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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名捕(水红)-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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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有什么把柄被我拿住?我就是胡编瞎造,真真假假地诈唬一通,他就说了。”
  慕容琪似信非信,似要看透江若宁。
  江若宁就这样狠狠地回瞪。
  不信我,那指出来啊!
  她又没干坏事,一个妇人,一个六岁的孩子,赶尽杀绝做什么?
  慕容琪勾唇一笑,“你是如何诈他的?”
  “我骗他说,我知道他还有一支雄兵,我原是瞎猜的,先猜北疆,潜龙军被拓跋丑给灭了;我又猜西北,那一支被秦通给灭了;我再猜,东边……觉得不可能,那边一直很太平;再猜南边,就想到了海匪。
  二哥没发现这么多年,南边的海匪很厉害,训练有素,阴险狡诈,南路军折损了多少将士,却不能平叛海匪。
  我就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海匪也是慕容梁留下的一支军队。
  我就诈他,骗他说,我知道他们在南边留下了一支人马,而且还有财宝藏在那里,没想到他当时就谎了。
  我这是运气好,胡说一通,他竟然怕了,哈哈……”
  慕容琪道:“如此说来,皇妹的运气还真是不一般的好。难怪父皇说你是我大燕的福星,这话可真是不假。”
  江若宁得意的笑。“我也觉得运气好,一猜海匪与他有关,谁知真是有关联的。”
  “若能成功收服龙隐军,皇妹便立下了首功。”
  江若宁摆了摆手,不以为然,“二哥还是别提是我说的,人怕出名,猪出壮,我出的风头已经够多,我得收敛些。”
  她若有半分贪功之意,就不会把这事告诉慕容琪,她可以自己去皇恩寺佛塔找扫塔僧取兵符。
  慕容琪可不认为这是运气,只能说江若宁比旁人多了一份聪慧、睿智,能想到旁人不曾想到的事。
  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的好运气。
  就如江若宁救回慕容津,那是他们身上带有江若宁亲自调制的香脂。
  “皇妹,你说若是本王娶嘉柔县主为正妃如何?”
  啥……
  江若宁挑着眉头,以为自己听错,这表情是错愕,是不解。
  薛玉兰和慕容琪,怎么觉得他们俩就这样的不搭呢。
  慕容琪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薛玉兰那种中规中矩的人。
  “你没听错,本王准备娶嘉柔县主为正妃。”
  “薛学士是寒门学子,玉兰的两个兄弟,弟弟是举人,哥哥还是一个秀才,薛家父子三人皆无过人之处,都是谨小慎微,踏实本分的人。”
  “若我娶的正妃,娘家太难缠,这得给本王添多少麻烦?就像父皇当年娶母后,马家虽是商贾,可家里人都行事谨慎得体,除了红楼案马志坚爱去玩,可马家是商贾,有的是钱,在旁处还真没有贪赃妄法之事。
  娶正妃,不仅是娶一个妻子,更是娶了一家人、一个家族,而且本王派人彻查了解了一番,薛家不是大家族,薛敬亭上头只一个兄长,父母跟着兄长过活,兄长也是循规蹈矩之人……”
  “二哥可知青溪县河家,以前贫寒时,一家人相亲相爱,后来富贵了,一家人搅得狗跳,婆母嫌弃儿媳出生低微,将长媳、次媳都换了人,更是把老太太给活活气死才罢休。若还在贫寒之时,哪有这么多麻烦?”

☆、505 试探

  慕容琪道:“我这般说,自是细细了解过的,薛敬亭的兄长薛敬楼,虽识些字,也是个安分守己的。我的人故意在他回家的路上丢了一包银子,你猜怎的,他儿子要拾,他却训斥儿子,不得不义之财,那丢失之人该有多着急,竟派了儿子在路口静候失主。这样品性高洁之人,怎会是河家那样的人家可比的?”
  拾金不昧!
  薛敬楼就是如此。
  “若非如此,我定不会动此等心思。”
  薛玉兰怎的惹上这头狼?
  慕容琪绝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给未来的帝王当妻子,这得多累。
  “你若非真心喜欢玉兰,可莫害她,她性子单纯又是个死心眼,平时瞧着温柔体贴,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转。”
  慕容琪这些日子,一忆起他与薛玉兰之间闹的误会就想笑,待他对薛家人都查了个底朝天,越发觉得薛玉兰好,这姑娘性子单纯,待人真诚,尤其对江若宁很忠心,是个知恩图报的女子。
  江若宁不在京两年,薛玉兰在闺阁给江若宁做了两年衣服鞋袜,就连各式各样的帕子都做了几十条,还不带重样,她静默地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不惹事,不爱热闹,任是早前的陪读小姐抵毁也好,讥讽也罢,她平静地接受。
  随着时间的流逝,日久见人心,那些误会她的人也渐次了晓了她的性子,京城亦再没有她“爱显摆、出风头”的闲言碎语。
  “她是我最喜欢的女子。”
  最喜欢?
  江若宁苦笑,“你是拿她与萧妃、温承仪两人相比吧?”
  对萧妃,慕容琪并没有多少情分,甚至一直无法忘掉当初萧娜如何逼他迎娶,即便生了三个孩子,无论是他在彩凤谷当大当家,还是现在是大燕的靖王殿下,对她的信任程度远不及温双。
  对温承仪,慕容琪更多的是拿她当自己属下看待,当属下多过当女人。自他恢复记忆,即便两人见面,也是他让温双去做什么事,别说男女之情,就是相处都不像是正常的夫妻。
  的确,与这二人相比,他对薛玉兰还有一份正常的男女之情。
  “能做我最喜欢的女人,她应该感到荣幸。”
  还以为慕容琪会比太子好,可现下瞧来,也没比太子好多少。
  太子是喜欢把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收入后宅;慕容琪每收一个女人极其谨慎,这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
  “二哥是不是以为,天下的女人都和宋清尘差不多?”
  慕容琪的脸立时垮了下来,要换成旁人,他早就恼了,可因说这话的是江若宁,却不能发作。
  江若宁道:“玉兰是我朋友,在二哥说来的荣幸,她根本就不想要。虽然你给予她的,是天下最尊贵的身份,可也得承受天下最沉重的牺牲,牺牲自己的自由,牺牲自己的本心,牺牲原想寻求最简单的幸福……她只想嫁入一个小户人家,与家里人平静生活,丈夫不用三妻四妾,婆家没有争权夺势,简简单单、快快乐乐……”
  慕容琪意味深长地道:“她会这般看,许是皇妹给她分析的利弊吧?”
  正因为薛玉兰不想嫁他,他却偏要娶,萧妃爱权,更爱名利,恨不得把慕容琪掌控在手里。曾经失忆的慕容琪,她不能掌控;现在恢复了记忆的慕容琪,她更不能掌控。曾经的彩凤谷大当家,心里最看重的人是秦文;而今的慕容琪,看重了除了天下,还有他身上的重任。他不可能把一个女人放在首位,在他看来,天下的得失才是最重要的。
  江若宁居然能干出罢免公主身份的事来,她的陪读、朋友,如果与大多数官家小姐一样追求的荣华富贵,他慕容琪绝不相信。
  “嘉慧生怕嫁入皇家,迫不及待的告诉家中长辈,说她早有意中人。薛玉兰为了不嫁我,会不会也寻出个藉口来,她早前没寻任何藉口,是因为她自知身份难配于我?”
  莲贵妃与皇帝给他挑的人选里,个个出身都比薛玉兰高,且个个才貌双全,身后都有可倚仗的大家族。
  他又不无能之人,凭什么要靠妻子娘家的势力。
  只有真正手握实权的男人,才可以不为强势低头。
  所以,他只选自己中意的妻子。
  为恐重蹈覆辙,对妻子人选,他可是慎之又慎,将莲贵妃选的人连查了好几遍,将人家的祖宗八辈都了晓了一番。
  “我还是觉得你与玉兰不合适,二哥不如选崔小姐,要不选梁小姐?”
  慕容琪一副“我就看上她”的果决,含笑望着江若宁:我不改了,你能耐我何?
  “薛玉兰是最好的人选,不算聪明,却也不笨,不会玩弄权势,却又懂得安分守己,这样的女人,放在后宅里坐镇,我很放心。还有上回,我在翠薇宫误会她,她明知我的身份,却敢提起扫帚来打人……
  皇妹,你说换成是崔小姐,她敢吗?只怕不但不敢,还很乐意投怀送抱。
  以薛玉兰这性子,就算我他日出门在外办差,两年三载不在她跟前,外头的男人如何引诱,她不仅不会红杏出墙,还会抄起扫帚感人。
  这样的女子放在后宅,多让人放心!”
  江若宁额下黑线直冒:慕容琪是被宋清尘祸害不轻?
  他居然用忠贞来挑妻子?
  薛玉兰那误打误撞的一闹,竟成了他最喜欢的地方。
  让薛玉兰做出宋清尘那等事,除非薛玉兰回炉重新投胎,薛玉兰这一生是万不会做出宋清尘那样的事。
  薛家原就是寒门出身,薛敬亭给女儿的教导,那就是标准的三从四德,完全照着《女书》的要求来的,在薛玉兰心里,尊卑有别。
  以前,江若宁玉还觉得薛玉兰太呆板了、无趣,做事太过一板一眼,这样呆呆傻傻的薛玉兰在慕容琪心里居然是“最好的”。
  江若宁道:“你这都是什么破理由?天下的刚烈女子多的是,你怎拿定主意祸害她,是不是瞧薛家最是无权无势,到时候你娶回家,想怎么欺负人都行?”
  “我是那种恃强凌弱之人?我会欺负一个弱女子?”
  “你娶旁人我不管,但你娶薛玉兰,我不同意。玉兰太实衬,她嫁了你,还不得被萧妃、张妃李妃的欺负惨。”
  想想萧妃,一听说哪家小姐对慕容琪有意,就恨不得把人吃了。
  听说二月时,崔丞相大寿,办了一次喜宴,萧妃前去吃寿酒,更是明讥暗嘲地将崔小姐奚落了一番。萧妃可不是个柔弱性子,在她看来,这正妃的位置就该是她的,她有儿子,她助慕容琪走过最落魄的时候,她更立有战功,慕容琪是大燕皇子,她萧娜是启丹皇族,怎么看都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是她与你亲,还是我与你亲?我是你哥,你不帮我,还帮她?”
  慕容琪心下欣赏,这就是他认识的江若宁,她总是太过冷静,冷静得不像一个年轻姑娘。薛玉兰是她朋友,他还是她哥呢。
  江若宁道:“玉兰一看就是被欺负的,就你这样,不在外头欺负人,对方就是阿弥陀佛了。”她挑了挑眉。
  慕容琪摆了摆手,故作气恼地道:“你还是赶紧离京,免得玉兰被你挑唆着闹腾。”
  “我挑唆她?你当她是个没主意的?我能挑唆她?”
  她是那种挑唆人干坏事的?
  居然这样看她,看她回头不告诉薛玉兰。
  薛玉兰以前与她说过,对于未来,薛玉兰就是找小户人家的婆家,人口简单,她连京城的名门世家都不想嫁,这不仅是玉兰的心愿,也是薛太太的意思,但玉兰发愿说待她出阁再议亲,反正公主的年纪比她还大,她也不急。
  江若宁回了翠薇宫,碧嬷嬷挑的随行宫人已经定下了。
  翠浅拉着脸,“公主,奴婢把冰玉草也带上好不好?你带奴婢回青溪县吧?”
  自打她入宫做宫娥,除了在京城转,就没出过京城地界,这是多好的机会,可因为她要照顾那冰玉草,硬是没机会去了。
  江若宁笑了又笑,“你真想去?”
  翠浅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江若宁道:“要不你把冰玉草送到莲贵妃那儿,托她帮你照顾些日子,一株得照看,这两株还是一样的照看,一起浇水,一起松土,也挺不错。你瞧莲贵妃那的冰玉草,养得不比你差。”
  若给旁人照顾,翠浅还真不放心,她上回去重华宫,瞧见莲贵妃的那株冰玉草,人家长得可不比她这株差,又壮实,叶片又大,哪里像德妃宫里那株,叶片都小了三成。
  “奴婢怎没想到呢?公主,我这就去重华宫。”
  翠浅求见了莲贵妃,莲贵妃当即就应了,将冰玉草送到了莲贵妃那儿,告诉碧嬷嬷她也要随公主前往青溪县。
  碧嬷嬷这下为难了,随行宫人名单都公布了,她是管事嬷嬷、翠浅蓝凝是大宫娥,小马是大太监,他们四个人里头,必须留一个下来照看翠薇宫。
  翠浅是自己争取来的机会,小马从五岁入宫净身,就没离开过京城,让他不去,怕是这小子就不会应。
  碧嬷嬷也是几十年没离京的老人了,江若宁回青溪县,身边没个老人把关,她还真不放心,就像上回河土柱蒙骗之事,可是她发生端倪的。

☆、506 她哭众喜

  碧嬷嬷的眸光就落在了蓝凝身上,微微一笑:“蓝凝,要不你留下打理翠薇宫?”
  蓝凝惊了片刻。
  翠浅立时明白了,她要去,蓝凝就得留下。
  碧嬷嬷笑道:“公主待人宽厚,你与翠浅一年年大过一年,一满二十五岁,可是要出宫嫁人的,待那时,你们有的是机会离京游玩……”
  翠浅垂着头,不敢看碧嬷嬷,就怕她说这些话。
  蓝凝福了福身,“我留下。”
  总得有一人留下,翠浅是不愿留的,若是碧嬷嬷没跟着,蓝凝还真不放心,翠浅那性子,自跟了公主,喜形流于颜色,上回德妃要冰玉草,她就黑了好几日的脸,甚至当着德妃的面,就敢拉脸给人看。
  翠浅心有愧意,“蓝凝,我从外面给你带好玩的东西。”
  蓝凝含着浅笑。
  小邓站在门口,“小马公公,公主唤你过去。”
  小马见留下的不是他,调头就跑。
  东偏殿里,江若宁写好了一封信,“小马,你出一趟宫,把这封信亲自递到嘉柔县主手里,待她看过,请她把信给消了。”
  小马接过信,从碧嬷嬷那儿领了出宫牌。
  薛玉兰坐在窗下,正绣着一块帕子,前不久江若宁又赏了她好几匹上好的衣料,还私里给了她银票,她心下越发感激,将银票给了薛太太,薛太太看到那么一大笔银票吓了一跳,知是江若宁暗里送给薛玉兰,一时间受宠若惊,从来没见过这样与人送银票,一送就是上万两的。
  薛太太与薛玉模妻见宫里的太监来了,站在门口与薛玉兰说了几句话,他立在那儿等了一阵,似在确认什么,之后打了个千儿就离去了。
  待太监走了,薛玉兰呆愣愣地立在那儿,望着一个地方久久发呆。
  薛玉模妻道:“娘,怕是出事了?”
  苏巧不知何事,只见薛玉兰看完信,整个人就不好了,要不是小马催促着“嘉柔县主,公主说了,让你瞧罢信,就把信给消了,我们公主给你递消息,那可是冒了得罪人的风险。”
  薛玉兰还在发呆。
  经苏巧提醒,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烛火,看火苗吞食了信。
  小马道:“嘉柔县主,小的回宫了!”
  薛玉兰不应,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靖王怎么瞧上她了,听凤歌公主信里的意思,这事似*不离十。
  让她嫁入皇家,让她嫁给靖王,这怎么可能啊?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事,想到上回在翠薇宫,她与靖王闹的误会,当时她可是宁愿绞了头发也不愿嫁他的。
  她是公主陪读,她亦看到了六宫嫔妃独守空房的苦楚、辛酸,当今皇帝六宫嫔妃的人数是最少的,可十几个嫔妃争一个男人,而她将来许是与几十上百个女人争一个男人……
  她没想过这样的生活!
  薛玉兰越想越没主意了。
  薛太太领着薛玉模妻站在门口,“县主这是怎了?”
  苏巧担忧地道:“县主早前也好好的,翠薇宫的小马公公送了公主的一封亲笔书信来,县主瞧过后就这样了。”
  薛太太示意苏巧退下,走到薛玉兰身侧,“玉兰,我的儿,你这是怎了?”
  薛玉兰没反应,满脑子都是江若宁信里所说的事。
  她怎么可能嫁给靖王?
  他都是四个孩子的爹了,家里还有一个跋扈不容人的侧妃,那温承仪听说倒是个好的,可又有人说那女人也是不易相处的,这亲王府后宅的姬妾,哪个能是省油的。
  薛玉模妻连唤了几声“小姑子!”
  一声大过一声,直至最后一声很刺耳,薛玉兰才回过神,瞧到身侧的人是母亲和嫂嫂,“哇——”的一声抱住母亲就哭,“娘,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呜呜……娘,凤歌公主写信来,告诉我说,靖王要娶我当正妃。我不要嫁入皇家,娘啊……”
  薛玉模妻初是愕然,再是欣喜:小姑子被靖王看上了,靖王要娶她当正妃?
  薛太太虽有意外,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薛玉模妻则四下审视,看着枝枝、苏巧,厉声道:“今儿的事,把你们的嘴闭严了,谁要把这事传到外头,我就发卖了她。”
  苏巧原就是个嘴严,行事又沉稳的。
  这话多是对枝枝说的。
  枝枝福身道:“奶奶,奴婢绝不会说的。”
  薛玉兰在薛太太怀里哭成了泪人。
  薛太太忆起两年多前,那时候媒婆都快将家里的门槛踏破了,因为薛敬亭的话,他们父母硬是没给女儿说亲,哪怕外头的谣言都传遍,哪怕官媒署的人上门收罚银,她也是二话不说就给了。
  原以为,袁监正的话只是一说,难不成这就要应验了。
  “玉兰啊,这就是命!”
  “不,娘,我不嫁!我不嫁皇家!”
  这种事,是多大的荣耀。
  薛玉模妻将两个丫头遣得离房门数丈外站着,急道:“小姑子,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靖王看上了你,回头他与皇帝请一份恩旨,你是嫁还是不嫁?你若不嫁,我们全家的脑袋要不要了?”
  她原是书香门第的女子,最是知晓此事的轻重。
  薛玉兰道:“我不嫁皇家,也不要嫁入豪门大户,这样的人家最是瞧不起人。娘,上回嘉慧成了靖王妃的人选,她说有了意中人,就落选了。你赶紧给我寻个小户人家订亲,我都订亲了,靖王总不能还娶我?就算是皇子,也不能干毁人良缘的事。娘……”
  薛太太心下也很纠结:嫁入皇家为妇是荣耀。
  皇家的麻烦事多啊,她自家的女儿是什么性子最是了解,素日安静、循规蹈矩,最是本分的一个,要与靖王后宅的女人斗,还不得被人给吃了。
  可一早,袁监正就说了薛玉兰乃是有大富贵的人。
  这是命啊!
  薛玉兰哭成了泪人,完全被这个消息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薛玉模妻道:“小姑子,我说什么傻话?靖王看上你在前,回头传出个消息,哪家的男子敢与你订亲,那是与靖王抢人,人家还要不要活了?”
  与靖王抢女人,不仅对方不活,怕是一家人都不活了。
  薛玉兰抹着眼泪,只片刻,双眼就哭得红肿,“那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便是做姑子我也不嫁。”
  薛玉模妻道:“你绞了头发做姑子,你倒是自在了,我们一家可怎么好?万一靖王殿下迁怒我们一家,把一家老小全打入大狱治个对皇家不敬的罪名,你就快活了?”
  薛玉兰嚷道:“我就是做姑子也不嫁他!”
  他是皇子就能逼她。
  她早前就说过不嫁的,现在嫁,不是出尔反尔,何况想到那日慕容琪那模样,怎么想怎么厌恶。这京城的名门贵女多了去,想嫁他的也比比皆是,他怎么就看上她了?
  薛玉兰越想越恼,她总觉得慕容琪不是真的看上她,或许压根就是报复她,这些皇子哪个能是省油的灯。
  她想绞头发,又不能绞。
  真绞了头发,万一他恼了,把他们一家下狱,她就真成了不孝女。
  薛玉模妻劝了大半晌,薛玉兰也不应声,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薛太太完全就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哪里知道女儿不想嫁入皇家,这完全不是她早前想的嘛,她对女儿的了解,还不如凤歌公主呢。
  薛玉模这几日正与三五个同窗游玩,不是在郊外踏青,就是在赏春景,倒也玩得很是尽兴,尤其有两人还是他以前的好友,竟有些乐不思蜀。
  近了黄昏才骑马回家,刚至家门,就见薛敬亭坐着马车回府,薛敬亭一脸喜色,手里还提了一个食盒。
  “爹,今儿遇上喜事了?”
  薛敬亭呵呵一笑,提着食盒进大门,问门子道:“太太和县主呢?”
  “老爷,今儿县主哭了一下午,太太和大奶奶都在屋里劝着呢。”
  薛敬亭原本的笑容立时就没了,“谁欺负她了?”
  门子摇头,他一个看门的小厮,哪里知道是谁惹了县主难过。
  薛敬亭提着食盒继续往里走,进了后院,站在女儿的房门前,听到薛玉模妻道:“小姑子,那只是凤歌公主与你递的一个话,你怎就为这事哭一下午,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薛玉兰泪眼朦胧地看着薛玉模妻:大嫂分明就希望她嫁入皇家,好用她给家里谋富贵呢,这京城有女儿的人家,不都是这样想的。
  薛太太忙笑道:“玉兰,别哭了,你这一哭,为娘的心都乱了,幸许就是虚晃一场,凤歌公主听差了也不定。”
  薛敬亭带了三分醉意,此刻提着食盒道:“我们家要有大喜事了,哈哈……今儿皇上赏宴,留我在养性殿侍膳,食盒里都是皇上赏的御膳……”
  薛玉模夫妇面露喜色,“爹,这是皇上赏的御膳?”
  薛敬亭颇是得意,满脸喜气,一副与之荣蔫状,“今儿皇上说,要与我做儿女亲家,还夸我们玉兰性情敦厚贤淑……”
  成真的了!
  薛玉兰只觉天地都塌了,失声大哭起来。
  薛太太婆媳劝了一下午,都说“许是凤歌公主弄错了,你爹就是个领闲职的学士,在太学教着皇子皇孙,你做个亲王侍妾还成,怎么可能选你做亲王正妃。”“小姑子,一定是弄错了,你莫哭了,回头真是弄错了,可不白瞎了你的泪珠子。”
  薛敬亭完全弄不清状况。

☆、507 姻缘

  薛玉模倒是难掩喜色。
  皇帝都留薛敬亭侍膳了,还挑明要做儿女亲家,这不是*不离十。
  薛敬亭云里雾里,蹙着眉头:“玉兰到底在哭什么?脸得哭肿了。”
  薛太太道:“今儿午后,凤歌公主令太监送了一封信来,说……说……靖王瞧上玉兰了,要娶她为正妃,她一听说后,就吵着让我给她寻个小户人家订亲……”
  薛敬亭一定,立时连三分酒意都吓醒了。
  皇帝都挑明了,她还敢寻人订亲,这不是要犯大敬,就算皇帝说让玉兰给靖王当妾,那也是皇家的恩赐,她怎么敢?
  薛敬亭大喝一声,指着薛玉兰道:“我可告诉你!你现在就安安静静地在家准备嫁妆,皇上今儿留为父侍膳,那是莫大的圣恩!皇恩浩荡,靖王娶你,不是侧妃不是妾,那是赐你做正妃,你还敢与他人订亲?”
  他这女儿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这是正妃,崔丞相府谋划了多年,才帮着自家孙女成为人选,可人家靖王就瞧上薛玉兰,这是莫大的恩宠,更是皇恩。
  皇上是明君,事先不告诉他敬亭,不问他的意见,直接下赐婚圣旨,他也不敢抗旨。皇上仁慈,觉得应事先与他通过气,今日方令大总管传他侍膳,用膳的时候说了这事,当时薛敬亭没惊得昏过去,但到底是稳住了,毕竟两年多前,他就听袁监正说了这话,一早就有心理准备。
  薛玉兰哭道:“爹让我嫁靖王,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
  “你瞧瞧,这就是你的好女儿,莫大的皇恩不承,竟说出此等浑话!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皇家的人了,从头到脚都是皇家的,你给我安省些。若敢作贱自个,就是大不敬;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哥就得落下看管不好亲王妃的罪名,届时,我们一家都别活了……”
  皇帝今说挑明了,那就是这事*不离十,改变的可能性很小。
  这不行,那也不行,她只能等着做靖王妃?
  薛玉兰扒在榻上,呜呜大哭。
  薛玉模妻实在不明白,这明明是好事,她怎么就能哭得肝肠寸断。
  薛敬亭的老脸变成了苦瓜,“这可如何是好?这事要传出去,岂不是大不敬。皇恩浩荡,这对我薛家是多大的荣宠,她居然敢闹不嫁?这要传出去,岂不惹人笑话。大儿媳,你再劝劝她。”又对薛太太道:“这几日把人盯紧了,欢欢喜喜地等着嫁入皇家,明日许是赐婚圣旨就到了!”
  薛玉模道:“爹,圣旨没下之前,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薛敬亭深以为然,“把枝枝也调过来服侍,莫让她生事。”看了眼薛太太,“你把她骄纵成甚样?越发没个轻重,不嫁皇家的话,是她能说的?雷霆雨露皆君恩,如若这靖王妃不好,崔家、梁家争得头破血流所谓何事?那靖王仪表堂堂,年轻有为,文才武功样样都是一等一的好……”
  薛玉兰抬头恼道:“爹既然这般喜欢他,那你嫁他,呜呜……”
  “看看!看看!这还有什么规矩?居然说出此等荒谬之言,哪有男人嫁男人的?”
  门外的枝枝忍俊不住。
  薛敬亭有几分书呆子气,薛玉兰说的气话,他可是会当真的。
  薛家的小姐也没瞧着怎般好,怎的靖王就瞧上她了呢?
  枝枝此刻的心里却乐翻天了,做亲王妃的服侍丫头,还不比做其他谁的服侍丫头甩上几条街,怕是温令姝身边的蝉羽都比不上她了。
  但薛玉兰最信任的还是苏巧。
  苏巧会读书识字,嘴巴又严,行事又沉稳,遇事薛玉兰也找她商量,因她是凤歌公主送给薛玉兰的,薛玉兰快拿苏巧当姐妹了。
  苏巧一直沉着脸,瞧不喜怒,但今儿下午,她一直没说话,枝枝都瞧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薛敬亭道:“太太,把御膳热了,皇恩浩荡,这是皇上赏赐,我们都吃了。”末了,又对门外的苏巧道:“苏巧,你自来与县主贴心,好好开解开解她,此乃圣恩,更是皇家的抬举,让她欢欢喜喜地等着消息。”
  苏巧福身:“是,老爷。”
  薛太太心事重重。
  薛玉模妻则有担心地回头看着哭得一抽一抽的薛玉兰。
  薛敬亭令了妻儿回花堂,厨上的婆子把御膳热了,一家人吃用起来。
  薛玉兰的那份,则让枝枝送到了闺阁中。
  薛玉兰哪里还能吃得下,看着饭菜就发呆。
  枝枝觉得,这时候她就要扮演一个忠心好丫头的角色,她还想成为薛玉兰的陪嫁丫头呢,谁不知道这靖王是一等一的好,否则京城贵女也不抢起来。
  都以为是在三位候选挑一个做靖王妃,不想竟落到自家小姐头上了。
  “县主啊,做亲王妃多好?当今太子罪状历历,早晚都要废,靖王殿下可是嫡皇子,最有希望被立成太子的,你将来就是太子妃……”
  不等枝枝说完,薛玉兰就冲她大喊:“滚!滚——”
  苏巧不说话,只是一脸担心地看着薛玉兰,“县主,事已至此,你只有抢在圣旨下达前去求凤歌公主。皇上那么疼凤歌公主,若是她出面求情,许还有周转余地。”
  薛玉兰眼睛一亮,凤歌公主消息灵通,她爹是晚膳时侍膳的,可公主晌午就得到消息了,“苏巧,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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