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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名捕(水红)-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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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她远远儿地,就算要推,我也长不出丈许长的手臂来,可乳母和陪嫁丫头怕大奶奶打罚,硬是诬赖是我做的。”
  司氏大叫道:“四姐儿就是你推倒的,她身边有乳母丫头服侍着,要不是你害的,怎么磕破了额头?那可是娇滴滴的女儿家,这留下了疤,大了可如何许人家。栓子,我知道你恨我……”
  江若宁怒瞪一眼。
  司氏吓得再不敢说,只嘟囔道:“他胡说!”
  栓子争辩道:“我没胡说!我当时离四妹妹远远儿的,怎就能推她?当时在旁边的,只得乳母和陪嫁丫头,而大奶奶只信自己的人,却不信我。”
  江若宁一个手势。
  尚欢道:“既是如此,就审审乳母与丫头。”
  乳母与丫头跪在了司氏等人的第二排。
  尚欢朗声道:“河三小姐是自己摔倒的?还是大少爷推的?你们现在就说实话?”
  乳母颤微微地看着司氏。
  陪嫁丫头大气不敢出。
  尚欢道:“你们若不说实话,本姑娘就令人用刑,直到你们讲出实话为止。”
  司氏扭头,喝道:“那日的事,可是你们告诉我,说三小姐是被大少爷故意推倒的。说,把那日的话都讲一遍!”
  尚欢道:“欺骗当朝公主,那就是蔑视皇家,这可是诛三族的大罪。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乡下人性子单纯,尚欢又说是煞有其势,杀气腾腾。
  乳母不是河家人,是从静庵村请来的,司氏答应聘她三年,待三小姐三岁后就要还家,她在家里有丈夫儿女,这次是生了二儿子想挣银子贴补家用,方来河家当奶娘。
  尚欢大喝一声“说——”她原就是大理寺的女捕快,审犯人的事虽没做过,却瞧其他捕快做过,吃惯了猪肉,也见惯了猪跑。
  乳母身子一颤当即指着一边的陪嫁丫头,“是小英教我的,她说三小姐摔破了额头,又出了血,怕是大奶奶饶不得我们。唯一的法子,就是把这事诬到大少爷身上。我一个乡下妇人哪晓其间的厉害,但小英说,如果说是我们服侍三小姐不力,我就拿不到工钱……”
  小英扑了过去,拽住乳母道:“你胡说!”怎么办?连暗问几番,这乳母定是要说实话的,她再坚持就是大错,倒不如推到乳母头上,“大奶奶,不关奴婢的事,是乳母要胁奴婢,说如何不诬到大少爷身上,大奶奶就会贱卖了奴婢,而她是聘来的,大不了少领一年的工钱。大奶奶,真不关奴婢的事,是她教唆奴婢的……”
  尚欢道:“公主只查真相,至于你们服侍小姐不力,又谎报实情,陷害无辜,河家人自会处罚。”
  几位族中长老开始交头接耳,河老太太居然被这么件小事给气死,说出去都让人唏嘘。
  有婆子将乳母与小英拉了下去。
  司氏气得不轻,她竟被两个下人给戏弄了去,这不是说她是个傻子。
  江若宁道:“接下来,本宫继续说后面的事。”她轻呷了一口茶水,“河大少爷没有害三小姐,那么,就不存在受刘氏教唆加害三小姐之事。说吧,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石氏转着眼珠子,此刻责怪司氏多事,都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怎就肯定是刘氏指使栓子做的,现在都查出真相,明明就是诬了栓子,错怪了刘氏。
  栓子继续道:“大奶奶听乳母、丫头说是我害了三小姐受伤,就大哭大闹找太太,说如果太太不给她主持公道,她就要回娘家。后来,大爷听说是我伤了三小姐,冲到我姨娘住的院子将我姨娘给打了一顿,我要护姨娘,反被大爷也打了。
  大爷打了我们,可大奶奶还不解气,说姨娘不能做嫡妻,天下没有这等心狠手辣连个一岁多孩子都容不得的嫡妻。便说要让家丁将我杖责三十,我姨娘说我体弱又年幼,怕是承不住三十就要丢命,哭着去求助老太太。
  老太太听说后,赶到后院里,正巧瞧见我被绑在凳子上挨打,就拼力要护我。太太和大奶奶却不许她放开我,就发生了争执,后来老太太就被气昏了,太太怕事闹大,就着人将我和姨娘关进了柴房。
  后来,大奶奶派陪嫁丫头来问话,说要保我的命也可以,除非我姨娘承认是她气病了老太太。姨娘原不答应,可大奶奶使人说,如果她不答应,就要蹉磨我们兄妹三个,姨娘想着,早前将她降为侍妾,这么大的委屈她都受了,只要能保我们就好,就认下了此事。
  老爷在三月十五晌午后,从仁和镇唐家吃完寿酒回来,听说老太太被我娘气病了,就要处罚我娘。老太太刚醒来,听说这事,就知里头有诈,要制止老爷罚我娘,不想一口气没上来,吐血就没了……”
  刘翠钿哭得泣不成声。
  栓子也是泪流满面。
  尚欢忆起当年离开青溪县,栓子还是个像猴子一样调皮、单纯的孩子,如今归来,栓子脸上哪还有孩子的纯真与笑容,早已被家里诸多的不公弄得眸含仇恨,甚至都不称河铁柱为“爹”,而是一口一个“大爷”。
  江若宁问道:“这几年,刘氏待老太太如何?”
  她的眸光注视的地方却是族中几位长老。
  河十七不敢欺瞒,如实答道:“刘氏虽不识字,但人还是好的,这几年她一直在老太太跟前服侍。听说有一口好吃的都省下来孝敬老太太,老太太有几回病了,也是她没日没夜在跟前侍疾,要说是孝心,那是最好的。”
  江若宁又将视线移往河土柱。
  “回公主话,刘氏确实很孝敬老太太,有几回,我还瞧见她用自己攒下的贴己银钱给老太太买肉,就买了半斤,她还对我说,她着实没钱,她想给老太太做一顿瘦肉粥,老太太老了,牙齿不好,也只吃得动这个。”
  刘翠钿想到老太太江氏,河家富贵后,也只得江氏待她好,处处护着她们母子四人,她只想着,多孝顺些,让江氏多活几年,好歹让栓子兄妹三个长大成人。若是江氏没了,就没人护他们。
  石氏一直嫌她,嫌刘家穷,骂她是用“六两银子买来的”,甚至在富贵后还说,“用钱买来的是妾,你就是个该做妾的命”。
  江若宁见河十七、河土柱都说刘氏孝顺,目光又回到了刘氏身上。
  “公主,贱妇不敢害老太太,更不敢气她。老太太待贱妇好,自从大奶奶进门后,一直是她老人家护着我们母子,我比谁都希望老太太长命百岁,就是自己不吃,我也想她啊……”
  刘翠钿趴在地上,脑子里都是老太太活着时对她的好,对她们母子的呵护,老太太还时不时背人悄悄给她塞银钱,让她给几个孩子买肉吃,说司氏是个心狠的,刘翠钿斗不过,她能做的就是暗里扶持一二。
  栓子咬了咬唇,“姨娘最是孝顺老太太,老太太病了,姨娘就自己走路去县城请郎中。老太太膝盖疼,她就给老太太按膝盖……”
  富贵后的河家,再不用自己亲自种地了,而是由长工、赁户耕种,他们自己收租子。闲下来的是身体,更是心理,这大院里就有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事。
  江若宁道了声“好”,又侧目问道:“不知河氏族里,将刘氏的嫡妻之位降为侍妾,这又凭的是哪条?七出之条,刘氏一条未犯。”
  善妒?没有,最好的证明就是司氏进门了。
  不孝?也没有,人家对老太太很孝顺,比哪个孙儿媳妇都做得好,甚至还比过了石氏。
  无后?刘氏给河家生了两个儿子。
  有疾?刘氏可是健康得很。
  口舌?以前是有些,后来也改了。
  众人将七出之条,一一对应,还真不能用一条安在刘氏头上。
  江若宁道:“好!既然没有,刘氏就不能降妻为妾。”
  石氏眼珠子快速转动,立即答道:“刘氏不敬婆母,她不孝!”
  江若宁反问:“石氏,那你呢?也司氏联手,活活气死老太太,这算孝吗?以你今日所犯之过,便是河老爷休你另娶年轻美貌、体面出身的姑娘进门,你也无话可说。”
  气死老太太,这是多大的不孝,而且还是罪证确凿。
  “我……我……可是给河家生了三个儿子。”

☆、532 不下堂

  江若宁厉声道:“就你生了儿子吗?刘氏、古氏都替河家生了儿子,刘氏还不是被你蹉磨,古氏还不是被你休弃回娘家?石氏,你不是想把三房的儿媳都换一遍人吗?河家当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怎么全忘了?
  本宫以为,就凭你的所作所为,不配为当家太太。糟糠之妻不下堂,到了你自己头上,你就说不能休你?为何让你长子如此****刘氏?又让你次子休弃古氏?”
  石氏大声道:“古氏犯妒,她不许土柱娶于家小姐过门,她凭什么不许?她长得那么丑……”
  古大妹丑?江若宁从来不觉得她丑,不过是生得壮实些,就是在古井镇谁不夸古大妹能干,下地能犁地,在家能下厨,虽说那针线活差些,可也将丈夫孩子拾掇得体体面面。
  “住嘴!”江若宁大喝一声,“昔日她到河家,是谁夸她像个男人一样壮实,干起活来比河二爷还漂亮?一朝富贵,曾经的优点就成了你口中的缺点。昔日河二爷与古氏成亲,老太太阻过吧?可你又是怎么说的?说那姑娘能干又壮实。河二爷又是如何说的,他说能娶一个妻子,吃饱饭就是最大的心愿。
  你声声嫌刘氏是‘六两银子买来的’,那是买吗?那只是刘家讨要的彩礼。你当初要嫌彩礼多,可以不求娶?又不是刘家拿着刀逼着你们母子娶的人?这各家娶新妇,或多或少谁不曾讨过彩礼?
  你石氏当年嫁到河家,石家不也讨了二两银子?要深究起来,你的身价还不如刘氏呢?刘氏的身价都能讨三个你了。”
  二两银子……
  谁传出去的?她石氏居然只值二两,还远不如刘氏。
  栓子此刻露出一抹笑意。
  原来公主来青溪县,就是替她亲娘撑腰。
  这些年栓子瞧多了家里人对他母亲的欺辱,就算刘翠钿再不好,但她也疼自己的孩子。
  “糟糠之妻不下堂,何况是陪着他们从困境之中走过来,又替河家生有儿子的妇人,就更应该敬重。
  河氏族里的长老们听好:刘氏绝不会让出嫡妻之位,她所出孩子就是尊贵的嫡子嫡女;古氏人虽不在,她生的儿女也是嫡出子女;还有罗氏,谁要敢打着主意将她逼走,或是将她降妾,那就是你们对老太太最大的不敬、不孝!”
  江若宁将脸一扭,看到了罗氏充满感激的目光,石氏这大半年天天都逼着河水柱另娶,不是说娶一房体面平妻,就是说要他纳妾,如果真有女人进门,他们一家的平静日子就到头了。
  “小马,宣旨!”
  刚才还在训斥河家人呢,又宣旨了,河宗诚双膝一跪,“河家人领旨,万岁万万万岁!”
  小马从盒子里取出圣旨,当即大声宣读。
  整个会客厅内外,黑压压全跪着人。
  河家三房媳妇:大奶奶刘翠钿、二奶奶石大妹、三奶奶罗福都被封为正八品孺人,还另赏内务府特制孺人袍服,赐头面首饰等,皇帝看河家幼子河水柱品性纯良,特赐同进士出身,令其在河老太太一年守孝期满后入京任职。
  众人高呼“万岁”磕头谢恩。
  小马没把圣旨交给河德平,而是交给了河宗诚。
  “河老秀才,此乃你河氏一族的荣耀,此圣旨交你保管,隔日带着圣旨去一趟县衙、奉天府衙,报备一声,河三爷就算是有功名了。”
  同进士出身,这可比举人都还高一级,可不就是做官了么。
  江若宁赐下了孺人袍服与头面首饰。
  刘翠钿笑着流泪,深深一磕,抬头接过。
  江若宁道:“刘氏,你永远是河家大房的嫡妻,是河家大房的大奶奶,你更有朝廷和皇上的封赏,只要你不犯大过,就没人敢将你从那个位置上赶下来。”
  司氏一脸抽搐,这不是明摆着她要被一个无知村妇压上一头。
  江氏那老不死的,就算是死了,也要护着刘氏、古氏、罗氏等人,居然会托梦去寻凤歌公主来保她们,真是太可气了,她狠不得把江氏从坟墓里拉起来鞭尸。
  刘翠钿重重一拜,“民妇谢皇上赏!谢公主赏赐!”
  司氏冲着河铁柱一挑眉,河铁柱当即大喊:“启禀公主,草民与刘氏再也做不成夫妻,刘氏粗鄙不堪,草民……草民要与她和离。”
  司氏人家是年轻貌美的小姐,凭什么要受刘翠钿的气,还要被压一头。
  尚欢低声道:“河大爷几年没见,还会说粗鄙不堪。”
  不用想,也知道是司氏在他耳边念叨的,说得多了,他就记住了。
  江若宁问刘翠钿:“河大奶奶,河大爷要与你和离,你的意思呢?”
  河铁柱竟想和离,而不是说休,看来当年的憨实汉子,这几年被司氏教聪明了,知道刘氏没犯七出之条,便只能用和离。
  “民妇生是河家人,死是河家鬼,民妇不离开河家。”
  河铁柱一听,以下急了,从他娶刘翠钿起,他就和石氏一样瞧不起刘翠钿,以前贫寒时,他没少打骂刘翠钿,这会子大吼一声:“你赖在河家作甚?天下又不是只我一个男人,你另找个男人嫁了。”
  想昔日,河铁柱年近二十说不上媳妇,多少姑娘嫌河家穷,还是老太太江氏拿了些银子出来替他聘了刘氏,那时候河铁柱只盼着能娶个健康女人,便是丑些也没关系,不想这才几年,他就忘了昔日光景,嫌弃刘翠钿粗鄙。
  刘翠钿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有逼妻子另嫁的丈夫,河铁柱,你怎能这样?”
  呜呜,就算瞧不起她,也没有这样欺人的。
  江若宁道:“大燕律例,若妻子犯了有七出之条,可休妻。若未曾犯过,夫妻二人都不愿与对方生活,可和离。可现在嘛,河大爷要和离,大奶奶不乐意,就当‘析产分居’。”
  这是什么?
  所有人愣了,尤其是妇人们,知道休妻、和离,可对这析产分居还是第一次听说。
  尚欢解释道:“析产分居,是指夫妻双方不愿再生活一处,但是为了孩子,妻子不愿改嫁还住在婆家,保留在婆家的名分,却不用再服侍丈夫。根据大燕律例,妻子可以分得一份家业,带着孩子继续在婆家生活而分家单过。另,析产分居的妻子不可改嫁,他日所分得的家业也必须传给几个孩子。”
  刘翠钿虽然不识字,可听尚欢一说,也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石氏咆哮了起来:“刘氏要带着孩子分家独过,还要保留在我河家的名分,更要分一份家业,凭什么?她凭什么?”
  江若宁微微一笑,“这大燕律例,又不是给你一家所定。凭什么,自然是凭大燕的律例规矩办事。既然你家不愿善待刘氏,就让她与河大爷析产分居。如此一来,刘氏就成了河大爷的前妻大奶奶,不影响他给司氏大奶奶的名分。你们想将嫡妻变为妾,老太太不应,本宫就必须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办理。”
  石氏想到刘氏要分一份家业,心都在流血。
  江若宁问道:“刘孺人,你可愿意带着几个孩子析产分居?”
  刘翠钿想到这两年受的委屈,分家了,就她和几个孩子,岂不比住在一处,受司氏欺压,受石氏蹉磨来得强,迭声忙道:“民妇愿意!民妇愿意!民妇不会分太多,只要够我们母子吃用就行,饿不着孩子、冷不着孩子,民妇什么都愿意!”
  石氏道:“既是如此,就给他们母子造一座新屋,再分十亩良田。”
  江若宁道:“本宫说了,既然本宫插手,这件事就由不得石氏你说话,得由河氏族老们商议。”她吐了一口气,道:“今日本宫来族里,有几件事,就简单说一下:一,刘、古、罗三位奶奶就算是死也是嫡妻奶奶;二,刘氏与河大爷析产分居;三,河氏族里要建大祠堂,这笔银子,本宫来出……”
  整个河氏的男女都激动起来了,早前河德平提了好几次要建祠堂,各家都不愿出银子,不是不愿出,着实是拿不出来,要建一座像河塘村那样的气派祠堂,没有三千两银子是建不成的,这统共才三百多人的族人,还得连妇孺都算上。
  “四,朝廷赏了河家老孺人一千亩良田,河老孺人托梦,愿意将这良田与族人共享。这样罢,从即日起,河氏族里的男女老少,有一个算一个,一人按一亩二厘地分得良田,各家分到良田后,每年向族中上交一成五的族利,由族中长老们统一管理,不愿上交粮食的,可折价上交银钱。朝廷将官田租赁给百姓,一亩才收二成租子,族里不能超过朝廷的租子。”
  河家的族人们欢喜了,各家要分田,而且还只交一成五的红利到族中公房。
  石氏跳了起来,正待说话,江若宁喝道:“族中人议事,石氏当回避,你一介妇人,只有听的份,没有插嘴的份。族中长老们以为如何?”
  谁要说不同意,不同意那是傻子。
  何况,公主借的是河老太太的名。
  河德平结结巴巴,想说不成,可那是他亲娘的意思,他要反对那就是不孝。
  河铁柱面露惊慌之色,被司氏教得也精明了几分。

☆、533 派礼物

  河土柱歪着头,反而当初分家,江氏就分了他一座县城的院子,又一处河家湾的二十五亩良田,这里再分,似乎与他也没多大关系。
  然,江若宁又道了句:“河二爷、河三爷虽然与嫡系大房分了家,可也是河氏族人,他家也当在族中拥有一份田产。他们分得之后,是赁给佃户耕种,还是交给族人帮忙打理,这都是他们自己的事。给他家分一份田产,是要他们记得,无论他们走多远,他们都是河家人。”
  河水柱这是要出仕为官的,这样的人万不能推出去。
  河宗诚揖手道:“公主说得是,他家有多少人,也照着族里的规矩来分田。”
  河十七这会子性子正高,他家要分得这良田了,谁不知道这片良田旱涝保收,又掘了水渠在良田中央,用水时,把上头一挖,运河的水就哗啦啦流过来了。
  河宗诚道:“我们全族是三百八十二人,要分的话,就得四百五十八亩良田,这剩下的六百四十二亩又当如何处置。”
  “良田原是朝廷嘉奖河老太太的,这样罢,给嫡系大房留四百四十二亩,剩下二百亩就当成族中公有的族田。往后哪家田地不够耕种,可由族长们商议租赁出去,但这租子得照着外头的例来。也就是说,这部分族田是由族*同看顾的。
  祠堂的修建,族学堂的修建,这笔费用本宫出。但往祠堂的修缮、祖宗的祭祀,族学堂先生的束修、学堂的修缮、添补书案、椅子,甚至族中子弟份例的文房四宝,都得从这二百亩的公有族田出息而来。往后哪家有个困难,短缺了衣食,也从族中的银钱粮食里出。”
  江若宁道:“本宫的话,今儿就说到这儿,你们是河氏族人,如何拿章程法子,就由你们来定。回头,把你们需要修建祠堂、族学堂的所需银钱报上来,本宫给你们银子。本宫能帮你们的就这么多,他日如何过好你们的日子,就看你们自儿个的。河氏族里,任何人不得打着本宫的旗号在外为非作歹,图利谋名,否则别怪本宫翻脸不认人。”
  河宗诚揖手连道“不敢”,几位族老已都表态。
  开玩笑,这可是他们这支的大恩人、财神爷,谁敢惹她不快。
  她又对几位族老道:“早前本宫说的几件事,你们近日都给理好理顺。先给各家族人分田,再把县城河氏的族规立起来,回头再把刘氏与河大爷析产分居的事也给一并办了。”
  江若宁又道:“小邓,把河氏族里各家的人都召集起来,将衣料礼物都给分派下去。”
  小邓应声“是”。
  翠浅打开几口大箱子,里头都是些衣料,有葛花布、有茧绸,满满塞塞、整整齐齐;又有一只大箱子,里面竟是大半箱子的妇人首饰等物,另半箱则是码放整齐的银元宝,从五两一枚到十两一枚不等。
  小邓拿着个簿子,朗声道:“河十七家的、河九家的过来帮忙,各家派两人来领公主赏赐的礼物,自报家主姓名、人口。”
  江若宁在尚欢陪同下回了凤辇,慵懒而悠然自得地半躺在凤辇上。
  尚欢笑道:“师姐,听说河家建了一座阁楼呢。”
  “本宫是不想承这份情,要是坐一次,瞧一回,都算是承了,何必呢?”
  她可不想与河家那群拧不清的人牵扯太深。
  刘翠钿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把得来的赏赐锁到大箱子里,许久不见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栓子,你好好看着弟弟妹妹,娘去服侍公主,她可是我们母子的大恩人。”
  “娘去吧!”
  栓子的妹妹比司氏所生的女儿大不了几个月,自打司氏进门后,河铁柱就再没碰过刘翠钿。
  罗氏与丈夫已在会客厅外头帮忙,小邓说给什么,他们就取什么。
  “河德昌家的,家有七口人,河德昌夫妇、长子、长子媳妇、两个孙儿孙女,又一个幼子尚未成亲。”
  小邓听完,就大声道:“两块妇人衣料、三身男子衣料,再一块彩花布、一块纯色衣料,银镯子一对,长命锁两只,大紫色绒花一对。”
  族里人领的都是实用的葛花布,首饰也都是银质的,但份量足。
  石氏立不远处,她现在对河十七婶、河九婶连撕人的心都有,这都是她家的东西,竟这样就被分送出去,石氏想到这儿就觉得心疼。
  小邓的簿子是一个表格,上面有姓名、人口,后面又有成人,成人一栏又分男、女,后又有孩子,孩子里又分了男女,再后面是一栏首饰,下面又细分银镯子、长命锁、银项圈、绒花、银钗、银簪子。
  刘翠钿过来,见罗福与河水柱在帮忙,也立在一边,听小邓说什么,就取什么放到前面的托盘,各家就领了东西回去,嘴里道:“谢公主赏赐!”
  河十七婶见石头坐在会客厅外头的大狮子低下,抱着个盘子嗑瓜子。
  河九婶不满地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公主来河家庄,是多大的体面,她不去张罗午饭,还在旁边吃瓜子看热闹。”
  罗氏瞄了一眼,石氏今日挨了训斥,心里不痛快,见大家都在他家领东西,心里就越发不痛快了,生怕有人多领了一般。
  “族里要分田地,一人一亩二。”
  “家里人多的可占大便宜。”
  “刚才我听河德昌家的说,明儿就给他幼儿娶媳妇。”
  “河嘉虎吗?那小子才十三岁。”
  “这不是为了多分一份田地,这可是良田,一亩得十两银子呢,一亩二可不得十二两,就算花几两银子早娶个媳妇,这也赚了,分了田地,就有了家业。”
  再说,一亩才交一成五的族租,以后子孙后代都可以继续耕种这些田地,这良田的收成高,但凡家里勤快,一年可以种好几季,冬天时种油菜,待到四五月收割了油菜,又翻地种水稻;待得*月收了水稻,这不还可以继续种萝卜白菜、油菜……只要你想种的,那地里就不用空着,就会有出息,何况族里的交息,都只算水稻、小麦这样的粮食。
  “德昌婶子倒会盘算,十三岁怎了,早娶了媳妇好收心。”
  家里有半大小子的人家,开始盘算给自家儿子娶新妇分良田。
  反正是照人口算的,无论男女都能分。
  几个妇人出了门,见外头有侍卫,又小声道:“原来是石氏、司氏将老太太气没的,还诬到刘氏身上,唉,要不是老太太精明一生,找了公主主持公道,我们都不知道真相。”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石氏以前就不是个省事的。”
  “上回还让我给河三爷寻个体面官宦小姐做平妻,幸好没去说媒。”
  “她都是闲得慌,要像以前那样吃不饱、穿不暖,也没事找不快。”
  “公主会不会真让河老爷娶个年轻漂亮的?”
  “难说!”
  妇人们领了自家的那份,一路闲话着离开。
  江若宁晒着晚春的太阳,一阵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睡熟了。
  河德平与族老们议事,最终拿了个章程出来。
  一出来却见石氏在那儿晒太阳嗑瓜子,连刘翠钿、罗氏都在帮忙,她却表情怪异地瞧着,立时就火了,“石氏,快晌午了,还不去预备晌午饭?”
  “备什么?昨儿大奶奶挨了打,这会子还在屋里歇着呢。二奶奶身子重,早就回县城了。三奶奶这会子在忙着给各家分礼物,哪有个闲的?”
  河德平怒道:“你不是闲着吗?”
  “我闲着,我又没当家,这家里的银钱都由大奶奶管着。”
  河宗诚、河十七几个陆续出来,见河德平家这般,以前是贫寒,如今富贵了,怎还这般,轻叹了一声。
  河宗诚道:“你们不备也罢,我已让德文媳妇和河十七家的去准备晌午了。”
  河宗诚的长子名唤河德文,年岁与河德平差不多,就他这一家,有三个儿子、孙子便有八个,未出阁的孙女有两个,还有重孙儿十几个,算起来他家分的良田最多,获益最大。
  河十七啐道:“难怪公主不愿来河家,以前老太太在,处处安排妥当,看看闹的都叫什么事儿,把河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河宗诚刚出大门,尚欢就福身道:“诚老太爷,河大爷和司氏暴利强卖县城商铺灯笼、纸扎品,公主要他们把银子退回去。”
  河宗诚原就不同意河十七与河铁柱联手逼县城商家买灯笼,还逼邻里去买纸扎品祭拜老太太,哪有这般做生意的,这和抢钱也没啥差别了。“铁柱就不该娶商女为妻,这干的都叫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河十七脸上一窘,“太爷,我让河铁柱把钱退回去。”
  河铁柱正在司氏屋里。
  司氏哭成了泪人,娇滴滴如梨花打雨,河铁柱哪见过这样的女子。
  河十七不好进内室,把退还商家、百姓银钱的事说了。
  河铁柱大喝一声:“放他娘的狗屁!”
  “河铁柱,别口无遮拦,我们这支能有眼下的日子,都是朝廷赏赐。可莫招来祸事。”
  “老子还骂不得了?我就骂了又如何?那是我家做生意赚来的,我又没拿刀逼他们来买灯笼、买纸扎,银子都揣包里了,却让我退回去!真当我们夫妻好欺负,她把美娘都打成什么样儿了,牙齿打掉了,嘴也肿了……这是我媳妇,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连个屁都不敢放?”

☆、534 析产分居

  司氏捂嘴痛哭,用帕子抹泪。
  现下,她是里子面子都丢了。
  陪嫁丫头小英合着乳母骗她,而今事被闹出来,大家都会认为她不贤。
  河十七恼道:“你分我的二十两银子辛苦费,我还给你,我把话递到,你们办是不办,自儿个瞧着办,可别说我没递话。这种不义之财,我河十七以后都不干了。”愤然转身,将一包银子拍到桌案上,“河铁柱,你点清楚了,二十两银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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