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吾家有女未长成-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听口音……是南方的?”
她这才转过脸,“你知道?你去南边?”
他笑了笑,扯了根青枝在嘴里叼着,“小时候去过。”
容萤白他一眼,“你才多大……”
“反正比你大就对了。”他百无聊赖地吹了几声哨,没话找话地问她,“今天有庙会,你不去逛夜市,跑在这旮旯里吹冷风?”
“我等人。”容萤取了块方巾把几个柿子装进去包好。
少年闲闲地噢了一句,见她这动作,不禁好奇:“干嘛不吃啊?”
“我要留着给别人。”
“哦,给你等的那个人?”
她点头:“嗯。”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尽管容萤明显不太爱搭理他,这少年倒也不在意,一直在旁唠嗑。
巷子深处呼呼地传来风声,没有灯光,阴森森的一片黑。不多时,隐隐听到其中有人在说话,起初还只是轻轻的一两句,后来动静竟越来越大,甚至有打斗的声响。
那少年蹭的一下坐起来,紧紧地盯着巷子口,“有人打架?”
容萤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瞥,随后朝远处挪了两步。
虽然没人问,他却还是自言自语地解释道:“这附近比较乱,住的都是贫民,老有放印子钱的上来收利,大概是为这个吵的。”
蓦地闻得一声惨叫,像是有谁受了极重的伤。容萤仍旧在远处静静坐着,少年看了她好几回,见她没什么反应,自己倒有些坐不住。
就在此时,一条断胳膊赫然从巷口飞出,直落在他二人脚边,鲜血淋漓。
他吃了一惊,忙把手臂踢开,回眸却发现容萤表情淡淡的,并不惊慌,不由道:“你不怕么?”
她闻声抬起头来,不答反问:“怎么,你怕?”
“笑话,我会怕这个?”他把袖子一挽,似是斟酌了许久,“你在这儿等我,可别乱走。”
看他急吼吼地要往巷子里跑,容萤略有些奇怪地拦住他:“你要干嘛?”
“还用问?”他冲她一笑,“自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说完便把腰间的佩刀抽出来,挽了个花,挫身进去了。
小巷内喊杀声立时响成一片。
没一会儿,就见他慌里慌张的出来。
容萤皱着眉不解:“又怎么了?”
少年一把扣住她手腕:“打不过,快跑!”
“啊?”
还没搞清楚状况,容萤就被他拽着一路狂奔。
“喂——”
她几乎喘不过气:“你作你的死,拉着我干什么?”
那人一面跑一面观察周围的地形,“这些人下手狠辣,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过你么?”
容易气急败坏:“那还不是你招惹的!”
扭头往后面一望,黑压压的跟了两三个壮汉,还各自提了把大刀,模样狰狞恐怖。
“臭小子,给我站住!”
少年咬着唇思忖,蓦地把容萤往旁边拉,“走这边,抄小路。”
在胡同里左转右拐,她完全分不清方向,只任凭他领着自己跑,心里却有另一番担忧:这巷子里像迷宫一样,也不知陆阳找不找得到自己。
如此逃了不知多久,大约是体力不支,少年总算在一个开阔之处停下。
这许是一家酒楼的后门,楼上灯火通明。
“应该甩开他们了,歇一会儿吧。”他抬袖擦汗,不经意往容萤身上瞅了瞅,随后猛地扭头,定定地看着她。
“你……”
跑了一路,她束着的头发尽数散开披在肩上,柔和的灯光一照,衬得皮肤细致通透,白皙如雪。
他呆若木鸡:“你……你是个姑娘?怎么可能呢……”说着,便迷茫的探出手往容萤脸颊上摸去。
容萤一巴掌将他手扇掉,面色不悦:“知道你还碰?”
他尴尬地把手背到身后,却仍在看她,半晌方笑道:“真没瞧出来,你胆子挺大啊……我一直当你是个男的。”
印象中他见过的姑娘都是柔柔弱弱,至少不会她这样镇定。
容萤拿手把乱发理顺,答得漫不经心,“这有什么,习惯了而已。”
她头发很长,拢在胸前像缎子一样,少年收回视线,出声问道:“作甚么把自己打扮成那样,现在不挺好看的么?”
容萤拍拍衣衫上的尘土,“出门在外,不得不小心。”
少年赞同地颔了颔首:“那倒是。”
“对了,你之前说你在等人?”
容萤嗯了声,“是我的……我哥哥。”
“现在还要回去么?这会儿到那边可不太安全。”
“我和他走散了。”她如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儿等。”
“在什么地方走散的?”
容萤想了想,说不清楚,“之前有人沿街散钱,场面太混乱,那个地方我也不认识。”
“散钱……”少年垂首沉吟,“你说的想必是西市子口,那人没准还在附近找你,我带你过去。”
他刚侧身,迎面竟看到那两个壮汉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能从这个迷巷里绕到此处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待要寻别的路,四周却又只剩高墙,一时间左右为难。
“臭小子,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容萤见这地痞把衣袖一撩,胳膊上赫然一道血痕,想是先前被他所伤。
少年抖出腰刀,保护弱女子的心态油然而生,他将容萤掩在背后,横刀肃穆:“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与她无关。”
“废话!”对面的地痞气得直哼哼,“我们就是冲着你来的!”
容萤:“……”
“你站远些,自己当心!”他把她往旁边一推,提了口气就要上去。
容萤在那片昏暗的高墙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本想叫他回来,奈何这少年动作太快,还不等开口,人已经冲过去了。
两个地痞体格高大,立在狭窄的巷子中宛如两座大山,其中一个正要扬起兵刃,胳膊忽被人狠狠一折,小腿上又挨了一下,当即吃痛地跪在地上。
陆阳抬掌劈了记手刀,正巧,对面的地痞也同时被另一人控制住。
一见是他,容萤神色一喜,飞快跑上前。
“陆阳。”有外人在场,她把声音压到最小。
陆阳随手把人扔在一旁,仔仔细细审视她,“伤到没有?可有事?”
容萤摇了摇头,“我很好,没有事。”
检查了一遍,确认她是真的没事之后,陆阳才松了口气,垂眸瞧着这满地狼藉,剑眉微拧:“你又闯什么祸了?”
容萤满心委屈:“不是我。”
等回过味儿来,她咬着牙跺了跺脚:“为什么要用‘又’!”
那一侧也一大一小站了两个人,除了方才的少年之外更多出一位青衫男子,此刻正蹲下身在对他说什么,许是些训诫的话,后者垂着脑袋一脸的沮丧。
容萤把罪魁祸首指给他看,陆阳望过去时,唇边笑意渐褪,反而浮起几丝惊愕。
约摸是察觉到这边的目光,那青衫男子转过头来,眸中惊喜万分。
“啊,陆兄!”
他抖抖袖子站起来,走到陆阳跟前,握着他的肩上看下看,又拍了两下,“当真是你!”
伯方,幼年时候的玩伴,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但自打跟了端王,他们之间的往来就少了,此后又听说他死于天灾,他也曾难过了一阵。
想不到此生还能再见面。
陆阳目光柔和下来,朝他微笑:“伯方。”
伯方似乎比他还高兴,眉开眼笑,“这许多年不见,想不到你……”余光瞥到容萤,他欢喜不尽:
“想不到你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本文终于出现了两个带名字的配角!
真的是好感动,顺利把男主女从独角戏中解救了出来QAQ
这才是男二号出场该有的狗血情节啊!
杜玉那个谁露脸露得这么随便,一看就不是正经的配角!
【岳泽:我喜欢你!】
【女主:我是个女的……】
【岳泽:???什么,你居然是个女的??】
作为一个男主除了女主以外第二必备工具人是什么,大声告诉我——
没错!就是好基友啊!
*
【感谢】
寿司晴的地雷X2
读者“来蔚”;灌溉营养液+2
读者“来蔚”;灌溉营养液+2
读者“夏颜苒”;灌溉营养液 +1
读者“大虫”;灌溉营养液+5
☆、【金杯酒】
陆阳听完一怔,刚要解释,容萤却先他一步,张口接话:“他不是我爹!”
伯方微微惊讶,对上陆阳的视线,见他尴尬地颔了颔首,立时大悟,痛心疾首地拍着他的肩膀,“我明白,是媳妇儿带的拖油瓶吧?难为你了……”
“……”
他啼笑皆非:“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孩子。”
说完,便悄悄扯了扯容萤衣襟,后者不甘不愿地牵着他的手,瓮声瓮气地唤道:“二哥哥……”
“你妹妹?”伯方闻言有点诧然,垂眸看到容萤斜着眼瞪他,不禁失笑,“原来是这样,倒是我失礼了。不过,你会帮人带孩子,实在是我没想到的事。”
陆阳伸手在容萤脑袋上轻轻揉了两下,轻笑道:“她不一样……比较特殊。”
“对了。”陆阳问他,“你又如何会在这里?”
“我啊,和你差不多。”伯方把背后的少年往跟前一拉,手摁在他肩头,“也是替人看孩子。”
后者语气不满,“我是孩子?”话音刚落就被他敲了一记。
陆阳看着容萤披在脑后的青丝,抬眸望了那少年一眼,语气淡淡的:“哦。”
“这娃娃叫岳泽,野得很,给你家姑娘添麻烦了。”伯方打着哈哈致歉,“没办法,他打小没人管,疯惯了的。”
瞅到他手里拿的那把腰刀,陆阳随口问了一句:“会用刀?”
岳泽当即仰起头来,“自然会,我的刀法练了七年了,从五岁起就开始的。”
他点了点头,转过眼朝伯方淡声道:“是该好好管管了。”
后者一愣,抚掌朗笑出声,“不错,不错,说得很是。”
伯方是泸州人,此前在地方上做小官,五月份才收到官牒命他进京赴职,如今也是暂住在城中。
两人在酒楼寻了个雅间,对坐而饮,几杯酒水下肚,伯方不禁感慨:“咱们……也快有两三年没见过面了吧,幸好你没什么变化。”他摇了摇头,“到这个年纪了,小时候认识的都各奔东西,人海茫茫,能遇到也不容易。”
陆阳打量他面容,笑道:“你看上去混得不错。”
“还行……至少能糊口,过几天我得带小泽上京去。”伯方放下酒杯,转而问起他来,“你呢?还在跟着端王爷?”
他摇头说没有了,但具体的情况不能与他详谈,伯方听了却很高兴。
“要我说早该这样做了。不跟着王爷挺好,眼下政局又动荡,过了今天明天又不知是什么样……瞧瞧,宁王不就是这个下场。”
陆阳举到唇边的杯子骤然一顿,“你知道宁王爷的事?”
“知道,早就传遍了,怎么?你才听说?”
他含糊不清地敷衍了几句,心中却是大疑。
当日之事,他与容萤从未向外人提过,端王是始作俑者,肯定也不会大肆宣扬,那又会是谁知道宁王爷被刺杀的事情?
忽然间,水马驿后的几十个坟包自眼前一闪过,陆阳皱紧眉头。
莫非是那个没有露面的埋尸人?
可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打算?
晚风料峭清寒,酒楼的后院有个小水池,池中养了几尾锦鲤,身姿轻盈地在水里游荡。
容萤坐在池边看鱼,正百无聊赖,头顶上忽然罩下个黑影,旁边有人递了个番薯过来。
“才起锅的,大冬天里吃这个暖和。”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我不吃。”
岳泽在她跟前坐下,“那你想吃什么?”
“我不饿。”
他无法,只好剥开番薯自己慢腾腾的啃,默了一阵,忽抬头朝楼上一望,问她,“刚刚那是你爹?”
“不是。”容萤微有些恼,“他哪里像我爹了?”
岳泽被她喝得低下声去:“瞧着有点像……”
容萤抿着唇面色不愉:“你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个,他会不高兴的。”
“那倒是……”他自言自语,“他这人看面相就挺凶。”
“陆阳才不凶呢!”容萤冷下脸,“你别胡说八道。”
“那是你没看见,刚刚他……”岳泽刚想解释,她显然不愿听,起身就要走。
“诶——”
他忙站起来,伸手轻轻抓住她胳膊,“好了好了,是我胡言乱语,你别生气了。”
容萤扭头本欲发火,蓦地发现岳泽脖颈上有道血痕,料想是之前打斗时所伤,一时又没了脾气,低低问他:“你伤得怎么样?”
“啊?”岳泽往脖子处摸了摸,笑道,“这个啊,小伤,不碍事。”
“多少上点药吧。”容萤颦眉,“万一发炎了呢。”
“嗯,一会儿就去。”
岳泽把手里的番薯掰了一半放到她手中去,“你的手太冷了,不吃捂着暖暖也行。”
掌心里一片温暖,容萤怔怔地垂头看着那半边番薯,良久才嗯了一声。
院子里风已经停息,游鱼的声音格外清晰。岳泽把胳膊枕在脑后,仰望星空。
“他功夫真俊。”
发了片刻的呆,意识到他是在说陆阳,容萤唇边浮起笑意,神情骄傲:“那是当然。”
“真羡慕,有个人对你这样好。”他语气渐渐变轻,双目盯着面前暗沉沉的鱼池,脸上的笑容很是朦胧。
容萤偏头瞧他,“你没有?”
岳泽耸了耸肩,“我爹娘早就死了。”
她收回视线,目光黯然,“我也是。”
四下里无人再接话,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岳泽挠挠头转移话题:“这番薯都凉了,我再去给你拿一个。”
……
炉子上的酒已烧得滚烫,伯方将酒壶小心翼翼提下,“现在你是自由之身了,往后有何打算?”
陆阳端着酒杯思忖,“暂时没有。”
“连大致方向也没有?”
他默了默,“如果非得说一个……大约就是安置好她。”
知道他口中的这个人是指的容萤,伯方扬起眉:“不准备谋个一官半职?”
“这些东西太虚,要不要都无妨。”
他觉得十分稀奇,终于笑出声,摸着下巴不知说什么好:“陆阳,我发现你……”
“嗯?”他莫名。
伯方摇了摇头,笑道:“你变了不少,简直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你了。”
陆阳听着也微笑起来:“是么?”
“还记得你小时候常说的那句话吗?”伯方把竹筷一搁,“你说,总有一日要上大将军,名扬四海,威震四方!”
他学着他的语气,末了有几分遗憾,“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坚持下去的。”
陆阳微微一笑,执杯一饮而尽。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提它干什么。”
“哎……也是,你我都不小了。”他撑着头,含了些醉意,若有所思,“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窗外霜风渐紧,棂子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远远的,风声呼啸而过。
因为陆阳和伯方谈得甚晚,容萤早早就回去休息了,睡到半夜,听到门扉打开的动静。
她没有灭灯,惺忪地揉着眼睛,看到陆阳出现在屋内。
“……你回来了?”容萤打了个呵欠,下床去找茶杯。
“喝水。”
他身上有酒气,应该喝了不少,她扬起头,那双星眸映入眼帘,微微的泛红。眸子里有她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伤感到她连心头也紧跟着一抽。
“陆……”
话还没道出口,他忽然朝她俯下身,俊朗的面容越靠越近,就在容萤以为他要吻上来时,陆阳只是将她抱在怀中,结实的臂膀微不可见的轻颤。
她瞪大了双目,听得他在耳畔极轻极轻的说:
“萤萤,对不起。”
*
第二日清晨,天尚未大亮,容萤翻身而起。
陆阳还在睡,背对着她,肩头浅浅的起伏。他从来快到这个时辰,都会把身子侧过去,容萤拿手戳了戳他胳膊。
没有反应。
大概是昨晚喝了酒,陆阳今天的反应格外迟钝。
容萤蹑手蹑脚地越过他,下了床,穿鞋披衣。
临走前又留了张纸条用茶杯压住,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做完这一切,她才匆匆出门。
凭着昨夜的记忆一路找到伯方和岳泽住的客店,容萤砰砰敲开门。
岳泽似乎才睡醒,又是惊又是喜地望着她,“你怎么来了?”
她皱紧眉头,口气不善,“你家那个呢?”
“我家那个?……哦哦,他估计还睡着,我去替你叫他。”岳泽正要进屋,伯方披着外袍便走了出来。
“谁来了?”看到容萤,他吃了一惊,笑道,“诶,怎么是你。”
她走上去站在他跟前,冷声道:“我问你,你对陆阳说了什么?”
“我?”伯方睡意去了大半,被她弄得满头雾水,“我,没和他说什么呀。”
“不可能,你一定是和他说了不好的话,不然他怎么会那样!”容萤咬了咬牙,“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什么?”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我欺负他?他身手这么厉害,欺负我还差不多!”
为了表示清白,伯方挽起袖子给她看自己的胳膊,纤细修长,的确不像是习武之人的体格。
虽然很气,可似乎也拿他没办法。
容萤抿住嘴唇,放下话来,“我告诉你,你若敢欺负陆阳,回头……我治你的罪!”
说完,也不去管旁人有何反应,转身就走了。
伯方摸不着头脑,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似笑非笑地叉腰颔首,“这丫头有点意思啊。”
待要回房,眼见岳泽还在原处,他一手拎住他后领:“走了,还看呢。”
回去的路上,早食摊子已经摆了出来,四处飘香。
折腾了半个多时辰,现在才感到饿,容萤在点心铺前要了两袋早点,预备带着给陆阳吃。
店家用油纸包好递给她:“拿好,您的糕饼,一共五个铜板。”
容萤低头往钱袋里掏。陆阳几乎把所有的钱两全都给她了,自己一点没留,每当要用钱时都是问她拿。
她不明白陆阳为何能这么放心把盘缠都交给自己打理,只记得他无意中曾提到说这是之前养成的一种习惯,也不知是什么奇怪的习惯……
吃着糕饼逛着街,她悠悠闲闲地回到客栈。
“陆……”
正推门,屋中忽有一股湿意涌出。
容萤当下一愣,所有的话俱堵在了嗓子眼。
他在房内沐浴,水汽氤氲。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一言不合朝你抛去一个裸/男。
为什么睡到快天亮男主一定会转过身去!我知道你们懂我的!
如果不懂也不用多问,好孩子不需要这些!
大家一样污就不要说我邪恶啦!
你们好,我先污为敬……
本章就可以看出男主是个气管炎了,不要问为什么,工资卡代表一切……
←_←
【好了,男二可以下线了。】
【岳泽:????我明明才上线没几天……】
☆、【伤离别】
本来打算进去,腿不知怎么的僵在了原处。容萤从门缝中往里看,陆阳还是背对她,健壮的背脊上肌肉紧实,隐约有些淡淡的伤疤。一层雾气萦绕在他周身,将躯体勾勒得越发硬朗,湿发贴着后颈,水珠便顺着胳膊的脉络往下滑,一直滑到浓浓的水雾里。
她咽了口唾沫,就这么呆呆地看了好一阵,突然想起要关门,动作战战兢兢地,生怕被他发觉。把缝隙掩上,容萤悄悄地退回走廊,抱着糕饼托着腮,盯着虚里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从里面吱呀推开,见她在外面,陆阳倒是一怔,随后笑问:“几时回来的?”
容萤转过头,他换了身袍子,皂角的余香沁人心脾,她回答说刚刚。
其实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陆阳并未多问,让小二来倒了水,拉着她进屋。
“你早上出去了?”
容萤嗯了一声。
“去了什么地方?”她留下的纸条实在是简短得可以。
“去给你买早点了。”容萤一早想好了说辞,把油纸包递给他。
陆阳伸手接过来,仍在她头上揉了揉,“下次别跑这趟了,客栈里有早食。”
“客栈里的点心不好吃。”她说,“你快尝尝看。”
陆阳微笑着颔首,捡起一个放到嘴里。
容萤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吃东西。
陆阳喜欢吃甜食,这点出乎她的意料,因为他平时极少表现出自己的喜好,所有的一切都是依着她的。除了那一天,她看见他在一家点心铺子面前定定地站了好久,于是猜想他也许对糕点感兴趣。
果不其然,如她所想。
只是很意外,他爱吃的甜点,居然都是她最喜欢的那几种。
容萤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他,半晌才轻声说道:“陆阳。”
“你等我。”
他神情不解,她却伸出手来,轻轻替他擦去唇边的碎屑,信誓旦旦:“等我有一天恢复了郡主的身份,有了权有了势,我会好好报答你。”
陆阳咽下糕饼,无奈的笑道:“不用……”
“不。”容萤却坚定地打断他,“一定要的。”
看她神情如此认真,陆阳亦不再多说什么,抿了抿唇,颔首道:“好吧,不过也不要太难为自己。”
“我知道。”
在这座小城里没歇几天,两人就打点好行装准备上路。临行前,去同伯方辞行,他笑吟吟地说了些陆阳听不太懂的话,又别有深意地朝容萤努努嘴,他有些狐疑,待要细问,容萤却拽着他不由分说地上了马车。
没办法,这件事只得作罢。
秋雨过去之后,天一直都是晴朗的,又行了两日,远远的能看到襄阳城了。
灰暗的苍穹下,巍峨的城墙几乎与天连成一片,每块砖瓦都朝外散发出恢弘的气势。容萤伏在窗边眺望,她的心情和陆阳是一致的。磕磕绊绊走了一个多月总算到了这里,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任务,悬在心口的巨石砰然坠地。
“我有两年没见过舅舅了,也不知那封信他有没有收到。”容萤坐在车内,难掩欣喜。
毕竟是亲人,在异地他乡能够相见,哪怕平日不算熟识,亦有归乡般的亲切感。
她兀自高兴了片刻,一转头看到陆阳,表情忽然缓缓地淡了下来。
“陆阳……”
“嗯?”他还在收拾毯子,故而没有偏头。
容萤定定的问他:“送我到了舅舅家之后,你准备去哪儿?”
陆阳手上一顿,很快又继续收拾,“端王府的人应该还在找我,等你安定下来,我就离开襄阳。”
“然后呢?”
“大约往西边走吧。”他其实也没有想好,“总之会离中原远一些。”
她听完有些怅然,但知道自己不能留他,也没法留他,于是只缄默着靠在车内,一径出神。
进了城,先将车马的钱结算完,陆阳并没急着找住处,而是领着容萤去打听她舅舅的现况。
秦烨是宁王妃的大哥,借着裙带关系,仕途一帆风顺,如今正任襄阳的刺史,因为官大,不消多问就找到了府邸。
秦家的下人听明他的来意很是吃惊,忙让他二人进来到偏厅中等候。瞧这反应,那封信八成是没有收到。
正巧今日秦烨不曾外出,得到消息,连官服也来不及换,急匆匆赶来。
陆阳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位舅舅,约摸三十岁左右,白面无须,身材不高,长相普普通通。
两人一相见,各自都愣在当场,秦烨显然有些不可置信,“萤……萤?”
一直以来毫无波澜的内心,因为这个称呼突然间像是洪水决堤,容萤鼻中一酸,扑上前去,“舅舅。”
秦烨搂住她,神色还带着怔忡,手掌摸到她头发,这才反应过来,“萤萤,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看来父亲遇害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容萤咬着下唇重重点头,“舅舅,我娘她……”
秦烨忽然话锋一转,“这么说,宁王他、宁王他真的……”
她没有言语,只从包袱中默默地把两块牌位取出来,赤金的文字印在黑檀木上,触目惊心,秦烨拿在手中,仿佛有千斤重,不住颤抖。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他嘴里喃喃叨念,一旁的秦夫人亦跟着垂首拭泪。
“舅舅,是四皇叔干的。”容萤揪住他衣摆,“是四皇叔下的手,他还派人追杀过我。”
秦烨听完又是一惊,“你说什么?”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抬眼一扫,底下人即刻退了个干净。
“这事关重大,你可千万不能胡说。”
容萤不禁着急:“我爹娘死于非命,难道我会拿这个开玩笑?”
“好好好,你先别慌……”秦烨搓着手来回踱步,“你可有什么证据没有?”
她不解:“我不就是证据么?”
“这……”
“舅舅。”容萤上前抱住他胳膊,“你到皇爷爷跟前参他一本吧,眼下只有你能帮我了。”
秦烨微怔,抬眼和身边的妇人对视,短暂的眼神交汇后,最终叹道:“莫急莫急,这个还需从长计议。”
“可是人命关天……”她还想争取,秦夫人已走上前搂住她胳膊。
“萤萤乖,你舅舅这会儿脑子正乱着呢,给他点时间仔细想想,天大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啊,对不对?”
“正是,正是。”找到了台阶下,秦烨连声附和,“容我再考虑几日。更何况现下圣上龙体抱恙,这折子奏上去,若是影响他的病情,我岂非千古罪人了?”
他的话倒也不无道理,容萤在心里斟酌,渐渐平复了情绪,垂着脑袋轻轻点头。
秦烨松了口气:“这就对了,你听话,舅舅又不会害你。”
抬头看到陆阳,他忙将话题岔开:“噢,适才疏忽,不知这位是……”
容萤解释道:“是我的恩人,他把我从刺客手里救出来的。”
“原来如此。”秦烨拱手行了个大礼,“秦某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陆阳忙扶他起身,“秦大人不必客气,宁王爷曾于我有恩,救下萤萤是我分内之事。”
还是同之前一样的说辞,好在秦烨心思都放在别的事上面,并未怀疑。
“这哪儿的话,萤萤是我外甥女,你救了她也就是我秦家的恩人,我自当好好感激你才是。”
一时又命仆人端来茶果点心。
刺史府虽不及将军府大,但秦烨在襄阳混得还算可以,秦夫人又是个平和的人,府中上下应该还有其他年岁相当的孩子可以与容萤作伴,她在这里想必能过得很好,至少不用在外颠沛流离。
陆阳总算放下心来,再无牵挂,寒暄几句之后,便施礼告辞。
“你要走?”容萤闻言挣开秦夫人的手,跑到他跟前。
陆阳牵了牵嘴角,颔首说是。
“就不能,不能……”想让他住下,可这到底不是她的家,她无权做主。这么一想,心里感到悲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