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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一朵小娇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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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在窗边回看望京城的高大城门,看天际斑斓云彩,想到什么,对木素道:“没想到竟是一块回去。”
“本来我想着,你既愿意留大夏,人又机灵,在大夏国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看看皇上治理下的大夏国山河这么美,经过的大城小镇都这么繁荣。
热闹的都城里更是什么都有。好些玩意他们此前都没见过。这样的大夏国,也不知道现在的乌古,花上十余年的时间,能不能追得上。
望京城的百姓们脸上都带着笑,真希望乌古也能如此。
“但是皇上不要我,强留下来,也是过不上好日子的。”木素顺着他视线往外看了眼,又落回他身上。
阿淇卜回头看看她,笑道,“也对。那就回去吧。回去也能让你过好日子。”
就在阿淇卜一行人离开之时,一艘大船在运河上起伏轻摆,顺风顺流一路朝着望京城而来。
船头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正在远眺着前方,纸扇在手中不停地打开又收起。一笑起来,一双凤眸愈加显得深邃。
忽然,他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纸扇合起,敲敲船沿感慨道:“还是望京城好。算算我这次都多久没回来了。”
“小王爷,马上就要进城了!”
这时有人跑上来说,脚步声在甲板上嗒嗒响起。
“好。”谢靖伸臂舒展了下身子,揉了揉掌心道,“被爹催的,这一路赶的累死人了。爹那是讨不来什么了,回头我可要找皇帝陛下多讨点辛劳好处。”
“对了,申爷爷从吃完起就睡到现在了,睡醒了没?”
下人迟疑了一下摇头。那位神医的房间一直没动静,应该是没醒吧。
谢靖闻言啧了声,手上纸扇拿着打转不停。
申爷爷真懒。
而且若换作他怠惰一下,申爷爷就在耳边嘀嘀咕咕数落个没完。不是说他这样不益体健会得病,就说他年纪轻轻没出息四体不勤。
明明他自己才最是贪懒,整日吃完就睡睡完就吃。还硬要说自己是晕船。
有没有弄错,他是不是神医啊?就算自己晕船他能没有法子么?当他还是以前的小娃娃好哄骗呢。
要是杨轲叔叔在,他才不要跟申爷爷一道回京。杨叔叔也真是,带着一家子要四方游历求什么心中医道,影子都找不见,依他看,就是拜申爷爷为师后被哄骗忽悠的。
谢靖同情地摇摇头,冲来人道:“你去喊申爷爷起来吧,就说望京城要到了。”
“啊?”下人傻了一下,见小王爷看过来,又急忙应是点点头。只是腿脚却像是被甲板死死咬住了,一脸苦恼半天挪不动一寸。
“唉算了算了,我去喊吧。”谢靖见他这样,叹口气撇撇嘴,将纸扇高高一抛往里走,“瞧你,申爷爷又不会吃人。”
下人听了,一脸高兴地接住纸扇,呵呵笑着跟在小王爷后头。
神医是不会吃人,可是脾气太怪,吵醒他睡觉,还不得劈头盖脸挨一通骂。
神医脾气这么暴,连王爷都让着面子客气,也只有小王爷不惧他。
“你跟着我干吗?去清点一下,此行带回的那些东西可要看好,上岸时别遗漏出错了。”事关运河粮木一大堆都是爹塞给他的案册,他都要进宫呈给皇上的。
“是。”下人点头赶紧下去了。
“申爷爷!”谢靖下到舱内梆梆敲门大喊,结果敲了半天里面还是静悄悄。
谢靖手下可一点没留劲,搁平时申一早气恼的跳起来骂他了。他敲着忽然手一停,觉得有些不对一把推了门进去。
里头床铺被子散乱,就是没有人影。
谢靖气极,抱着胳膊大步往外:“申爷爷又跑不见了!都要到望京城了,还来?”
他才想吃人了!
第57章
因船身有着定王府的记号; 谢靖的船沿岸直入城中,无人敢阻。而谢小王爷入城的消息也直接送到了郑衍的手中。
谢靖小小地气过一阵后,就将申爷爷抛到脑后不管了。他先命人将船上的东西都送去定王府,之后便独自在望京城的大街小巷里逛了起来。
很久没回望京城了,他发现街巷上好些铺子都有变换。但只要看到有什么新奇有趣的; 或是最新的布料钗饰; 他都会一一买下。爹娘跟妹妹在外没回来,这些就都先堆着。等下回娘跟妹妹回府看见了; 准高兴的夸他。
于是一两个时辰逛下来; 定王府门前又陆续送来了一堆东西。
小王爷一回来就先闲逛了大半天; 回府时恰好陛下让他进宫的口谕也到了。
谢靖收拾过后进了宫; 不过神色就不如在船上时那样富有兴致了。毕竟申爷爷不见了; 从皇上那可能暂时讨不来什么好处了。
就算申爷爷驻颜之术出神入化; 模样看上去比他还小,可本质上也算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同小孩子一般心性。
谢靖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要嫌弃他。
申爷爷也不是第一次跑不见了; 每到要紧时候,他就总爱搞这种把戏,找起来很是费劲。
还就喜欢他到处找人又找不见他的样子。
谢靖见过皇上后; 将带来的那些案册都呈给了皇上,也没忘了送上爹备给陛下的大婚之礼。如此爹交待的事就完成了大半。只是皇上最后问到神医时; 他用扇骨抵了抵下巴,只得笑笑如实说道:“皇帝陛下,申爷爷跟我来了。可他一回来就跑了; 我得找一找才能找回来。”
郑衍想请神医一见,问问何时方便看诊的下半句话,一口气就给噎了回去。
“跑了?”郑衍忍不住揉了揉额头。不过能称得起神医的,一般脾气也都怪。
郑衍虽有准备,但最怕的就是他又不愿诊治了,想到皎皎这段日子欢喜的样子,他实在不忍见她再失望。
谢靖猜到陛下在想什么,忙摆摆手说:“皇上别担心,申爷爷他欠我的输我的多着呢。他既然答应来了,就一定会治好阮伯伯的,只是这得让申爷爷先出现。”
闻言郑衍宽心许多,点点头说道:“那便好。阿靖,此事还得谢谢你。不过你看眼下该怎么找到神医?”
他一令之下,在望京城内全力搜找,找一个人倒也不是太难。就怕此举会惹恼了神医。
“我就离京了一段日子,陛下对我这么客气啊。”谢靖玩笑着端茶喝了口。因为爹多年辅佐摄政的缘故,他从小到大与陛下较多往来,关系亲近,对他而言陛下也是亦君亦兄。
“找申爷爷这事呢,就交给我。不过陛下,这次回京真的是又赶又累。您也知道我爹那人待我有多小气,使唤我跑腿也只是丢来一句话。哎,就是不知找到了申爷爷后……”
这小子。郑衍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早就明白了:“又想要什么,直说就是。”
谢靖凤眸弯弯:“自然是陛下赏我点什么,我就拿着什么。”
反正皇上私库中的好东西可不要太多。不过说起来,他离京这么久,阮伯伯受了那么重的伤,他都是隔了好久才知道。
其实小时候他本也不认得阮伯伯。只是年纪小不知轻重,与阮家两位少爷打过一回架,将两人都打伤在床。后来被爹押着去道了歉。
当时他还因为玩蛇,不小心把阮家姑娘给吓哭了。
小时候脾气急又不懂事,可谁想只是过个冬的功夫,阮姑娘竟嫁给皇帝陛下成皇后了!
得知此事的一刹那他心情复杂。幼时虽然无意,可也算是把如今当朝皇后吓哭过了。
不过这等小事,阮皇后应该也不记得了吧?
正想着,外头传来内侍尖细高声。
阮青杳只知今日陛下退朝之后还有诸多政事要议,不知何时会回。还是郑衍忽然派傅公公前来请她时,才知道谢小王爷入宫了。
这么说,那位神医也已经来了?
她当下就坐不住了,匆匆收拾赶来。一入内就见谢靖坐在一旁,看见她后起身行礼。
她小一些的时候,爹抱着她往来摄政王府的次数不少,不过等大了些后,就几乎不怎么去了。
此时瞧来小王爷容貌也没多大的变化。
“陛下。”阮青杳到了郑衍身旁,迫不及待地想问问神医在哪。给神医的见面礼,她都精心备了许多。
“先别急。”郑衍拉着人坐下,一时也不知道神医跑了这状况该是怎么个说法。
还是谢靖再作了番解释。
不过他见两人一个忧心一个宽慰,自皇后来后,他仿佛就被一面无形架起的屏障阻挡在外了。那个温声细语的人简直不是他所认识的皇上。
最后待不下去的谢靖说着要去找申爷爷,就赶紧出宫去了。
以前是爹娘整日在眼前如此,回京了连皇上皇后都如此,这世间真是没有一方净土了。
郑衍揽着阮青杳回到景安宫时,发现她依旧有些忧心忡忡的。
阮青杳在软榻边坐下,似乎因为这个小小的变数,而意识到先前的自己有些过于乐观。
她不免多想,万一找到了神医,却连他也医治不好爹爹该怎么办。
大小白白在看见阮青杳回来时就站起围了过来,两只仰起脑袋看着她,似乎也看出她有心事,便靠近黏着她想安慰她。
然而郑衍先一步到了她身边。
一人两狗干瞪了会眼,两只狗狗就摇摇尾巴走掉了。
反正只要皇上每次过来,它们就都会被抱走赶走。狗生要学会习惯。
“陛下我没事。”阮青杳知道陛下要说什么,拉住他的手先一步道。
陛下的手掌宽大温暖,让人渐渐踏实。她其实能明白,在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去时,这种多想是没有必要的。
“就是不知小王爷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神医。”
“阿靖既然拍着胸膛这么说了,那他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人的。”郑衍有意转移她的心思,便转而问起,“王府与阮府也算常有往来,皎皎也是识得阿靖的吧。”
“嗯。”阮青杳随口道,“小时候被他吓哭过,大病了一场。”
因为是第一次遇上,大哥二哥还打架受了伤,这记忆实在太过深刻了。
郑衍闻言皱眉,还有此等事?
皎皎的身子这么娇瘦,竟还被吓得大病,郑衍一下就心疼了。
于是他将本要打算给那小子的重赏,默默削减成了二两新茶。
“按照申爷爷的性子,他现在肯定在望京城里。”谢靖回府之后,便在偌大的王府中踱着步子转悠,猜想申爷爷这回又会往哪去藏匿。
搁以前他都得费番心思才找得到人,可现在皇帝陛下紧盯着呢,他又才做了保证,实在没耐心陪申爷爷耗。
其实只要申爷爷别动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粉毒粉,抓住他也不难。偏他一把年纪了还狡猾。
大院里洒扫的小厮已经是第三次看到小王爷从后堂重新转悠回来了。
正好奇小王爷到底在做什么,就见谢靖突然扬眉击掌,大声喊道:“都来人都来人,过来过来。”
他方才忽地有了番计较。反正申爷爷定是躲在什么地方,也能看得到他。既然这样,那他还找什么人,只要让申爷爷自己出来便可。
府上下人们闻声围来,听了小王爷一番吩咐,又各自忙活去了。
等过了个把时辰,天色也黯下时,他想要的也都已经备好了。
小厮们往大院正中搬来了一条长桌,很快从望京各处酒楼带回来的美酒佳肴也都一一摆在了上头。
不过,虽然酒确实是好酒,可这些他们前去各酒楼,提了诸多要求让酒楼名厨烹制的特定菜式,就有些一言难尽了。若不是银子给的足,怕是要被醉心厨道的几位酒楼大厨们举着菜刀追赶。
谢靖走到摆好的长桌前凑近闻了闻,这些菜肴气味不算很友善,尝了口,怪就对了。申爷爷口味刁钻,辛辣酸涩越重他偏越喜欢。这么一桌,就不怕他不流口水。
谢靖又让人提来了申爷爷留在船上的大箱子。打开将他里面的宝贝一个个搬上桌。什么只此一件的针刀,不清楚灌着些什么的瓶瓶罐罐,还有各种稀世罕见的药草药引。
摆完后他掸掸手道:“生火吧。”
于是长桌的前头,眨眼功夫就起了个火堆。
“申爷爷,这些可都是你喜欢的,没了就没了啊!”谢靖推了推手边的盘子,又数了数他那些宝贝,最后停在药材前。
里头好几样他很眼熟,都是他无意中撞见摘下,后来送给申爷爷的。一些长的像破杂草一样,申爷爷瞧见了还激动的猛拍他肩。
申爷爷说他运气实在太好,随随便便就能碰见稀罕药材,可他总怀疑申爷爷口中的百年难得千年一遇莫不是瞎诌的。
嗯……看来这事也能顺道检验一下。
谢靖一挥手,让下人们上来取了桌上东西就往火堆里丢。他自己也拿了根竹签子一样的枯草根,毫不迟疑要往里抛去,就像在丢张废纸。
“等等等等!都给老夫住手!”下人们正忙碌着,突然不知从哪响起了喝停声,接着便见一个黑发披肩,身着洁净银白裳,面容小巧,像是小姑娘又像是小公子的人翻墙急急恼恼跳了进来。
第58章
“你小子还真扔啊!”申一冲上去; 一把夺过谢靖手中能肉白骨的稀世药株。刚揣好一回头,就见一下人愣愣看来,手里拿的一大盘猪蹄都要倾倒进去了。
还有他那双特制的筷子!若是毁了,一时无法接受其他筷子的他若是饿死了怎么办?
他一代神医的威名。
“都给老夫放下!”神医甩袖道,语气傲然。只是光看身量样貌; 实在不符他的语气与自称。
这就是那一手驻颜术出神入化的神医啊。若安静不言; 实在看不出是位老者。
把一众宝贝佳肴都挽救回来后,神医冲着谢靖就一顿数落:“你个臭小子; 什么东西都能乱扔?知道你差点毁了的是什么宝贝?你个败家小子。”
看的出来; 谢靖是真不在意。他若不跳出来; 药材这会就在火里噼里啪啦当干柴了。
“申爷爷; 这个是我挖出来的; 怎么不能扔了?”成功逼出人的谢靖笑笑摆手; 四周下人们看见轰然消失地一干二净。
神医看起来真是太凶了。
“给了老夫,就是老夫的。”神医忙跑去将东西重新收回他的大箱子里,来来回回忙忙碌碌; 宽袖摇晃摆动,就怕谢靖再过来祸害了。
“仗着自己运气好也不能这样。”收拾中半道还停下来瞪谢靖一眼。
想他堂堂一代神医,当初这臭小子他爹看见他都要客气恭敬着。要知在他这; 世人皆有求于他的,哪个不将他高高供着。
而且只要一个眼神; 就有人殷勤动手,也不需要他像这会这样,自己弯腰起身的收拾。
偏就被这小子拿捏死死的。
不过谢靖也实在是天生的好运道; 医毒界的宝贝都像是在他后院里栽的,总能无意中捡到宝。为此他不知欠了这小子多少。所以说拿人的手短,连这次要他上京替人诊治都不好意思拒绝。
可答应归答应,却也休想这么轻易。他好歹人称一声神医,要走要留,行踪不定,去哪要做什么,也从来都是依他自己的意思。
可现在因为这小子,让治谁就治谁,巴巴一路坐船,摇摇晃晃往望京城赶,很没面子,很憋屈,不高兴!
于是神医就想着自己先四处玩一圈,让他们先候一候等一等。
谢靖见申爷爷既然回来了,就笑着凑上想帮他一道收拾。结果手刚伸去就挨了一巴掌,再听防备甚重的申爷爷碎碎叨叨的,才知道他在想什么。
谢靖便蹲在神医身边说:“申爷爷胡说。连皇帝陛下跟皇后娘娘都在宫里眼巴巴求着等着你呢。今天听说你不见了,急得人都傻了,这还能叫没面子呢?天底下就你最了不得了。”
虽然一开始他也以为申爷爷是个高深莫测的怪人。但事实证明,高深莫测是件衣裳,其实内里只是脾气别扭罢了。哄申爷爷这种事他最在行了。
被哄一哄确实舒坦满意了的神医表示,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他就积善德明日就去看看病人吧。
申爷爷的这个意思,谢靖当晚就让人往宫里送了。阮青杳又从陛下的口中得知。
郑衍见皎皎虽然高兴,但却不如之前那般欢快,知道她是在害怕神医诊治过后却是坏消息。不过成不成,总归明日便知。哪怕神医都无能为力,他既答应过的事也不会放弃。
第二日,阮府的下人们早起刚做好了洒扫,府上就来了人。夫人少爷们才将人迎进去没多久,皇上的御驾又停在府门前了。
等人全进了老爷的院子后,各个低着头的下人们才敢抬头朝院子里张望,互相对看低着声咬耳说话。
“最先进来的那位就是神医吗?”
“不是,小王爷你都不认识啊?”
“原来是小王爷,那神医不就是?”小王爷身边那位?
下人们实在有些意想不到。因为神医的身影看上去年纪轻轻,又披发不理一身宽服随性像是小姑娘。
有神医要来给老爷医治的消息,早些时候就在府上传起来了,下人们私下也都听说知道。不过还以为神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呢。
“不是说神医年纪很大了吗。”
“你懂什么,这好像叫驻颜术,不然能叫神医么?”
在说的在听的都似懂非懂点点头。
不过这反正不重要,重要的是请来了神医医治,老爷他说不定就要好了!
外面的议论跟高兴,都被隔起的院墙阻挡。院内阮毅坐在他那张大藤椅上,脸色冷漠安安静静。
院中人不少,郑衍等人此时都围在边上,院内间或响动着细细杂杂的小声呼吸及说话声音。
神医围着人看了两圈后,就已坐下在把脉。他神情眼色淡淡,使人难测难辨,边上人光看着就感觉到心被提起揪住。只见他一只手抓了阮毅手腕在把脉,另一只推开他衣襟往胸口伤印处查看了下,又探在他脑后摸索了一阵。
紧接着就端了茶边喝边把着脉。
边上唯一轻松的,也就是看惯了的谢靖。申爷爷在诊治时总是要显得自己很高深莫测,他说医只是本事,而神则是体现在姿态上的。他撕开这一层后打量,见申爷爷没有为难,那就是成竹在胸了。
于是没事做的谢靖就去找边上的阮泽塘说话。
许氏在边上屏气盯着,唇抿得紧紧,视线在神医跟老爷之间来来回回。院内下人见她太过紧张了,都担心着,轻声劝着她去一边坐下宽心。
小麟难得特别乖,安静在边上坐着等。
谢靖与阮泽塘小声交谈了几句,又转头去找边上的阮致渊说话。
小时候也算不打不相识,他又离京好久了,总有些话可以说。
簌簌碎碎吵吵,吵吵吵!神医不管怎么去赶,耳边都有谢靖的声音在往里钻。他在这诊看,常人都是忐忑难安,就小子在那嘀嘀咕咕叽叽喳喳的,又吵又烦人。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好跳起来跟他吹胡子瞪眼,很没身份。
忐忑难安的常人郑衍在看着神医诊断时,发现皎皎握他的手越来越紧。
他转头看去,见皎皎紧张的唇干,不自觉去咬的下唇都留下几个印子了,便将人拉近了小声安抚她。
才说一句话,神医忽将手中茶盏放回小桌,因落的重发出了瓷器磕碰的声音。
院内碎小的声音戛然。
许氏最先反应过来,神医定是嫌他们太吵不悦了,忙冲儿子们使了眼色让离开。
谢靖揉揉耳朵,知道这是敲给他听的。申爷爷真是,话都不让说。他自己啰啰嗦嗦的时候也不少。
阮青杳也忙冲陛下比了噤声的手势,抓着陛下手腕往外退出去。都是陛下跟她说话,惹神医生气了,影响了神医诊断多不好。
十分无辜又百口莫辩的郑衍:“……”
一群人又在院外等了小半刻后,才终于看到神医出来了。
被围住问的神医甩甩袖子整理了下,说道:“老夫是何人?老夫出手当然能治好。”
众人再次忽略了神医以这般形象自称老夫的怪异,治好两字如同久旱未雨大地上坠下的甘霖,所有人微微一怔,旋即心中欢喜大喜狂喜。
“太好了陛下。”阮青杳忙回头看向郑衍,得了神医这句话,也不必再压抑心中期待喜悦。
“不知神医何时能开始为父亲医治?”阮泽塘问道,“若有何需要神医尽管吩咐。”
申一负手道:“他非病是伤,不过之前调理的不错,只要老夫再一点通,他要恢复神知不难。你们把花拿来随时就能开始。”
所有人闻言一愣:“花?”
“花啊,濯露花。”神医看着一头雾水的众人,皱皱眉头去拎谢靖出来,“就是你爹从老夫手上抢走的那株,他说现在放在皇宫里。医治得要濯露花作引啊,没有老夫就不治了啊。”
谢靖一听想起来了,转身对郑衍道:“陛下,申爷爷说的是听风阁的那株。”
说完又回头去跟申爷爷理论:“什么叫我爹抢走的。爹当年都不知这花叫什么。不就是申爷爷你晚了几天去找,结果被我爹碰巧先取走了吗?要不是上个月说起,你还不知道当年是被我爹摘走了呢。”
这也能算抢,申爷爷太无理取闹了。
“那朵漂亮的花花?”阮青杳惊讶拉拉陛下手,“陛下,原来那朵叫濯露花啊。”
郑衍没想到那花有名,竟还有医药之效。不过需要的药引就在手中,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了,他看着皎皎说道:“我命人去取出送来。”
阮青杳点头,忽想到什么又猛地摇头,将他手拉更紧了些,秀眉蹙在了一块:“可这样会不会不好?”
若只是普通的花也就罢了……可那花不寻常,花开好运,是能给大夏带来繁昌的吉祥之物。若是拿来作药,坏了大夏的福运怎么办?
虽然神医说此花是药,可福运之事玄妙谁也说不清。事关国之运兆,这真的不是小事。
郑衍见皎皎一脸郑重,眼神缓缓轻柔。此事他方才一瞬间也想过,但他既为君,治国以仁以德,以选贤任能,以生存百姓。他不觉得繁盛的大夏国,凭一朵花就能将之倾覆。
摆在听风阁时,它是个福兆,是锦上添花。可既然现在它能用于实途,治一名良臣勇将。这就没什么好权衡的。
阮青杳听陛下说完,安静咬了咬唇,仍是看着他摇摇头。虽然她比谁都想要爹爹好,可也不能拿大夏国的气运玩笑。
自古以来,也没有哪个皇室会不看重气运。
阮青杳见神医还在跟谢靖拌嘴争执,忙走上前打断问:“神医神医,如果不动那花的话,可以有别的方法医治我爹吗?”
“那花似乎能为大夏百姓带来福运。”
“濯露花蕴天地灵气而生,知者少见者寡,是有花开好运的说法。”神医看着她整整容色。
不过这会近看,他才留意到了小皇后清秀绝好的娇丽容姿。他单纯喜欢世间一切赏心悦目的人景物,自然也包括赏心悦目的小姑娘。
看到少有的如此合心意的漂亮姑娘,神医连耐心都长了许多,刚与谢靖拌嘴气到的面容也变得很温和友善。
其实没有濯露花也行,就是治起来会很慢。太慢了,他哪有那个功夫。当时他就是得知了宫里竟有濯露花,才没多想一口答应的。若不然在来望京城前他就溜了。
神医被漂亮的小姑娘用一双漂亮的大大杏眼望着,内心的充实满足在不断增涨。可他在心中的浪涛里奋力挣扎了良久,最后还是惰性占了上风。
“皇后娘娘,没有花,老夫就不治。”
第59章
神医盯着皎皎实在是看了太久; 郑衍脸色沉沉默不作声上前,不露痕迹的将皎皎拉到了身后。
就算盯着皎皎看的是个年纪一大把的老神医也不行,就算老神医用着驻颜之法,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小姑娘也不行。就算岳丈伤愈的可能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也不行。
总盯着别人看,是一种很无礼的行径。
被暗暗称老的神医也将离近的皇上容貌仔细看了看。
确实皇上长的也很赏心悦目; 只是板着张脸; 将这种美妙的赏心悦目破坏了许多。
还是小皇后更讨人喜欢。
“申爷爷你行不行啊?申爷爷你该不会是没本事,医人只能靠珍稀药材才行吧?”谢靖适时出来说了一句。
一是见陛下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怕陛下跟申爷爷一个身份尊贵一个内心尊傲的人要闹不愉快。
二是看不过去阮青杳期望又眼巴巴地央求。让他想起小时候弄哭人的不好回忆。
所以说人理亏的事情不能做; 要还很久的。
神医一听就瞪起眼来了; 年轻人就是不好; 真是不会说话。
见神医与谢靖又要争执拌嘴; 边上许氏跟阮家兄弟忙上前缓和。
一时间院门前响起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 下人们吓得都低了头往远处躲去。
过了大半天,从一来一往的话语中,神医总算是明白他们在顾忌什么了。
他白了臭小子一眼又咳了两声打断道:“老夫要濯露花; 只需剪一小块就行了。谁说要把整株花拿来了?”
虽然他是很想要。
但他又不是不知轻重的年轻人。坏了国运的后果什么的,才不想牵扯这么大。麻烦。
皎皎几人闻言顿住看着他。啊?
得知不必取走整株花,只需沿瓣剪上一小角; 神医就能以此作引调制秘方后,此事也就不存在什么疑议了。
因濯露花放在宫里; 神医便进宫亲自去取剪,顺道瞧一瞧这株当年差点进他大锦箱的小花。
而且宫中药材甚多,方便随意取用。神医在调制好药前; 也就暂时留在了宫内。
先前期望之中存有的不确定,到此刻总算是吞下了颗定心丸。想到爹爹从伤重恐不治,到慢慢撑过来养好伤,再到即将痊愈,阮青杳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一回景安宫,就命人将备好的礼都给神医送去了,第二天更是睡不着,起的与陛下上朝一样早,跑去看看神医的药调制的如何。
可等到了安排给神医的住殿,才想起时辰尚早,怕会打搅了神医歇息。于是又只好拐去御花园走了几圈。
神医晨起用着早膳时,便见那讨喜的小皇后来了。
皎皎见神医正在用膳,脚步轻快步入,摆手道不必起便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一桌的膳点问:“神医神医,这些膳食还用的惯吗?”
神医看了眼夹起的一块小菜。
说实话,虽然已在努力按他的喜好来做,可仍旧很难吃。还是谢靖懂他的口味啊,申一发觉那小子除了运气好外,还是有些长处的。
按他的脾气,这时早该是皱眉瞪眼抱怨,不耐烦与不满,可一抬头看见阮青杳支肘坐在面前,水灵灵的杏眼看着他眨啊眨的,忽然就摒弃了自己那点臭脾气,还睁着眼胡扯:“还行,老夫怎会在这种小事上挑拣!”
上了年纪后,果然脾气都收敛许多了。而且皇后看着太赏心悦目了,多看上两眼心里真是熨贴又舒服。
“是,神医可是做大事的人。”阮青杳点头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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