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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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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那赵苒公主么?没有跟着宫女,在自家宫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杨臻思虑片刻,抬脚跟了上去。
皇宫里守卫的侍卫可能大部分都调去了大殿附近,所以御花园里巡逻的人并不不多。
轻易的躲过了几队巡逻的侍卫,那赵苒公主在湖岸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了下来,踮着脚左顾右盼。
杨臻躲在不远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片刻过后,一个墨蓝衣衫的男人从假山后钻了出来,看不清楚模样,从身形气质上,像是个年轻男子。
男子从后面紧紧拥住了赵苒公主,那公主也不做挣扎,似乎已经在哭泣了。
有奸情?杨臻来了兴趣,没想到她还有看到成翊头上戴绿的机会,当真有趣。
“你不该来的。”赵苒的声音已经哽咽。
“苒儿,我好想你。”那男人手下用力,几乎想要把那赵苒公主揉进怀里。
赵苒转身,用手贪恋的触摸着那张她思念已久的脸,早已经泣不成声。
片刻,似乎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赵苒推开那男人,背对着不再看他。
“武纶,你莫要再背着哥哥跑出来看我了,太危险了。”
“苒儿,我不怕!”叫武纶的男人试图上前牵住赵苒的手,却被赵苒侧身躲开了。
“我们两个没有可能了,这样只会断送了你的大好前程。”
“苒儿,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要带你走,我不要什么前程仕途,我只要你就够了!天涯海角,总有我们憩身的地方。”
杨臻感叹,听着当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不过想从深宫之中带走一个万众瞩目的一国公主,这想法有点太过天真了。
赵苒公主眼波流转,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心弦似乎有所触动,片刻之后还是狠心拒绝了那男人。
“你走吧!我今日已经见过北狄和梁国的人了,我哥哥没有骗我,来的都是人中龙凤,确实比你强上太多!”
杨臻悄悄在一旁点头认同,虽然说的是实话,听上去总觉得有点口是心非的味道。
“苒儿,你不用骗我!”
“我没有骗你!”那赵苒公主咬了咬牙,接着讽刺道:“那梁国的成翊将军年少有为,俊美非凡,论地位,论功夫,论家世,都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可以比的!”
一句话如刀子一般,戳到了武纶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痛到难以呼吸,他与心爱的女人之间最大的隔阂,就是家世地位,一个侍卫妄想迎娶一个公主,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苒儿,你在骗我!”武纶不肯相信听到的是真的,不住的摇着头。
赵苒从袖中掏出一个普普通通的木雕塞到武纶手中,“这是你送给我的东西,如今我把它还给你!你走吧!我身为公主,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到底是跟你过不了苦日子,之前我不懂事,如今我也想清楚了,我们还是两清吧!”
武纶没有接那木雕,试图上前再次拉住赵苒的手,却被对方有意躲开了。
双手扑了个空,感觉手下都是冷风冰凉的触觉,武纶讪讪的收了回去,低声轻喃道:“苒儿,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从不会这么说我!你要是不在乎我,你也就不会哭了!”
那赵苒公主背过身去,努力把眼泪收了回去,狠心的说道:“我之前是被你的花言巧语骗了,如今与你分开了几个月,又有父皇和哥哥开导,我早已经想开了,如今我把你不值钱的破东西还给你,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你只要不再纠缠我,我过的比谁都开心!”说罢把手中的木雕嫌弃的随手扔到了武纶脚下,像是弃了一件极其廉价和厌恶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脚下的步子迈的决绝,没有片刻犹豫。
杨臻在暗处心想,这魏国公主当真无情,不过又想起成翊对待青玉姨娘前后的态度,杨臻啧啧道,当真是般配呢!
那叫武纶的侍卫蹲下身子,与杨臻背对着,小心翼翼的捡起了地上的木雕,极其珍爱的摩挲着,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宽阔的背微微颤抖,脆弱的竟像个走失了家的孩子。
倒是个痴情的好男儿,杨臻感叹,只可惜爱错了人罢。
片刻过后,心知不能久留,那武纶站起身来,握着手中的木雕,离开了几步,又突然转身,咬牙一挥手,把木雕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惊起一圈圈涟漪。
人渐渐走远,既然已经没有可能,放下也好。
杨臻见戏已经散场,正准备一同离开时,撇见假山的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已经离去的赵苒公主慢慢的走了出来。
脚步踉跄,竟有几分心如死灰的感觉。
落入水中的木雕较轻,带着扔下去的力道下沉了几分,又慢慢的浮到水面上,随着水波一圈圈荡开,飘到了离湖面不远的地方。
那赵苒公主直奔着木雕而去,寻了个与木雕最近的地方,努力的伸出手去,想把它够回。
结果不尽人意,那木雕始终漂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那赵苒公主重新惦着脚,把身子探向前去,试图用树枝把木雕拨回岸边,如此反反复复几次,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而岸上的脚,却已经不自觉的离湖面越来越近。
踩着的石板被湖水长年浸泡的地方,已经长了光滑的苔藓,冬日里不太明显,但踩上去还是滑的很。那赵苒公主一心只在木雕上,努力用了一把力气,脚下一滑,噗通一声落进了湖里。
杨臻怔住,她可没有预料到还有这样的事情,眼看那落水的公主奋力挣扎着,湖水很深,慢慢没过她的头顶,那公主似乎并不会游泳,而此时巡逻的侍卫,又不见了踪影。
“救命!……救命!”赵苒公主在水中一起一伏,断断续续的喊着救命。
杨臻一咬牙飞身过去,跳进了水里,冬天的湖水带着刺骨的冰凉,让杨臻全身的筋骨一下子紧绷了起来,浑身僵硬。
咬咬牙,努力游到那赵苒身边,杨臻本想一把拉住她的头发或者扼住她的脖子,没想到湖水太过冰冷,手脚似乎都已经不听使唤,一伸手,只抓住了她的袖子。
溺水的人一旦触碰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便会下意识的抓住不再松手,杨臻不能让那赵苒拉住胳膊拖着她下水,只能任由她拉扯着自己的衣衫,双手环在她腋下,带着她游向湖岸。
到了岸上,杨臻赶忙一掌拍向那赵苒公主的后背。
赵苒公主被这一击,猛的吐出了呛下的湖水,不停的咳嗽起来,抬眼看看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梁国的杨禹世子,目光再向下,赵苒不禁怔住。
杨臻随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心想糟了!方才在水中的拉拉扯扯,衣袍被那赵苒公主拽开了大半,露出了束胸的绸带,再看那公主怔怔的表情,怕是已经知道了她的女儿身。
那一瞬,杨臻是起了杀意的,若要杀人灭口把那赵苒公主溺死在湖中,湖边的种种痕迹,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
犹豫间,瑟瑟的寒风让湿了衣衫的杨臻冻的几乎麻木,更不必说体质本就娇柔的公主,只见她双眼已经迷离,快要昏迷过去。
听着杂乱的脚步声走近,杨臻拢好衣衫,一把抱起赵苒公主,朝着来人走去。
迎上来的人打着火把,照的灯火通明的一片,杨臻把渐渐昏厥的公主交到了侍卫手中,声音冻的不自觉颤抖,“你们公主落水了!”
一时间,那侍卫和随着前来的太子赵熙,又急匆匆的带着昏迷的公主去找太医。
瑟瑟发抖中,一丝温暖轻轻包围住了她,成翊褪下自己的衣袍,披在了杨臻身上。
杨臻的嘴唇已经冻的发紫,顶着冷风一吹,眼前竟也开始有些迷蒙,虽然不想与成翊有瓜葛,却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推开他的衣衫。
成翊揽住她,察觉到杨臻不自觉的把力道逐渐靠向他,浑身冰冷,感受不到一丝温度,便干脆拦腰把杨臻一把抱起,快步朝着当差的太监指引的房间走去。
迷迷瞪瞪到了一处暖房,杨臻精神逐渐回复了许多。宫女领了命,从内务府及时寻来了杨臻可以穿的衣袍。
杨臻看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庆幸自己体质不错,没有昏过去,不然事情就更“精彩”了,于是白了成翊一眼,把他赶出了门外。
桃粉的衣衫不知道是内务府为哪位皇子定做的新衣裳,上面还绣了浅浅的几片桃花,如今衣服穿在杨臻身上,竟也相当合身,可见安排这件事情的人,也是个有心人。
冰冷的感觉逐渐被浓浓的暖意代替,杨臻坐在炭火旁开始思考,如今竟被那魏国公主看穿了身份,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揭穿她的秘密。
张开手中的木雕,杨臻看了一眼,是一对儿雕工有些粗糙的小鱼儿,虽不精巧,却也活灵活现。
杨臻把它紧紧握在手中,不知道这个筹码,能不能让那赵苒公主,保守住她的秘密。
第五十二章公主逼婚
杨臻觉得,习武当真还是很有好处的,比如经过昨夜落水的一番折腾,据说那公主已经受了凉,高烧不退,而她则只打了几个喷嚏,没什么要紧的。
休息了一天,入夜的时候,张艺和成翊都端来了大碗的姜茶,两个人站在杨臻的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很是尴尬。
张艺被成翊的眼神瞪的缩了缩脖子,后退了一步打算出去,手中的姜茶却被杨臻一把接了过去,端起来喝了几口放在一旁。
成翊面色淡然,把自己手中的碗递给张艺,寻了个离杨臻近的地方坐下。
“可好些了?”
“不劳将军费心,我一直都很好。”
“嗯!”成翊鼻腔的声音厚重中带着些磁性,“没什么大碍的话,我们明日便去拜别魏皇,回大梁去!”
“回大梁?公主身体好了?”
“那会儿有宫里的人送来消息,说傍晚的时候公主的烧已经退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即可。”
宫里没有传来别的消息,证明那公主还在守口如瓶,既然那公主默契的保守了她的秘密,作为回报,杨臻也会同样保守住公主的秘密。
看看成翊,杨臻觉得他一定是太过花心了,所以老天爷才惩罚他的每任妻子爱的都是别的男人,比如说她喜欢秦槡哥哥,而那公主又对一个侍卫痴情一片,成翊的头上,注定是要绿油油的一片了。
想到这里,杨臻心情大好,又朝成翊问道:“萱灵郡主有消息了没?”
成翊簇着剑眉摇头,“派了很多人找,有很多相似的,我去看过,都不是!”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莫不是这萱灵郡主,当真从这世间消失了?
思量之间,门外有人轻扣,张艺去开了门,一个北狄服装的內侍捧了个食盒进来,朝杨臻和成翊行了个礼,说是他们陛下为杨禹公子送来的姜茶,说罢把姜茶放在桌上,也不多做停留,静静的退了下去。
杨臻发誓,她其实真的,很讨厌姜的味道。
第二天,杨臻同成翊一同去宫中向魏国皇帝拜别,不出所料的,公主邀她一见,杨臻淡然应下,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梅树下,冬日里的暖阳把梅花的花苞染了几分娇红。
赵苒公主披着厚厚的锦缎披风,晒着太阳。身旁的石桌上摆了一套茶具,袅袅的茶气从杯中缓缓升腾,等待着人们的品评。
杨臻过去,行了个礼。
“参见公主。”
赵苒的脸色还有几分病态,朝杨臻虚扶一把,福了个身,客气道:“公子不必多礼!”
身旁伺候的丫鬟退了下去,那赵苒公主倒不扭捏,开门见山的问道:“赵苒是该称呼您为凉城世子呢,还是凉城郡主呢?”
杨臻不邀而坐,一旁的茶都已经为她备好,“称呼我什么,就要看公主想不想放过谁了。”
赵苒知道昨夜的事情已经败露,神色戚戚的问道:“你都知道了?”
杨臻不语,默认了她的问题。
赵苒公主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并不意外,带着几分羞涩的浅笑,朝杨臻徐徐讲述,“武纶是我哥哥的侍卫,他不爱笑,一张脸总是木讷的样子,小时候我老是爱捉弄他,他总是好脾气的忍着我的恶作剧,为了让我多笑一会儿……”
赵苒轻咳了几声,神思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天真无忧的日子,“后来,我便爱上了他,我知道,他心里也有我。只可惜……”
“只可惜造化弄人,你们两个终究有缘无分!”杨臻接过了她的话,这样的结局,她也曾深刻的体会过。
赵苒苦笑,好一个造化弄人!
杨臻轻叹,“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作为交换,你也该保守我的秘密。”说罢从怀里掏出木雕的小鱼儿,放到了赵苒身前。
赵苒公主拿起木雕,爱怜的端详了片刻,轻轻收回了袖中。
“我已经请求了父皇,让他同大梁皇帝商议,为你我指婚!”
“什么!”杨臻蓦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怎么!”
赵苒抬头,再看向杨臻的眼眸里竟带了几分哀求,“嫁给你,是我最好的选择。”
杨臻气的拂袖,“你想用你我的婚姻做障眼法,然后效仿我假死脱身,好和你的武侍卫远走高飞?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就凭我怕揭穿女儿身的事实?还是以为我会怕了成翊?”
那赵苒公主摇头,眼里已经带了泪花,“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你是善良的。”
“呵!”杨臻冷笑,“善良就可以让你肆意利用么?我杨臻可自认没有什么菩萨心肠!”
“昨夜被我发现女儿身以后,你本可以放弃救我一走了之,而你却没有!你只拿武纶的木鱼儿在我面前晃了一眼,给了我个警告的眼神,从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宁可有八成的把握赌我会为你保守秘密,也没有杀了我一了百了,你的那份善良,让我有足够的筹码和你交换我们的亲事。”
杨臻走近,伸手抬起那公主的下巴,让她仰头直视着自己,略带挑衅的说道:“说来听听,是什么筹码?令公主有信心让我娶你!”
赵苒被杨臻的动作撩的腾的红了脸,没想到一个女人,竟让她羞的有些心慌。
握紧掌心的指甲,赵苒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信心,不过为了她和武纶的以后,还是决定一试。
“我卖给你一个消息,一个人。”
“哦?”杨臻压下心头的愤怒,开始变得有些兴致。
“凉城,李安!”
什么!杨臻心底炸开了一道惊雷,脑中“嗡”的一声,不敢再大口呼吸。
手下松了对赵苒公主的钳制,杨臻面色严肃,垂眸看着她,锐利的目光容不得她有半点谎言,“说仔细点!把你所有知道的!”
赵苒长舒了一口气,看杨臻的模样,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武纶说,几个月前刚入秋的时候,哥哥从梁国回来,路过渭河时,在河边救起一个重伤的人。那人奄奄一息,救醒了竟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哥哥只好把他带回了魏国。那人伤好之后,哥哥意外的发现他竟是个领兵打仗的好手,于是就把他留在了身边重用。有一次武纶与那人喝酒之后,听见那人醉梦中不自觉的呓语着什么“凉城”“李安”“静芳”之类的话。”
对的上!杨臻心中暗暗思量,无论是时间,或者地点,都对的上,而“静芳”应该也是李安妻子的名字,他竟然还活着!杨臻心跳加速,老天爷当真给了她好大一个惊喜。
坐回座位,杨臻泯了口茶压制住心头的波澜,朝那赵苒公主淡淡的说道:“你赢了!这个条件,我接受。”
赵苒松了一口气,苍白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点点冷汗,她和武纶,终于可以有个结果了。
打算离开时,杨臻撇见成翊与赵熙并肩从一边往过走来。已经离开几步的杨臻又退了回去,过去亲昵的一把揽住了赵苒公主的腰,把唇贴在她耳畔说了几句悄悄话,余光撇见成翊黑了一张脸,才满意的松了揽在赵苒公主腰间的手。
这下他应该死心了吧!爷是要娶妻的人了!
即将盛开的梅树下,风流倜傥的白衣男子,轻揽住蓝衣美人的蛮腰,低眉浅笑。怀中的美人一脸娇羞,嬉笑着说了什么,令那男子唇边的笑意越来越盛。
成翊杵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千滋百味,有些后悔带她来了魏国,第一次,这么想抗拒皇帝意中安排的婚事。
回到客栈,杨臻回到自己的房间,与成翊互不理睬,呆了片刻以后,又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有些后悔,故意刺激他做什么,明日还有用到他的时候呢!
坐到镜子前,杨臻努力摆出了个自认为比较和善的笑容,咬了咬牙,朝成翊的房间走去……
一大早,本是启程回大梁的日子,杨臻却与成翊去了太子府,说什么十分敬仰太子的训兵手法,尤其是宫内的锦衣侍卫,个个是杰出的人才,所以想去校场参观参观。
成翊看着杨臻身后的张艺,觉得她其实没有必要学习赵熙,那张艺虽然没有莫枞和别的侍卫稳重,但头脑灵活,也是一项难得的优点,不过看在她昨日堆着笑拜托他的模样,成翊自然也是欣然接受这份求助的。
到了校场门口,杨臻心头忐忑的进去,突然很害怕,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喜讯不过是一场误会,害怕自己是空欢喜一场。
不过这总算是一次机会,一次证实李安是不是还活着的机会。
而且想到这里,杨臻斜了成翊一眼,昨日央求他去找太子赵熙,说话的时候竟贴的她那么近,天知道她把那桌子握的多紧,才忍住了与成翊动手的冲动。
进了校场,成翊把太子赵熙叫到了一旁说话,杨臻借机四处走走,按那赵苒公主所给的消息,进门右拐,遇到一颗柳树再左拐,就到了新兵的训练场。
训练场的门口,两个守卫叉着长枪把杨臻拦在了门外。
“军事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第五十三章故人相见
脚步被阻拦,杨臻刚欲开口,身后便传来一声响亮的呵斥,“住手!这是太子殿下请来的客人,不必阻拦!”
杨臻闻声望去,一个面容秀气的男子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上等侍卫的衣服,皮肤带着几分小麦色,一张娃娃脸端的很是严肃,硬生生有了几分木讷的感觉。
那天夜里虽没有看清脸,但凭着身形音色,还有赵苒公主的描述,杨臻断定,面前的人,估计就是要携了公主私奔的武纶。
“是!”拦路的人见武纶开口,赶紧收了阻拦的长枪,静立在两侧。
杨臻朝那武纶点头,抬步走了进去。
校场的一处空地上,新兵们挺着胸膛排列整齐,认认真真的在听前方一人的训话。
杨臻站定,听着那人掷地有声的教导,激动的几乎双手都要颤抖。
“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话!不要当做耳旁风,你们的每一次大意都有可能让你们失去生命!记住对战的时候,新人……”
“新人要稳,切不可操之过急,让对手及早发现破绽!”
那人惊的蓦然回首,为什么自己要说的话,会一字不漏的从别人口中说出。
四目相对,杨臻几乎要哭出来,面前的人清瘦了许多,从前蓄起的小胡子变成了青色的胡茬,一边脸上还能看清本来面貌,另一边脸上,竟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伤疤。
“李安。”杨臻哽着喉咙轻唤,似乎能想象到他当日不顾性命,去炸开水坝的场景是多么的惨烈,“我来接你回家。”
这一瞬,这一句话,竟让李安不自觉的落下泪来,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已经眼泪纵横的脸,喃喃的低语道:“公子?小公子?”
说罢又疑惑的自问道:“我怎么会认识你?”
“虽然你忘了很多事情,但是在你的灵魂深处,已经刻下了凉城,烙上了我们所有人的名字。”
李安还在喃喃自语,“凉城”?是的,他脑海里对这个词语感觉相当熟悉,细想又有些陌生。
越努力的去想,李安的脑袋如同要炸裂一般,疼的神情扭曲满头大汗,双手紧紧的抱着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开血肉奔涌而出,当痛楚渐渐到达极限,李安大喊一声,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房间里,大夫把着脉摇了摇头,杨臻站在床边,一刻都不肯离去,看着大夫无可奈何的表情,杨臻忍不住追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那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说道:“老夫好像说过,他这个症状是受过剧烈的撞击和刺激导致的,需要慢慢恢复,不能刺激到他!”
杨臻听了大夫的话,感觉十分自责,到底是自己太过于心急了,才导致李安发病,若稳下心来徐徐图之,想必也不会如现在这样糟糕。
“大夫,可有什么救治的办法?”杨臻担忧的问道。
那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症状老夫只能保证稳住他的病情,想要痊愈却是难上加难!”
“难,总说明是有办法的。”
“办法倒是有!”那大夫把诊脉的手放到膝上,目光盯着房梁,似乎看到了很远的地方,“药陵谷可以治,但却难如登天!”
药陵谷?杨臻瞬间明了,老大夫口中的“难如登天”并不是李安的病有多么难治,而是要让药陵谷答应治病,确实很难。
这其中的“难”处,杨臻曾经体会过。
当年父王病重奄奄一息,从宫中千里迢迢请来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之时,杨臻带着父王求到了药陵谷。
药陵谷的谷主是个近四十岁的男人,表情永远淡漠的像是已经脱离了这个世俗,当年杨臻求到他门前,那药陵谷谷主虽然出面了,但开出的条件却异常刁钻,他要昆仑山血红赤练的内胆,那血红赤练蛇狡猾灵活,难以捕捉,而且毒性猛烈,瞬息致命,令人闻风丧胆。
杨臻用了五千两银子与那谷主做赌注,保父王三日性命,若她三日不归,那便是她已经死了,父王也会被他踢出谷外。
杨臻快马加鞭去了当地的昆仑山,只身闯进了大山深处,一天一夜寻下来,遇到的几次野兽让她受了重伤,所幸在她渐渐体力不支的时候,找到了两条拇指粗细的血红赤练。
那赤练蛇狡猾异常,杨臻侥幸用匕首刺死了一条,却被躲起来的另一条咬了一口,伤口处瞬间发黑,直至蔓延了整个胳膊。
咬着牙,杨臻拖着重伤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出了林子,她也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回去的药陵谷,也不知道自己能再活几个时辰,只记得心中有一份信念,要她坚持,坚持。
不知道有没有在三天的期限之内,杨臻骑着马赶回药陵谷,从马上跌落到那谷主脚前,手中紧紧握着的瓷瓶里,盛着血红赤脚的内胆。
后来,杨臻不知道他怎样解了血红赤练的毒,只记得那人说,她的同命蛊下的手段高明!当时竟不知,这本意用来救人的蛊,却是外婆用她自己的生命种下的。
对于父王的病,那药陵谷的谷主神色怪异只字未提,只丢给杨臻一瓶药丸,说不能根治,只能保住性命!
如今再想想,苗疆红绛的毒,如何能根治?若没有那药陵谷的药,怕是父王早已经如同故去的襄王一般,含冤九泉。
药陵谷,到底是有真本事的。
回忆起往事,杨臻叹了一口气,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安说道:“我会带他去的!”
成翊同太子赵熙进门,那赵熙看见杨臻,笑呵呵的说道:“没想到当初把子英救回来,竟是带走了杨兄的部下,我还贪图子英的才华,将他留在了帐下,实在是抱歉!”
杨臻拱手回礼,知晓赵熙口中的“子英”正是他为失忆的李安起的名字,真便诚的道:“若不是太子殿下当初的悉心照料,李安说不定已经死了,杨禹代李安,谢过太子殿下!”说罢杨臻重新把双手交叠拱到额前,俯身行了个大礼。
赵熙笑呵呵的将杨臻一把扶起,“杨兄客气了,如此也算是我们的一场缘分!杨兄也莫要太过于担心,子英这症状犯过几次,都是周大夫诊治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杨臻点头,“等他清醒过来,我便带他去药陵谷医治。”
“你要去药陵谷?”一旁的成翊插言道。
“是的!”杨臻的决定没有任何犹豫。
赵熙原本因为杨臻要把人带走还有几分不情愿,不过他对大梁的药陵谷也有所耳闻,能做到这一点,是赵熙自认不如的,看来子英在这凉城世子心目中,果然十分重要。
哈哈一笑,赵熙倒也是个洒脱的人,心里清楚自己那妹妹也是中意这凉城世子的,便邀约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我府上已经备好酒席,为成兄和杨兄践行,我们不醉不归!”
杨臻看了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安一眼,心里对这魏国太子还是怀有感激的,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怕是李安早已经曝尸荒野了。
第二次进太子府,杨臻已经轻车熟路,经她的观察,这太子府的丫鬟倒也没有张艺所说的那般平庸,一个个长的眉清目秀的,只似乎撇见了一个稍胖的丫鬟,年龄不大,匆匆跑过去了。
阳光正好,太子此次命人把酒菜搬到了园子里。闻着梅花初绽的芬芳,品着上好的佳酿,也别有一番滋味。
杨臻小酌了几杯,觉得这酒入口虽好,浓烈热辣,可自打喝了沐卿的“梦回”以后,似乎普通的酒,再也给不了她回味无穷的滋味了。
等过段时间把李安的病治好以后,她一定去寻沐卿讨几杯酒喝,南疆一行以后,不知道他又去哪里招摇撞骗收人钱财去了。
远在大梁的沐卿鼻头忽的有些发痒,深呼了一口气,看着干枯颓废的树桠,觉得寂寥无比,怕是这世间,已经没有能惦念他的人了罢。
这边杨臻酒过三巡,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她多年行军潜伏养成的直觉,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
杨臻看那赵熙一眼,那赵熙就在身边应该不会派人盯着他们,而这太子府,守卫森严,也不是什么外人可以随随便便进入的,到底是什么人,总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杨臻看了成翊一眼,眼眸相对,成翊朝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片刻,杨臻借口上茅房,离开了席间。
走廊的拐角处,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抱着柱子偷偷摸摸的望着成翊的方向,不时皱着眉头发出唉声叹气的声音。
杨臻立在那丫鬟背后,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望了半天都没有觉察到她的存在,于是轻咳一声,给了那丫鬟一个动静。
那丫鬟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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