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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名捕(水红)-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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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她就真的是克母、克兄。
  谢婉君大声斥骂:“慕容瑷,你坏人姻缘,小心自己嫁不出去!”
  江若宁轻抚着被打的脸颊,苦笑着,像在看别人的笑话。
  “不知敏王妃为何不同意千语嫁入敏王府?”
  谢婉君道:“不是你说谢家……”她突地警醒过来,一旦出口,宫里人多嘴杂,怕是谢家的儿女再难结上一门好亲。
  淑妃领着宫人急匆匆地来到翠薇宫。
  谢婉君站在宫门前责骂着江若宁:“你当年还在娘胎里,克了你的亲兄子宁,一出娘胎又克我,你……你……可真正是祸害,孽障!你这嫁不出门的妖孽,你寻不到好姻缘,也不让千语寻个好的!上天开眼,最好让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出生就成弃婴,未嫁就成弃妇,哈哈,这天上可真是开眼啦!”
  她从不想认江若宁,可现在所有人都说江若宁与慕容琅是龙凤胎,既是如此,她便认了。但她是不可能对江若宁有一分的母女情分。
  碧嬷嬷正在午睡,因她年长,江若宁敬她,便是小高子等人也敬着,每日晌午她都要睡上一会儿,而她年纪大了,夜里睡不安身,是江若宁让内务府的匠人给她做了两对耳塞,这会子外头闹翻了天,她竟是依旧睡得沉稳。
  直至,一个宫娥将她推醒,睁眼一看,只瞧见宫娥急切地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她怎么听不见。
  碧嬷嬷立时回过味:自己戴了耳塞,这东西一塞进去,便是震天的雷音也听不见。立时摘了耳塞,只觉这宫娥的嗓门着实太大:“碧嬷嬷,出大事了!容王妃冲到翠薇宫把凤歌公主打了,这会子正堵在翠薇宫宫门前破口大骂,她骂得好难听。”
  碧嬷嬷频住呼吸聆听。
  宫门外,远远就能听到谢婉君的叫骂声:“你这个克母克兄的祸害!你嫁不出去!破坏千语的婚姻,干出这等缺德事,让你一辈子别想结门好亲!坏人姻缘,是要遭天打五雷轰……”
  碧嬷嬷脸色大变:这是谢婉君,她这是在骂凤歌公主,天底下哪有亲娘这样骂闺女的。可真是新鲜,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掀开锦衾,扱上绣鞋就往外跑。
  然,到了门口,更令她吃惊了。
  江若宁坐在贵妃椅上,怀里抱了一只零吃锦盒,嘴里正吐着瓜子皮儿,云淡风轻地看着谢婉君,仿佛对方骂的根本就不是她。
  谢婉君见碧嬷嬷过来,心下生怯,碧嬷嬷可是太后身边出来的人,会不会把她的事禀报给太后,太后原就不大喜欢她,要再讨了太后的嫌弃,她往后可如何在京城立足。
  “咦!容王妃,怎么不骂了?接着骂,不是说谢家乃当朝第一书香门第、诗书传家,身为谢氏嫡女的你,也会市井妇人那套?”
  市井妇人?
  这分明是讥笑她“泼妇骂街”。
  翠薇宫周围,胆大的索性立在一边听,胆小儿的时不时或从半人高的万年青丛里,或是从松柏后面露出一张脸,有面带错愕的,有面带好奇的,各种表情皆有。
  谢婉君道:“果真是民间山野长大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以为封了公主,就真高贵了?以为穿上了华衣,就高人一等?我呸!你就是个孽障、祸害……”
  江若宁淡淡答道:“容王妃说得没错,确实没有羞耻心。”
  她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暗指谢婉君。

☆、257 真相

  江若宁丢出几片瓜子皮儿,“继续骂呀!原来我慕容瑷如何讨你厌恶,能引得你上门大骂。骂吧,骂吧,我就当听会音律。今儿下午,薛小姐、温小姐去太学院读书,我正愁没琴音,当你给我唱曲听了。”
  瞧她,多好的性子。
  有人骂上门,还能令人摆上贵妃椅,捧着零吃盒子欣赏着。
  江若宁提醒道:“你们不是服侍容王妃的么?难道不知道为主分忧。”
  谢婉君这里哪还有理智,只想狠骂、大骂,也消这一口怨气。她很懊悔,当年怎么没抢先一步将这祸害给掐死,居然留到了现在。
  个个都以为是她的女儿,啊呸,她才生不出这样的祸害。谁是她的亲娘,谁就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江若宁越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依旧动作优雅地吃零嘴,就像真的在听琴音,一副悠闲自在状。
  谢婉君肚子里的怒火乱窜。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取了一片药喂到嘴里,“朝朝,你的嘴最厉害,给本妃骂!”
  早前指责小高子的侍女凝了一下。
  谢婉君又催了一遍。
  朝朝大声道:“凤歌公主,你是公主,你自不愁嫁,可谢家姑娘不一样,容王妃好不容易相中了一门得体的婚事,结果就被你搅黄了,你怎能这么做,好歹说起来大家还是亲戚……”
  江若宁若有所思地道:“你叫朝朝是吧,刚才容王妃可是说我嫁不出去,你现在又说本公主不愁嫁,这是不是与她的原意相违背了。你这样说不对,你应该顺着你主子的意思。说我嫁不出去才是。”
  朝朝语塞。
  凤歌公主不生气,居然还心平气和地说话,还可以这样的淡定与优雅。
  谢婉君大声骂道:“想嫁好人家,你休想!就你这没教养,不懂规矩的,谁敢要你?朝朝说你不愁嫁,那是给你面子。你是嫁得出去。那是用你的身份逼人家强娶……但凡是个正常,谁会娶你这样的泼辣货色!”
  泼辣货色?形容她江若宁的。
  江若宁前世今生,都拥有优雅的贵族气质。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说,但她依旧不气,微微一笑。
  碧嬷嬷正要喝斥,不远处。传来一个娇喝声:“容王妃,大胆!”
  德妃在宫人簇拥下翩翩而至。一张花颜煞白无血。这是里后宫,可不是市井,谢婉君自己斥骂便罢,竟让侍女来指责公主。就算凤歌公主真做错了事。上头自有皇帝、太后教导,何时轮到一个侍女来指责。
  谢婉君见德妃出现,立时忆起德妃所出的七皇子。立时笑道:“德妃娘娘,长安王可订下亲事了。”
  早前对江若宁那是恶脸相向。这会子才片刻功夫,就笑脸迎向德妃,这脸色变得也太快了。
  江若宁微蹙眉头:当年的容王眼瞎了吧?怎的看上这么个女人,看她对德妃的态度,分明就是个捧高踩低的。
  马有失蹄,人有失算。这说的应该是容王。
  德妃冷声道:“不劳容王妃操心,本宫的琢儿已在议亲,太后她老人家关心几位皇子,拟了个名单送来,改日宫里会设宴款待各家闺秀。”
  谢婉君真是疯了,为了娘家侄女谋门好亲事,刚才还气愤填膺,这一见到德妃就堆出笑脸来,上赶着讨好着德妃,笑得谄媚,“娘娘能否给谢家发份帖子,也让谢家小姐们参加宫宴。”
  不远处,淑妃已到了,听到这话,失声笑了起来:“容王妃,皇上下旨,皇子、公主是绝不能得配谢家的。”
  谢婉君心下慌张,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要去问皇上,难道我们谢家的孩子就比别人差不成?”
  淑妃摇了摇头,今日她就给江若宁解危,让江若宁记着自己的恩情,再说坏敏王府慕容瑛与谢千语婚事之事,原就是她从中破坏的。若是回头传到皇帝那儿,皇帝只需要一查,就能知晓结果。
  她萧淑妃既然敢做,就不怕被人知道。
  淑妃道:“容王妃,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们谢家有祖病,当年你害了容王这一脉,难道还要害了当朝皇子、公主,让他们生下有心疾的儿女不成?谢家的女儿,延宁王可不能娶,没的害了子子孙孙。”
  淑妃话落,周围全都是议论声。
  淑妃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谢家完了。
  她不能与谢家走得太近,到时候被认为有瓜葛就不好了,这个时候正是表现出“自己与谢家不是一路人”的好时机。
  立时,便有宫人议论了起来:
  “原来谢家有祖病!”
  “什么是祖病?”
  “没听淑妃娘娘说,皇子要是娶了谢家女儿,就会害了子子孙孙。”
  “就这样的,也敢妄想和皇家结亲。”
  听到这嗡嗡议论声,谢婉君心下气恼,当年太后都没有说破的事,今日竟被淑妃这样大大咧咧地道破。
  她恨死淑妃了!
  “你……你……你胡说!”
  淑妃扬了扬帕子,“今儿上午,敏王妃入宫,原是想替谢千语与慕容瑛求赐婚圣旨,是本宫指点她,这门亲事结不得。娶了谢千语,万一生下三五个有心疾的儿女,不是害了慕容瑛的子子孙孙。慕容瑛是皇侄,好歹他唤我一声淑妃伯母,我怎能明知实情而不告诫呢?容王妃,你明知谢家有祖病,却窜掇着谢氏女嫁入皇家,你居心何在?
  太后下了懿旨,谢氏有祖病,谢氏女要想嫁入皇家就先服两大碗绝孕汤,可不能让她们害了皇族子孙的健康。这样吧,如果你愿意,本宫说服延宁王,纳谢千语做个侍妾玩意儿。”
  踩人啊!
  太痛快了!
  还是在这么多宫人瞧看之下踩人。
  淑妃忆起过去十几年来,谢婉君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仗着她的出身,仗着她是谢婉君,时不时挤兑于她。待字闺中时,她是萧氏女,谢婉君是谢氏女,那时的谢婉君就没少羞辱、冷讽于她。
  这个仇,她一直没报,今儿报起来真是太爽了!
  谢家尊贵的嫡女,什么时候竟沦落为侍妾玩意儿?
  此刻,皇帝与容王、敏王听说谢婉君冲到宫里大骂凤歌,都吃了一惊,兄弟三人带着宫人转往翠薇宫,刚自假山后出来,就见谢婉君怒指着淑妃,“你……你休要欺人太甚?”
  淑妃用手按下她的纤纤玉指,“容王妃这话说反了。今日欺人太甚的另有其人,凤歌是皇上的嫡女,你凭甚堵在宫门前斥骂于她?就算她再有不是,自有皇上管教。当初太后可是说过的,凤歌公主由她亲自教养,你冲入宫来,堵在翠薇宫门口大骂算怎么回事?
  再说了,凤歌这孩子实在,早在很早前就知晓你们谢家有世代相传的祖病,可为了容王的幸福,为了容王府的安宁,硬是承了克母、克兄的骂名。
  容王妃,以本宫对你多年的了解,你这再不能生养的背后,可不是当年产孪生儿女之故,而是你自己服下绝孕汤所致吧?
  快二十年了,本宫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自服了绝孕汤。直到近来,本宫终于想明白了,原来你一早就知道谢家有祖病,就算再生三五个儿子,这一出生,还是会患心疾。这,就是你服绝孕汤的原因吧?
  啧啧!容王妃,你可真够心狠的,为了守住谢家有祖病的秘密,硬是给凤歌公主栽了一个克母克兄的骂名……”
  谢婉君脸色巨变,她惊愕地看向庆嬷嬷。
  庆嬷嬷双腿一软,“王妃歇怒!老奴什么也没说,一个字也没说。”
  她的秘密,只有庆嬷嬷知晓。
  谢家有祖病的事,连越二奶奶都不知道。
  淑妃笑了起来:“本宫瞎猜的,没想还真猜中了!”
  庆嬷嬷与谢婉君这才明白,原是淑妃诈人的话,庆嬷嬷这一番表明态度,不就是承认了淑妃所言是事实。
  淑妃真是胡说的,只谢婉君竟以为是自己的奶娘透露了消息。
  谢婉君面容时白时红,拳头紧握,她一直仗着自己是江若宁的“亲娘”,算准了江若宁不会还嘴,不会反搞,这才敢壮着胆子入宫斥骂。
  当时,她都快气疯了。
  原想着谢千语与慕容瑛的亲事就成了,不曾想,敏王妃跑到容王府将她一番热嘲冷讽,直弄得她难咽这口闷气,非得发泄一番不可。
  淑妃道:“你连亲生女儿都能下令掐死、抛弃,自服绝孕汤又有何稀罕的?明知自己家族有祖病,生下儿子也是有心疾,倒不如不生。唉……也亏得你了,一早知晓这秘密,一瞒就瞒了几十年。倒是苦了容王,原是多好的男子,被你害得只一个有心疾的琅世子。也难怪太后不待见你,太后她老人家可是一早就知真相,可为了容王的幸福,为了他们父子,硬是闭口不说。
  太后最是个和善仁慈的长辈,天下间,就没有哪个婆母像她这样好相处的。本宫还在奇怪呢,太后对我们六宫的嫔妃个个宽和,怎就看不上你,原来……你的心思太后早就心知肚明……”
  这么多年,太后对所有的儿媳都宽和,就算是对六宫的嫔妃几乎也是一视同仁,怎么会单单看不起谢婉君,原来这是有原因的,谢婉君害了容王的子嗣,这换作哪一个婆母,都不可能疼你、惜你,人家没治你的罪,就已经是宽厚了。
  江若宁表情错愕:她一直以为谢婉君不知道,原来谢婉君早在很久以前就知晓了。她苦苦要掩藏的事实,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她自己的委曲求全在此刻看来何等的可笑?
  他们是何时知道的?

☆、258 护妻

  太后知道,但太后没说。
  她要护的女人,根本就不在乎她。
  不,她其实不是护谢婉君,而是一直接受不了谢婉君。
  淑妃继续道:“凤歌为了容王父子,选择不回皇家,就是怕扰乱你们的生活,为了你的名声、你的快乐,她承下克母克兄的骂名。
  容王妃,便是本宫这外人都颇是感动?她虽是你亲生,可你要掐死她,恨不得她死,可她呢处处为你设想,你却如此无情地恨她、待她。明明是你谢家之错,却生生怪罪到她的头上,用她克母克兄的名声来掩盖你谢家有祖病的真相……
  为了谢家,为了你自己,你的心肠可真够狠的!如今她大了,你不认她便罢,却要泼她一身的脏水。敏王妃不同意次子娶谢氏女,你竟把这样变故错导到凤歌头上。
  说到底,还是你心存偏见,认为她是好欺负的,认为她就该替你认下所有的不幸。琅世子的病,到底是谁的错,你比谁都清楚。你不能生,不是你产子伤身,是你自服绝育汤,就算你再多的儿子又如何,因为谢家祖病,生下来注定会患有心疾……”
  谢婉君听到此处,她的秘密就这样被淑妃无情的撕开。
  周围的宫人,有的得意,有的愕然,有的幸灾乐祸,还有的意味深长,表情各一,他们全都在看她的笑话。
  今日之后,谢家有祖病的事再不是秘密,而是成为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公开的隐秘,谢家二房的儿女再能谋上好亲事。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因为他们谁也不想自己的子孙被祖病困绕,太后的那道懿旨更是可怕,这是要断了谢氏女嫁入皇家却不能拥有生下皇家子嗣的权力,嫁过去就只是侍妾玩意儿。
  谢家,没落了!
  谢家完了!
  淑妃是什么样的人,从待字闺中时就是个惯会看眼色的。这是她拿定谢家翻不了身。
  “不!不!”谢婉君捂住了耳朵。猛一转身,见不远处站着皇帝兄弟三人。
  敏王气恼,容王到底是他二哥。没想二哥竟娶了这么个自私、爱算计的女人。
  皇帝面无表情,可眼里掠过愤怒。
  容王的脸色冷到了极限,阴沉得似要下雨。
  谢婉君惊呼一声:“王……王爷……”
  容王厉声道:“你一早就知道谢氏祖病之事,却瞒本王二十多年。你利用太后的慈母之心算计本王,谢氏。你着实太让本王失望。”
  谢婉君想昏过去,可她昏不了,她刚吃了一片药啊,她呆若木鸡地看着容王。随着他的衣袖一挥,她失重地跌坐在地上,“妾也不想!妾也恨祖病。妾也恨啊……可妾有什么办法,妾一出生便患有心疾。每次患病,妾都恨不得一死了之。可这是生来就有的啊!妾也想活,更想活得好好的。”
  皇帝静默立在一侧,“谢氏,你早知谢家有祖病,那谢立端定然早就知情。明知谢家有疾却任你嫁入皇家祸害容王一脉的子孙,你们谢家居心何在?”
  敏王慕容棣愤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幕:“谢家欺君罔上,当受千刀万剐之刑,更害我皇家子嗣因此落下祖传心疾,绝不轻饶!”
  就算慕容棣偶尔嫉妒眼红两位兄长,可在此事上,他也颇是愤怒。
  谢家害了容王一脉便罢,居然还要害他慕容棣的后嗣儿孙。
  太可恨了!
  皇帝厉声道:“谢家居心叵测,其罪难恕!”言落,他已拂袖而去,留下话道:“传令太庙,从今往后,皇家公主、皇子、公子配婚,其良人、佳妇必追溯祖上数代。若有祖病者,皆不入选。若有家族瞒病不报者,按欺君罪再加一等重处!”
  容王已四十多岁了,可他膝下就慕容琅一个儿子,还是个有心疾的,这不是生生害了容王一脉。
  皇帝很生气。
  如果谢婉君不知情便罢,可今日的情形,谢婉君分明一早就知晓,在产下慕容琅后,竟然自服绝孕汤,却对外宣称“产孪生子伤身不孕”,还把所有的错都怪罪到一个初出生的女婴身上。
  可恶!
  着实太可恨了!
  敏王唤声“皇兄”,尾随而去,“皇兄快莫生气,皇兄歇怒,这谢家有罪,重惩便是,你莫气坏龙体。”
  “谢立端叔侄数罪并罚,罪及六族!传令关霆从重严惩!”
  谢婉君顾不得与容王解释,跌跌撞撞起身调头往皇帝奔去,“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请皇上看在妾身父亲几十年对朝廷的忠心耿耿份上……”
  “好一个忠心耿耿!谢立端欺君罔上,与江南、徽、晋三地富商沆瀣一气,抬高粮价、布价,祸害一方,贪墨受贿一万万八千万余两银子,此行径可与红楼案相提并论。谢氏,虎毒尚不食,你抛弃幼女心肠歹毒,明知真相,却怪罪幼女,何来贤德可言?传朕旨意,剥夺容王妃谢氏名分。”
  容王大惊,他虽然怪谢婉君欺瞒于他,可到底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深深一叩,“请皇兄歇怒!贱内确是冒犯皇兄,可罪不及废,请皇兄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请皇兄恕罪!”
  皇帝昂首而立,“二弟,你今岁还不到五十,朕赐你两个健康美貌的美人为妾,尽早再育几个健康子嗣。”
  这话说得,给江若宁的感觉就是:今天超市有活动,晚十点结束,趁着刚下班,抓紧去抢便宜货。
  就似这赶在时间点上,就一定能成。
  “请皇兄恕罪,臣弟实难从命。皇兄,从小到大,我们兄弟最是羡慕父亲母亲的伉俪情深,羡慕他们虽身在皇家,却如世间寻常夫妻那般不离不弃。即便贱内有罪,可罪不及废。况她替臣弟育有子女四人,臣弟很知足。请皇兄收为成命!”
  江若宁心头涌起一丝敬佩,谁说皇家无真情,瞧瞧容王,还真是痴情的好男人,就算妻子犯了过,也能欣然接受。还能维护妻子。
  谢婉君的神色里掠过一丝是笃定。江若宁以为是眼花,再定睛细瞧时,却又是她眼里的感动。眸光里有水雾升腾,如果不是丈夫护着,她今日的货还真是撞大了。
  江若宁明明瞧见谢婉君笃定的神情,那是不惧。就像她知道,容王是站在她那边的。而容王更会为她求情。谢婉君凭什么这么笃定容王会护她?
  真是太奇怪了?
  难不成,谢婉君对容王的理解,已经达到如此了解她自己一般?
  她可不相信。
  江若宁总觉得有什么秘密,是旁人所不知道的。
  敏王跺着脚。指着容王大叫:“没出息的东西!我们是谁?是皇族、是亲王,妻妾成群怎了?那是我们该享的齐人之福。她若是个贤惠有德的,我与皇兄自不拦你。可你看看她的嘴脸,虚伪、奸诈、狠毒。更害你至今子嗣单薄,虽有一子还是个病秧……”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谢婉君这是犯了大忌。
  不许容王纳妾,还没给容王留个健康的后嗣。
  这样的妇人,要来何用。
  谢婉君愤然大喝:“慕容棣,不许骂我儿,不许你骂他。”
  骂她可以,但不能骂她的儿子慕容琅。
  敏王急了,还不让人说话了,他偏说:“慕容琅就是个病秧子,世人皆知,他还是托了你的福才是这般,你明知不能生出健康儿子,何不早早安排二哥娶侧妃、纳妾,也不至害他至今膝下唯子宁一个儿子?”
  谢婉君紧握着拳头,她最忌讳的便是有人说她的我子是病儿。
  慕容琅怎了?
  她的儿子是世间最好的。
  “子宁怎了?我们夫妻虽只子宁一个,比你十个儿子都强。我儿子才华横溢,容貌俊朗,孝顺又懂事,不像你的世子,流恋暗楼,把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敏王被谢婉君顶了回来,脸色越发难看了。
  居然说他十个儿子都比不过她一个病秧子儿子?
  敏王立时更恼了,“人不风流枉少年!我家瑾儿怎了?他比你儿子健康,我的孙子也是健健康康的……”
  慕容琅就是谢婉君的逆鳞,此刻反驳道:“健康是健康,却不学无术,丢尽脸面……”
  皇帝实在不明白,自己的二弟年轻时容貌俊美无双,才华比仙,怎的就被这个女人给迷住了,到了今日,二弟竟然还对她百般呵护。
  容王大喝一声:“婉言,你还不嫌乱吗,给本王闭嘴!”
  谢婉君那如斗战雄鸡的模样立时耷拉了下来,嘴里低声道:“是他先说子宁的。”
  还以为是容王惧内,可事实并非如此,容王不发威便罢,一发威,容王妃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乖乖地听他的话。
  容王道:“子宁有心疾,众所周知,还怕自家人说,总比那背后骂人的强,何况这是本王的亲弟弟,他也是护我才会如此。你是嫂嫂,就不能礼让几分,怎能与他对骂?成何体统?”
  谢婉君还真不敢惹容王,就算她做错了事,被所有人厌弃,他还是那个始终疼她、敬她的人,即便皇帝要他纳妾生子,他也不同意,有夫如此,她谢婉言一生也算是值了。
  容王道:“三弟莫与你二嫂计较,她这是气昏头了。”
  敏王抬了一下手,到底是自家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还说是谢家嫡女,真没个规矩,本王要在府里,我说一,谁敢说二。二哥真是好家教,任着她到皇宫撒野不说,还敢顶撞大哥。”
  容王深深一拜,额头磕在地上,“请皇兄恕罪!臣弟回家罚她闭门修心,必不让她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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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人选

  皇帝气得不轻,“来人,将谢氏的入宫令牌收没。从今往后,不得传召,谢氏休入宫门一步,当朕的六宫是市井之地,任由她出入。敏王妃、顾妃那里的入宫令牌也一并着内务府派人收回。”
  敏王妃、顾妃知晓了此事,把谢婉君恨了个半死,你丫的拧不清楚去宫中大闹,害得我们都失了入宫令牌,这令牌可是当年端仪皇后所赐,现在收回去,以后她们要入宫办事越发不方便了。
  谢婉君这会子一怕皇帝废了她的名分,又怕皇帝强势硬塞容王两位美人为妾,也不敢再求皇帝宽恕谢家。她定定心神,皇帝可不是容王,自来说一不二,尤其是端仪皇后仙逝后,他的性子又冷硬了三分,原就是个冷静行事的帝王,就越发冷静了。
  敏王道:“二哥真得好好立立你的夫纲!真是,我们皇家三兄弟的脸面被你丢尽,就为这么个失德的妇人,你还不肯纳妾,你纳妾是为了享乐?是为了生个健康的儿子。”
  皇帝道:“起来罢,朕看你跪在地上不舒服。”
  江若宁望着这边。
  淑妃带着酸意地道:“这容王妃就是好命,嫁了个护她的好男人,就算闯了再大的祸,也有容王给她收拾烂摊子。”
  江若宁面露羡色,如果自己也寻个这样的男人就好了,她第一次觉得容王真是太有男了气概了,身为男人嘛,就该这样有容从的心胸,尤其是对自己的妻子,就算做错了的事依旧能接纳。
  德妃笑道:“我们女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上一个真正疼我们的男人。皇上、容王都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淑妃莫名地打量着德妃:这是在夸皇帝?
  皇帝还算不错。定国公府的案子闹得那般大,皇帝除了剥夺贵妃执掌六宫之权,将她软禁怡春宫半年,就没旁的了,依旧让刘氏享受贵妃的待遇,该有赏赐一样没少,只是在这期间。皇帝只迈入怡春宫一回。这一回还是与刘贵妃商议四皇子的亲事。
  虽然皇帝一早就想好了几个人选,但还是让刘贵妃挑。
  “你看看这上面的四位闺秀,以为哪家闺秀堪为广平王妃。朕要给锦鸾赐婚,四皇子到底序长,得先把他的婚事订下来。”
  刘贵妃虽身在深宫,可宫里的心腹宫人早将朝堂的局势告诉她了。她未来的儿媳不是权贵门阀,也不是京城世族。而是重臣之女,这样就很好,能避开朝堂的风雨,她在四人里对比了一番。对不了解的,又问道:“这位姑娘的情况如何?”
  大总管便细细地讲叙一番。
  吏部姚公衡之嫡女,这是刘贵妃自己挑的。若换成旁人。人家是皇帝,想选谁就选谁。不问你一声,直接下旨你也不敢非议,但皇帝征询她的意见了,刘贵妃就捡了个自己认为好的。
  现下,淑妃、德妃的儿子都正在议亲,二人尚未相中哪家闺秀,更不敢恼了皇帝,她们还等着皇帝给儿子赐婚呢。
  远远地看着皇帝兄弟三人,觉得场面和睦。
  淑妃问道:“好些日子没瞧皇上与容王、敏王在一处说话了。”
  德妃道:“今日敏王妃入宫,是替次子求赐婚恩旨的。琅世子也到了婚配之龄,许在一处商议订哪家的闺秀。”
  淑妃意外道:“德妃妹妹,这婚事不是敏王妃、容王妃张罗的么?”
  林嬷嬷轻声道:“回淑妃娘娘,太后早早拟定了人选,大燕各地的适龄闺秀都在名册之中,订亲的、出阁的全都除外,还有一百二十六人,又从这一百人里挑出了二十八位,皆附有画像送入宫中。”
  德妃道:“太后将各家的家世背景全都摸清楚了,三位皇子、琅世子、慕容瑛挑选。”她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待皇子、世子、公子们选好了,剩下的人选便要请其他几家的皇族公子挑选,最后方轮到温家、秦家。”
  淑妃心里想的都是:还以为太后不管这事,原来早就安排了,还拟了名单,可见是用了心的。二十八位,如果自己能早些看到名单,从中挑出好地许给儿子就好了。
  江若宁接过话道:“怕少不得双淑人的手笔。”
  淑妃道:“此话何意?”
  江若宁道:“难道你们不知道,皇祖母那儿有一个宝贝箱子,我的个乖乖,箱子里全是大燕望族的簿子,一省一个本子,上面记录着各地有几家望族,当家人是谁,家里有多少儿女,哪些儿女已经订亲,哪些又没订亲等等。
  听皇祖母讲,这些是由双淑人打理的,她不是迷上当红娘了么?最喜欢的就是把福建的姑娘嫁到山东去,又把湖南的姑娘嫁到广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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