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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名捕(水红)-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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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亮光之后。
轰隆隆——
一声巨响,江若宁抬头,地动山摇的雷电直对着她霹了下来。
啊——
她一声惨叫,直接被雷到沼泽下十余丈处,早前新换的衣裙,立时又沾满了泥浆,就连她自己也成了个泥人。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嘴里欲骂,突地忆起,这是渡劫!
结婴之后步入元婴期,一旦出关,这是要引来天劫的,修仙界如此,难道在这俗世凡间的人界也是如此?
江若宁刚站起,一道雷霆之威又霹了下来,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第二道雷电比第一道的威力又重了一倍,她闻嗅到空气里的烧焦的问题,毛发的焦发、皮肤的焦味,还有肉的焦味。
过了良久,她以为不会再有雷劫了,方才喘着气爬起来,然,不待她站稳,又是一道雷劫……
不待这样欺负人的!
她快要哭了,再这样霹下去,她会被霹死的啊,呜呜!
一整晚,京城的百姓都听到震天的雷响,一次比一次响亮,响过之后大雨倾盆。
然后,第二天早上,又一侧消息在市井传开了。
“昨儿那雷打得真响,好不容易睡着呢,又响了,怪吓人的。”
“干旱了许久,到底是下雨了。”
“昨晚的雨下得可真大啊。”
茶肆里,都是谈着昨晚打雷的事,着实是那雷声太响,雨太大。
有人道:“昨日是凤歌公主的头七,买菜的吴老汉家就住在鳄鱼湖上头的山上,说是昨儿一晚上,天上都是在降雷霹鳄鱼。今儿一早醒来,他儿子就发现鳄鱼湖死了八条丈多长的鳄鱼,早前不信,父子俩壮胆下去一瞧,鳄鱼湖的中央有一个两亩多大小的深坑,周围有八条鳄鱼被雷霹成了焦尸,还有的内脏都霹出来了,那些小些的鳄鱼吓得窜到附近的林子里了,远远避着鳄鱼湖。”
“真的假的?”
“吴老汉一直给我家东家送菜,他今日还请求先结些银钱,说是要送完菜去纸扎铺子买了冥钱香烛等物,要到鳄鱼湖拜祭凤歌公主。说是凤歌公主死得冤,连上天都不放过吃了她的鳄鱼,降雷收了八条最大的鳄鱼去。”
听这人说得头头是道,而这小二也是个实在性子,不像是会说撒谎的,周围的百姓立时就信了大半。
“我们瞧热闹去!走!走!那些该死的鳄鱼,没少祸害人,吞食了凤歌公主,被上天惩罚了。凤歌公主可是上善之人,从未干过坏事,还做了多少善事好事,居然死得如此惨……”
城中爱热闹的城中、喜瞧稀奇的市井百姓、轻衫贵气的公子、满脸烟火色的过客,三五成群,十人一路地去了鳄鱼湖。
鳄鱼湖周围,还真是惨不忍睹:所有活着的鳄鱼吓得不敢再近鳄鱼湖,鳄鱼湖有一个高达十几丈的深坑,因昨夜的暴雨里面蓄满黄泥色的水,深坑的周围七零八竖地散落着鳄鱼的尸体,多是被雷霹焦,静静地躺在泥沼上一动不动,又有有三条被霹了个洞,内脏从里面流了一地,因是夏天,气温度,尸体易腐,空气里都是一股焦肉的香味。正如吴老汉说的那样,果真是被天雷给霹死的。
有人问道:“鳄鱼肉能不能吃?”最大的有四五丈长,这抬一头回去,得吃多久啊,鳄鱼也是鱼,还是很大的鱼。
立有个老者斥骂道:“鳄鱼吃了凤歌公主,被天雷降罪霹死了,你再吃鳄鱼,你不怕天雷下一个要霹的就是你?”
所有人愕然:鳄鱼被霹死,是天罚鳄鱼。谁都能吃,唯独这凤歌公主不能吃,她是个大善之人。
有胆儿大的道:“恶鱼的肉不能吃,皮瞧着不错,能不能剥鳄鱼皮?”
“你用鳄鱼作甚?”
“当马车外的油纸,我瞧了一下,这皮子不透水,有了这样的马车,不比那油纸强,怕是管的时间最长。”
有了出了主意,立就有几个年轻气壮的百姓套了绳索拖死鳄鱼,剥了皮子用。
百姓们七嘴八舌议论时,不远处的小路上过来一群僧人,领首的是皇恩寺的主持方丈,皇恩寺离这里不算太远,约有五六里路,他双手合十,诵了声“阿弥陀佛”,盘腿一坐,身后齐刷刷坐了十八名僧人,敲着木鱼开始诵经。
百姓中的一个老者揖手走近:“大师,你们这是……”
“凤歌公主乃大善之人,惨遭横死,天罚鳄鱼,我等出家之人特来为她超渡。”
一个中年妇人带着十五六岁的儿子提着篮子,里面放着香烛馒头、刀头肉等物,她寻了个地方,摆了祭品,点了香烛开始祭拜:“凤歌公主在上,请受小妇人拜祭,用我们村里的老秀才说你是上善之人,命不该至。是你治好我家斧头的傻疾,孩子的病好了,而今又聪明又孝顺,老秀才教他读书识字,一教就会,小妇人不指望他考功名,就想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家斧头!”
“这世道,好人命不长,还被恶人害得丢了命。公主是好人,治好我家斧头连一文钱都没收,还拿钱给我家斧头抓药……怎么这么好的人就被鳄鱼给吃了。公主,上天是帮着你的,鳄鱼吃了你,天老爷把鳄鱼给霹死了,你在天有灵可以瞑目了……”
周围又有陆陆续续的村民前来拜祭,站在早前的妇人身边,各种各样的祭品都有:
年轻的母亲领着五六岁的小女娃,“春花,跪下来磕头,我的眼睛是公主治好的,她可是我们母女的恩人啊!”
“二娃,给公主磕头,你的病是公主治好,公主是上善之人,治好你的病非但没收钱,还给了三两银子让我给你买肉调养。”
那叫二娃的,看着周围拜祭的百姓,微拧着眉头,“娘,恶人害了好人,为什么不抓了恶人给好人报仇?”
二娃的话一落,年轻母亲立时大叫起来:“对!报仇!凤歌公主被害得惨死,我们要给她报仇!”
报仇的声音此起彼伏。
僧人的超魂经还在继续,主持方丈时不时睁眼望一眼,拜祭的百姓越来越多,可见百姓们都是自发的。
☆、573 太后薨
八月初八一早,大理寺、刑部门口就聚了无数的百姓,有混混,亦有良善百姓,更有几个儒雅老翁。
“我乃京城西城区麻柳巷的儒生,受麻柳巷百姓所托,前来请求朝廷严惩害死凤歌公主的恶人!”
“严惩恶人,主持公道!天道恢恢,连上天都降雷霹死鳄鱼了,朝廷必须严惩害死公主的凶手,以示公道!”
“严惩恶人,主持公道!”
这八字的呼声在刑部与大理寺门口此起彼伏。
关霆踱着步子,看着一侧的朱拯,“温令姝几人所为,触及民怒了!”
朱拯道:“凤歌公主心地善良,城中无数百姓受惠于她,她治愈了不少天疾之人。虽说每三日只治十人,可实际还会私里接诊一些病患,私里接诊的全都是贫苦百姓。百姓们念着她的好,现在又听闻鳄鱼湖的鳄鱼被雷霹死,都认为是上天震怒……”
刑部官衙大门外的百姓越来越多,先是几个老儒生,后来又有被治愈的杨成礼、袁公子等人加入,嘴里大喊着“严惩恶人!主持公道!”
朱拯道:“关大人是刑部尚书,你且出去与百姓说一声。”
关霆不想去,“这案子现在牵扯得越来越广,据温令姝招认,她是受了大公主挑唆,江湖中的卧龙夫人也被牵连出来了。
忠武候带兵前往卧龙山庄抓人,发现里面藏有重兵,一个江湖门派,何来这么大的阵仗?
大驸马受不住刑罚,又招供出软禁皇陵的大皇子。
这主谋可是皇子公主,你让老夫人如何定罪?
这件案子闹得太大了,容王病了,至今昏迷不醒;皇上也病了,现在主持大局的是太子殿下。这涉案真凶乃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兄长与妹妹,你让他怎么办?”
案子太棘手,不好处理。
即便是圆滑的关霆此刻也觉得头大,秉公办案,前提是真凶不能与皇帝、太子有太深的关联。
两人正说话,只听外头传来一声悲鸣震天的钟响。
这声音……
是从皇宫方向传来的。
关霆惊呼一声,奔出大堂,寻声望去,又一声丧钟传出。
朱拯低呼:“是谁殡天了?”
心跳提速,又是紧张,又是哀痛,第三声传出,却只半声。
关霆惊道:“这是太上皇还是太后?”
宫外,刑部大门前站满了请求严惩凶手的百姓。
宫内,慕容琪整个人呆了:“太后薨了!”
听着耳畔声声丧钟悲鸣,他久久地坐在案前,“父皇”想到皇帝,他褪了身上的太子服袍夏裳,着人取了秋裳来,当即反穿,太子服袍外看是紫色三爪蛟龙袍,里面是白色的里子,不顾炎热,快速进了养性殿。
皇帝头上戴着抹额,此刻一脸哀切,莲贵妃、德妃、贤妃几人围坐身侧,个个抹着泪,“母后身子素来比父皇还要硬朗,怎的说没就没了。”
大殿下首,静立着入宫报丧的三顺儿,眼睛哭得红肿,语调哀切,“七月三十,太后眼皮儿就直跳,又说腰疼,睡到半夜,太上皇给她揉腰。两人还说笑,如果再疼两天,就把凤歌公主唤到行宫,说上回凤歌公主用针灸之法给太后扎了三回,管了好些日子没再犯病。
太后原是八月初三就要召公主入行宫的,硬是被青淑人与奴婢给劝住了,骗太上皇与太后,说公主又出门了,待她归来就立即来行宫。
昨日夜里一晚打雷,太后好不容易睡着又被惊吓,但昨晚却没再叫腰疼。近天明的时候,她便说‘哀家梦到凤歌了,穿着一袭华袍,站在云端上冲她笑。’太后还问到了凤歌公主,奴婢们哪敢说凤歌公主遇难之事,着实怕她老人家承不住啊。
太后又对太上皇说‘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凤歌了,隔日把她唤过来解闷。’
若是往常,太上皇必会嫌吵,可今晨太上皇却答应了,说道‘孤也想凤歌,那孩子比别的孩子乖巧懂事,一点也不闹人,还能逗乐。’
太后用过早膳,就让宫人给她预备香汤沐浴,却不肯用饭,直说‘心里堵得慌,吃不下。’她沐浴的时候竟睡着了,待青淑人唤醒她。她说‘哀家见到哥哥!他就站在门外,伸着手,对哀家说一起走!
哀家见到了慈荣圣皇后,他和父皇在一块,看上去好年轻,像是四十来岁的样子。
哀家的亲娘过世时,我方几岁,可我见到她了,她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旁边站着凤歌,看上去像对母女似的。
梦真是奇怪呀,怎么凤歌与哀家的娘在一块呢,两个人像要参加宴会一般,穿着好看,脸上笑眯眯的……’
青淑人便说‘定是太后想念故人。’
太后让青淑人找出她最喜欢的衣袍抱上,还让梳头宫娥给你梳了最爱的发式,把最喜欢的首饰都戴上。
青淑人与奴婢们只当是太后心情好,扶太后去凉榻下歇着。太上皇醒来后要找太后,觉得太后睡得太久,便去唤她,可怎么也唤不醒……”
一向身体健朗的人,突然在睡梦中离逝。
皇帝一心想入行宫陪伴父母,也尽孝心,他也只陪了一月余,原想禅位慕容琪后,带着几妃就住到行宫里,也享享天伦之乐,承欢父母膝下。
皇帝眼泪直流,“太后除了有腰疼的病,这些年连药都少吃,怎的说去就去了?”
三顺儿垂着头,只哭不说话,他是伴了太上皇夫妇几十年的老人,这一个主子去了,就跟掉了魂儿似的,心里空落落的。
慕容琪满眸哀切,他是在太上皇夫妇跟前长大,对祖父母比其他皇子的感情更深,“儿臣还请父皇节哀!”
“分明好好儿的,怎的说去就去了,朕没娘了,没娘了……”
皇帝将脸转向一边,呜呜失声痛哭,哭得像个孩子。
宫里的人都知道皇帝对太后的感情很深,太后也很疼爱皇帝,这几年,还经常给皇帝做衣裳,虽然针线不好,那也是一片慈母之心。皇帝总爱在臣子面前炫耀,夸太后针线好,当然,这纯粹是自家感情作崇。
莲贵妃道:“太子,皇上哀痛,太后的后事,你还得有个主意。”
皇帝老了,尤其是凤歌仙逝之后,他整个人突然就像老了十岁,不是因为哀伤,而是因为担心大燕的国运,昨夜一夜响雷,今日又传来太后殡天的噩耗,他定是承不住的。
慕容琪抹了把泪,对身侧的内侍太监道:“马上召六部尚书,翰林院掌院大学士、左右丞相觐见,礼部那边准备太后丧仪,设灵堂!再遣十一皇子、永兴候携礼部左侍郎、一千御林军前往行宫迎接太后棂柩。太上皇一人在行宫也不妥当,把他也请回宫来吧。”
太后殡天,照着规矩,还是要在皇宫发丧,她是雍和帝明媒正娶的正妻,更是当今皇帝的亲娘、太子的亲祖母,理应受到最高级别的待遇。
一干重臣火速前来太子宫正阳殿。
因听到噩耗,所有臣子立马在官袍外头套上了孝服,一路急奔而至。
关霆一入大殿,揖手说了百姓聚在刑部官衙门外请愿之事。
慕容琪是知晓凤歌的死,幕后的真凶是大皇子、大公主兄妹,又有个卧龙山庄、温令姝被牵扯入内。在这件事里,这四个人缺一不可,大皇子提供了刺客,大公主则与另两人谋划……
朱拯揖手一拜,“启奏太子,微臣以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年,皇上可是当朝说过,大公主的事有一不可再有二,当年大公主用火蒺藜加害凤歌,皇上夺其封号,斥其闭门思过,凤歌公主就曾请求严惩。今,大公主再行恶事,不可再行纵容。”
如果那时,皇帝就严惩大公主,今日就不会发生凤歌公主被害之事。
朱拯这些日子烦,一回家,女儿朱芸缠着他问长问短打听案子进展,又求他定要严惩温令姝好还凤歌公主一个公道。
温令姝被关在刑部大牢,目光呆滞,往事历历,如同梦境,忆起几年前在宫中与江若宁相见之事,忆起江若宁视她为友,情同姐妹……
懊悔、愧疚、惭愧、惧怕……齐齐涌上心头。
懊悔自求****竟不择手段,不惜害人性命;愧疚自己明知李观不爱她,还要苦苦纠缠,更是听信大公主的谗言“嘉慧,如果凤歌没了,李观就是你的。就说我现在的大驸马,在尚公主前,他也有青梅竹马的恋人,你现在再瞧他,还不是腻着本宫,非本宫不可。他那青梅竹马,而今什么模样都忆不起来呢。”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冲淡感情。
她想:既然大公主能得到良缘,为什么她不可以?一步错,步步错,她想悔无退路,静静地坐在大牢里,看着墙上的洞口发呆。她曾是温家最骄傲的女儿,才华横溢,人美靓丽,难道余生就要在这里继续度过?
她不会有事的,她是被大公主挑唆的,大公主才是罪魁祸首,她只是从犯:老夫人会救我的!太后一定会救我的。
然而,当亢长而哀切的丧钟传来,熟谙各中宫规的温令姝突地就明白,这是太后薨逝的丧钟。
太后殡天了!
温家最大的依仗没了!
温令姝身子一摇:“怎么会?怎么会呢?太后怎么薨了?”
☆、574 杀母保子
宫门处,慕容琭搀扶着容王,容王清醒了几分,额头依旧有些发烫,连路都走不稳。
慕容琭道:“父王,回去吧,你还病着呢。”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他!要不是他包庇慕容莹,她哪来的胆子害死若儿,阿琭,那是你亲姐姐,她死得如此惨,被鳄鱼吞食,连上天都降雷霹死鳄鱼,你身为亲弟,怎不替她讨回公道?”
“父王……”慕容琭怎没讨公道,近日他已递两回请求折子,求朝廷严惩凶手。
容王在慕容琭的搀扶下进了养性殿,看着殿上坐着的皇帝与莲贵妃,他抬手啐道:“慕容标,慕容莹害死若儿,你是不是还要包庇她?要不是你,若儿怎么会惨死。几年前,你就该重惩凶手,是你一次又一次地纵容害死若儿。
我的母后……怎么早前好好的,说没就没了。
母后啊,你快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好儿子,纵女行凶,把若儿给害死了……”
皇帝心情很差,原就病了一场,精神还没养过来呢,又闻太后殡天噩耗,这会子容王又来养性殿大闹,他还不能发火,着实是他太过包庇慕容莹。
女不教,父之过。
他因这句话,迁怒温思远,免了温思远的官职,令其在家反省思过。
“京城的百姓,今日一早就聚在刑部官衙前请愿,要朝廷严惩害死若儿的凶手,百姓如此,民心如此,慕容标,你就继续包庇吧!我……我一定要慕容莹给若儿赔命!你的女儿是女儿,我的女儿就该被她几番算计加害?”
慕容琭低声道:“父王,刑部已把大公主夫妇与大皇子拿下了大狱。忠武候已带兵攻下了卧龙山庄,听说那卧龙夫人是慕容刚的女人,里面还有个六七岁的孩子,长得和慕容刚十分酷似……”
皇帝大喝一声,指着容王父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卧龙山庄?慕容刚?还有大皇子?”
容王挥手再指回来,“你不知道吗?大皇子给了大公主一面令牌,是卧龙山庄的令牌,让大公主找龙夫人出面,谎称慕容刚是若儿毒害天牢,慕容刚是被毒杀吗?他明明是自己在天牢咬舌自尽,与若儿何干?可龙夫人却要为夫报仇,认定是若儿杀了慕容刚……”
皇帝想到这幕后指使人是大皇子,他是知道江若宁乃是大燕运数星,只要她活着,就能保大燕平安,活得越久,大燕的江山坐得越稳,运数就越是绵长。他这才赞江若宁是“大燕福星”,自江若宁回到皇家,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好事、喜事。
大皇子这是自己做不成太子、皇帝,就故意要毁了大燕的运数。
“慕容璋那个孽子,竟干出这等大逆之事,他与慕容刚根本就是一伙的!此乃叛逆,罪不容诛,来人,这件案子不必让太子负责,朕要亲自过问。”
容王冷哼道:“但愿皇兄此次不会再包庇护短,否则不仅是寒臣弟之心,更寒天下百姓之心。”
他转过身去,嘴里念叨着“母后”眼泪如珠落。
容王乘着车辇回到容王府,站在梧桐阁前,怔怔地望着江若宁的阁楼发呆,江若宁的灵堂设在前院,这些日子各家的太太、小姐陆续前来吊唁。
慕容琭壮着胆子道:“父王,姐姐的后事……是立个衣冠塚?”
“就……就将她的墓设在容王妃墓之侧,待本王百年之后,便与他们葬在一处,本王是要与容王妃同椁同墓,就在我们的主墓旁边开一个侧墓,我与雪曦一生只她一个女儿,就当是给我们一个念想……”
哭多了,不再有泪。
容王每次看到梧桐阁,又忆起江若宁向他撒娇讨好的乖巧模样,心一阵阵的揪痛。再也看不到了,他那么好的女儿,被人给害死了,身为父亲却不能讨回公道。
他失忆几十年,一朝醒来,才发现挚爱的女人受尽伤害而去,他真想一死,但他坚持下来了,为了与雪曦的女儿坚持。
现在他最在意的女儿也没有,他想将对雪曦的亏欠都弥补在江若宁身上,还未来得及补偿,他的女儿就惨遭杀害。
他的傻女儿,怎能因别人的要胁就真的跳下鳄鱼湖。
容王这些日子一直病得迷迷糊糊,他有一种感觉:自己活不久了。
“琭儿,去畅园请李万银夫妇入府一叙!”
就算是死,在死前他也要做好安顿,不给自己的儿子留下祸患。
*
畅园李万银乃是畅园的首富,他的继室李太太乃是慕容琭的亲娘、曾经容王府的书房侍女书香。
慕容琭应声“是”。
翌日,李万银夫妇到了。
容王一脸病容地坐在前府会客厅里,冷冷地看着他们跪拜、行礼。
李太太见着慕容琭时,面露几分惊喜,她的亲儿子现在可是容王府世子,这是多大的荣耀。
容王的目光微敛,对一侧的两名心腹婆子道:“今日本王请你们来,有要事吩吩,李老爷,你与本王也算是自幼相识,这么多年,对父皇母后、对皇家还算是忠心。”
李万银垂首点头,一脸恭谨,李家起于太后畅园的奴仆,因做生意有一套,算有微功,太后赏了李万银卖身契,李万银脱奴籍成为良民。没几年,李万银就创下了一份家业,而今是京城都排得上名号的商贾。他可不是寻常商贾,他家的瓜果可是供皇宫吃用的,也算是个皇商。
得太后与温家看重,李万银的嫡长女嫁给温家四房的温令宪为妻,虽然温修远现在是名正七品的武官,好歹也是官宦世家,而他的长子去岁秋更是得中举人,算是个有功名的。
李万银见着皇家人,身上的奴性表现得淋漓尽致。“谢容王谬赞!”
容王冷冷地道:“李万银,本王今日宣你们夫妻来,是本王要赐死书香!”
他要书香死?
李万银一脸愕然。
李太太俯身将脸贴于地,“请容王恕罪,民妇不知犯了何过,容王要民妇死?”
容王一脸冰冷,眸子里掠过浓浓的杀气,“书香心比天高,野心勃勃,因得莲贵妃保媒,近两年连你这丈夫都不放在眼里。今日见着琭儿,是不是想着要仗着亲娘身份,待本王百年之后,想掌控容王府?”
李太太眼神惊慌,在她看到容王一脸病容之色,她确实是这么想的,怎的被容王给瞧出来。就算慕容琭不是她养大的,但不能否认是从她肚皮里出来的,只要容王一死,她的身份就更晋一层。
容王继续道:“本王病痛缠身,活不了多久,怎能留下你这个祸害。你是琭儿的亲娘不假,但对琭儿一没尽到哺养之责,二没尽到教育之恩,你想左右琭儿,且先问本王答不答应?来人,赐毒酒!”
李万银夫妇早前还欢天喜地,以为会有什么赏赐之类,李太太这两年确实很得意,巴不得让畅园所有人都知道“容王世子乃是我亲生儿子”,有人信,又有人不信。
李太太话都说不全。“禀……禀容王……”
慕容琭进退两难,想阻止容王,可一看到容王充满寒意的眸子,吓得不敢出口。容王做这一切,都是为他,在京城谁不知道他慕容琭是雪曦的儿子,是嫡子,有一个来自世外贵族的母亲,这比亲娘是公主还体面。
他对李太太没有感情,但那到底是他的亲娘。
他揖手欲言,容王大吼一声:“慕容琭,你记住了,你的亲娘是容王妃雪氏,而不是这等居心叵测的女人!来人!灌毒药!”
李万银抬头望了一眼,这两年虽不满李太太,可到底是他的妻子。
容王厉声道:“李万银,你乃我皇家忠仆,本王不会亏待你,书香暴毙后,本王将戚氏赐你为继室,再赐你两个年轻美貌的宫娥为妾。你且放心,戚氏已被太医诊出有不育症,本王既将她赐你,就由你处置,她若敢张狂,你打得骂得。若她是个识矩的,你敬她两分,好生养在后院就是,你若想再生儿子,两个美貌宫娥可替你生,十个八个皆可……”
自打李太太进门,管东管西,还管他不许纳妾,容王这不是送到他心坎上了。
容王对慕容琭道:“你下去吧!本王主意已定,为了本王的子孙后代,为了容王府的安宁,这个女人绝计留不得。”
慕容琭转身离去,脚步滞了一下,只化成一声长长地轻叹。
两名婆子压住李太太,将一碗毒酒强行灌入她嘴里。
一灌入后,容王淡淡地说了句“送回李家马车,着人盯着,若是咽气便来回报一声。”又对左右道:“来人,让戚昭应收拾一下,告诉他要去畅园走亲戚,将她最喜爱、最贵重的东西一并带走。把早上本王令管家挑出来的两名宫娥带来!”
戚昭应只当真是去畅园走亲戚,她是罪臣之女,没有亲戚可走的,难不成是去行宫暂住,心下欢喜,收拾了一大箱子的东西着下人抬到二门上,自己则来会客厅见容王。
容王的身侧站着两名宫娥。
☆、575 除祸患
李万银早前还难过,这会子见两名宫娥果真美貌如花,小些的只十六七岁,大些的也只是十*岁的模样,举止高雅,谈吐不俗,瞧着也是读过书的。
“婢妾拜见王爷!”
容王道:“戚氏,从今日起,你是畅园李万银的继室,本王将你送给他了,你往后就与两位李家姨娘一道侍候好李万银!”
将她送人了!
这就送人了!
戚氏久久回不过神,以为是个笑话,可看容王的样子,根本就不容拒绝,这李万银瞧上去比容王老多了,长着个将军肚,眉眼还算端正,又哪里及得上容王半分。
“请问王爷,妾身犯了何过?”
“无所出!”三个字,就犯了七出之条,“本王昔日纳你入府是添丁进口的,可你入府几年,连个女儿也没给本王生。容王府你再不能待,本王也不是那等无情之人,替你寻了个好人家,嫁给李万银做填房,万银已经有两子三女,长女已出阁嫁人,长子已娶亲成家,还有一个次子、两个女儿,你嫁过去后,不用担心不能生养。
这两个宫娥,是本王赏给万银的贵妾。
万银,带着你的妻妾们回去!”
李万银双膝跪下,深深一拜,“万银谢王爷赏赐!”
“来人,给戚氏纹银千两,赏两位美人各人二百两银子,就当是本王赏你们的嫁妆。”
两名宫娥原也是官奴出身,突然成了富贵人家的贵妾,又得了嫁妆,虽然瞧着李万银年岁有些大,若是生上一个儿子,余生有靠,也算是一生丰衣足食。
几个跪地谢恩。
戚氏站在二门,李万银派家中小厮去雇了两辆马车,他与戚氏一辆,两个宫娥一辆,而李太太书香在马车内已经咽气,对外,李万银就宣称“入京途中暴毙,郎中救治无效”。
容王捧着茶盏并没有喝,已近中秋,却依旧觉得很热。
一名老嬷嬷来禀道:“王爷,书香的事办妥了。”
“嗯”他面无表情,也许在骨子里,他还是个心狠无情之人,即便这一生杀的人不多,却也不少,他不在乎在最后的日子再杀几个人,他绝不会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一个大麻烦。
老嬷嬷又道:“王爷,你为何把戚氏……”
“戚氏与书香是同一类人,幸而无子,若她有子,今日本王必再赐下一杯毒酒。她们都是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若今日不除,他日本王归天,世子压不住书香,琭儿行事太过君子,世子妃虽好,到底出身武将世家,缺乏心机。本王若不下狠手,恐怕他日这容王府就难得安宁!”
当容王的话被府中忠仆传到慕容琭夫妇耳里时,慕容琭沉默了良久。
秦晓画迟疑着道:“夫君,你有没有觉得父王像是在料理……后事?”
“这种岂能乱说!”在父亲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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