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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名捕(水红)-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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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嫌弃了!
  还是被阿欢给嫌弃了。
  慕容琅这会子直瞪着左仔、右仔两人,但他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两个贴身小厮说什么“女儿家就喜欢漂亮的花草,大郡主自小就爱花,世子要讨凤歌公主高兴,就送花。”
  为了以示自己对妹妹的好,慕容琅把自己养了好几年的六学士都拿出来的,就为了见证一下。
  江若宁只觉头疼得紧,不是因为慕容琅头疼,是因为过敏性鼻炎犯了而头疼,她坐在偏殿的凉榻上,无精打采。
  阿欢对翠浓道:“取碗温清水来,里面放些盐,公主要用帕子捂捂口鼻和额头。”一回头,哪里还有慕容琅的影子,早就跑无影了。
  翠薇宫外头,慕容琅追着左仔、右仔又踹又骂:“混账东西!都是你们出的主意,凤歌被那些花惹病了。”
  他踹一脚,两人就跳一下,左躲右闪一番。
  慕容琅打不着,心下着急。
  两个又故意让他踹两下,然后又开始躲闪,过一会儿又故意让他打两下,主仆三人追追赶赶间,很快就追上了从宫里退出来的捧花队伍。
  一边的小厮笑道:“世子,你不如问问谢阁老,问他的鼻子是如何治好的?”
  慕容琅一沉:对啊!他去找外祖,外祖一定有秘方的。他小时候闯的那次祸,可是让外祖打喷嚏打得快昏厥,后来也康愈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怕江若宁浑身起疹子,过两日还要参加宫宴呢,那时候她要生了疹子,自己就真成了祸害。
  *
  文华阁。
  谢阁老坐在靠阳的窗户下,半躺在摇椅上,微眯着双眼,这翰林院文华阁、文渊阁二阁,就是个文臣做学问、养老的最佳去处。两阁阁老都是从一品的大员,素日又不用上朝议政,每日想来便来,不来待在家里也无事。
  “外祖!外祖!”慕容琅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把扯住谢阁老的衣袖,“我又闯祸了,快把药给我。”
  谢阁老被他莫名的一句话弄糊涂了,慕容琅闯祸,与他要药作甚?
  慕容琅跳着脚,“外祖,药啊!就是你闻了花香就打喷嚏的药,哎呀,凤歌妹妹也和你一样,这会子正拼命打喷嚏呢,还有几日就是宫宴,她要是生了红疹,这可如何是好?”
  谢阁老一怔,“你又作甚了?”
  “外祖快把药给我!”
  谢阁老看着慕容琅,自己有这毛病,凤歌公主也是如此,他听说这孩子,长得像容王,颇得太上皇、太后喜欢,而今被太后留在宫里,说要亲自教养。听说也是她治好了太上皇的糊涂病,宫里人对凤歌公主交口称赞,只说她是个有福的。
  谢阁老道:“世人都知我有闻不得花香的毛病,好几年没犯,素日怎会带药在身上,家里倒有两瓶药丸子,你去谢府,找你舅母取来。”
  慕容琅骑马前往谢府,待他取了药来,整个翠薇宫已经闹得人仰马翻了。
  江若宁蔫蔫地躺在凉榻上,一脸病容,鼻子红肿,双眼泛着红血丝。
  太后正坐在榻前,“身边服侍的人是做什么的?凤歌闻不得花香,还由着慕容琅胡闹,把那些花搬到翠薇宫来,瞧瞧,这才一日没见,人就病成这样了。”
  碧嬷嬷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儿,“这满宫的人就没一个用心的,我就离开半个时辰就出了这等大乱子。来人,把人拖出去,翠浓、翠浅、小高子各赏三十大棍,其他人各领十棍!”
  江若宁声音暗哑:“皇祖母、碧嬷嬷,不怪他们,他们原不知我闻不得花香。还好我今日避得快,又用帕子捂了鼻子,歇两日就好。”
  太后道:“既然凤歌求情,宫棍就免了。”
  一殿的宫人齐刷刷跪在周围,大气都不敢出。
  青淑人也是一个老嬷嬷,从年轻时候开始就一直服侍着太后,这会子厉声道:“不仅他们得罚,碧嬷嬷也要罚,我瞧就罚碧嬷嬷三个月的例银,余下众人大宫娥、大太监各罚两月,其余人等就罚一月。”
  碧嬷嬷领众人谢恩。
  慕容琅拿着药丸,大喊着:“若儿妹妹!”几步就要冲进偏殿,一看到太后冷脸坐在榻前,立时规规矩矩地站好。
  “子宁,你虽是兄长,可也不能如此冒失地闯入妹妹的寝宫。更不能随意将宫外之物弄到宫里来……”
  “皇祖母……”
  太后厉声道:“今日的事就罢了,下不为例。”
  这古代可没有各种抗过敏药物,弄不好,是会闹出人命的。
  慕容琅走到凉榻前,摊开手,掌心有一只小巧的玉瓶,“这是我从外祖那儿取来的药丸子,专治妹妹打喷嚏的,你吃两粒。”
  青淑人道:“谢阁老也有闻不到花香的毛病。凤歌公主,你就吃上两粒。”
  这是慕容琅从谢家拿来的,定不会有问题。
  江若宁正要接过玉瓶,阿欢却抢先一步拿来去,启开鼻塞,放在鼻尖嗅了又嗅:“师姐的鼻子最好使,被这么一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嗅觉。”

☆、174 幼女案

  慕容琅带着歉意地道:“第一次见到妹妹,是在百货行的胭脂水粉柜台前,那时候瞧妹妹在一瓶一瓶的挑脂粉……”
  阿欢取出两粒药丸,递了温水,道:“师姐早有准备,鼻孔里抹了薄荷油。可你今日来得突然,她哪来得及抹油,要不是师姐用帕子捂了鼻子,又来了偏殿,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末了,冲慕容琅瞪了一眼。
  江若宁吃了药丸,“皇祖母,我没事,太医也瞧过了,药也吃了,睡一觉就好了。”她依在太后怀里,声音低沉,“你们都下去,我与皇祖母说说话儿。”
  青淑人示意众人退去。
  江若宁低声道:“太后大姐,这些年,一直是河家的姥姥、舅舅一家照顾我,我想求皇祖母赏赐姥姥舅舅!另外,我与阿欢情同姐妹,我想留阿欢在宫里住一些日子,太后大姐能不能给阿欢一个封号,乡君、县主什么的都行。”
  太后用手轻凿她的额头,宠溺地道:“县主、乡君,你当是这么容易封赏的?河江氏,你父皇封为七品孺人,又赏你舅舅良田千亩,圣旨昨日便离京。”
  “谢太后大姐!”
  太后刚才瞧见阿欢了,阿欢是很维护江若宁,只是她看到阿欢,总觉得似曾相识,“青莺,哀家以前见过阿欢么?怎的好生眼熟?”可她又忆不起在哪里见过。
  青莺想了片刻,“阿欢长得与宋家的丫头相似?”
  “宋家?”
  “眉眼里,与宋家的超大奶奶有几分相似。”
  “难怪觉得眼熟……”
  三顺儿抱着拂尘,立在一边接过话道:“回太后,老奴记得。数年前,超大/奶奶的幼女在上元灯节上走失。”
  江若宁眼皮一跳,难不成阿欢真是宋家的孩子?
  阿欢曾不只一次地说过,回到京城,总觉得有种熟悉感,可她又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疼欲裂。
  青莺点头道:“说得正是。属下记得。那年京城世家名门丢了好几个小姑娘,最可怜的便是顾家五太太,原是年轻守寡。只得一个遗腹女,偏她的宝贝女儿走丢了,寻了三年也没找到,五太太便遁入空门替顾九小姐祈福去了。”
  江若宁突地忆起阿欢的遭遇。看了看左右,三顺儿明了。遣退了附近的宫人。
  “太后大姐,这事有些古怪,如果我没猜错,怕这是一件有预谋的拐女案。”她吐了口气。“我是捕快,三年前,奉天府也陆续丢过数名大户人家的姑娘。一旦丢失,便再也寻不回来;四年前。应天府那边也出现同样的情况;五年前,发生在扬州;六年前则发生在姑苏、钱塘一带;七年前则是巴蜀益州一带;八年前是洛城;九年前是京城……”
  江若宁便将自己初遇阿欢时的事细细地说了,又说了阿欢那时不过十岁,却患了脏病,自己为了给她治病,就想到青霉,用提炼的青霉给阿欢治病。
  太后闻罢,厉骂道:“混账!禽兽不如,那就是些几岁大的小姑娘,他们……他们也下得去手。”
  更重要的是,那些姑娘还是世家名门娇养的。
  江若宁道:“盛世太平,也滋长了邪恶,百姓们丰衣足食,自是安分守己,可是这些世家名门,外里光鲜,内里肮脏。酒足生淫/意,富贵安宁也让这些豪门大户生出各种各样的花样、玩法,道德伦丧。
  而《大燕律法》更有诸多漏洞,里面多有约束百姓的行为,却对这些世家名门少有约束。一人为官,全家减赋,为各地官员为了如数上交赋税,自从百姓们身上摊派,也令富者越富,贫者越贫……
  太后大姐可知,我在定国公府扮细作时都看到、听到了哪些脏事?一个定国公府如此,谁又敢保证,其他的世家名门没有这些脏事。
  这几年,若宁虽是青溪县的女捕快,也曾刻意了解了当年名门幼女走失案。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三年前奉天府一月之内,便有十二个大户人家的姑娘走失,而这十二人里,除了四个是庶出,另八位皆是嫡出,其间更有三位是嫡长女,年纪最大的是十一岁,最小的只得五岁。上元灯节丢失两人,三人是随家人在年节逛庙会走失,而另外七人皆是在自家家里突然失踪。在家中失踪幼女的七家,家家都是光鲜门第,但实则家里并不和睦……”
  太后若有所思,“对律法哀家并不精通,但你是精通的。若儿,哀家支持你,也会说服太上皇、皇帝站在你这边。你写的皇家制药坊计划书,太上皇看得很用心。”
  碧嬷嬷站在廊前禀道:“禀太后、公主,皇上和容王来探望公主。”
  皇帝、容王兄弟俩进入偏殿,与太后见了礼,江若宁正要行礼,皇帝道:“若儿且躺着。”
  容王道:“子宁真是胡闹!”
  太后道:“也怪不得他,他不知道若宁闻不得花香。”
  别说慕容琅不知道,就是太后等人也是今日才知道江若宁闻不得花香,太后一来,就下令将翠薇宫里的鲜花都撤走了,只留了兰草、藤萝之类的绿色植物,然,江若宁却悄悄告诉太后,“其实我并不是闻不得花香,只是闻不得百合、夜来香等这类浓香型鲜花,像月季、蔷薇、玫瑰、牡丹这样的花并无碍。”
  而太后只记得谢阁老便是所有带香类的鲜花都闻不得,香味越浓,闻过之后的症状就越甚。
  皇帝道:“我与容王从荣安宫过来,父皇那儿有一本若儿编写的《皇家制药坊计划书》,写得不错,朕过来是想与若儿探讨一些问题。”
  太后起身道:“凤歌还病着,你们不要谈太久,哀家得回荣安宫。”
  这是太后突然提出,说皇家也要建一座制药坊,还说京城建皇家制药第一坊,大燕各地可以建第二坊、第三坊,造出常见药丸造福百姓,什么专治冷热伤风的药丸,又有治胃病的药丸等等,让江若宁帮忙拿出计划,而这计划里,青霉素、还素膏也在其间,毕竟青霉素的杀菌消炎作用,太后是知道的。
  皇帝想让太后回避,说的是制药坊的事,可江若宁却觉得不是此事,毕竟这件事最初提出来的人是太后,太后是有权知晓其间所有的过程。当今大燕的繁荣昌盛,也太上皇、太后的治理分不开。
  而今皇帝也是强硬、铁腕的帝王,说一不二,却又能广纳谏言。
  待太后走远,皇帝拿出一本计划书,粗粗地翻看了一遍,“若儿与太后是同籍。”
  “同籍?”这个词出来,就等同在问“你也是穿越的?”
  因早前有一个穿越者,到了江若宁这里,看皇帝、容王的样子似乎并不好奇,反而是欢喜,这就意味着,若宁会的,而太后不懂,这又是一个造福天下的机会。
  江若宁反是奇怪地道:“父皇和二皇叔不会拿我当妖怪吧?”
  她由太后做主,将她过继给了皇帝、端仪皇后做女儿,便不能唤容王为父亲,而是要改称“二皇叔”。
  皇帝落坐太师椅,“这是天佑大燕的祥瑞之兆。”
  江若宁勾唇一笑,“难得父皇如此英明。”她拢了拢身上的薄衾,“我能提供的是制药技术和工艺,而具体运营,太后有一整套的经验。”
  容王双眸一跳,他和皇帝在成年后,便知道太后的灵魂来自异世,那个世界处处都让他们充满了新奇,“那若儿在那个世界是……做什么的?”
  江若宁答道:“刑警。”
  “刑警?”皇帝蹙眉,这是什么职业?
  江若宁道:“有些像捕快,抓坏人、维护律法公正。”
  就是个捕快啊!
  他们又不免有些失望,好歹太后在那世界还是农业大学毕业的才女。
  江若宁知他们误会,扬了扬头,亦不想解释。她读的是国防大学,要不是实习时因为出了偏差,被认定她患有轻微的心脏病,不会失去做国际刑警的资格,成为省公安厅刑警技术科的警员。
  皇帝好奇地问:“若儿精通什么?”
  江若宁道:“精通律法、犯罪心理学、摸死人头骨晓生前容貌,让死尸讲话……”
  容王惊道:“你能让死尸说话?”
  皇帝道:“不是真的说话,而是根据尸体身上的痕迹判断他的死因,从而寻找线索,查找真凶。”
  江若宁微微点头。
  皇帝道:“李记绣坊的服饰、鞋袜,你配制的还素膏、青霉素,这些不在你所会之列。”
  江若宁比划着小指头儿,“术业有专攻,服饰鞋袜只是一时兴起。”
  “制还素膏也是一时兴起?”
  江若宁肯定地点头,“当时只想给人治病,并未想多的。”
  如果不是她遇到阿欢,不是她一心想给阿欢治病,阿欢小小年纪,就吃尽了苦头,即便她很苦,可她总相信人间还有美好,总会有那么一个好人能伸手帮她,能结束她那恶梦般的生活。也许是初遇时,阿欢眸子里那一丝期盼,那一份对生的渴望,让江若宁不能放弃她。一个年幼的孩子,即便遭遇了那么多的苦难,却坚强地活下来,这一点就让人敬重。
  一时兴起,就能弄出让他们多令人称赞的东西。
  她想救人,所以配制出还素膏,制出青霉素。

☆、175 疑云

  偏殿里,唯有皇帝、容王与江若宁。
  皇帝从广袖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你绘的?”
  江若宁接过纸,展开时,上面是一个人的头像,“这是我给御蛇画的,约摸两个月前,她拿了一个头颅骨给我,请我帮忙复原那头骨主人的生前模样,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画像上的人。”
  皇帝道:“大理寺来报,靖王墓被盗,颅骨丢失。”
  也就是说,这头像乃是丢失颅骨复原后的容貌。
  靖王乃是二皇子慕容琪的封号,在被皇帝赐婚之后,皇帝封其为“靖王”。如果靖王墓的尸体是假的,那么真正的二皇子极有可能还在人世。
  容王听到此处,不由激动地道:“大哥,琪儿……琪儿尚在人世,那具被弄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是副将马啸而非琪儿。”
  琪儿……
  江若宁记得,端仪皇后所出的嫡次子、二皇子慕容琪,相传慕容琪无论是性情、为人、还是文才武功,皆在太子慕容璋之上。曾有一度,皇帝对太子失望至极,是因何失望,没人知晓内情。
  五年前,二皇子慕容琪为副帅所领五万碧血军在北疆野狼岭被启丹围困,待征北大元帅秦承嗣赶抵救援时,已然晚了一步。五万碧血军将士折损了八成,只余下万余被打散的将士,多的千余人一列,少的百余人、几十人不等。
  秦承嗣是在万千战死将士里,从服饰衣着上寻到了一具残躯,慕容琪是嫡出皇子,也军中唯一一个着紫蛟龙袍的将军,而那时尸体早已血肉模糊。
  秦承嗣父子也曾怀疑过。与温鹏远再三确认,无论是身上的衣袍,还是他随手的佩剑,都静默地证实了慕容琪的身份。
  现在,皇帝得到消息,几年前安葬的慕容琪并不是真正的慕容琪,而这容貌是慕容琪身边的侍卫。
  “五年了。如果琪儿未死。为何不回京城?”
  皇帝沉吟着,那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自小聪慧过人。更得他之心,唯一的缺憾便是慕容琪并非是长子。
  容王道:“大哥,许是琪儿有不得已的原因。”
  皇帝看着画像,“这画像上的人。经秦承嗣辩认乃是碧血军副将将马啸。朕记得此人还是秦承嗣举荐的,虽是寒门武将。却智勇双全。当年秦承嗣与温鹏远寻到琪儿与秦武二人的尸体……”
  他不敢回忆。
  慕容琪是他最疼爱的皇子,无论是性子、才学,都是众皇子里最好的,只是因他是嫡次子。与储君位无缘。
  容王道:“秦武乃琪儿的四大贴身侍卫之一,最是忠心的。”
  因知秦武死在“慕容琪”身畔,所有人都未怀疑过那穿着紫蛟龙袍的华衣男尸不是慕容琪。
  江若宁问道:“父皇。还有三个人是谁?”
  容王道:“二皇子身边的四大侍卫分别是秦文、秦武,温双、安全。四人里秦文最善智谋,秦武的武功最好。”
  “温双……”江若宁道:“是御蛇?”
  皇帝点头道:“御蛇正是温双,御蛇擅长易容术,心思细腻,轻功极佳。安全则是个内侍太监,是由太上皇身边安公公的弟子。”
  容王接过话道:“当年,送回二皇子尸身的是秦承嗣与温鹏远,这二人皆我朝出名的武将,是我们皇家最值得信赖之人。”
  温鹏远是太后娘家的侄儿,是皇帝的表兄,自小就有情分。
  秦承嗣是慈荣圣皇后娘家的侄儿,算起来比皇帝年长一辈,但也是皇家最值得信任的之家。
  忠武候秦家,掌中军府。
  镇北王温家,掌北军府。
  如果这两家都不值得皇帝信任,皇帝还真没有可信任的武将。
  “野狼岭一役后,安全、秦武阵亡,温双、秦文失踪。直至前不久,温双以御蛇的身份出现,让大理寺郑刚送来这幅画像与一封密函。她怀疑二皇子还在人世,已经秘密前往北疆寻找二皇子。”
  这四位贴身侍卫皆是皇帝亲自挑选送与二皇子的,那时,二皇子只得十二三岁,直至二皇子长大奉旨前往北疆,可见是有情分的。在皇帝与容王的言辞中,他们是极信任这四人。
  秦文、秦武,只听姓氏,就能知道他们是忠武候、中军都督挑选出来的。
  而安全,更是太上皇身边二安子的弟子。
  像这些侍卫,多是孤儿,自小选入御卫营进行训练,直至武功过人,方能担任皇子侍卫一职。
  江若宁觉得,他们不会突然与自己说这些事。
  她揖手道:“若宁但凭父皇、二皇叔吩咐!”
  皇帝面有挣扎。
  原本他不会派一个女子去执行这项任务,可现在让他觉得事情很严峻。
  皇帝迟疑片刻,从袖里取出一封密函。
  江若宁道:“我能看?”
  容王道:“皇上给你,就是给你瞧的,你但看无妨。”
  这是温双呈给皇帝的密函,在信里,她提出了几年来自己的疑惑不解,又说二皇子的失踪有异样,更怀疑朝中有人与启丹人勾结,甚至怀疑十二肖里有人叛变。
  但是现在,她不知道十二肖里到底是谁叛变?
  温双在密函里提到,当年野狼岭遇到伏击绝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将北疆布防图透给了启丹人,这方才引来了他们的伏击,也造成了二皇子所领碧血军的大败。
  四位侍卫都是自小就跟在二皇子身边,尤其是温双,她是四人里唯一的女子,对她来说,二皇子不仅是主子,更像是亲人,看到了朝夕共处的几人失踪的失踪、阵亡的阵亡,她一直留在北疆寻找真相。
  江若宁记得温双提过,“杀害刘丁氏的是刘大奶奶”,她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温双一早就盯上定国公府,发现定国公府有问题。
  容王道:“狱中的刘磊招认,刘森、假冒的定国公夫人都不是大燕人,而是启丹派出来的细作。早在数年前,刘森与假冒的定国公夫人成功掌控了西军都督府,现在,西军都督府内有大部分的人换成了刘森的心腹。这半月,在西军之中发现了百余名身份有疑的校尉、总旗等,随着一步步追查下去,身份有疑的人也越来越多……”
  江若宁微微点头,也就是说,一桩刘丁氏主仆被杀案,牵出的是一条惊天大案,而刘森只是其间的一环。
  他不仅扰乱了整个定国公府,甚至还让整个西军处于瘫痪状态。
  皇帝近来一直在做的,就是快速调整人马。
  照着燕太祖留下的规矩,五军都督府,每家只能掌管一军,是不允许一家掌管两军的,事急从权,皇帝将西军都督一职交给了太后娘家的四侄儿、铁骑大将军温修远。
  温修远是镇北王温鹏远的四弟,在北疆立下过赫赫战功,接掌西军之后,就带着两个儿子对西军都督府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顿,抓住有疑的人越来越多,而一番拷问后,问出的事也越发令人惊疑。
  江若宁将密函双手捧递给皇帝,他们告诉她这件事,定然是希望她能做些什么,可这案子实在是太大了。
  可这件事,皇帝又不想交给大理寺与刑部。
  温双在密函里所禀奏之事,必须让他谨慎。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两个问题:一,二皇子慕容琪也许还在人世;二,有他国人潜入大燕,意图扰乱大燕朝局;三,大燕国内出现了卖国求荣之辈,这个人出卖了大燕的利益。
  江若宁歪头静思,这可是一件大案。
  皇帝道:“朕在宫宴之后,派你走一趟北疆,你可愿意?”
  江若宁凝了片刻,这可是一趟远门啊。
  皇帝又道:“太上皇和太后很喜欢你,若你不愿意,朕不会逼你。朕答应你的,宫宴之后,你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容王府那边,容王妃已经拾掇了一处梧桐阁供你居住。”
  凤栖梧桐,是这意思么?
  他们故而取名梧桐阁。
  江若宁起身下了凉榻:“儿臣遵旨!”她微微仰头,忆起上次在定国公府的惊险,先是刘森盯上了阿欢,后虽然他们逃脱,要不是有人护着阿欢,怕是阿欢凶多吉少。江若宁道:“儿臣想请一个恩旨。”
  “说来听听。”
  江若宁道:“请父皇恩封我师妹尚欢做一个……乡君。”她想求县主之尊,可又忆起太后所言,“你当这乡君、县主与白菜萝卜一般容易?”
  郡王府嫡女能被封为县主,而庶出的多是称呼“小姐”,就与寻常的大户人家小姐一样。亲王府里,只有嫡女才有封号,嫡长女出生百日可获封赏,其他嫡女都按照排序称呼:二郡主、三郡主等等,若在出嫁前能得到一个封号,便是件极光鲜的事。但,容王府因子嗣单薄,早前的三位郡主嫡长女是满月后即得封号,二郡主、三郡主皆是满周岁便陆续得到了封号。
  敏王慕容棣的儿女便有些多了,儿女亦有二十多人,除了顾侧妃所出的长女封了郡主,敏王妃所出的嫡长子封了世子,其他的都是分男、女排序,什么二公子、三公子;二郡主、三郡主,便是二郡主、三郡主等人,直到出嫁前,才照着规矩封了县主位。
  亲王府嫡女照矩封郡主,庶女最多只能得到县主位的封号。
  皇帝没想她求的是这恩赏,着实吃了一惊,笑道:“乡君。”

☆、176 封赏

  江若宁道:“只领一份俸禄,不要封荫之地,若父皇能赐她一个封号就更好了,可以先赏后功。这几年,各地陆续有名门幼女失踪案,可让尚欢与郑刚着手此案。父皇,若宁以为,这件案子不寻常,这背后定然会有大鱼。”
  容王笑道:“若儿,你可知道,刑部明镜司追查这案子几年,除抓了十几个人牙子,一点头绪都没有。”
  江若宁忆起阿欢小时候受的罪,低声沉吟道:“他们抓了名门幼女做那等生意,真可谓是一本万利,日进斗金。赚那么多的银钱,是如何花出去的?除非,他们背后要养许多人。”她又继续道:“阿欢这些年依旧会被恶梦困绕,如果让她亲自去捣毁窝点,铲除恶人,她才能走出恶梦……”
  她答应过阿欢,有朝一日,一定将那些坏人铲除干净。
  江若宁想到这里,她要亲自破获抓拐名门幼女案,突地抬头:“父皇能否将这案子交给若宁?给若宁一个期限,在这期限内,如若宁不能破案,再遗若宁旁的差事。”
  皇帝反问道:“你想破获贵族幼女失踪案?”
  江若宁肯定地点头。
  皇帝若有所思,她怎么就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好,朕给你一月时间。”
  “一个月!”
  那可是好几年都没破获的案子。
  每次作案的地方都在改变,根本让人防不胜防,只是各世家名门都将自家的小姐看紧,生怕出了半分差迟。
  皇帝与容王走了。
  与太上皇、太后在一起时,江若宁能感受到家的温暖。可与皇帝、容王相对时,更多的是下属对上司的感觉。
  *
  未时一刻,皇帝的赐封圣旨便到了。
  尚欢被封为正九品乡君,封号“欢”,另赐九品乡君袍,一套乡君凤钗,虽是九品。可未嫁女儿却少有得到这个封号的。况且还有封号。
  尚欢接旨后愣在那儿,迟迟回不过神来。
  江若宁笑道:“你这是傻了?忘了先赏后功,这是皇上对你寄予厚望。盼着你立功呢,快起来吧。”
  哪个女子不爱美,何况还是皇帝赏赐的乡君服。
  尚欢问道:“这是师姐帮我求的吗?”
  “这欢乡君可不是轻易能求来的。满朝文武,普天之下。有多少女子是靠本事求得封号的,你而今有了封号。就得用心破案。”江若宁压低嗓门,“父皇听说你在定国公府的表现,颇是赞赏,赞你勇气可嘉。他可等着你立更大的功劳呢,你可得好好干。”
  女子的诰封,多是出嫁之后随丈夫。
  可能在婚前赢得封号的。还真是屈指可数。
  江若宁道:“碧嬷嬷,赏传旨公公!”
  “谢凤歌公主!”
  江若宁含笑问道:“今儿皇上就赐封了欢乡君一人?”
  “回凤歌公主。今儿赐封了两位乡君,一位是刑部明镜司的女名捕——金柳,封嘉乡君。”
  尚欢喜道:“是明镜司的金柳金姑娘!听说她可是女捕快里第……第二厉害的了。普天之下,最厉害的女捕快自然是师姐!”
  江若宁不由苦笑,她明明想说金柳是第一厉害的,硬生生地收住了话。
  尚欢很是八卦地道:“师姐,我听说金柳姑娘和玉面名捕白锦堂是一对璧人,真真是男貌女才。”
  传旨公公领了封赏,一枚足有十两的银元宝,又有一袋子打赏同来宫人的银锞子,笑呵呵地告辞离去。
  江若宁问:“你见过金柳?”
  尚欢傻笑,低声道:“没见过。”
  虽然皇帝同时封赏了两位乡君,尚欢的封号有些随意,可金柳的封号有一个“嘉”字,嘉赏尚欢、金柳二女勇气可嘉,巾帼不让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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