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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名捕(水红)-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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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锦堂吃惊不少,江若宁竟然不动声色地调动了北军温家。
  这是五军里,唯一可以与宋家抗衡的。
  温家是武将第一家。
  宋家却是五军都督里,掌管最长的世族门阀。
  江若宁微微勾唇:“各处要道人马已布,现在就是进红莲寺。师妹,把火蒺藜取出来,既然这林子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本公主就用火蒺藜炸出一条路来。”
  阿欢应声“是”,带着江若宁的侍卫抬过来一口大箱子,启开箱子,阿欢抱出一只黑黢黢的铁球,“师姐,这个东西真能成?”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应该相信你师姐的手艺……”
  白锦堂急得呜呜作声,想说话,可嘴被堵住,就连他的人也被绑了。
  朱拯惊骇道:“凤歌公主,此事非同小可,这……这真是你自己制的火蒺藜?”
  江若宁扬了扬头,“我的技术没退步的话,应该是这样没错。”
  什么叫应该……没错……
  朱拯悬着心。
  可这林中确有未知的危险,贸然进去,弄不好就会遇到机关,用火蒺藜轰也着实不失为一种法子。
  只是这火蒺藜到底有甚威力,朱拯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江若宁一扬手,大声道:“所有人退出十丈之外,祝重八,我喊到一,你就开始点,以最快的速度逃开!”
  阿欢扯着白锦堂往外围奔去。
  朱拯沉声问道:“尚欢,那真是火蒺藜?”
  这可是朝廷的禁物。
  这东西只得兵部有,便是五军都督府也没有。
  他以前见过这东西,似乎没这么大,可江若宁拿出来的火蒺藜比早前的大了一倍还多。
  所有人退出林子外,江若宁骑在马背,朗声数到:“四、三、二、一……”
  暗夜里,只见火光一跳,一个黑影快速窜出,寻了棵大树藏身。
  轰——
  地动山摇,林子里掠起一道数丈高的火苗,这动作不可谓不大,林子里立时化成了一片火焰,扑啦啦地向四下漫延开去。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仿若夏天的响雷,惊天动地。
  这等阵仗,不可谓不大。
  白锦堂看着林子里升起的火苗,望着空中那一团烟雾,火光耀照着江若宁的脸上,她似有不满地道:“威力怎么如此小?应该还要更大才是,难道是我用的配方出问题了。”
  朱拯见过以前火蒺藜的威力。这样的威力远比以前所见还大上一倍。她居然嫌威力太小。
  江若宁歪着头。
  阿欢连声道:“师姐,你办差时,是我亲自采买的。这些可都是你亲自配制出来的……”师姐对威力不满意,莫不是怀疑她采买了下等品的配料,她可是尽量走了门子,还让祝重八用心花了高价买了最好的。
  江若宁道:“既然是配方没味道。就是制作的法子出了毗漏。第一响的声音太低,威力太弱。第二响还凑合。来人,去瞧瞧,阵法机关破坏了没有,如果还没破坏掉。就再给本公主丢几枚火蒺藜进去。”
  朱拯几时见过这等强势的,要办案抓人,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不等到明日,这件事便会在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林子里。传出祝重八的声音:“先不要进来,地下炸出了无数尸骨,前面似有机关,待属下再用火蒺藜炸上一炸。”
  轰隆隆——
  这震天的响声,直冲云霄,这一声响,竟比先前的还要大。
  朱拯只觉自己的耳朵轰隆隆直响,这声响远胜夏日雷鸣,这到底是什么火蒺藜,比以往见过的还要厉害几倍。
  江若宁蹙着眉头:“好像是我的技术不稳定,同样的火蒺藜这动静差得可不是一丝半点。”
  阿欢身子摇了一下:她以前只听说过,没想师姐居然会制火蒺藜,阿欢对江若宁的敬仰之情又增几分。
  江若宁捂着耳朵等候,又两声炸响后,万籁俱寂。
  祝重八大声喊道:“朱大人,机关已破,路已开启,前方林中便是红莲寺。”
  朱拯一挥手,高呼一声:“走!入红莲寺捉拿恶贼、妖人!”
  祝重九掌着火把,寸步不离地立在江若宁的身侧。
  白锦堂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江若宁疯了,不,是太让他意外了,她居然会配火蒺藜,还是威力远超过兵部的火蒺藜。
  江若宁带着御林军冲入林中,被炸的地方,凹突不平,就在林中深处,地上铺满了一片白骨,有幼儿的,有成人的,以女子为主。
  朱拯紧握着拳头,“来人,十三、十五留下看守现场,此处尸骨数量之多令人震骇。”
  借着夜色,但见林中密密都是死人骨骸,而树亦挂了不少,时不时落下几根骨头,又或是干脆丢下一整具,仿佛这不是树林,根本就是人间地狱。
  朱拯、郑刚及一干捕快与众御林军直冲林中的红莲寺。
  那接连五声巨响,早已惊动了寺中之人,所有人快速将红莲寺围住,红莲寺虽名为寺,其实就是一座山庄,高墙建有三丈高,全是用厚石砌筑而成,大门威武不凡,门前立着一对石狮子,大门是用铜铁铸制,金碧辉煌。
  呜呜……
  白锦堂用力地挣扎着。
  江若宁骑在马背上,看着朱拯下令快速包围了红莲寺。
  朱拯大声喊道:“本官乃大理寺卿,奉皇上旨意搜查红莲寺!请打开大门!”
  静,在这夜里,隐隐听到女人的尖叫声,还有断断续续的慌乱之音。
  里面的名门公子、皇亲国戚正在美梦中,突地就被一阵爆炸声惊醒。
  “管事,出了什么事?”
  管事穿着一袭紫纱,抬头望着大门方向,那大门原就是做样子用的,是在墙壁上伪装成大门,根本不能打开,出来与离开的法子只有三条,便是那三条秘道。
  “本官奉旨办差,请打开大门!”
  朱拯还在大喊。
  可里面却没有半个人影。
  呜呜……
  白锦堂紧张地挣扎着,终于嘴里的破布吐了出来,“凤歌,此处没有门,只有秘道。”

☆、240 封堵

  朱拯大声道:“来人!取火蒺藜,在墙上炸出一道门来。”
  江若宁能做的,他朱拯身为男子又岂能畏缩,尤其是朱拯看到林间那数不清的骸骨时,心下震骇,曾经何时,这里竟有如此多的死尸,宛如人间地狱,他大理寺卿,这些年以还受伤者公道为己任,闭上眼就能想到早前过来一路上的所见的惊人场面,那累累白骨,那森森林间,仿佛是一个个的冤魂,叩动他的心弦,令他气愤,令他心惊。
  这,绝不是单纯的拐卖幼女案,而是一件惊天大案。
  江若宁道:“本公主瞧着这墙砌得坚固,一次放得两枚方能炸出一道缺口。”当即令祝重八用火蒺藜炸开缺口。
  祝重八领命。
  凤歌公主做出来的火蒺藜威力惊人,远胜兵部制造的火蒺藜。
  朱拯揖手道:“凤歌公主,下臣可能借用几枚火蒺藜?”
  “你是此行的主办官员,本公主听你吩咐。”
  朱拯道了声“多谢”,他进来时,看到林中那无数的尸骨,实在令人惊叹,这岂止是寻常的案子,那是多少冤魂,身为一个有正义的官员,他实在心痛,“来人!阿五、阿六、阿七,你们各领两名侍卫,事携一枚火蒺藜分别前往三处秘道口,为防他人擅闯,令人将秘道口炸毁!”
  无论这暗楼的背后大东家是什么样的来路,他朱拯也必须维护正义公道。
  那些尸骨有些显然还是孩子,森森白骨,都是一具具冤魂。
  那触目惊心的一幕,让朱拯吃惊不小。
  这是他大燕的百姓。身为大理寺卿,却未能维护正义,此乃他的失职。
  就算是毁掉秘道,朱拯也绝不要有漏网之鱼。
  江若宁微微一笑,“一枚哪够,各处领取两枚。记得点放之时要退出十丈开远,莫要伤着人。”
  三名捕快翻身上马。纷纷前往秘道出口处。
  各处都有大理寺捕快看守。阿三守在山神庙外,听阿五说到“那林中有数百尸骨,让人触目惊心。”胸腔里有一股怒火乱窜。数百尸骨,得是多少枉死的人命。
  轰隆一声巨响,声未传完又是一声爆炸,那处伪装成百姓的茅屋秘道被炸毁了。
  红莲寺里的名门公子、皇亲国戚听到有人夜围。个个慌乱间欲从秘道离开,离秘道不足百丈时。就感觉到一阵摇晃,前面的秘道竟生生被砸塌了。
  有人立时调头往另一处奔去,依旧是离百丈时又被砸了。
  三处秘道,立时尽数被毁。
  阿三等捕快带着人拆回红莲寺外。为恐有人从秘道逃出,特意查看一翻,火蒺藜的威力之下。各处秘道口轻则塌上了一二丈,重则塌陷近十丈。这等威力更是从未见过,整个秘道口被堵得严严实实。
  朱拯又令阿三等人组成了巡逻队,以防里面还有其他的秘道,若真有人逃出,亦能随时被抓。
  江若宁坐在马背,朱拯不是说要砸开一个入口么?
  三处秘道守着的人都撤来会合了,可他还是没有动。
  阿欢有些等不及,“师姐,朱大人怎么还在喊话,他们若要开门,早就开了。”
  重九道:“禀公主,红莲寺就没有门,如何打开?”
  白锦堂道:“朱大人定有他的思量。”
  淳于先生骑着头毛驴,慢吞吞地带着个半大的小厮赶来,不紧不慢地道:“我们的人手还是少了些。红莲寺的建筑规模比红影山庄要大出十几倍,谁也不知里面是什么状况。若贸然炸开入口,一旦生乱,我们很难控制。与其如此,倒不如这样守着。外头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只待天亮,这里发生的事,就会传扬开去,外头林子里发现的数百尸骨是真,无论暗楼的大东家是谁?虐杀数百无辜百姓,罪责难逃。”
  待天一亮,皇帝就会得消息。
  他们现在,可以什么也不做,守在外头,不逃脱一人即可。
  这个案子到了这儿,不能小,也无法小。
  这么大的动静,用不了多久就会吸引京城权贵,而火蒺藜的爆炸也会引起兵部的注意。
  江若宁捂着打着哈欠:“师妹,瞧这样子,朱大人是决定继续僵持下去。我们姐妹回大理寺补觉罢!”
  她扫了一眼卫什长,见以他为首的十一名侍卫,个个双眼熠熠生辉,她的这支侍卫队是皇帝赏赐的,但凡是铁血男儿,谁不想建功立业,扬名立万,便是他们也免不了落俗。
  这是一件惊天大案,如果能破案,他们也会有功劳。
  江若宁道:“朱大人,你需要几枚火蒺藜。”
  “五枚足矣。”
  江若宁道:“还剩四枚!”她丝毫不管优雅与否,“祝重八,到早前的三处秘道再放一枚,把那秘道堵得越严越好,若是几百人要输通一条秘道,想来一个时辰足够,本公主可不能让他们逃出来。另一枚就放到林子里,弄不好这林子里还有一条秘道,寻个踩有空响的地方再放一枚吧,这一枚,本公主亲自点。”
  阿欢喜道:“师姐,我也去。”
  淳于先生道:“凤歌怎能浪费火蒺藜。”
  “这怎是浪费?做出来还得小心保管,不如都用掉。再说树林里的尸骨从何而来?他们要把尸体运到林中,总有一条路,虽然之前被炸了一通,难保没有秘道。”
  江若宁说干就干,安排了三个侍卫去办,自己带了阿欢与卫什长等人进了树林。
  天色,逐渐转明,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江若宁与众人在树林里转了一个遍,只听卫什长唤道:“公主,这里的声音不动。”
  几人齐齐奔近,这是一片看似与寻常处没什么异样的地方,可这里竟没一棵树,站在上面,还有沉闷的空响。
  江若宁寻着空响声走了一段,这是一条自红莲寺出来的又一条秘道,这林中并没有人家,却有个像是堆放山野人家用的柴房,这应该是通往柴房的秘道,可柴房那边已经被砸塌了,这些尸骨就是在柴房附近的枯井里砸出来的。
  江若宁微微一笑,抱着火蒺藜走到塌陷处,将火蒺藜放好,“卫什长,你来点火,其他人散开。”
  地下秘道。
  大东家带着众位皇亲国戚、名门公子寻到了树林下的地下秘道,此处塌陷,秘道被上石头、泥土封堵住了,早派了小厮、下人在输通密道,还有不到三尺许就能通了。
  突然,只听到一个男子喊道:“里面的人听着,速速退出五十丈外,在下已经放了一枚火蒺藜,里面的人速速退开,若是炸伤炸死自行负责!”
  音落时,江若宁听到里面传来几声男子的尖叫声,地下传来沉闷的脚步声,靴潮滚滚,传到地面,嗡嗡作响。
  卫什长点燃火蒺藜,一声巨响,又塌陷了数丈宽的距离,这一声塌得更加彻底,竟漫延至数丈外,里面的人想出来,没有几日的时间很难成功。
  “来人,与朱大人禀报一声,树林里还有第四条秘道,告诉朱大人,请他增加巡逻队。另外,他是此次办案的官员,莫与人提我。”
  她不屑要什么名利功劳,她要的只是结果。
  大东家紧握着拳头,这里的秘道是备用的,怎么也被人发现了,又被炸了。
  现在,四条出入秘道,想要出去难如登天。
  大东家仰头轻叹。
  “大东家,你到底犯了什么大案,为何大理寺的人盯你?”
  “我们这回可惨了,要是祖父知道我来暗楼玩,还花了这么多银子,一定饶不了我。”
  “你就是一顿杖责,可我呢?我的世子之位怕是要没了……”
  “大东家,你不是说要保住我们的尊贵吗?你怎么被大理寺盯上,完了,完了,这回我们一定要被家里人打死……”
  说话的是安成候世子池焘,家里也算是过得节俭,他这些银钱,是借着父亲的身份私里贪来的,他又借着家族的名声在外与几个富商做生意。
  池焘哪里会做生意,还不是占个名头,领分成,吃红利。
  朝中有人好做官,同理,朝中有人好经商,那些富商还是借了池焘皇亲国戚的名头方便行事,如果闹扬开去,他定会被父亲池伦重罚。
  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有后悔来这里玩的,有的还是第一次呢,竟遇上了这等事。
  江若宁炸完了秘道,带着卫什长等人回转京城。
  入城时,天色还未大亮。
  她带着众人前往荷花里,只见整个荷花里有四个一行京畿卫在四下巡逻。
  江若宁骑马而近,立有人喝问:“什么人?”
  阿欢掏出腰上的令牌:“大理寺捕快。”
  几人扫过江若宁,目光落在卫什长身上。
  江若宁道:“我等要进去找长安王。”
  京畿卫揖手道:“长安王奉旨在荷花里办案,此地戒严,不允走动。”
  江若宁道:“我们住在南三巷青橙别苑,可以回家罢?”
  “可以的!只是,长安王办的差事正在那一带……”
  江若宁策马而去,阿欢与卫什长紧随其后。
  有人大喊:“等等——”却被旁边的京畿卫拉住,“别喊了,她是凤歌公主,人家住在这里,我们总不能拦着不让回家。”
  江若宁回了青橙别苑换了身衣裳,刚出来,阿欢便笑道:“师姐,你也带上我。”

☆、241 捅破天

  瑞郡王府周围,五步一对御林军,昂首挺胸地静立,将瑞郡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王府大门前,御林军八字排开、威风凛凛地站立了几十名御林军。瑞郡王府周围静若寒蝉。邻近的住户府门处,时不时有婆子、小厮出来张望,见到如此阵仗又将头缩回,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高墙之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大吼声:“慕容琢,本王要进去,你敢拦着?”
  “请太子皇兄自重!父皇下旨,赐我协同刑部、大理寺查处此案。”
  “快闪开,本王要进去一探究竟。这是瑞郡王府,是我们的族叔……”
  江若宁轻咳两声,“哟,这是怎么闹的?太子殿下与七皇兄在玩什么?”
  七皇子望着江若宁。
  江若宁云淡风轻,脸上带着几分睡意,头发也只简单地挽了一下,就似没睡醒一般,“昨晚,荷花里一带狗儿乱吠不止。我又怕黑,不敢出门,今晨刚醒就听说出大事了,说是刑部与大理寺办了一件要案,我是捕快怎能不知道呢?二位兄长能否告诉凤歌,出什么事了?”
  七皇子会意,既然江若宁想要置身事外,他何必拉她进来,再说这件案子原就有江若宁的一份功劳,既然她不要,他自然要领情。“凤歌皇妹,这不是你女儿家能问的。”
  太子立时大叫:“我不能问,凤歌不能问,就你慕容琢可以过问。瑞郡王族叔到底犯了何过?你要带兵包围瑞郡王。”
  江若宁面露惊异地道:“昨晚我睡得正香,听到打雷了,天儿都转凉了怎么还有那么大雷声。这京城的天气可真是,只听雷响未见雨声。”
  阿欢立在一侧。心知江若宁是故意的,忙道:“师姐,那不是打雷,我着人打听了,说是昨晚城外有人使了火蒺藜,南城外的松柏林都快被炸平了,太可怕了!谁能想到。松柏林的一口枯井里。居然有近千具白骨,真吓人!简直就是名符其实的千人坑啊……”
  七皇子听到这儿,面露惊骇:“尚欢。此话当真?红莲寺外发现了千具白骨?”
  死的人多,案子就大,千具白骨,这可是立朝以来从未见过的大案。一旦破案,他的功劳就越大。
  近千具白骨。那就是死了近千人。
  江若宁不以为然地道:“你听阿欢说,她还不是听大理寺的捕快们说的,也许是四五百具尸骨,到了她这儿就变近千具了。”
  阿欢争辩道:“师姐夜里睡得沉。我可是出城瞧过,林里全是尸骨,怪吓人的。就算没有千具,可也不止五百具。白花花一片,那里面还有一处塌陷,说是下面有密道。大理寺朱大人带着御林军守在红莲寺外头,里面的人出不来,外头的人进不去,正僵持着呢。”
  江若宁拍了拍脑袋,“啊呀,我想不明白了,七皇兄围困瑞郡王府,怎么城外就发现了几百具尸骨?让我想想,啊——我想明白了:这几百具白骨定然与瑞郡王有关!七皇兄,我猜对没,数百个无辜枉死者的杀人真凶是瑞郡王?”
  太子,你若真聪明,就该趁早离开。
  江若宁故意点破这案子与瑞郡王慕容梁脱不了干系,太子为了自保,就知道如何退去。
  这么大的案子,没有皇帝的旨意,即便是太子也兜不住。
  江若宁走近太子,“太子皇兄,那几百具尸骨不会与你有关吧?这大清早的,满朝文武人人都对这案子避而远之,唯独你凑上来。太子皇兄,这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你与千尸案有牵连?”
  太子心头警铃大作:他不可以与这案子有关。
  只是,瑞郡王慕容梁会放过他么?
  只要慕容梁不乱说,他就是清白的。
  阿欢道:“数百具尸骨,其间有一半是孩童,最小的才五岁,场面令人拍案生怒。七皇子殿下,你这里可发现异样?”
  江若宁抬了抬手,“要我说,还是朱大人有魄力,任他红莲寺铜墙铁壁,几枚火蒺藜轰隆一炸,什么牛鬼蛇神全都怕了。七皇兄,要不你也学学朱大人?”
  七皇子道:“我已令关霆大人入宫请父皇旨意,这火蒺藜由兵部掌控,得父皇恩准才能拨下来。想来再过一会儿就能得到火蒺藜……”
  他可不信这火蒺藜是朱拯的,恐怕是江若宁弄来的。
  父皇到底何意?不是说了让他与刑部、大理寺主理此案,怎么又任由江若宁插上一手。
  太子立在原处,不再吵闹,城外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怕是今日早朝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江若宁的话提醒得对,如果他再坚持要进去,不就是认同自己与这案子有关。
  数百具尸骨,这已是惊天大案了。
  他不能再待下去。
  太子揖手道:“七弟,你早前与本王说明,本王也不会生这等怒火。既是如此,本王就此告辞。”
  江若宁道:“太子皇兄,一会儿就到早朝,你还得快些回宫,免得被哪个不长眼的大臣诬陷,非扯到你身上就不妙了。”
  太子匆匆离去,上了大门外的马车,大喝一声:“回宫!”
  江若宁道:“七皇兄这里如何了?”
  “尚未拿住瑞郡王,但瑞郡王世子等人带着家人逃到地下密室。”
  江若宁道:“红莲寺发现了第四条密道。七皇兄,我担心还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
  朱拯见到松柏林里炸出数百尸骨,惊愤不已,当机立断下令炸毁三条密道出口,而江若宁则是误打误撞,将里面皇亲国戚、名门公子想要逃出来的密道给毁了。
  如此一来,里面的人想出来,除非生出双翼。
  七皇子忆起朱拯的果决,当即大喝一声:“来人!派几人去催关霆,再这样下去。人都要逃了。赶紧带火蒺藜来。”
  江若宁想到自己的浪费,谁能想到七皇子事先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而皇帝将这差事安排给他也是突然的事。
  “七皇兄不妨派人去朱大人那里先借两枚来,待上头的火蒺藜……”
  江若宁的话未说完,就听到外头传来林江的声音:“殿下,关大人回来了!”
  关大人揖了一下手,“下官入宫拜见皇上,从兵部领了五枚火蒺藜。既然几处秘道都被他们守严实了。现在就从上面炸开。”
  关霆令刑部捕快在有回音的地面上打了一个洞,往里一看,能清楚地看到下面的奢华。只是不曾瞧见半个人影。
  “下面的人听着,现在我等要炸开地面,想活命的退出此处十丈开外!”
  里面没人回应。
  关霆依旧令捕快连喊了五遍。
  七皇子心头一沉:不会真从另一条他们不知晓的密道溜走了吧?
  瑞郡王!
  他要捉不到人,岂不是让父皇失望。
  而城外。昨日闹出那样大的动静。
  江若宁瞧出他的担心,“整个荷花里都有京畿卫的人巡逻。若有可疑人等,定会抓住。”
  这里的状况,江若宁不知。
  这是瑞郡王自己挑选的地方。
  如果捉不住人,他首战告破。也会被人瞧了笑话。
  可朱拯那边可发现了大异状:几百具骇骨、将红莲寺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一亮,一旦有人发现朱拯那边的人手不够,自会有御史建议增派人手。
  轰——
  一声巨响。尘烟滚滚,直扑云霄。
  地上。破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江若宁回眸望着天空,从地下传来了女童的哭声,夹杂着妇人刺耳的尖叫声,还有男子的怒骂声、喝斥声,将好端端的清晨直搅得乌烟瘴气。
  “师妹,我们回宫歇息。”
  阿欢凝住:“师姐,你要现在回宫。”
  “对!现在!”
  她可是扮成翠浅溜出宫的,现在正是回去的时候。
  她亦要告诉皇帝:宫中管理也有漏洞,就如她,不就轻而易举地出了宫。
  *
  大燕正兴二十七年八月初六,这一日被永远载入了史书。
  天色刚明,文武百官就在玄武门外排队等候入朝参政。
  江若宁坐在自己的车辇上,带着四名侍卫、携着阿欢正往宫中赶。
  “听说城南五里的松柏林发现了数百具尸骨。”
  “有一半还是孩子。”
  “唉,真是惨啊。”
  “听说是红莲寺幕后大东家作恶。”
  “红莲寺不是暗楼?”
  “我听说大理寺朱大人带人把红莲寺给团团围住了,发现了四处密道出口。”
  群臣们议论纷纷。
  更有的臣子一脸肃色,还有的如临大敌早已神游海外……
  出大事了,这幕后大东家定是被抓了。
  怎么死了这么多的人。
  暗楼大东家想要洗脱嫌疑怕是不能了。
  那可是数百条人命大案。
  江若宁掏出令牌,正要进入宫门,有人揖手拦住去路:“慕容瑁拜见凤歌公主。”
  她挑起车帘一角,眸光冷冷地锁在慕容瑁身上。
  目光对视,他的眼里是质问,她的眼里责备。
  他知道:她瞒了他。在大事面前,她并不相信他。
  而她知道:他是质问,为什么不可以相信他?
  “昌郡王,改日再登门拜访。重八,入宫!”
  监门检查了马车,江若宁直入宫门。
  慕容瑁久久地望着她离开的身影。
  敏王从一侧移来,“你为何不求她?你二弟被困在暗楼。”
  慕容瑁忆起她的眼神,那是犀厉的,这样的神色,是属于在位者。
  从一开始,他没有尽信江若宁,他是为感谢她,方才同意带她入暗楼一玩。
  到底是何时起,她就生了疑?
  他们合作过,可无论是慕容瑁还是江若宁,他们都没有相信彼此。

☆、242 坏事了

  慕容瑁防备江若宁,江若宁也防备着慕容瑁。
  如果只有她信他,像昨晚那样的雷霆行动,不可能不告诉他。
  慕容瑁自认做得很好,却不知何时露了行迹,说到底,他还低估了江若宁,以为她是一个女儿家,顶天就是小打小闹,根本没想到她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更是有捅破天的能耐。
  “父王,被困暗楼的又岂止二弟一人,还有好几家老爷、公子。”
  “好几家?”
  敏王审视着长长的队伍,看到了人群里站着的容王慕容植,“慕容琅在不在容王府?”
  慕容琅是容王唯一的儿子,更是被容王夫妇宠上了天,他似乎有些日子没见着这小子了。
  慕容瑁道:“他绘美人图上瘾,许还在暗楼。”
  他可是知道顾逊不在书院,顾逊不在,定是江若宁扮成顾逊入暗楼……
  慕容瑁想到此处,心下警铃大作,立时忆起前些日子,顾逊消失过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江若宁似乎并未进暗楼。
  坏事了!
  如果进暗楼的顾逊不是真正的顾逊,只是另有他人扮成了顾逊。
  敏王则关心着今日早朝有多少文武官员没有露脸,“铁骑大将军温修远没在。”
  慕容瑁道:“温家嫡系男儿不允纳妾、设通房,几年前他就迷上暗楼那去处,到那儿不容易担心被人发现,还能纵情玩乐。”
  这一瞧又发现几位当朝重臣不在,有文有武。
  往常这个时候,他们一定会出现。可现在,没看到他们的身影。便只一个可能:被困暗楼了。
  这一回,丢的脸面可大了。
  江若宁回到翠薇宫,令宫娥备了香汤,着好中衣,拥着薄衾在凉榻上补觉。
  *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领着大总管、近身侍卫一行人进了翠薇宫。
  彼时,慕容琅已经醒来。正扯着嗓子大喊:“凤歌!你又干什么了?又与我下安神散。你是不是欺负我惯了。”
  这些日子,江若宁给他下了多少回安神散了?想到这儿,慕容琅就气恼得紧。这还是他妹妹吗?别人家的妹妹都是乖巧可爱的,可他的妹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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