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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名捕(水红)-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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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敬亭笑了一下,明白了原由,原是其他陪读小姐说的嫉妒话罢了,同样是陪读,有的封了县主,有的什么也没有,这高低差别就出来了。
“不愧是我薛敬亭的女儿,做人就要有情有义。”
薛玉兰面露娇羞:“爹与娘说说,公主出嫁前,女儿不想订亲,什么时候公主出嫁了,女儿再订亲不迟。女儿喜欢做公主的陪读,公主见地不凡,跟着公主,女儿也学了不少本事。就连女红,也比以前好了……”
薛太太正在里屋收拾东西,薛玉兰与枝枝之间闹的别扭她也是听见的,这会子道:“凤歌公主今年虚岁二十了吧?”
这要在寻常百姓家,哪有姑娘留到这么大的,但这是皇家的公主,皇帝想留多大也不愁嫁。
薛敬亭道:“这种事,自有太后和皇上操心,我瞧皇上就没有最近两年给凤歌公主许婆家的意思。许是要等明年大考之后再议,那时候出来几个青年才俊,从中挑选挑选。许是有好的。“
薛玉兰道:“公主不出阁,身为公主陪读怎能订亲,公主比玉兰还长几岁呢,她都不急,女儿也不急。”
薛太太惊道:“这可不成,她今年虚岁可十七了。”
薛敬亭呵呵一笑“不碍事!”
薛太太急得放下手里的绸缎就冲出来,“哪家的闺女十七还不订亲。难道往后每年要向朝廷交罚金,你抛得下这脸面。我可受不得。”
薛玉兰在宫里看似温吞性子,可固执起来,任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这会子不紧不慢地道:“反正我不要订亲。刚封了县主就订亲,被人说成我是过河拆桥的,我可不担这名声。”
她一起身径直往自己的闺房奔去。
薛太太指着她正要训斥,薛敬亭低声道:“我今晨也动过给玉兰订亲的念头,特意去钦天监,赶巧袁老监正在,他与我低声说,玉兰的姻缘晚,今、明两年都不易议亲。否则要么年轻失偶、要么夫妻不睦,说是后年才开姻缘,到得那时。自有良缘能成。”
薛太太惊道“后年”,这扳指一算,“那可得二十了?”
薛敬亭道:“今儿也是运气好才遇到袁老监正,不少大臣要给儿女问姻缘,都问他,他的话没错。”他拉了妻子直往内室方向去。
薛玉楷跟在后头。立在珠帘后面,想听父母说什么。瞧他爹的样子,分明还有更重要的话没说完。
薛敬亭神神秘秘,正四下探望,许是在确认周围有没有人,薛玉楷藏在门外,侧耳聆听。“袁老监正将我唤到僻静处,特意叮嘱,我们玉兰原是极贵命格又遇福仙星提携,她命里注定要嫁入皇家,叫我们莫在这两年给她议亲订亲,既然玉兰想等凤歌公主出阁后再议,我们便依了她。”
薛太太听得迷迷糊糊,她原识字不多,但丈夫的意思是听明白了,“极贵命格是什么命?还说要嫁入皇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玉楷控抑不住,跳出来道:“天下极贵,女子之中,当是皇后,娘连这个都不懂?”
薛敬亭吓了一跳,伸手将薛玉楷扯过来,“非耳勿听,你不懂么,站在外头偷听长辈说话,你……”
薛玉楷正色道:“爹,儿子保证不说出去。”
薛太太则带着怀疑地道:“这……算得准吗?”
薛玉楷道:“袁家的相命术自来最是灵验的,早年,袁家便说温太后有凤后命格,那时多少人不信,可不就应验了。再后来,当今皇上娶端仪皇后,袁家便又说,姻缘是好姻缘,只是难。难什么不说,可后来大家才知道,是难以白头,端仪皇后做了七年皇后就仙逝了……”
薛敬亭半是要胁地狠声道:“你这小子敢到外头说一个字,我饶不了你,这宫里最是忌讳这些事,万一流露出一字两字的,你姐的命就难保了。”
有人为了当皇后,自会把这有皇后命的人除掉。
薛敬亭今日听了袁老监正的话,那是高兴得找不着南北了。
薛家能出一个皇后,薛家一跃就能成为望族之列。
薛玉楷道:“儿子又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当年温太后传出那种话时,惹了多少麻烦。爹放心,儿子保证不说。”
薛太太正容道:“我也不说。那卢太太那边,我明日就回了话。”
薛敬亭道:“不许把玉兰的生辰八字流露出去,这也是袁老监正叮嘱过的,他瞧得出来,怕是旁人也瞧得出来。”
薛玉兰此刻坐在闺房里,她原不介意旁人的挤兑,但原可以避免的事发生了,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薛太太道:“年节前提过几家,因你说那几家的儿子不成器,我都没应,也没给生辰八字。”
“既然知晓了,玉兰的庚帖先别备下。玉楷序幼,玉兰未订亲,他的亲事也别忙,让他用心攻读。家里现在的日子也好过了,让玉模辞了外头的账房差使,闭门潜心读书。”
薛太太又想到女儿服侍丫头的事,“枝枝在宫里给女儿惹了点口角麻烦,女儿说什么都不肯要她了。是不是另挑个好的去……”
“枝枝不好么?当初买下的时候,你与大儿媳相看了几十个,可不也是不省心的。罢了,罢了,这种事急不得。”
夫妻正说话,外头传来薛玉模的声音:“娘,是温府的人送帖子来了,请你和妹妹明日去参加庆宴,温家要庆贺温小姐得封嘉慧县主。”
薛玉兰奔出闺阁,从薛玉模手里接过帖子,“是令姝给我下的?”
薛玉楷道:“温家都办庆贺宴了,我们家是不是也办一场?”
薛家这府邸……
前后两院,连个花园都没有,他们办庆宴,在哪里接待客人?
薛玉兰道:“要不就在百味居或六福楼办几桌酒席,爹和哥哥、弟弟请几个要好的朋友来热闹热闹。”
薛玉楷知晓自家三姐竟然有那种命,这感觉就像自己家里有一个无价宝一般,“这是三姐得了封赏,我们男子请什么朋友,若我得中进士,那自是要请客的。”
薛敬亭斥道:“不用心读书,那进士的功名就只能是画饼充饥,你今日不在书院读书,跑回来作甚?”
“不是听说三姐今儿回来么,年节都没见着……”
“让灶上给她做碗鸡蛋面,吃了赶紧回书院时,读书人就以读书为业,为了看你姐姐,什么时候不可以,怎能误了学业,这读书岂不成了儿戏。”
薛玉楷见父亲发怒,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半垂着脑袋。
薛玉模吩咐了妻子,让厨婆子给薛玉楷*蛋面。
薛敬亭沉吟道:“我们家的院子是小了些。”
薛大奶奶从外头进来,听家里商量给薛玉兰办庆宴的事,“爹、娘,小有小的办法,后院也可以安置女眷,我们就照着酒席来办,大不了没有园子逛,也没花赏。这后院的四合院子里置下十来桌酒席。
再有前院,就安了男客,爹也有同袍、朋友,玉模也有几个早前的同窗在京,小弟的书院也是有朋友的,请到家里来吃顿饭,也当是权了朋友之谊,大家知晓我们家的情况,定不会多怪的。
毕竟,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虽说地方小,吃食上弄得好些、再布置得精致些,也就行了。”
薛玉兰不赞同办,可家里都觉得大事,而薛敬亭更认为这是皇家看重薛家,必须要办,办,是为了彰显对皇家的感恩之心,更是谢恩,所以必须要办,就如薛大奶奶说的,家里小,自然有小的办法。
这个章程就被薛家人提上了议程。
自薛家入京以来,还没办过宴席,现在要办,自然得仔细商量。
薛太太婆媳又决定与相好几家借几个奴仆来使,一下午又把要用的酒菜预订下,喝什么样的酒,吃什么样的菜,安排多少席面,多少菜式等等。
*
隔日,温家三房给温令姝办了赐封嘉慧县主的庆贺宴,京城贵女有不少都接到了邀请帖。
而这日,江若宁正带着翠浓、蓝滴二人回青橙别苑。
碧嬷嬷也是破天荒地出了宫,她出来是替二位大宫娥张罗出嫁事宜,二人都订亲了,也请了钦天监选了日子,在同一日从青橙别苑出阁。
翠浓的夫婿是御林军里的一个副尉,蓝滴的夫婿是北军都督府一个教头,皆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因在军中任职,又同是孤儿没有长辈,被耽误至今。
☆、397 嫉妒
江若宁刚坐在青橙别苑的暖榻上小憩,小马神色匆匆地进来,“禀公主,门上收到了一张帖子,是温府送来的。”
这次出宫,因大宫娥翠浓出阁,碧嬷嬷要帮忙置备嫁妆。翠浅就留在宫中,江若宁带了蓝凝相随,这意思再是明显不过,蓝凝被提为大宫娥。
蓝凝会读书识字,原是当年江南贪墨案被治罪的罪臣之女,当年入宫时只得*岁,如今也是十*岁的大姑娘,性子沉稳,话语不多。
小马笑道:“这温家挺有意思,今儿正给宁雅县主办庆宴,不把帖子送宫里,却送到青橙别苑。”
江若宁道:“蓝凝,你怎么看?”
蓝凝想了片刻,“回公主,嘉慧县主知公主事多,又不肯轻易相扰,不送帖子又不妥,先送到青橙别苑。如果公主出宫,就顺道去走走。若是不出宫,定是公主有要事脱不开身……”
这样一来,既不失礼,又不添烦。
温令姝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居然想到这上面。
江若宁指着蓝凝,“说得不错。只是本公主能有甚事?将她们支走,本公主还能出宫玩。”又笑着道,“你能做令姝肚子里的蛔虫了。”
蓝凝表情疑惑:这蛔虫是什么虫?
小马曾想了一串蛊虫的名字,“公主,这莫不是某种可怕的蛊虫。”
江若宁道:“哪来这么多的蛊虫。你吃过使君子没?吃上二十来枚,拉出来虫子,就叫作蛔虫。每个人肚子里有,多了会肚子疼,少了会消化不良……”
小马听得糊涂,“公主的医术过人。”
屁的医术,这是常识。
江若宁懒得解释,“令姝那边去是不去?”
如果没出宫便罢,出了宫。自是要走一趟。
“先过去转一圈,饮几口茶。便去大理寺逛一圈。”她突地凝了一下,“凤舞去了没?如果她去了,我可不要去,见着她坏心情。总要挤兑,我又是个脾气坏的,一个控制不住就回敬几句,好好的庆宴,肯定被我们斗成战场。”
小马哈着腰,“公主稍候,奴婢这就去打听。”
江若宁让蓝凝取了本书给她,她看了不到一半,小马从外头回来禀道:“公主。凤舞公主在那边呢。”
江若宁挠了挠头,“那边都有什么人?”
“敏王府的明澜郡主、十一郡主,还有容王府的三郡主。再是温家的姑娘小姐,又有六部尚书家的姑娘,听说京城贵女有大半都去了,很是热闹。只不知何故,嘉柔县主坐了一阵,就说身子不适先回去了。可奴婢听说。是六公主、八公主等几位公主陪读挤兑她,她寻了个事由离开。”
江若宁歪着头。“玉兰是寒门学子之女,那些自以为是贵族名门的陪读小姐便看她不顺眼,这次玉兰因立功被封赏为嘉柔县主,又不知多少犯了红眼病。”
嫉妒,在哪儿都有。
小马煞有其事的道:“禀公主,奴婢听说是因为十三公主。”
“雪鸾吗?与雪鸾有什么关系?”
小马很认真地答道:“奴婢听说这次漱华阁那边输给我们翠薇宫,十三公主指着四名陪读小姐狠狠地训骂了一场,直说她们偷懒不用心办差才输给了我们。又夸温、薛二位如何用心,被公主拽到外头散心,她们还溜回去干活……”
江若宁道:“我也没天天拉她们打太极散心,不是怕她们闷坏了,也就拉了那么五六回,谁知道她们不领情,片刻也不愿休息。”
五六回,小马算着怕是十回都少了。
闹到后头,江若宁一进西偏殿,薛温二女抢先说道“公主,我们不散心”,江若宁见她们先拒绝也就不说话,自己去打太极散心。
小马笑道:“这是公主教导有方,我们翠薇宫上下就是比其他宫的人团结心齐。”他顿了一下,移开话题道:“将公主拉温薛二位小姐去散心事传出去的,是嘉柔的服侍丫头枝枝,她自儿个也是知道的。于是陪读小姐们说,嘉柔这是显摆自己用心勤快,来衬她们懒散,认为她太爱出风头,对她极不喜欢。”
这话传出,京城贵女更得挤兑薛玉兰,这京城贵女之间的交往错综复杂,细算起来,几乎家家都沾点亲,玉鸾公主的陪读小姐许是某家贵的表姐妹,总之,算来算去,几乎都是亲戚。
江若宁轻叹了一声,“这是枝枝给玉兰惹了麻烦。”
蓝凝接过话道:“枝枝年纪小,又不晓宫里的事,同样的事原是好心,却办了坏事。她早前许就是真心夸赞二位小姐用心,不想却让旁的小姐误会,原本望族名门小姐就瞧不起寒门小姐,这样一来,薛小姐想跻身京城贵女圈怕是更难了。”
“跻不跻的都是其次,重要的是本心,本公主好奇薛玉兰那个温吞、老实人,会不会罚了枝枝,如果要罚,她又用什么法子?”
蓝凝在翠薇宫里,将公主、薛、温二人都瞧在眼里,想了片刻,道:“怕是嘉柔再不肯用她了,这种无论是好心还是无意,在宫里可是犯大忌的事。有时候做不好,不如本本分分听主子调遣的。这枝枝好心办坏事不说,还不大听主子的话,又爱抢功……”
江若宁知道薛家的事,她也听小邓唠叨过,说枝枝还是她母亲花了大价钱从牙婆那里买来的丫头,不过是二十两,但对薛太太从山野出来的人说,这着实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薛家怕是一时半会儿挑不到好的给她。蓝凝,你是从掖庭出来的,你可有识得的小宫娥,那种十三四岁,人机警还本分的。”
蓝凝沉了片刻,立时就明白了江若宁的意思,当即微微福身,“奴婢代这个小姐妹谢公主厚恩。”
掖庭的宫婢,做的是最苦最累的活,一生都是宫婢,除非遇贵人****才能恢复自由,蓝凝的父亲因贪墨巨大,数年前就被杀头了,兄弟被从军边城,母亲与她就没为宫婢,几年前母亲也没了,在宫里就剩下她一人。
“本公主也不是良善心软之辈,只是觉得这世道对女子有诸多不公,父祖犯过,却累了她们。能帮一人算一人罢,翠浓、蓝滴要配人了,我宫里还有两个名额,就先挑三人顶上,这次就由蓝凝去挑吧,你知道我的喜好,挑三个得力的,我身边跑腿的人够了,这次领差,才知道还是会读书识字的好,多几个办活也轻松。”
小马忙道:“公主又领差使了?”
“本公主现在很需人手,尤其能熟谙律法的。”江若宁一手负后,“这次出宫,我是去明镜司、大理寺找帮手的。”
蓝凝惊了一下,问道:“不知公主是要……”
“早前父皇与我提过,让我完善大燕律例,虽然他忘了,可我又与他提及,昨儿他说让我先修改瞧瞧。这其间不可能尽数采讷,也总是要采讷一二吧。我们尽力办,朝廷采讷多少那是朝廷的事,我们的任务就是让大燕律例中不明确、不够公正处修改完善。
我早前做过女捕快,曾熟读律法,可你们不懂啊。我得借几个帮手入宫,我总不能凭着一己之意乱改,你们说是不是?”
改律法,这向来是朝廷的大事。
小马早前以为江若宁就是小打小闹,这会子才知道,皇帝对公主的宠信度是前所未有啊,什么事都让她参与,还任由她去做。
偏江若宁明明做好了十足的打算,可却只盼朝廷采讷一二,就这种对待事情的态度就令人称奇。
小马道:“禀公主,奴婢以前也熟读律法,只是最近几年才搁下了。回头奴婢就再细读,一定帮扶公主。”
“不错,若我翠薇宫上下个个都像小马这般用心,本公主得省多少心。”
小马得了夸赞,乐得露出白牙。
蓝凝则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要细读律法的事。
江若宁道:“去,告诉祝重八,从外头寻个马车来。蓝凝,给本公主换素袍,今儿本公主要去容王府送我亲娘的棺材去。”
蓝凝还没转个弯,江若宁的思绪已在千里之外。
小马惊道:“容王妃的尸骨在公主这儿?”
现下的容王妃是指雪曦,她才是容王慕容植真正倾慕、真心交付的女子。
“快去安排,回头我告诉你在哪儿运棺材,你知道仪程吧,该准备什么,快找碧嬷嬷预备。”
小马一溜烟奔出主院,这个公主,怎的突然想到这事,连他都没回过味来,她这算什么?怎么突然间就提到另一桩事上,他们不是在说律法的事,怎么又要送棺材了,公主都着素袍,他这个当奴婢的也得备孝服啊。
江若宁让蓝凝帮她寻了身素服出来,“蓝凝,你先出去,我自己换。”
她是公主身边的人,要送公主亲娘的尸骨去容王府,这艳丽衣裙是万不能穿的,得换素衣,腰上还得缠白绫。
江若宁一面换衣,确定无人留意,从戒指空间里移出棺木放到床上,古人送亲娘尸骨,是不是要哭?
江若宁蹙眉想了一阵,扯着嗓子喊:“娘啊!亲娘啊!女儿这就送你去容王府。”
蓝凝听到声音进来时,江若宁一袭素白,正坐在床上扶着棺木哭。
她确定,早前这屋里可没这棺材,可是棺材是藏哪儿的,难道是在床底下,公主自幼习武,难不成她能自己扛起一具棺材。
☆、398 扶灵回府
小马吩咐了祝重八等人预备马车,自己回禀公主,这出去一趟,他就给自己弄了一身孝服,手里还抱了一叠厚厚的孝服。
蓝凝正摘了自己身上艳丽的东西,见小马弄回来,当即取了一套回屋换上。
小马进了内室,看那棺材放在榻上,立时冷汗直冒,这公主不怕死人,尤其不怕与尸骨打交道。“禀公主,都备好了。”
“将马车停在主院外头,我把棺材扛出去。”
小马道:“公主,还是奴婢来吧。”
江若宁扛起棺材就往外走。
整个主院上下,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如此强悍的公主,那娇弱的身形与那偌大的棺材根本不成比例,光是看着这样一个姑娘扛棺材,这场面绝对够震撼。
碧嬷嬷闻讯赶来,就见江若宁扛着棺材的模样,气得当即大骂:“下人、奴婢是作甚的?小马呢?蓝凝呢?怎让公主亲自扛棺材出来?”
她不要活了,堂堂天家尊贵公主的形象全都没了,这应该是大男人干的活,竟让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来干。
要死了!
碧嬷嬷只觉肚子里怒火乱窜,指着祝重八、焦泰山就破口怒骂:“养你们是作甚的?你们不抬棺材作甚,怎让公主扛?你们这些大男人,往后还有何颜面立于世间,简直是丢人显眼……”
卫虎已抢先一步接过棺材。很重的啊,这是什么木头,好生沉重。好在他还能沉住。
祝重八红着脸,实在被公主扛棺材的样子给震住了。
怎么没形象,他觉得很好,公主可不是他们认识的娇姑娘,而是一个女英雄,文能拟章程,武能惩奸贼……
碧嬷嬷骂完了侍卫。又对江若宁道:“老奴的公主啊,这种粗活哪是你能干的。养了这么一大群人,让他们做就是,你可是精贵的公主,要被皇上和太后知道。老奴可没脸活于人世啊。”
江若宁不以为然:不就是一副棺材,有何大不了的,她扛得动才扛,若她扛不动,她放一边了。可碧嬷嬷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先是骂下人,再是骂侍卫。
末了,碧嬷嬷还道:“公主可是瞧过日子了?”
江若宁哪瞧过日子,在她看来。择日不如撞日,分明就是想起了有这么一桩事没办,既然早晚得办。不如早些办。
小马忙道:“瞧过的,请钦天监瞧的,说今儿是个大吉大利的日子。”
碧嬷嬷左右为难,“过几日翠浓、蓝滴二人出阁呢……”
“她们住在副院,我只是把棺材送过去,这算容王府办丧。与我们这里没关系。”
碧嬷嬷连声应“是”,又叮嘱道:“出了青橙别苑再哭。就别在这里哭。可不能冲撞了。”
早前江若宁还干嚎了几声,这会子也敛住了声音,雪曦早在十几年前就仙逝了,她不知道自己穿越的是个什么世界,早前以为是古代,居然还有修仙的,罢了罢了,反正她这个三世一体的人都存在了,也没什么事是稀奇新鲜的。
江若宁道:“我屋里有祭幡、祭旗、冥纸等物,使人取来。”
这些东西是江若宁一早就备好的,不过早前是放在戒指空间里,从冥仪店购了一整套。
碧嬷嬷千叮万嘱一番,“卫虎,可不许公主再碰棺材!小马,服侍好公主,早去早回,虽是亲娘,可公主是过继到天家的,又算是婶娘,就当是照矩祭拜,催着公主早些回来。”
碧嬷嬷又叫过一人来,“去容王府递过话,公主今日送容王妃的尸骨回府,让那边备人接应。”
容王府那边很快得了消息。
管嬷嬷一头雾水,这是怎么说的,递话来的人说“早前约好”,话递哪儿去了,莫不是哪个下人得了消息给忘了,怎么个约好法儿,她一点也不知道啊。
完了!完了!这会子出大乱子了,容王妃雪曦的尸骨要回府,还是由凤歌公主护送回来的,可容王爷今儿一早就出门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管嬷嬷一个头两个大,一面吩咐护院侍卫去寻容王爷,一面又与新入府的郭承仪禀报:“承仪,送话来的是青橙别苑的跑腿小厮,说是早前约好今儿是吉日,要送容王妃棺木入府。”
府里没王妃,又没侧妃,郭承仪暂时打理一些容王府的后宅事务,没掌两日,就遇上这事。
一旁的戚昭应道:“莫不是哪个下人得了消息忘通禀?又或是王爷知晓,近来一忙把这事儿给忘了。”
严嬷嬷在一边也是手足无措,怎么突然来了这么桩事,可她们也不知哪一环出了问题。
郭承仪道:“先不管是下人忘了还是王爷忘了,先把灵堂设好。通知上下也都换上孝服,再派人去寻王爷,王爷不是在东郊正给王妃修墓么,有了尸骨,正可下葬。
再遣了大管家,换上孝服去往青橙别苑的路上接棺材,把接丧队伍都组起来,越快越好,再不过去,怕就到了,这可是大事,出不得错。”
江若宁哪里知道自己一时性起,容王府因为这事乱成了一团麻,更是弄得整个王府好一阵鸡飞狗跳。
出了青橙别苑的巷子,一个婆子扯着嗓子开始嚎哭:“容王妃啊,你死得惨啦!现在公主送你回容王府,你也算死有哀荣,你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江若宁凝了一下。
但见这婆子初是装嚎,没说一阵,那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那个凄惨啊,惹得小马、蓝凝几个跟着哭了起来,一路上呜呜咽咽。
江若宁以为自己能忍住,可也没比蓝凝多忍多久,那眼泪就稀哩哗啦的,她想到了自己,自小没娘,好生可怜,以前曾以为是自己曾了别人的身躯,后来才知道,那个七岁从坡上落下早逝的人是她的前世啊,她前世怎么那么惨啊,小小年纪一直渴望家人,最后还因寻那个不值钱的长命锁丢了命……
泪如雨下,就如她这般吧。
小马见江若宁哭成了泪人,也跟着哭得很伤心。
从荷花里出来,周围的人突地听到一阵哭嚎声,一个个颇是好奇,许多人出门张望,一看,一辆马车上放着个棺材,同行的有数人,走在前头的女子手里端着个女子画像,那女子宛如活的一般,眉眼动人,嘴角含笑,真真慈眉善目的美人儿。
江若宁想着:电视上扶灵或是出葬,不都是儿女捧着长辈照片,后面跟着棺材么?她也是照着做,没有照片,她自己绘了雪曦的头像捧在手里,头半低着,眼泪儿跟断线的珠子一般留。
后头跟着小马、蓝凝二人,皆是一袭白袍,各提了一只篮子,手里撒着冥钱。
“容王妃,一路走好!容王妃,公主送你回家了……”
再后面就是八名侍卫护着棺材,统络的都系了白绫为腰带。
棺材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素绫花。
江若宁尽量挑了僻静的路走,可一路上还是吸来不少人侧目,尤其是看到前方一个仙子般漂亮的年轻姑娘捧着幅尺大的美人画像,他们见过捧灵牌的,还第一次见捧画像的,一个个立在旁边看上许久,又没有名牌,不知道是哪家扶灵还家的人,而且还是女儿扶灵,一个个只觉得好奇不已。
如果不是小马时不时喊声“容王妃”,众人还真不知是哪家的。
早前还是天气晴朗,待江若宁兜兜转转出了荷花里,天空竟飘起了雪花,没走多远,雪越下越大。
蓝凝冻得发抖。
小马嘴里骂道:“这天气,早前还晴着,怎么就飘雪了?”
路边,立着几个看稀奇的百姓:
“初春飘雪,前所未有。”
“莫不是天下有奇冤?”
朗朗乾坤哪来什么冤,若说冤,去岁的红楼案算不算冤,那松柏林累累白骨,死了多少好姑娘。
这是大燕建朝以来,发生的第一桩大案,且这案子还是连环案,先是姓了千尸坑,再是牵扯出谋逆案、贪墨案。京城多少世家、朝中多少权贵都被查出有问题。
“容王妃是惨死,这是上天示恩,降下瑞雪以示怜惜。”
关于容王妃雪曦的故事,因为话本子的缘故,京城百姓都知晓不少,她原才是真正的容王妃,却被谢立端父女算计陷害,而谢婉君更是抢人良缘,享有二十多年的容王妃之荣。
“难怪呢,早上还是晴天儿,现在就下雪了。”
下雪了,不是天气作怪,而是上天恩赐。
这些百年真会胡扯,而且这个传言还传得极快。
快近容王府的时候,大管家领着一群容王府小厮、婆子迎了过来,一时间嚎啕声动天,哭天喊娘的就开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死人了。
江若宁捧着雪曦的画像,埋头往容王府方向去。
容王府大门上挂起了白绸,结起了白幡,前府大厅也摆设了灵堂。
管家的女人扯着嗓子大喊:“容王妃,公主领你回家了,一路走好!”
立时间,整个王府哭声一片。
江若宁捧着画像进了前府,早前的会客厅匾额被摘,换成了“灵堂”里面已经摆了香案等物,就连摆棺木的位置也空了出来。
江若宁心里暗道:莫不是慕容植早就知道她要把尸骨送回来,一直在这儿等着。
她却不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临时摆上来的,说起这新入府的郭承仪,这是宫里德妃从掖庭挑的宫婢,原已订亲,不想遭遇家变,被没入宫中为婢,她原是家中的嫡长女,自幼无母,却能压住侍妾庶弟。
德妃在十几个人选里选出她,又请示了皇帝示下。
☆、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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