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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一朵小娇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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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向阮致渊道:“恩公子,咱们改日怎么样呢?”
  阮致渊这会已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厌烦得很,何况若不揍他一顿心痒手痒,能将人憋死。也没多想当即起身应了。
  阮青杳见大哥气冲冲的,怕他冲动行事想出声时,郑衍忽拍了下她手背。
  然后敛眸想到什么,眉梢轻挑,看着两人。他道既是要切磋比武,也是一番趣事,那不如就定在三日后皇宫内的演武场中。
  阮青杳一愣,真打啊?
  郑衍心里想着,若两人真私下缠斗起来,结果难以预料也不可控。还是在眼皮底下,公开比试更为放心。正好他也有心一探阿淇卜的底子。至于大舅兄,比得过算是帮他也出了口气,毕竟这会他看阿淇卜也很不顺眼。若是比不过,他宫里的能人又岂会少了?再继续切磋就是。
  “好啊!”
  阿淇卜抚掌,很欢喜。
  以前似乎在一本汉书上看过,友好切磋能够增进感情。父王说了,他要跟恩人一家攀好关系呢,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鸿胪寺卿看看陛下神色,又看看欢天喜地的乌古王子,默默低头喝了口茶水。他总觉得乌古王子似乎理解错了某些意思,想法与认知也有点偏差。之前还夸过他汉话好,不知道他会不会当真。做人,有时候是不是不能瞎客套?
  宴后阮青杳一回去就卸了钗饰净面,沐浴后随便松松垮垮套了一身,觉得气都喘得匀当许多。
  她对着镜瞧瞧自己,觉得还是这样看着舒服。大妆一上脸,平白长了六七岁。
  郑衍一回来就问过皎皎,见她是真没放在心上,才松口气。不过小姑娘还是有所要求的,要他谨记着不许看眼睛这一条。这是当真以为他能凭眼睛记人了。
  皎皎这会一头黑发柔顺垂在身后,看起来又乖又可人,梳顺了头发后起身问他:“陛下,为什么要同意大哥打架呢?”
  她出嫁以前,可都是管着大哥这档子行为的,偏到陛下口中就允了,还舍得在宫里辟出一块地来满足他。
  郑衍微微笑了笑,好奇的则是别的。他牵过皎皎去坐下,问她两位兄长实际的本事如何,可有把握?
  阮青杳将自己与陛下的发丝打起活结又松开,手里玩着没停,嘴却撇着摇摇头。
  “虽然我也不大懂,但应该不如何吧……我记得他们跟着爹爹学武习练的时候,就总是挨训挨揍的。”她都不记得在爹爹面前救过他们几回了。
  “我就没听爹夸过他们,说是大哥二哥资质一般,看他们习武的时候似乎也懒懒散散的。”阮青杳如实道,反正是一点没想过在陛下面前给两人留面子了。
  阿淇卜一行回到宿住的馆驿时,他才想起献美人那桩事来。在木素要进屋时,他在门前喊住人,换回自己习惯的语言安慰道:“今天,你跳得很好看。”
  木素安静看着他,似乎没明白他要说的意思。
  阿淇卜夸完有些苦恼,挠挠头:“就是不知道陛下不满意在何处。可能是不喜欢乌古的舞,你不是也会大夏国的舞吗?下回在陛下面前再多多努力吧。”
  不过皇上也有可能是不满他只送来了一位美人。可是他们刚把王位拣回来,父王说太多事要忙要整管了,真的一时间挑不出那么多的美人献给皇帝。
  若挑来的不那么美,又怕陛下觉得他们乌古心不诚。但是木素已经是乌古最美的女子了,代表着乌古的诚意。
  木素听着听着,觉得殿下可能理解错大夏国皇帝的意思了。
  “木素觉得,好像不是这个原因。”她开口说道,轻轻摆了下脑袋,耳佩相撞,“皇上不满的,应该是王子将我献给陛下这件事。”
  “怎么会呢!”阿淇卜道。他们父子几人,对于出使来大夏国这事,可是十分重视的,还找出王族祖辈史记要籍都翻遍了。曾经乌古向大夏纳贡时,每回都有随同许多的美人。而且上头写的很详细,大夏国的皇帝对于乌古国的貌美女子很是喜欢。有些留作舞姬侍婢,有些入后宫,曾有最高的一位还被封过婕妤。
  博大夏国皇帝高兴的美人,木素的容貌,无论如何都是满足的。
  阿淇卜认真想了想,觉得木素说的绝不可能。可木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他忽然疑惑问她:“是你不愿了吗?”
  木素一怔,旋即摇头:“殿下当时来问,木素就说过,是愿意的。”
  她看着他。王子殿下是王族,还是个过得很不容易的王族。初见当时他自身难保还有暇从泥沼里拉她一把。那时起她就是殿下的人了。可王要送她来大夏,他竟还亲自来征询过她的意愿。
  报答王子,便是她的意愿。
  她心中定了定,点头道:“殿下放心。木素会为了王跟殿下,努力获得皇上的喜爱。”
  木素说完便低头进去了。阿淇卜安慰完木素往回,边走边数着此趟父王交给他的任务。贡礼已经献给陛下,皇帝陛下应当能感受到乌古归附的诚意。边境和平少了战乱,能够助父王稳定局势,与大夏国交好,反对觊觎之人也能收敛。
  他奋力握握拳想。
  此外,他也已与恩人公子结交上了。给恩人备的礼也得找机会送去。
  侍童翘首半天,等来了王子的人影。他小跑上前,也不知道殿下在想什么,掰着手嘀嘀咕咕的。
  “殿下回了。殿下要休息了吗?”他追在后头不停问。
  阮致渊回去时将前因后果一说,便先一步摆出手,将长兄的气势撑得足足的,让二弟不必多说什么。总之这次,他没揍到人,他是不会罢休的。
  然而却没想到二弟并未持反对意见,反而还挺感兴趣,言道届时定要同去,名曰,他若反栽在对方手里时,还能出来打个圆场挽回点阮家脸面。
  于是三日后,演武场众人围聚。等陛下跟娘娘到后高台落坐,众人行过礼,便起身等着瞧好戏热闹。
  “恩人的三位公子!”阿淇卜没想到今日能见到三人,激动不已,忍不住想要凑到跟前来。
  只是陛下已经示意过,切磋比试将要开始。他现在就只能再等等了。
  阮致渊看到那小子瞪着双亮亮的眼睛看过来时,就宛如再次听到了他在耳边吵吵喳喳的烦人,手痒得厉害。
  他转了转双腕已走到正中方台上,目光看向了阿淇卜。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却竟然退了几步。
  阿淇卜身旁,一个约有一人半高的大块头翻上了台子。
  阿淇卜扬着笑冲阮致渊道:“恩人公子!他是我们乌古的第一勇士,鄂尤。”恩人能打死阿涅图,恩人的公子自然不会差。要与恩人切磋,当然得让最厉害的人上去,这是为尊重。不能让恩人觉得他们轻慢,瞧不起人啊。
  鄂尤走近,阮致渊感觉到面前光亮一暗,他微微仰头,没看全,又再仰起一些,看到了对方圆圆的脑袋。
  鄂尤低头咧嘴,笑得有些憨。
  阮致渊暗暗啐了一声。
  什么情况,怎么就第一勇士了?这个小人!又是第一美人,又是第一勇士的,乌古的第一是不是很泛滥不值钱?
  还想好好的名正言顺揍他一顿,他直接派了个石头一样的大块头出来做什么?
  乌古人,是不是对切磋一词有什么误解?


第49章 
  阮青杳不知大哥二哥还带了小麟来; 坐下时瞧见小闹精仰头踮足地朝她这边张望,见她看过来就咧嘴笑,便也偷偷冲他眨眨眼。
  只是她与陛下所在离得太远了些,不知小麟有没有瞧清楚。
  她正想着,就见大哥站上了方台。想起爹爹说的; 下意识便有些替他紧张起来。直到大块头上来占据了所有的视线。
  她默默盯着那大块头脑袋看了会; 花了点力气,才把这人那么大一只; 为什么脑袋却又小又圆如此不重要的想法赶出脑海。她拍拍郑衍胳膊:“陛下; 这个人; 看起来好凶悍啊。”
  郑衍伸手搭在她手背上; 自然地攥在手心揉搓。紧要时可令人阻止; 倒是不必担心什么。不过他对这所谓第一勇士的能耐; 也有几分好奇。
  近距离看到鄂尤样貌的阮致渊,并没有感觉到半分凶悍气息,如果只是看脸而忽略他高大的身材的话。
  听阿淇卜所说; 他派的便是这勇士来与他切磋。虽然阮致渊想挥舞拳头的对象是那小子,但这大块头现在就站在他跟前,若是他拒绝与其比试; 放着这壮实如山的第一勇士不碰,去挑阿淇卜那瘦胳膊瘦腿的来打; 岂不是显得他怯缩了,连对方一个手下都不敢应战,白遭了人笑话?
  就算赢了也不痛快。
  阮致渊脑中少见的瞬间就转过了好几道; 在众人疑惑视线中道:“既然是乌古第一勇士,那我就先领教一下。”
  鄂尤一开始站出来时,就已引起过骚动,这一下惊诧声窃语声更大了。
  这阮家长子是说真的?怎么看,这大块头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拳头碗般大,一想到若往自己身上落下,就背脊一阵寒。不是说阮家之子甚是平庸吗?这会出事的吧。更有甚者担心的是伤到他作画的手。
  阮泽塘脸色有些凝重,本想阻止,但大哥在对方气势之下就先乱了,嘴皮子太快了些。知晓根底的他,无疑对自家兄弟不带半分期望。他欲抚额,抬起的手却突然一顿。
  其实,也不全是。这得看两人比试中较量的是什么。
  飞昀今日于御前护卫,正好站于演武场外圈边沿,能将方台上看得一清二楚。看着鄂尤虬起的肌肉青筋,她眼前闪过的,却是阮致渊当日被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追逐一路,最后脚步沉重狼狈逃走的样子。
  她丝毫不怀疑鄂尤一拳就能直接将他重伤在地。
  飞昀看着阮致渊不赞同地皱眉,脸色微微变换,这人是不是个傻子?
  听了阮致渊的话,又回头看到王子点头,大块头深吸口气将身子沉了下来,后退半步隐隐开始摆出架势。
  而阮致渊话虽一上脑就说出去了,不过脖子却仍有点僵。后知后觉才想到,他要是一巴掌就被拍飞,这场面也很难看的啊!
  退缩的苗子才露了个尖,眼前骤然一阵凛风平地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宛如从天而降,一路夹带着劈山裂石之势而来!阮致渊眼瞪大,眼看着那拳头要直冲脸而来,瞬间低头堪堪擦过了鄂尤的拳风。
  明明高悬的日头明亮炽热,阮致渊却感觉到这阵刮来的风冷飕飕的,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想到自己险些就要真的没脸见人了,阮致渊舔舔干裂的唇,暗自庆幸,同时肚子里那点火哗啦一下如被浇了油,窜起十丈高。
  什么人啊?招呼也不打一下,说来就来?还一上来就打脸?蛮人就是蛮人,一点礼数都没有!
  若是这番腹诽被鄂尤听到,定能在他那张圆圆的脸上瞧见无辜的神情。他明明已经很有礼貌的招呼过一声了,只是阮致渊自己想得出神没留意到。
  正因鄂尤听不见,所以见一拳落空之时,他未有停顿,转过了他庞大的身躯,挟断川分海之力,往阮致渊胸前直直落下了第二拳。
  脸上神情也与之前的憨厚截然不同,紧绷如弦,不知是不是杀死阿涅图的将军之子,这个头衔在乌古人心中太过光耀了,鄂尤对这场比试极为认真谨慎,一上来就全力而为,俨然是……太看得起阮致渊了。
  今日在场的亦有不少武将,自鄂尤一出手时就皆神色一凛。鄂尤出招不快,可每一动却又极具威胁。在不懂的人眼里,兴许会觉得大块头攻击单调无趣,但他们一瞧便知,鄂尤拳风简洁无丝毫无用的花哨,不中则以,然若是只有些许擦碰到,那这场比试可能也就结束了。
  即便只在一旁看着,众人都感觉到压力甚大,替阮致渊大大捏了一把汗。
  更是不自觉在心中比较,若换作自己,能否挡住鄂尤的进攻?能否找到突破之处?念头才只一起,无人有自信敢给予肯定。
  乌古第一勇士吗,确实不是徒有其表啊。虽只有简单一个迈步,挥动,却已悄然将四下封锁,难寻破绽。一旦彻底封死,难以避闪,就只能以硬碰硬,以力抗力。
  只是,众人看着那大木桩子一样的大胳膊大拳头,喉间咽了咽。
  阮致渊还在心里忿忿不满着,一转头眼前又是一个大拳头,明明只是一个拳头,却好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从头到脚都给罩了进去。
  虽然大块头的动作并不十分灵活,速度也不快,却给人一种层层推进眨眼便至之感。电光石火之际,阮致渊已本能屈双臂护于胸前。
  手才架起,拳头已含雷霆之力,砰得一声,一下,结结实实,重重击打了下来!
  一切都太快,而交手画面却如在众人脑中一格一定缓缓。
  “大哥!”阮泽塘最先回神,一声惊呼。众人也被拉回神,怔怔。胆小的文臣直接不敢看,年轻人瘦胳膊瘦腿的,这下不断也得残吧?还能作画吗?
  飞昀在一瞬间已猛地将剑握紧,心悬在半空梗住,弹动的剑格起了半寸又回落。她张了张嘴,慢了一步啊……虽然这人话说得讨人厌,但因此受重伤也……
  正替其暗急着,忽然她察觉什么,眼微微睁大,看着方台正中,有些难以置信。
  阮致渊扛住了鄂尤的拳头,被压得单膝跪地,但没有见血惨叫,胳膊也还好好的,只是承受着力道而微抖。他竟然架住了!
  飞昀心中虽震惊不明,但立马先收敛了心神,给四周侍卫使了眼色。边围的侍卫默默往内几步,提防乌古的这个大块头会突然暴起伤了他人。
  而陛下身旁的近侍也一脸戒备。
  郑衍刚也被吓了一下,但方台近处的暗卫没出手,就说明阮致渊应当无事。可武学不通的阮青杳就看不大懂了,只远远见那大块头摇摇晃晃,左挥了一下,右挥了一下,然后大哥就给挡住了。
  她正想问问陛下,大哥现在是不是处于弱势,便听那边砰的一下,又是一声巨响。
  阮致渊已闪开一旁,姿势不太好看,起来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而鄂尤的拳头因没收住力,直接冲去了地面。
  拳头落地,巨响,碎裂,凹陷,碎石乍然蹦起。鄂尤抬手起身,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大锅般的大坑!
  众人瞠目结舌。刚刚这力道,能砸出这么大一个坑?而阮致渊,拿双臂,给挡住了?
  这一下能躲过,运气也太好了。
  文臣边心想着,边琢磨这个乌古第一勇士,该不该放他回去。擅武的官员却无人觉得这是运气,看向阮致渊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阮致渊跳起猛地甩了两下手,若不是想到爹说当着外人面要谨记言行,怕是直接开口骂出来了。
  这愣头愣脑的家伙,吃什么长的?这牛力气也太大了!
  俨然不知自己刚挡下了怎样的一击。
  “好厉害!我就说恩人公子能与鄂尤切磋。”阿淇卜看得激动,随手揪着身旁的侍童就一顿夸。
  阮泽塘则盯着大坑陷入思索。他是知道大哥天生力气极大。但若说同常人比较,大到一个怎样的程度,其实他也不得而知。
  大概是因为,从未有机会能看到极限吧。
  阮泽塘看向了在那揉捏手腕的大哥,料定他自己应该也不知道。
  阮致渊还在那抡胳膊甩得咔咔响,一抬眼见那大块头又冲过来了。许是刚刚交过一次手,觉得鄂尤并没有他的个头看起来那样唬人,心定了一些,又因方才几下劣势而胸中憋闷,他没多想,猛一攥拳,前倾,冲其迎头而上。
  远远只见方台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相对冲撞,拳与拳重重相碰,击声沉闷,宛有火花迸闪,而后一切归于安静。
  片刻过去,方台上的两人依旧一动不动,如石如雕。阮麟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拉了拉二哥。
  不过二哥没理他,一眨不眨看着台中两人,从侧脸看起来似乎有点紧张。
  此刻如此的人,不止阮泽塘一个。
  武将们屏息而待,而看不明白的大人们则向左右低声询问,听明白后面色惊恍。
  原来两人虽然如同静止,却并非静止,而是实打实在以力拼力,紧紧胶着在一起。此时两道巨力相抵,但凡谁先支撑不住退避一分,就会受到自己与对方巨大力道的反侵。仔细看,阮致渊与鄂尤额上的汗珠从一开始寥寥无几,已到密密麻麻。
  不过众人看了眼大块头,再看了眼对比之下的阮致渊,心头震惊亦是久久难平。
  地上的大坑还在,而造成大坑的拳头,却被阮致渊挡住了,甚至不相上下。这种时候,自然不愿自己人输给乌古。
  可不是说阮毅的儿子,平庸无能?文不成武不就吗?
  谁传的?
  谁传的这会反正是找不到了,也没法去问阮大人。不少人腹议着,同时还揣着对阮致渊的几分担心焦虑,下意识就往陛下跟娘娘那看了过去。
  结果竟发现他们的皇后娘娘坐在陛下身侧,远远瞧着似乎一脸镇定,神色轻松淡然地在看着场上。
  短短时间内,连受惊吓意外惊叹,此时看着娘娘如此态度,自然更加疑惑不解。阮家兄妹关系甚好,这无人不知。可兄长此刻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娘娘为何还能这般安心?
  丝毫不担心,难不成是心有计较断定了兄长不会有事?想到此,众人似有几分恍然。所以说娘娘其实早已看出什么了?
  毕竟是一家人啊,对自己兄长的实力再了解不过了。而且阮家的人,多少是通晓武艺的吧。
  皇后娘娘会不会是已猜想到了结果,才这般放心的。不知觉间,看到娘娘这样,仿若撑起了根主心骨,众人面上也稍稍放松下来。
  阮青杳端着姿态,安静坐那看大半天了,许久眨下眼,觉得眼睛都开始有点发酸了。
  可是兄长跟那大块头为什么突然停了这么久?
  从她这边,正好瞧见的是大哥的背影,离得些许远,拳头也被身子遮挡,只看到两人立着,面面相对大半天也不动。
  之前大块头只挥了两下,就把地砸坏了,有点吓人,接着他们便这样停下来了。
  这是半道休息还是如何啊?
  不过会不会有点太久了?她渐渐有些坐不住,便悄悄拍了陛下一下。
  郑衍以为她在紧张担心,捏捏她手,附耳过去。
  便听皎皎掩嘴凑在他耳边,小声问:“陛下,大哥跟大块头都停下老半天了,他们还要继续打吗?”


第50章 
  阮青杳悄悄问陛下; 然而却见陛下眼神有一点古怪。
  郑衍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看着皎皎唇畔微弯,遂低声精简跟她解释了一二。
  原本纳闷着的阮青杳这才知道两人比试竟从没停过。
  且眼下正在关键时刻。
  她神色一变,忙抬头再往方台上看去。
  众人都暗暗留意着帝后那边。此时见自对峙开始后,一直都淡定无波的皇后娘娘头一回显出了些许不同的神情; 也皆面色一凛。
  怎么了怎么了?娘娘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一众视线随着娘娘抬眸; 刷地转向了方台中央的二人。几乎在同一瞬间,阮致渊蓦地沉膝大喝一声; 臂上青筋暴起; 直接将大块头逼得节节后退。
  鄂尤头一回遇上能与他有相较之力的人; 而且使劲了全身力气; 也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本就心头大乱了。随着力气渐渐流逝; 手都有些控制不住,在微微颤抖。
  他见恩人公子也是满头大汗,还以为他与他一样近乎力竭; 没想到他会突然暴起。不仅被往后推开,一股大力还顺着小臂筋骨爬到了肩头,痛得他眼睛都红了。
  他一个没站稳; 哐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自己拳头嗷嗷低呼。那么大一个个头; 嗷嗷叫起来跟受了委屈欺负似的。
  阮致渊一拳揍倒了人,因耗了太多力气,胸膛剧烈起伏。缓缓长出了一口气后; 冷嘶一声也蹲那抱着拳头使劲揉搓。不过揉两下就忍住又站起来了。
  要顾及男人的脸面!
  不过这乌古第一勇士果然是牛吧。痛死了!
  从鄂尤被推倒那一刹,四周已禁不住响起哗啦啦低语低叹或震惊欢喜的声音。
  阮泽塘按住了小麟脑袋,免得他蹦跶得太欢。
  飞昀瞠大眼一脸不可思议,因为比拼太精彩紧张,松懈下来发现握剑的手都在微微发颤。她一意识到,就忙抱臂压了压,稳住激动的心绪。
  好强……
  没想到这人腿脚功夫如此差劲,却有如此异于常人的力道,硬功实在了得。飞昀很自然就忘掉了自己看走眼的事,看着阮致渊点头暗赞。
  这才是阮大人之子。
  众人才震惊过阮毅的庸才儿子,将鄂尤打得像个可怜孩子,又倏地反应过来了什么,心中更加震荡难平。
  娘娘在那一瞬间的神色变换,原来是因为看出场上形势的变动了。
  皇后娘娘最初的镇定,竟不是因为预料与猜想出阮致渊无事,而是她看出来的啊!
  与皇上低语的几句,应当也是为了让陛下安心所以告知。
  想明白这个,武将们都心思微妙。他们好些人,在那一瞬间,都没有第一时间看出两人已经分出胜负了。
  怎么也没想到,最先看出来的人,竟然是皇后娘娘。
  看懂对招形势容易,可精准把握每一分毫的差别,在刹那间洞悉,这可不是对武道有些许造诣,就能够做到的啊!
  谁不知在对敌中,掌握先机有多重要。
  了然的人沉默互视着,一面觉得这似乎理所应当,毕竟那一位是阮大人的女儿;一面又觉得不可思议,娘娘也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啊。
  怎么以前,他们像是都给忘了,阮大人之女,又岂是寻常的娇弱女子?
  别说娘娘她深藏不露了,就说这阮致渊……一个个心中翻搅,看着方台上,因为实在看不下去,而过去把大块头一把拎起来的那人。
  阮青杳并不知道,因凑了个巧,才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她就从一个深受帝宠的皇后娘娘,变成了一个武艺高强,低调莫测的皇后娘娘。
  她只看到鄂尤倒了。鄂尤个头壮,一屁股坐下去动静那么大,她肯定不会看错。
  大哥赢了啊,真是太好了!阮青杳由衷地开心。一开始真是白害她担心了一下。
  不过白长那么大的个,却连大哥都赢不了,还说是乌古第一勇士呢?这个第一,就不像那个美人一样名副其实了。
  阮青杳皱了皱眉头想,乌古王子真的不是在逗他们么?
  场上被阮致渊拽起来的鄂尤终于缓过来了,这时候忽略他的身材,只看那圆圆憨憨的脑袋,反而会不那么别扭。
  因为与他此时的表情比较相配。
  鄂尤谢了将他扶起的阮致渊,退回到阿淇卜身边,抱了胳膊一直揉,好大一块像是缩成了一团,瞧上去还怪可怜的。
  长那么大,还没这么疼过呢。
  “没事没事,与恩人公子切磋输了,是很正常的。好好反思,今后再努力啊。”阿淇卜似是早知会如此,一点不意外。
  鄂尤听话点点头。
  侍童在旁也缩了缩脖子。鄂尤勇士那么厉害,都两下就输了,大夏国果然到处都是厉害的人。他就说王子要多带几个护卫吧,在大夏国要真有人对王子不利,鄂尤他才护卫不住呢。
  阮致渊退回时双手已无不适了,但还是顺手甩了两下胳膊。边上有文臣见了担心地围上来,得知他手没事才放心。
  那可是要作画的手啊!年纪轻轻此等造诣今后无可限量,打坏了是整个大夏国的损失。
  不过阮致渊可没功夫想这个,虽然还没空想为什么,反正最后没输没丢爹的脸,可他今日揍阿淇卜的目的还未达成呢!
  那个就知道躲在后面的小人!
  丢个大块头出来唬唬人就想了事?
  阮致渊想到这个,火气又蹭蹭冒出来,他击击拳头,正要上前喊阿淇卜出来,才要迈出的脚步被边上一只拦过来的手给制止了。
  “干什么?”阮致渊扭头看他。
  阮泽塘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大哥累了,先休息一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说完他整整衣袍上前,冲乌古王子的所在方向微微一笑。
  “王子。在下阮泽塘。”
  “啊,是恩人的二公子!”阿淇卜一下站起,跳上方台拱手行礼。
  待走近了,仔细瞧瞧眼前人,又探头看了看阮致渊,果然两位很相像啊。
  阮致渊见其看过来,立马瞪了回去。阿淇卜揉揉鼻子想,大公子就是腼腆不太爱笑。
  阮泽塘温和笑着点头回应。心中却尚在想着方才一战。大哥虽天生大力,但若非今日,凑巧与鄂尤交过手,恐怕依旧不知自己力劲到何程度。
  毕竟以前没人在意过这种小事,大哥也没特意去试过自己极限在哪。此番遇强则强,就将其给逼出来了。
  不过如果他不知,大哥也不知。那爹呢?
  他虽然挨得揍不如大哥多,但在习练方面,也是打小被爹指说愚钝的。不过他也不纠结于此,又不是人人都像爹那样天赋异禀的。
  于是正常习练之外,闲暇之余便渐渐喜欢上了作画。
  可眼下,习武时总慢他一步的大哥,都能有如此,他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一下,他也有什么惊人之处,可认知上却有偏差的。
  就如他闲时用来自乐的画,要不是大哥闹了那么一出,他都不知竟这么入得了那些文儒的眼。
  正巧,就拿给妹妹找不痛快的乌古王子试一下手吧。
  “王子可愿与我比试一番?”
  阿淇卜闻言一喜:“是切磋吗?”
  “是。我与王子你,而不是与其余的什么人。”阮泽塘把话说明白。
  竟然是恩人公子主动提起,阿淇卜有些激动,想也不想便应了。
  “好。”阮泽塘笑容和善,转身将此事,朝御座上的郑衍禀明问询。
  发现阮致渊有意上台继续时,郑衍也正想出声制止。都快把人家第一勇士打哭了,一转头又要抓着人家王子比试,太像单方面欺负人了,实在不太好看。
  不过见二舅兄已先一步拦下,也就暂未发话。
  此时见两人都有意,阿淇卜还很跃跃欲试,思索一阵也就没反对。
  他此时心情,大概微妙的与阮致渊有些许相近。
  阿淇卜谢过陛下,转而问起阮泽塘要切磋什么。
  他有点困窘地笑笑:“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本事。”
  “王子过谦了。”阮泽塘认真问,“王子可有什么擅长的?”
  阿淇卜想了想:“骑马算吗?我骑马还是很稳很快的。”
  闻言边上不少人忍不住掩嘴低笑。这算是逃命练出来的本事吗?
  “哦?御马啊。那就以王子之擅长来比试如何?”
  阿淇卜点点头又摇头:“可是挑我擅长的,这不太公平吧?”
  阮泽塘笑道:“那么公平起见,就在此之上,再比试我所擅长的。画。”
  众人纳闷,这是个什么比法。画?什么画,御马中作画?这意思,除了阮致渊,连阮泽塘也擅长作画?
  什么跟什么啊,阮家能不能好好当个武将门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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