静小路时说:“说来我先前还被我阿娘罚跪,现下知道你喜欢我,好像也不亏。”
  无忧略略一想就有了猜测:“令堂是看见了我写给你的信?”
  “是啊。我还没想到你是什么意思,她却想到了,发了一大通火。”
  “抱歉,我千思万想才敢落笔,却不知道会给你惹麻烦。”
  “没事啦。主要是送信的面生,不知道这种信是直接递给我的,正好撞我阿娘身上了。”
  无忧想了想,忽然生出点忧虑:“照这么说……令堂是厌恶我?”
  “……也不好说厌恶吧。”沈辞柔想了想该怎么遣词造句,“我阿娘这个人……唔,她出身挺好的,保守又规矩,所以不太喜欢教坊,一直希望我嫁一个门当户对或是门第稍稍差些的郎君。”
  无忧脑子还有点发昏,居然也在门第这个事情上发起愁来:“……这倒是有些难办。”
  沈辞柔却停下脚步,转身抬手撑在假山上,朝着无忧一笑:“没事,你喜欢的是我,又不是我阿娘,还是我说了……”
  无忧刚想笑,忽然隔着中空的假山听见了什么声音,本能地抬手一拉沈辞柔,侧身贴在假山上,空出的那只手也握住了革带下的短匕。
  沈辞柔没发现无忧的小动作,好奇地凑过去一点,压低声音:“怎么了?”
  无忧摇摇头,同样低声说:“有人。”
  沈辞柔偏了偏头,果然听见了细微的声音,似乎就隔着假山,在她和无忧的对面。
  那声音不是很大,脚步声、草木被踩踏的折断声,还有低声交谈,偶尔有些低低的笑声。近到最近时忽然传来一阵布料的摩擦声,窸窸窣窣的声音里夹着女子的似嗔非怒的声音:“你这冤家,怎么这么着急?”
  ……原来是私会的男女。
  沈辞柔顿时十分尴尬,悄咪咪朝着无忧看了一眼,在他眼中看到了差不多的意思。她舔舔嘴唇,向着路的方向偏了偏头。
  无忧点头,两人正打算溜,那边的女人又说话了:“你不是打算去沈家提亲么?还来找我做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把我勾得紧紧的,我哪儿会喜欢沈家大娘?娶进门了也是悍妇。”答话的是个年轻郎君,一阵衣物摩擦声后又压着嗓子,“阿榕别乱吃醋,听我的,早些了事。”
  “就想着快点……”女人嗔了一句,过了会儿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迟之,我教你的法子可有用?拿到衣服了?”
  一听到女人口中的名字,沈辞柔眼神一凛,也顾不得尴尬,又贴回了假山这壁。她咬了咬嘴唇,等着听对面那郎君怎么回复。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心烦,更这个叭。总算是告白了!!!少年少女式的初恋真的好治愈TuT我自己都被自己甜到了(喂)


第25章 赏赐
  方延急着在阿榕身上一享欢愉,腾不出心思细细回复,只含着笑在女人的颈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自然是拿到了,已经送去沈府,我再央阿耶为我求亲,为着名声着想……稳着呢。能想出以蜜诱蜂的妙计,若是阿榕未嫁,我倒真要求娶了。”
  “我若未嫁,阿耶也舍不得将我嫁给非嫡非长的庶子。”阿榕舒服地低吟一声,双臂环住方延的肩,“不过呀,我就是喜欢你,我们做一对露水鸳鸯也颇有妙处。”
  “也好,这般相处,比日夜相对要舒服。”方延闷声一笑,掐着阿榕细滑的腰,嘴上就开始胡说,“阿榕的腰倒是越来越细了,你家那个可曾摸过?”
  “摸自然是摸过的……只是嘛……”阿榕以一个微妙的笑将话带了过去,“我问你,待你娶了那沈家娘子,可还会来见我?”
  “自然来,沈家娘子尝尝就好,阿榕这身子碰过了却要上瘾。”方延的语气明显有些急促,“今儿玩点别的如何?”
  阿榕一声低喘,假山那壁又是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之后夹杂着些许低低的喘息,间或有一两句仿佛风流传奇里的话。
  沈辞柔看了无忧一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忽然起身,抬脚凑近假山边上一小丛枝干略枯的灌木,在阿榕难以自抑地一声长吟时狠狠地踩了下去。
  多日都是晴天,枯枝被晒得极脆,这一脚下去立即爆出一簇脆响,在僻静的假山小路附近仿佛点了个炮竹。假山对面的声音立即一停,沈辞柔却还嫌不够,掐着嗓子装作娇滴滴的贵女:“哎呀,这里怎么有乱长的矮树,都绊着我了。”
  无忧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知该不该配合沈辞柔,却看见她竖起食指靠近嘴唇示意,随即仍然掐着嗓子:“气死我了!阿兄,今日同我一起将这附近的树都毁了。我去那边看看……”
  沈辞柔嘴上这么说,自然不会真的过去,背着假山,听着那边一阵急匆匆的窸窣声,等那边安静下来后忽然笑出来:“没想到还能听这么一出。”
  无忧轻轻叹了口气:“这也真是吓人,恐怕要被你吓出什么病症。”
  “活该。若是两情相悦而都无婚配,我听这个壁角,被雷劈死都得算是苍天有眼。”沈辞柔把地上的枯枝踢开,“现下一个想着去别家求亲,一个是有夫之妇,两人还能苟合在一处想着龌龊的法子娶别人,被吓出病也不算是我坏。”
  “是,不能算你坏。”无忧笑笑,想想又说,“以方家郎君刚才的意思,是想来府上求亲,你待如何?”
  “那要看他敢不敢上门。”沈辞柔摸了摸腰间缠着的马鞭,琢磨了一下该怎么行事,想着想着就有些脸红,“咳,我得到那边去一下。”
  “哪边?”无忧茫然地眨眨眼睛,旋即会意,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我陪你去吧。”
  沈辞柔点点头,不敢再看无忧,灵巧地越过丛生的灌木,绕了一周到对面。所幸这一壁也没有多不能入目的场景,只是地上的草木被踩平了一小片。
  沈辞柔忍着反胃的感觉细细查看,果真在一处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她从怀里取出手帕,拨开草丛,拈起一枚坠子递给无忧看:“你看,我找着了。”
  无忧一看是腰下的玉坠,再稍稍一想就知道沈辞柔想做什么,沉吟片刻:“若他到时候不承认呢?”
  “这东西上又没刻名字,但凡他还有脑子,定然不会承认。”沈辞柔用手帕裹了好几层,塞进袖中,“所以我先结结实实抽他一顿,再把这东西砸他脸上。”
  无忧难免有些担心,想想也只能嘱咐一句:“不要莽撞。”
  “我不会无故上前打他的。”沈辞柔摇摇头,认真地说,“我听这个壁角终归是不对,若他不上门,他是私德有失,我的德行也不怎么样,没什么好打的;但若他敢上门来求亲,那就是想来骗我,我必定要打他。”
  无忧想再劝劝沈辞柔,转念又想方家落在弘文馆,实际上并不掌什么权,又是方延理亏,以沈仆射的地位未必兜不住;若是实在闹出什么大事,大不了他伸手压一压。
  于是他只是含着点笑点头:“一切小心,谨慎行事。我出来有些久,这就先回去了。”
  沈辞柔还有点舍不得,又不好拦着,只朝他笑笑:“好,我等着下次见面。”
  无忧轻轻一应,稍作犹豫还是忍不住:“若是方家的郎君真来提亲,你千万不要答应。”
  “我怎么可能答应嘛。”沈辞柔觉得无忧这话实在莫名其妙,不自觉地带了些嗔怪一般的语气,“我又不傻,送上门去让他磋磨。”
  “……是我多心。”无忧也不纠缠,认真地注视着沈辞柔,眼瞳深处藏着微光,“方家的郎君也好,别人也罢,你都不要答应。等着我来提亲。”
  沈辞柔平日里再随便,真的到喜欢的人面前说婚嫁的事,心底还是生出些女孩的羞涩,面上又有些发红,强忍着羞意赶无忧走:“知道了,我会等的。嗯……你不是赶着要回去吗?”
  无忧看出沈辞柔是害羞,其实他自己也有些羞,先前从未想过成婚,看见那些催他立后封妃的折子都觉得烦,但站在沈辞柔面前,脑子有些不够用,一张嘴就把实则还有些远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朝着沈辞柔微微一笑,忽然解下腰上的玉塞给沈辞柔,急匆匆地转身循着原路出去。
  沈辞柔手上一硌,低头一看,手心里已经多了一块白玉,角落里阴刻着两个篆字,写的是“无忧”。她再抬头,已经再看不到那个修长挺拔的背影,暂时被压下去的思绪翻涌上来,脑子里又开始发昏。
  无忧的意思……是说要娶她吧?可是若阿娘不同意怎么办?不止阿娘,阿耶也很麻烦啊……
  若是嫁给无忧,往后她该随他住在平康坊,可她并不怎么擅长乐器……是不是该先去找霍乐师好好学一学?
  此外家里开支也是问题,不知道陪嫁能有多少……
  沈辞柔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想得太远,忽然抱住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整个人蹲下来把脸埋进了手掌里。
  **
  沈辞柔回房以后就一直闷到了日暮,秋狝算是结束了,随行的郎君们纷纷到别院来休整,多多少少都带回了一些猎物。
  叶远思给沈棠带了只皮毛火红的狐狸,两个人黏黏糊糊地去了僻静些的地方,留下崔慕栾和杨澈在厅里灌凉茶。
  崔慕栾带回来一只毫无杂毛的白狐,箭是从眼睛里射进去的,白狐的皮毛丝毫未毁,若是放在市上,各家的贵妇贵女还要小小地抢一阵。
  他却把白狐给了沈辞柔:“是你的,拿回去做个披肩什么的应该还够。”
  “这么漂亮一只白狐……”沈辞柔看看白狐,一时还不敢接:“你是已经干了,还是准备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能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崔慕栾气得又喝了一盏茶,“是陛下猎的。”
  “那更不应该归我了啊?!”
  “我作证,真是陛下亲口说的。这白狐还真的就归你。”杨澈放下茶盏,“猎场里是我们几个作陪,我看见白狐,和倾之刚说完看你最近蔫蔫的,猎只白狐回来给你,陛下的箭就已经放出去了。”
  崔慕栾接话:“猎到的就是那只白狐,我还有些遗憾,陛下转头就说赏了。”
  沈辞柔惊了:“那我是占了多大一个便宜?”
  “也不算很大便宜,反正宫里是不会缺白狐的。”杨澈往后一靠,“既然都说赏了,那就拿着吧。今日陛下应该是心情好,凡是跟去的都有赏。”
  沈辞柔想想都觉得心痛:“可恨我不是郎君,不然我能赚多少赏啊。”
  杨澈一听就笑:“你若是郎君,赏是拿到了,可你和那个琴师约摸也没可能了吧?”
  杨澈本来是开玩笑,诚心挤兑沈辞柔,沈辞柔脸上却难以自抑地红了红,想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拿了茶盏遮掩。
  崔慕栾起身凑近沈辞柔,细细看了看,吸了口冷气:“我瞧你这个反应,难不成是已经成了?”
  沈辞柔觉得不好扭扭捏捏,但也没法立即承认,隔着茶盏点点头。
  崔慕栾又吸了一口冷气:“还真够快的。”
  “……是快。”杨澈从桌边弹了起来,忽然想到,“哎,一个个都有人了,往后怎么在一起玩啊。”
  “这有什么?阿棠、子思不也还是和我们一起玩吗。”
  “这不一样。阿柔你看啊,现下他们俩就自己溜出去了,情人间的话不能讲给我们听。”杨澈来来回回走了几步,越想越愁,“往后我就真只能和倾之一起玩了?”
  “真委屈你了。”崔慕栾朝着杨澈笑笑,笑得杨澈一缩脖子,他才有些愁,“阿柔,你阿娘……真能答应?”
  沈辞柔也愁过这个事情,愁完以后得出的结论是:“管他的。这是我的事,又不是我阿娘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阿柔还是有一点点那种受宠孩子的娇蛮(?)的。
  那啥啦,我更新了,快夸我!!!!
  我恨蚊子,打死蚊子之前我就不更新了(……)


第26章 红白
  沈棠赶在坊门落锁前回府,一过垂花门,先看见的是守在门口的嫡母林氏。
  沈棠是庶出,也是沈家第一个孩子,但她生母命薄,没养她几年就染病去世。生母死后沈棠就记在了林氏名下,林氏生性温良宽容,即使后来生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曾苛待沈棠。
  因而沈棠喊一声母亲也是真心实意:“太阳都落山了,母亲还不去休息?”
  林氏见沈棠回来,悬着的心就落回来,朝着沈棠笑笑:“眼下也睡不着,多等等你。”
  “不用等我,母亲还是去休息吧。”沈棠示意一下,边上侯着的丫鬟立即扶着林氏进偏厅,茶也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丢不了。”
  “我知道阿棠长大了,但我这个人,总是忍不住要担心。”林氏抿了一口热茶,眉头微微皱起,“先前子思不是说长安里来了个山南西道的流犯吗?虽说落网了,但我只要想到外边可能有这些人,心里就难安。”
  “流犯就交给京兆府和大理寺,长安城是好人的长安城,哪有为了避坏人而不出门的?”沈棠笑吟吟地安抚,想想又说,“对了,秋狝时子思猎了只红狐,只头上略有些伤,身上的皮还是完整的。我想着给母亲做身披肩,得去找哪家信得过的?”
  林氏听到完整的狐皮时眼睛一亮,转念又笑着摇摇头:“既是子思给你猎的,哪儿有给我的道理。红狐颜色挑人,小娘子穿着亮眼,穿在我身上却不好,贻笑大方。”
  林氏比沈棠的生母还小上几岁,今年也不过三十来岁,沈棠听林氏说自己老,忍不住也笑:“红狐是挑人,但母亲端庄,穿着才能压住。我穿着才是不好看,旁人只顾看狐狸毛,没人看我。”
  “做的时候让人留心就好。”林氏还是推辞,“明日我让妙心去办事,她知道哪家做得好,再给你添件白狐的。”
  “白狐就算了,阿柔这回得了只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的白狐,毛色漂亮得少见,我不想被她比下去。”
  林氏知道沈棠是开玩笑,只摇摇头:“你呀。那就老老实实穿红狐的。”
  沈棠正想再劝劝林氏,还没开口,嫡妹沈瑰先跑进了偏厅,伸手就拿了沈棠面前的那盏茶,喝了一口才说:“我刚才听见阿娘和阿姐在说什么红狐白狐?”
  沈棠真的不想和沈瑰打什么交道,十四岁的人了还每天寻由头找她麻烦,但毕竟是在林氏面前,不好直接起身,耐着性子点头:“是,子思猎来的,我打算赠给母亲。”
  她看了沈瑰一眼,和一直伺候沈瑰的丫鬟碧珠说:“怎么伺候瑰娘子的?她还小,时常会渴,不常备水吗?”
  碧珠赶紧跪下来,既不敢和沈棠辩驳,也不敢说沈瑰,抖着肩膀低头:“是奴婢的错。”
  “不是罚你,起来说话。”沈棠也不是真的想折腾碧珠,等碧珠起来,随手从腕上褪下一只镯子塞给碧珠,“照顾好她,她不懂事,你们不能也不懂。”
  沈瑰一听这话,立即有些恼:“你说谁不懂事?”
  沈棠瞥了沈瑰一眼,不说话,这个态度惹得沈瑰更怒,还是林氏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好了。想喝水就让人再添一盏,你拿阿棠的茶,阿棠是你姐姐,不同你计较,往后在外边,你还能随便拿别人的茶吗?”
  “我渴了嘛,她又不喝。”沈瑰扁扁嘴,眼珠一转,又伸手去捞林氏的手臂,“阿娘,既然那红狐你不要,阿姐也不要,不如给我?”
  林氏一听女儿的提的要求就觉得头疼,沈棠却安然自若的让人再上了盏茶:“红狐是赠给母亲的,不是送给你的。”
  沈瑰理直气壮:“阿娘不是不要吗?那就给我啊。”
  “瑰儿!”林氏一拍沈瑰的背,“红狐难得,又是别人猎给你阿姐的,阿娘不能要。”
  “都说送了……”沈瑰看林氏难得严肃的样子,也不敢继续讨要,又把主意打到了沈辞柔身上,“那去和柔堂姐说,让她把白狐给我。”
  林氏听女儿越说越过分,放下茶盏:“瑰儿,不能这样问别人要东西。”
  “什么别人?”沈瑰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不是我堂姐吗?”
  林氏看着沈瑰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起来沈辞柔是沈瑰的堂姐,但两家其实血缘并不怎么近,只是曾祖父是同一人罢了。沈瑰的父亲做到了工部侍郎的位置,沈辞柔的父亲却是左仆射,两家各自立府,若不是沈棠和沈辞柔意外投缘,估计到今日也就是逢年过节才走动的关系。
  但这层不能和沈瑰说,林氏正在愁,却听见沈棠淡淡的声音:“那白狐还真不能给你。白狐是陛下猎的,亲口说赐给阿柔,那就是口谕,你问阿柔要白狐,是想抗旨?”
  沈瑰被“抗旨”吓得身子一缩,嘴上却不肯饶:“谕旨只说赐给她,又没说不许转赠。”
  “御赐的东西哪儿有转赠的?若是真喜欢,过两天阿娘给你买。”林氏哄了沈瑰一句,转头和沈棠说,“瑰儿还小,不懂事,这话我们听听就好,不用去和阿柔说。”
  “我不会说的,母亲放心。”沈棠笑笑,“那红狐还是赠给母亲。”
  林氏想说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只有声谢。沈瑰却活泛起来,缠着林氏:“阿娘,既然都说要给你了,你就再让阿姐给我嘛!孙家那小娘子去年得了件狐裘,都和我炫耀到今年了。”
  林氏胡乱安抚了沈瑰几句,沈棠又开口:“瑰儿。”
  沈瑰一凛,抬眼看沈棠:“干什么?”
  “那红狐是赠给母亲的,母亲可以随意处置,自己穿也好,送给你也好。”沈棠看着沈瑰,语气寡淡,“但不是你能和我讨要的。”
  她起身,和林氏说话时又带着一贯温婉的笑,向着林氏福了一福:“母亲,我去外边一趟也有些累,这就回去了。”
  林氏当然不会拦,随口点了丫鬟的名字:“妙心,送棠娘子回去。”
  妙心站出来,也是一礼,随后送沈棠出了偏厅。
  沈瑰看着两个人出去,把茶盏一推:“一只红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那是子思猎来给你阿姐的。”林氏耐心地劝女儿,“你阿姐若给我,旁人会说她孝顺;但你问她要,就是妹妹讨要姐夫的东西,外人会怎么说?”
  “什么姐夫?不是还没上门提亲吗?谁知道会不会来……先前方家和孟家不也闹吗,最后还不是掰了。”沈瑰想着沈棠,越说越过分,“还有白狐,不想给就算了,扯什么谕旨……我才不信陛下会平白无故赏柔堂姐东西,说不定她是做了什么不……”
  “瑰儿!”林氏打断女儿的话,连冷汗都出来了,她扶住沈瑰的脸,“这种话你不要胡说。扯上皇宫的事情,我们不能说的。”
  沈瑰本来还想说,看着林氏一脸肃容,只能闷头应了。
  **
  “……就是这样。”沈瑰一边走一边和同胞弟弟说,“你信不信陛下会送给沈辞柔一只白狐?”
  “信不信我能说,是不是又不是我说了算的。”沈棣一直不太理解沈瑰为什么总要找堂姐和庶姐的麻烦,随口应着,“你都拿到阿娘给的红狐了,就别想这个了。”
  “你懂什么?”沈瑰回头在沈棣头上敲了一下,“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在我面前端着架子,通房生的玩意罢了,也配叫阿娘‘母亲’吗?”
  沈棣捂住被敲的地方:“这是规矩啊,阿娘是正室,本来就是母亲。再说棠姐姐记在阿娘名下……”
  “你闭嘴!”沈瑰又敲了一下,转头发现已经走到了沈棠的院子附近,四周又没什么人来往,立即一扯沈棣,“你看,这儿是不是没人?”
  沈棣一看是沈棠的院子,转身想走却被扯着,敷衍地看了看:“是没人。”
  “那你在这儿望风。”沈瑰眼睛一转,“我进去看看。”
  “你干什么?”沈棣觉得沈瑰疯了,“都这个时候了,就算没人,你也不能随便进去啊。”
  沈瑰瞪了沈棣一眼:“那我告诉阿耶,你和彭家的小郎君斗鸡玩。”
  时下斗鸡实在不算什么事,但沈侍郎板正严肃,生平最恨这种趣味,沈棣一想到阿耶的板子就觉得手疼,缩了缩手:“行,我给你看着。你别说。”
  “早叫你听话了。”沈瑰一甩手,立即溜进了沈棠的院子。
  沈棠的院子里真的没人,沈瑰长驱直入,直接开门进房。
  房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沈瑰在书桌上看了一圈,随手拿了桌上一个绿松石的摆件。
  摆件拿开,底下居然压着一张仔细叠好的纸,薄薄的纸叠成摆件底座那么大,若不是沈瑰拿了摆件,根本不会发现。
  沈瑰打开纸,匆匆扫了一遍纸上的内容,面上先是不屑,看到最后时升起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到最后把纸折回去原样放好时连手指都微微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没有把蚊子打死TuT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