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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名捕(水红)-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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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我,心安便是归处,心安便是家。我对容王府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生活在这里,容王妃觉得不安,我也觉得不痛快。
  二皇叔、琅哥哥,谢谢你们今日的热情款待。我不是顾忌声名之人,容王妃也不是,既然这样,就让我们大家都痛快自在些,请容许我离开,让我住到大理寺去。拜托了!”
  她起身一拜,半跪在地上,微垂着眼眸,头颅却是微微上扬,她屈了膝盖,却未曾弯屈服她的骄傲。
  不过是一顿饭,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慕容琅心疼江若宁,希望能弥补她一二。
  谢婉君眼里流露的厌恨,任谁都瞧得出来,何况江若宁是那样的聪明,又岂会不懂。
  谢婉君一直想刁难江若宁,却反被江若宁反击了、嘲讽了。
  “二皇叔、琅哥哥,我与容王妃交锋,说句实话,我无心与她拌嘴争斗。可是,这要看我愿不愿为这人忍屈。对她,我不屑忍!更不屑用心计!我不想把自己的心力用在这种小事的争斗上。我——慕容瑷是可以做正事的人,我生于天地,无愧于良知,无愧于他人,更不会忍辱负屈地活着!
  我若与她争斗,为难的是二皇叔和琅哥哥。
  当日,我拒绝回到容王府,是不想你们为难。
  今日我离开,也是不想你们为难!”
  她站起身,歉意地垂首:“翠浅,收拾东西去大理寺!”
  翠浅凝了一下,迟疑地看着容王父子,“公主。”
  “收拾东西!”
  原是想吃一顿饭,原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可她自打进来,看到谢婉君第一眼,谢婉君就用眼飞刀子,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谢婉君不可能拿她当女儿。
  江若宁都看不懂,天下间怎会有这样的亲生母亲?
  谢婉君真是她亲娘?
  她真的很怀疑。
  可容王是她的亲父,而慕容琅也是她的亲兄。
  慕容琅唤声“妹妹”,定定地看着江若宁,他的心很痛,即便过去了很多年,谢婉君没有放下对江若宁的厌恨,江若宁也忘不了前程过往。“为我,你就不能住在容王府。”
  “我住下,用不了多久,容王府就会逾加的难堪!你别忘了,我出宫是要做女捕快的。”
  慕容琅道:“你留下!否则,我把你的秘密说出来!”
  她要破获贵族幼女失踪案,只要他说破,她就很难完成任务。

☆、190 刚毅

  江若宁笑:“随你!”她是绝不会受人要胁的,即便这人是慕容琅,她淡浅地道:“你若说了,我们的兄妹情缘断。于我来说,我原无亲情,得之我幸,失之……又有何不可?”
  她蓦地转身,走得果决。
  她坦然朗声道:“今日多谢容王爷、琅世子的款待!待他日得闲,我在百味楼回请二位!凤歌就此告辞!”
  妈的,慕容琅竟然威胁她。
  她的秘密……
  他爱说便说。
  在未认祖归宗前,她甚至想过今生都不会原谅抛弃她的人,她只认江氏一家世自己的亲人,而今意外地有了亲人,她并没有多少欢喜,相反的是衡量自己的得失,如果认为亲人却要她受到拘束、自由,再也无法做真正的自己,如此,她宁可不认亲。
  慕容琅似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我原无亲情,得之我幸,失之又有何不可……”
  他那么看重她,当他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时,他欣喜若狂。
  这些日子,他处处围着她转,就想做一个好哥哥。
  而她,居然说得这样的轻浅。
  “她不在乎我,根本就不在乎……”
  他是当她是亲妹妹,可她却失去他这个哥哥也又有何不可。
  他怎么可以说得这样的寡淡。
  是他将她看得太重了吗?
  她到底没与他一处长大,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不在乎我,她不需要我这个哥哥,她早就已经长大了,根本不屑我的保护……”
  慕容琅反复呢喃。
  谢婉君惊呼一声:“子宁。”
  “一母孪生。我那么看重她,她却不在乎我……若儿,你到底是怎样的人?我为什么看不懂,为什么看不懂?你可以待一个无助的孤女那样好,一路护她、信她、重她,甚至愿意为她付出那么多,为什么待我如此淡薄?”
  他们是亲兄妹。他那样看重江若宁。可江若宁似乎不如他的期望那样回报他。
  慕容琅觉得失落而心痛。
  为了他,为了父王,她就不能住在容王府么。
  就算谢婉君咄咄逼人。不喜她,可他们是一家人。
  谢婉君抱住慕容琅,“子宁,她对我们根本没有感情。你别再想了,你有三个姐姐。她们个个都是疼爱你的,她们都是喜欢你的。”
  三女一子才是她生的啊!
  她已经告诉慕容琅,说那臭丫头不是她生的,为什么慕容琅就不信。
  慕容琅说。江若宁长得像容王,江若宁也对花香打喷嚔……这点滴都证明江若宁就是他的妹妹。
  谢婉君想道破所有真相,可她不能。因为这其间还牵扯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是她今生最大的忌讳与隐秘。
  慕容琅道:“若儿说得没错。我想补偿她,我觉得自己欠了她太多,可她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她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却又狠狠地将它打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在意他,就应为他而隐忍,为什么要打破给他的补偿机会。
  他希望能与她相处,就像世间所有相亲相爱的兄妹。
  沉默良久的明玉,道:“父王,我去把凤歌留下来!”
  容王摆了摆手,“不用留了,她去意已决,是留不住她的。太后说得对,她的人、她的心都属于外面的天空,皇宫留不住她,容王府更留不住她。”
  若是他的女儿,他可以强逼。
  可凤歌现在是皇帝的女儿。
  从一开始,太后与皇帝就答应了给她自由,她才同意回皇家。
  江若宁是把自由看得比荣华富贵更重要。
  为了她的自由,她宁可放弃皇家女儿的身份。
  她是骄傲,而她更有自己的抉择。
  明玉满是疼惜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慕容琅,不过因江若宁说了一句话,他就如入了魔障一般。
  慕容琅太在意江若宁了,从来没见他对任何人、任何事如此上心,江若宁是第一个。
  江若宁在宫娥、侍卫用过饭后,带着他们离开了容王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大理寺方向移去。
  谢婉君看着反复念叨的慕容琅,声声唤着“子宁”,见他没有反应,啐骂道:“我便说那是个孽障,不能让她住到容王府,这才多久,她就害得子宁如何了。”
  明月不说话,她怕自己说错话,到时候越说越乱。
  明玉则在反复地回味刚才的事。
  容王起身,“啪——”的一巴掌击在慕容琅脸颊上,慕容琅被这突来的耳光一惊,讷讷地望着容王:“父王……若儿不在乎我,她不在乎我。”
  “你对她说了什么?你用她告诉你的秘密要胁她,你因她的话伤心,又岂知她没有因你的所为伤心。她信你、重你,才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你,可你竟拿这秘密来要胁她?我问你:这可是君子所为?”
  慕容琅这才突地忆起,是他先伤江若宁的心。
  将心比心,若换作是自己,被信任的人用秘密要胁,该是何等的心痛。
  明玉道:“子宁,父王说得对,是你不对在先。其实凤歌是怕你和父王夹在她与母妃之间为难,方才离开的,说起来她也是处处为你、为父王考虑。”明玉将视线移到容王妃身上,“母妃,凤歌的话虽然令人难受,可是今日用膳时你看她的眼神更像一把剑。母妃一直想寻凤歌的不是,凤歌也定是瞧出来,就算她努力做到最好,母妃还是在挑她的不是……”
  明月半是置身事外,半是看热闹的样子,她嫉妒江若宁,同时又对自己的母亲生有三分怨恨,看到她们斗起来,她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三妹啊。其实说起来,凤歌这宁折不弯,不愿刻意奉迎又这等骄傲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感到熟悉。这性子像谁呢?我怎么想不起来。”
  像谁?
  一家人都在想答案。
  容王的目光锁定在谢婉君身上。
  宁折不屈,骄傲刚烈……
  这样的性子,可不就是她么。
  只是,那是年轻时候的谢婉君,然。不同的是。江若宁是真,谢婉君却是装出来出来的。也正是因为这些,当年的容王才对她情有独钟。
  容王无奈地道:“这都叫什么事?她的容貌最像本王。偏那性子却像极了你年轻时候。婉君,你这样处处为难她,到底是何苦?”
  为甚不能为难?她恨江若宁,这种恨不息不休。仿若滚滚江河水,除非她死。否则此生难以停歇。
  江若宁是该死的,她在出生后就没有再留于世的意义。
  “我……”
  容王摆了摆手,“本王实在不想说你了。吃好了就散了,没吃好的继续吃。”他双手负后。心事沉重地往内室方向移去。
  凤歌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容王府的孩子原就不对,为什么谢婉君就容不得她呢。那孩子偏又是个骄傲刚烈的性子。哪里能忍受别人的脸色,也许以前能忍。可现在她是当朝公主,她自是不会再忍的。
  太后曾与她说过“从今往后,你不必委屈自己,记住了,有些委屈可以受,有些委屈不必受,因为你是公主,是大燕皇家的女儿,你是骄傲的、高贵的……”
  故而,凤歌不想忍。
  慕容琅道:“是我伤了妹妹的心,我要找她赔不是。我居然说了那等混账话,也难怪她伤心了……”
  谢婉君如在梦中,她最厌恨的孩子,居然最像她的性情,长得最像容王……这是上天的处罚吗?原本,这样的孩子,该是最得她疼爱的,可她却因不能言说的秘密无法看重她。
  原本的一顿家宴,因江若宁的离开不欢而散。
  *
  飘花园。
  阿欢刚收拾好房间,就听见有人在外头喊:“尚欢,凤歌来了!人已经到偏门了。”
  阿欢离开容王府时,江若宁交代她做一些事,当时她还好奇呢,明明琅世子是要师姐在容王府长住的,可师姐却让她将她们的房间收拾出来。
  阿欢奔出院门,见江若宁领着小高子等人已经过来。
  侍卫们抬着两口大箱子,那里面装的都是江若宁的换洗衣袍与常带的首饰。
  阿欢道:“师姐,你这是……”
  “我搬到大理寺也方便行事,我和你住一个房间,让翠浓、翠浅住西屋,小高子拾掇一间出来暂住。”
  阿欢指着后面的侍卫,“他们呢?”
  “这里是大理寺,让他们都回去。小高子会武功,又有你在,其他人回去复命。”
  江若宁对侍卫什长道:“你带他们十一人回宫复命。”
  御林军以十人为一支,领头称什长,又有副什长,一支既有十二人。
  “公主……”七尺高的汉子立时汗滴滴的。
  御林军大统领让他们来,是保护凤歌公主。如果他们回去,定会被其他侍卫小窥,认为他们不中用,往后他这支队伍还如何在御林军立足,能被分派到差使,这是件很光荣的事,而且有保护的皇子、公主,手头也充盈一下,除了微薄的俸禄,许还有打赏。但对侍卫们来说,最大的荣誉不是金银,而是能建功立业,步步高升。
  小高子笑了一下,“禀公主,他们是皇上派来保护你的,你让他们这样回去……他们往后可如何在御林军立足。”
  江若宁低声道:“我是在皇上那儿领了皇差的,只得一月半的时间,他们要是天天跟着我,我还如何办皇差。”
  十二个侍卫齐刷站在三排,个个天色难看。
  但因他们是习武之人,江若宁与小高子说的话,还是一字不落地听到他们耳里。
  原来公主出宫,不是为了游玩,回大理寺更不是意气用事,根本就是办皇差,他们是凤歌公主的侍卫队,如果公主立功,他们也觉得光鲜。

☆、191 释惑

  卫什长朗声道:“启禀公主,我等是奉命保护公主的侍卫,若让我等回宫,这是万万不能。公主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我等皮糙肉厚,便是席天而居也使得。”
  意思很明白:想让他们回去,这万万不能。
  小高子低声道:“公主,您办的可是牵连整个朝堂的惊天大案,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若是将他们留下来,许还能多个帮衬的。小的以为,不如就将他们留下来,我们多打探消息,全力以赴,定会在一月半破了这案子。”
  卫什长盯着小高子的唇动,他是学会唇语,立时明白,惊天大案,如果破了,这可是大功一件,拿定主意,今日说什么也不会回去。他可丢不起这人啊。
  江若宁蹙了蹙眉,低声道:“小高,你是说让他们回去不成?”
  “你现在是公主,这皇子、公主谁没有侍卫队,你只十二人,这也算是少的,像凤舞公主府,可有整整百余人。不能送回去,你送回去,皇上、淑妃都会担心你的安危。”
  江若宁苦着脸,“赶不得,你看着办吧!但你与他们说好,我出门办差的时候,不能明着保护,只能暗里相随,若他们真帮我办成皇差,我自会向父皇请功。”
  小高子“好嘞”。
  江若宁转身进屋。
  小高子清了清嗓子:“公主说了,你们留下可以,但得照她的规矩来。你们在飘花园挑两间屋子安顿下来,从今日开始住在这里,稍后会给你们派任务。”
  江若宁坐在窗前,看着十二名侍卫自己收拾着房间。那房间里原是空荡荡的,没有家具,只能将地上、门窗清扫一遍。他们侍卫,也是军人,这就意味着,他们能能席地而歇,也能摸爬滚打。
  阿欢不安地道:“师姐。厢房里连个家具都没有。难道真要他们睡地上?”
  “不这样,那你以为如何?”
  她顶了个凤歌公主的名头,可她没有自己的府邸。她所有的家业都在青溪县。
  她必须得有一座自己的府邸!
  就当是在京城给自己一个窝,有家才会心安。
  “师妹,当初我们离开青溪县,曾说要把小梅他们带过来。转眼便过去了几个月。”
  “师姐这么忙,没有时间顾忌到也是有的。”
  江若宁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昔日离开,曾说在京城安顿好了,就去接支伯祖孙俩。虽说姥姥会善待他们,可到底河舅母是乡野村妇。素日便是邻居家的小孩到家里吃了饭,都要心疼自己的那几口米粮,还会絮叨好久。
  “把翠浓、翠浅唤过来。”
  小高子站在外头。应声道:“公主有何吩咐?”
  江若宁道:“你和翠浓、翠浅商量一下分工情况,再派人与淳于先生商谈一下。往后飘花园上下的吃饭、住宿问题。虽说侍卫们皮糙肉厚,但不能太辛苦,住宿条件得安排!我锦盒里有银钱,该添的添,该买的买,添买了多少,也简单记个账目。花销一项在二百两银子以下,你们自行做主。”
  她顿了片刻,“派人去敏王府给七郡主挑个口信,明日辰时,我会登门拜访七郡主。另外,再给礼部李侍郎府送一封信,要亲手交给李四公子李观。”
  江若宁坐在案前,很快写好一封信,交给小高子。
  阿欢奉命从锦盒子里取了五百两银票,交给卫什长道:“这是凤歌公主赏的,每人先发放十两银子零使,剩下的让你们添补一些需要的物件,像床榻、被褥、屋子里家具,需要什么便自行采买。若再有剩下的,就由卫什长支配添补,不要薄待了侍卫兄弟们。”
  卫什长神色讷讷,凤歌公主出手还算阔绰,让他们自己看着采买添补。
  他正要推辞,一边的小高子道:“卫什长与大家分一下工,凤歌公主要派人去给敏王府给七郡主捎口信,还要去礼部李侍郎府一趟……”
  小高子带着两名侍卫去送信。
  卫什长领了两个人外出采买。
  剩下的人曾留下来保护凤歌公主。
  江若宁每走一步,必要有两个侍卫贴身相随。
  翠浓、翠浅清扫房间,又将小厨房拾掇了出来。
  阿欢则随江若宁去找淳于斐。
  淳于先生这些日子闲来无事便琢磨西洋棋,见江若宁进来,起身行礼:“小人拜见凤歌公主!”
  “花蝴蝶,我过来找你是谈正事的。我要调阅的卷宗可备好了?”
  淳于先生道:“我们大理寺的卷宗不齐,已派人去吏部调阅副卷。公主既来了,与小人对奕一局如何?”
  江若宁扫了眼棋盘,“你倒是悠闲得很。”
  “这都是托了公主的福。”
  她执起黑棋,“定国公府的案子进行得如何了?”
  “刘丁氏是因无意间撞破刘森与假刘大/奶奶的奸/情,被假刘/大奶奶误以为,她已识破对方的身份,买通杀手杀人灭口的。又恐她将事告诉了身边的陪嫁婆子、丫头等,这才将他们一并除去。
  假定国公夫人,原是当年定国公在西北边城结识的西凉舞伎野利姬,虽是伎人曾是西凉没落的贵族,对定国公生情,随着定国公回了京城,被定国公置成外室,后生下了刘森……”
  原来,真正的定国公夫人王氏原是善妒,不允定国公纳娶美妾,定国公有几房姨娘,无一例外,这几房姨娘的姿色平平。定国公深知妻子的性子,便偷偷将野利姬置成外室。
  那年,野利姬与定国公夫人同时有孕,定国公夫人产下一子取名刘森,不想不足七日就夭折。定国公不愿野利姬所出的儿子没名没分,就偷偷将野利姬所生的儿子抱到了定国公夫人跟前哺养。最初几年,定国公夫人并未发现端倪,然而就在刘森长到七八岁时,他不同于刘鑫、刘磊处就表现了出来,这也引得定国公夫人的猜忌。
  定国公夫人原想秘密处死刘森,不曾想,被刘森无意间听到了秘密,他一恼之下,明白自己的亲娘另有他人,溜出定国公府寻到了亲娘野利姬,母子相聚,自是一番感叹。
  后来,刘森回到定国公府,处处小心,在他九岁那年,刘森与野利姬定下了一场杀害定国公夫人的完美计划。他们母子在定国公夫人去寺庙进香,独自一人礼佛之时,刘森操起柴刀杀了定国公夫人。而野利姬则勾/引一位江湖艺人,向他习得易容术,将自己扮成定国公夫人,母子二后掩埋了真定国公夫人,自此后,野利姬便成了定国公夫人。
  野利姬成为定国公夫人后,早前还好,随着时间的流逝,野心膨胀,一心想独掌定国公府大权,又想让她所生的刘森成为世子,便令人在刘鑫的饭菜里下了夹竹桃粉。后刘鑫毒发,整日昏昏欲睡。为了冲喜,野利姬建议定国公替刘鑫娶妻,而这妻子——刘大奶奶则是早前刘森垂涎已久的美人。
  刘大奶奶不甘屈从刘森,抵死不从,二人争斗之间,竟被刘鑫闯了进来,刘森生怕阴谋败露,下了狠手,将刘大奶奶掐死。刘鑫爱妻突丧,可刘森以刘家的名声为重,挑了一个美貌的青楼女子如花扮成刘大/奶奶进入定国公府,原想,寻个合适的时机就让刘大奶奶死去,不曾想,这女子侍候人的功夫很让刘森迷恋。
  不久后,刘鑫病亡。
  刘大奶奶便与刘森在一起。
  “定国公知道野利姬杀害刘夫人、毒害刘鑫之事。可那时已经晚了,野利姬为复野利家族的荣耀,一心想借助西路军兵力夺下西凉国。这些年,他们母子步步为营,将一些西凉人安插进西军之中任职。若不是刘丁氏主仆十几人的惨案,不会引起刑部、大理寺的关注……”
  一朝失误,让刘森母子的计划夭折腹中。
  江若宁道:“刘磊揭发:刘森与野利姬乃是启丹细作?”
  淳于先生道:“那只是刘磊的猜测。刘磊早就猜到亲娘被野利姬母子所害,得晓父亲死于他们之手后,更有报仇之心……”
  刘磊诬野利姬母子私通敌国,可见心里有多恨。
  当年的定国公何曾想到,因他一时贪恋美色,引狼入室,竟害得家诧难宁。
  江若宁想了片刻,“西凉人身材不高,女子多是珠圆玉润,男子多是中等身材,可这刘森……”
  她是见过定国公的,虽然体形高大,但亦有三分书生的文雅之气。
  “野利姬的母亲乃是启丹女子,刘森的体形酷似他的亲舅公。”
  原来如此!
  这般就能解释得通了。
  刘森的身上不仅有启丹血脉,更有西凉和大燕人的血脉,野心也有不小,如果不是“刘大奶奶”杀害刘丁氏,也不会给定国公府惹来如此麻烦。
  “刘大奶奶”一个风尘女子,竟有如此心计,而手段不俗,江若宁觉得这不是一个寻常人。
  江若宁问道:“定国公府地下秘室里抄查出来的大量兵器、银钱,是替野利姬起兵西凉做的准备?”
  “正是。除此之外,野利姬还招认,如花有另一个身份。”
  如花,正是“刘大奶奶”在勾栏时的花名。
  江若宁猜不出来,她只记得刘大奶奶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可她的声音也是冷冽的,清冷里带着高傲。
  淳于先生一语道破:“凉哀帝的三公主。”

☆、192 相聚

  凉哀帝当年处处与大燕为帝,后来惹怒大燕正兴皇帝。皇帝带着大燕名将出兵西凉,平叛西凉,更逼得凉哀帝在凉都自尽身亡。
  后,凉哀帝之弟凉平帝登基,即是现在的西凉国皇帝。凉平帝登基后,对凉哀帝的儿女进行了大肆诛杀,而凉哀帝宫中年轻美貌的后妃则被凉平帝占有。
  凉哀帝诸子被凉平帝所杀,唯有几位公主得以保全性命。要说懦弱,凉平帝当数天下第一,昔日正兴帝攻打西凉,他为了保住性命,把他新娶的美貌娇妻、正值妙龄的妹妹尽数献给正兴帝,讨欢心。
  正兴帝原不近女色,更对他的所为不屑,但正因凉平帝表现出的昏庸、懦弱,却让正兴帝扶持他做了西凉皇帝。凉平帝为对大燕表忠心,更为他帝位安稳,对凉哀帝的六子尽数诛杀。
  凉哀帝的三位嫡出公主,大公主当年已满十四,被凉平帝强纳凉宫为妃;二公主则被凉平帝送给了大燕名将秦承嗣为侍妾;唯有三公主当时年幼,在突遭变故后不知所踪。
  “野利姬与西凉三公主一个想恢复昔日家族荣耀,一个想要夺回西凉皇位,一拍即合。大理寺包围定国公府时,刘森带着西凉三公主(假刘大奶奶)躲入密室。而野利姬与西凉三公主的两个儿子原想离开,还来不及走到密道口就被御林军捉拿。”
  江若宁道:“还没抓到刘森?”
  “没有。不过西凉国已传来了西凉三公主的画像,凉平帝已知晓西凉三公主意图夺回皇位之事,他比我们更急,已派遣了西凉大内刺客追杀刘森、西凉三公主二人。”
  凉平帝生怕凉哀帝还有后人,早前原就是因为是公主才没赶尽杀绝。现在知道三公主想要复国,他又哪里容得,还不得火速配合大燕捉拿三公主。
  刘森从风月中寻一女子假扮刘大奶奶,竟然一下就寻到了凉哀帝的三公主,这是意外,还是一场谋划已久的计策?答案昭然若揭,江若宁与淳于先生都不认为世间有这么凑巧的事。
  这些是大燕朝廷知道的真相。可对外。皇帝对定国公府的态度是:定国公府刘森私藏兵器、意图不轨……
  光这一条,刘家想要恢复荣宠已不可能。
  无论刘森是为了帮西凉三公主夺回皇位,亦或是为了人一己之私。想要成为下任西军都督,朝廷是容不得的,他私下将若干西凉人安顿进入西路军中任职,又弑母杀兄。便罪不容赦。
  阿欢一阵唏嘘:“早前,师姐便猜测刘森不是大燕男子。没想到,他母亲竟会是西凉人。”
  西凉人里,亦有不少长得人高马大的。
  早前江若宁的猜测是:刘森许有启丹人的血脉。
  “定国公府上下会如何定罪?”
  “谋逆。”淳于斐走了几步棋,不紧不慢地道:“野利姬谋害嫡母、嫡子。祸乱定国公府,秋后问斩。刘三、刘四兄弟发配岭南,其女眷贬为官奴。定国公府家奴择日在西菜市由官府拍卖。定国公府家财充没朝廷!”
  谋逆自来就是大罪,重则罪及九族。轻则满门抄斩,如今朝廷没有杀定国公府上下,已算是轻罚。
  当今皇帝是明君,明晓其间内情,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刘森,这些年真正掌控定国公府大权的亦是刘森。
  海捕文书上,说的是刘森乃谋逆大罪的元凶,而刘三爷、刘四爷皆是被他所累。
  江若宁问道:“刘森与如花所出的两个孩子如何?”
  “一并发配岭南!”
  这两个孩子,大的五六岁,小的亦只三岁,小小年纪,上无父母护佑,下无兄长疼爱。刘三、刘四二人恨极刘森,而今真相大白。刘磊得晓父母被害真相,新仇旧恨,又岂能容得下一双稚子,即便刘森是定国公的亲子不差,可他们之间隔着杀母害父、家破人亡之仇,而刘森更与刘磊妻有首尾,是个男人都容忍不得。
  定国公被朝廷查抄,刘森下落不明,刘三奶奶、刘四奶奶与刘森之间的苟且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早前因刘森还在,定国公府的下人不敢传出来,如今却是怎么也堵不住世人的唾沫。二人被贬为官奴的消息一旦传出,便有不少人打听她们的事,尤其是二位奶奶与伯哥之间的那些苟且,更成为纨绔子弟、市井痞子最感兴趣的话题。
  二人的娘家也要受她们的声名影响,江若宁忆起宋清尘,因慕容琅大闹上林苑,宋家公子的婚事被退,宋氏一族的姑娘便连续有几人被退亲。只怕这二人娘家的姐妹婚事自此难成。
  “有他们在,许还有机会抓住刘森、如花二人。”
  他们再如何逃,总不至连他们二人的孩子都不要。
  天下间,没有哪对父母会不顾自己儿女的安危。像谢婉君那般,生下幼女,就恨之入骨的毕竟少之又少。
  淳于先生看着棋盘,胜负已分,他又输了,揖手道:“在下领教。”
  “是先生承让。”江若宁看着棋盘。
  前世的奶奶年轻时曾游学法国,闲来无事便与人下西洋棋,她七八岁时,就经常陪着奶奶下棋。奶奶偏爱西洋棋,而爷爷则爱象棋、围棋,因她是他们膝下唯一的孙女,时常被他们拉着下棋,这一来二去,她的棋艺就练出来。
  淳于先生做了一个有请的动作,“公主要的卷宗,我已令人从大理寺文库里寻出来。还差缺一些,得从刑部调借。”
  “先生见外了,往后还是唤我若宁,这是我的乳字。”
  若宁,这名伴随了她几十年,前世唤这名,今生还叫这名,她亦习惯了。
  “师姐!师姐!”阿欢咋咋呼呼站在院外一阵惊呼。
  两名侍卫坐在条凳上,面前摆了一壶热茶,又有一张矮几,上面放了两杯茶。
  江若宁道:“何事?”
  阿欢笑道:“师姐,李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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