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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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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确信,无人攀咬?”
  冯继峥彻底缄默了。
  但心中不无雀跃:皇后到底还是中了太后埋伏,只要重惩严慎,势必引发不满,陶葆仪毕竟是少数,如杜渐知等等,都将不满皇后过于维护近臣,心忧排除异己!
  太后不会罢休,接下来,必定会煽动不满情绪,给予皇后,至命一击!
  他看了严慎一眼,暗中之意:皇后不至于将你处死,只要暂时隐忍委屈,很快便能赢来转机。
  而事实上,冯继峥极为遗憾宇文盛饶幸还生,如果宇文盛丧命,皇后必定会处死严慎,这样一来,更加容易激发不满与自危的情绪。
  十一娘也确实没想处死严慎,这当然是因为其害杀宇文盛未遂,罪减一等,罢职流放即可,不过她却认为,严慎的仕途已经宣告终结,今生今世,也再无机遇得到赦免,严慎罪不及死,将来也没有机会滥杀无辜,终有一日,他会绝望于丧心病狂,导致贱如草芥,就让他这么活着吧,大约还不如死去。
  贱踏他人生命者,最终也会被人践踏,这就是十一娘认为的天理遁还、报应不爽。
  可是韦海池却极其不甘宇文盛的逃脱,她的确打算一石二鸟,她原本就仇恨胆敢挑衅她权威的急公会,甚至事到如今,她对于朱子玉也就是怀恩王贺珝的仇恨,还远远胜于杀子之仇朱子壮,宇文盛是朱子玉的党从,而且还暗助贺烨让她失去权位,这样的人,如果不杀,岂不证明自己当真已经穷途末路?
  但没有办法,谁让柳氏如此及时的营救呢?
  韦海池只能冷笑:这事没完,我必定会将宇文盛千刀万剐,当然还有你与贺烨,这对奸夫淫妇,柳在湄,战争还没有结束,只有我,才能笑到最后!
  折了严慎与早就安排在大理寺的狱吏宁笥,韦海池能够动用的班底越来越少,不过她拟定的决战计划,却并非朝堂,她希望能够用一系列的疑兵之计,麻痹十一娘,将放在禁苑的注意力逐渐转移。
  德妃秦霁养了许久,此时也可以利用了!
  ——
  迟儿因为年龄所限,十一娘无意让他牵涉更多朝堂诡谲,故而自从法制改革以来,皇后虽然因为案牍劳形焦头烂额连轴转,皇太子却仍如过去一般清闲,重要任务乃学业骑射,课余时间,十一娘才会教导他一些常情琐务,至于勾心斗角争强比狠之事,还是暂时将少年儿童排除在外。
  三月中旬,虽已是柳长莺飞,风和日丽的时节,然而此年却细雨绵绵,鲜见晴朗之时,就算大明宫内,池畔小路,因雨水不断,也难免湿泞,迟儿这日骑射归来,途经一处花苑,见一宫人失足打滑,竟坠跌入水,他见那宫人挣扎了几下便不见踪影,显然不识水性,便下令身边随从跳水救人。
  哪知过去许久,也没寻见那宫人,谢美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求,说什么那宫人与她情同姐妹,恳求皇太子发发善心,亲自相救。
  迟儿自恃水性了得,虽对谢美人有所戒防,到底还是救人心切,也便跃入水中。
  果然潜游不久,便见一昏迷的女子,迟儿将她救了上来,一番救治,女子便恢复了意识。
  谢美人对太子大是感激,硬要跟随往含象殿,为太子煎熬姜汤祛寒,迟儿心想:熬就熬呗,横竖我又不会当真饮用。
  便由得谢美人去。
  这件事情当然被太子身边的宫人飞速禀知皇后,十一娘顿时大觉紧张。
第1365章 婷而中毒
  十一娘匆匆忙忙赶到含象殿时,只见已经沐浴更衣完毕的迟儿,正笑吟吟地与谢美人虚以委蛇,面前膝案上,琉璃盏内疑似盛有刚刚煎好的姜汤,热气浮绕,隐隐几丝辛辣味息升腾。
  听那谢氏说道:“多得太子救助及时,那仆婢方能幸免于能,妾身无以为报,唯有亲手煎成姜汤,还望太子趁热饮用,驱散寒积,否则太子万一因此违和,就为妾身罪过了。”
  迟儿不为所动:“谢美人不用忧虑,孤寒冬腊月,为强身健体,尚且坚持日日凫泳,此时阳春三月,又怎惧寒积?”
  “到底饮用了这盏姜汤,妾身才能安心。”
  “谢美人为了自己安心,强人所难是何道理?”
  迟儿到底还是个孩子,两三句话便不再耐烦这样的应酬矫情。
  “妾身到底也算殿下长辈,关心而已,怎称强人所难?还望殿下体谅妾身心意,纵然要怪罪,饮用姜汤之后,再施责训。”
  十一娘虽早知谢氏声称“请为耳目”,实则早便向韦海池投诚,但此人历来便谨小慎微,如今竟胆敢软硬兼施,逼胁迟儿饮用她煎熬姜汤!要知那公羊氏,如今还不知行踪,难保通过任瑶光,已向太后进献奇毒,虽说逼迫服毒的手段太过丧心病狂,但十一娘可不敢丝毫大意。
  两步上前,冷笑道:“谢氏你这番心意,本宫与太子已经领受,至于太子玉体,不劳你牵挂操心。”
  柔洁已经上前,打算立即撤走那碗危险的姜汤。
  “且慢。”谢氏却摁住柔洁的手,竟也冷笑道:“太子及皇后,难道疑心妾身会在汤中投毒?这可是极恶大罪,恕妾身必须自辩。”
  便执那琉璃盏,仰首饮尽姜汤:“还请皇后及太子,还妾身公道!”
  如此胡搅蛮缠,越发让十一娘心中狐疑,又直到此时,才察觉婷而竟然不在此处,论理依婷姐姐的警惕,不该如此大意,由得谢氏逼迫迟儿。十一娘心中往下一沉,询问宫人:“淑妃现在何处?”
  迟儿身边宦仆便答:“朝早时分,太后便传令淑妃前往侍疾。”
  因宇文盛事件,太后泼闹一番,自然不能改变结果,于是便卧病不起,论来十一娘与迟儿都该前往侍疾,可皆有国事作为借口,懒得陪同太后戏闹,又因德妃自告奋勇要为皇后分忧,前往长安殿侍疾,十一娘自然由得她赚此孝顺名声,却没想到,太后竟然还不放过婷而。
  今日种种蹊跷,难道都是针对婷而?
  “太子为一国储君,饮用汤药,一贯有专人进呈,此乃规制,谢氏你如此无理取闹,还想讨回什么公道?”十一娘心忧婷而,不耐再与谢氏多废唇舌,下令:“将谢美人请出去。”
  她自己却连忙赶往长安殿,不想途中,正遇婷而。
  “太后可曾为难婷姐姐?”连忙询问。
  婷而还不知道含象殿的事故,虽挨了太后一番训斥,此时只想着不让皇后担心,笑着宽慰:“无非是连连受挫,心怀不愤,又因德妃在旁挑唆,唤我去责备两句罢了,听我借口还要照顾太子起居,也便只能许我礼辞。”
  “婷姐姐可曾在长安殿,饮用汤膳?”十一娘可不相信韦海池不惜逼令谢氏用无理取闹的方式牵绊住她,这番大废周章,只是想要教训婷而几句而已。
  她见婷而似有踌躇,忙道:“婷姐姐可不能瞒我,要知那公羊氏,可仍在太后手中,毒妇现下,已经穷途末路,谁也不敢担保她是否再行丧心病狂之事!”
  “我当然会小心提防,只是……太后逼我试药,我无法推辞。”
  十一娘立即下令柔洁,赶忙去请田埠槎来为婷而诊脉,又一边听婷而详说情形。
  原来德妃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衣不解带”服侍榻前,身体也微感不适,却仍坚持不肯懈怠,太后大感其“孝道”,想到另一个皇妃婷而竟一次未曾问候,心中不满,于是下令婷而前往侍疾,当着一众宫人面前,好一番训诫,直让婷而跪足了一个时辰,等尚药局送来汤药,太后便要求婷而试饮,而那一碗汤药,又是德妃亲手盛出,端给婷而。
  婷而试药之后,便被太后遣返,至于太后有无饮用,一无所知。
  十一娘便更觉紧张了。
  太后或许早前,还不相信十一娘与婷而之间当真姐妹情深,可这回贺烨亲征,十一娘竟许婷而监管含象殿事务,足见信任不疑,虽说婷而对太后并无妨害,但谁也不敢担保韦海池会不会迁怒,对婷而施以毒手。
  不过婷而却未觉身体有异,再经田埠槎诊脉,也没有发觉中毒迹象。
  十一娘仍然放心不下,嘱咐婷而:“婷姐姐只要察觉任何不适,记得立即报知。”
  此日十一娘十分关注此事,下昼时遣了柔洁,前去探望数回,到晚间,安歇之前,又让柔洁亲去问候。
  次日朝早,却仍是听闻婷而忽然昏迷不醒的噩耗!
  十一娘赶到时,迟儿也是急得满头大汗:“阿母昨日交待儿子,关注姨母身体,儿子不敢轻疏,晚膳与姨母共用,及到安置前,姨母还没有任何征兆,哪知朝早,儿子陪同姨母用过早膳后,见一切如常,正欲前往听讲,不想忽见姨母冷汗直淌,称小腹剧痛,儿子连忙让请田御医,田御医到时,姨母已然昏迷不醒,田御医正在为姨母施针解毒。”
  十一娘不敢打扰田埠槎施治,只能摁捺焦急在外间等候。
  未久,田埠槎行出,神色极其凝重。
  “淑妃确中剧毒,然此奇毒,竟连下官也无法解除,施针之后,只能暂缓,若不得解药,恐怕……凶多吉少。”
  “竟连先生也无能为力?”十一娘又惊又怒。
  “恕下官无能。”田埠槎叹道:“只能尽力,保淑妃今日暂且无碍,可若明日之前,不得解药……”
  又忽闻一个宫人,因为食用淑妃与太子今早剩余的一碟糕点,亦中剧毒!
  经田埠槎察验,那碟糕点之中,果然投放剧毒!
  婷而竟是在含象殿内中毒?可为何迟儿与婷而共进早膳,却能安然无恙?
  含象殿中正一团混乱,不想还有人添乱,却是掖庭丞九因福,这宦官竟公然闯入含象殿,称奉太后之令,前来察办淑妃中毒一案,竟要缉拿含象殿中宫人入暴室鞫问!
  区区掖庭丞,自然不敢抗逆皇后,所以还有一人为他保驾护航,便是德妃秦霁。
  “长安殿倒是消息灵通。”十一娘冷冷道。
  “太后今早,正欲再传淑妃侍疾,遣来宫人见含象殿一团混乱,才打听得知淑妃竟然中毒,太后大为忧急,这才下令掖庭丞严察,正是担心皇后会阻碍,方令妾身奉手谕,还望皇后予以配合。”
  秦霁也是好容易才盼到扬眉吐气的机会,此时自会绵里藏针:“太后嘱令,皇后虽掌凤印,执管后宫,一来要分心政务,再者……淑妃既是在含象殿中毒,其内宫人,无一不是皇后调任,为担保察明真相、水落石出,还请皇后回避此案,将审夺之权,交予太后。”
  “德妃这话,无非质疑本宫有毒害淑妃嫌疑,但据本宫了解,淑妃昨日在含象殿,为太后尝药,可是德妃亲手盛送,淑妃服药之后,今日便昏迷不醒,德妃又岂能置身事外?”
  秦霁正等着皇后这句话,冷笑道:“皇后这是质疑,淑妃中毒,乃妾身加害?可不知皇后如何解释淑妃昨日试药,今日才发症状?这世间,可从未听说有此奇毒。”
  “常人不知,德妃应当清楚,世间并非无此奇毒。”十一娘意有所指。
  正僵持不下,哪知婷而身边有一婢侍蕾茵,竟悍然指证皇后:“淑妃待皇后,历来忠心耿耿,想不到皇后竟如此歹毒!昨日仆婢,跟随淑妃往长安殿,归来途中,正遇皇后,皇后听闻淑妃曾为太后试药,先作关注之情,传田御医为淑妃诊脉,仆婢们可都在旁听闻,淑妃那时尚还安然无恙!昨日下昼及晚间,皇后数回遣柔洁看望,奴婢却见柔洁与含象殿中宫人窃窃私语,今早,太子陪同淑妃早膳,淑妃膳后,便中毒昏厥,田御医竟也察出,早膳其中一碟糕点,已然被人投毒,不仅淑妃中毒,又还有一宫人误食毒发,皇后又该如何解释?”
  秦霁冷笑道:“原来如此,看来皇后听闻淑妃试药一事,便打算嫁祸给妾身,或许还想污陷太后!”
  十一娘直到这时,也完全明白了太后的全盘计划。
  纵然有蕾茵这一疏忽,可蕾茵此婢,绝对不具备在饮食中投毒的机会,除非是……当婷而与迟儿用完早膳,为禁绝浪费,照例会将剩余饮食赐给宫人服食。而撤膳之后,便不会再严防禁慎,蕾茵这才有机会投毒,这就是那宫人之所以中毒,以及田埠槎在糕点中察出毒药的原因。
  但婷而不可能是今早才中毒,祸根必定是昨日那碗汤药。
  秦霁只是帮凶,韦太后才是主谋。
  那么十一娘当然不会与区区一个帮凶浪费唇舌,她下令道:“拿下德妃,暂押含象殿!”
  “皇后竟然明目张胆……”
  德妃大惊失色。
  那九因福也冷着脸上前一步:“皇后如此处置,恐怕不妥吧。”
  “掖庭丞不是奉令严察此案么?那么便随本宫,走一趟长安殿,我会让你看察清明,究竟谁是罪魁祸首!”
  十一娘懒得理会这些漏网之鱼、太后爪牙,见柔洁、绾芋已经将德妃制服,又下令她们,一人拎上蕾茵,一个速报阮岭,着他奉手谕,调遣内卫,赶往长安殿。
第1366章 开杀戒
  任瑶光虽说上回被太后迁怒挨了重重一番掌掴,但一来仍然不能减除野心**,再者也没有了其余退路,只好忍气吞声继续留在太后这艘贼船上,因知太后已经使出杀手锏,倒也暗暗雀跃地期待着能够大功告成,正翘首以待德妃首战告捷,盼来的却是满面杀气的皇后,以及颤颤兢兢与冷沉阴森的蕾茵、九因福二人,任瑶光不由直犯嘀咕。
  也就是直到昨日,她才知道淑妃殿内的宫女蕾茵,以及掖庭丞九因福竟然都是韦太后的暗线,足见太后对她根本便没有极尽信重,上回说她愚狂无知的话,也不仅仅只因泄愤。
  韦太后竟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中!
  怨气归怨气,任瑶光这时还是要上前挡驾:“皇后留步,太后卧疾……”
  话没说完,皇后已经擦肩而过,连眼尾都没扫来分毫,视她有若草芥。
  任瑶光只觉胸口堵得厉害,却不肯错过接下来这场好戏,咬了咬牙,忍气吞声地尾随入内。
  韦太后这时也没想着再装病,她已经准备好召见诸位臣公,自是华冠锦服,妆扮得威风赫赫气势十足。
  却见皇后破门而入,也不见礼,径直站到她的面前,韦海池冷笑道:“皇后可还知道礼数?”
  “太后罔顾君臣,竟敢毒杀淑妃,意图污篾奉圣谕监国之储君,以及辅政之中宫,妾身此时又哪里还顾得上礼数?”十一娘也回以冷笑。
  气氛如此剑拔弩张,伏藏室内的诸多暗卫尽皆现身,而绾芋及率先赶来的深烟,也上前一步挡在皇后跟前,与太后暗卫形成对峙之势。
  “怎么,太后意图让妾身毙命当场?”
  “都给我退下。”韦太后喝道。
  她自然明白,此时将十一娘毙命眼前,她又怎逃得过柳彦的屠杀?她的目的可不是要与十一娘鱼死网破,十一娘死了,还有太子贺晧,她若死了,却后继无人!
  同归于尽,就相当于彻底认输,韦太后可不愿让皇后如此轻易地,便取得胜利。
  “德妃秦霁,必定已经告诉太后,深得圣上信重之医官田埠槎,能解公羊一门诸多奇毒,不过太后手中那公羊余孽,这些年应该也有自创毒术,担保连田埠槎也无计可施,如淑妃所中剧毒,便是如此。”
  十一娘根本不待回应,自说自话剖析太后的阴谋:“太后指使严慎,残害宇文盛,用意便是引我重惩严慎,以为如此一来,朝堂之上颇多臣公,便会疑心我排除异己,而心生戒备。”
  “太后昨日在药中落毒,借德妃之手,逼迫淑妃饮用,而此毒奇妙之处,便在于不会立时发作,故而淑妃,直到今早才会毒发。”
  “而那宫人所中之毒,虽症状相似,但必有差异,故而她服食糕点后,会立即发作。”
  “当我与德妃互相质疑,使此案情扑朔迷离,太后便有借口诏令臣公,由太后审决此案。圣上正亲征突厥,率下部卒,多曾为燕国公号令,如此一来,必定会有臣公忧虑使德妃伏法,会动摇军心,再者表面证据,对我极其不利,如此一来,太后便大有把握让我承担罪责。”
  “我虽为中宫皇后,奉圣谕辅政,然而意图陷害太后、德妃,竟丧尽天良毒害淑妃,罪大莫极,还有什么资格决策军政大事?更不要说,连太子都难辞其咎,因为淑妃中毒,太子却安然无事,一定是早知我阴谋,避开服食加入剧毒之糕点,这样一来,便连太子品性也会饱受质疑,太后便终于能够铲除我们母子二人了。”
  说完这番话,十一娘才怒视太后,尽见愤恨之情。
  韦海池还鲜少见到皇后如此气急败坏,只道对手已经乱了阵脚,心中大觉得意,这些日子以来,铁铅一样堵在胸中的块垒,方才有如一扫而光,她微笑,连连击掌:“皇后这口齿还当真锋利,明明是你设计毒害淑妃,竟能狡辩栽污予我……只是,这番说法,也要让满朝文武信服才是。”
  这话音刚落,却听外头一片嘈杂,却是十一娘的后援终于到了。
  阮岭一马当先,受他调遣而来者,其实并非普通宫卫,而是篷莱殿的所有内卫,以及贺烨留下的亲卫部队。
  人数不用太多,十一娘又不是要行政变,无非想要震服的,是长安殿这几个暗卫而已。
  太后大惊失色:“柳氏,你难道胆敢弑母?!”
  “我有什么不敢?我就快被太后逼得百口莫辩,牵连太子也会被无辜质罪,太后认为我还有什么不敢?”十一娘冷笑道:“我奉劝太后,交出公羊氏。”
  “你在做梦!”韦海池怒道。
  她当然明白,如果交出公羊氏,非但淑妃之毒能解,而且她的一切罪行也都将暴露。
  “皇后竟敢行为此大逆不道……”掖庭丞九因福当真是韦海池的忠实走狗,眼见情势不妙,竟还敢喊叫。
  “动手!”十一娘下令。
  柔洁欺身向前,一个倒拐便正中九因福胸膛,这一击足以致命,不过为了达到震慑的效果,又将此走狗脖子一错,只听“卡巴”脆响,“走狗”便成“死狗”。
  而早被十一娘笼络的,长安殿其中一名暗卫,不用指令,在得绾芋示意后,也悄无声息出手,瞬间便将两个对她毫无防范,展露后背的暗卫,偷袭毙命。
  太后的暗卫虽说身手了得,到底寡不敌众,且也没有料到皇后会突然动手,处于劣势,拼死抵抗也只是徒劳挣扎而已。
  皇后在长安殿中大开杀戒,起初还想表现一把忠勇的任瑶光,早在眼看九因福命毙之时,已然吓得瘫软当场。
  “柳氏,你竟敢,你竟敢!!!”韦悔池却没有畏缩,拍案而起,冲冠眦裂。
  “阮大监,今日长安殿内,发生何事?”十一娘冷声问道。
  “掖庭丞九因福,串通宫人蕾茵,毒害淑妃,嫁祸皇后,太后召皇后及九因福等询问,不想九因福及蕾茵竟暴起伤人,多亏下官闻变,及时调遣内卫赶到,才保皇后幸免于难,可惜太后,却惨遭毒手!”
  韦海池还好端端地活着,阮岭竟然就宣告“已遭不幸”!
  “你等逆臣如此狡辩,竟企图遮挡悠悠众口?”
  十一娘冷笑:“韦太后看来,当你已经伏尸寝宫,朝堂之上还有多少臣公会因为你这恶贯满盈者质疑储君与中宫,激生变乱?我有自信,除冯继峥等少数人外,不少忠臣,会因蛇蝎之妇终遭天遣,而额首称庆,冯继峥虽说不信,但他没有胆量与我对抗,他之想法,无非是等圣上回宫,再恃机离间罢了,但太后你却心知肚明,圣上根本不在意你之生死,又怎会怪罪于我?”
  “柳氏,我担保你根本不敢杀我!”韦海池却凛然不惧,她踱步至皇后跟前,仍然怒目而视,那高挺的胸膛,距离皇后,也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你这是虚张声势,淑妃,她死定了,而你,与德妃之间,注定也只有一人无辜。”
第1367章 皇后可以这样吓人
  十一娘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直冲天灵的,前所未有的杀意。
  她现在甚至已经不再考虑当太后毙命,为裴郑二族沉冤昭雪会否留下瑕疵,婷而生死未卜,虽然韦海池才是凶手,但婷而若非为了她,不会涉入险恶的宫廷,防不胜防的谋杀,如果不是她让婷而监管含象殿事务,韦海池也没有必要伤害婷而,如果婷而就这么死去,十一娘自认难辞其咎。
  所以无论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她一定要逼迫太后交出公羊氏,取得解药,挽救婷而无辜惨死。
  “我不是不敢杀你,而是不想杀你。”皇后也逼近一步,甚至揪紧韦海池那精美华丽的衣领,她看见那张浓妆艳抹,可恨的嘴脸终于闪现出除了怒火以外,细如毫发的惊恐,皇后微挑眉梢:“因为对于如你一般,无恶不作之流,痛快死去,也太轻松了,所以阮大监那套说法,我认为可以略作修改。”
  突然莞尔,竟像是怒火尽消,十一娘放开太后的衣领,甚至替她细心抚平绉皱:“比如,太后并未遭遇不幸,因为九因福这刺客,对太后积怨太深,想要将太后虐杀,故而先斩十指,正欲剜目割鼻时,多得阮大监及时营救,太后虽饶幸逃命,却因伤残惊吓,从此卧疾不起。”
  说着紧紧握住太后的手腕,把弄着精心蓄留的蔻甲,轻叹一声,像是惋惜这样一双保养得如此细致的手,转眼就要血肉模糊。
  “太后此番设计,虽说狠辣,却也太过盲目自信了,以至于忽略必备前提,那就是太后已经沦落到任人宰割地步,过去那些爪牙,已经自身难保,而太后又因声名狼籍,根本不可能有忠正贤良,愿意无惧无畏维护,为太后讨回公允。”
  “我就算效仿汉朝吕雉,将太后削成人彘,拘禁长安殿,只要圣上不作理会,臣公们都会相信太后仍在长安殿中养尊处优!”
  “至于淑妃一案,眼下只要无涉德妃,臣公们会否因为九因福、蕾茵区区奴婢,质疑储君与中宫?太后可莫再怀疑我能平息悠悠众口,太后身边宫人,有我耳目,她们愿意作证,奉御隋逢帱,必定也持如是说法,甚至还有沈氏,太后信不信,我只要宽赦沈氏,许她今后,再不用苦役,她必定也会乐于作证。不少臣公可都心知肚明,沈氏与我有隙,他们不知沈氏眼下也痛恨因被太后利用,牵连其父罢职留放,自身贬为宫奴。臣公们还道沈氏一直便是太后心腹,沈氏之证供,多少还有说服力。”
  十一娘笑意更浓:“就更不说岭儿之证辞,他是近臣,也是太后外孙,非我能任意驱使。”
  见韦太后下意识看向任瑶光,任瑶光却吓得险些没有屁滚尿流,十一娘摇头道:“就任氏这副模样,又哪里还敢为太后讨回公道?再说,太后若执迷不悟,为防万一,任氏也会命毙当场!长安殿中,这么多宫人为护太后被身手了得之九因福及蕾茵害杀,华阳夫人手无缚鸡之力,怎能幸免?”
  立即便听任瑶光像被刀刺了般,尖叫道:“皇后饶命,皇后饶命,妾身愿意听从皇后差遣。”
  “你之生死,可不在我,全在太后一念之间。”十一娘冷声道:“也不是没有另一种可能,只要太后交出公羊氏,淑妃获救,虽因惊吓一时卧疾……阮大监之营救便更加及时,太后未曾伤残,华阳夫人也幸免于难。”
  只要公羊氏在手,婷而获救,十一娘便根本不惧指控,就算不将太后软禁,任瑶光灭口,这件事也能轻而易举平息。
  今日死的人虽多,但皆为走狗之徒,朝堂臣公,不会在意深宫之中几个奴婢的死亡,韦太后与任瑶光,也不更可能当婷而这个被害者力护皇后时,还胆敢坚持指控。
  更不说韦太后还有真正的弑君之行,关键人证便是公羊氏与元得志,元得志已如丧家之犬,若连公羊氏也落在十一娘手中,韦海池还怎敢轻举妄动。
  “柳氏你见任氏是个草包,也以为老身会被你这番外强中干之语威胁不成?”
  可惜的是韦海池仍然选择了执迷不悟。
  十一娘又再展露微笑。
  她转身,踱步至蕾茵面前:“我念你是弱质女流,本想予你一个痛快,奈何,太后不允……切断她十指!”
  绾芋一声不吭,却手起刀落。
  殿内顿时响起蕾茵的惨叫,与任氏的尖叫。
  “太后还不信?”十一娘问。
  “你有本事就对我下手!”
  “深烟,先断太后小指!”
  深烟本就跃跃欲试,听这话后响亮应喏一声,忽然却又为难:“请殿下明示,左手还是右手?”
  柔洁悍然道:“这还用问?你爱切哪只手就切哪只手。”
  韦海池大怒:“贱人,你们竟敢……”
  她话未说完,便转为一声惨呼,尚且不敢置信右手尾指的位置已经只余残缺。
  “杀人了,杀人了!!!”任瑶光的惊呼声竟比太后还大,但她脑子显然十分清醒,因为接下来竟喊出:“九因福竟敢弑杀太后!”
  叩头如同捣蒜,嗓音却低沉下去:“太后,太后可千万莫再执迷不悟,快快告诉皇后公羊氏去向吧,皇后明鉴,太后一贯嫌弃妾身愚钝,真正机密事宜,可从未告诉妾身呀,妾身确然不知公羊氏人在何处,太后明明早有计划,应是下令谢饶平携入奇毒,还有德妃,德妃早便告知太后,田御医能解公羊一门奇毒……妾身只知这些,都如实相告了,皇后看看,妾身面颊才刚消肿,是太后下令掌掴导致,妾身在太后眼中,与奴婢无异,皇后明鉴。”
  就这胆量,竟然企图君临天下?
  十一娘真是啼笑皆非,但她这时可没闲情讥毁任氏,下令道:“再断拇指!”
  韦海池也总算崩溃了:“住手,我说,我告诉你公羊氏藏身之处!”
  直到这时,十一娘才真正如释重负。
  如果不是因为婷而命悬一线,而只有公羊氏能够解毒,十一娘不会用如此强硬的手段对付韦海池,虽说她的威胁并非毫无底气,事实上就算让太后暴毙深宫,也不惧追究,但一切看似确凿的说法,都无法真正禁绝违背孝礼的物议。十一娘不会介意恶评,但现在的她不想牵连贺烨甚至迟儿与她一同遭受非议,贺烨一心想要创复太平盛世,使治下民众能够享有安居乐业的生活,他不是那些只知贪享财权,无视民生疾苦的君主,他不应因为韦海池这样的蛇蝎妇人,使此英豪恩弘的一生,蒙受无法清洗的污点。
  可十一娘更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婷而命丧诡谲,婷姐姐的性命何其珍贵?岂是韦海池能够抵偿,如果韦海池宁死不肯妥协,那么十一娘这么做,可谓两败俱伤。
  这一场,她赢得实在饶幸。
  而韦海池,当然输得彻底。
  长安殿内,她废尽苦心网罗的暗卫死士,都因这场决战斩除丧命,而能够动用的班底,也已尽数暴露,就算还有一、二心腹留侍左右,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宫人,今后怕是连随意行走都大不容易,唯一的作用,便是服侍她的日常起居而已。
  她交出了公羊氏,于是只好只承认十一娘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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