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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名捕(水红)-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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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嫔妃想来示好,可有这原因。个个都不好冒昧登门。
*
养性殿。
德妃亲自做了银耳燕窝羹,正小心翼翼地给皇帝盛汤。
“臣妾今日特意熬的,还请皇上尝尝,快入秋了。人易上火,吃这个最是好的。”
原本寻常的话,被德妃一说出来。带了无尽的关怀与温暖。
皇帝接过羹汤,心下受用:“你也吃些。”
“臣妾想看皇上吃。”
德妃含着笑。
羊大总管俯身进入大殿。“禀皇上,凤歌公主求见!”
“宣!”皇帝道:“给瑷儿盛一碗。”
江若宁请罢安,陪皇帝用了一碗羹汤。
寒喧一阵,江若宁笑盈盈地道:“父皇,儿臣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向你讨恩旨的。”她微睃了一眼德妃。
德妃会意,欠身道:“禀皇上,臣妾该告退了。”
江若宁讨好地笑了两声,“父皇再吃一碗吧?儿臣给你盛。”
皇帝道:“瞧你爱吃,你吃罢。”
“父皇……”
德妃想听,可江若宁却没再说下去。她出得殿外,这深更半夜的,江若宁寻了过来,说是讨恩旨,这会是什么恩旨?
因为江若宁的一句话,皇上竟破例赏了慕容瑁一个“昌郡王”,可见她的话皇上听进去了。消息传出,六宫嫔妃个个都想巴结讨好江若宁,这些嫔妃多是有儿女的,便是贤妃那个喜欢静养的人也跟着凑热闹。听闻江若宁回宫,便指了九公主、十三公主过来探望,说的是“你们是姐妹,要多走动,将来大了,嫁出宫外也多个照应。”还不是希望能因江若宁的缘故,早早给两个公主讨个食邑封地下来。
公主们虽有封号,可有食邑与没食邑的公主却大大不同。
就似凤歌公主,这拥有封号才多久,皇帝就着礼部拿出章程,拟定几个凤歌公主汤食邑的法子来。礼部哪知皇帝的心思,在最贫瘠的西北挑了二县,又在富庶的奉天府选了二县,又另在不富不贫之地的豫州选了二县报上去。
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惹得淑妃、德妃、贤妃等人蠢蠢欲动,也想早日给自己的子女讨下封邑。
德妃身边的宫娥道:“娘娘,可要使人打听一下是何事?”
德妃轻声道:“皇上最忌有人打听养性殿、御书房的事。你派个人去皇子宫,告诉七皇子,让他明儿来我宫中。”
打听养性殿、御书房里的事,这会让皇上觉得有人监视他。他是皇帝,他可以掌握一切,却不允有人冒范他。
此刻,江若宁正卖萌讨好地道:“父皇,南安府有贵族幼女失踪,这一次也是十三人。前些日子,儿臣与琅哥哥进了暗楼,儿臣所见当真令人震惊……”
江若宁便将自己进去的所见所闻细细地讲了,自然少不得说了刘森出现的事,又说自己是如何发现刘森,怎样将此事悄悄告诉慕容瑁等等,末了,又说自己在红影山庄的后面发现几个被囚禁的幼女等等,而她的师妹尚欢幼时就曾被软禁那里,绘了被囚后院图,经证实与尚欢被囚地是同一处……
☆、234 进展
羊大总管直听得目瞪口呆:“去一次暗楼,皇亲国戚收十万两银子,世家名门、父亲兄弟做一、二品大员的收二十万两,五至三品官的收三十万两,五品以下的则要收五十万两。无功名者收一百万两银……”
江若宁肯定地点头,“就是这价,寻常人没个可靠的推荐、引领之人,人家还不让你进去。”
玩一次少则十万两,多则上百万两。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寻常百姓的五口之家,便是过得殷实的人家,也只是二三百两银子的家业。可他们玩一次就是如此大的手笔。
羊大总管吃惊,皇帝的心里也惊撼不小。
江若宁继续道:“为了减轻大燕百姓的税赋,皇祖父、皇祖母创建百货行,赚得银子充入户部,可这些权贵倒好,仗着自己的身份盘剥百姓!他们每个人的俸禄才多少,家里的儿子、兄弟进一回暗楼就是白花花几十万两银子。父皇,儿臣进去七日,特意留心了一下,私下做了一个账簿,你可以看看。”
那只是薄薄的几页张。
皇帝接过,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数目,立时记得咬牙切齿,好啊,这些所谓的名门世家,家里的儿子竟是挥金如土。
“父皇为天下、为百姓兢兢业业,可他们倒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个个都是贤臣清官,可看他们的儿子、兄弟,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两银子。”
江若宁跪在一侧,深深一磕,“儿臣请求父皇赐给儿臣一纸圣旨,一旦大理寺拿到确凿证据时。可以搜查瑞郡王府。”
皇帝紧拽着纸片,“此案与瑞郡王府有关?”
江若宁揖手道:“不瞒父皇,这红影山庄建于瑞郡王府地下。儿臣奏请父皇下恩旨,允大理寺时机成熟之时,可搜查瑞郡王府。”
皇帝抬手,示意羊大总管回避。
羊大总管正要退离,皇帝道:“大总管。今日之事。不得传扬出去。”
自二皇子战死之后,羊大总管与太子亲近了两分。
皇帝又道:“便是太子、敏王、瑞郡王等人也不得透露一个字。”
“老奴不敢!”
羊大总管年少时也曾在太上皇身边侍候,后来。太上皇看他实衬,便送他去服侍还是太子的当今皇帝。
在深宫待了几十年,他也是个人精,就算心向着太子。也不敢违背皇帝的命令去通风报信。
皇帝示意他退出养性殿。
江若宁说到刘森之事,她曾潜伏定国公府。又几番近距离接触过,“刘森”为何是由太子交出来的?那真刘森去了何处?
野利姬招认,定国公府暗藏的兵器是为助西凉国三公主夺国所备,可皇帝现下又有旁的想法。
瑞郡王开暗楼赚下一大笔的银子作甚?
他到底要做什么?
很显然。瑞郡王与太子宫有联系,否则,太子不会在那抓到“刘森”。如果刘森知晓二人的什么秘密,逼得瑞郡王与太子放他一马也在情理之中。
单凭刘森。哪来如此多的兵器,更没有那等手眼通天的手段。
因为他们不想让刘森坏事,又需要刘森帮忙,这才帮刘森活命。
“凌/虐幼女……”皇帝语调沉痛,他忆起另一桩事:若干年前,还是半大孩子的凤舞有一天从太子宫回来,哭着对他道:“父皇!父皇!太子哥哥……他……”
凤舞哭道:“太子哥哥欺负二哥身边宫婢虹衣!”
“哪个虹衣?”
彼时,身侧的羊大总管答道:“回皇上,是两年前江南贪墨犯官之女,当时查处了十二位江南官员。太后不忍将他们的幼女贬为官妓,下恩旨收没掖庭为婢。”
那时一道入宫的犯官女眷可有几十个,年长的三十出头,最小的三岁余,对于太后的决定,皇帝多是听的。在太后看来,收没宫婢,好过成为官妓,这些女眷也曾是体面的官家太太、小姐,实在不忍看她们落魄。
凤舞道:“父皇,虹衣可是二哥的侍墨宫娥,她现在可怜极了,腿上一直在流血……”
虹衣,那个小宫娥当年才九岁。
当时皇帝想着只是伤了个小宫婢,也没往心里,只令太监带了太医给那孩子瞧伤。后来,虹衣并未留在二皇子身边服侍,而是充入掖庭为婢。
之后几年,时不时发生过幼女在太子宫遇到不测之事。
直到有一天,有大臣家的夫人哭闹,说自家的幼女被太子轻薄,他才猛然醒悟过来,也因这事当年闹得太大,皇帝生出废太子之意,却被太后所阻。
容王便是在那时气恼难平,率先上递奏疏,请求废太子,又列举了数条太子失德之罪,而容王更是与皇帝面呈,指责太子轻薄幼女,有损皇家颜面。
二皇子战死之后,他对亡妻马氏有愧,又因膝下只得太子一个嫡子,更是对他纵容有加。
难道……
这些年,不是太子改好了。
而是从明面改到了暗里。
如果那些失踪的贵族幼女真与太子有关联,让他如何面对百姓、面对文武群臣。
瑞郡王慕容梁怎会如此好心,只怕也是狼子野心,当年其父就有二心,是他一改历代旧俗:亲王成亲,即赐府别居,再赏食邑封地,可于封地建府。
到了他这里,除蕃王,亲王十县封地减少到三县;郡王五县封地更是减少到二县;皇族候爷,从三县封地减少到一县。所有亲王、郡王、候爷,只允在封地建别苑,而府邸一律建于京城,可派心腹家臣前往封地打理,每三年向朝廷交一次税赋。
亲王们的封地太大,就滋长了他们的野心,也拥有也朝廷抗衡的实力。三县封地便正好。足够他们嚼用吃喝,却能由朝廷更好的掌控。
此刻,江若宁见皇帝久久不语,轻呼一声“父皇。”
“凤歌先退下,此事事关重大,容朕再好好思量。”
“儿臣告退!”
江若宁退出养性殿。
皇帝静坐在案前,看着手里的名单。看着他们七日在暗楼里砸下的银子数目。真真是触目惊心。他和他的父亲为了减轻百姓税赋,在户部成立商司、运司,发展商业、发展运输业。可这些臣子竟然如此大的手笔,只怕太子也卷入其中。
他的手轻叩在桌案上,细细地凝思。
羊大总管轻声道:“皇上,今晚可要宣哪位嫔妃侍寝。”
他儿女众多。只得皇后所出的三个儿女是他最疼爱的。
难道是太子这几年过得太过清闲,竟动了别的心思。
帝王权衡之术。当年雍和帝用过、天乾帝也用过……
四皇子广平王……
一旦重用他,只怕刘家要死灰复燃。
刘森的野心太大,刘森的几个兄弟太过平庸,而贵妃行事太过霸道。这几年她虽名为贵妃,却实为皇后。
贵族幼女失踪案,无论是瑞郡王还是太子。其间牵扯太大,此事重大。就凭凤歌一介公主,很难办成。
让容王出面?不行,这些年,慕容植已替他办了太多棘手之事。
太子他日不登基便罢,一旦登基,怕是第一个就容不得的就是容王。当年容王可上折弹劾过太子,甚至请求他废太子。虽事过几年,太子定然还记挂着这件事。
那五皇子延宁王呢?想到淑妃表里不一的样子,再有萧家人这些年私里做的小动作,皇帝实在不感兴趣。
他又想到了七皇子长安王,这个孩子不错,虽与四、五二位皇子同年出生,行事得体,颇有自己少年时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德妃娘家并非京城人氏,而是洛城世族林氏,虽然娘家有一个侄儿在朝为官,也只是在工部做了个五品员外郎。
皇帝一时间在心头转圜了个遍,最终一握拳头,道:“摆驾重华宫,宣淑妃侍寝!”
他顿了一下,“召御鼠来见朕!”
羊大总管领命。
近两年,皇帝都喜欢在年轻、温柔的嫔妃处过夜,这还是第一次宣诏淑妃侍寝。他每月会去几位年长嫔妃处坐一坐,有时候用顿膳,有时候陪她们说几句话,吃上一盏茶,努力做到让六宫雨露均沾,几乎是一碗水端平。
羊大总管当即令小太监前往重华宫传令。
淑妃听罢,立时喜上眉梢。
贵妃失势,只要她握紧时机,她就能成为六宫第一人。
然,她沐浴更衣地打扮好,竟久久不见皇帝的踪影,遣了重华宫的太监前去打听。
“禀娘娘,皇上从养性殿过来,途中得遇德妃娘娘在御花园焚香祈祷,改道随德妃娘娘去了。”
“林、德、妃!”淑妃抓起案上的花瓶,哗啦一声砸在地上,“那个贱人,皇上都走到半道,还把人抢去!为了夺宠,连体面、矜持都不要!”
宫娥垂首禀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敢劫她的人!
淑妃气得胸口起伏,为了迎驾,她沐浴更衣又熏衣打扮,便是自己的寝宫也努力弄是香喷喷,忙活了大半天,皇帝不来了。要是被人知道此事,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今日不是初一也非十五,德妃去祈祷什么?摆明了就是夺宠。
三位成年皇子的亲事未定,三位皇子的封邑亦未定,户部已拨银子,礼部已选宅基,工部更是选了能工巧匠在京城给皇子们建造府邸,南城外又圈了一块地,正待重建城墙,那里将是荷花里的新南巷、新北巷,谁得宠,谁的儿子将得到最好的封地、最好的府邸,乃至最好的姻缘。
淑妃恶狠狠地将德妃给骂了一场,到底是义愤难平地上榻安睡。
☆、235 犹豫
皇帝与德妃温存一番后,两个相拥而躺。
做了这些年的夫妻,再不如年轻那会儿。
皇帝对这宫中的妃嫔,多看作责任,却少有感情,他的真心早就给了过逝的端仪皇后,对其他的女子,虽有怜惜,虽有敬重、欣赏,却难真正往心里去。
皇帝揽着温柔如水的德妃,道:“这些个京城权贵世家,实在太不成样子。”
德妃不语,只拥着皇帝,柔情脉脉地依偎在皇帝的怀里。
皇帝与她说朝中之事,她只能听着,不能发表任何看法,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担上“后妃干政”的罪名,而且听了还只能当成什么也没听见。
德妃今日瞧见江若宁进去了,隐隐猜到江若宁在办什么案子,可到底是什么案子,她又猜不出来。只怕是江若宁这次又查出了什么。
“皇上近来一定累了,臣妾给你推拿按摩一番。”
皇帝道:“朕胸口有些闷。”
德妃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可瞧上去也不过二十五六岁,伸出白藕般的双臂,用心皇帝推拿一番。
皇帝趴在榻上,还在琢磨着今日江若宁所说之事。
这次,他是不准备让容王插手此事,更不能让敏王去办,敏王府自己就脱不了干系,真是让人头痛。这件事又不能不管,他隐隐觉得这件案子牵扯进去的文武大臣越来越多。安成候池家牵涉进去了,富国候马家也不见得就是干净的,再是京城挂得上名号的世家,都有其影子。
如果他不将这个毒瘤给铲除,只会越长越大。
更事涉瑞郡王府。又牵扯到太子,办这事的人如果没有强硬的手段很难成事,他需要培养一个得力的儿子,而不是任由太子独大。
到底是四皇子、五皇子还是七皇子,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权衡,再权衡。
三位皇子各有优劣,五皇子的生母是淑妃。淑妃在朝中极有势力。而萧家也是京城人氏,难保萧家没有参与到贵族幼女失踪案中。
皇帝真的为难了。
就在德妃以为他已睡熟时,他长长地轻叹了一声。
羊大总管立在轻纱帐外。“禀皇上,你要见的人到养性殿了。”
皇帝道:“爱妃,替朕更衣,朕得去趟养性殿。”
德妃麻利地给皇帝整好龙袍。
皇帝道:“摆驾回宫。”
“恭送皇上!”
宫娥不解地道:“娘娘。皇上这是……”
德妃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他今儿来后。便轻叹了两回,这是以前没有过的,皇帝在犹豫什么,明明是要去重华宫淑妃那儿。却被她将人给拉过来了,从这件事来看,皇帝是在她与淑妃二人身上犹豫。
她们的儿子可都长大了。二皇子像五皇子、七皇子这般大时,早已经能独挡一面。已学会替皇帝分忧,更能到江南查办贪墨案。
“莫不是要立皇后?”德妃一语出口,又连连摇头:“不对!不对!皇上曾说过,他这一生唯端仪皇后一位正妻。”他是不会再立皇后的。
那么皇上又在她与淑妃之间犹豫什么?
难道是重用她们二人中的一个?
现在代理六宫的是淑妃,由德妃协理。
也不像是这事。
德妃兜转了一圈,立时想到了皇子身上,莫不是皇上遇上了什么大事,需要让皇子去办,可他却拿不定主意让哪位皇子接下这个差事。
如此一想,德妃道:“令嬷嬷备份厚礼,明日一早本宫要去翠薇宫探望凤歌公主。”
“娘娘……”宫娥不解。
德妃道:“凤歌公主定然知晓皇上的心事。”
“是。”
宫娥想着这位公主,虽是过继来的,可也是真正的皇家血脉,便是在太上皇、太后那儿也说得上话。
*
养性殿。
银面御鼠已静候在侧。
皇帝道:“你是十二肖之首,朕且问你,你可知京城暗楼的事?”
御鼠垂首答道:“回皇上,京城暗楼有两处,一是红影山庄,一是红莲寺,幕后大东家相传是当朝权贵,更有人说是皇亲国戚。”
“朕要的不是传说而是确切的消息。你去查核一番,这幕后大东家到底是谁?都有哪些权贵与之勾结,越详细越好。”
御鼠立时只觉后背发凉,“禀皇上……”
皇帝眸光犀厉,看着那张掩藏在银鼠后面的双眼,“你知道什么但讲无妨。”
“回皇上,据属下所知:两大暗楼的大东家是……是瑞郡王、太子、谢阁老三人。”
“你说是他们三人?”
“回皇上,三人各占份子,太子四成,瑞郡王三成,谢阁老二成,还有一成则是给京城权贵的。安成候池家、富国候马家、肃毅伯谢家、左丞相崔家、杨家、嘉隆伯温家、铁骑大将军温家……更有在京无数五品以上官员无数,皇上若真要动暗楼,只怕……牵扯颇广!”
暗楼的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当朝权贵世家都有份。
“朕不要听你说,朕要确切地证据。”
御鼠支吾:“这……”
皇帝冷厉地看着御鼠。
御鼠垂首:“属下尽快拿到证据。”
太子与瑞郡王、谢阁老勾结,竟将大半个朝臣拉入麾下,而他浑然不知。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一早知晓,为何不禀报与朕?”
他不是不说,而是以为这些事皇帝一早就知道。
他们十二肖素来就是听从皇上一个人调遣,皇上说干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主子没吩咐,更不敢自作主动。
“十二肖只忠于皇上。属下进入十二肖的第一日,就被师父告知:不可有自己的看法,不可任意妄为,更不可以任意猜踱圣意……”
十二肖的规矩,皇帝最是清楚。
这原怪不得御鼠,皇帝没下令,他哪敢做出任何事。
有些事就算知道。皇帝不问。也只当不知。
他们学问的只有两个字“忠心”,且只能忠于皇帝。
“大理寺、明镜司已有人潜入暗楼,你可派人配合。”
“属下遵旨!”
皇帝道:“去吧!”
他微微眯眼。他还没拿定主意到底由哪个皇子出面处理此事,没想内幕更令他震惊:太子、瑞郡王二人因两处暗楼将大半个朝堂的臣子都拉拢了。
要是有朝一日,有人要反他,这些人还不得沆瀣一气。
皇帝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靖王慕容琪之死。至今迷雾重重。
如果嫡次子还在,他一定会替自己排忧解难。那是他最看重的儿子,可唯一的遗憾便是不是长子。
皇帝轻叹一声,看着案上的奏章,取了一本。翻看一下全无兴致,脑子里都是关于暗楼的事。
四皇子的生母刘氏,早前太过强势霸道。母强子弱,真真在他身上得到了印证。从小到大,处处都听从刘氏的安排,实在难成大器。
五皇子倒比四皇子有主见些,可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少年,至今还未及弱冠之龄,就比四皇子年幼三个月。母族萧家,是京城世族之一,在暗楼案中,只怕萧家也难脱干系。
七皇子略显稚嫩,这些年虽习武读书,到底经验不足,这等大事,他着实需要一位皇子出面办理,而他只需站在这位皇子身后便成,这皇子的手段必须要够强势、霸道,够沉稳、犀厉,方才压得住阵脚。
三位皇子,到底哪位可堪重任。
皇帝又在脑海里将三个儿子进行了比对一番,比来比去,还是在五皇子、七皇子之间犹豫,两个儿子各有优劣,七皇子的舅家一族不在京城,而是远在千里之外。如果五皇子在此事表现出公允之心,倒是可以一用,可是这淑妃有时候头脑实在不够清醒。
就说上回宫宴,她代理六宫,居然跟着凤舞等人胡闹,给江若宁使绊子,就这一点上,就让太后不满。皇帝瞧在眼里,而他身为皇帝可过问天下大事,却能去过问这等六宫琐事。
明日先召了两个儿子来问话,看看谁更合适些。
拿定主意,皇帝这才定心将几份重要的奏折一一捧在手中。
*
次晨,江若宁正在赖床,正梦周公。
“禀公主,德妃娘娘来探你了。”
江若宁睁开眼睛,她是入宫避清静的,连睡个懒觉都不成,谁说做公主就能当米虫,嫡出公主如此,怕是庶出公主更不易了。
“我就来!”
翠浅笑道:“德妃娘娘正在外头瞧看公主绘的《才子如兰》,让公主慢慢梳洗。”
话虽如此,德妃到底是她的庶母,她可不能失礼。
江若宁很快拾掇好,移到大殿上拜见德妃。
寒喧了几句,德妃道:“本宫也未用早膳,今儿就与凤歌一道用些。”
江若宁与德妃相对坐在膳案前。
德妃面带忧色地道:“昨日,皇上在我宫里小憩,只待了半个多时辰就离开,叹息了几回,真让本宫担忧他的龙体。”
皇帝叹息了?
江若宁忆起昨日她要求搜查瑞郡王府的恩旨,可皇帝没应。
瑞郡王到底是皇亲,她能猜到此事牵扯到太子,皇帝也一定能猜到的。当她说完之时,皇帝分明就是走神了,似想到了什么。
德妃见江若宁走神海外,瞧来,江若宁还真知道原由,“凤歌可知皇上忧心之事,你若知晓,不妨宽解皇上一二。”
这便是德妃的聪明之处,不打听什么事,只让江若宁去宽解安慰。
外头,进来一个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娥:“娘娘,是七殿下那边的事。”她看了眼江若宁,走近德妃,低声耳语。
☆、236 考究
皇帝上朝前吩咐了大总管“着五皇子、七皇子到御书房外等候,散朝之后,朕要问话。”
寻常这样的时候,皇帝会考较几位皇子的功课,亦会唤上四皇子,可这次竟没唤四皇子,直接唤的是五皇子、七皇子。
德妃抬手斥退左右。
江若宁装着不懂,德妃不主动问,她也不主动说。
即便她是公主,也不可自作聪明的猜测,更不能自作聪明的多言。
德妃柔声问道:“凤歌,昨日你见过皇上后,皇上便心事重重。你告诉德母妃,皇上究竟忧心何事?”
到底是问出来了!
江若宁不大与六宫嫔妃亲近,便是不想牵扯到她们的争斗之中。
她远贵妃、疏淑妃,但并不厌恶德妃。
德妃,就如她的封号“德”一样,着实是个有操守德行的女子,没有贵妃的张狂,更没有淑妃的心眼,至少看起来是个容易相处的。
江若宁道:“事关天下,更涉朝堂,这件事处理得好可威振朝野,有功社稷。”
这是什么事?
但听江若宁所言,定然是一件极大的事。
德妃道:“这事真有这么重大?”
江若宁早前走神,就在想皇帝不愿将恩旨给她,定有他的顾虑,她是公主,还是过继来的公主,自与真正的嫡出公主不同,却又比寻常的庶出公主要尊贵,反正她原就是皇家骨血,又是太上皇的嫡亲孙女,可皇帝考量问题自是全面的,定要为她设想。
肯定地点头。“我能告诉德母妃的是:这件事非莫大毅力,非强大者而不能办成。胆小懦弱之辈,切莫主动请缨。”
德妃笑了一下,“凤歌今日所言,本宫领情了。前些日子,内务府新进了一批衣料、脂粉,本宫挑些送来。若有需要。凤歌派人与本宫说一声。那一只蓝色锦盒里的,是你七哥着人在宫外收罗的上等颜料,你爱绘画。正好能用得着。”
江若宁笑道:“德母妃还真懂我,知我最喜欢那些颜料。”
德妃会意一笑。
江若宁又道:“德母妃不再用些羹粥?”
“你且用膳,本宫摆驾回宫!”
“恭送德母妃!”
德妃刚出翠薇宫,重华宫淑妃就得到了消息。
“这大清早的。德妃给凤歌公主送厚礼,还留在翠薇宫用早膳。她昨晚没忙够,一大早又忙开了。”
淑妃猜疑重重。
正想着,却有宫人进来禀道:“娘娘,皇子宫那边传来消息。皇上让宫人传旨,着五皇子、七皇子在御书房外候见问话。”
这次说的是问话,不是说考较功课。
从小到大。几位皇子一听说父亲要查功课,一个个皆是严整以待。有时候提前一天得到消息,几位皇子夜里都不能睡安寝,生怕皇帝提查学问时答不上来。
德妃当即令人将七皇子长安王请到自己宫里,又苦心婆心地教导一番,“你如今也是议亲的人了,封了郡王,将赐府邸,就要出府另住。一会儿,你父皇要寻你们问话,你只管像以前那样回答。”
七皇子不解地道:“母妃,父皇这次没召四哥?”
德妃拉着儿子,用手理着他的衣襟,见四下只有自己的两个心腹宫人,方继续道:“你父皇遇上了大事,是想在你们兄弟俩挑一个得力者着办,非毅力坚强、雷霆手段者不能办成。”
七皇子立时明白了,这是皇帝要用他们了,谁回答得好,谁就能得到差事,要是办得好就是建功,说不准还会另有赏赐。
“这么早就从皇子宫出来,许还没膳吧?”
“一听到太监传旨,草草吃了一碗就出来了。”
虽说皇帝还是早朝,可七皇子不敢让皇帝久等,只能早早出来。
德妃道:“快回御书房候着吧,就像以前那样回话,莫让你父皇失望。”
七皇子应声告退出来,带着小太监候在御书房外。
五皇子正在外头与淑妃说话。
淑妃也猜到一些,却不知道是什么事,自是给儿子鼓劲,“你现在大了,你父皇少有训斥。这几年你的武功、学问都不错,你父皇问什么,莫要慌张,只管像素日在太学院回答先生一般就成。”
七皇子静立在侧,心里琢磨着德妃也他说的话。虽然他比五皇子略小些,可都是大人了。要不是太后下令,说皇子们不宜成亲过早,在民间像他这么大的男子都是娶妻生子的人。母妃说是大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呢?瞧母妃的样子,很是紧张。
他在心里想着自己当如何如何作答,又如何如何应对,方才能得父亲看中。
淑妃则是拉着五皇子,将种种可能都细细地分析了一个遍。
正说着话,只见八公主打扮得五颜六色地奔来,她穿的是一条八幅花裙,这样的裙子极耗布料,寻常人家根本不敢做,笑盈盈地福身道:“母妃,听说五哥今儿要来御书房回话,我特意赶过来,五哥别慌张,只管仔细回答父皇。”
原本不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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