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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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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臻无语,“没有监斩,你怎么向皇帝禀告。”
“如实。”
杨臻无言以对,也不知道那白发苍苍的皇帝听了这个结果,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你一个人?”
“我已经去过凉城了,才知道你来了青州,大部分军队已经在凉城驻扎,青州的小部分随后自会到凉城汇合。”
听成翊有条不紊的安排,杨臻翻个白眼,嘟囔道:“我凉城可养不了那么多人!”
成翊听到她的低语,失笑道:“我有钱!不用你养!”
杨臻不屑,“你一个月俸禄多少?”
“四百两。”
才四百两,杨臻鄙视,“你能多有钱?”
“你若很想知道,我可以把家里的账本给你。”
杨臻瞬间回想起刚嫁到西园的时候,梦华姨娘抱了一摞的账本交给她看,要她掌管,可怜杨臻每个册子翻几下子就感觉头晕脑胀,之好把责任推脱给了梦华和青玉,自己做了个闲散的甩手掌柜。
看杨臻有些怅然的表情,成翊以为杨臻是在替他担忧,便解释道:“陛下一次给的赏赐,就顶三年的俸禄,一年下来,总会赏赐十回八回的,而且军中的费用,都是军费支出,你不必为我担心。”
杨臻又翻了个拿手的白眼,心中诽谤,担心你个头啊!
刚走了没多远,又听见身后有呼唤的声音,杨臻回过头去,见昨夜那半老的女人,正骑着马疯狂的朝她追赶而来。
成翊的流霜已经离鞘半寸,却见那老女人走近了,仓惶的跳下马来,跪倒在杨臻脚下,砰砰的叩着头,哭的眼泪直流。
“好人,好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师兄吧!”
救她家师兄?杨臻一头雾水,昨夜这女人和她那两个结拜兄弟还要恶狠狠的杀了她,今日一早便过来哭着喊着救命,这是唱的哪出戏?
“你的师兄是那秃头和尚,还是那用长枪的男人?他们死活与我何干?你求我做什么?”
那半老的女人哭着摇头,脸上涂着的胭脂都被冲出了一道粉红的印记。
“大哥和四弟已经死了!”
“死了?”杨臻回想起来,应该是沐卿下的手。
“那当真好笑了,你的师兄是谁?怎么会轮到让我救?”
半老的女人擦了擦眼泪,止住了哭泣,抬眼看了看成翊,有些迟疑。
杨臻看那老女人的神色,也是相当疑惑,暗暗思索着自己除了假死,也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何况沐卿已经说过,他们是不会把她的身份说出去的,不管什么原因,沐卿的话总是可信的,于是肃了肃嗓子朝那女人说道:“你但说无妨!”
犹豫片刻,那半老女人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我……我师兄,是江湖上曾经赫赫有名的刀客,孙裘!”
杨臻瞬间怔在马上。孙裘?怎么会这么巧!
半老女人跪在地上抬头望着杨臻,继续说道:“我师兄中了昨夜那公子下的那种魔怔,已经痛苦了好多年,倘若……倘若不是我一直守在身边,怕是师兄已经熬不下去了!”说罢那老女人接着在地上不住的叩起头来,“求您让那公子救救师兄,玉兰一定做牛做马,感激不尽!”
第六十三章飞刀往事
沐卿下的那种魔怔,必定是蓝岫无疑了。
没想到那孙裘闯进苗疆圣地,偷了红绛的叶子逃了出来,虽身受重伤,还心存侥幸保全了性命,最终,却是没过了蓝岫这关。
“你师兄呢?”
跪在地上的玉兰一见有了希望,忙抬起头,指着青州的方向说道:“在城外的一个园子里。”
杨臻调转马头,朝着跪在地上的玉兰说道:“起来!带我去!”
名叫玉兰的半老女人欣喜的爬起身来,骑上马,带着杨臻重新朝青州的方向走去。
杨臻紧随在她身后,没有瞧见成翊已经沉下的脸庞。
成翊轻踢马腹缓缓跟上,暗自思索道:孙裘,这人为何还活在世上?
青州城外,一处荒废的园子里。
四周满是断壁残垣,院子里杂草丛生枯黄一片,寥无生机。
草丛中一条蜿蜒不明的小路,预示着这里还有人经常通过。
杨臻随着玉兰往园子深处走去,后面有成翊跟着,她倒不怕那玉兰生出什么花样来。
玉兰走到一处厢房前停住,厢房门口歪歪扭扭的摆着几个破瓦罐。杨臻抬头看了一眼,整个破旧的园子里,也就这间房勉强可以住人。
那玉兰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了门,请杨臻和成翊进去。
杨臻抬腿进去,见屋里的摆设破破烂烂,桌子上还有几个未曾刷洗的碗盆,床上的被子未叠,上面还扔着件女人的肚兜和男子的亵裤。
杨臻从床上看到地面,随处乱扔的衣衫,单凭肥瘦,就可以看出是好几个男人的。
杨臻撇了那衣着风骚的玉兰一眼,见她胸口斑斑点点的吻痕还没有褪去,觉得有些糟蹋了“玉兰”这个清雅的名字。
“孙裘呢?”杨臻扫了一眼,屋里除了他们三个,再看不到其他人。
那玉兰尴尬的把床上的肚兜收起,塞到被子底下,走到一处墙壁前,伸手摸索了几下,然后轻轻一按。
墙壁处竟轰隆一声旋转出一扇暗门,想必是之前园子的主人设下的暗室。
暗室开启,杨臻观察了一眼,并没有扬起太多灰尘,证明有人经常进入。
知道杨臻心有顾忌,那玉兰一弯腰进了密室。
密室的隔音效果做的不错,一墙之隔,杨臻只听到里面传来几声闷闷的哼声。
不一会儿,玉兰拉了一个瘦骨嶙峋一瘸一拐的人出来,那人蓬头垢面,双目无神,一张脸似乎被大火烧过,满是狰狞的疤痕,透着不自然的红,唯独耳后有一道白色的大疤,笔直的延伸到了脖子上。
杨臻看那刀疤凸起,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雪白,诧异的看向成翊,这世间的兵器,能造成这样伤口的,只有成翊手中的流霜。
成翊看着杨臻的眼睛,如实坦言道:“当年孙裘灭了一户人家的门,上下三十二口全部被他杀害,是我擒住了他!后来……”成翊顿下思虑片刻,接着说道:“后来不知为何,他竟从监狱里逃了出来。”
杨臻看成翊不像说谎,而且据曾路所说,这孙裘虽是江湖高手,但名声却没有特别好,做出灭门惨案,也是有可能的。
看着面前的孙裘目光呆滞,杨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丝毫不见什么反应,那样子,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玉兰上前解释道:“师兄多年前从苗疆回来,身受重伤,日日梦魇,刚开始几年虽然痛苦,尚且还清醒,到后来,就变得痴痴傻傻,十分畏惧火光了。”
杨臻看的出来,他脸上的伤,应该是当年被红绛灼的,至于痴傻,想必是时时活在巨大的悲伤情绪中,日复一日的加剧,最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达到极限,脑中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玉兰眼巴巴的看着杨臻,又跪下求道:“我昨夜只那一次,就经受了万般痛苦,可见师兄这么多年过得是什么日子!我求你,求你让昨夜那位神秘的公子救救师兄,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杨臻看着目光空洞的孙裘,仿佛活着的他只是一具木偶,灵魂早已经被蓝岫?吞噬死去,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不用他,我就能治。你收拾收拾,带他随我回凉城!”
说罢,杨臻不想在这乱糟糟的屋里多待一刻,转身就要出去,走了两步,脚下顿住,又对那玉兰说道:“我凉城世风正气,到了那里你不许再勾三搭四。”
一句话,说的那纵横情场半生的玉兰,腾的红了脸,忙点头回道:“好的好的!”
清早出发,回到凉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成翊去了营中安排,杨臻则第一时间回了康王府,去了大哥的院子。
里里外外寻了个遍,大哥竟没有回来!杨臻有些心慌了,莫不是大哥遇到了什么危险?
静下心来,杨臻细想一下,应该不会,若大哥遭受不测,她的同命蛊也该触发了,如今她安然无庾,证明大哥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刚要离开时,杨臻撇见从房顶跃下一人,待看清面庞,立马放下了警戒,上前一把薅起那人的衣领,呲着牙问道:“曾路!我大哥呢?”
“轻点,轻点!”曾路把自己的衣服从杨臻手里扣出来,把衣服上的褶皱往平整的拍了拍,不能有损他的大侠形象。
“禹大哥在青缈峰。”
一句话,杨臻放下心来,青缈峰倒是最安全的地方,只听曾路又接着讲道:“我那夜带着禹大哥跑了以后,本想折回去救你,谁曾想你那夫君竟气势汹汹的到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刘虎和他的虾兵蟹将们给处理了!我想着你肯定也会没事,所以就离开了!禹大哥也怕他出现会被你那夫君起疑,所以干脆去了青缈峰,看看掌门选的怎么样了,要我回来向你报信。”
“嗯。”杨臻听完点了点头,大哥一直都是细心的。
“我找到孙裘了!”
“找到了?”曾路欣喜,替杨臻高兴,“可问出什么了?”
杨臻摇头,“痴痴傻傻,得等他的病好些了再说。”
“你那夫君来凉城是几个意思?”
曾路这人向来不会看人脸色,尤其是面对杨臻的时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所以从小到大,挨杨臻的打才特别多。
提起成翊,杨臻立马就带了火气,撇见曾路一脸好奇的模样,伸手就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恶狠狠的说道:“要你问!要你问!”
曾路疼的呲牙咧嘴,夜里别人都已经睡下,又不敢大声嚎叫,只能默默挣开杨臻的“魔爪”,面目狰狞的躲开了老远。
最毒阿辞心!这是曾路第几百几十几回的总结。正准备翻墙走的时候,又被杨臻唤住了。
曾路跃上墙头,与杨臻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低头看着墙下,问道:“怎么了?”
杨臻看曾路一副随时准备逃走的模样,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后用了你的破飞刀,记得收回去!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乱扔被别人捡到,我就让外公封你做掌门!”
一听掌门两个字,曾路的脑袋立马大了,赶紧讨好的说道:“好阿辞,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一抓一把的扔了,我就扔一个,扔了捡回来再扔,再捡回来再扔!”
听到曾路贫嘴,杨臻咬着牙,刚准备出口反驳回去,却见两把飞刀嗖嗖的向她射来,而曾路飞快的跃下墙去,不见踪影了。
薄如蝉翼的刀身贴着脸颊飞过,杨臻眼眸一闪,没有躲避。
当初他俩背着家里和外公,出去闯荡江湖的时候,银子花光了,曾路就提议街头卖艺,让杨臻头上顶了苹果,站在那里让他表演飞刀射苹果,然而钱没有挣到,事情的结果是让杨臻差一点把曾路杀了,因为曾路摆了半天架势,飞刀射出后,没有射中苹果,却把杨臻的发髻削了大半,那年岁正是姑娘爱美的时候,头发被砍,让杨臻追杀了曾路好几条街,最后把曾路痛打一顿,也没有换回被削掉的头发,只得顶着七长八短乱蓬蓬的发髻,过了好长时间。
飞刀如闪电一般划过,在月下闪出一道亮光,贴着杨臻的耳际,带起一股微风。
一缕墨色的发丝在空中缓缓飘落,杨臻伸手接住,把这个“仇”记在了心里,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以曾路那死心眼的木头脑子,治他,有的是大把的机会。
回了房间,刚准备歇下时,晚樱敲门进来,把一张红色的请柬交给杨臻。
杨臻瞧了那请柬上的字一眼,觉得心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
秦府,百日宴。
请柬是邀请大哥的,大哥和秦槡本就是至交,如今秦槡又娶了晴箐表妹,自然也算是沾亲带故,所以秦槡给大哥送请帖,是必然的。
真好,秦槡哥哥都有自己的孩子了。不知道是长的像他,还是像晴箐表妹?不管像他们谁,都应该是漂亮可爱的。是不是秦槡哥哥以后买糖人,就要多买一份了?属于她的那份糖人,是不是永远,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夜深了。
杨臻握着请柬站在窗前,心中渐渐有些淡然了,那份难过,竟还没有这涌进屋里来的寒风刺骨。
果然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她似乎,已经快要把秦槡哥哥放下了。
第六十四章皇帝赐婚
秦家在凉城,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书香世家,家中不少子弟都考取了功名,在大梁各地任职,甚至还有两个,在京都的翰林院做修撰。
而秦槡,虽然饱读诗书文采非凡,却选择留在了凉城,主力于《地方。凉城志》的编录和修改。
杨臻曾向秦槡讨过一本,那是她第一本细细研读的地方志记,秦槡哥哥笔下的凉城,无论是地域风情,还是人物记事,都是那么的鲜活生动。
那本《凉城志》,也是杨臻嫁到京都的时候,带的唯一一本书,一个念想。
秦家长孙的百日宴,自然是热闹非凡,整个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去了。
杨臻笑着与迎在门口的秦槡打了个照面,看着那脸上盖不住的幸福笑容,灿烂的胜过了冬日的暖阳。
杨臻的到来,不仅代表了大哥本人,更代表了康王府的心意。
献上一份丰厚的大礼之后,杨臻在席间只呆了片刻,便仓惶的离开了。
在这种场景中,她心中再淡然,也难免觉得有些坐立难安。
出门的时候,杨臻迎面撞上了携礼而来的成翊。
擦肩而过的时候,只听见成翊在耳边轻声说了句,等一下他。
等他做什么?杨臻回头,看到秦家白发苍苍的老太爷,听闻了成翊的到来,拄着拐杖亲自到门前迎接,想必兵马大将军亲临他一个地方世家,也是这辈子最蓬荜生辉的事情了。
杨臻轻笑,成翊这拉拢人心的本事,都做到她凉城这种边边角角了。
出了门,小六子牵了小狼从一旁过来,迎上杨臻。
杨臻抬眸看了一眼,才没过多久,小六子似乎又长高了一些,不过整个人还是闷闷的,不说几句话。杨臻心想,这种场景带小六子到底是好的,安安静静的,不像张艺,太过于恬噪。
刚认识张艺的时候,杨臻甚至还在想,这张艺和曾路是不是远房亲戚,总觉得他俩太过于相似,相处下来才发现,张艺虽然面上没什么出息和主见,但离了她,依旧可以独当一面,而曾路,虽然面上油滑刁钻,内里却是个死心眼的木头疙瘩,到底是不一样的。
杨臻招手唤了小六子到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竟快超出她的身高了。
“走,咱们喝酒去!”
小六子的头上顿时觉得乌云罩顶,又来了!
城西的酒馆,生意似乎越来越不好了,大白天的进进出出都没有几个人。
杨臻寻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几个家常小菜和一壶酒,等菜期间,手里抓着一把瓜子闲磕着。
成翊要她等,她杨臻就得等么?偏就不!
小菜和酒水很快被端了上来,店家取来两个杯子,在杨臻面前放了一个,在小六子面前放了一个。
杨臻伸手,把小六子面前的杯子拨到一旁,有理的说道:“小毛孩子喝什么酒!吃菜!”
小六子看着被放了好远的杯子,心想完了,这是又要准备抗她回家了。
烈酒入喉,爽辣过瘾,带着嘴中一丝苦涩的余味,一杯又一杯。
好久都没有这么痛痛快快的喝酒了,等李安病好回来,一定再和他拼上三天三夜。
几壶酒下肚,对面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个人,声音低沉磁性,说道:“有好酒好菜的丰盛宴席不坐,偏偏跑到这里来喝闷酒!”
杨臻抬眸看了一看,脑子还清醒着,反驳道:“你不也是!”
成翊扬唇一笑,给自己斟了一杯,静静的看着杨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杨臻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家常小炒,味道还算可以。
成翊尝了一口杯中的酒,入口香辣甘醇,是好酒!
“我知道你不会等我,所以让人照看着你一点。”
“你跟踪我?”
成翊从竹筒中抽出一双筷子,尝了一道还不错的菜,夹了一些放在杨臻面前。
“你若说你不知道,我会当作欲情故纵的。”
杨臻瞧了那菜一眼,糖醋的红心萝卜,冬天农家的常备菜,颜色红润通体水灵,倒是好看的很,不过杨臻却没有动它。
欲情故纵?杨臻从来不知道,成翊的脸皮还可以厚成这样!不过确实,有人跟踪着,她是知道的,那人没有刻意躲避,只远远的跟着,杨臻还回头看了一眼,知道是成翊身边的人,也就默许了,本想向成翊明知故问让他尴尬,成翊却说“照看”她,纯粹是硬往他自己脸上贴金呢。
坐了片刻,府里有人匆匆的找了过来,告诉杨臻,皇帝传圣旨来了。
杨臻用手轻扣着桌子,圣旨的内容不用宣读她也猜想的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撇下成翊,杨臻起身准备回府,到底是喝的有些多了,脑袋清醒,脚步却有些虚软了,猛的起来,一迈步子差点把自己拌倒。
成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杨臻,见她甩手离去,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跟了上去。
小六子跟在身后看着成翊的背影,眸中发出一道怪异的光芒,其实成将军就算不跟上去,背世子回府的活儿,他也做的轻车熟路。
传旨的太监用尖锐阴柔的声音,把圣旨宣读完毕后,小心翼翼的交到杨臻手上,笑眯眯的说了句,“恭喜世子了!”
杨臻笑着接住,命人送了些赏赐,把那太监领下去好生招待了。
皇帝把魏国公主的婚期定在了明年春,这和杨臻预想的时间差不多。
明黄丝绸的圣旨在杨臻手里把玩,灵活的转了几个圈。
杨臻学着那太监笑眯眯的样子,转身看着成翊说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将军不祝贺杨某一下?”
成翊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杨臻假惺惺的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说道:“唉!都是要成亲的人了!那魏国公主温柔貌美,以后我定当好好待她,只可惜了我那些红颜知己们!”
说罢,杨臻贴近成翊,笑的狡猾,“我们相识一场,来了凉城也没有好好招待你,不如,我今天带你去温柔乡里醉一回!”
凉城中,万花楼的姑娘最是温柔漂亮,酒水菜品也都是一等一的,杨臻还笑过那老鸨,不开妓馆开个酒楼也一定会生意红火的。
馨香华丽的房间里,杨臻难得的为成翊斟酒,那成翊却不知好歹,握住了她的酒壶。
杨臻也不与他争抢,只眯着眼睛听春姚语调婉转的唱着小曲儿,手中的琵琶被她拨的声调抑扬,珠玉呤叮。
春姚很早之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道中落以后,被人卖到了万花楼,因性子生的倔强不肯接客,被万花楼的人打了半死。一次毒打中,春姚生无可恋,正要一头撞死在墙上的时候,被杨臻救了下来。杨臻欣赏她的倔强,接触之后更欣赏她的才气,觉得这种地方实在不太适合她,便打算为春姚赎身,让她回家。
春姚当时哭的绝望,只说家没了,回不去了。杨臻心想,春姚毕竟是万花楼的姑娘,若把一个妓女带回王府,实在也是对大哥的声誉不好,于是便阔气的把春姚“包”了下来,以后是去是留,只看春姚的心意。
最后,春姚选择留了下来,杨臻问过她为什么,春姚只说遇到了一位良人,等着那人来接她,如此一等,就在万花楼等了三年。
当初皇帝为杨臻和成翊赐婚后,杨臻放不下秦槡,便到这万花楼买醉,谁知却被春姚无意间发现了身份。
杨臻本还担心春姚会说出去,却只见她默默的为她保守了秘密,温柔的待她如初,才放下心来,如此无所顾忌之后,杨臻便成了万花楼的长客。
随着琵琶声调最后一个拉长的尾音落幕,几首小曲终了,杨臻也开始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大哥善音律,可杨臻却觉得,乐曲之流,该是这世上最好的催眠良药。
春姚一心只在杨臻身上,见她渐渐犯困,最后听着乐曲爬在桌上一动不动,便放下手中的琵琶,快速的踩着碎步去把杨臻扶起,走近了,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该是来万花楼之前,已经喝了不少。
春姚抬眼看着坐在一旁的成翊,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怯怯的开口说道:“这位爷!公子要休息了,您……”
成翊明白春姚的意思,是赶他走呢!于是把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回头看见就要被妓女架到床上的杨臻,顿时停下了脚步,都要成亲的人了,这也有些太不像话了!
转身,几步回去从春姚手中接过杨臻,打横一把抱起,就要离开。春姚试图阻拦,却被成翊冷冷的看了一眼,立在一旁不敢说话了。
出了万花楼的门,墨色的披风为她披上,成翊背着昏睡不醒的杨臻,一步一步的往康王府走去。
走了一段路,成翊又停了下来,调转身,走向了军营的方向。
杨臻迷迷瞪瞪之间,只觉得身在了一个温暖的地方,随着成翊一步步的往前迈,宽阔的后背如摇篮一般,让杨臻睡的更沉,不想醒来。
从万花楼到军营的路很长,成翊却觉得走了很短,背上的人醒着时武装的强大,此刻却轻的像个柔弱的少女,梦呓之间,轻轻的唤了一声,“秦槡哥哥。”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成翊的后背。
第六十五章炮仗军医
一大清早,杨臻渐渐转醒,觉得口干舌燥头疼欲裂,用手抚着额头,闭着眼睛朝屋里喊了几声,“春姚,春姚!”
没有人回应。
杨臻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却猛的怔住了,春姚的屋里,什么时候不摆花草,摆起了狼牙棒?
门外轻叩了两声,有人悄悄朝屋里喊道:“老大!是我!”
张艺?
杨臻起身,上前几步打开门,突然射进房间的阳光刺的她一时不敢睁眼。
张艺进门,把杨臻推到桌前坐下,紧张兮兮的说道:“你知道昨天晚上有多险吗?”
杨臻摇头,“不知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吗?”
杨臻接着摇头,“不知道!”
张艺一拍桌子,“你知道昨天晚上谁带你回来的吗?”
杨臻点头,“这个我知道,小六子嘛!”
张艺鄙视,“你确定?”
难道不是?杨臻揉了揉脑袋回想一下,从西城酒铺回去之后,接了赐婚的圣旨,然后,然后小六子好像没有再跟着她了,再然后她好像拉成翊去逛了妓馆,再再然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杨臻的嘴巴渐渐张的老大,用手指着张艺说道:“难道是……”
张艺抱着胳膊点头,脸上分明已经写了:没错!就是!
杨臻暗道不应该啊!春姚按理说会留她宿下的。难不成,他成翊没有按常理出牌,突然变的不近女色了?还是万花楼的姑娘没能入的了他的眼?
见杨臻惊的呆住,张艺立马洋洋得意起来,瞬间觉得自己昨夜的所作所为无比聪明。
结果杨臻一拍桌子,吓的他不禁哆嗦了一下,把桌上的茶碗都打翻了。
“说!怎么回事?”
张艺重新坐稳,把头抵向杨臻,悄声说道:“昨夜我临睡之前出去上茅房,却看见大将军背着你回来,你爬在他的背上,披着他的斗篷,睡的跟猪一样!我一看就知道是你,大公子做不出这么没有水平的事情。”
杨臻忽略了张艺尊敬的称呼成翊为“大将军”,也忽略了说她像“猪”一样,甚至忽略了说她没有水平,紧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想把你背到他的房间!我一看,心想不能露馅啊!所以花言巧语把你劫了过来,让出了我的房间,可怜我和熊辉那狗熊挤了一晚上,他那呼噜打的,把房顶都要掀了!”
杨臻拍了拍张艺的肩膀,夸赞道:“机智!”说罢伸手又在张艺头上来了一记爆栗,“说谁像猪啊?说谁没有水平啊?”
张艺只后悔自己嘴巴太快,竟又惹了这个女魔头,此时已经恨不得把舌头吞下肚去,只得抱着头,求饶着跑远了。
既然到了营中,杨臻心想,左右还有没有解决的事情,一同办了也好。
走近黄军医的住处,杨臻瞧见一个士兵,脖子里挂着绷带,端着已经断了的胳膊,拎着药慌里慌张的从屋里跑了出来,路过杨臻身边的时候,行了个十分不规整的礼,逃的飞快。
杨臻摇头轻笑,这黄军医的脾气倒是几十年如一日,依旧那么火爆,士兵们暗暗给黄军医起了个“黄大炮”的名号,说那黄军医生来就脱离了十二生肖之列,本性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着。
不过脾气坏归坏,虽然对待病人蛮横粗暴了些,医术倒还是好的,虽与药陵谷的慕容季不能相提并论,但是比那民间医馆的传统大夫,要强上不少。
杨臻记得父王说过,黄军医就算不治病,只要往那儿一坐,营中的头疼脑热立马减少了一大半,将士们个个表现的生龙活虎,只要能咬着牙坚持,就坚决不去黄军医那里看病。
杨臻抬腿刚进门,一本不知什么的册子,朝着杨臻脸上,直直的飞了过去,伴随着的,是黄军医的一声怒吼,“都说了吃几天药养养就好了!怕残废摔跤做什么?摔不死你个兔崽子!”
杨臻停住,一伸手握住了即将打到脸上的书,笑呵呵的说道:“军医教训的是,摔不死那帮兔崽子!”
黄军医闻声抬头,看清面容,脾气稍微放委婉了一些,待杨臻走近,闻到了她身上残留的酒气,便心里有了数,又拉了下脸来,“小公子,就算你是个女人,整天沉迷于花街柳巷也是伤身的,大公子的名声,都被你败光了!哼!”
杨臻撇了撇嘴巴,知道这黄军医是个极端的偏心眼儿,事事向着大哥,总是觉得治不好大哥的病,心有愧疚,于是低声嘟囔道:“大哥都不说我。”
“哼!大公子惯的你都要上天了!”
杨臻一想,说的倒是,“今日找你,是有事情的。”
一句话,那黄军医竟立刻警戒起来,拉着脸说道:“醒酒汤没有!痒痒粉没有!蒙汗药也没有!”
杨臻笑的尴尬,从小到大,经常悄悄朝黄军医诓一些东西,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
“不,不是那些。”
结果黄军医的脸色愈发不好了,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说道:“你出嫁前逼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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