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妆名捕(水红)-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人都不带正眼,然,看到位高权重者,如容王妃、敏王妃时,眼神立变了,刻意奉迎,小意讨好。
这样的女人,一瞧就是捧高踩低,一瞧就是一身诌媚,可他在京城再见江若宁时,江若宁是随和的、大方的,更是不卑不亢,这完全就与早前的温大/奶奶是完全不同的人,虽有相似的容貌,可一个人神态、性子是不会改变的。
太子端容道:“温大奶奶也绝不是宋清尘。本王请太医看过,宋清尘怀的是头胎。”
也就是说,阿宝并不是宋清尘所出。
温令宪已完全相信了太子的话。
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他也必须相信太子的话。
“殿下要在下怎么做?”
“替本王查出温大奶奶的真实身份?温家为什么要借用凤歌的身份?”
温令宪道:“在下一定会尽快查清。”顿了一下,道:“早在今年五月初十,我在百货行偶遇凤歌,便已生疑惑,回去后便派人走了一趟青溪县彻查此事。”
“结果如何?”
“四年前的三月,江若宁与温如山在奉天府官媒署立下《婚书》档案。可奇怪的是,在未来的四年,直至江若宁来京城,温若宁一直都在青溪县担任女捕快一职,且她从未离开过青溪县。”
这便是能证明:凤歌绝不是温大/奶奶的实证。
凤歌早前是江若宁。一直住在青溪县,并未来过京城。
“据青溪县的百姓说,他们早就知道李观与江若宁是一对,李观亡母守孝三年,江若宁等了三年。而实则是江若宁四年来,一直将自己破案的功劳送给李捕头,让李捕头替她在奉天府官媒署消除婚姻档案。可就在今年四月。有人修改了江若宁、温如山的婚姻档案。且被动的那页是重新抄录的,无论是笔迹还是纸张颜色,都是新的。”
太子冷笑道:“这温大奶奶到底有何等不堪的身份。竟然让温如山不惜去借用一个无权无势的乡下村姑。”
这人的身份,定然连一个乡下村姑都不如。
温令宪道:“无论是什么身份,在下一定找出真相。”
二人闲话一阵,温令宪告辞离去。
*
就在太子与温令宪商议时。江若宁亦令碧嬷嬷备了莲子红枣羹,正与慕容琅相对坐在八仙桌前。
“哥哥还真够可以的。堂堂亲王府世子居然哭闹得像个孩子。”
“谁让她们说妹姝坏话,我就看不得她们那样诋毁妹妹,一个个造作虚伪,还来说别人的不是。在我眼里。妹妹可是天下最善良、最完美的人。”
江若宁笑道:“在我眼里,哥哥也是最好的。这莲子羹是翠薇宫小厨房里做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慕容琅一边吃着。一边低应一声。
翠浅禀道:“回公主,琵琶玲珑已送给九公主。”
玲珑。不就是贤妃手里的那把名琵琶么?
慕容琅惊道:“那不是妹妹得来的,你送给阿九作甚?”
“玲珑是贤妃最心爱的乐器,我瞧九公主很喜欢,便令人给她送去。”
一侧垂首头吃羹的阿欢抬头道:“师姐一早就瞧出九公主很喜欢玲珑,生怕被人挑了去,挑的时候就想好了要送给九公主。”
江若宁会意一笑,“知我者,师妹也!”
阿欢道:“我和师姐朝夕相处,师姐的心思我最懂了。”
她现在担心如果敏王府七郡主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李观的,师姐又会如何抉择,阿欢知道:江若宁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万万不会接受与人共侍一夫的,难道要她与七郡主共侍一夫?如果是这样,江若宁一定会放弃。
可是真的放手,阿欢又觉得不甘。
四年了,江若宁对李观付出了所有的感情。
想来李观也是如此。
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却平添了这么多的坎坷。
慕容琅心里微微一沉:妹妹自小吃了那么多的苦,却始终保持着一颗善良而又通透的心,这样好的人,偏有人要刁难她。不管旁人怎么看,凤歌都是他的亲妹妹,尤其还是孪生的妹妹。他是哥哥,终于有人唤他哥哥了,他一定会保护自己的妹妹,把自己欠她的统统都补偿回来。
他才不在乎旁人如何看,总之往后,再有人说妹妹的坏话,因为他今日的大闹,往后都要思量几分。
妹妹的名节已经被人毁了,他不会再让人毁了妹妹的名声。
慕容琅道:“妹妹会嫁给李观吗?”
江若宁还真没想过这问题。
曾经是想嫁的,但现在她还有许多大事要做。
她要查出拐卖名门贵女的真相,要把那些恶人绳之以法。
江若宁道:“明日见了他,我自会问清楚。我出宫之后,还有一件案子要办……”
“妹妹现在是凤歌公主。”
“皇上、太后答应我可以继续做捕快。”若他们不同意,江若宁当时还真有可能不回皇家,对她来说,真实而自在的活着比荣华富贵可要重要得多,不是她有多视金钱如粪土,而是她太懂得如何取舍。
慕容琅见阻不住,笑得诌媚而讨好,“妹妹要去破案,能不能带上我,反正我也没事,正好去见识见识。”
江若宁还真需要找一个人帮忙:“你真要帮忙?”尤其是京城的纨绔,这慕容琅若是参与进来,她就能多一个助力。
慕容琅肯定地点头,不是说说,而是想帮忙,最好能与妹妹一起破案,这是一件多有意思的事,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自己喜欢的事,做什么都是几天的热情。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妹妹,终于有了关心别人、保护别人的感觉,这种被需要,让慕容琅很有成就感。
江若宁笑道:“哥哥不说,我也打算让你帮忙的。不过现在嘛,哥哥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当我的模特如何?”
慕容琅怔住,听不明白,望向阿欢,“什么是模特?”
阿欢摇头,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江若宁托着下颌:“我发现哥哥长得真好看,不当模特有些可惜!怎么样?一会儿换身漂亮的衣服,给我当模特,我想给哥哥画一幅画像呢。”
慕容琅立时跳了起来,闹了半天,妹妹要给她画像,“你要给我画?今天看到妹妹绘的那幅《雍和帝后游西岳》啊呀,我当时立马就想:什么时候妹妹也给我画一幅就更好了。哈哈……我们还真是兄妹,竟然想到一会儿了。回头妹妹一定把我画得威武些,嗯,最好把我画成天下第一美男子,真想看看那些姑娘被我迷昏的样子……”
阿欢撇了撇嘴。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等厚的。
居然自称是天下第一美男。
还真能自吹。
江若宁对翠浓道:“你帮我预备画布、颜料,再将后殿拾掇一番,晚上我要给琅世子画像。”末了,她对翠浅道:“你去荣安宫,寻顺翁借几身男子的衣袍来,我瞧着太上皇的体形和琅世子一样,寻几套素雅些的。”
翠浓很快备好了画布、颜料。
江若宁的画板是特意让内务府的匠人照图制造的,而画布则是她挑了相似的西洋画布代用的,针工局库房里有各式各样的布料,她挑了相近的代用,而颜料多是以矿物质、石粉为主,但调配起来还是比较容易。
用罢莲子羹,
江若宁便歇下了。
夜里睡得正香,就被慕容琅给唤醒,“妹妹,你不是说要给我画像吗?快起来,我都换好了。”
慕容琅觉得太上皇的衣袍不好,特意让宫人回府取了几套他满意的衣袍来。
江若宁睁眼,打量了一番,摇头道:“这幅画名为《公子如玉》,你得穿白袍,最好是穿从荣安宫寻来的那套染竹纹的白袍。”
“我要威武的、阳刚的!”
“穿白袍会有谪仙之姿哦,你不想试试?”
慕容琅嘟了嘟嘴,“妹妹先绘《公子如玉》,改日一定要绘幅威武、阳刚的,像把我绘成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好!好!知道了。”
江若宁依旧照着自己的意思,给慕容琅换上了白袍,又令翠浅给慕容琅梳成相应的发髻,她自己则开始调配颜料,一大包大包的颜料被放泡在一只只大小不等的碗里。
待江若宁调好几种今晚要用的颜料,慕容琅已经换好衣袍,他让慕容琅站在窗前便开始用心绘画。
一幅彩绘,通常快则需要几日,慢则长达数月才能绘成。
上次江若宁给太上皇、太后绘的画就用了几晚的时间。
江若宁最先捕捉的是慕容琅的面部,慕容琅的五官轮廓分明,这样的人最好捕捉,也容易画,最难的就是那些五官轮廓不太分明的。
她还在画,慕容琅站了一个时辰后,有些按捺不住,时不时跑到画板前看一眼,又退回到窗前站好。
“别动!我得把面部绘好,其他地方再修补一番……”
慕容琅站得太困了。
小高子搬了个太师椅,慕容琅坐在上面,不多会就打起瞌睡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江若宁一夜未睡,还拿着画笔快速地在画布上游走着,虽然慕容琅已经睡熟了,可她还在涂抹、捕捉他的神态。
☆、185 得瑟
背景再不最初的浅绿,而是变成了一丛郁郁葱葱的翠竹,脚边还有几株兰草,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跃然纸上。
碧嬷嬷进入内殿,“公主,该用早膳了。”
江若宁使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睡熟的慕容琅,“还有一些就完成了,绘画之中,最忌被人打扰。”
碧嬷嬷目瞪口呆地站在一侧,定定地看着画卷,近看画布上凹突不平,可立在三尺开外,就会发现这画卷上的人栩栩如生,就似慕容琅真站在这里一般,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衣袂飘飞,真真是公子如玉,俊美得如同天人一般。
江若宁低声道:“让小高子把琅世子移到凉榻上,他这会子睡沉了,想来不易醒。”
慕容琅睡得还真沉,被小高子与另两个小太监抬到凉榻上,他只低哼两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在凉榻上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碧嬷嬷取了薄衾,小心地盖在他身上。
江若宁还有绘画,慕容琅睡得沉稳。
左仔等人奉令到宫门外候着,说好了今日凤歌公主要出宫,他们是来接人的。
可一等就等到了散朝时,看着文武百官陆续离官,竟未见到自家世子与公主。
容王道:“凤歌与世子还没出来?”
左仔道:“世子说好让我们一早来接的,这都快晌午了。”
容王对身边的随从道:“遣人去宫里瞧瞧。”落音,又道:“罢了,本王亲自走一趟。”
*
翠薇宫。
昨日,太上皇见翠浅来借他的衣袍,多问了两句。心下好奇,未到中午就到翠薇宫一探究竟。
太上皇在半道上又遇到了皇帝,父子俩相约而至,正要进去,又见容王也到了。
容王揖手道:“拜见父皇!见过皇兄!”
太上皇道:“昨儿黄昏,若儿让宫娥来借朕的衣袍,还只要素雅的。说要给子宁绘像。朕有些好奇特意来看看。”
碧嬷嬷、翠浓、小高子等人接驾行礼。
皇帝道:“凤歌呢?”
“回皇上,公主在半个时辰前绘好了琅世子的画像,这会子正困乏得紧。刚歇下。”
一夜未睡。
太上皇道:“若儿的画摆在哪儿的?”
“在大殿。”
父子三人步入大殿,大殿一侧摆放着一幅彩绘图,与早前的《游西岳》手法相似,但画风却截然不同。《游西岳》的画风是壮丽、热烈;而这幅则是清新、淡雅、温润,以几树翠竹为背景。一个白袍少年手握折扇,温润如玉,神态悠闲,举止洒脱。宛如仙人。
容王看着画中人,第一反应:他那个纨绔儿子居然拥有这等谪仙之姿?可那眉眼、神态,不是慕容琅还是谁。
太上皇双手负后。围着画像来回踱步,近看之后再远看。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远看更耐看了,乍一看还以为是真人。
“如若儿自小在皇家长大,用心善培养,其才华更胜,唉……瞧瞧这画,绘得多好,想起那些文臣们看到《游西岳》时的样子,朕就痛快,谁说我们皇家就只养出刁蛮公主、纨绔皇子,若儿就是个骄傲嘛!”
皇帝若有所思地道:“明君创盛世,文章留千古。朕看若儿这画就能留传后世,她做什么捕快,就应该入翰林院做做学问,父皇,你说是吧?”
容王立时汗水直冒,幸而江若宁是个女子,若是男子,以太上皇、皇帝的爱才之心,还不得送入翰林院做学问。
太上皇的眼睛锁定在画面的一处空白处,上面写着“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这是谁写的?”
碧嬷嬷瞧了一眼,“禀太上皇,这是凤歌公主留的字。”
太上皇指着字道:“这字不错,强劲有力,游刃有余。”他抬起右手臂,在里面掏了半晌,掏出了一枚印鉴,太上皇放在嘴里哈了又哈,握着印鉴往上面一按。
容王瞪大眼睛,但见上面是“慕容瑷之印”五个红艳艳的篆刻小字。
不用问,这上太上皇给凤歌取的名字。
“慕容瑷,父皇是说这是凤歌的名?”
太上皇呵呵一笑,“若儿是个好孩子,我昨儿想了许久,就觉得一个‘瑷’字方可示我与顺娘对她的疼爱,她不仅是我们皇家的掌上明珠,也是我们大燕最尊贵的公主。”
瑷,玉字旁一个爱字,也是爱她之意。
太上皇很是欢喜地看着江若宁的字,“这字不错,颇有朕年轻时候的风骨。”
皇帝歪头想着:绘得这么好,要不要让江若宁也给自己绘一幅呢?
这是肯定要绘的。
昨日看到《游西岳》,皇帝也想拥有一幅自己的画像。
父子三人正瞧得起劲,只听一侧静立大总管突然失声惊呼一声,直引得皇帝面容微冷。
大总管忙道:“禀皇上,这画里另有乾坤,刚才老奴站在那侧,方才发现那竹畔湖光里倒映着容王的头像。”
皇帝吃惊不小。
大总管比划着,站在大总管的方位,再看画像,正巧发现其间真有一个倒影,那精致的五官不正是现在的容王么?
一幅画,绘的是慕容琅,却将容王的容貌倒映在湖光之中,站在暗自再看,那倒映的影子就更明显了,早前只顾着近看,谁也不曾留意到这点。
*
东偏殿,慕容琅一觉醒来,看到屋子里刺目的眼光,大声道:“来人!”
小高子答道:“琅世子有何吩咐?”
“什么时辰了!”
“快到晌午了。”
慕容琅轻呼一声,“与母妃说好的,今日要回容王府用午膳。该打!怎么就睡过头了,来人啊,快将凤歌妹妹唤起来,我们得出宫回容王府。”
小高子站着未动。
就连太上皇、皇帝都特意叮嘱“让凤歌再睡会儿罢”言辞之间,多是对公主的偏宠,他可不会去叫人。
慕容琅见他未动,抬腿就踹了一下,“翠薇宫就没个得力的!”自己提着袍子直往后殿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凤歌!凤歌!我们得回容王府了!这都晌午了!”
江若宁原就睡觉浅,听到一阵叫喊声,扬了扬手臂,“能不能让我再睡会儿?”
“要到晌午了,母妃还在家等我们回去用膳呢。”
江若宁低低地应了一声。
翠浅近了榻前,“公主,太上皇、皇上都到了,正在大殿看画呢。”
慕容琅这才忆起,让江若宁给他画像的事,“妹妹快起来,我去大殿等你。”
啊——
那就是他吗?
慕容琅放缓了脚步,直勾勾地盯着画上的男子,他怎么长得这么帅,哪里是凡间贵公子,分明就是一个谪仙嘛,瞧瞧这风度?看看那模样。
慕容琅立时扬了扬头,一溜烟近了跟前,笑得见眉不见眼,“啧啧!妹妹的画技真高,把我慕容琅的风度都画出来了,画得像,画得太像了!”
太上皇扁了扁嘴:臭小子就得瑟吧!“要不是你们的脸一样,老子还真以为是画错了,就你这样的纨绔,也能画成这等风采来。”
慕容琅呵呵一笑,“皇祖父,这不是你长得好,我爹长得好,生了个我,随了你们也长得好,瞧瞧这画上的人,若小王是个姑娘,也定然朝思暮想。”
容王的脸微微发红,他温润如玉还名符其实,慕容琅温润?还说他长得好。
慕容琅看着自己的画像,心情大好:我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哎呀,纵观整个京城,除了我,怕就没有比这更好看的吧,好看啊!真是好看!
“凤歌给皇祖父请安!凤歌见过父皇,凤歌见过二皇叔!”
皇帝抬了抬手,“凤歌,这画你绘了多久?”
“回父皇,从昨晚二更三刻开始的,一直绘到……绘到……”
碧嬷嬷道:“一直绘到巳时一刻才完成。”
也就是说,她睡了还不到半个时辰,皇帝、太上皇等人就到了。
皇帝道:“凤歌,近日给朕也绘一幅。”
“可……”江若宁一心想要出宫办案子。
皇帝道:“给朕绘好了画像再出宫,误不了事,朕就再宽限你半月期限如何?”
“谢父皇!”江若宁面露忧色,“父皇是想画什么样的?”
皇帝道:“要霸气的!气势不凡,望而生威。”
江若宁的脑海里立时翻滚着一幅浴血征战的画卷来,她能会出太上皇、太后,那是因为她与他们朝夕相处了半月,她绘慕容琅,则是照着画的,只是在背景上进行了特殊的处理,而慕容琅可是实打实拿着折扇、穿着白染竹叶袍绘的。
“父皇可上过沙场?”
大总管道:“回公主,皇上登基之初,曾领兵二十万攻打西凉,平叛西北,至今西北还流传着皇上英勇杀敌的故事。”
领兵二十万,还有温鹏远、秦承嗣等人相随,另西路军更有数十万人马,用五十万人马打人家三十万人马,大获全胜,西凉皇帝跳城自尽,又拥了西凉皇帝的弱弟登基为王,自此,西凉成为大燕的臣属之国,每过三年都要向大燕进贡献宝。
慕容标登基为帝后,最大的功迹就是令周边小国俯首称臣,唯有北方的启丹一直未能收服下来,启丹面上称臣服,却动不动就在北疆扰边,令慕容标颇得头疼。
江若宁道:“要绘一幅父皇平叛西北图,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成。若宁得观察战马,得观察当年随父皇征战西北的名将、身边侍卫等人。”
☆、186 名画
慕容琅惊道:“观察这些作甚?”
“画虎容易画骨难,指的画虎的风骨与气势难。绘人也是如此,必须进行长期的观察,方可成,我要观察到父皇的神态、气度,还要观察其他名将、随从的神态,唯有这样的画,才会更为逼真……”
一幅好画,不仅要有意境韵味,更要捕捉到旁人不曾发现的细微处,也就是世人说的逼真。
慕容琅道:“可昨日,妹妹用近一天的时间就绘成了。”
“那绘的只是琅哥哥一人,故而容易,若绘父皇平叛西北图,则是一个众相众生图,看似绘的父皇一人,实则要绘数人,而且气势的把握、色彩的搭配,这里面有诸多讲究,绝非一朝一夕可成。
一部史书巨作,司马迁倾尽一生心血。
一幅传世之画,往往是绘者呕心沥血之作。
其实,像绘琅哥哥这样站在我身边,让我照着画最是容易的。”
皇帝想了片刻,“这还不容易,回头朕着人传话,让忠武候、镇北王等人穿上战袍入宫。”
大总管接过话,生怕忘了他一般,“回头老奴也穿上侍卫服。”
江若宁又不能推辞,着实是皇帝的眼神太过炽烈,尤其是听江若宁说到“传世之画”时,那双眸熠熠生辉,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一首诗词,一部史书却可以流传千古,若这画成为名画,他们的容貌就能流传后世,千万年后,还能让后人看到他们在纸上的风采。
皇帝大声道:“就这样定了,羊总管传旨。着忠武候、镇北王明日着战袍,还有当年随朕平叛西北的侍卫、武将也都穿上战袍,散朝之后到上林苑待命!”
大总管连声应“是”。
因皇帝一句话,江若宁出宫的计划被打乱了。
众人在翠薇宫用了午膳,各自散去。
容王带着慕容琅的画像出宫,江若宁留了慕容琅说话。
“哥哥帮我留意一件事。”
“妹妹只管吩咐。”
江若宁便讲了这些年,陆续有名门幼女失踪之事。又隐去阿欢之事。只说曾遇到一个女子,怀疑其身世便是当年失踪的名门幼女,讲了这女子的不幸遭遇。
“哥哥对京城颇熟。你认识的名门公子不少,你且打听打听哪里有肆意玷辱幼女却不用担心被罚之处,我答应了那个苦命的女子,一定要将这些禽兽不如的坏人绳之以法。”
慕容琅听后更是气愤不已。他虽然是娇养大的,但他颇富正义感。骂了几句,“妹妹,我会用心替你打听的,待你给皇伯父绘好画像。我就入宫来接你回家!”
“就有劳哥哥了。这件事,只可你知、我知,哥哥切莫再让第三人知道。如果传出消息,只怕我们兄妹就破不了案了。这也当是我们兄妹第一次携手破案。”
“好!”
慕容琅想着他也能抓坏人、维护正义,心下大喜,满口答应。
夜里,太后宣江若宁去荣安宫用膳。
原来太后与太上皇决定迁往畅园行宫,他们在那里生活惯了,不喜欢时常被嫔妃等人打扰。
翌日一早,太上皇与太后的车辇浩浩荡荡地离开皇宫,一时间,江若宁只觉突然冷清了许多。
清晨,当年随正兴皇帝去西北平叛的武将清一色都穿上了战袍入殿。
太子看着这阵仗,不由一阵胆颤心惊: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被发现了?
正提着心,却见武将们彼此打趣寒喧,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文臣们则面面相窥:“出了什么事?怎的今日有好些武将都着战袍了?”
立有消息灵通的道:“从容王那儿得到的消息,这是皇上昨日下的旨,说散朝之后,当年随他征战西北的武将一律去上林苑,要请凤歌公主绘一幅《正兴皇帝平叛西北图》。”
“是绘画像啊?”
“这是普通的画像么?这可是传世巨作,那日的宫宴上,凤歌公主所绘的《游西岳》那是何等的壮美炫丽,听说昨儿凤歌公主绘了一幅《公子如玉》颇得太上皇、皇上赞赏。”
杨左相听到又绘了一幅,立时眸光一闪,“不知大人可曾见过?”
“我没见过,但我听说这《公子如玉》正放在京城名家字画铺里装裱,散朝之后,下官便要前往一观。”
散朝之后,武将们去了上林苑。
文官们结伴去瞧《公子如玉》。
江若宁则随羊总管等人前往上林苑,彼时,皇帝骑在马背上,众多武将也各有各的造型,正等着她画像。
这一次,江若宁拿是素笔,这是令内务府特意预备的,阿欢等人立在旁边打下手,不停将修好的素笔递给江若宁。江若宁每绘一会儿就换上一支,她的动作很快,这是素描,她要先把这些人采入画中,若发现不合适的地方,也方便进行调整。
时间,在点滴流淌。
从最初的兴致勃勃,到疲惫不堪。
武忠候秦承嗣微拧着眉宇:这皇帝想起一出是一出,让他们一群武将陪他们绘什么画像,这都站了一个多时辰了,还不让动一下。
谁敢动啊,皇帝都很配合地骑在马背上,就连那马后都像静止了一般,他们这下面的人谁要敢乱动,还不是找骂。
可是……
秦承嗣道:“禀皇上,末将得去方便一下。”
皇帝对一边立着的大总管道:“派人问问,绘得如何了?”
小太监道:“公主说,皇上可以自由活动了。”
皇帝跳下马背,大踏步走到江若宁的身后,除了他的眉眼衣着跃然于纸,其他人都还是一团模糊不清,再看看另一边的画板上,用素笔已经绘出了他们所有人的轮廓,但那只是简单的线条,一样是模糊的。
“凤歌何时能绘完?”
“有二十三个人,最快也得半个月后。”她望了一眼,“留下两个人,其他人都退了,往后每天来三个人。”
小高子应了,“公主,明日哪三人来?”
江若宁指了素描板上的三个人。
小高子应声,走近人群进行了安排。
江若宁痛苦的画师生涯开始了。
每日散朝后,便有三人前来上林苑等待画像。
所有人都以为江若宁只在白天画,其实她夜里也在画,画的是另一幅,她实在没把握将这样有二十几人的画像绘得栩栩如生,但她可以尽量绘得让皇帝满意,同时绘两幅,且是基本一样的两幅。
这日,来的是镇北王与忠武候。
“二位都放松些,就像你们随时骑在马背上一样,放松,对,一定要放松!”
阿欢把江若宁的话都学会了,见有武将、侍卫随从来,往往会重复上几遍,时不时提醒他们要放松。
转眼便过去了十日。
已经在两天没见江若宁去上林苑了。
文臣们翘首以盼,所有见过《公子如玉》的人都认为那是一幅好画,谢阁老更是连续几天往名家书铺里跑,每天都要站在画卷前瞧上一两个时辰,翰林院的温思远也是如此,每一次看似乎都能品出不一样的味道。
经店家的提点,众人发现那几树竹叶畔的湖波倒映出容王的容貌,就让画卷充满了几分神秘色彩,一传十,十传百,到书铺里瞧画的人就更多了,连京城书院、农技书院的山长、先生也慕名前来观赏。
甚至,还有各家喜欢书法的公子、小姐也来瞧画。
“这画上绘的是容王世子?”
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么?
没瞧过的,一时不由芳心乱跳。
这画绘得真实,真实到慕容琅的笑容能深达人心。
又五日后,小高子禀报皇帝:“皇上,凤歌公主所绘的《正兴皇帝西北凯旋图》已成,令奴才送来了,请皇上一观!”
彼时,皇帝正御书房,突然地听说画绘好了,立时喜道:“来人,献上来!”
画上覆着一层红绸。
大总管揭去红绸,一幅门板大小的《西北凯旋图》跃入眼帘,画上的正兴皇帝比现下更显年轻,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穿着一袭战袍,昂首挺胸,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握着宝剑,大总管紧随身侧,正笑着与一名侍卫交谈,那侍卫一脸肃色,二十几个人,人人的表情各异,温鹏远帽子微歪,而武忠候秦承嗣正反手挠背,歪着嘴,似正痒得难受……
皇帝看到这画,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久久回荡。
大总管道:“凤歌公主真是神了,武忠候患有肤疾,每至彵病就奇痒难受。还有这镇北王,年轻时候最是个跳脱爱玩闹的,便是戴个帽子也定与他人不同。皇上,瞧,快看铁骑大将军,哈哈……他正在吃豆子。”
温修远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