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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重生:毒后归来-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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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九幽虽然在岳百灵的身上见识过巫蛊之术,也确定当时她受人所控,凭人摆布,但并不是很确定,因为绿衣现在的样子跟她还是不尽相同,而且她也没有在她的双眼之中看到蛊虫或者是发现其它什么虫子。
  不过有一点她非常肯定,那就是面前的绿衣并不是她所熟识的绿衣,也不是正常的绿衣,她在离开皇宫之后,在见到自己之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是她受命连夜出宫跟自己约好在城门口汇合,君梓玉以及其他人会在那里等,如果自己没有准时出现就让她们先行离开,按照道理来说她这个时候不应该还在城中。况且她还是孤身一人,并且好巧不巧的被黑甲兵发现了,一路追到了这里,然后准确无误的入了府见到了自己。
  仔细想想这一切真的是太巧合了,巧合的风九幽想不出除了人为的刻意以外还有什么,而对于这幕后之人她也充满了好奇,想知道此时此刻已然乱成一锅粥的北国之都到底还有谁在盯着自己,还有谁在暗中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按照若兰她们所说自己被火风一路带到了山洞里,他们是恰巧看到才寻了过去,并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而此时自己才刚刚醒来,陌离都未必知道自己在哪里,独孤等人还在到处找自己,紫炎也是派黑甲兵以及巫术师到处寻找自己的踪影,那么会是谁知道自己在这里呢?
  北国之都最近来了很多人,各国的使者,各个地方的江湖人,巫术师,灵术师,邪神,杀手,全部都汇聚于此,可会是谁呢?
  是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确无误的知道自己在那里,并且没有告诉紫炎,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利用绿衣将黑甲兵引了来?
  绿衣一进来就拿匕首凶神恶煞的要杀自己,必然是要取自己的性命,可自己在北国之都除了跟紫炎有仇以外并没有与人结怨,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是杀自己,而是另有目的才对啊?
  想到这风九幽百思不得其解,心下疑惑重重之时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迷雾,什么也看不清,看不明白,也想不出谁会如此歹毒。
  思绪翻飞之间绿衣再次动了,手持匕首疾速向前,对着风九幽的心脏就喊道:“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若兰不怕强敌不怕对手却异常怕鬼,尤其是恶鬼、厉鬼,更是恨不得撒丫子就跑,可是风九幽在她的身后,她不能跑。故,见绿衣狂奔而来即刻就再次问道:“小姐,你倒是说话啊,她是不是中了巫蛊之术,她被阴灵附体了对不对?”
  立时,风九幽回了神,见绿衣目露凶光一副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样子便答非所问的说道:“之前画影是不是给了你几张符,你下山的时候有没有带在身上?”
  “符?符?”脑筋急转若兰赶忙回想,想到自己因为要来北国之都,怕被鬼撞上,也怕看到鬼,特意把画影给的几道符放在了身上,立刻就伸手去拿,一边拿一边急急忙忙的说:“有,有,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语毕,若兰将挂在脖子里的几道符连同红绳一起拿了出来。
  黄色的符,红色的朱砂,风九幽一看就知道这是驱鬼用的,但由于不确定绿衣到底是中了蛊虫还是被鬼附了身,她不得不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将体内纯正的圣女之血滴到那符上。皮破血出,一瞬间那黄色的符上亮起了微微的红光,不大,却带着丝丝金线,就好像是火风身上熊熊燃烧的烈火。
  没有时间重新画符只有沿着原来的朱砂画了一遍,待绿衣来到跟前时风九幽一把就将若兰推开了,然后迎着她的匕首将手中的血符贴在了绿衣的额头上。
  霎时间,绿衣不动了,红光也停了,而她手中的匕首也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看着她风九幽慢慢的收回了手,原以为画影的符加上她的血能将绿衣体内的鬼魂或者是毒虫给逼出去,那样她便可以恢复清明,也会立时清醒过来,可谁承想她的手才刚刚收回去可怕的一幕就发生了。
  只见绿衣的双眼之中无端端的冒出了火光,两簇火焰也由小变大越来越亮,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自燃了起来,且整个人就在风九幽的面前烧着了。
  若兰大惊即刻就本能的跑去端水,而在跑的前一刻她大声喊道:“小姐,快退,快跑……”
  天干物燥,床的不远处又有火盆,绿衣这一烧着很快床幔就被点着了,风九幽心下大骇,面上大惊,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而就在这时绿衣竟然开口说话了,只听她像往常一样焦急的说道:“小姐,别管我,快跑,快跑。”
  一句话,风九幽确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丫鬟绿衣,就是那个在梅宫中说要一直一直保护自己的绿衣。她慌了,也第一次感到害怕,不过她并没有跑,也没有躲开,而是二话不说抓起垫在床上的褥子,展开就扑向了绿衣,就地一滚她想把火直接给捂灭。
  可是天不遂人愿,在地上连滚了几圈后绿衣身上的火依旧是没有灭,不久,若兰将半盆冷水全部对着她的头浇下亦是如此。
  很快,褥子也着了火,床也着了火,风九幽怕越烧越厉害一把将裹住绿衣的褥子给扯开了,然后催动体内的灵力将她整个人托起,以极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院子里厚厚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风九幽未加思索就把绿衣给整个扔进了雪中,然后跟若兰一起把冰冷的雪扔到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埋入雪中,希望以此能扑灭她身上的火。


第1699章 惨绝人寰
  雪遇火即化变成水,很快绿衣就犹如躺在了一池子水中,按照道理来说她身上的火应该会灭的,即便是不能全灭火势也应该会小一些,毕竟水火不容。
  可是事实完全不是如此,非但不是如此那火一遇到风就像是被人泼了火油一般烧的更加厉害了,而一瞬间火光大盛绿衣也惨叫连连。
  风九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但是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要救绿衣,如果不救,她今天必死无疑。所以,想也不想就再次催动了体内的灵力,正准备以自己的灵力冻水成冰将绿衣整个裹住,去前面打探消息以及听到惨叫声的北宫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有吓晕过去,只见绿衣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烧着了,且,脸上的皮也已经全部烧掉,红压压的一片甚是吓人,触目惊心。
  这时,一阵风吹来将风九幽的衣袖吹向绿衣,衣服干燥一碰到火就立时着了起来,蹭蹭的直往上窜。若兰大惊,北宫大骇,他二话不说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就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一手将风九幽拉开,一手挥剑而下,用力一削直接把着火的衣袖全部割掉,剑尖直上一下挑起,用力一甩那着火的衣袖就离开了风九幽的胳膊。
  步步后退快速远离,北宫将风九幽拉出三米开外后方才停了下来,确定安全,他惊魂未定看向她道:“小姐,你没事吧,可伤到了?”
  风九幽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因为听着绿衣凄厉的惨叫声,看着她被无情的大火活活烧死而束手无策,她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也愤怒到了极点,与此同时袖子下的双手也紧握成拳。
  立时,指甲就划破了掌心,刺破了皮肉,鲜血也瞬间就流了出来,可是风九幽丝毫不觉,她看绿衣在雪中滚来滚去十分痛苦,整个人烧的也救不下来,大手一挥催动灵力,卷起北宫手中的剑就狠狠的刺进了绿衣的心脏。
  与其饱受折磨被大火活活烧死,不如她一剑解决了她,至少这样一来绿衣可以少受一点苦,可以去的快一些。
  剑入心,绿衣死,很快她就不动了,而那火势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将她烧成灰烬为止。风九幽原以为这世间最痛苦的死法不过是千刀万剐、削皮挫骨、抽筋扒皮,那想到被火活活烧死是这样的惨绝人寰,惨不忍睹。
  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样恶毒,这样歹毒,不但用这样的方法来对待绿衣还妄想烧死自己,刚刚要不是北宫眼疾手快将那着了火的衣袖割断挑开,那么她此时此刻也必然和绿衣一样了,要知道那火是水都灭不掉的。
  第一时间风九幽想到了风芊芊,想到了尚君墨,可是不懂巫蛊之术的他们显然不可能这么做,更何况尚君墨已经死了,风芊芊如今也被南太子给看管了起来,应该不可能是他们。
  但如果不是他们的话那么会是谁呢?这世间还有谁跟自己有深仇大恨,如此憎恨自己,又有谁想非置自己于死地而不可呢?
  突然间风九幽想到了岳百灵,也想到了她前不久才中了蛊虫,被人所控,而她的爷爷岳长老虽然一跃成了大祭司,成了紫炎重用的长老却并不得民心。再加上此时清灵殿大乱,北国民心不稳,他身为长老之首必然会十分忙碌,那么那有功夫会来对付自己呢?
  至于岳百灵此时应该已经入宫为妃,要不然紫炎不可能放心的用他,只有将他的孙女死死的捏在他的手中,整个岳府的人才不敢妄动,也不敢不尽心的为他办事。帝王之道权衡之术风九幽很了解,也很清楚,所以,不管是岳长老还是岳百灵此时都自顾不暇,也根本没有一点功夫来盯着自己,杀害绿衣。
  那么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
  风九幽不知道,也想不出,而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若兰一步步的走了过来,泪眼涟涟梨花带雨,哭的伤心欲绝,声泪俱下的说道:“小姐,那不是绿衣对不对,那是别人假扮的对不对?怎么会这样,呜呜……怎么会……”
  说着说着若兰像是被吓坏了一样,双腿一软就在风九幽的身边坐下了,她看着已经成为灰烬的绿衣心如刀绞万般悲痛,怎么也不相信她就这样被烧死了,泪如雨下张口又道:“绿衣跟青衣入了宫,青衣被封为妃深受皇上喜爱,她们现在肯定都在昌隆,那肯定不是绿衣,肯定不是……呜呜……绿衣……绿衣……”
  声声呼唤无尽悲恸,若兰此时此刻哭的像个泪人,也无助的像个孩子,尽管她心中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不愿意相信那刚刚被烧死的人就是绿衣,她还是不得不接受,不得不去面对。
  北国之行先是死了红拂再是死了绿衣,如今就连画影和玄殇也下落不明,还有外面那些将他们围困在此的黑甲兵,若兰忽然间感到害怕,对于巫蛊之术也有了深深的恐惧。或许她们都小看了北国之都的人,低估了巫蛊之术,以致于红拂和绿衣才会死的那么惨,那么急。
  闻声回神风九幽低头看向若兰,见她哭的稀里哗啦不能自已,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不过她并没有似先前那般放声大哭,而是只掉了两滴清泪。
  没有伸手拂去眼泪,也没有蹲下身去安慰若兰,更没有回答她的话,风九幽冷若冰霜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灰烬,心中滔天般的怒火掀起腥风血浪,只听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去查,找出凶手,不管是谁,杀她全家,屠她满门,但凡活物人畜不留!”
  杀气四溢骤然惊到了北宫,他猛然间发现扶苏说的是对的,面前的小姐早已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小姐,也不再是雪山之巅那个需要人人保护的少女,她,长大了!
  弯腰低头拱手行礼,北宫像尊敬雪老一样毕恭毕敬的说道:“是,少主,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第1700章 人死火灭
  转身,风九幽抬腿迈步离开了原地,一边上台阶向另外一个房间里走一边冷冰冰的吩咐道:“将绿衣的骨灰送回昌隆,送到她的家乡,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
  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但凡是人,不管是生时还是死后都是想落叶归根回到故里的,而且绿衣曾经也无意间说起过,说有机会想回故乡看看,尽管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还是想回去。
  她活着时没有机会回去看看,死后一定想长眠在那里,所以,应该把她送回去。
  北宫抬头望着风九幽清瘦的背影忽然间有些心疼,心中不由在想绿衣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丫鬟,一个婢女,伺候的时间不长,也并不像跟若兰那样感情深,今天她死了,她就这样愤怒和伤心,那么雪老夫妇呢?
  她身为他们唯一的徒弟,身为雪山之巅的少主,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师傅师娘已经死了,她会怎么样?
  雪老死的莫名其妙,到现在都没有查明原因,她要是知道雪老是跟了缘大师在一起的时候死的,那么她会不会现在就杀去白龙寺将了缘大师给千刀万剐了?会不会将里面的和尚尽数屠去,鸡犬不留,然后一把火再把白龙寺给烧了?
  答案不言自明,也毫无疑问,北宫觉得以风九幽现在的性子和手段肯定会这么做,不但会这么做还极有可能比他想象中做的更多。况且雪老夫妇养育了她十五年,且十五年如一日的将她视如己出,可以说不是亲生父母胜似亲生父母,而父母恩情大似天,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岂有不报之理。
  了缘大师是得道高僧,五国之内无人不知不人不晓,无人不敬,而他跟雪老又是多年好友,北宫认为他不可能对雪老下毒手,更不可能是杀害雪老的凶手,可事实上他确实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死的。并且雪老死后他就跟着消失了,白龙寺的人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倘若少主现在知道了雪老的死,带着雪山之巅的人杀上白龙寺,那么在武林中必会掀起惊天巨浪,在昌隆京城也必会掀起腥风血雨,权衡利弊,于公于私都不能让她知道,也不敢让她知道。
  想到雪老夫妇的死,北宫的心情异常沉重,他人虽然跟着扶苏到了北国都城,雪老的死因他却一直在调查,而整个雪阁也在暗中寻找了缘大师的踪影,希望能赶在风九幽知道前将一切调查清楚,如此一来冤有头债有主,他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
  见她进了房间北宫收回了视线,与此同时恭敬的言道:“属下遵命!”
  语毕,北宫调人冲进先前的房子里灭火,知道那火甚是奇怪水破不灭,他将山爷爷之前给他的符用水一点点的化掉,可谁承想还没有等他将符化完,冲进去的人就来禀报,说床幔以及床上的火全部灭了,不用扑了。
  心中惊讶不由自主的看向绿衣的骨灰,一瞬间北宫似乎明白了什么,也知道里面床上的火之所以会不扑自灭完全是因为绿衣死了,这无端端冒出来的烈火就像是母子双蛊一样,母死子亡,绿衣这个宿主死了,那火也就自然而然的灭了。
  显然这是北国之都惯用的巫蛊之术,而绿衣的死也必然是巫术师所为,即便不是巫术师也一定是北国之人,因为这世上除了他们再无人精通巫蛊之术。
  无火可灭北宫只有先吩咐他们退下,然后朝守在院子口的两个属下招了招手,吩咐他们把绿衣的骨灰收好以后他就走到了若兰的身边。
  看她哭的稀里哗啦泪流满面伤心不已北宫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实话他真的不喜欢看女子哭泣,也不愿意听到悲伤的哭声,感觉很刺耳,很难受,也很压抑。
  若是在平常时候他肯定是不会理的,非但不会理,一看到想都不想就会掉头就走,可是考虑到地上冰冷,此时扶苏又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倘若不劝劝她,她极有可能会坐在这儿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晕过去为止。
  为了扶苏,也为了自己的耳朵清净,北宫决定劝一劝若兰。仰头望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北宫蹲下身轻轻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语重心长的说:“人死不能复生,别哭了!”
  其实,若兰也不想哭的,可是绿衣真的是死的太惨了,而且又是她亲眼所见,一直从她被烧开始到她化为灰烬为止,她都眼睁睁的看着,守在一旁无能为力。而在她心中一向无所不能的风九幽也束手无策,说实话相较于伤心来说她现在内心深处更多的是恐惧,是害怕。所以,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无法停止哭泣,因为对于她而言这一切真的是太可怕了。
  置若未闻伤心哭泣,痛哭流涕之间若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绿衣明明好端端的……在昌隆……在昌隆……怎么,怎么就这么死了,呜呜……”
  抽抽噎噎张口结舌,一语三停,若兰真的想不通,想不通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明明刚刚她还站在她的面前,还拿着匕首要刺杀风九幽,为什么下一刻她就死了呢?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见惯了生死,北宫从最初的惊讶早已恢复了平静,他一脸平静的看着若兰回答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生与死都是常事,更何况她已经被人用巫蛊之术控制,即便是没有被火烧死,她也留不得了。而以她对小姐的忠心想必也不想看到自己被人控制,所以,这样的结局对于她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由于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北宫会这样说,会这样冷血无情,若兰一下子就怒了,扭头看他脱口而出质问道:“好事,你竟然说这是好事,你知不知道绿衣才多大,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世有多可怜?你知不知道她死的有多惨,那可是活活烧死,活活烧死。”


第1701章 冷血无情争执不下
  声音的一再提高昭示着若兰心中的愤怒,从前她就觉得北宫无情,如今见他若无其事轻飘飘的就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并且一再的说明这是好事,她觉得他很冷血,很无情!
  绿衣才死,并且死无全尸只剩下一把灰,他作为见到整个过程的人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可以这么冷静,这么无情无义,毫无怜悯之心。如果按照他所言这世上连死都是一件好事,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坏事呢?
  若兰不知道,她恶狠狠的瞪着北宫,满腔的愤怒化为哭泣再次放声大哭,她心里一边害怕一边为绿衣感到委屈,感到难过。
  是,这世间每天都会有人生,有人死,都是常事,都是迟早的事,可她不认识那些人,她没有跟那些人相处过,也丝毫没有任何的感情,他们的死活与她何干?但绿衣不同,在她心里不同,她舍不得,她心疼,她不想她死,她想救她!
  其实也不怪得若兰生气,只因烈火之刑向来都是用来对付大奸大恶之人,因为烈火焚烧不但尸骨无存还会灰飞烟灭,连鬼都做不成,更不要说是再投胎转世了。所以,绿衣今日这般无疑灰飞烟灭化为乌有,从此天上地下再无其人,再无其魂。
  在若兰的心里绿衣什么都没有做错,也不是一个坏人,她不该遭受这样的惩罚,更不该灰飞烟灭。故,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突然间觉得北宫很可恶、可憎!
  北宫知她是心善之人,这些年不管是在雪山之巅还是在昌隆都被风九幽以及扶苏保护的很好,也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很痛苦的事情,很大的波折,觉得他这些话很过分也很正常。
  不过他现在有事赶着去找风九幽,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跟她浪费唇舌,以致于眉头上扬不以为意,看着她因为愤怒而瞪大的双眼站起身,居高临下淡淡的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且不管她从前有多么可怜,你们的关系有多好,她现在都已经死了,你再伤心难过也无力回天,更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厚葬她并且找出凶手,然后像小姐刚刚说的那样为她报仇。”
  “我知道要报仇,我会为她报仇,我会找出凶手,可是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为什么……呜呜……为什么?”一向活泼开朗大大咧咧的若兰不知道怎么了,脆弱的不堪一击,脆弱的一句话都无法承受,而她明明知道北宫说的都是对的,是她有些无理取闹了还是揪着不放,还是没有办法不哭。
  北宫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头晕脑胀,有些烦躁的再次开了口,郑重其事言辞犀利,无比严肃的说道:“不是我要这样跟你说,是事实如此。若兰,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你可还记得自己现在在哪里?外面上千的黑甲兵围着,我们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小姐刚醒身体虚弱,需要休息,需要人照顾,而你呢,你就在这里嚎啕大哭,有用吗?我问你有用吗?”
  说着说着北宫也生气了,他换口气话锋一转指着绿衣的骨灰厉声道:“如果你哭能把她哭活,我不拦着你,如果你哭能把外面的黑甲兵给哭走,我不但不拦着你还非常支持你,并且马上给你端茶倒水让你哭个够,可是你能吗?”
  若兰本就伤心不已悲痛欲绝,被他这么一吼就哭的更加厉害了,泪如倾盆大雨般泼下,哭的一抽一抽的,不过她的声音却小了很多,似乎也害怕哭的太大声会惊动外面的黑甲兵。
  北宫好心劝她那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看她抽噎的厉害,哭着哭着也作呕了起来,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有不忍的低声道:“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话,你别生气了,也别哭了。绿衣死了,你伤心难过,小姐心里也不好受,你一直这样哭下去,小姐心里是什么滋味?所以,你别哭了,等他们把绿衣的骨灰收拾好我就尽快的送回昌隆去,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再请道士做场法事,总是能超度她的。”
  风九幽是若兰的命,是她的死穴,北宫一说她这样哭风九幽听了会伤心,她立刻就停了哭声,并且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可以超度?”
  “嗯,可以,我向你保证!”为了自己的耳朵北宫第一次因为这种事向别人做出了承诺,不过不要紧,只要能让她不再哭,他不介意为任何事情做出保证。
  若兰相信了,并且马上就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好,那我不哭了,我去帮他们一起收拾骨灰,绿衣……”
  不想再哭却终究还是控制不住眼泪,若兰一提绿衣的名字立刻又开始掉泪珠子。
  看到她再次落泪北宫甚是头痛,觉得自己再这么跟她说下去肯定会疯,便道:“下山之前扶苏一再的跟你说凡事大局之重,小姐为重,其他的都不重要,我希望你能把这话时时刻刻的记在心里,并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都将小姐的安危视作头等大事,明白吗?”
  经过北宫的一通说教若兰恍然大悟,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说:“我知道了,也会牢记于心,我现在就去给小姐熬药,以后也绝不会再哭了。”
  语毕,若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就跑了,深深的自责让她不由自主的又哭了。
  北宫本无说她之意,那想到她会这样脆弱,见她哭着跑进了厨房,想着这样也好,如果今天自己的疾言令色能令她真正的明白现在是什么局势,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现在局势对他们很不利,想要悄无声息的带着风九幽离开无疑是难如登天。
  心中无奈不由自主的长叹了一声,北宫吩咐那两个人将绿衣的骨灰装好后就急匆匆的去找风九幽了,想着刚刚只顾着绿衣的事情忘记禀报前面的情况,他要赶紧去跟她商量个对策才行。


第1702章 千斤重
  主人房的旁边就是暖阁,虽然没有地龙却也十分暖和,加之若兰先前已经进来布置了一番,也特意折了些梅花插瓶,虽称不上精致却也很舒服,尤其是推门而入后暗香浮动沁人心脾,令人没由来的感到轻松和舒适。
  风九幽醒来之后就一直头痛,在亲眼见到了绿衣的死后她心里更是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很累,也很疲惫,两条腿也像是灌了铅似的重,重的好像昨天晚上被那些膳蛇不停的往下拽,往下扯时一样。
  头晕目眩差一点摔倒,风九幽一路扶着墙走到了贵妃榻前,坐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本想搬起腿盘膝而坐运功疗伤,那想到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后她浑身上下更加的没有力气,而两条小腿也疼的厉害,眼睛也哭的又肿又涨。
  头痛欲裂脑仁发紧,风九幽抬起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正准备靠在软枕上休息一会儿,好好的想一想那杀死绿衣的幕后之人,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镜子小而普通,似是一般闺阁中女儿家随身携带的小铜镜,风九幽伸手拿过照了照,发现自己憔悴的几乎不成人形,脸色也十分难看,不像是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倒有些像是历经风霜磨难的妇人。
  上一世死之前已经嫁做妇人,已经有了孩子,再加上这一世跟陌离也有了夫妻之实,可不就是妇人吗,至于风霜和磨难,那又岂是一般妇人会经历以及可以承受的呢?
  上一世总觉得自己很软弱,很柔弱,担不起什么大任,也处理不好和尚君墨的关系,也管不了整个后宫,当不好一国之母,以致于给了风芊芊登堂入室的机会,给了那些有心人谋害自己的机会。
  而这一世虽然对于任何人都没有再手软,可在面对父亲时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冷血无情,无法真的不管不问,无法将他当作是陌生人。所以,很多时候不得不故作坚强,不得不收起伤心,收起眼泪,可谁承想一转眼就过去了那么久,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回头望方才发现自己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坚强,想象中的勇敢。
  看着铜镜中一脸泪痕的自己风九幽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当注意到自己额间的烈火之印并没有因为烈火之毒解了而消失时,她不禁纳起了闷。
  按照师父所言这烈火之印是因毒而生,毒解以后则会自行消散,如今不管是烈火之毒还是千年寒毒都已经解了,为什么它没有消失反倒颜色还更深了呢?
  难不成是因为火风的缘故?
  思索间北宫在外敲起了门,轻轻的叩了两声后便道:“启禀少主,属下有事禀报!”
  闻声回神风九幽将手中拿着的小铜镜放下,拉过一旁放着的薄被盖在自己的腿上,稍微整理一下后淡淡的说:“门没锁,进来吧!”
  声落门开北宫很快就走了进来,见风九幽端坐在贵妃榻上就信步走来,恭敬的行礼道:“参见少主!”
  由于北宫和扶苏一样都深得雪老的信任,也经常在雪山之巅走动,每年断断续续的加起来也会在雪山之巅住一两个月,风九幽对他并不陌生,但也不像对扶苏那么了解。
  不过,自上一世她离开雪山之巅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今天一见也算是多年不见,所以,十分客气的说:“出门在外不必多礼,坐吧!”
  语毕,风九幽将若兰不知何时煮好的茶倒进杯子里,一一清洗,重新斟满。
  兴许是她先前在门外的样子很可怕,北宫特别的恭敬,丝毫不像他们之前在雪山之巅时那样随意,毕恭毕敬的在她对面坐下,张口道:“属下从夫人处得知少主体内的烈火之毒即将发作,不知现下如何?”
  从前雪老未死北宫倒是不怎么担心这个,毕竟雪老的医术众所周知,他既然能保风九幽十五年不死,那么毒发之际必然会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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