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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相亲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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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萧锦初正认出齐翔的那一瞬还真考虑过,于是现成的答案有了。“若是换了臣的话就不好说,但是齐虎贲能干出夜探这种事,臣想八成是奉了陛下的命令,他自个是没这么大胆子的。”
  “我也不知道该夸你有自知之明,还是夸你有识人之明好了。”卫潜发现不管什么事,只要一碰上萧锦初,总能往诡异的方向走。
  “确实是我吩咐齐翔去的,可惜他不济事,若不是你顺手一搭救,我怕明日与广陵王就难见面了。”
  齐翔满脸愧色,再次谢罪:“都是臣无能。”
  “以臣看这事确实怪不得齐虎贲,”萧锦初竟然帮着齐翔开脱,这个事让安素觉得挺稀罕。“他虽然武艺高强,却是负责护卫陛下的。去做这样暗探的活,难免有失脚的时候。若是派臣去就不一样了,必会圆满完成任务。”
  说到最后,还是把真实目的暴露出来了吧,安素不禁撇了撇嘴。这个姑奶奶,就是好凑热闹,哪里有是非都想插上一脚。
  正巧内侍这时候敲门,禀报厨下把汤饼送来了。卫潜的眼睛在房里转了一圈,“那就先用吧!吃完了再说。”
  虽然已经进了四月,晚上的天气还是有些凉,这时候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饼实在是一大享受。
  萧锦初先前还嫌弃,这会却是最先把一碗汤饼吃了个干净,又开始啃专门给她拿来的金乳酥。安素和齐翔的碗也很快见了底,倒是皇帝说是饿了,这会儿只挑了几筷便搁了箸。
  看着正吃得不亦乐乎的萧侯,卫潜忽而发问:“你既然猜到是我让齐翔去探广陵王的书房,你可能猜到我是为了什么?”
  塞着一嘴的点心渣,萧锦初稍微想了一下,顺便把嘴里的酥皮给咽了下去。“以臣微薄的见识还真猜不出,不过按广陵王的说法,难不成您已经知道兖州流民的事了?”
  “兖州流民?”这句话却是两个人同时问出口的,安素更心急一些,也不顾抢了圣人的话头,继续问道:“兖州出什么事了?你从哪听来的?”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猜错了,皇帝压根还不知道兖州有流民暴动,萧锦初就有些奇怪地看向齐翔。这么重大的消息你也听见了,怎么不知道赶紧回来报给陛下呢?
  齐虎贲有口难言,他是有任务在身的,总得先把事情办完了。谁能想到这么倒霉,居然还差点阳沟里翻船了呢!
  “你快说呀!”尚书令在一旁急得又催了一遍。
  萧锦初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不敢吊他俩的胃口,赶忙把听到的消息给复述了一遍。大致就是黄河春天时又泛滥了,而兖州刺史王贺没能及时处置,闹得如今生出了民变。
  在萧锦初的印象里,自家师兄一直都是从容的,优雅的,谈笑间看对手灰飞烟灭那种;似今天这样脸色铁青的样子几乎是没怎么见过。
  “卫滦是不是疯了?这种事情也敢替王贺瞒报!若是兖州生乱,被北狄钻了空子,他们家到底有几颗脑袋能禁得朕砍!”卫潜一掌拍在案上,碗筷被震得叮当作响。
  “陛下息怒,”安素方才确实也慌了神,此时转念间在脑中把事情过了一遍又镇定起来。“按此说法,广陵王也是才接到消息,想来事态并不严重。否则就算王贺想瞒,镇戍都尉也不会答应。”
  当初让王贺去做这个兖州刺史,也就是个权宜之计。自打丁渭一死,这个缺便成了众人眼中的肥肉。兖州比不得江南富庶,但地势险要,可称得上是国之关隘,各方势力都想从中取一杯羹。
  皇帝权衡之下,索性把兖州刺史的职务拆成了两半。由心腹出任镇戍都尉负责军事,再从一干候选人中选了王贺这个草包代行刺史之责。
  王贺虽没什么本事,好在背景够硬。靠着王家和广陵王府,怎么也能撑些日子,足够让皇帝找出一个合适的人来取代他。
  但千算万算,卫潜没有想到王贺竟然不中用到这个地步,连一年都没撑过就闹出事来,此时真是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萧锦初也劝:“广陵王糊涂不假,总算他知道事态重大,就算有所延迟也只是想替表弟说一说情。当务之急还是要安抚地方,平息民乱。”
  卫潜的眼神冰冷,指着安素道:“着中书舍人拟旨,令镇戍都尉孙承恭接手兖州流民一案,查实后把王贺就地下狱,等着朕亲审。”
  安素见了也不敢多话,只应了一声是。孙承恭乃是今上一手提拔,如今有旨意可不受王贺掣肘,他手上又有兵,想必很快就可以平息事态。
  只是,偏偏在皇帝北巡的当口,却爆发了流民动乱,这难道仅仅是一个巧合吗?再联想到宫中的案子,仿佛一直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一切,安素看向皇帝的目光不由越发沉重起来。
  “陛下您叫我猜了半日,还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萧锦初又拿起了糕饼,小小抱怨道:“除了包庇亲眷,难道广陵王还干了什么其它不法的事?”
  这广陵王也真是够奇怪的,平时看着还挺安静安份,一到关键的时候倒冒出来了,生怕圣人把他忘了不成。
  把一腔火给撒了出来,卫潜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些:“总算还有你这个包打听不知道的事情!”
  萧锦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得好像她多爱管闲事一样。要不是今天临时起意一回,她现在应该在床上睡大觉呢!
  “齐翔今晚惊动了王府的侍卫,也不一定是坏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卫潜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意,对萧锦初说:“你明天一早就去找广陵王,先发制人问一问今晚闹贼的事。然后向他要整个王府的侍卫名册,包括所有的私军和部曲。”
  萧锦初被吓了一跳:“全部的名单?单是王府的侍卫还算好,若是加上私军部曲最少也要上千了。”
  几千个人拉出去光点名也要一两个时辰,师兄准备在这里面找什么?等等……萧锦初想起了被齐翔揣进怀里的那个册子。“陛下您让齐虎贲今晚去取的不会就是这个名单吧?”
  卫潜赞许地点了点头:“算你没笨到家!记住了,不光是今年的,三年之内的名册都要拿到手。”
  “这个容易,这种事广陵王自己是弄不清楚的,肯定要交给长史和司马来办,我让下面的人在交割时多说一句就行。” 萧锦初对这个活倒是驾轻就熟,只是摸不着头脑。
  这年头不说王府,许多的世家和将军都养着私军和部曲,平时在庄园田产内劳作,若是开战就随主人上前线。只要在一定的数目以内,也不算逾制呀?
  卫潜继续说:“等拿到了名册,从里面找一个叫莫进的人,二十岁左右。”
  大概是萧锦初一头雾水的样子过于明显,卫潜难得好心地主动解释了一下:“他就是永禾宫悬梁案的幕后凶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名字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取了个很符合女主爱好的名字。今天让我们来说说汤饼(话说为什么这篇文有往美食文发展的趋势……)
在很久以前,呃……其实也就是南北朝和唐宋啦,当时的面食呢统称为饼。汤饼就是面条,胡饼类似于现在的新疆馕,炊饼就是馒头(所以武大郎卖的是馒头哦!)
在魏晋时,关于汤饼还有个跟美男有关的故事。大家听过何郎傅粉吧,说的就是当时的驸马何晏,长得那是相当美貌,尤其是皮肤白啊!魏明帝看了都嫉妒,觉得他一定是化了妆。就特意大夏天赐给他热汤饼,何晏吃得那叫一个大汗淋漓(我觉得换成现在的粉底也得脱妆),然而…人家还是辣么白,而且因为热,都白里透红了啊!更加好看了!这下就算是魏明帝也得承认,人家就是天生丽质来着。其实当时看了这个故事我挺奇怪的,魏明帝你这么在意人家有没有擦粉,是不是对你姑父有啥想法?(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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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永禾风云

  “什么?”萧锦初这回是真跳起来了,再看看安素和齐翔,都按兵不动。“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你先别急,坐下慢慢说。”安素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本来是件小事,被萧锦初这一嚷倒像是他们联合起来瞒着她。“这件事说来话长。”
  萧锦初重新落了座,颇为虎视眈眈地把矛头对准了安素:“那就长话短说,反正我也睡不着。”
  可怜的尚书令不知道怎么就被架在了墙头上,先看看面无表情,但貌似在瞧好戏的皇帝陛下;再看看埋头不动的齐翔,认命地叹了口气。
  “我想想啊,从哪里说起……”
  时间回到上巳节的夜里,一个小黄门趁夜色悄悄徘徊在永禾宫外,他的表情似哭似笑,只是痴痴地望着那高高的宫墙。
  他知道季羽已经被抬了出去,他也知道自己应该避嫌,他更知道这样鲁莽可能会死得很快,可他就是忍不住。第一次杀人的感觉还清晰地残留在手心,就如同那红色的印记,久久难以消褪。
  他是从背后勒住季羽的,因为不敢看到她的脸。要是她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一看自己,他怕自己就会心软,会跪地求她,求她与自己一起逃出去。就算明知道是奢望,是假象;仍然如飞蛾扑火,死不悔改。
  阿良没有姓,没有父母,没有家乡。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宫,成了内侍。宫里与他一样的人数不胜数,为了活着,他拼命地干活。学会看贵人的眼色,讨好所有地位比他高的人,就这样慢慢占了一席之地。
  他虽然没读过书,但是为人机敏,又生得白净。管事的便关照他,特意把他调进了陛下的书房伺候。
  阿良还记得第一次进御书房的情景,他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书。虽然房里有那么多华丽的陈设,有无数精美的装饰,他的眼里只看得到书。那其中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仿佛通向一个全新的世界。
  但是阿良只是一个小小的内侍,他所能负责的只是在陛下与大臣们离开后进入书房打扫,没有人会教他认识那些高高在上的官人们才能掌握的知识。
  但是他不想放弃,他偷偷藏起每一件带着字的东西。可能是半截娟,可能是一片竹刻。阿良知道这是触犯了宫规的,一旦被发现他可能会被活活杖死。但他仿佛着了魔,沉浸在这种隐秘而危险的快乐中。
  阿良常常在想,他是不是会就这样追逐着那些在梦中浮现的文字,度过他的一生。然后,他遇上了季羽。
  那个美丽的女子是为陛下司帐的女官,她穿着淡青色的长衫,乌黑的长发挽成高高的云髻,她走过的地方都会残留淡淡的香气。
  阿良觉得,她就像那些文字的化身,优雅而神秘。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能与这位高贵的女官攀上什么关系,直到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你叫阿良?”她的眼睛里没有鄙夷,没有轻蔑,只有平和与一点点好奇。
  “季…季…季司帐……”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受宠若惊,那么一个天人似的女子居然会与自己搭话。
  季羽扑哧一笑,娇艳的脸庞比御花园中的海棠更为迷人,她说:“叫我阿羽吧,咱们都是伺候人的,还分什么高下。”
  后来,他们的交集慢慢多了起来。有时候他会让出宫采买的同屋,偷偷带回一盒胭脂,一个木簪。虽然她在宫里用的比他送的不晓得好了多少,但每回她都含着笑收下,也会私下给他塞些自制的点心。
  有一次她幽幽叹道:“咱们都是苦命人,这一辈子也就在宫里熬着了,若能彼此作个伴也算是件幸事。”
  阿良被这个念头迷住了,就如同沉迷于那些抓不住的文字。他知道宫里头有对食的规矩,他不允许自己往下想,但每晚都梦见季羽隐没在宫扇后的容颜。
  他觉得自己疯了,他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季羽,包括那些只字片纸,只为讨得她的一笑。但是季羽却越来越冷漠了,她不再是那个与他在树下殷殷叙话的阿羽,而是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季司帐。
  阿良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他只能沉默地面对这一切的改变,但是暗地里他开始悄悄跟踪季羽。
  一直到他亲眼看见季羽与一个侍卫在花荫中缠绵……
  “阿进,东西都已经给你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走?你也知道御书房有多难进,多亏了那个傻子偷偷积攒了几年,才能弄到那么多圣人的笔迹。”季羽的嗓音就如她的名字,轻得像羽毛,甜得如蜜糖。
  “阿羽,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一定会带你走的。你再容我些时日,替主子办完事,我们就远走高飞。到时候你再给我生个五男三女……”那个侍卫咬着季羽的耳朵,惹得她的脸比边上的木芙蓉更红三分。
  “呵呵呵……你坏死了!”
  阿良的心死了,他甚至怀疑它有没有活过。多么虚妄的梦想,那些文字也好,季羽也好,都是在云端上的东西,他怎么会奢望有一天能得到?
  他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阴谋,他想自己大概很快就会死,唯一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但他不甘心,死去的心燃起了一把火,把理智和感情都烧成了灰。
  他约了季羽在上巳节去永禾宫,他有个朋友在那边当值,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人。他说他还藏了一批东西想给她,大概是他平时唯唯诺诺的样子太深入人心,季羽果然来了,什么防备都没有。
  当他勒住她脖子的时候,她的手抓他抓得那么牢,那么痛,哪怕是他俩再亲近时也不曾有过的。有那么片刻,阿良又沉浸进了他幻想中的幸福,直到季羽的手无助地垂落。
  他把她吊了起来,挂在房梁上,然后就这么落落大方地走了出去。甚至还跟认得的内侍打了个招呼,谁都不知道他刚杀了个人,他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
  此刻,他站在永禾宫的外墙边,想起这些事就跟一场梦似的。只是不知道那些前尘过往是梦,还是眼前是梦。如果可以,他真想再见见季羽。他想问一问,她对他真的就只有利用吗?就算是利用,有没有过哪怕一瞬的真心?
  忽然间,一根绳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觉得眼前发黑,喘不过气来。可他仍然拼命地扯着那根绳子,是她来找他了吗?他想回头看一眼,就一眼…阿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章节比较短一点,第二个案件谜底终于揭晓啦!自古多情空余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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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荐书由来

  “人犯就这么死了?”萧锦初听完了整个故事,一脸的不可思议。
  安素不由叹了口气,这人看着清醒,实则还是喝酒喝糊涂了。“他要是死了,这些事难不成是我编出来的?自然是被暗卫救下来了。
  ”
  萧锦初无意识地又塞了一块金乳酥到嘴里,事实证明她当初判断的路子是正确的。犯人的确出在宫内,而且这里头还有个连环套。她就奇怪呢,光有封血书顶什么用?若有疑似皇帝的亲笔,那才是有证有据。可怕的是他们真的差一点就成功了,若不是那个小黄门横插了一杠子……
  阿良根本不知道季羽的怀中有那封血书,如果知道的话,也许他不会选择这样杀死她?会吗?萧锦初有些迷惘。
  她所处的阶级离阿良太遥远,她不能理解他对于识字那种从骨血中透出的渴望,也不清楚一个内侍对于女子纯粹的爱慕。
  但她仍然感受到了一种悲哀,无关男女,不分地位。只是大概所有人都曾经有过的渴求,与不得。
  “那个想杀人灭口的虎贲卫,就是莫进。”仔细地咀嚼着嘴里的点心,萧锦初其实在走神。“能进虎贲卫的要求极严,一般都是功勋之后或者是家中独子。陛下要查广陵王的名册,难道他竟是出身广陵王府?”
  “不错,调档查阅后发现,这个人是凭着广陵王府的荐书投入虎贲卫的。”卫潜的话不带任何偏颇,但齐翔不觉又红了脸。不管怎样,让虎贲卫中混入了这样居心叵测的内鬼终究是他的失职。
  那个莫进在宫里肆意妄为,勾引宫人,暗中谋取圣人笔迹,杀害内侍……万一他哪天起了心,想要谋刺圣驾,光是想想就让人一身接着一身地出冷汗。
  萧锦初不禁把好奇地目光投向了虎贲中郎将:“居然要去调陈年的旧档,莫非是审问没有结果?”
  萧侯实在犀利,一句话就把齐翔的头问得又耷拉下来。“人犯见被识破,当场就畏罪自尽了。”
  真是丢人,十几个人围着一个,居然就这么让人死了!深受刺激的虎贲中郎将因此决定,所有人的日常训练再加三成。
  “那人在衣领缝了毒药,显是早预备了会有这一日。这样的死士就算能留下活口,也多半问不出什么。”尚书令见着齐翔的窘态,倒说了句公道话。
  只是他这一死,线索又断了,不知道在暗中还有多少同党潜伏,实在令人心惊。
  “既然是死士,他那荐书也未必是真的。”按常理来说,萧锦初的推理也不算错,但这回恰恰出了个意外。
  “他那封荐书确实是真的,所以才要查王府的名册。”卫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萧锦初瞬时悟了。既然荐书是真,那此人必然与广陵王府有关系。是什么样的关系不打紧,沿着它查下去,总会有收获。
  萧锦初掸了掸身上的碎屑,起身行了一礼:“必不负吾皇所托。”
  第二日一大早,萧侯就去拜访了广陵王。广陵王府正为着前一天闹贼险惊了圣驾的事惶惶不安,她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拿到了全套的名册。
  可整本名册对来对去,萧锦初把眼睛都快对成了斗鸡,也没能从中找出莫进这么个人来。她还不死心,又找来齐翔和安素一起核查。
  可三个人,六双眼,结果还是一样。查无此人,甚至连年貌相近的找不着。
  “不是侍卫,也不是私军,那这个莫进到底怎么弄到广陵王府的荐书的?”齐翔瞪着一双已经看花了的眼,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荐书不是一般的东西,必须是立了功劳或对主人尽忠之类才能得到的。可以证明他自由民的身份,也是表明出身的一种文件,按理说是管控得很严格的。可为什么就是找不着呢?
  虎贲中郎将此时不禁有了其他想法:“难道广陵王真与这个死士有关,才特意为他隐瞒了。”
  “不可能,”萧锦初一口就断绝了这个可能性。“广陵王又不是傻子,就算他这头瞒住了。可我们手里头大红印鉴盖着,他根本撇清不了关系,还不如实话实说。更何况他现在为了王贺的事已经头都大了一圈,何必再来惹这个嫌疑。”
  本来就没睡好,又惊闻书房遭了贼,广陵王终究是扛不住了。前脚送走了萧侯,他后脚就去见了皇兄,把兖州那摊事全给交代了一遍。自承管教不严,又顾念亲戚没能及时上报,听凭圣人发落。
  皇帝自然是勃然大怒,除了狠狠训斥之余,先罚俸一年。至于后续还罚不罚,则看兖州方面传来的消息如何再做决定。就这样,广陵王已经感慨是烧了高香,总还算他自己出首。要是再晚点,也不知道圣人还给不给自辨的机会。
  所以萧锦初才觉得没道理,哪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完全说不过去啊!
  “既然如此,干脆打草惊蛇吧!”萧侯想了半日,终于一拍案下了个决断。
  齐翔正发愣,猛听了个蛇字,当即抬起头来警惕地四处张望:“蛇…蛇在哪里?”
  萧锦初不禁扶额:“你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还没醒呢吧!有蛇我直接就拿去炖成羹了,还轮得着你?”
  齐虎贲确实是没睡好,整个人都显得有点懵。萧锦初懒得与他多说,直接问安素的意思:“你看呢?反正也查不出个结果了,我直接拿着这荐书去问王府的司马得了。”
  尚书令没急着同意,也不反对,只是问:“你可想好了怎么说?”
  萧锦初既然有这个盘算,自然是仔细考虑过的。“消息封锁得这么严实,宫里头都没几个人发现丢了个侍卫,广陵就更不该知道了。我只说他新立了功要升队长,所以要回原籍取档,看那司马什么反应。”
  “要是一切正常,咱们就可以知道莫进的来路。要是不正常……”萧锦初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靠谱,早点想到就不该浪费偌大的精力去查什么名册。
  “正好一网打尽!”
  广陵王府的司马姓严,与长史均是辅佐了广陵王好些年的老人了。一听是征东将军有请,忙不迭就来了。
  可一听萧将军说的这么个人他就有点糊涂,等接了荐书就更糊涂了:“咱们府里并不曾有过这么一号人呐!”
  “你可看仔细了,这荐书上可是广陵王府的印鉴?”萧将军倒是和气,只让他再瞧瞧那荐书。
  “确是府里的印鉴不假,可府里委实没有这个人啊!”老司马就是负责管文书的,此时翻来覆去地盯着手里的荐书,只觉摸不着头脑。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啊……”
  严司马忽然低呼一声,萧锦初的眼睛瞬时闪过一道利芒,看来有门了!故作好奇道:“怎么?”
  “方才老朽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张荐书,但并不是给府内的人用的。”严司马的手有些犹豫地在荐书姓名那行划了划,不是那么确定的样子。
  “那是给谁的?”萧锦初尽量让自己的神态看起来漫不经心一些。前头说了,这荐书管得很是严格,只能给自己门下使用,免得落到了别有用心的人手上。若是萧将军此时像瞄准了猎物一般,难保不把严司马吓得缩回去。
  “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这样,咱大王有个颇宠爱的侍妾,因着出身低并没有册封,她曾讨过一封荐书给娘家的表兄。” 严司马捋了捋胡子,笑容中带着些心照不宣的味道。“按您的说法,此人如今也算腾达了,只是这荐书嘛仍数违制,所以老朽……”
  受宠的妾室啊……萧将军笑了起来:“不碍事,亲戚之间照顾一二也是正常,法理不外人情嘛!”
  “将军实在通情达理。”严司马一颗半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严司马:看到将军如此通情达理,我就放心了。
齐翔:萧将军是通情达理没错,就是心黑。
萧将军:谁说的,对待要死的人,我素来是有同情心的。这点小事,我肯定不计较 !
严司马:( ̄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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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宠妾谢氏

  谢氏每日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梳头; 她的发长六尺,光可鉴人。全凭每日悉心保养,要先用蘸了茉莉花露的梳子仔细梳开; 随后抹上发油,每一寸都不能遗漏。
  望着铜镜中映出的人影; 谢氏稍稍有些恍惚。她打小就被夸是个美人坯子,但身为家伎; 就算再貌美也不过是珍稀一些的礼品; 逃不过飘零的命运。
  十八岁时她被家主送给了广陵王,当时的广陵王还是六皇子。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秀的男子,待她又如此温柔。因为他最喜欢抚摸她的一头长发,她从此轻易不让其他人碰。
  转眼已经过去了十年,镜中的女子依然貌美,但已经不再年轻。她有了儿女; 眉间也总是笼着愁云。
  王爷来找她的次数越来越少; 而她的儿女不能养在她跟前; 就算在府里遇见了也不过喊她一声阿姨罢了。
  有时候,谢氏会想到以后的日子。就这么一座小院; 抬头是四方的天; 从青丝到白发。每一次的遐想都叫她不寒而栗; 却偏偏无法逃离。
  她偶尔也会向心腹的婢女倾诉,然而她们却只是迷茫地望着她,夫人在担心什么呢?在她们看来王府的女人都是这样过的,谢氏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当然不知足,这些婢女怎么能明白她的苦?她曾经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若不是因为阿耶犯了事,她现在该是在名门大族内做着当家主母,又何至于沦落为一个没名没份地姬妾。
  年少时,她曾有过无数绮丽的梦想和勃勃野心。她以为凭自己的美貌、才情,怎样都要成为王爷心尖上的那个人,成为媵、孺人……甚至,取而代之当上王妃。
  但当年岁渐长,她开始明白了自己有多么天真。王府的女人何其多,走了旧的,又来新的。王爷永远不愁没有新鲜的女子陪他打发时间,而她的青春只有一回。
  门吱呀被推开,谢氏没有回头,只是懒懒地道:杏儿,午后不必叫膳了,我有些乏,想歇一歇。”
  “谢夫人可是身体不适?正巧我带了医者,可替夫人瞧一瞧。”回答她的却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清脆而明快,叫人极易生出好感来。
  谢氏一惊,转过头来。面前立着一男一女,都有一副好相貌。女子眉宇间更是带着勃勃英气,与寻常闺秀不同。
  “你们是谁?何以擅闯内院?”见有男人,谢氏有些慌乱地用一只袖子遮了脸,又不断地往门口望去。
  那个女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在屋内寻了张榻坐下。“谢夫人是个明白人,王府戒备森严,青天白日的谁敢擅闯。我们能站在这儿,自然是得了广陵王许可的。”
  谢氏的惊恐并不是假装的,仔细看的话她的身体甚至在微微发颤,这已经超越了对两个陌生人应有的恐惧。
  那女子瞧在眼里,唇畔的笑意更深了些:“看来谢夫人果然是个灵醒的,怨不得广陵王宠爱呢!你说是吧?楚待诏。”
  一身蓝衫的男子一直落在后头两步,并不直视谢氏,此时也是保持略低着头的姿势。“新平侯说笑了,下官只是一介医者,怎么能对王府女眷妄加评论。”
  “我倒忘了你是个谨慎的性子,”萧锦初啧啧了两声,似乎是感慨他的无趣。“那就请你替这位谢夫人把一下脉,这总是医者的份内事吧!”
  “下官遵命。”这回楚向澜倒没有再推脱,向前走了两步,低声道:“还请夫人把手伸出来。”
  “不,不…不……”谢氏一双柳叶眉紧蹙着,双手死死裙子的下摆,不断往后退。“你们是谁?别碰我……杏儿,杏儿……”
  “噤声!”萧锦初不耐烦地击了一下掌,她生怕最讨厌的就是故作娇嗔和失声尖叫。眼睛能闭上,耳朵可受不了这个罪。
  “谢氏,刚还夸你是个明白人,没想到一转眼你就糊涂了。我站在这儿可不是来看你演戏的,要是再折腾我就直接喊健妇进来把你捆了。好歹也是王府的姬妾,给你夫主留点颜面吧!”
  新平侯板着脸的时候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谢氏果然不敢再出声,只是仍在瑟瑟发抖。楚向澜伸手搭上她的腕子,只觉得脉都摸不着。
  “这位夫人,您再这样抖下去,我就是再把上半个时辰也是无用。”
  谢氏却狠瞪了他一眼:“登徒子,你敢再碰我。待我禀过王爷,必要你千刀万剐,全家人头落地!”
  这个谢氏还挺会挑软柿子捏,被她吼了就找楚向澜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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