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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名捕(水红)-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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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浓、翠浅二人分工,翠浅的厨艺稍好,早早熬了两样羹粥又蒸了包子馒头,腌了几个小菜,服侍江若宁、阿欢用早膳。
  辰时,江若宁令卫什长备了马车,带着四名侍卫,携上阿欢去拜访敏王府七郡主。
  待她到敏王府外的小巷子时,李观与十六已经到了。
  李观揖道:“见过凤歌公主!”
  江若宁挑起车帘:李观穿着一袭银灰色的锦袍,袍上绣着王羲子的《兰亭序》只是其间的一两句,却让越发显得儒雅俊美,看着他身上,就诱得人移不开眼。
  有一种美男,他不需要说话,只需要立在一侧,他便是一道最亮丽的风景。说的便是李观这样的美男子。
  慕容琅静立时温润、高贵,就像是一块美玉。
  李观的美如一轮皎皎明月,他拥有精致的五官,更有目空一切的风姿,令人仰望。
  曾经的江若宁,常站在李记绣坊的下面,无数次看着他的窗户。彼时,他静立窗前,与她相视一望,回她一抹灿烂的笑。
  江若宁打趣道:“少游来得好准时。”
  再相见,就如在青溪县时一般。
  江若宁的心里涌过一丝温暖,这是青春年少,两个同样落漠、孤寂灵魂走近时的温暖。
  “不敢让公主久等。”
  江若宁道:“通禀一声进入敏王府。”
  七郡主上头有嫡母、侧母,加上她的母亲罗承仪早已失宠,又在十二年前就搬入敏王府北苑居住,令她身份尴尬。
  敏王府里,分为前府、后宅,而前府是男人们的地盘。后宅则分为东苑、中苑、西苑、南苑、北苑。
  东苑,就像是大燕的东宫,那里住的是敏王世子。
  中苑之主为敏王妃。
  西苑之主是侧妃顾氏。
  中苑之中又住了些年轻美貌的侍妾,因位于中苑位置,自归敏王妃所管,她们每日要前往敏王妃所居主院请安,而她们所育子女,每日也少不得要向主母晨昏定省。
  西苑之内也有好几位年轻貌美的侍妾,每日也要去向顾氏问安。
  然,敏王府七郡主的亲娘罗承仪搬入北苑,因不归敏王妃管,也不归顾妃管,而是归一个同样是承仪位份的侍妾管,且这侍妾与她一样,早在十几年前便已失宠,也是个做不主、说不上话的。
  北苑就像是整个王府的冷宫,却又不是冷宫,那里的侍妾有下人服侍,每月也领有一份月例。只是苦了北苑里八位侍妾的儿女,因是庶出,再因亲娘不得宠,婚事无人过问。
  还有一处南苑,则是府中得宠公子、郡主所居之地,亦有几位年岁略长的公子、郡主也住在南苑一带。七郡主因已到婚配之龄,在前面的郡主出阁后也搬到了这里。
  江若宁去了敏王妃的主院,与敏王妃见罢了礼,寒喧几句,笑道:“凤歌今日来访,一来给三皇婶问安,二来想与七郡主说说话。凤歌与她有些误会,今儿特来说明白。”
  敏王妃听人说,江若宁是与那个叫李观的同来,当即笑道:“你们晚辈的事,我这当长辈的便不过问。”
  “谢三皇婶体谅。”
  敏王妃唤了个嬷嬷来,令她陪了江若宁前往南苑七郡主所居的院子。
  敏王府后宅,山清水秀石头美,空气清新,偌大的假山上设有水车,车轮转动,扬起水流,给空气增添了一丝湿气。“雨过天连青壁润,风来松卷翠屏骁”绿草发,蔷薇开,假山峭嶂:薛萝生,佳木丽,峻岭平岗。涧边石鹤饮,山上石猿望。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拥翠弄岚光。崖深岫险,云生岭上;柏苍松翠,风飒林间。崖深岫险:柏苍松翠,山有涧,涧有泉,潺潺流水伴鸣琴,便堪洗耳,也可赏心。
  容王府后宅,庭台楼阁虽不少,却少了几分生气。
  敏王府因人丁兴旺,处处不是公子便是郡主,亦或是美人居住,倒让人赏心悦目。
  兜转之间,曲径之尽,在篁林兰草间有一座雅致的庭院,但见上面挂着一匾,上书:双姝院。
  引路嬷嬷道:“早前住的是府中二郡主、四郡主,她们出阁后,六郡主、七郡主便迁了进来。东跨院住的是六郡主,西跨院住着七郡主。六郡主已经订了亲,许的是顾妃娘家的侄儿,今年九月初二就要出阁,近来正在院子里绣嫁妆。”
  六郡主虽不得宠,但她亲娘早逝又与顾妃走得近,便由顾妃做主订了亲事,虽说亲事算不得多好,但对方怎么说也是嫡子,只是家业单薄些,贵在那位顾公子六郡主从小就见过,也是个知书识礼肯上进的。
  嬷嬷站在院子外头,“七郡主,凤歌公主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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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对质

  江若宁对李观道:“这到底是女儿家的闺阁,你是外男不好步入,且到前边的凉亭等候。”又示意两名侍卫莫要入内,自己带了阿欢进了西跨院。
  一进院子,就能看到一堵围墙,将原是一处的院子隔成了两处,东跨院有正房两间,带了三间厢房;西跨院也是如此,中围墙上有一道月洞门,能看到那边花厅里坐着一个如花的少女,正在飞针走线地绣嫁衣。
  阿欢手捧着一只盒子。
  七郡主挺着大肚,在丫头和一个七成新绫罗的妇人搀扶下款款一拜:“小七拜见凤歌公主!”
  “小七,免礼!”
  七郡主虽被称为郡主,可她没有封号,甚至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敏王爷妻妾众多,儿女二十几人,而这儿女的人数、妻妾的人数还在递增,早已超过当今正值壮年的皇帝。顾妃、敏王妃争权夺势,互不相让,早前曾有侍妾连连落胎,也至二人被太后训斥数回,更受了重罚。后来,二人想开了,她们管不住敏王爷,大家都是女人,没必要为难侍妾,不让他们生儿子。
  敏王妃想得简单:反正我儿子是世子,将来要袭亲王爵,就算要分家业,照着皇家规矩,我儿子也能得五成。剩下五成,又分成了两份,一半归得龙皇家候爵之人,另一半由其他的儿子平分。
  敏王妃想的是让自己的幼子得到皇家候爵。
  顾妃则因没争取世子之位,想让自己的儿子得到候爵。
  为了分散彼此的注意力,就不停地让对方花心思在斗宠妾上。
  想留住敏王对自己的心思,看着她们的儿女,就得给敏王送美人。让敏王多来自己的地方几次,也刷刷存在感,毕竟,这种请封的奏章得敏王上递朝廷,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还是敏王。
  敏王妃为了给儿子争爵位,替敏王安排美人,顾妃有样学样。也与敏王安排美人。这送来送去。不知不觉,让敏王后宅姬妾队伍越发壮大,而这庶出子女更是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她们想的是:反正我儿子得到爵位。就能多分家业,剩下的是一个儿子得,还是一百个儿子得,与她们无干。她们抢的是宠,争是的利益。
  七郡主起身:“谢凤歌公主!”
  江若宁看着她的肚子。似又比上回得见是大了一些。
  一侧的绫罗妇人急唤一声“凤歌公主”,腾地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公主替七郡主做主!七郡主肚子里怀的是乃是青溪县李观的骨血,请公主成全!”
  这妇人正是七郡主的亲娘罗承仪。她是昨儿听说今日江若宁要来,一早就来了双姝院,想替七郡主谋得良缘。
  江若宁道:“师妹。把礼物拿来。”
  阿欢递过一只盒子,“这是我师姐送给七郡主的礼物。里面有四块贡绸宫缎,又有一套赤金红珊瑚头面首饰,当是提前给七郡主添妆。”
  罗承仪喜道:“凤歌公主是要成全七郡主?”
  江若宁微微勾唇一笑,“你是七郡主的亲娘罗承仪罢?”
  “不……不敢当,贱妇是罗奉侍。”
  亲王府后宅妻妾尊卑有别:王妃一人,正一品;侧妃二人,正三品;承仪四人,正六品;昭应六人,正七品;奉侍十人,正九品;通房若干,无品。
  照矩,侧妃的名额原是二人,但敏王府唯有顾妃一位侧妃,这也是她能与王妃抗衡之故。再则敏王妃与顾妃的娘家、出身旗鼓相当,两个皆有儿子、女儿,这也是二人争斗几十年的缘故。
  敏王爷虽然花心,可这么多年,硬是没再升一位侧妃。
  原来,就在前不久,敏王爷最得宠的美妾有了身孕,为讨美人欢心,敏王爷降了罗承仪位分为奉侍,又晋了那美人为承仪。
  照着皇家的规矩,五品以上的姬妾由皇后赐封,要登记造册,可这承仪却恰恰是正六品的位,正好不在内务府和皇后管理之内,但侍妾的人数却是朝廷规定死的。内务府每年会照着朝廷规定的亲王府后宅人数等级按时派放例银、四季衣料等,若你府里的侍妾超过定额人数,则由亲王府自行添补;若是少于这定额人数,多出的银钱,便依旧归亲王府所有。这笔例银随着敏王爷的俸禄一并发放到敏王府。
  “李观公子就在双姝院外凉亭内,小七、罗奉侍,不妨一同去见见。”
  七郡主喜出望外:“观哥哥来了?”
  江若宁不动声色,移步出了西跨院。
  罗奉侍嘴里絮叨着:“凤歌公主难得来一次,还没饮口茶呢。”
  江若宁道:“无妨,我在三皇婶里那些坐了一阵,方才过来的。”
  凉亭里,李观负手而立,一袭银灰色绣着《兰亭序》的衣袍越发将他映衬得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头上戴着一顶银质镂空头冠,模插一根嵌着羊脂白玉珠的嵌银钗子,一根银灰色的丝带汇于颌下,他原就生得俊美无双,如今细瞧,更显风度不凡。
  “观哥哥……”七郡主快走几步,甜美一笑,就似要飞扑过去一般。
  李观连退三步,揖手道:“七郡主请自重!”
  “观哥哥。”七郡主柔声轻呼,一脸委屈,眼里含着泪雾。
  罗奉侍道:“李公子,凤歌公主决定成全你与七郡主。”
  江若宁冷声道:“罗奉侍、七郡主,我何时说过成全?”
  七郡主掠过一丝不解,“可你刚才明明说提前添妆……这不是说我要出嫁了么?”
  江若宁扫视着七郡主的肚子,“你肚子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不出阁?我今日与李观登门,就是想我们三人把话都说明白了。李观说,他并没有碰过你,那么七郡主,你来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罗奉侍花容一转,厉声道:“李观,你是不是男人?你糟踏了七郡主,难道你不敢认吗?”
  李观端容道:“罗奉侍,我并没有碰过她,她肚里的孩子是谁的,想来七郡主比谁都明白。”
  七郡主泪珠滴落,她以为能成的,可他还是不认。
  她要怎么办?肚子这么大了。每日不敢迈出双姝院,便是六郡主也不屑与她说话,她有亲娘,还不如六郡主那个自幼没亲娘的,至少顾妃愿意替六郡主张罗亲事,还愿意给她预备一份嫁妆。
  可她呢?
  母亲原就是地方大员送给敏王爷的美人,母亲的娘家只是地方上一个寻常的小户人家,家业有限,并不能帮衬上她。
  七郡主哀声道:“观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信我?”
  她要出嫁,要嫁给李观,李观无论是才学还是容貌都令七郡主动心。
  李观道:“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认?七郡主,当日我被李赏、李望兄弟灌醉安顿在来旺客栈,待我醒来你便躺在身边,我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碰你。”
  罗奉侍张牙舞爪快速扑向李观,李观纵身一闪,罗奉侍又调头奔了过来,如要吃人一般:“你这个登徒子!是你轻薄我女儿,我……要杀了你!”
  李观反问:“七郡主的遭遇令人同情,但轻薄他的绝非在下。”
  一直以来,七郡主告诉罗奉侍,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李观的,罗奉侍坚信不疑,现在见李观不认,气急败坏地扑向李观,放开嗓门地叫骂。
  骂声传到双姝院里,正在绣嫁衣的六郡主微微凝眸:“出了什么事?”
  “六郡主,好像是外头凉亭方向传来的。”
  七郡主未婚有孕,这若在乡野人家,不是秘密处杀,便是寻个人家远嫁,也免累及其他姐妹的名声。
  可,敏王府是皇家亲王府。
  王妃、顾妃都只偏宠着自己的儿女,而七郡主亲娘失宠住在北苑,连带着她也没人张罗婚事。敏王妃和顾妃也甚是奇怪,明明知道七郡主有孕,却个个装着不知,就连敏王也是不闻不问,仿佛出了这等丑事的是别人家。
  六郡主的乳娘道:“罗奉侍还真是,出了这等事,不藏着掖着,还敢张扬开。”
  不仅罗奉侍如此,便是七郡主也是个脸皮厚的,竟在宫宴上张扬,可奇怪的是:事后,敏王妃、顾妃、敏王爷都没提她给敏王府丢脸的事。这亦让整个敏王府上下猜不透他们的用意。
  六郡主道:“莫要出事,我们去瞧瞧。”搁下手里的针线活,带着乳娘、丫头出了双姝院。
  如果能帮着劝上两分,也算是皆大欢喜。
  七郡主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与凤歌公主抢男人,何况对方,原早就心仪凤歌公主,无论是二人的身份还是出身,亦或是在朝堂的影响力,七郡主都难与凤歌公主相提并论。
  凉亭里,李观毫无惧色,拿出一张纸,道:“在下这里有一封《招认书》,十六,念给众人听。”
  他原想掩藏秘密,可李家二房和与七郡主齐齐欺骗,当他是好欺的,他若隐忍,却绝不会任人欺凌。
  十六朗声诵道:“今岁二月十五夜,因与人争美失利,我于画舫酩酊大醉,醒来后,我上岸回家,途经护城河畔柳林,意外得见一位绿衫美人……”
  原来,今年二月十五,一个少年在护城河畔柳林初见七郡主惊为天人,他发现七郡主周围无人相伴,一时间酒壮熊人胆,色心大发扑向了七郡主。七郡主一个娇俏女儿,哪里抵抗得住,就被李望生生得手。

☆、197 三策

  原是听说她心仪之人要从这里路过,遣了丫头去瞧看,自己在林中静候,不曾想一早就遇到个满是酒味的男子。
  待七郡主的丫头出现已晚,李望已经得手。
  丫头生怕获罪,不敢张扬。
  再后来,李望见自己欺负的是敏王府七郡主,吓了一跳,甜言蜜语地哄着七郡主,发誓回家后就会前去提亲。可回家后与李源夫妇一说,夫妇二人立时反对。因七郡主虽是敏王府的庶女,而且还是不得宠的,一旦娶进家门,除了挂个郡主出身好听些,一点益处都没有。
  京城亲王府、郡王府数家,唯有敏王府庶出的公子、郡主最不值钱,实在是敏王府的儿女太多,除了王妃、顾妃所出的儿女拥朝廷封号,其他儿女有的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
  李二太太说什么也不同意这门亲事。
  但,又怕敏王府七郡主张扬出去,最后李二太太便想了一个主意,让李观娶七郡主,一来可以遮丑,二来借着七郡主婚前失节之时,他日也可拿捏七郡主。
  自那以后,李望又私约七郡主几次,因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次数多了,七郡主的肚子便有了孩子。李望得李三公子李赏的主意,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这孩子栽到李观身上。李赏、李望兄弟设计灌醉李观,又将李观与七郡主放到一处之事,对外谎称七郡主肚子的孩子是李观的。
  李源虽然囚住了“李三太太”,拿她要胁李观,逼李观拿出银钱,以便他打点仕途。可上次他想要胁镇北王府娶他女儿,已经触怒皇帝。现,镇北王府的事再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再要胁也于事无补,且在皇帝那儿落了一个极差的印象。
  “招认人李望,正兴二十八年六月初三。”
  李望,七郡主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李望的。
  可他们却诬到李观身上。
  李观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学。远在李望之上。
  李望虽比李观年幼一岁。却已娶妻生子,还有两个侍妾。
  李源虽步步为营,怎耐他的两个儿子一门心思都是歪门斜道。心思没花在正道上。考功名,无成,李三爷李赏都连考近十年了,至今还是个秀才;李望更渣。读了十几年的书,只会做一些不正经的诗词。逢考必落,更是连秀才功名都没有。
  敏王妃遣来的嬷嬷惊道:“七郡主,你肚子怀的孽种是李望的。你……”
  江若宁微扬着头,“就算小七是敏王府的庶女。也是皇家女儿,岂容他人欺凌之理?小七,你可知罪?”
  这一声喝问。天朝公主的威仪四散。
  敏王府的嬷嬷立时垂头。
  罗奉侍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不需要问,李观所说是真相。
  七郡主肚子里的孩子是李望的。若不是事实,她早就否认了。她无助地软坐在地上,眼泪化成了断线的珠子,滚将下来,只片刻,泪流满面。
  李观知道实情,怎么可能还娶她,就娶被迫娶了,也不会善待于她,在李观面前,她即便出身皇家又如何,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江若宁提高嗓门:“本公主问你:你可知罪?”
  七郡主身子微颤,连连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我亲娘失宠,她又管不得我的婚事,我原有意中人,却被李望玷污……我……”
  她的丫头腾地跪下,连连磕头。
  一边奔来个婆子,吓得跪在凉亭外,“凤歌公主息怒,这事怨不得七郡主,她是被李望要胁逼迫的。他说,李家是不会同意七郡主做五奶奶的,就算嫁过去,最多是平妻,但他可以帮七郡主嫁给李观做正头奶奶……”
  江若宁厉喝一声“住嘴!”扬了扬头,“本公主是问此事么?慕容皇族乃是大燕第一尊贵门第,是天下第一家。自来只有我慕容氏儿女欺辱他人之理,岂有他人欺辱我们。你虽是庶女,好歹也姓慕容,被人欺凌至此不敢声张,还将错就错任由他人拿捏,我慕容皇家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
  我们是谁?我们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岂容一个小小的李家竖子任由欺凌。欺你一次,你还由他欺辱两次、三次,你算计李观、逼迫李观的本事去哪儿了?
  对真正欺你之人,你为何只能忍气吞声?难道你就不能寻兄长、姐妹帮忙,不能求皇家庇护。
  李源、李望父子真正是欺我皇家太甚!就算他是礼部侍郎嫡子又如何?再尊贵,能越过我皇家儿女去?”
  江若宁气得不轻,此刻先斥七郡主,再骂李家。
  六郡主立在一边,大气儿都不敢出。
  凤歌公主虽自幼流落民间,可太上皇、太后极是偏爱,就连当今皇上也疼她,只是她们不得宠的女儿可比?
  慢说敏王府这些庶出的公子、郡主,虽然见过皇帝、太后,可好些都没与他们说过一句话,着实是见着了怕,不敢出头,也不能出头,万一抢了嫡出公子、郡主的风光,回到府里这日子就难过了。
  江若宁怒指七郡主:“小七,你若是慕容皇家的女儿,就给本公主站起来,挺直你的胸膛,站直你的双腿,李源父子敢欺你如此,今日我便带你寻三皇叔、三皇婶、顾皇婶,瑁大哥、瑾二哥,总有一个替你做主的。便是他们事多繁忙,顾不过来,这皇家有这么多的人,就没一个替你做主的?”
  这便是天朝公主的凤威,即便流落民间,一朝勃怒,也让人生畏。
  七郡主先是又惊又怕,可此刻明白,这是江若宁要替她做主,胆颤心惊地道:“凤歌公主……真的……”
  “怎么?你不信我会替你做主。你告诉我实话,《招认书》所言之事可属实?”
  七郡主低声道:“是……但不是我愿意的,是……是李望欺我,我若不从,他便要将我与他之间之事张扬出去。”
  “好呀!威胁人都威胁到我皇家头上了。”江若宁扭头看向一侧的管事嬷嬷,“劳嬷嬷与三皇叔、三皇婶禀报一声,若他们真无暇顾及,本公主不介意将此事禀给父皇知晓。”
  若皇帝知晓,得知皇家姑娘被人欺凌如此,定会怪敏王妃做得不称职。
  然,就在此时,竹林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凤歌妹妹的火气不小呀!”
  回眸之时,却见慕容琅与一个蓝袍男子翩然而至,慕容琅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指着众人,怒声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账,招惹小王的凤歌妹妹生这么大的气,说,是谁?”
  六郡主垂首道:“禀琅世子,是……是礼部李侍郎家的嫡次子李望,他欺凌七妹妹,还要胁、逼迫七妹妹怀子另嫁……”
  江若宁斜睨蓝袍男子一眼,“这是……”
  慕容琅道:“是瑁堂兄!我要过来寻妹妹,赶巧一入府就遇上他,便与他一道寻过来。”
  江若宁冷声道:“瑁大哥,你们敏王府真是好忍耐,自家的姑娘被个外人欺凌至此,竟没个人说话。”
  慕容瑁的事多了去,要打理顾妃的嫁妆产业,还忙着赚银子,更要忙着结交一些权贵大臣,他虽是长子,怎耐错失世子之位,谁让皇家有规矩: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立贤不立庸。他虽不比世子慕容瑾差,却差在从侧妃肚皮里爬出来。
  慕容琅大致明白了何事,“不知凤歌妹妹想如何处置?”
  “有三策。下策,若小七妹妹还想嫁入李家,让李家李五奶奶降为贵妾,娶小七妹妹为嫡妻。”
  七郡主眸子一闪,李望不是不愿娶她吗,她偏要嫁进去做正头奶奶,还将之前那个母老虎压上一头。
  罗奉侍紧拽着丝帕,她是个说不上话的,此刻听到这话,连声道:“谢凤歌公主做主。”
  江若宁瞥了一眼,继续道:“中策,我皇家女儿最是高贵,不屑去抢他人的男人。那种无才无德无担当的臭男人,我家小七不稀罕。但李家伤害小七之事不可抹杀,小七大着肚子,或落胎、或产子,这将养的营养费也得付上五十万两银子;小七将来要另结良缘,可名声被李望所毁,名节损失费再赔偿一百万两银子;小七被李家所辱,夜夜恶梦,没个十年八年很难忘记伤害,这情感伤害费也得给上百把八十万两银子……”
  李观听到这儿,立时汗滴滴的。
  照江若宁这般算下来,李源夫妇从他这儿拿去的银子,还不得全都进了敏王府。
  慕容瑁眸光熠熠,这可是大赚一笔的机会,这世子不就爱银子吗,又有凤歌公主说这等话,想来皇帝那边自有凤歌公主说好话,他可是听说,皇帝极宠凤歌的。正兴皇帝、太上皇皆是爱才之人,光是凤歌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画技,就能让他们偏宠偏惜了。
  “凤歌妹妹,那这下策又如何?”
  “下策,由敏王府上书弹劾李源,纵子欺凌皇家女儿,李望不仅不愿担责,还威胁逼迫七郡主改嫁他人。若是父皇知晓,就够李家喝上一壶。”
  这三个计划,能进能退。
  但最终获益的都是敏王府。
  江若宁道:“瑁大哥,你以为此三策如何?不给这些欺负、算计皇家的狂妄之徒一点厉害,还以为我们皇家是任人欺凌的。我们慕容皇家,自来只有欺负他人的,岂容他人欺我。他们既然敢欺,就要承受我们的报复!丫丫的,往后要是人人跟着学样,都当我们好欺负,这天下还不得乱套,这尊卑主次还不是乱了……”

☆、198 获益

  慕容琅很是欢喜,“妹妹说得对!他们是找死,欺人欺到我们头上,这次李家不死也得剥层皮下来。”
  七郡主立在一侧,一时间的反应不过来。
  凤歌公主好狠的手段。
  无论是哪策,都能让李家背负骂名。
  江若宁道:“我们皇家的女儿,只有看不上对方,何曾有被人瞧不起的。小七,你自己说,你是选哪策?李望那种混账,据我所说,二十多岁,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除了吃喝玩乐一事不成,有什么好的?而且还是个花心不负责任的。你若真想嫁他,我自不拦你,但你真甘心跟这种男人生活一世?”
  七郡主心头凌乱。
  罗奉侍低声道:“你还念着他作甚?他都这样欺你了?没有了他,将来自有凤歌公主给你作主寻个更好的。”
  “可……可……”
  “可什么可?你是皇家的姑娘,还愁寻不到好夫婿。”
  罗奉侍一心想着让江若宁帮七郡主另寻个好的。
  这京城什么都有,尤其是这名门公子一点不差。
  江若宁道:“罗奉侍此话差矣,小七上有父亲、母妃,还有长兄,何时轮到我给她的婚姻做主。她要如何做,这不得看她?但我们皇家脸面为重,绝不容他人欺负,此次不杀鸡儆猴,还当我们是好欺的,所以李源父子这苦头是一定要吃的。动了皇家的姑娘,还想装成没事人,他们以为这大燕的天下,是由他李家说了算么?”
  李观冷汗直冒。
  江若宁这是摆明了要拿李源父子下手。
  慕容瑁想到的都是银子,而且还是一大笔。
  江若宁睨了罗奉侍一眼:“罗奉侍瞧着是个聪明人。这会子怎么没个动静了?”
  “凤歌公主的意思是……”
  “你不是挺能说的么?去李家闹啊!闹得整个京城越多人知道越好,不过前提是,你要说成七郡主被李望欺负,让越多的百姓同情七郡主,于七郡主就越有利。但又不能说是七郡主失节,而是被逼,只要你把握好。小七之前已经破坏的名声还能恢复回来。”
  罗奉侍吃惊。“七郡主的名声还能恢复?”
  “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而小七便是这弱者,你要把小七说得越可怜越好。最好将小七说成一个柔弱无助,被人欺负却不敢声张,同时又为了维护李望的名声,被父兄责罚也不敢道出真相。要把小七说成是一个痴情女儿的样子……”
  慕容琅歪头想着,“不错。小七越柔弱,李家就越可恶。到时候,不用敏王府出面,那些御史的唾沫就能淹死李源父子。有时候。百姓的流言也是一种力量。”
  罗奉侍想了片刻,立时明白其间的用意。
  江若宁微微一笑,“小七。你别不忍心,你在京城的名节早就被毁。这样做还能替你扭转几分。”她伸手拉七郡主坐下,又对罗奉侍道:“你还站着作甚?这种事不能久拖,越快越好,时间一长,他们就有对策。”
  罗奉侍迭声应“是”,领上七郡主的乳娘,又带了两个丫头就出门了。
  江若宁道:“瑁大哥是聪明人,接下来你该怎么做,你当是知道了吧。”
  慕容瑁想了片刻,立时道:“长兄逼迫小七说出那人是谁,小七宁死也不肯招认,一力维护薄情汉!”
  江若宁竖起大姆指。
  七郡主的丫头回过味来,立时扯着嗓子:“七郡主啊!你这是何苦啊,你才不到十六,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呢!七郡主,你就告诉大公子说那人是谁吧,大公子会为你做主的……”
  七郡主怔了片刻,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六郡主也跟着劝慰、哭啼起来。
  “七妹啊,你怎就想不开了?大哥不是说替你做主吗?你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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