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女_九月墨雨-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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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李氏还是拦着不让自己吃。
　　老小孩儿就发了脾气，当场发作了李氏。当着儿媳妇儿的面被自己的婆婆骂了，李氏顿觉得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光了。索性拂袖而去，不一会儿整个院子都知道了。
　　“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娘，娘的身体还不错，精神也挺好的。”程婉瑜抿嘴轻笑一声：“大嫂，你不要太担心。老太太跟小孩似的，跟你闹着玩呢。”
　　李氏也希望如此，只要老太太身体没事儿自己怎么的都行。可这件事儿闹起来也真够呛，先不说自己的媳妇儿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让妯娌们笑话。就单说把老太太气病了这件事儿，程家老二就提议要程伯之休妻。
　　“休妻？二哥连这话都敢说了？”程婉瑜惊愕，难怪几天时间就把李氏逼的头发都白了。
　　“放心吧，我大哥肯定不会做出这等休妻之事的。”程婉瑜安抚着李氏，心绪却飘到了外面。
　　自己走的匆忙并没有将孩子带在身边，如果孩子在身边还能让母亲高兴一些。趁着老太太高兴，自己在旁边劝一劝，这场风波兴许就过去了。
　　程婉瑜心里思忖着，这边起身与嫂子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丫鬟们已经陆续回来了。打听的消息跟李氏说的差不多，就是因为一点吃的闹成这样。
　　“有的人说这是大房跟二房斗法呢！”岚岚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送到程婉瑜的嘴边。看着她的脸色，慢慢的将打听的消息说出来。
　　“没想到家里面眼清心明的人还真不少。”程婉瑜冷笑道：“另外几房是什么意思？”
　　因为二房闹得那些破事儿，家里面几个兄弟表面上和和气气的。私底下已经有了不同的站队了，五房一直明哲保身的模样更让程婉瑜心里面起了心思。
　　七哥、八哥年纪还小，在这家里说话的分量不如前面那几个。三哥是个文弱书生，在家里的地位与二哥不相上下。四哥是大哥身边的股肱之臣，心里面是终于家族的。六哥性格古怪，自己手里的产业又是独立的。就算是分家一文钱不给他，也不会让六房的人吃糠咽菜。
　　但是在二哥心里面，长房、四房、六房是合起火来欺负人的。老七老八看似态度不明，但与六房的关系更亲密一些。与其说支持长房，倒不如说支持六房。
　　这是底下的人传来的，程婉瑜不知道这是出自于谁的手笔。但是这其中的恶意，已经显现出来了。
　　表面上看这是二房跟长房作对，实际上底下人都在看六房会不会跟长房相争。这个时候挑拨离间，难道是二房的做法？
　　程婉瑜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家里面就闹成了这样。利字为上，难道都不顾及亲情了么。
　　程老爷子见女儿回来，心情高兴拉着她一起吃饭。席间喝了几杯酒，酒一下肚这话就多了起来。程婉瑜不由得问着父亲的态度，是不是真的想要整治大嫂。
　　程老爷子却给了女儿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人之所以变得精明，那是因为被骗的经历太多了。所谓磨难，磨过了之后日子就不难了。”
　　程婉瑜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话，门房就有人来报。说石峻派人过来询问，问问老太太身体好些了没有。
　　两口子还在闹着别扭，程家人是知道的。毕竟程婉瑜身边的人都是程家的，有老爷子的心腹在，程婉瑜受到的任何的委屈都会让他第一时间知晓。
　　因此老爷子也知道，最近女儿干了一件大事儿。居然公开给女婿纳妾，真是贤良淑德呢。
　　“丫头！”等下人屏退之后，微醺的程家老爷子劝着女儿：“你可知道为什么后院里的庶子庶女都那么扔着？”
　　程婉瑜当然知道，因为庶子庶女不值钱。因为担心他们破了这个家的规矩，心有不该有的心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我生了个七个嫡子，七个儿子性格不同。我都不敢打包票说我这七个儿子都是孝子，更不敢说他们每个人都对程家忠心耿耿。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程婉瑜点了点头：“我明白的，爹爹！”
　　“嫡子尚且如此，面对利益的时候他也有控制不住贪婪的时候。更何况隔了一层肚皮的人？你弄了一大堆的小妾，看着好像帮着石峻巩固了一下关系。”程老爷子啧啧几声道：“自古以来，没有哪两个国家因为和亲就不打仗的。都是坐下来好好谈，你来我往把利益划分明白了。最后为了显示你我两国关系修好，弄个什么和亲公主的。”
　　程婉瑜瞪大眼睛，没想到粗人一个的爹爹还有品茗历史的时候。
　　“咋？没想到你爹我还能做点文人能做的事儿？”程大财主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都快把房顶给掀开了。
　　“你可知道我那贤婿为何于你生气？”程婉瑜这个时候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蠢了。原来自己一厢情愿，以为用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实际上不过是画蛇添足罢了。
　　就好比贾家，即便是抬了一个嫡女又能如何？女子的命运，不过就是家族的棋子罢了。出嫁的时候遵循的是家族利益的衡量，三五年之后与娘家的牵制也不过是因为婆家的利益。
　　一旦两家利益冲突，娘家也会放弃这个棋子的。而一旦利益的诱惑大，就算是这枚棋子死了，也会派出来能年轻的棋子来顶替这个位子。
　　想到这里程婉瑜忍不住心底发凉，身为女子到底看不破这一层。而石峻，到底比她强上太多。自己辜负了这个人的期望，也伤害了他一颗纯净的心。
　　“爹，我，我想孩子了。”程婉瑜羞红着脸，心口不一的说道。
　　“行了，你娘没有什么大事儿。家里就算我不管，你大哥也不会让那迷了心智的废物得逞的。”程老爷子蒲扇大的手，轻轻地落在女儿纤细的肩膀上。
　　“回家吧，好好跟贤婿说个软话。该怎么做，只管听你男人的就是了。”
　　程婉瑜欢喜的与父母告辞，没想到这一别居然差一点就成为了生死永别。。。。。（。）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大结局（上）

　　三年后，入冬的第一场雪簇簇的下了起来。
　　偌大都督府邸里一片萧条，好像这里没有人居住一般。
　　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门口，守门的小厮认识那马车上的标志。连忙寻人去后面通报，这边已经迎了上去。
　　来人身上穿着青色的大氅，手拎着着马鞭旁若无人的走了进去。而石峻的家丁并没有阻拦，反而舔着脸作揖赔笑道：“七爷，七爷，您慢点儿！”
　　来的人正是大都督的正经小舅子，排行老七的程雅之。程家的人几位舅爷中要数这位七爷最好说话，不像程家四爷喜欢动拳头声音大的吓死人也不像程家六爷那样阴沉沉的像是一只厉鬼。
　　“淳哥儿在哪儿？”程雅之笑着问道，与一缕春风一般让人觉得这个冬日都不冷了。
　　“回七爷的话，表少爷在后院陪着两个小姐玩。”程雅之点了点头，脚步更快一些匆匆的往里面走。
　　走着到一半发现院墙有些不一样，走到一处一片萧索。前几日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树上还挂着彩色的布条远远望去颇有些精致。现在又回到了原来那死气沉沉的样子。
　　忍不住挑眉笑道：“那个什么玲珑姑娘走了？”
　　那小厮是不能进二门的，快进二门之后便有一个身着棕色衣服的胖嬷嬷笑着说道：“可不是！整日里仗着是老太太派过来的，说是来照顾一下小少爷。把这府里上下弄得乱七八糟的，大都督一回家就让人把她丢了出去。还跟那边说，以后只要是老太太派过来的人，一律都打出去。”
　　所谓的老太太就是石峻后母，自打程婉瑜坠崖之后她就一直想要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府里面。
　　程雅之走近妹妹的院子，里面的摆设倒有了生气。院子里的两株梅花开的正鲜艳，只是那下面再也没有了赏梅花的人。
　　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一阵阵笑声。淳哥是个开朗雀跃的孩子，由他带着两个妹妹玩，倒比寻常人更好一些。
　　丫鬟撩起帘子，程雅之走了近进去。就看见坐在临床大炕上的一双粉嫩团子一般的双生子。
　　妹妹有福气，头一胎就生了一对漂亮的孩子。取名晨曦，寓意希望美好。
　　两个女儿长得极其漂亮，原本一个静一动特别招人喜欢。可惜自打三年前，妹妹出了事之后。妹夫郁郁寡欢，两个孩子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晨儿，曦儿！”程雅之笑着唤道。
　　“舅舅！”
　　“七舅！”
　　两个孩子欢呼起来，淳哥儿也跟着喊了一声：“七爷爷！”
　　程雅之脚步一顿，笑而不语的伸手摸了摸淳哥儿的头。看着炕桌上的九连环，忍不住笑道：“在给两个小姨讲解九连环？”
　　淳哥词不达意，仰着脸笑着对程雅之说道：“七爷爷，你知道么。九巷口有一个卖桂花糖的老爷爷，他做的糖有不一样的味道。”
　　正说着岚岚一瘸一跛的走了进来，端着一个盘子。
　　“外面的东西还是要少吃，喜欢的话就让家里的厨娘做。”程雅之用手指拿了一枚好奇的看了一眼，疑惑道：“这是桂花糖？不是芝麻糖？”
　　岚岚笑道：“这个桂花糖。”
　　那边晨儿就喊道：“这个跟娘亲做的味道很像。”
　　程雅之不以为然，小孩子家家的能记得什么。妹妹那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能亲手做过几回？不过就是想念娘亲而已，他抬头不由得叹了几个口气。
　　妹妹坠崖三年了，这诺大的家就此冷冰冰起来。早已不复往昔那股子热乎劲，妹夫也变得越发的吓人。
　　“你们家爷如今还是那样？”程雅之不由问道。
　　岚岚面露悲伤点了点头：“还是老样子，不过只要回来就会在夫人这里坐一坐陪一陪小姐们。”
　　自从程婉瑜出了事之后，石峻就像是失心疯了一样。不仅将府里夫人刚纳进来的姨娘们都打发到庄子上去，更断了之前交好的人家。
　　他是不信夫人会忽然就遇袭，怎么就会那样巧？
　　“老夫人身体如何？”岚岚现在成了这屋子里的主事，大事小情都是她管着。
　　“还不错，就是惦记着这几个孩子。”程雅之坐在炕沿上，看着几个孩子玩耍。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出去。
　　岚岚笑着对几个孩子说道：“奴婢送一送舅爷！”
　　晨曦二姐妹并没有放在身上，其他的人也一如既往。
　　岚岚追在程雅之后面，声音掩在大雪里：“听说二夫人的娘家人所在的庄子一夜之间遭了贼，二夫人也因为恰巧回娘家探亲也遭了难？”
　　程雅之并没有回答，岚岚继续问道：“一把火全都烧了个干净，小姐的事儿还真是二爷跟二夫人下的手？”
　　“够了，这不是你能问的。”程雅之并没有否认：“倒是那个李慕雪是什么人物？怎是她坏了事儿？”
　　岚岚脸色一白，低下头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只记得她与小姐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要不然爷这样闹腾，差点血洗清风寨也没查出过所以然来。”
　　程雅之默然，这件事儿也是自家疏忽了。当年二嫂设计陷害大嫂，二哥逼大哥休了大嫂。母亲气的病重，二嫂私自派人去请了妹妹回来。
　　之后妹妹担心家里的孩子急着往家赶，青天白日的在半路遇到了歹人。那群有眼无珠的人拿着爆竹惊了马，又洒了药粉迷了随侍的眼睛。
　　妹妹与几个丫鬟躲避不及，竟然都落了悬崖。小红当场就摔死了，小翠命大摔成了残废。养了两年，终于在半年前能行动自如了。
　　可是妹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程家人与妹夫几次搜山都没照出来。
　　不管是妹夫还是自家首先将矛头指向了清风寨，也因此才能将清风寨彻底收拾干净。
　　之后妹夫像是嗜血狂魔一样，性情大变冷酷至极。不管是州内治理还是出兵打仗，无一不是残酷手段。正因为如此，得了一个活阎罗的称号。
　　现在北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那又如何妹妹已经找不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大结局（下）

　　晨曦二人又闹着要吃街口卖的糖葫芦了，可是那个老人家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岚岚急的嘴上起了水泡，两个孩子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哭唧唧的没完。连许久不回家的石峻都忍不住发起火来，说不就是个糖葫芦么怎么就非要吃哪一家的，怎么就那一家让人念念不忘了呢。
　　晨曦姐妹瘪着嘴不敢说话，石峻看在眼里更难受。当年她们母亲还在的时候，两个丫头跟她们的娘一样活泼。现在看见自己就像老鼠见到了猫儿，怯怯的躲着根本不敢看自己。
　　房间里静谧的针落地都能听见动静，石峻明显感受到两个孩子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这叫什么话，自己是老虎不成？
　　“喜欢糖葫芦而已，那个人不来就让人去寻。真做的那么好吃，就请家里来交给厨娘。”石峻沉默了一会，对着岚岚说道：“你可记得那人长的什么样子？既然来附近卖糖葫芦，兴许就住在附近。没准现在走街串巷去了，你让人出去找一找。”
　　见到石峻今日心情还算不错，岚岚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小丫鬟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石峻看了一眼重重的放在茶几上。
　　小丫鬟慌张的跪在地上，岚岚上前解围道：“她是新进府的丫鬟还留着头呢。本来是陪着两位小姐玩的，最近规矩学的不错，我让她们几个试着进来服侍。她们是不知道爷的规矩的，只知道两位小姐的。”
　　岚岚原本是个伶俐的人，碰见石峻这阴晴不定的家伙一时间也没了方寸。石峻眼角瞥过两个女儿，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定是吓到了她们。
　　想了想阴沉道：“无妨！服侍小姐就行了，我的规矩不用守。”
　　话虽如此却也没有动那茶杯，岚岚意会拉着那吓瘫的小丫头走了出去。亲自泡了一杯菊花茶端进来，一进屋就看见石峻拿着两位小姐写的字在瞧。
　　“爷，您的茶！”石峻端着那杯菊花茶抿了一口。抬起头看见多宝阁上摆着一个果盘，上面摆着两个红彤彤的苹果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清香。
　　“怎么新橘还没有送过来吗？”石峻蹙眉，两个女儿抱在一起泪眼涟涟：好想哭啊，爹爹怎么又生气了？
　　岚岚面露一僵，略有尴尬的回道：“这个，最近天气不好商行的人说新橘都冻了不新鲜。”
　　石峻反问一句：“太太回来了，没有橘子吃怎么办？”
　　见众人目若呆鸡，他忽然觉得没意思。站起身来，弹了弹衣角头也不回的走了。
　　岚岚看着石峻的背影，忍不住叹气。这两年他越发的古怪起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不高兴了。
　　这天寒地冻的要时时备着新鲜的橘子，什么龙井什么碧螺春一律不进口只喝那菊花泡的水。
　　这都是太太还在家里的时候她自己的习惯，爱吃那酸甜的橘子，尤其是屋子里绕着地龙热的额头冒汗那是一定要吃略带冰渣的甜橘。
　　平时也长劝着众人多喝菊花水，说那样能护着眼睛。
　　天也暗下来四处的灯笼就要挂起来，整夜整夜的亮着也不怕晃了眼睛。自打太太失踪之后，他就让人夜夜亮烛说怕太太找不到回家路。太太有夜盲症，太黑暗的地方就看不见东西。
　　岚岚不知道是不是情到深处就会这样，把自己活成了爱人的模样。
　　程家二夫人全家死于非命，二老爷痴痴傻傻成了废人。清风寨几十年都那样过来了，结果被程家与石峻联合着石家老祖宗一夜之间大清洗。
　　找了快一年也没找到最终查出来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任谁也猜不出来那人为了什么。
　　石峻真怒之下对这个女人严刑拷打，的出来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
　　居然说她们在上一世就是仇人，她家太太如何如何做了多少冤孽之事。她这么做不过就是报仇而已，那也算是替天行道。
　　听八爷说石峻当时就崩溃了，要不是他们兄弟几个拦着就能手撕了那个女人。后来带着那女人在附近徘徊了许久，也没找到太太的踪迹。
　　所有仇人相干的不相干的都已经铲除了，可是太太还是没有踪迹。现在连老太爷都来劝，实在不成就找一个实在的女人续弦。不能让孩子们没了娘，没有母亲教养的女儿在议亲的时候可是会让人诟病的。
　　石峻却也听不进去，只说会找个教养嬷嬷来。这事儿就耽搁下去了，也没有人再提。
　　“岚岚姐！”院里的小丫鬟冲进来，笑嘻嘻的对她说道：“听吴婆子说，那个卖糖葫芦的老汉找到了。”
　　岚岚点了点头，出了二门将亲自去见那老汉。老汉看着岚岚举止大方衣着光鲜，以为是这府里的奶奶。一问才知原来是个管事大丫鬟，也就不那么紧张了。笑着说道：“老汉就是替东家出来跑腿的，东家老太太总是让我出山买点胭脂水粉或者是针头线脑之类的女儿家的玩意。顺便拿着家里的糖葫芦送给我，让我也赚点钱买点东西给家里的娃娃。”
　　也就是说这个糖葫芦还不是他做的，岚岚有些失望。“你们东家家住哪里，可能来我们府里教厨娘做这个？您不知道，我们家两位小姐就爱吃这个味儿，也不知道怎得，就着了迷！”
　　那老汉摆摆手：“东家现在也忙得很，头两年捡了一个女娃娃回家。老太太无儿无女的，当她是亲闺女一样疼。那女娃娃伤的重着咧，昏昏沉沉睡了一年多。现在人是大好了，就是嘴巴没有味儿。平时就爱做这个糖葫芦吃，越酸越好，奇怪着咧。”
　　岚岚如遭雷击，惊呼一声道：“你说，你们家东家老太太捡了一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老汉被岚岚忽然的喊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道：“这，这，我们在深山外头，东家在山里头。我就是给东家在山外种几亩地的长工。记得那是三年前吧，东家出山捡了一个从山顶上摔下来的娃娃。摔的可重咧，东家说那骨头都断了好几根。还是老汉我背回去的。”
　　“你们东家家住在哪儿？”
　　“就在那狼山里面，穿过一个山洞走拐十八个弯就能找到了。不过没有人领着你们，肯定是找不到的，狼都找不到！”老汉嘿嘿一笑，面露得意。
　　是了，是了，怪不得两家人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是遇到好心人，去了隐蔽的山谷里疗伤去了。
　　“你且等着，我去去就回！”岚岚激动地腿脚发软，跑出门外不忘吩咐院子里看家护院的小厮：“可看住了，别让他跑了，我去找老爷。”
　　那老汉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卖个糖葫芦还犯法了不成？还是那俊俏的小姑娘是啥重犯，难不成好心惹来了官司？
　　正想着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眉眼冷峻的精壮男人。话未说一句，拎着老汉就走吓得老汉哇哇直叫。
　　“闭嘴，领路，去你那个东家。”石峻低呵一声道。
　　越是靠近那狼山，石峻的心越是平静。他失败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称兴而来败兴而归。可这一次他觉感觉异常的平静，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呼之欲出。
　　这里他来了无数次，狼山也寻遍了。竟然不知道还有一个这样隐蔽的入口，只能单人穿过。就像老汉说的那样，拐了十八个弯终于见天明。
　　就像是杂耍里说的水帘洞一般，又是一片天地。
　　“东家，有人要看看那姑娘。”老汉被石峻禁锢着，冲着山谷里面喊道。
　　不多时一个佝偻的老太太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白衣红裙的少女。
　　石峻见到那少女的脸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岚岚也是双手捂脸，大哭起来：“姑娘，姑娘，你还活着。”
　　说着还贵在地上不断地磕头：“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
　　“你，，，，我。。。。”少女失神的看着朝她狂奔而来的男人。熟悉又陌生，却又不乏亲切感。
　　“你认识？你想起来了？”老太太回过头，好奇地问道。
　　“嗯，，，，，”程婉瑜歪头用力回忆，脑海里大量的片段如潮水一般涌进来。却又抓不住，正想着就一个大力拉到一个温热的怀里。
　　“你活着，你活着！”石峻兴奋的大喊，泪水喷薄而出。他自己竟然不知道原来男人也会这样哭泣。
　　程婉瑜听着那伏在自己肩头哀嚎的男人，好像是狼山月圆之夜那头狼一般。心里酸酸的，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个，我们认识吗？”程婉瑜看见一群人围在二人不远处，有人兴奋有人跪地叩拜苍天，还有人哭哭啼啼。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来应该跟自己有关。
　　听见程婉瑜这样问自己，石峻深吸一口气。自己来之前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哪怕她残了傻了自己都不在乎。只要她还活着，他只要她活着。
　　“嗯，我们认识而且很熟悉。你摔伤了不记得了。”石峻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脸蛋。
　　程婉瑜不好意思道：“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没有关系！”石峻笑道：“你可以重新认识我，认识你的朋友，你的兄长，你的父母，还有我们的孩子。”
　　程婉瑜笑眯眯恭顺的点头：“好！”
　　“那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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