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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一朵小娇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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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看,于国于朝也没什么不利。
  重点是万一有个什么,反正他文涵开了口,总有他顶着。
  听说那文涵还说什么,既有如此大事难定,不如他明日就准备准备也上个朝?
  这还是免了!他好不容易养个病离朝。上朝时不再事事有他掺和一脚,多好多清静!还回来做什么?
  休养就休养,离朝了好处还能给他捞?想得美他!封后一事,在明日前就得定了。
  他们想到这时,又都突然得知消息,其他几位反对的大臣竟都出了门,瞧着像是往宫里去的。
  这下不用到明日了,一刻都坐不住了。
  于是纷纷赶着要即刻入宫给皇上表态去。
  等到了勤政殿前,这才发现其他人也才刚刚赶到,并无消息说的有谁抢先进了宫。
  再入殿,见着嘴角眉目含笑微微而视的陛下时。
  这群人精瞬间明白自己已经入了套。
  还能如何?
  开始做事吧。
  于是大殿内复起议论,不间断有人领命离去。各部各司一直忙碌到上灯,再彻夜到天明。
  翌日。傅公公奉带明黄圣旨,神采奕奕首领一路,声势浩大地往阮府去了。
  沿途见这阵势,阮家之女要入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自然也先一步传进了阮府中。
  平静的阮府顿时乱了。府上人低低言语四下奔走收拾,准备着迎接。许氏等人颇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尽管已心有准备,可真到这刻时,依旧是不安更占上风。
  直到傅德永一行步入阮府,宣读了圣旨。
  然后看着众人脸上显露难消的震惊之色,和声和气地提醒阮姑娘接旨。
  听清旨意后,阮青杳也是傻愣愣的,但好歹比娘亲哥哥们要好些,被喊回神就忙接旨谢过傅公公,并请歇息。
  傅德永恭恭敬敬,笑道不敢。从今往后,面前的这位女子,可就是他们大夏国的皇后了啊。他忆起就在阮姑娘进宫的那日,听风阁的花突然盛开,想来便是预示此事。这是大喜,也必将是大夏国的福气。
  傅公公一行未做多留便回,皇上那还等着他回话呢。
  许氏直到将人送走,都还在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又去圣旨上瞧了两个来回才确定无疑。
  竟然是……皇后吗?
  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许氏一时心中又怅然又复杂,即便她懂的不多,也知这圣旨份量几何。
  这是不是说,原来皇上对皎皎的心思,竟真比她想象的要重上许多。
  明黄圣旨如同定心一剂,抚下她焦躁许久之心。只望这份荣宠能够在女儿身上停留的久一点。
  阮家两兄弟同样诧异不已。
  阮泽塘眉宇轻扬。他琢磨过皎皎进宫最好的境况,却不曾想,皇上竟轻轻易易就许了皎皎皇后之位。皇后,不止是后宫之主,身份尊崇。最重要的,是妻啊。
  他面上露出了几许欣慰。
  相比之下,阮致渊的脸色就臭多了。
  圣旨已下,这事就算敲定了。哪怕对方是皇帝,哪怕是封后,那也改变不了他被人抢走了宝贝妹妹的事实!
  皇上又如何了,能有他们待皎皎好?
  阮致渊酸溜溜得不行:“依我看,皇后也不见得就多好。那么高的位子,多少双眼睛盯着,还不知多危险呢!”
  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皇后之位,在阮致渊嘴里却是一无是处。
  阮泽塘见他浑身上下酸气四溢,默不作声往边上一点点挪开来。
  “你说是不是?”阮致渊烦躁脚步踏动,转过头,结果见二弟竟离自己一丈远。不禁瞪他一眼。
  他难受着呢,怎么二弟却跟没事人一样。所以说得让皎皎知道,到底大哥二哥谁才对她最好!
  阮泽塘不想搭理他的,但要回去时又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说来,小麟去哪了?”
  阮致渊闻言便往四周看看,道:“那小闹精啊,早跑了。可能躲哪哭去了吧。”
  ……
  接了圣旨,阮青杳惊讶并没持续多久。回去后,虽说心口不断有暖暖甜甜的滋味涌出,却也夹杂了几许空落落。
  日子定在开春之后,面对即将到来的大婚,她脑子里好像有一大片的茫茫然。
  希望她入宫相伴,这话陛下后来说过的。只是他却没有提过,他要她嫁与他,是为后。
  如今再去回想,陛下当时的神色,仿佛是一种……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是皇后么?
  他竟从一开始,就只想过与她,结作夫妻……
  半杏见姑娘一直发着呆,便给姑娘捧上热茶,问她:“姑娘怎么了?”
  阮青杳接过,把手暖得热乎乎了,又搁下去捂了自己的脸蛋,半侧着脑袋对半杏实话道:“半杏你知道么,我心里其实很高兴。可是,也有点慌。”
  “奴婢知道的。”半杏忙点头,安抚。
  虽打心底替姑娘开心,可那毕竟是深宫啊,入了宫,规矩多,且还是皇后,姑娘定不再如闺中这般肆意自在了。
  离了夫人老爷少爷们,独自去到那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还不知将会面对些什么。
  “只要姑娘不嫌弃,去哪奴婢都陪着姑娘。”半杏蹲在她手边道,生怕姑娘把她丢下了。
  阮青杳忙摇头道怎么会。
  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一事。
  傅公公说,宫里头明日会派女官来阮府。
  例如宫中礼仪,还有诸多事项,都由女官们来告知或相助置办。阮青杳光想想,也知必定事项琐碎。而且宫里头有那么多的规矩礼数司局,在大婚之前,她都要一一学来记下,免不了要费一番心神。也不知是否严苛。
  第二天,等见到女官们了,阮青杳才发现她的担心多余了。
  尚宫看起来很年轻精干,说话时也软声细语的,像丽太妃身边那姑姑似的,脸上总是挂着温意的笑。其余几位瞧着也都面善。
  打跟前一站——像是一排的喜娃娃。
  但凡可以不需她做的,女官们一概都赶着包揽,但凡有需告知的事宜,女官们也都既恭敬且有耐心。
  遇上复杂难明的,就揉掰碎了仔仔细细地再解释。
  她的一日三顿用食,盯得比半杏还要紧。
  教学宫廷礼仪时,才没过一小刻,她们就要拥着她去歇息,生怕累着还是怎的。
  毕竟皇上点了她们几个后,亲□□代过。若是将皇后给累着吓着委屈着了,她们就不必回来了。
  如此几日下来,阮青杳都怀疑自己莫不也是个娃娃。
  瓷做的!


第25章 
  虽说女官们分毫不敢让阮青杳受累; 但相比之前清清闲闲的日子,她仍旧变得忙忙碌碌起来。
  且连心思都被一日近过一日的大婚塞得满满,除了每日清晨雷打不动去给爹念话本外,其余时候,都在围绕着年后大婚及入宫的桩桩件件; 完全没了顾其他事的闲暇。
  虽说女官们很留意小心; 不让她有丁点愁累忧烦的可能。但很快就发现,她们这位皇后实在是太勤了些……
  就像是卯了股劲; 她们常劝着歇歇也不怎么听; 着实令她们个个忧心得很。
  阮青杳在她们眼里; 俨然就是朵矜贵娇脆的明艳珍花; 怎么小心着都不为过。
  毕竟这可是关乎着她们今后还能不能在宫里当差的大事啊!
  不过这只是在她们眼里。阮青杳并不觉得自己有娇弱到走动半刻钟就要歇上一个时辰的地步。
  她思量着; 该她学该记该知晓的; 都得抓紧了来,不出一丝差错。免得到时候,又要被陛下寻着机会笑话她傻。
  哼……她才不要呢!
  尚宫劝了几回不顶用; 没别的法子了,就又从宫里叫来了两个司膳,承包了阮青杳院子的小厨房。
  好专门为皇后配比膳食; 免得真将身子累坏了。
  不得不说,宫里的手艺真是极好; 每样菜式都不重样。自她们来后,阮青杳每顿都能多用下不少。
  但她也没让女官们为难,都克制着只七八分饱; 再走动一阵消食。免得贪了嘴,像吃莲花糕那回一样。
  这日晚间,阮青杳吃过后,也照例正在小院里走动消食。
  绕了两圈后正打算回房时,一直跟在阮麟身边的小厮却焦急跑来。
  说是小少爷不见了。
  阮麟今晚用饭时,只扒拉了几口就搁下了,然后转眼就没了人影。
  下人们察觉后,到处找不到,还以为可能跑她这来了。听说没在,更心慌了。
  虽说阮麟爱到处跑动,但跑哪,哪就能传来声音动静。断不会像今日这样,悄无声息没了踪影。
  阮青杳知晓后亦是担心,不过阮府大门与几个后门都说没见过,那么人总不会出了府去。
  倒不必太紧张。
  她想了想,又差半杏去问了那小厮几句,听后略一沉吟,就让半杏将她斗篷取来。
  她想她大概知道小家伙在哪里了。
  阮青杳没让人跟,独自去了花园。绕过几丛冬日枯柴了的花圃,停在了最边角一座不起眼的假山前。
  园子里独这假山最为偏僻,笼在所有之后,只是没被月色遗忘。
  阮青杳轻声:“小麟?你在么?”
  接着,她就听见里头传出些许细微的窸窣声响。
  阮青杳松口气,围着绕了半圈,在处难辨的阴暗角,矮身钻进了里头。
  这假山中央有一方小天地。小麟只有特别难过的时候,才会躲在里头。再小些时,他也有躲过,是她给找到的。此处也就成了俩人的小秘密。
  阮青杳钻入,眼前霎时通亮。月色当头洒下来,恰好将里面映得亮堂。
  那抹小身影就安静坐在眼前的小石块上,正抬起头向她看来。很快头又低了下去,拿手背在脸上一阵抹。
  里头空间不大不小,能容挤个三四人,阮青杳两步就到了阮麟身边,蹲下扯斗篷将他也罩了进来。
  小家伙外头什么也没披,瞧着就冷。
  “小麟。”阮青杳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很能安抚到人。
  都怪她这些日子忙晕了头,丝毫没有留意小家伙。下人说,他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他们怎么逗哄都没用。
  是自圣旨颁下后就一直如此。
  阮麟胡乱抹掉脸上眼泪,不想被阿姐看到,可被温温暖暖的斗篷罩着,鼻头立马又酸了,扑过来小胳膊抱住她说:“阿姐不要进宫……阿姐进宫了,我就再也见不到阿姐了。”
  阮青杳一怔。
  小家伙难过到躲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么?不过直到小麟说出来,阮青杳似乎也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嫁的是皇家,本就不同于寻常。进了宫,确实就轻易再出不了宫城。
  阮青杳这才突然想到,原来她与家人的相处,就真的只剩下这短短时日了啊。
  心里头浓浓不舍顿生,漫的她喉间也是一股子酸涩。
  尽管她心有些乱,可也只能再压下先去安抚小弟。
  阮青杳拍拍小家伙的背:“怎么会再见不到呢,阿姐还在望京城中,就定会常常记得回来见小麟的。”
  阮麟半信半疑:“真的吗?每天吗?”
  阮青杳迟疑了下,心道这事是骗不了的,于是说:“不能每天。宫里头离咱家好远呢,每天回阿姐会很累的。但肯定会回来看小麟的。”
  话落良久,小家伙靠在她肩上点了头,从鼻子里挤出个还带了哭音的“嗯”。
  娘说过皇上是最厉害的,可他现在觉得皇上最讨厌了,抢走了他的阿姐。真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都要说这是好事。
  “阿姐要当皇后,是不是特别厉害的?阿姐高兴吗?”
  阮青杳笑着称是。
  小麟闻言破涕,也咧嘴笑起来:“阿姐高兴了,我也高兴!”
  最后阮青杳牵着小麟走出来,远远下人们瞧见了拥上,兄长们得知后也来了,大哥一把将小家伙给抱了回去。
  小家伙是安抚好了,可阮青杳这心里却不踏实了。她回去后心不在焉的,尚宫以为她是累了想劝她早些歇下,却听阮青杳突然问她:“我以后,可以时常出宫回来吗?”
  尚宫面上的笑一僵,露出为难之色来。
  她自然是想捡令皇后高兴的话来说,但这事显然是不可能的。就连寻常女子出嫁,那也没有时常回娘家的,更何况是皇后呢。
  她斟酌大半天,笑着道:“若是想念,是可以召夫人进宫说说话的。”
  说完便见阮青杳皱眉沉默下来,她忙绞着脑汁想还能再说点什么。
  阮青杳是才想起一事来。
  爹爹每日都要听她念话本的,还非得听她念的才行。她进宫以后,爹爹要怎么办?
  他一开始醒来,整日不动不说也吃喝不了多少,像个无知无觉的木人。还是开始听她念话本之后,才渐渐好了许多。
  听话本对爹爹的病情是有益的。他能听得进,会高兴,会激动,会多了神色动作,偶尔还能蹦出几个字来。
  若是就此断了,也不知病情会不会回去。但肯定对爹爹的康复有着不好的影响。
  阮青杳想着想着,觉得头都开始疼了,她揉了揉脑门:“这样我就不能进宫啊……”
  尚宫听着浑身一个哆嗦,魂都要吓没了。
  阮青杳心里有事记挂,当夜辗转反侧睡不好。
  而女官们,则是几乎一夜都没睡着。
  她们遇上了到阮府以来,最焦心的事。因为她们的皇后竟起了不想进宫的可怕念头!
  事关父亲病情如此重大之事,阮青杳想不出两全之法,一连郁郁了几日无心他事。
  女官们则心急如焚。
  于是就在一日午后,阮青杳才刚用完午膳,就见大哥阮致渊面色凝沉大步而来,然后径直到她面前,只丢下一句“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就立马转身而去。
  那道背影,颇有种壮士断腕的悲壮气息。
  直闹得阮青杳一头雾水。
  第二日一早,就有大哥身边下人来说,大少爷让她不必去给老爷念话本了,由他去便可。
  “?”阮青杳更是满腹莫名。
  此刻爹娘的院子中,内里脆生轻软的女子念书之声,时起时落,时明时弱随风就飘了出来。
  阮泽塘紧揣双手倚靠在院门边墙,喉间滚动,淡然面容上少有的显出一丝崩裂,还透着几许庄崇。
  若不是他探头往里瞧过,亲眼看到父亲身边那个大马金刀坐着,捏着嗓子念话本的人是自己的同孪兄弟,还真要以为是妹妹在里头了。
  这声仿的,可真与皎皎有九成相似。
  阮致渊何时竟有如此本事?真是……令人……惊叹啊……
  阮致渊今早过来,把娘劝走把下人们也都赶走了,才开始试的。果然,爹对他仿妹妹的声音并没有抵触,依旧当作是皎皎在。
  既然此法行得通,阮致渊也放下心来。
  小时候他逗妹妹玩时,会学着她说话闹她,渐渐就发现了自己竟能仿得同妹妹一般无二。
  后来他藏掖着这事,谁都没说过,也没显露过。
  要脸。
  最终阮致渊念完后起身,将话本揣进怀里走出,冷不防就撞见了墙边立着的一个人。
  两道视线沉默着对上。
  并没有打算藏起来的阮泽塘:“……”
  想要把自己埋起来的阮致渊:“……”
  阮泽塘虽没开口,但阮致渊看着二弟的视线,觉得自己仿佛清清楚楚听到二弟在说话——噫……大哥,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子的大哥。
  阮致渊胸闷,正要瞪起眼,阮泽塘却已开口打断他思绪,正正色喊了他一声:“大哥。”
  这一次,这一声大哥,喊得特别有份量!
  阮致渊感觉出来后,顿时目色复杂。
  他大哥的地位,怎么似乎以一种令人不大舒服的方式,就突然巩固了下来?


第26章 
  “出来。”
  皇上说的是出来; 而不是喊来人。
  声方落,隐匿暗中的暗卫未有迟疑,瞬间现身膝跪在皇帝面前,等候听令。
  这大半夜的,离上朝也就只短短几个时辰了; 可皇上一直未寝。有歇下的动静; 也有再起来的动静,还有窸窸窣窣沉思走动的动静。
  然而静待了半晌; 感觉到皇上又踱走了两步; 沉吟几许后; 就听皇上声音低低只道:“没事。”
  摆了下手; 暗卫消失; 如出现时一般悄无声息。
  没有多余疑惑猜问; 人如夜同雕梁檐柱融作一体。
  郑衍抿紧唇,摇摇头转身回去要歇下。
  他这可真的是……
  如何辗转也睡不着,刚刚竟想着即刻出宫去阮府看一眼阮青杳。
  自封诏下后; 他都好阵日子没有见上小姑娘了。只有从阮府传到他耳边的汇禀,才能得知想象着她每日都在做些什么,高兴还是不开心。
  在此之前; 他竟不知自己也会有朝一日,在这么件事上失了耐性; 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姑娘。
  当时拟定时,其实年前有一个吉日。
  但郑衍考虑到大婚繁复辛苦,阮青杳又娇娇瘦瘦的; 天那么冷,晨起艰难,又容易冻累着。所以才刻意选定了开春天气转暖后,离得最近的大吉之日。
  现在他……有点后悔。
  这日子用笔画勾选是轻轻巧巧的,没想到实实在在等待起来,竟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熬磨人得慌。
  可是这大深夜的,让暗卫悄带他出宫去阮府,这不合适,也不像话啊。况且这个时辰小姑娘又睡着,不宜惊扰。
  否决掉自己的突发奇想,郑衍只好沉默着忍下,重新收拾收拾心思歇去了。
  暗卫虽然不明白皇上的这番举动,但也知皇上喊了人又让退去不是耍着他玩的。
  因为皇上的背影,竟然有一种既单薄又可怜还委屈的感觉……
  阮青杳并不知道宫里头某个人想她想的夜不能寐,反而因为渐渐忙碌,每晚一沾枕就能睡着。
  自从大哥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后,就睡得更香了。
  听到郑衍耳中时,他百般滋味。不知该因她睡得香而安心好,还是要说她没心没肺的好。
  旨意下后,阮青杳足不出户,时日一长难免会觉得憋闷。特别这日出了大暖阳,风也不冷,难得的好天气,阮青杳对着外头阳光眯眯眼,就懒懒更提不起劲了。
  府上窝不住,阮青杳又想起点什么,便跟尚宫说想要出去逛逛。女官们哪敢锢着她。自然都是笑着连声应好的。
  于是马车载着阮青杳从阮府前离开,最先停在了一间大书铺前。
  等进了宫,还不知下一次回来见阿爹阿娘是什么时候。阮青杳便想着亲自再给爹挑选几匣话本回去。
  有过经验,阮青杳挑书快上了许多。挑着挑着,想到这是她进宫前最后次给爹爹买话本了,心里还是会有股酸酸与不舍。
  而就在阮青杳出府后不到半刻,消息就进了宫。
  之后,两位打好了腹稿,正候着要同皇上议事的大臣,就这么被皇帝陛下给暂时晾在那了。
  阮青杳连去了两间大书铺,然后安排人将挑好的话本先送回了府。在临近酒楼随意用过后,又转去了其他铺子。打算给小麟买点小玩意,也好哄哄小家伙。
  她步入间铺子内堂,正思索挑选中,不知不觉间,身边却逐渐安静了下来。
  等到阮青杳察觉时,左右一看,竟已没了半个人影。连半杏都不在身边,这也太奇怪了!阮青杳不明状况,心中不由着了慌,转身往外走。
  脚步不自觉急了,就一下没踩稳,勾上了铺子里置放东西的长桌边角,顿时一个趔趄。
  大冬日的穿着厚重,裹得人都失了灵巧,阮青杳一声低呼,还当自己这下要摔得狠了,不想地没撞上,反而是有人跨步而来,及时将她接入了怀中。
  “当心!”郑衍话语急沉,他才一见到小姑娘,就遇上方才那幕,吓得他心跳骤停。
  阮青杳惊诧抬头眨眼:“陛陛陛下?”
  出乎意料地竟然看见了皇上,阮青杳顿时瞠圆了眼,连舌头都打起磕绊。
  郑衍听见紧张淡去,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可算给他找到机会来见小姑娘了,并且娇人儿此刻就在他怀中。郑衍感受着掌心温软,目光呼吸也随之轻柔。
  尽管小姑娘穿着暖和,多层衣料之下的腰身还是纤细的不堪一握。被抱着时因为惊讶而发愣,呆呆眨眼一动也不动,特别特别乖的模样。
  郑衍瞬间踏实。特别踏实。
  什么依制帝后大婚前最好不见,都丢一边去!
  “怎么一阵子没见,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阮青杳才意识到此时情况,立即抿紧嘴,脸蓦地一下腾起淡粉红晕。
  她忙起身退开,今日戴的珠花撞出铃铃铛铛的响。
  “陛下又笑话我。”小姑娘蹙起了眉头,朱唇嗫嚅,“还吓唬人。”
  人都被赶不见了,想来也不是凑巧……
  不过陛下以前明明是亲切随和好说话,现在却总要笑话她。
  “朕哪有?”郑衍颇觉无辜,他上前叹气,语气带着几许幽怨,“朕明明是太想一人。”
  阮青杳一下子红到了耳朵尖。
  她很想说,陛下你能不能不要靠太近,也不要用这样好听清润的声音说这种话……
  阮青杳耳颊粉粉透透,杏眼润润亮亮,瞧来可人又娇俏。像个糯米果团上,撒了层晶莹的糖霜,碰一碰便嫩嫩弹弹。
  郑衍虽然很想试一试,但怕小姑娘要恼,便眸中含笑转而问起:“这些日子累不累?可有什么不开心,受委屈的?”
  阮青杳摇摇头,忽想起什么,抬眼身子微微前倾:“陛下可要考我?”
  这阵子她可努力了,定然完全不在话下的。
  小姑娘显出一副得意骄傲的神色。在郑衍一句不考之后又垂下了嘴角。
  她若是有毛茸茸的短尾巴,刚那一瞬肯定也一并耷拉下来了。
  可惜小姑娘不是小鹿也不是小狐狸,他没法子揪。郑衍竟莫名因为这古怪的想法而可惜了下。
  “形式罢了。朕的皇后,谁敢说你。”
  阮青杳垂眸沉默了下,自己也没意识到指尖又开始纠缠。
  她舔舔唇,语气变得几分小心:“陛下,那我以后能不能偶尔出个宫呢?”怕郑衍误会,阮青杳忙又紧跟着道,“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不是很寻常的,就是像逢年过节时候,偶尔的,若陛下允许,能够回阮家看看爹娘……”
  “有何不可?”
  阮青杳话没说完呢,便听到了陛下的反问。她噤声一懵,可陛下语气目色很温和,也不像是生气之言。
  “真的吗?”小姑娘眼睛瞬时点亮。在他点头后,又靠近一步偏过头与他说:“君无戏言哦。”
  郑衍微笑。
  他想起他允过阮卿,给阮青杳御赐一门好亲事,更不让夫家轻慢了她。这也是君无戏言啊。
  只是阮毅大概从没想到,这最后会是门皇家的亲事。
  咳……趁着岳丈病中将人的宝贝闺女给抢走了,有那么点心虚。
  就那么一点点。
  得了陛下一言,阮青杳心中一块沉重大石便卸下了。半分没有过陛下可能在哄骗她的猜疑。
  这般的信任,使郑衍心中暖流涓涓。
  此次郑衍按耐不住悄然出宫来见人,不好在宫外久待,虽不舍最后还是放了人回去。
  而他也正欲回宫时,则听见了侍从阻拦动静。一问,竟然是阮泽塘。
  阮泽塘进来后,见虽是微服仍旧行了大礼。起身之后,浑身少了惯有的疏懒淡然,面容正色且严肃。
  郑衍察觉到,看着他问:“你知道朕在,有话对朕说?”
  “是。”阮泽塘再次拱手垂首,“今日斗胆一言,请皇上恕无礼之罪。”
  稍稍一顿,他紧接着道:“阮家上下从小呵护妹妹至今,如今能得皇上垂爱,是皎皎的福气。可如若……如若皇上以后有了新欢,不那么喜欢皎皎了。哪怕不对她好,也请皇上不要欺负伤害她。她单纯没什么心眼,待人也一向掏心。她的性子乖巧更不会去争抢什么的。”
  阮泽塘说着,直起了身抬眸目视郑衍,语声轻缓却有力,“否则,哪怕您是皇上,哪怕皎皎身在宫中,我也会去将她带走。”
  郑衍挑眉,眼露意外:“你这算是……威胁警告朕么?”
  “是。”
  近旁侍从指骨霎时紧绷,眼中戒备威慑。傅德永则出声斥责。
  郑衍却未着怒,思忖着什么,反而浅浅笑起。
  说要他恕无礼之罪,还果真是有些无礼啊。不过……
  郑衍此刻在想的,却是小姑娘那副气鼓鼓的样子。
  看吧,可不是朕一个人说过你傻。你这二哥话里话外的,不也是这么个意思?
  但阮毅二子冒死此举,仍是令他意想不到。郑衍心道阮家个个都这么宠护着小姑娘,他可不能被比下去了。
  郑衍迈步离去,经过阮泽塘身边时疑惑道:“朕有她一人足矣,怎还会有什么新欢?”
  似是对他这番假设难以理解。
  人心是不能分的。
  正因他有那样一个父皇,郑衍比谁都清楚明白。
  ……
  随着冬雪落得越发频繁,大夏国很快迎来了年关。
  这种时候,无论大门小户都处于繁忙,阮府也是。往年只窝在暖暖和和的屋内,没多少事可做的阮青杳,今年也没有停歇。
  宫里头又来了一批女官宫人们,围着她静声忙活整日,量裁筹备制衣。
  关乎她喜好的琐碎事宜,女官亦时不时询问记下。
  到了腊月三十这日,宫内赐赏。
  傅德永身后跟着两纵列内侍,从宫中出至阮府,阵势之大沿道邻近就是想忽略都不能。
  手捧赏赐的内侍鱼贯而入,将阮府前院厅堂堆了个满当,光唱名就花了半个时辰,直叫人眼花缭乱耳木。
  其中一些是赐予阮大人的,其余则是赏赐给皇后的。
  阵势之大,哪怕在这望京城中也少见。天子脚下见惯种种的百姓们都赶着听瞧热闹。但已见识过皇上对阮姑娘有多上心的朝臣们,都已淡定到不再惊讶了。
  倒是当初有开罪过阮家的,或在阮毅病后落井下石踩过一脚的,都悄然闭门低调收敛,生怕再被皇上想起点什么,成了第二个李家。
  初一,停雪,日头大好。阮青杳才起没多久,尚宫便来了。道过几句吉利话后,笑呵呵拿出一本册子,塞进了她的手中。
  阮青杳见尚宫今日笑容神色有几分异于寻常,并让她定要记得看,心生好奇想要翻动。
  手却先一步被她按下了。说收好得空自个看就行。
  见皇后点了头,也就抿唇笑着先离开了。
  尚宫实在是怪怪的,阮青杳几分纳闷,低头去看手中的,封皮空空平淡无奇。正要翻开看看里头写的什么时,半杏突然间跑了进来,激动欢喜道:“姑娘!老爷刚刚摔了个茶壶!”
  “什么?爹他?”阮青杳震惊一下站起,衣裳都忘了披就匆匆跑出。
  小册被她随手搁放桌边,大半悬空没搁稳,两头起伏摇摇摆摆了几下,终是撑不住哗啦啦翻动一下砸落。
  册脊不偏不倚敲在椅子边缘,啪得一下蹦跳,给弹进了边上小柜的底下。
  听说阮毅砸摔了茶壶,阮青杳一路急急地就跑来了。
  爹病着,总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连吃用都要人伺候,更别提动手拿什么东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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