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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名捕(水红)-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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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驸马想了片刻,“张家的麻公子?杨家的傻公子?”
  杨家的傻子不过是三四岁小儿的智力,长得像大人,便是教他也使不出那些手段来。
  “傻子能懂什么?倒是这张麻子不错,你且去安排,告诉张麻子,他想娶凤歌这大美人就给我用些心,把事办好。”
  凤舞想着能算计凤歌嫁一个奇丑又脾气极坏的男人,心下痛快得紧。如果事成,也算是狠狠地报仇,偏这张麻子还有几分才干,若真将他们凑成一对,凤歌往后的日子一定很精彩。
  驸马连声应“是”。

☆、373 百花家宴

  江若宁回到翠薇宫,先是因身世之谜心情低沉了一会儿,后见温薛二小姐与二翠都在为修官道的事忙碌,撇下自己的心事,与小马等人一道研究三合土,她要的材料,小马等一一弄了进来,她与小马私里细说了一番三合土的效用、原理等,其他的全权小马去折腾。
  小马听说三样东西合起来能做成像石头一样的硬路面,而且天晴下雨都不会有泥泞,立时来了兴致,带着小邓、小卓几个正全心研究,时不时还去找内务府的匠人请教。
  腊月二十六辰时,江若宁穿戴一新前往太子宫赴宴。
  待她到时,整个太子宫花团锦簇,路两侧摆着婀娜多姿的寒菊;每行十步就有一对开得正妍的梅花。
  碧嬷嬷提着心:公主闻不得花香,一闻就会打喷嚏,之后面生红斑,再是浑身骚痒难耐。她一扭身,正要说话,却见不远处的垂花门处,凤舞公主在锦鸾、绣鸾二位公主的陪同下款款而来。
  自萧淑妃被降位萧才人,早前张扬的八公主绣鸾收敛不少,近来又与凤舞公主走得近,不仅是她,便是六公主锦鸾也跟样学样。
  凤舞笑道:“凤歌来得好早,瞧瞧这太子宫,万紫嫣红,真是漂亮。”她信步走到一株腊梅前,闻了又闻,嗅了又嗅,“你们闻这花儿,可真够香的,哟,那里还有开得正好的山茶花,还有六学士的月季花呢,好香啊!”
  锦鸾走近一株花,也学着凤舞的样子闻了又闻。“瑷皇妹,真的很香。你要不要闻闻?”
  凤舞今儿有什么打算,六公主锦鸾也是知晓的,只要江若宁一闻,必然中招,她们可乐得看她花香过敏症发作,最后是昏厥了更好,只要发作就能被送往小憩室里休息。这样她们的计划就能得逞。
  江若宁亦走近腊梅。将花放在鼻尖,用力一嗅,“香气馥郁。香!”
  锦鸾、绣鸾、凤舞三人立时面容巨变:不是说凤歌闻不得花香,听闻翠薇宫都不摆花,而是改种了松柏、翠竹、薄荷这样的植物。
  凤舞不知道二十四那日,镇北王府摆了几树梅花、山茶。凤歌若有事,那时就该打喷嚏了。她是听驸马献计。说江若宁闻不得花香,这才突然令人备了这名贵百花摆到太子宫。
  那时还觉奇怪,怎的她突然就能闻嗅花香,直至谢婉君拦路道破。江若宁方才明了真相。她并不是与生俱来就有心疾,更不是与生俱来就闻不得花香,而是因为她身有换命蛊。现在蛊已除,自然就不必再受心痛之苦。也能闻嗅花香。
  凤舞低声对锦鸾道:“莫不是她的鼻孔抹了什么花,闻不见花香?”
  绣鸾将信非信,因凤歌的缘故,萧才人被降位分,就连她现在也远不如锦鸾过得好。母凭子为贵,子又何偿不是凭母为贵。想过去十几年,锦鸾可处处不如她的,如今反倒被她压一头,怎让她甘心。
  江若宁神色淡色。
  碧嬷嬷是疑惑不解,早前的江若宁闻不得花香,那症状严重得吓人,怎突然就没事了,紧跟几步,“公主,你真的……没事?这些花……”
  江若宁道:“我原就闻得花香的,这些花很漂亮,待家宴结束,我与大皇兄讨些放到翠薇宫去。”
  上次慕容琅拿着花,江若宁当时的反应,可是很吓人的,怎么突然就没事了。
  绣鸾很是紧张地道:“大皇姐,她好像没事,怎么办?我们接下来……”
  凤舞咬了咬下唇,一会儿,你给她下痒痒药。
  绣鸾“我……”了一声。
  锦鸾厉声道:“不是你去,难道是我们去不成?”
  锦鸾的生母是宁嫔,现下的位分比萧才人可高多了。
  萧才人失宠,虽有一双儿女,却只是才人位份,若五皇子有成,能保住郡王爵,要是一事不成,他日怕是爵位也要降。照着大燕朝历代的规矩,皇后、四妃所出皇子,可封亲王;九嫔所出皇子,可封郡王;其他庶出皇子,只能得封候爵。想要得到高位,有两个途径:一,是自己建功立业去挣;二是获得皇帝的格外宠爱,可以破例厚封。
  巳时一刻,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到了。
  四皇子最是沉静。
  五皇子因生母位分被降,身份尴尬,也少言寡语。
  七皇子倒是意气风发,因他破了红楼案,又得到行走吏部、户部、礼部三部之权,算是仅次于太子外的一个皇子。
  七皇子慕容琢一进花园,四下一扫,问道:“这满园的花是谁弄的?”
  立有宫娥道:“是我们太子妃布置的。”
  “大皇嫂莫不是被底下人糊弄了,凤歌妹妹可闻不得花香,万一犯了病,这可如何了得。”
  那宫娥吓了一跳,她原就是太子妃身边的人,这么大的事,为何没人先说一声。早前,凤歌公主用《枫叶美人》可让太子对太子妃又重看了这几分,也至到今日,太子夜夜都宿在太子妃屋里,直说太子妃是个美人。
  整个太子宫上下,谁不知道这是太子妃得益于入了江若宁的画。如果太子妃明知凤歌闻不得花香,还故意摆上,这在他人眼里,岂不成了忘恩负义。
  太子妃杨氏听了宫娥的禀报,回过味道,忙道:“不是说凤歌在镇北王府闻到这些花香也没事?”
  另一边的婆子当即机灵去打听,不多会儿,一个小太监进来,喘着粗气道:“太子殿下这会子正发火,直问近来皇上提倡节俭,满园子的名贵花木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要是听说凤歌闻不得花香,回头还指不定发多大的火呢。
  太子宫的姬妾众多,争宠斗爱得厉害。
  就在太子妃匆匆赶过去时,太子良娣正捂嘴娇笑,“禀殿下,这六宫之中,谁不晓得殿下最是个持重又看重手足情分的好兄长。可这布置家宴的人,明知凤歌公主闻不得花香,还摆了一园子的花,便是我这能闻的,都快被花熏昏了,这一会儿凤歌公主闻了……”
  太子近来正在努力扮演着仁厚兄长的角色,因为红楼案的发生,他拘谨了好些日子,终于可以跳窜了,又遇到这事。
  回头,皇帝若以为他是故意的,会如何看他。
  难道说他要毒害凤歌公主?
  而皇帝将凤歌的秘密告诉他,原就是要他护着凤歌。
  太子慕容璋大声喝斥道:“太子妃是怎么预备家宴的?这大过节的,凤歌犯了病,父皇心里能痛快?本王心里能安心?不是让她都想周全了?”
  太子妃身边的嬷嬷神色匆匆,福身道:“禀太子,太子妃只允摆上了九十盆寒菊、又十盆红梅,还特意挑了香味不显的摆上。那些个月季、山茶、腊梅,不是太子恩允,让凤舞公主送来的么?”
  慕容璋道:“本王何时同意用她的花。”
  可恶的凤舞,她瞧不惯凤歌,也不用把他扯下水。
  他好不容易才渡过一劫,可不想再应付这些麻烦。
  凤舞这是要借着他的家宴给他招惹麻烦。
  如果凤歌出事,皇帝是如何看:你小子是不打算要大燕江山了?
  他是太子,最是该护凤歌的人,就如同护着大燕的江山一般。
  这里江若宁带着碧嬷嬷正过来。
  慕容璋得了禀报,当即令下人赶紧把香味重的花移走,还没移完,就见江若宁笑盈盈地出现在视野中,“大皇兄,你上次应了我,让我自己挑两幅好字画,我特意来正阳殿挑字画的。”
  “凤歌,快捂鼻子,捂上……”
  江若宁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福了福身,“谢大皇兄关心,臣妹这闻不得花香的毛病近来痊愈,能闻花香了。”
  慕容璋意外不已,“痊愈了……”
  谢贼自打几个月时,就被太医诊出闻不得花香,活到了七十多岁,这病也没痊愈过,虽然有灵药,只是能助他保命,不致因突然闻到花香丢了性命。
  慕容璋迟疑着问道:“凤歌,你真没事?”
  “没事,没事。”江若宁笑着,看着四下,低声道:“大皇兄,太子宫里着实有些太奢华,若是父皇看到,就算不说,心里也不会痛快。臣妹以为,大皇兄不妨令人把那些名贵的撤去一些。在父皇的主位前摆上些名贵花木,旁处只留寻常的……”
  慕容璋道:“没听见凤歌公主的话,告诉太子妃,重新摆设。”他一扬手,做出个有请的动作,“知你今儿来,去我书房瞧瞧。”
  “大皇兄不会怕我把你的宝贝字画挑走,把好的都藏起来了吧?”
  慕容璋哈哈一笑,“说得本王这等小气,妹妹看中什么,只管拿去。”
  江若宁笑容灿烂,“我可不会客气的。反正大皇兄,是天下一等有钱人,你的宝贝可不能不拿。”
  江若宁进入正阳殿内专属太子的书房,约有百坪左右,有一排排的书架,可见太子也是个爱读书的。
  书架上挂有不少字画,除了前朝名家手笔,亦有当朝名士的。
  “凤歌啊,本王听说,你和漱华阁的玉鸾近来可是忙得很,你在用心拟写官道修建章程,玉鸾在拟定河堤的章程……”
  “大皇兄的消息可真灵通,翠薇宫里下了命令,让她们不得外传,你都知道了?”
  他是太子。
  玉鸾的嘴也是紧的,可雪鸾不是,雪鸾巴不得整个前朝、后/宫皆知道呢,听说漱华阁那边为了写出最好的河堤章程,雪鸾三天两头地往翰林院跑,把那边关于所有河堤的书都借去了,一会儿是还书,一会儿又借书。

☆、374 破阴谋

  慕容璋见她承认了,心里暗道:莫不是皇上一早就知道,只是这么大的事,怎让几个公主去折腾。他是看重凤歌的,却不代表他看重玉鸾姐妹,毕竟凤歌拟的新市场章程,便是工部、户部官员都大力赞扬,在看过之后,又进行了完善,现在满朝文武都对荷花里新市场充满了期待。那边一建成,所有的店铺、摊位全归朝廷所有。
  还没建好,户部尚书就拿着算盘在算那边一年能赚多少银子。
  而工部这边,则是预算着这工程要投入银子。
  慕容璋曾在工部那边看过江若宁的章程,写得很好,用辞、书法都不错,再加上工部精通工程的官员再进行一番圆润,几乎无可挑剔,就连都察院的御史在一连番询问后,一个个也闭嘴了。
  瑞郡王府那片房屋、地盘卖不出去,但不能荒着,置成新市场,又能赚银子。
  慕容璋道:“你是怎么想的,与皇兄说道说道。”
  江若宁便将那日在御书房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只是与皇帝说话时多了一份刻意,也夸大其辞地说了自己设想的种种利益,还与慕容璋细算了一笔账,若如果照这计划进行,看似加大了投入,百年、二百年后一看,就会发现朝廷省了一大钱。
  正阳殿外,慕容琢一直静立在那儿,频住呼吸听江若宁说话。他虽不是很懂工部的事,但江若宁说得简单易懂,他也听了八分,明白是怎么回事,自然对树木草根护土之事也听明白了。
  江若宁道:“九皇妹挑的是河堤章程写。我挑的是官道,两处看似不同,其实大同小异。官道要新增排洪渠。大皇兄,你是个见多识广的,帮我出出主意,官道这块儿可有何改进?”
  慕容璋吐了口气,“官道几乎年年都在修。修一次能管上十年八年。每到雨季又故态重生,路面又是泥泞不堪。京城、奉天府、顺天府一带,以石板铺路。管的时间倒要久些,就说顺天府府城一带的路面,那还是天乾帝时期建的,至今仍是完好的。天晴下雨也不受影响。”
  江若宁若有所思地道:“凿石铺路,极耗人力物力。但石路面确实管的时间更久。”
  慕容璋道:“也正是如此,虽然朝廷在各省都开有石场,可依旧供不应求,路途太远运输不便……”他正说着。只见一名内侍太监走近,低声道:“太子殿下,长安王在外头听了大半个时辰。”
  慕容璋立时不快。啐道:“堂堂皇子,要听进来便是。这等站在外头听是何意?知道的,说是他听得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不待见他。”
  慕容琢听到这话,忙道:“请太子皇兄恕罪,着实是琢在外头听得痴迷,瑷皇妹的谏言极好,太子皇兄更是字字如珠玑,令臣弟茅色顿开。”
  慕容璋轻声道:“进来罢!”
  慕容琢进了书房,与慕容璋行罢了礼。
  江若宁怀里拿着两幅字画,笑容明媚,“说大皇兄是一等富贵人,这话可真不是吹的,我可真想把你的书房搬走,好字画真令人不目不暇接,臣妹挑了这二幅。”
  她启开画卷时,一幅是前朝名家手笔,另一幅只是本朝书法,此人是谢氏的先祖、是谢立端的祖父谢扬志,天乾帝时算是数一的大书法家。
  慕容璋道:“凤歌倒会挑,谢扬志的书法乃本朝三大书法家之一。本王这儿,刚巧有一本他的字帖,凤歌若喜欢,一并送你。”
  江若宁笑容流露,连连福身道谢。
  外头,传来内侍的声音:“禀太子殿下,家宴要开始,德妃、贤妃、静妃已驾到,太子妃请太子入席。”
  江若宁将自己得的两幅字画、一本字帖交给碧嬷嬷,跟着慕容璋、慕容琢身后而去。
  慕容璋经过凤舞时,停下了脚步,语重心长地道:“莹儿,万事不可太过,今日太子宫做东宴请全家,你若在本王的家宴上生事,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太子身为嫡长皇子,自他大婚以来,每年腊月二十六都会在太子宫设家宴,款待皇帝、妃位娘娘与众位皇子、公主,也示嫡长兄敬孝皇帝、爱护弟妹的仁德,至今已有数年,这几乎成了太子宫的惯例。
  凤舞一时语塞,看着同慕容璋进来的江若宁,越发恨得不能生吞活剥了一般。
  “都说男子心意难测,父皇以前最宠我,而今倒视那野/种如宝贝……”
  慕容璋厉喝一声“住嘴”,“你是大公主,是众公主的表率,怎能口出市井之言,凤歌也是皇祖父的亲孙女,你说这等话,让旁人如何想?你若不想参加家宴,今日尽可离去,嫁出门的姑娘便是婆家人,本王不拦你。”
  若在以往,皇兄怎会如此说她,自是疼她、宠她,可现在意站在江若宁那边。凤舞公主倏然起身,指着江若宁大叫:“你为了她,你就要赶我回府?皇兄,你还是那个最疼我的兄长?母后没了那日,你拉着我的手,说‘莹儿,你还有我。’你知我有多高兴……”
  凤舞公主哭闹之时,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好好的家宴,凤舞,你又在闹甚?”
  这是……
  一袭随常便服的皇帝,一身明蓝色的祥云袍子,身后只跟着大总管,几名侍卫立在大殿外。
  凤舞公主娇唤一声“父皇”,泪如雨下,“大皇兄凶我。”
  慕容璋提袍拜见:“儿臣恭迎父皇!”
  一时间,偌大的大殿两侧,皇子、公主齐齐行礼。
  皇帝道:“皇家是天下第一家,今日是家宴,且免了这些俗礼。凤舞,你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怎的没个端庄样儿,在家宴之上哭闹成何体统!”
  凤舞公主想到以往,她但凡受到半分委屈,父皇总是站在她这边,便是太子也处处护她,一时间千般伤愁涌上心头,一双眸子的眼泪化成了断线的珠子。
  皇帝蹙了蹙眉,正待说话,却见太子宫一个内侍宫人快速近了太子身侧,在他耳畔低语几句,慕容璋的脸色顿时变得极是难看。
  皇帝朗喝:“又出了甚事?”
  慕容璋望着凤舞,真是不叫人安身,皇帝亲临,她还玩这些花样,皇帝何等睿智,就凤舞那些手段根本就不够看。
  皇帝一瞪眼,太子忙揖手道:“父皇,有侍卫在太子宫发现了潜入西暖阁的张麻子。”
  “张麻子?”皇帝沉吟着。
  贤妃有两个女儿,此刻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心。
  德妃笑道:“听说是吏部张大人的嫡次子,小时候因患天花,落了一脸的麻子,年过二十有三尚未婚配。”
  皇帝一听,心里就猜出了个大概,“这太子宫是外头的菜市么,什么人都能溜进来?”
  慕容璋心下一紧,凤舞要动手脚,万不能太子宫做,但凡他做得不好,皇帝就会失望,这不是明摆着质疑太子宫的防卫。
  太子妃忙道:“请父皇赎罪,今日因太子宫设家宴,侍卫们一时疏忽也是有的,臣媳定会严惩玩忽职守的侍卫。”
  江若宁今日一进太子宫就觉察到异样,先是满园的花香,再是有人在憩院发现张麻子,这是什么人物她不知,但一听这名头就不是好的。
  皇帝大喝一声:“来人,送凤舞公主与驸马回府!从今年开始,出嫁公主不必再参加太子宫的家宴,便是宫中设家宴时,若非群臣携女眷参宴,出嫁公主不必参加。”
  凤舞公主听到此言,哭得更大声了。
  皇帝冷声道:“寻常百姓家,女儿出嫁便再不算娘家人,有些规矩就从今日改罢。”他顿了片刻,“身为出嫁公主更应在家相夫教子,亦要身份持重,行事谨慎,动不动哭哭啼啼,这大过节的哭着,也不嫌晦气。”
  “父皇……”凤舞捂着嘴,跪在地上,不敢望皇帝,“儿臣要状告凤歌,在镇北王府的认亲宴上,她几番羞辱儿臣,还辱骂容宁候府的谢夫人,目不尊卑……”
  皇帝问:“容宁候府的谢氏么?”
  忆起昨日他接到的消息,江若宁竟不是谢婉君所出,难怪谢婉君如此歹毒,而江若宁的生母身份成谜,谢婉君几番算计慕容植便罢,更欺瞒皇家,无论是哪一条,便是赐她一死也不为过。
  “回禀父皇,谢氏无论怎么说也是她亲娘,她言辞犀厉歹毒……”
  太子心下一沉:凤舞是糊涂了么?江若宁过继到皇帝名下,便是皇帝的女儿,又怎能说谢氏是她亲娘。
  皇帝道:“凤歌,你有话说。”
  江若宁落落大方走出来,福了福身,答道:“回禀父皇,前日在镇北王府,大皇姐要我替她绘影,还要求绘出能变化的神画。儿臣曾说过,能入儿臣画中者,非当天下的人中龙凤不可,上如皇祖父、皇祖母、父皇,下如我朝名将贤臣,要么功在千秋社稷,就算再不济,也当有过人的才华、贤德,值得百世传颂赞扬。儿臣以为,凤舞皇姐,实在难入儿臣之画。”
  凤舞大叫道:“慕容琅就有才干了?他是一事无成的废物,你不也替他作画?”
  江若宁着实忆不起这事,慕容琅除了那日在谢氏拦路之后出现过,就再没印象,“那画可是会变化之画?”
  凤舞不语。

☆、375 巫蛊

  江若宁不解地道:“回大皇姐,我实在忆不起几时与慕容琅作过神画。”
  她想不起了,六宫谁不知道凤歌公主失忆过,皇帝为此还下过令,不许任何人提她以前之事。
  皇帝宠溺一笑,“凤歌说得对,想让你动笔绘画,非名将贤臣而不能,非当世天下才华高德者不能。甚好!甚好,不要什么人想求你一幅墨宝就给。你可是我们皇家当之无愧的福星、才女。”
  “父皇谬赞,儿臣愧不敢当。”
  德妃附和道:“皇上可是一字千金,他赞凤歌是才女,凤歌就是当之无愧。”
  皇帝道:“凤舞告退回府,陪你儿女过节去罢。”
  太子宫设家宴,却再与她凤舞无缘。
  凤舞恋恋不舍,她不想走,还没开始挤兑、算计凤歌,她的计划还没开始,怎么能走?可皇帝发了话,她又不能不离开。
  皇帝笑着道:“锦鸾,这可是你此生最后一次在太子宫参加团年家宴了,翻年你就要嫁出皇宫。”
  凤舞与驸马告退离去。
  凤舞一离开,锦鸾、绣鸾原想挤兑江若宁,可皇帝与几宫妃位娘娘都在,她们只能想却不敢做。
  锦鸾要出阁了,万一触怒龙颜,自是得不偿失。
  绣鸾虽恨江若宁入骨,但她不敢流露出来,最多就是冲江若宁瞪上两眼。
  太子妃拊掌一拍,传上歌舞。舞伎长袖款款舞动,身姿曼妙而起。长袖冲天张扬,轻逸若云。画眉娟美,冬阳暖和。金樽洒华殿。紫玉金钗急速晃动,迤逦一圈圈的金影。
  足尖点地,翻身一跃,半空中的影姿流畅而绰约,蝶飞花粉,燕舞碧空。结伴袖如春水粼粼而动,清眸妩媚。嫣然一笑百媚生。婆娑成舞浮华笑。仿若惊鸿照影,又似鸿雁翻飞,更似九天仙女卓然出尘。裙裾飞旋,百回千转,流光水月。
  整个家宴在一片祥和安宁着结束。
  而凤舞回到府中,又砸了一地的瓷瓶摆件。
  “慕容瑷。谢夫人果真没说错,那就是个妖/孽。专来克人的,见谁克谁,她是皇家公主,本公主就没参加家宴的资格。往后腊月二十六的太子宫家宴,再不需我参加……”
  这是皇帝下的令,太子不敢不从。
  出嫁的公主便是婆家的人了。
  只想到这句。凤舞心头刺痛。
  该死的凤歌!
  “驸马,是你说。她闻不得花香,是你说要她今日出丑,可看看她,倒越发畅快自在了。”
  张麻子刚潜进憩院,就被太子宫的侍卫发现了。
  太子想到凤舞如此明显地摆出百花,又猜到她必有后招。
  他可是在皇帝面前应诺过的,要护凤歌。
  若是旁的公主,是死是活,声名如何他自不往心里去,可凤歌不同,凤歌身系大燕运数,他不全力呵护都不成。换句话,如果在凤舞、凤歌之间,关键时候,他肯定会选凤歌,因为凤歌代表着天下运势与气数,而凤舞只是他的妹妹。
  “父皇最疼的是凤歌,连太子哥哥也帮着她……以前我算计过多少官家小姐,太子哥哥知晓后只一笑置之,可是这次……他竟下令搜查憩院,他在乎凤歌……”
  如果不是太子派人搜查,张麻子怎么会被人发现。
  这分明就是太子在帮着江若宁。
  想着对她最重要的父兄都偏着凤歌,凤舞恨不得江若宁去死。
  驸马轻声道:“公主,你恨凤歌,有一个人比你更恨她。”
  “谁?”
  “容宁候府的谢夫人,她从一个尊贵的容王妃降为不妻不妾的妇人,就连她儿子的容王世子也被剥,她岂有不恨之理?”
  “对,她最恨凤歌。凤歌的敌人就是本公主的朋友,以谢夫人的为人,定不会就此放过她的,我只需要与她合作就成,本公主就不信,凤歌永远这般得宠,她逾不过我这个嫡长公主,也夺不去我的风光。总有一日,本公主要看她跪到我脚下,求着给我画像。”
  驸马宽慰了好一阵,凤舞心头的怒火方才停息。
  *
  腊月二十七,京城,再度掀起了轩然大波,关于当朝凤歌公主的身世,再次传得人尽皆知:
  “听百味居的人传出消息,说凤歌公主的身世成谜,亲娘不是谢夫人。”
  “你这算什么消息,我可听说凤歌公主的亲娘是被谢夫人迫害致死。”
  “最可恨的是,凤歌公主一出生,刚出生的女婴啊,就被谢夫人施下换命蛊,代琅公子受了十几年的心疾之苦,还不能闻花香……”
  “琅公子与凤歌公主不是龙凤胎?”
  “不是,是兄妹不假,但不是一个娘生的。听说谢氏为了有人替她儿子死,逼凤歌公主的亲娘服下催产药,这是硬生生让两人在同日同时出生,就为了换命。”
  凤舞公主听到这消息时,愣怔了良久,唤了驸马来商议,闲话起来。
  驸马得意地道:“公主,不是臣上次的法子不好,实在是凤歌公主原就是健康人,她可是得世外高人救命,蛊毒尽解,那些花香对她无用。”
  太子宫里摆了那么多花,凤歌竟连个喷嚏都不曾打。
  原来,早前凤歌喷嚏是因为她身中换命蛊。
  凤舞公主讷讷琢磨:凤歌一身傲世才华,还得那么多人喜欢,如果自己再施以换命蛊,是不是得到这些宠爱的人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凤舞公主呢喃道:“驸马,你说要是本公主与凤歌施行换命蛊会如何?”
  凤歌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么多的人都喜欢她、宠着她,如果是她,该有多好,她就想做个万众瞩目的公主。
  驸马当即大惊:她这是试探我是否忠心呢?还是她真心如此想。“臣不知公主之意?”
  “你想啊,如果本公主与凤歌换命,得到世人宠爱的便是我……”
  驸马想的则是自己的妻子变成了凤歌,这换命蛊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换一个灵魂吗?凤歌进入凤舞的体内,那不是更为和顺……
  凤舞公主见他不接话,伸手一拧,“你在想甚呢?”
  驸马呢喃道:“世间真有如此离奇的巫蛊之术?”
  “如果没有,谢贼一世都不得痊愈的花香过敏症,为何凤歌突然就好了。早前本公主还奇怪,怀疑她鼻子抹了药,如今想来,竟是化解了换命蛊。这不是谢婉君施下的巫蛊术,本公主可以再让她试试。”
  凤舞不仅如此想了,还真的做了,当即令人请了谢氏过来。
  谢婉君听罢这话,立时冷汗直冒。
  这凤舞怎的想不一出是一出,居然说出要与凤歌换命,“公主,这换命者,非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者不能,且最好年纪不能逾过三岁,你想啊,小孩子的命运都是一样的,都在父母的溺爱下。可若大了,命运就发生了偏离,一个人际遇不同、一个人的性子不同,也会有不同的命运……”
  凤舞不无失望,“那我的儿女呢?他们还小,应该可以施行此术。”
  谢氏摇了摇头,“这个也是不能的,换命术需要至少两只蛊虫为引,一为母蛊,一为子蛊,母蛊置入换命者体内,子蛊则置入被换者体内,这样母蛊会将所有的讯息传递给子蛊,母蛊亡,则子蛊必死。而子蛊死,母蛊却安然无佯……”
  凤舞这才明白了,为何江若宁一出生,谢婉君便要掐死,“谢氏,你的心比本公主狠毒。”落音,又问道:“你定还有这等蛊虫罢?给本宫捉上几十只来养着,要是看谁不顺眼,本宫就设法将她儿女的命运给改了,如此一来,定然很有趣……”
  谢婉君心下一沉,这蛊虫是外头的青菜虫子么,还捉几十只,这可是要精心培育的。凤舞说要与凤歌换命,想来是嫉妒凤歌的得宠。这女人的嫉妒是毫无道理可言,这也是她要借用的东风。
  虽然心下不满,但面上却赔着笑:“公主,这往生蛊早前是有的,可女王蛊都钻到凤歌公主脑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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