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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一朵小娇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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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念的这本还只过了一小半,是个官家少爷与世家小姐的故事。昨儿念到小姐落水被少爷救起就停了,也不知之后两人又如何了,心里被勾得慌。
阮青杳在桌上翻了翻,很快就将话本找了出来。
她虽然好奇,但想着要与爹爹一起看,昨儿就忍着没先往下翻。
眼下才一收拾妥帖,随意吃了点,她就急急抱着话本子独自往爹娘院子去了。
到时正遇上大哥二哥请过安出来。阮青杳往两人身后瞧,阮麟那个小短腿,还远远落在后头。
别看小家伙平时闲不住的一个,但来跟爹爹问安时候就显得特别规矩。
年纪虽小也知道爹病了,不好再像以前那样了,喧哗不得。所以没出这个院门,阮麟就不敢乱吵乱跑。
小家伙正吃力迈着步子走着想追前头两哥哥呢,一看到阮青杳就眼睛亮起,将两兄长抛开脑后,开心地冲她喊阿姐。
阮青杳过去揉揉他脑袋,就听阮麟戳戳她手中问:“阿姐来念书了吗?”
“是啊。”阮青杳一笑,说到念书,忽然想起什么,捏捏他软软小脸蛋问,“小麟有没有忘记念书,阿姐见你这阵子总在玩啊,课业做了没有?”
刚还扒着过来要粘阮青杳的阮麟,顿时支支吾吾傻笑两下,忽然将手往外一指道:“阿姐,大哥二哥他们叫我啦。”
说完两条小腿大迈着出了院子,就转眼从静到动,成了阵风哗啦啦跑没影了。
这小家伙……阮青杳揪不住,只好无奈摇了摇头,回头往里走。
太阳冒着头微微的暖,许氏就坐在阮毅边上,手里在给他制冬衣。
早几年时候她也做,但后来阮毅怕她熬坏眼睛,就都让下人挑了布料来,再送去绣庄制。
但她现在有心给府上节省开支,阮毅的冬衣也就重新自己上手了。
因为近来外头那些关于阮家还有皎皎的恶意传言都消匿无迹了,许氏心中也没了之前的烦闷压抑,轻松愉悦都写在了脸上。
当时她也问过女儿,这事确实是皇上在帮他们阮家,许氏万分感念圣恩。
阮青杳进来喊过爹娘后,也就没打扰娘缝制,坐在一边翻开给爹念话本。
念上两句,阮毅就明显多了些神色,一副仔细聆听津津有味的样子微微摇头晃脑。
好长一段时间,院中都只有轻软悦耳的念书之声,与布料摩挲擦动的细微声响。
书页被阮青杳一页页往下翻,她也不知不觉间被吸引其中,读入了神。
在爹病前她都没看过话本,最开始的江湖英豪也多是打打杀杀,她不甚喜欢。
也是近些时日才发觉到一点话本子的乐趣所在。
很新奇也挺有意思,难怪爹会听得进去。比如这本里的,小姐虽被救起,但却因落水而生了病。小姐被送回府养病了,而家中人又不让那少爷相见,书中他想尽法子求见不得,竟勾得她也不自觉跟着心中焦灼。
直念到小姐病好,同那少爷见上了才跟着松口气。
两人私下相见后,说了许多话,阮青杳逐一往下念,念着念着一贯顺畅的她竟然卡了几次壳。
这……这,这些说的便是情话吧?大整页的,怎说了那么多呀?
上本才不过寥寥几句呢,这怎么还能有如此甜腻的,简直已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书上接着写到那少爷替小姐摘了头上落花,然后凑近在她耳边说话,小姐一颗心瞬间加速急跳。
阮青杳读着读着,整个脑袋都不自觉往话本里头埋,书中写到小姐心中紧张悸动,她也跟着紧张到不行。
突然之间,她念书声戛然一止,盯着书上文字怔怔,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瞬间充满了的竟是皇帝陛下那张凑到她眼前的清俊之容,无端叫她耳边乍响心跳声擂擂不息。
许氏一直在旁认真做着缝制,也没去细听女儿念的是什么,直到感觉耳边安静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今天的念完了么?”许氏问着抬头看去,却发现女儿并没有合上书册,而且模样瞧着不怎么对劲。
整个脑袋都快埋进去了,且耳朵根红得特别厉害。
许氏一下就想到了什么,忙放下手里的,起身从女儿手里拿过话本看。
扫过两眼就明白了。
她一时神色复杂,想笑却又不知该不该笑。
见女儿面绯烧红一副呆呆的模样,便把话本放下,开口转了话:“都是你爹啊,之前锄强扶弱听得挺好的,偏偏腻味了要听别的。”
女儿最初要念这类话本时,许氏也犹豫过一阵。但一想着女儿也这般年纪了,却被他们打小系在身旁护着,许多事都还不太懂,帮着给她稍稍开点窍也不是坏事。
其实刚这几页里的都还算是寻常,没想女儿反应这么大。这倒是提醒她了。皎皎带人出去拉了一车话本回来,里头万一还夹杂着某些太过的,给女儿看到就真不合适了。
还是要把话本全拿来,她先给挑一挑才行。
阮青杳听娘说了,木着点点头,耳根却依旧烫得厉害。说着这就回去让人给娘送来,就起身匆匆离开。
走出院落后,她才逐渐放慢脚步。
“好奇怪啊,为什么会想起皇上啊?为什么会……”阮青杳喃喃伸手按了按胸口,“会这样啊?”
皎皎走后,许氏索性也先放下手里的活,坐到阮毅面前给他喂茶,说话。
“好在有皇上,现在外头没人再敢诋毁皎皎了。你这么多年尽心辅佐危险中来去,皇上他还是念情念功劳的。”
阮毅喉头微动喝进几口,但蹙着的眉头,似乎在表明自己今儿的故事还没听够。
许氏就嗔他:“当家的啊,你真是病了还没个正形。”
未嫁他前她爱听说书,书听不够就去看话本,可家中不富裕,只能偷偷摸去铺子里翻。字是私下偷学的,识的少看得也吃力。
后来他知道了,揣着他也不多的钱买来给她,还总偷偷扒她窗台,在外头念给她听。
后来,也不知他喜欢上看话本是真的,还是哄她的。
许氏想着想着,伸帕子去擦擦他嘴。不说话也不认人了,每天问他话也从不回答,可这些鸡毛蒜皮的习惯和记忆却还惦念着。
许氏眼眶红了一圈:“老爷,你倒是好起来啊……”
阮泽塘一早回来之后,便去书房继续自己昨日画了一半的山水。
阮致渊推门进时就见他正以笔沾墨,手背敲敲门板道:“又画呢?我们家可是武将,别整天弄得跟个酸腐文人一样。”
阮泽塘瞥他一眼,却看见他是一副要出门的打扮,抢先便道:“不出门,不去。”
阮致渊气滞,走进来改敲他桌子:“你就知道我来喊你的?”
好吧确实是。
“你也不先问问我喊你去做什么?”
阮泽塘摆摆手:“走开点,你挡着我光了。”
阮致渊挪开两步:“近来京城里关于皎皎传言的风向彻底改了,你总知道吧。”
听提到妹妹了,阮泽塘抬了一眼:“然后呢?”
阮致渊一掌击上拳头,撇嘴冷笑两声:“那齐家小子,现在总可以打了吧。”
阮泽塘提起的笔一顿,然后默默搁放在架上,理理袖子面不改色:“那走吧。”
……
两人低声交谈着往大门去时,被不知从哪冒出的小家伙听见了一二,追跑上来一手拽一人的袍子:“大哥二哥,你们去哪,带我去带我去!”
两人头一下就大了。
“出去办正经事,带不了你。”
“就是,听话一边玩去!”
阮麟眼睛转动,摇头咧嘴笑:“大哥二哥又在骗我。我听到你们说要去打人的。”绕到两人面前好奇仰头,“打什么人啊,欺负姐姐的人吗?”
两人互视一眼,这小子人小,耳朵怎么这么灵?
“没你的事。”阮致渊不耐烦挥挥手。
“我也要去嘛。谁欺负阿姐,我就打谁!”说着皱眉伸胳膊向后取小弩。
阮致渊先一步把他挂在后头包布的箭矢抽了出来。
“大哥二哥小麟。”
正抢闹着,忽听身后传来妹妹的声音,三人动作刹时一停。
阮青杳从爹娘院子出来,才把心口古怪压按平复,打算回自己院子时,就远远看到三人。
她过来疑惑问道:“你们在说,打什么呢?”
“没什么。”阮致渊暗中捅捅边上。
“嗯。”阮泽塘附和点头。
阮麟跳了起来,趁机从大哥手里拿回小箭,满面兴致冲冲地跑向阮青杳:“阿姐!大哥二哥说要……”
阮致渊一拎他后领将人提了回来,前襟扯起盖上了嘴,把剩下的都捂了回去。
阮泽塘微微一笑道:“要出门逛逛。妹妹有什么想吃的?二哥回来带给你。”
阮致渊则在暗暗冲着阮麟眼神警告。
阮青杳哦了声,摇头说不要,看着小家伙又想起之前的事来。
“也要带小麟去吗?他课业都没做。”
天转冷书院停了讲学,但小麟这样开春定又要被夫子说。
阮泽塘摇头道:“没有。小麟刚还说了要听你的话,乖乖去念书的。”
“快去!”阮致渊松手推了推阮麟的小身板。
阮麟嘟嘴仰头看看两人,最后只好认命一般叹了气,慢慢悠悠走向姐姐。
干吗不让他说。
但也不能惹大哥二哥生气,那样下回就不带他玩了。
阮青杳见小麟提到念书就低垂脑袋,一副蔫儿吧唧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拉住他:“姐姐陪你吧。”
阮麟一听,立马就精神了,抬头拉上阮青杳手摇了摇:“好!我要跟阿姐一起!”
见阮青杳把小子哄走后,两人总算松口气,转身出了门。
就在两人离府后不久,一辆从宫里驶出的马车又一次停在了阮府门前。
侍从打扮的傅德永伸出手,请了车上人下来,再去看眼前府宅门楣上大大的阮府二字。
已是另一番心境。
打今儿起,阮家姑娘,那可是谁也招惹不起的了。
第12章
阮麟是个好动坐不住的,阮青杳陪了他在书房念书,还没过一会就见小子熬不住了,小屁股在凳子上挪来摇去,伏在大书桌上的小身子也歪歪倒倒。
总要她提醒一二才重新坐直了。
可显然小家伙坐不住,也压根没多少心思能放在课业上。
阮青杳想了想,见今日无风,外面日头大晒来也很暖和,不至于会着凉,便让人在院子里支了一张,将砚台笔墨全移到了外头。
小桌支起的高度与阮麟相当,小家伙站着拿笔沾墨,没了定住人的椅子,一个站姿腻了就换一个,低头一笔一划地写,总算慢慢沉下心来。
院子里的下人们见小少爷要温书了,也都退避开免得打扰。
而因为有了阿姐在旁盯着,阮麟念习也是少有的认真。
阮青杳低头瞧着小麟写,顺道帮着磨磨墨。小弟态度虽认真了,可字依旧是歪歪倒倒的,也难怪夫子要生气。
她弯弯唇笑着无奈摇头。
院子中一时无人说话,十分安静。阮青杳搁下墨条时,隐约听见外院有什么轻微动静,再一细听却又没了。
她也没放在心上,但正要去边上坐一坐时,余光忽瞥见有人影入了院子。
人影乍一扫便觉十分熟悉,她一顿又立马在心里否决了。怎么可能呀,这种时候皇上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阮青杳摸了摸耳后,对自己一再会想起陛下的模样而不解疑惑,今天是怎么了?
然而等到她抬头定睛看去,彻底看清了那身形颀长挺拔之人在向她越走越近,不自觉间一双眸子都睁大了。
愈发明晰的轻微脚步声,阳光下于脚下紧随的影子,还有落在她脸上的那道视线。
这皇上……是真的啊!
直等皇上快到跟前了,阮青杳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两步要拜下。
身子才矮下去一半,郑衍就已擦过身侧,手心在她胳膊下轻轻一抬,阮青杳随着力道就被扶起了身。
耳畔听着他道:“常服浅衣,不必多礼。”
一如之前那般的清泠好听。
不管是相触碰到的,还是他说的话,与他的气息,都表明皇上确实出现在阮家。
可是皇上怎么突然来了?而且也没有人进来说一声。
郑衍今日出宫微服来阮府,也没让府上人声张,傅德永去寻许夫人话聊了,他则直往阮青杳所在。
此时看到好些日子没见的小姑娘立在院中,依旧一副惊诧呆呆的样子看着他,不由心情都变得大好。
自那日他问了傅德永一句话,就连自己都意想不到之后,便觉得每日里好似有了什么大不同。
不管是日复一日的在批复奏章,还是吃用寝起,都好像寡缺了几分味道。
今日他议完朝后,更是没有半点处理奏折的心思,心绪不定地在勤政殿想了一刻最终决定命傅德永安排出宫。
面前的小姑娘今日居宅不外出,只简单梳了发,发间簪了个玉白点青的珠簪。
与一身浅水色袄裳很是相衬,显得肤色更为润泽薄透。
郑衍打量过一眼,见她裹得还是很厚实的,心下才算满意。
在他眼里,阮青杳怎么看都是瘦弱一小只,就怕她不留意下又着了病,像上回那样埋在床褥中很是可怜的样子。
阮麟此时难得认真,就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还是皇上突然出了声才停笔抬起脑袋来。
结果一看院子里多出来的人是皇上,脸上惊讶不比他阿姐少。
上次娘关上门来教导了他几个时辰,小家伙是深刻反省过的。娘说皇上不像爹娘兄长,是最尊贵厉害绝不能惹他生气的人。
像上次他那样的行为,就是很危险的。皇上要是不开心了,那他就会让爹娘哥哥们还有姐姐也不开心。
当时他还背了好些条规矩呢。
比如见到皇上是要行礼的。
所以小家伙一见皇上走过来了,就想着他该行礼才对,可又听皇上说了不必多礼,一时不知该听娘的还是听皇上的,皱起小脸十分为难。
郑衍走去见阮麟攥着笔,瞧着他小脸拧巴成一团,样子有几分逗趣,还当他是被书文给难住了,走过去手掌按在他脑袋上揉了揉,便低头去看小家伙所写的。
一看就笑了。阮毅以前说他家小子有能气死夫子的本事,还真不是谦虚。
阮麟被按了脑袋,瞥见皇上笑了,也跟着咧开嘴乐。难题一下丢之脑后,娘说过不能惹怒皇上,但皇上明明看起来就很开心啊!
那就不担心了。
“你在读这个?”郑衍扫了眼,从小家伙手里抽了笔出来,在墨中轻点,“小子不错,但是这里写的不对。”
说着他扯过边上干净宣纸,落笔。
“陛下?”阮青杳惊了下,皇上这竟是在亲自教习小麟么?
能得圣上提写,多少人求之不来,若被旁人知道,怕是个个都要惊呆了去。
小麟明显不知道自己得了多大荣幸,只好奇探了头去看皇上写,逐渐目不转睛,小脸上崇拜的神色真心实意。
“皇上写得真好看,好厉害!”看起来比夫子还要厉害。
郑衍写完搁笔,宣纸上落字龙飞凤舞,他已刻意将字落得端正易辨,且都用的浅白字句,但见小家伙扒着桌沿只顾惊叹,不太对,就问他:“字好看?”
阮麟点点头:“好看!”
郑衍又问:“能懂?”
小麟果然道:“不懂。”
还半点不觉得难为情。
反是一旁的阮青杳竟头回觉得替小麟臊得慌。
郑衍忍不住笑出了声。
阮麟不知皇上在笑什么,但皇上看到他都笑两回了,说明很喜欢他的。娘真是瞎担心。
正此时,一直无风的院落里忽然刮起一阵。郑衍刚写过的宣纸没镇纸压着,一被吹就飘落,翻腾两下飘飘悠悠恰好落在了阮青杳的脚边。
她忙弯腰拾起,展开看了两眼,字确实很漂亮,而且不像几次相处中,皇上瞧来的那般亲和温雅,反笔劲之中处处透着肃威与大气。
毕竟是天子啊。
郑衍说着起风了,拍拍阮麟让他收拾回屋去。
阮麟一听皇上都让他休息不用温书了,立马点头,抱起桌上书册一溜烟就跑进去了。
生怕晚了给阿姐逮住。
郑衍见终于把小的赶走了,这才几步走到了阮青杳的面前。
阮青杳手中捧着纸,眼看着小麟跑开了,而皇上则向她走了过来。
一时间又闪过皇上在酒楼里突然的靠近,心猛一跳,下意识就往后退开几步。
退完才意识到这不妥,抿着唇小心地抬眼皮打量。
郑衍明显因为阮青杳突然的避退而愣了一下,方才的笑意也微滞。微拧着眉头似乎在疑惑,为何小姑娘会对他有这般如临大敌的举动。
阮青杳见他蹙眉沉色,还当是惹他不悦了,转转眸子忙转了话题缓解:“谢陛下指点小麟。”
并将手中纸小心折好朝他递去。
小姑娘的眼神探究心虚,几分小心,还藏有几分灵气的小讨好。郑衍一对上,方才胸中起了一瞬的闷郁倏然便散了。
想来是他多虑了,只是突然间的走近吓到她了吧。
却是没意识到他一个皇帝,还是头一回因个小姑娘的小小举动,而牵动情绪,几多思虑。
郑衍垂眸看了她手中一眼,心思一动,不知想到了什么,唇畔这才重新缓缓勾起:“那就放着吧。”
阮青杳听他这么说,又见他神色也缓和了,收回手笑道:“那给小麟留着,多谢陛下。”
“朕今日来,是特地来取回朕的玉佩。可还在你这?”
阮青杳闻言恍然,疑惑猜测皆消去。难怪皇上今日突然驾到,原来他是来拿玉佩的。
可一想到玉佩为何会留在她手里,阮青杳便有些窘迫,眼神也立时飘忽起来。
只不过皇上上次还说要差人来取的,怎的竟亲自来了?她一时也没想明白,点着头称是,就说要回去取。但被郑衍拦下了,说让人去取来便可。
皇上不让她去,她就只好出去唤了人,去喊半杏。半杏知道东西放哪,让她取过来便是。
陛下落座院中,阮青杳又让人赶紧去倒了热茶亲自端进来。
半杏正忙着在让人整理话本给夫人抬去,一听赶紧放下手头的,去将锁在柜中的小匣取出来赶去。
约摸小半刻功夫,阮青杳等来半杏,接过小匣后打开见里面躺着的就是那块在她床上打过滚的玉佩,便伸手递到了皇上面前。
与皇上待了一小会,阮青杳最初的震惊紧张又一次在皇上的三言两语中被捋平了。
心防扒拉下了半截,她自在许多,一时好奇就问道:“皇上要亲自来取,想必这玉佩一定很重要吧?”
郑衍取过玉佩看她。
这玉佩不过就是个由头,在此之前,自然也只是一件普通的佩饰而已。至于现在么……
郑衍指腹摩挲着玉佩上光润嫩滑的雕纹,想起那日阮青杳柔若无骨的手拽着他怎么也不放,而指下抚着的两面,就那样紧密贴合在她如玉似珠的光洁额头上。
他正色点头:“嗯,是的。”
第13章
郑衍说完就把玉佩收在了腰间,见小姑娘在那哦了两声点点头,也不晓得从他这回答里懂了什么。
没了一开始的疏离,多了两分随意。
他算是看明白她了。每每刚见上面时,她要么忐忑不安,要么局促小心一惊一乍,小呆狐似的,总要先顺着她的毛捋捋才行。
他若不先安抚着捋捋顺了,她不管是言语还是态度都能距了他百八千里。
就如这会,她轻松下来,与他说话时身子都会更前倾一些。恐怕小姑娘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
心防低又好拿捏,郑衍一想,就觉得是出去很容易遭人骗的那种。
而且越惶惶时越爱强撑,其实胆子却小。
郑衍不由想起阮毅刚从边境被送回来的时候,不消想,也知她当时肯定是又慌又怕。
只一想到她那双好看的眸子里笼罩起水雾朦朦,郑衍感觉自己心口都被扯动了一下。
阮青杳见皇上说完玉佩就沉默了,于是拎出了心里一直放着的事,说道:“陛下,之前聚行楼的事……当时没有来得及跟陛下道谢。”
包括自那之后,没有人再敢说阮家的坏话,这些事她也都是知道的。
背后都是因为有皇上在帮他们阮家撑腰。
阮青杳真心实意道谢:“谢谢陛下。”
小姑娘一双水灵杏眼瞧过来,娇俏巧巧的小鼻头被几阵风吹得微微泛红,眼中清澈显出欢喜与感激,而并没有夹杂着其他。
郑衍看过的眼睛数不胜数,或男或女或小吏或高位,每一道眼神的背后大多都还隐藏着几道意味,少见有如此干干净净。
郑衍喉间忽然动了几动,却没想到要说什么,最终抿着唇化成了一句听着颇有些高冷的:“嗯。”
阮青杳也没在意,见自己的感激传达到了,便也放下了一件心事。
一时没留意中,被阵风窜进了鼻子,掩嘴小声打了个喷嚏。
从最开始那阵风起,到这会风已有越起越大的趋势。郑衍瞧她脸颊透红,因一个喷嚏眸子更显湿漉漉的,怕再拉着她干坐又得着凉。
而且他临时起意出趟宫,来了也有些时候了。
只好略有不舍起身,言道玉佩已拿回,该是时候回宫了。
许氏得管事告知皇上突然到来时,就急忙放下手头事疾步出来了。
只是皇上没迎到,却是先遇上了傅公公,傅公公只简单一句皇上今日来找阮姑娘带过后,就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
或是关于老爷或是关于儿子们,甚至还有关于天色气候的,从京中轶事家长里短到柴米油盐,许氏还头回知道皇上身边的大内侍竟然如此健谈。
聊话之中,大内侍几次看她的眼神里,还都好似别有深意。并且态度也比之之前都还要更为客气。
不由被带着绕晕了几道后,傅公公终于停下了话头,起身边走边说时辰差不多了,他该请皇上回宫了。
许氏最后也只看到皇上一道出府离去的背影,与府门前遗留的几个马蹄印子。
她脑子里傅公公说的冬日滋养应多食些什么什么还在不停打转,整个人发着懵,不禁按按脑袋转身问女儿去了。
“没什么呀,皇上上次遗落了玉佩在女儿这,所以今日来取回的。”阮青杳如实回答。
许氏更晕了:“皇上亲自出宫一趟,就是来取玉佩?”
阮青杳点点头,她一开始也想不通呢:“因为这玉佩对皇上很重要,所以他亲自来取。”
许氏应了声怔怔还觉得哪不大通,疑道:“对皇上很重要的玉佩,怎么会、落在你这里啊?什么时候的事?”
“这……”
阮青杳咬咬下唇,实在说不出口是她上回病中从皇上手里抢夺的,娘知道了肯定要说道她。
“就是,陛下不小心啊——娘,半杏带着人在整理话本呢,我去看看好了就给娘送去。”
皎皎说着边回身往自己院子奔走,身影转眼不见。
许氏:“……?”
话本收好搬给许氏时,已是用午膳的时候了。阮青杳想起兄长们出门了,就差人问了问,得知大哥二哥还没有回来,想来他们大概是在外用了。
也不知两人出门到底做什么去。
因她这些日子都醒得早,所以才用完饭就困意层层上涌,在院中消了下食便睡下小憩。
半杏伺候姑娘歇下后,轻声蹑脚出来。心里却在琢磨着想,自从皇上早间来过之后,姑娘瞧来似乎高兴了许多。
不是明面上展露出的高兴,而是丝丝缕缕一举一动里渗出来的那种。她服侍姑娘那么多年,所以感觉得出来。
胃口好了,连中午的菜碟子用完都是全空的。
姑娘近些日子总反常醒得早,像是有什么心事却不自知。她还担忧着呢,刚刚姑娘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因为什么呢?半杏边在外屋收拾边想,念头闪过某处时整个人都紧张了几分。难道姑娘的心事,竟同皇上有关?
阮青杳小憩了不到两个时辰,便睡足醒来。
就算她再睡下去,半杏也是要喊她起来的,免得晚上时候睡不着。伺候姑娘起来时,半杏告诉她两位少爷刚刚回来。
于是阮青杳穿戴齐整便去了大哥院子。
院前小厮说二哥也在,阮青杳走到屋前时,也确实听到了里头大哥二哥说话的声音。
正要敲门,却听里面的大哥冷声嘶了一下。
“气死我了!李家的那群人是不是不长眼啊?”
阮致渊往桌上药罐里挖出一团黑色药膏,就往上胳膊的青紫部位涂抹,同时不忘埋怨气骂。
阮泽塘坐在边上抱着自己胳膊说:“你自己没看清楚,伸手往人棍子上去撞,还能怨得了别人。说出去不嫌丢人啊。”
阮致渊正瞪眼要反驳,突然门砰得一下被推开,顺着刮进来的除了一阵风,还有一个妹妹。
两人一见皎皎突然进来,都傻了下眼。阮致渊匆忙去穿半褪的袖子,阮泽塘则取过药罐藏身后,一时间手忙脚乱。
紧接着就听妹妹眼神怀疑打量质问:“大哥二哥,你们在做什么呢?”
阮致渊干笑两声,一摆手:“没、没什么!”
“皎皎怎么过来了?二哥给你买了点小玩意,走吧去我那拿。”
阮青杳见二哥起身走来,挂着脸往旁挪开两步,嗅了嗅努嘴道:“没什么?满屋子的药味!”
“大哥二哥,你们究竟出门干什么了呀?”阮青杳绕过去扯二哥袖子。阮致渊遮掩不及,被皎皎一眼看到了胳膊上的一大团的青紫。
“大哥你?受伤了!”
阮致渊阮泽塘见妹妹被吓了一跳,接着刷的一下眼睛就红了,眼见着聚悬起了水珠要往下掉泪,齐齐都白了脸慌了神,起身围在她身前,好一阵的劝和安抚。
阮青杳听着耳边焦急声嗡嗡,眼中水汽晃动几下总算没有砸下来。她一副不相信的神色问:“真的,不要紧吗?”
“真的,你大哥我皮厚着呢,小伤罢了!”
“嗯,就跟他脸皮一样厚。”
阮致渊龇龇牙点头认了。
阮青杳泪花莹莹闪烁抿抿唇道:“爹之前回来的时候,胸口上也是这么一大团的青紫。你们也都骗我说不要紧,只是小伤。”
结果却是性命垂危。
两人神色话语顿时一滞,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
阮泽塘睨他一眼:看你干得好事。
阮致渊便将胳膊递给她看,轻声哄道:“在胳膊上,就是小伤。几日就好,皎皎不担心啊。”
阮青杳刚刚也是乍一瞧见,瞬间想起当时见爹重伤时的恐惧无助,一时间乱了神。慢慢稳下心来,也看得出两人没在骗她。
便问是怎么一回事。
这才知道原来两位兄长今日出门,竟是打算去找齐公子算账的!
关于齐家,阮青杳一开始抱着随他去的态度,也是后来在书铺遇上,他竟说要让她做妾时,才真生了气。
可也没想兄长们竟会跑去揍他替她出气。
至于大哥的伤,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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