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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一朵小娇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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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衍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这么凑巧就点到了皎皎问他的第一张吗?
  那现在……怎么办?


第32章 
  陛下的反应实在是有些怪; 阮青杳就是想忽略都不能。
  她忍不住又挑问了陛下几幅,于是……心里的疑惑就跟滚雪球一样越变越大。
  就在阮青杳拣了另一本要翻开时,郑衍骤然伸出手,一下给合了回去。
  “不要看了。”郑衍无奈中略显几分窘迫,把阮青杳手里的抽走; “我确实辨认不了。”
  然后面对着皇后瞪得滚圆的眼睛; 和因为惊讶没有合上的嘴,将自己的情况如实相告。
  这事他本就没想瞒她; 只是也没遇上适合独拎出来说的时候。
  “陛下; 不是开玩笑?”阮青杳听罢迟疑着问。
  认不出女子面容什么的; 听起来也太奇怪了。阮青杳体会不到; 也就不大能信。可打量陛下的神情; 却不像是在逗她玩。
  于是她将手头这几本美人图全都翻开; 考问陛下。或是盯着一两幅重复询问,或是选出极相似的几幅让陛下参看。
  结论是……陛下确实看什么都觉得没多大区别。
  倒是有些她总挑问到的,陛下看过几回后; 参照着妆饰动作上的细微不同之处,可以分辨出一些。
  一圈下来,阮青杳其实已经信了。
  但她寻思着; 这些只是图册,毕竟不是人呀。于是作势起身; 欲将景安宫的宫女们全召来,站成排来问问陛下。
  郑衍在她突然起身跃跃欲试时,眼角就猛地一跳; 问她做什么去。
  闻言后立即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阮青杳还没站稳,就被郑衍一拉,整个人瞬间向着他倒去。不过因为郑衍恰时扶住了她的腰身,所以最后只是被揽着倚进了陛下的怀里。
  “皇后……朕,毕竟是皇帝。”郑衍道。
  言下之意,这件事于帝王来说该是件隐秘,不能闹得让谁都知道了。
  阮青杳愣了下,也很快明白了过来。发热的脑袋凉下,惊异与新奇也缓缓退去了,面有讪讪:“是我考虑不周了。”
  说着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猛地抬起头,一瞬不瞬盯着郑衍。
  若是如此,那陛下岂不是也记不得她的样貌?
  想到这,阮青杳心里有一处忽地揪了起来。陛下要是连她的样子都记不住分辨不清,那又如何会说喜欢她呢?
  要是陛下身侧现在就换了个姑娘,陛下岂不是也不知道?
  这皇后也换作哪个女子都行。有朝一日她即便淹在人海里,陛下也寻不出来她……
  郑衍被皎皎的这眼神盯得心里发毛,甚是莫名,还没琢磨出一二,就见小姑娘的眼神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像是明亮熠熠的珠子一下子蒙了尘。
  她不着痕迹往外退出几分,轻轻试探着问:“那陛下,是靠什么辨认我的?”
  发式钗妆?她都有变换过的,或者说是身量么?
  郑衍恍然,知她是多想了。不禁笑起,手臂一紧就将马上要跑出去的人提溜了回来,坐在了他腿上。
  “皎皎不一样。我认得出,清清楚楚,连一根头发丝都记得住。”郑衍凑在她耳畔悄声咬字。
  陛下气息撩得人发痒,阮青杳本能缩了下脖子,很快又懵住了。这话完全在预料之外,把阮青杳拼凑起的思绪全给推翻了。
  片刻后,反应过来的她眼底眸光就跟点烛灯似的,摇摇曳曳了一阵嚯地亮堂起来。她朝陛下转过头问:“真的?为什么?”
  郑衍只笑不语。
  他的皇后究竟是如何,在高兴与不高兴间,变幻得如此容易的。
  陛下不说话,只看着她笑,偏偏几寸之外的脸唇角弯弯时男色。诱人,阮青杳还没从陛下口中挖出些什么,反倒自己心里开始敲锣打鼓起来了。
  她不自在地按按心口,想到什么又问:“那,陛下是因为能辨出我的容貌,所以才……”选了她,纳她进宫吗?
  郑衍嘴边饶有兴致的笑容僵了僵。
  本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危险。
  其实以事实来说,这两者之间确实有所关联。可他若说是……那不就显得他对皎皎的喜爱不那么纯粹了?
  这可就冤了。
  “自然不是!”郑衍摇头,“就是见有一个姑娘如此傻傻呆呆的,若是被别人娶去了,不知珍惜,还不知会受什么欺负跟委屈。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娶回来才能安心。”
  “陛下!我才不傻呢。”这呆傻指谁想想便知,阮青杳脸红嘟囔着,心里却一不留神又被陛下灌了口蜜。真想让满朝文武都瞧瞧,他们那位行事决断又正经持重的陛下,实际上是个怎样的。
  郑衍笑笑又说回来:“除你之外,像是皇姐的容貌,我也是能认得出的。”
  “昭明长公主?”
  都说昭明长公主与皇上的关系甚好,但这还是陛下第一回向她提起。阮青杳听说昭明长公主几乎都不在人前露面。她入了宫,陛下却也没提让她去见皇姐,她原本还有些奇怪呢。
  不过她也没问。进宫前娘就同她说过,宫里不比家里头,水深又复杂,许多事也不要随意探听,免得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虽然她对宫里头水深这说法还一知半解,但也听进去了。
  郑衍解释道:“皇姐她身子打小就不好,即便一个小小的风寒都能比常人凶险许多。所以冬日天若太冷,便会南下去行宫暂住,直到望京春暖气候适宜了才回。她得知你我大婚时,还执意要赶回来呢,被我劝下了。等到她回来了,我再带你去见她。”
  “嗯。”阮青杳听话地点点头,水眸转动,似乎一下想明白了点什么。身子前倾,伸着玉哨般的手指指自己问,“那我这般年纪的女子,陛下是只记得清我么?”
  见陛下应了,了然地哦了一声。
  这就说得通了。
  “怪不得陛下都这么大年纪了,却连一个妃子都没有纳过。”
  这么大……年纪……?
  郑衍心口宛如被插了一箭,一陷到底,还带着倒刺,一撕扯就鲜血淋漓。
  皎皎竟然在嫌他老!
  虽说他确实是长了皇后八岁,可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而已。这很大吗?很老吗?
  年轻的帝王心内憋闷,欲哭无泪。
  ……
  郑衍休朝三日。在最后一天,整日都陪着皇后,出了景安宫随处走走。
  在知晓了陛下这事后,阮青杳心里头的疑问就不间断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冒。
  总想知道,陛下他还认不清什么?
  比如在御花园里,她摘了两朵长得相似的花给陛下瞧,但背手在身后时,藏起一朵,把偷偷摘的第三朵掺在了里头,陛下竟都没有看出来。
  于是阮青杳在心里默默记上,陛下分不清花花草草。
  又比如遇上一个躲在角落偷懒的小内侍,在逗两只狸花猫。小内侍一转头看见陛下跟娘娘过来时,险些没被吓死。
  阮青杳指着两只猫儿给陛下看过后,心里便又记了一笔,陛下连猫猫也很难分清。
  而面对着太液池时,阮青杳指着水里游动蹦跶欢快的锦鲤……算了,这个她也分不清。
  郑衍一时不知她这是玩兴上来了,还是真想要对他更加了解。但只要皇后有问,他都一一回答,极富耐心。
  阮青杳还时刻谨记着,这是陛下的要秘,不好随意泄漏的。所以在问陛下话的时候,就扯扯郑衍的龙袍宽袖,踮起脚尖让他身子低下来些,然后贴着他耳朵轻声细问。
  皎皎吐气如兰,低声说话时伴着气音,入耳软软绵绵的。仿佛能将人柔化了,直穿透到心底里去。
  郑衍特别受用满足,面上的温和笑意从始至终都不曾消失过。
  宫人们远远见着皇上与皇后如此亲昵,都垂首默默在心中感叹。
  陛下如此宠爱娘娘,想来一段时日内,这后宫该是进不了第二个人了。
  ……
  郑衍自登基时起,就一直是个勤勉克己的帝王,早朝更是从未落下过。哪怕偶尔病中,大庆殿里也缺不了陛下的身影。
  若不是宫里头多了个皎皎,他也实难多出这略显清闲的三日。
  其实就算陛下要多休上两日,朝臣们也都会很体谅的。
  毕竟对大夏国来说,皇后早日诞下子嗣也是很重要的啊。
  今日天还未亮便起了身的郑衍,其实心底里也确实有了不大想上朝的苗头。
  但小嫩苗才摇摇摆摆探出头,就被他无情的给拔了。
  皇后入主中宫,皇上便无心朝政,难免有耽于享乐之嫌。说道的自然会是皇后的不是。
  虽说他耽于皇后确实是事实……
  帝王晨起上朝,本该是皇后伺候着更衣的。但郑衍不想把小姑娘吵醒,起身的动静也就放得极轻。
  而阮青杳睡的香甜,从陛下起身到他离开,都毫无察觉,就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直到天色大亮睡足了精神才醒来。迷迷糊糊中朝陛下的方向伸了手,摸到边上床榻冰凉凉的,才彻底清醒过来。
  “陛下?”
  阮青杳猛地一下坐起。眼前空荡荡的,她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愣了半晌,才想起来陛下今日要上朝了。
  她竟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之前醒来时,身旁都是暖乎乎的,现在却冰冷的让人不大舒服。阮青杳皱皱眉头,她才同陛下同床共枕了几夜而已,醒来见不着陛下,竟都有些不习惯了……
  宛菱半杏她们候在外头,听见娘娘醒了,请示后入内替她洗漱更衣。
  收拾妥当后,阮青杳便有些百无聊赖了。殿内忽然少了个人,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等到午膳都备好时,跟在傅公公边上的小内侍突然前来传话,说陛下今日政事繁忙抽不开身,就在勤政殿用了。
  阮青杳只好神色闷闷地咬着筷子,独自用了午膳。
  午后,阮青杳胸口依旧有些堵堵的,她拣了本书倚着安静翻看,心思却有一半不在上头,目光总时不时往外飘,看看陛下回来没有。
  半杏正想劝她午歇一下时,忽听啪得一声,是阮青杳将书合上了。
  然后便见自家娘娘似是想到了什么,眸色变得亮堂起来,还让她把槿兰殿内的宫女们全都喊过来。
  半杏应是,很快宫女们就都到了皇后面前,齐齐跪下行礼。
  个个心里都猜测着,皇后娘娘刚入宫,今日突然把她们都叫到跟前,应当是有规矩要给她们立。
  可她们正等着听训呢,娘娘却只让她们起来,然后上前一个个从头到脚打量过去。
  能被派来留在皇后宫里伺候的,也都不是头一天入宫了,顿时了然。如今的景安宫,无疑是最容易接近陛下的地方。难道娘娘是防着她们,想挑了不顺眼的赶出去么?
  可宫女们低头屏气敛声紧张了半天,娘娘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就只点了冬芙留下,让其余人退下了。
  这下她们就都一头雾水了。
  阮青杳挑下了身形个头与她最相似的冬芙后,就招了冬芙靠近,同她轻声说了些什么。
  秀眉颦挑,杏眼弯弯,嘴角噙着笑玩心大起,兴致勃勃地说完,问:“听明白了?”
  冬芙惶恐一下脸都白了。


第33章 
  夜幕降下; 景安宫的宫灯如长蛇如绢绸依次点亮,绵延而去。
  并随着夜色变得浓稠,而更显明亮。
  郑衍离开勤政殿时,望望天色,忍不住抵手揉了揉眉头。
  他也没想到; 今日政事繁杂; 竟会抽不出身回来陪皇后用午膳。就连晚膳,也是担心皎皎会饿着; 传话让她不必等他。
  虽说以前下了朝议完政后; 他除了看书批折斟酌国事外也没别的事好做; 那么多年了都不觉得如何。但现在因为有个小姑娘放在心里头惦记着; 习惯了的事竟都有些难捱。
  等都到了景安宫; 郑衍还在挂心皇后有没有听话好好用过饭了; 特定命人送来的药膳有没有挑剔不吃。
  不过再一想到小姑娘吃东西时那没心肺的样,指不定就没打算过等他呢。
  郑衍褶皱了整日的眉心舒展开,笑着摇摇头进了槿兰殿。
  殿内安静; 郑衍步入时,就只看到皇后背对着他坐着。他来时殿前有内侍通报,皎皎不会不知道。
  他还满心等着见到皎皎欢喜出来迎他的笑颜; 却没想到她一没起身二没回头的,竟连他走近了也不搭理。
  郑衍不由忐忑; 难道是生气了?
  同样忐忑的,还有混在几个宫女之中笔直站着,一身宫女装的阮青杳。
  她今儿怕是闲得长毛了; 才会突发奇想,弄出这么一桩来。
  若说陛下在身旁时,她心里不过是给小人腾出块地方。可陛下人不在,那个代表陛下的小人挤巴挤巴就变大把心口填满当了,连脑子里转悠的也都是与陛下有关的。
  包括陛下有过的举动,神态,说过的话。
  她忽然间想起陛下说他记得她的样子,就忍不住好奇,陛下到底有没有在骗她。
  可这会她换上了宫女服,好不容易等到陛下回来。眼见着陛下朝冬芙走去,心里却突然不安了起来。
  阮青杳才发现,自己压根没想过要是陛下真的没察觉出来,该怎么办?
  他万一真把冬芙错当成她,温和打趣,搂搂抱抱,那她要怎么办?
  阮青杳正胡思乱想着,殿内骤然发出木凳翻到的响声。
  然后便是冬芙跪地战兢告罪的声音。
  郑衍在看清那竟不是皎皎时,头都开始隐隐作痛,他疑惑不明,冷面沉声问:“皇后呢?”
  阮青杳蓦地一抬眼,便看见了陛下薄怒的神色,不怒自威。陛下面对她时不曾露过这般威仪,阮青杳没见过,不自觉就打了个寒噤。
  一见陛下发怒,殿内宫女们都立即跪倒了,包括站在阮青杳左右的。她尚有些愣,下意识也被左右人的举动带着一起软了腿。太突然,没留意力道,膝盖一下磕上了硬梆梆的地。
  而郑衍扫视殿内时,很快就找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脸色这才一松。
  小姑娘假扮成了个小宫女,就混在她们之中。郑衍又看了眼冬芙,一下豁然,猜到几分后顿时既气又想笑话她。
  阮青杳正偷摸摸地想伸手去揉揉膝盖呢,便瞥见陛下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然后陛下温和的声音就从头顶上轻飘飘落下:“皇后这是在玩什么?”
  阮青杳脖子霎时一僵,然后一点点挪动缓慢抬起头,对上陛下的视线,眨眨眼甜甜笑道:“陛下回来了啊。”
  “你们都下去。”郑衍道。
  宫女们闻言都退了出去,冬芙更是大松口气。陪着帝后两人玩闹情趣,一次就能去掉人半条命!
  伺候娘娘的差事不容易啊。
  内殿只剩阮青杳与郑衍两人后,郑衍蹲下:“皇后今日试探,但朕认出皇后了,皇后可还满意?”
  阮青杳像是被陛下揪住了尾巴,眼神闪闪烁烁,面有讪讪。陛下生气了吗?绝对是有些生气了。而且陛下的笑里,似乎还有一丝丝古怪的危险在里头。
  阮青杳没看明白,但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一面连连点头,一边贴着地想偷偷往后躲去,口中道:“呃,呵呵,那个……嗯!陛下当然不会骗人了!”
  郑衍胳膊轻轻一捞,就将人提溜了回来。
  阮青杳一脸苦兮兮认错:“还不是因为陛下整日都不在,我才会忍不住胡思乱想。陛下你别生气……”
  郑衍自己都不知,听到这话的同时,眉梢扬到了一个舒心的弧度。
  所以说皎皎是很想他的。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
  阮青杳借坡下驴:“是呀是呀。一醒来就见不着陛下了,午膳等不到陛下,晚膳也等不到陛下……”
  郑衍:“……”他还想着自己得绷住了,正经说道她一回的,可这话没法接了。
  “内侍说陛下忙不回来了,我又不能去打扰陛下,一碗饭都只吃下这么多。”阮青杳拿手比划着继续说道,“以为陛下午后会回来的,也没午歇等着陛下呢。可晚膳的时辰都过了,内侍说陛下传话让我自己用。我都没吃两口,不过陛下让我喝的药膳,都乖乖喝完了。”
  “我换了这身时,还怕陛下连晚上也不回来了呢。”
  郑衍已经彻底没脾气了。
  他忽然发现一件很无奈的事,可能这辈子,他对上皇后都赢不了了。
  明知道小姑娘见他生气,故意这么说讨他心软,但还是心甘情愿入了套。这机灵劲怎么就如此信手拈来。
  “让皇后久等了,是我不对。”郑衍叹口气,站起身想将她拉起来,“地上太凉了,先起来。”
  阮青杳膝盖刚用力磕着了,突然起身扯到,疼得冷嘶了声,眉头整个皱了起来。
  郑衍看出来不对劲,忙问:“怎么了?”
  再听她支支吾吾说了一通,才消散的气又窜起来了,咬咬牙根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刚还觉得怪聪明讨喜的小姑娘,怎么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时,却这么傻乎乎的呢。
  阮青杳被陛下抱去床上放下,裤脚掀起一看,两个膝头都红红的。
  她缩了下脖子,忙推手要掀回去:“不要紧的陛下,一会儿就不疼了。”
  郑衍不由分说给按住了,然后转身去取了药来,小心轻柔替她抹上。
  皎皎的肌肤,同她这小名一样,白润如暖玉一般。一对比,膝盖上的红肿看起来就更觉得刺眼了。
  郑衍坐在床边,将她双腿搁在自己膝上,一言不发替她上了药后轻揉,阮青杳也不敢哼哼。
  因为褪了鞋袜,郑衍按揉的手一重,那小巧圆润如珠玉的指头就微微蜷缩起来。
  郑衍看着看着,揉按的动作渐慢,连眸色都幽暗起来。
  待阮青杳发觉陛下的不对劲时,他已一手揉着膝盖,一手掌心滚烫揽上了她的腰身。
  “陛下!”阮青杳惊呼一声,被陛下搂住仰倒在床,匆匆梳起的头髻一撞散了大半,乌发如瀑披散在脸侧。
  她大睁着眼看着郑衍,呼吸急促胸口起伏。而陛下贴着她气息沉沉,双眼深黯像是要将她拆解入腹。
  “皎皎没有午歇,一定累了,早些歇息吧。”
  话没问题,可陛下嗓音低哑,贴着她的胸膛微震,又磨人又撩人。听得阮青杳身子酥软,心口蹦跳得快要窜出来了。
  而阮青杳的这一身,落在郑衍眼里,也忽然间绽开了别样的色彩。郑衍想,不愧是他的皇后,还能把宫女的衣裳都穿得这般清丽脱俗。
  于是很快,抵挡不住陛下攻势的阮青杳,就连唤陛下的声音,都从清亮变得喑哑惑人。
  乍起骤落之下猫儿似的哭哭唧唧。
  到最后累到睡去时迷迷糊糊的想,她今儿脑袋里到底是想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呢?害得自己现在腰酸背痛又腿软,连膝盖都还在隐隐疼着。
  何苦啊……
  ……
  第二日,陛下醒时精神奕奕,收拾好后在熟睡的皎皎唇上亲了下,才恋恋不舍上朝去了。
  阮青杳昨日就没被吵醒,这会还没睡几个时辰呢,自然更醒不过来了。
  不过等到她睡足时,还是一睁眼就看见了郑衍。
  看到陛下就坐在床边,她先是迷懵了一阵,以为自己是看花了,滑进被窝揉了揉双眼,再探出头看,才疑惑吱声道:“陛下今日没去上朝吗?”
  “已经上完朝议完事了,刚回来。”
  郑衍擦了擦她眼角睡出的泪印子说。
  阮青杳这才看看天色,发现自己睡得这么迟。不过这是陛下的问题,可不关她的事!
  最后她是被陛下从被窝里捞出来,亲自帮她穿衣的。郑衍将人抱坐在腿上,见她膝盖上头的红肿已经消褪了,也就放了心。
  阮青杳见陛下在查看她的双膝,忽然晃了下腿坐直,伸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等陛下看过来了,便撩开衣角领子,把自己胸口腰间脖子胳膊上数不清的红红点点指出来给他瞧,眼含控诉,嘟着朱唇不吭声。
  仿佛在说,陛下有空看我膝盖,怎么不看看这些地方呢?
  郑衍默默别开眼。
  嗯?什么?朕什么都不知道……


第34章 
  郑衍除了第一日忙得抽不开身以外; 之后接连几日都是事一议完,就赶回来与阮青杳共用午膳。午后若有得闲,还会带着皇后四处走一走。
  这日郑衍因还有事要处理,盯着阮青杳将她该吃的饭量用完,药膳也吃得连渣都不剩后; 就又回了勤政殿。
  留了阮青杳在槿兰殿揉着肚子发愁。陛下总是那么严格地盯着她吃东西; 再这么下去,也不知道要胖上几圈。
  半杏在旁听着她嘀咕便偷偷笑。当然是因为皇上关心娘娘的身体; 才会将什么好的都给娘娘吃用。而且娘娘的气色瞧来确实是比以前还要好了。
  至于长胖; 当然是没有的。娘娘以前就是太瘦了些。
  冬芙也忙附和着。
  阮青杳听着哀哀叹叹地捧了茶喝。这意思; 就说明她还是长肉了。
  可明明肚子鼓鼓了; 阮青杳喝了口茶; 辨着嘴里的味; 也不知为何突然又想喝那甜醇的花露茶了。
  还有小梨花瓣羹,都是半杏拿手的小点。她还没入宫的时候,隔上小半月就会想起来; 想尝半杏的手艺。
  半杏一听,连忙应下了。姑娘成娘娘了,却还喜欢她做的茶点; 高兴都来不及。
  退出去时,正巧殿外碰见了红榴; 半杏忙上前问:“红榴姐姐,我想去摘些各式新开的花来,给娘娘做花露茶和花瓣羹。你知道这近处的能去哪摘吗?”
  红榴想了想; 点点头说:“有啊。出景安宫往东面不远就有一处园子,百花说不上,但似乎种类挺繁多的。你可以看看去。”
  至于摘了做茶点,这整个皇宫都是皇上的,给娘娘用的东西,还有什么能不能的。
  刚督促完宫人们的宛菱回来,正瞧见了半杏走远消失的身影,喊住了红榴,走近好奇问:“半杏这是要去哪?”
  红榴便将这事说了。
  “半杏说不需帮忙,便自个去了。”
  宛菱听完嗯了声,要入殿内时却又忽然皱起了眉头:“那儿不是春荷池附近吗?”
  春荷池有此名,正是因它里头的荷每年都比寻常的早上几月盛开。
  但池子叫什么名不要紧,而是她一下想起来,听说宁太妃好像时常会往那边走动啊。
  都说宁太妃脾气不好,应该不会遇上吧?
  春荷池内,如今还只能瞧见零星的几个朵儿尖,尽管如此,在这个月份里,也已经是难得的观景了。
  比起春荷池内的不成景,园子的其他地方,叶茂蕊纤,春花争妍而放,看去各富生机却不凌乱,就赏心悦目多了。
  “这花儿全都开了啊。”
  宁太妃身边的老姑姑扶着她慢慢逛到这,听太妃娘娘感叹,接了话道:“是啊全开了。知道娘娘喜欢,它们这都是为娘娘而开的。”
  毕竟跟了那么多年,老姑姑知道宁太妃喜欢听什么,也就说什么。但也正因为跟了太多年,久到龙椅上都换了个人,皇帝也早从小儿长大了,这话说起来也就很例行公事,语气敷衍。
  但宁太妃听了,还是很舒心,一笑起来,就加深了眼尾的皱痕。
  “是,当然是为我。”她抬头看着身边一桃枝,指向了上头开得最美最大的那一朵桃花,“你看啊,这朵开得这么好,也是因为知道我来看它们,才会如此。”
  “是的。”无论太妃说什么,她顺着应就是了。
  一行人慢慢走过,绕到了春荷池边上。宁太妃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眼里突然变得迷离起来。
  像是脱离了当下,陷入在追忆之中。她紧紧抓上了老宫女的胳膊说:“当初能怀我儿啊,就是因为我在这跳了支舞,遇上陛下得了一夜荣宠。你记得不?”
  老姑姑被抓疼不耐烦,看看她神色,知道是又陷在过去里了,用力推推她。
  “娘娘,太久远了。”
  宁太妃闻言脸色慢慢变化,最后收起笑,似是从过去抽离回来了。
  她撇开了手去池边看:“都有荷尖了啊。想当年刚进宫时,这的荷花开得还没那么早。因为我呢。”
  老宫女心想,年纪大了这是又糊涂了吧。宫里这处一直以来都是叫的春荷池。
  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宁太妃虽说隔几日总想要出来走走,但反正也就是看看花看看鱼就回去,她们也懒得阻拦。
  现在看过了,可以回去了。
  “娘娘累了,回去吧娘娘。”
  宁太妃点点头。
  一行人沿着原路往回时,半杏胳膊弯上挎了个小篮,正踮着脚在摘花。刚到没多久,篮子里还只丢了几朵,挑得认真也没察觉到宁太妃她们远远的悄无声息的走近。
  于是宁太妃走来时,便看到一个小宫女,正在摘那朵特地为她而盛开的,满园最大的桃花。
  宁太妃只觉这幕针锥般刺眼,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骤然而起。原本步伐缓缓,说话也不大有气的人,转眼像是换了张脸,变得凌厉而凶狠,她提着嗓子怒喝道:“这是哪来的大胆贱婢?给我拖过来!”
  跟在宁太妃后头两宫女听见,立即走去,左右按压着半杏就给拖到了太妃面前。
  半杏本来还在挑看下一朵呢,突然就听到了呵斥声,然后两个老宫女不由分说过来押住她,拖去死死按倒在地上。
  小篮被扯坏掉落,撒了一地花瓣。
  半杏才入宫短短时日,哪遇过这种事情,当下已经有些吓傻了。
  发怒的看着像个贵人,可半杏不知她是谁,也不知她为何发怒。
  宫里规矩多又复杂,半杏担心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
  正慌疑间,宁太妃走近抬起她下巴,手劲太大瞬间在脸上掐出几道红印。半杏愣住,脸颊红印处火辣辣得疼。
  宁太妃看着地上的花,咬着牙道:“我的,是我的!你,为何要抢走我的花?一个个的,都要来抢走我的。”
  边上老宫女见她出过气了,而且听这话,指不定是又陷入过去,就劝道:“太妃娘娘息怒。”
  是个太妃?半杏虽被打懵,但这话还是听见了。她一时想起入宫时宛菱跟她说过的话。说后宫里头她家娘娘最大,别的例如什么太妃之流的,压根不必理会。
  宁太妃显然还不痛快,想了想起身一指,道:“把她投池子里去。”
  半杏一听给吓着了。
  但按着半杏的两个宫女互看了眼,却没动,心想太妃又糊涂了。她打骂一个小宫女算不得什么,闹出人命可是不行的。
  她以为先帝还在吗?
  不过宁太妃生了气特别难缠,假装一下,拖到园子里头放了吧。两宫女正琢磨着,忽听半杏出了声,说是景安宫的人,花也是替皇后娘娘摘的。
  两人瞬间傻了眼,一个哆嗦松了手。
  就这么个小宫女,看着就像刚进宫的,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皇后宫里的人啊!原本她们帮太妃惩治个小宫女不算什么,毕竟太妃气要是出不完,最后会全撒她们头上的。
  可若动的是皇后的人就不一样了。谁不知皇后娘娘现在被陛下宠到天上去了。
  几个宫女惶惶看向太妃边上的老姑姑。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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