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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重生上位史-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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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了再下手。那一位夫人,怕是来头不小。平素也就罢了,这次可莫要将你老父的心血都给赔光了。”那书生提醒道。
门口立着的两个人方才是没有的,李姓书生朝他们瞄了一眼,恍然大悟。能使唤穿飞鱼服的人,怎是自己能轻易肖想得了了的。他不由汗如雨下,收回目光重新放在书上。
不知为何,两个锦衣卫耳语一番后,其中一人离开了。再过片刻,他便带着两个半大小子回来了。
李书生眼睛一眯,立刻就看出其中一个稍高一些的是女子假扮。只不知同这使唤得了锦衣卫的人家是什么干系,若是小户人家的,倒是可以……
他正摸着下巴想入非非,买完书出来的朱轩媖朝门口一瞥,“姝儿?!”再看看边上那个,“治儿?!”她把书塞到徐光启的手中,疾步上前,“你们怎得出来了?”再细看朱轩姝的男子打扮,低声喝问,“偷跑出来的?也不怕郑母妃担心,真是越大越没样子了。”
徐光启落后一步,此时也到了他们身边。“二皇女?五皇子?”
“徐驸马。”姐弟俩心虚地挪开眼睛,不敢同他们对视。
朱轩媖叹了一声,“罢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同我一道回府吧。”她牵了朱轩姝的手,“自我出嫁后,你还没上我家来做过客。拣日不如撞日,便是今天了。”
朱轩姝想也好,不想也好,别别扭扭地跟着姐姐走。朱轩媖走到一半,想起皇妹是未出嫁的女子,不好抛头露面,特地让千户使钱去叫了辆马车来。
到了徐家,朱轩媖也没让徐骥见妹妹的面,径自带着她去了后院,留朱常治一人面对虎着脸的徐光启听训。
“说说,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想着跑出来了?”朱轩媖摒退了下人们,独留她们姐妹俩说话。她做家母有些时候了,坐在上首看着颇有威严的模样,令朱轩姝有些害怕。
朱轩媖叹了口气,坐到她的身边去,拉了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慌的什么!又不会吃了你,更不会让你挨板子。你便是一五一十地同我说了,难道我还会同郑母妃去告状不成?同你做了十几年的姐妹,我是什么样性子的人,你还不知道?”
朱轩姝低头,拨弄着指甲。半晌,才道:“治儿说,父皇同母妃要给我选驸马了。”
朱轩媖笑道:“这难道不是好事?怎得你瞧这愁眉苦脸的模样,能嫁人就意味着我们的小姝儿长大了呀。你不是常惦念着父皇库房里的那台西琴,正好给你做了嫁妆,还不好?”
“我有点不想嫁。”朱轩姝微微嘟了嘴,“嫁人好似没什么好的。为什么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在宫里同兄弟姐妹们玩耍,同父皇母妃说话?皇姐嫁了人之后,来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可是溆儿、洵儿,就算是治儿,都总有一日要娶妻的呀。傻姝儿,哪里有姑娘小姐一辈子不嫁的?不嫁的那是老姑婆,没人要才不嫁。”朱轩媖替她将耳畔的碎发顺到耳朵后头去,“还是没长大。”
朱轩姝怅然,“就连嫁不嫁,都做不得主吗?”
朱轩媖叹道:“这事儿啊,我同你是掰扯不清楚的,你且回了宫去问问郑母妃,看看她是怎么说的吧。不过呐,我是觉着,郑母妃说的话当是同我差不多。”她看了看天色,“已是不早了,你们出来的有些时候了吧?快些儿回去,宫里指不定找你都找疯了。”
“当是不会,治儿在他屋子里留了信的,说我俩出宫玩一趟,晚膳前就回去。本来要没有撞见皇姐,我们也差不多该是这时候回去了。”朱轩姝说着起了身,“治儿怕是叫驸马训得要命,我且去将他救出来,别被训得哭了鼻子才好。”
朱轩媖领她去书房,不屑地撇嘴,“那也是治儿自己寻的骂,自己个儿跑出来也就罢了,还把你也给带出来了,还要命不要了?仔细回了宫,父皇同郑母妃还要训。”
徐光启听见屋外朱轩媖的声音,便停了说话,让朱常治自己出去。抽抽搭搭的朱常治推开门,红着一双眼同两个姐姐问好。“大皇姐,二皇姐。”
“行了,我已叫人去备了车,赶紧回去吧。”朱轩媖拍了拍朱常治的头,“还是儿郎呢,哭的什么,叫人瞧见了没得笑话你。”
朱轩媖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怕两个人回去挨骂得厉害,还是决定亲自陪着跑一趟。“今儿晚膳我已是吩咐下去了,驸马就同公爹、骥儿一道用。我许是就在宫里留下不回来了。”
“去吧。”徐光启将妻子送上车,扭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的朱常治,“你当我说你就算完了?仔细回宫你父皇要取了板子来打你。”
朱常治被吓得一哆嗦,几次都没踩上马车,险些掉下来。最后还是坐在门边儿的朱轩姝拉了他一把才上去的。
姐弟三人一路上都无话。到了宫门口,守门的侍卫盘问是谁,朱轩媖一把撩了门帘子,“是我。”
那侍卫见里头还坐着五殿下同另一个女子,一声“菩萨保佑”,“车里头坐着的可是二皇女殿下同五皇子殿下?快些儿回翊坤宫去吧,皇贵妃找你们都快找疯了。”
“看我说的吧。”朱轩媖一个瞪一眼,放下帘子催促车夫速速往后宫去。
郑梦境坐在正殿里,哭得眼泪都要干了。她再怎么也想不到,一女一儿就这么突然从宫里没了。虽说有从朱常治的屋子里找出封信来,看着也像是他的笔迹,但在她的心里,只要没找着人,就是放不下。
“两位殿下回来了!”守着宫门的太监远远瞧见朱常治和朱轩姝的身影,就赶紧往回跑来报信,“是荣昌公主领着他们一道来的。”
郑梦境赶忙擦干了眼泪,搀着刘带金从殿内出来。她眼睛叫哭得有些干,视线有几分模糊,一下子竟还认不得是不是自己的两个孩子。到他们走到近处,才确定的确是朱轩姝和朱常治。
“我的两个小祖宗哟!”郑梦境一把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这是又想的哪门子新玩法?一声不说就偷偷跑出去?你们知不知道,要是再不见人,我可就瞒不住你们父皇,得求他出动顺天府衙门去找人了。”
人在跟前了,郑梦境就松了下来,“要真那般,怕是顺天府尹要奇了怪了。怎得上次出事是翊坤宫,这次出事的还是翊坤宫。回回都是翊坤宫的人,以后见了就得绕着走才是。”
朱轩姝把整张脸都埋在母亲的胸口,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郑梦境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是不是在外头给吓着了?没事儿,回宫了,有母妃给你撑着。”又朝朱常治瞪了一眼,“你给我回自己屋里去!别当我不知道,没你遮着,你二皇姐能这么逃出去?回去好好思过!”
朱常治耷拉着脸,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郑梦境抚着自己的胸口,“这次多亏了有荣昌,否则我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今儿可是就在宫里住下了?可别再出宫了,娘娘都同我说了多次,近来你不常往宫里来,她想的很。”
朱轩媖笑道:“本也想着就这么留下了。把人送回来,我心里也安生。”她向郑梦境行了一礼,“那我就往咸福宫去了,郑母妃好好歇着,莫要再训他们了。在我府上的时候,就叫训过了。”
郑梦境点点头,差了刘带金去跑一趟,给朱轩媖掌灯。等人走了,她搂着朱轩姝慢慢往里头去。“怎么了?在2外头受了什么委屈?同母妃说。”
“母妃,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朱轩姝闷声闷气地道,“女子同男儿到底是不一样的。若今日是治儿一声不吭地出去,大抵都不会这么慌吧?他同溆儿、洵儿出宫惯了,虽然人不见了会急,可不会这般。”
郑梦境无奈一笑,“于我而言,你们哪个不好了,我都急得要死。答应母妃,可别再有下回了,啊?”
朱轩姝抱紧了她,“母妃,我好羡慕男儿。他们想出宫就能出宫,可若是我提出来想,怕是也只会允了我上舅家,或是皇姐家里头走一走,连街坊都见不着。母妃,以后我出嫁了,是不是也要像现在这样,一辈子都在宅子里关着?”
“哪有的事。”郑梦境牵了女儿在圈椅上坐下,吩咐都人们去打盆水来给女儿洗脸,“在宫外可比宫里自在些。能出门去踏青,放纸鸢,也能亲上庙里头给菩萨上柱香、求个签。今日你皇姐要不是在宅子外头逛,能撞见你同治儿?”
朱轩姝摇摇头,“徐驸马是不一样的。他待皇姐很好,在徐家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郑梦境亲自接过绞干的手巾给女儿擦脸,“难道姝儿觉得,以后你的驸马就不会像荣昌的驸马待你这般好了?尽瞎想。”
朱轩姝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话,靠在母亲的肩头。她只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也许果真就像皇姐说的那样,自己还小吧?等大婚后,便是大人了,兴许就能懂一些了。
有郑梦境给两个人瞒着,朱翊钧一点风声都没得。他还一门心思地想着要给自己疼爱的朱轩姝找个什么样的驸马。
朱轩媖嫁的不好,是朱翊钧这个做父亲的一块心病,如今他想将这个遗憾从朱轩姝身上来弥补。已是亏待了一个女儿了,万不能再亏待了另一个。朱翊钧信不过旁人举荐之人——上回朱轩媖挑人的时候,内监们交上来的名单里就没一个好的,通有毛病,这次他想自己看。
“田义。”朱翊钧将人找来,“你去着手准备,下旬朕要领着人去秋狝。”他把自己早就想好的名单交给田义,“上头的人通找了来,到时候同皇子们一道比试比试。”
田义接了名单,只粗粗扫了一眼心里就有数。天子这是要替翊坤宫的二皇女挑驸马了。他想着已是有好几户人家给自己私下送的礼,嘴上同朱翊钧应了,心里念着到时候得给人家点暗示才行。总不能收了钱不办事,否则哪里有下回买卖。
田义办事,朱翊钧是信得过的。他打定了主意,这次必要给朱轩姝挑个能文能武的。只会骑射可不行,要是大字不识一个,到时候来了宫宴徒增笑话,让姝儿脸上没光。只通文墨亦不行,文人大都身子弱,若是英年早逝,岂非让自己的爱女做了寡妇。
天子发话要秋狝,虽然已近冬日,却还是有不少人家跃跃欲试。不仅是为了驸马,也是为了能在圣上跟前露回脸,指不定到时候高升了。
最激动除了外朝的武将,就数朱常洵了。他早就盼着能有机会可以一试身手,这次倒是有了个绝佳的机会。得了消息后,朱常洵就日日早起在院子里练,每日武艺课也尤为认真请教先生,一心想在秋狝的时候拿个头彩。
他答应过兄长自己要做其手中之利剑,没有几分本事显出来,岂非是在说大话。
离秋狝还有些日子,宫里各处都开始准备起来。
翊坤宫的皇贵妃同二皇女是必要去的,王喜姐倒是推脱宫务繁重走不开,让朱轩媖同驸马一道去好好散散心,其实也是想着让朱轩媖看着太子。朱常汐的武艺不行,王喜姐怕他到时候落了下乘发脾气,没个人看着心里到底放不下。
能出宫瞧瞧的不仅是宫妃们,服侍的宫人们也是有份。被选中的日日脸上都挂着笑。
这番喜气洋洋的模样,倒是衬得慈宁宫越发冷清和寂寥。
太医已是说了,若李太后能熬过年节,还能有些日子。若是熬不过,就还请陛下节哀了。
连句客套话都不讲。
朱翊钧也明白自己的母亲的确快不行了。他终于说服自己,在李彩凤清醒的时候上慈宁宫去见见。朱翊钧的一生已经送走了许多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是死亡。
“是陛下来了。”李彩凤缓缓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变得极慢,没有朝气的脸上也越发多了死气。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哀家还当死前都见不着你了,真好。”
朱翊钧鼻子一酸,觉得自己的确先前有些不孝。他握住母亲的手,“太医说了,冬日里天冷,是有些难熬。等开了春就好了。到时候朕带着母亲去宫外别苑散散心。”
李彩凤摇摇头,“哀家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中用了,不中用了。”她握了握朱翊钧的手,也没几分力道,“趁着哀家还有口气,有几句话想交代陛下。陛下愿意听,就听着,不愿意,也就罢了。”
“朕听着。”朱翊钧默默咬了牙,撑着。
李彩凤点点头,“李家,武清伯府,是你舅家。便是我不在了,你也多看顾几分吧。虽然他们是有些荒唐,可到底同你有血脉之连。”
“朕知道。以后不会亏待舅家的。早先朕还念着要给舅舅提一提爵位呢,从武清伯提到武清侯,母亲说好不好?”
李彩凤扯了扯嘴皮子,“这些都由你,哀家管不着,你愿意提,便提,不愿意也就罢了。只求哀家去了之后,他们若是犯了事,你能多照应。”
朱翊钧重重点了头。
“再有,王嫔你已是关了她这般久。洛儿过了年就要大婚了,总不能叫她连碗媳妇的茶都喝不上吧?婚后洛儿就要同皇子妃一道就藩,此后天各一方,难再相见。”李彩凤叹道,“陛下,听我一句劝。这么多年了,再大的怨气,也该消了。洛儿到底是你的亲骨肉,你这心呐,也别太偏了。”
这一次朱翊钧沉默了许久,不过最后还是应下了。“秋狝回来后,朕就让王嫔出来同皇长子见面。”
李彩凤将所有的事在心里转了一圈,觉得都交代地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还有一件事。“洛儿的藩地,你可想好了?”
“尚未想好。朕觉着,让洛儿婚后在宫里继续住一段时候再就藩。朝臣当是不会太过反对,当年皇弟便是如此。”朱翊钧对朱常洛的藩地想过很多,最终还是没能想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索性就用个拖字诀。
李彩凤道:“早些定下来吧。哀家还想着看看洛儿同他的子孙将来身在何处,若有魂魄也知道上哪儿去瞧瞧他,看他过得好不好。”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角滑落,“他呀,是几个皇子之中最让哀家操心的。太子有皇后,溆儿、洵儿同治儿,有你,有皇贵妃。唯独他,爹不疼,娘不在。哀家要是不再看着他几分,这宫里哪还有他的容身之处。”
“都依母亲的。”朱翊钧含泪道,“就在河南好不好?河南离直隶也近些,若有事,几日便能送信到宫里。”
李彩凤心里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下了,“好,好。”她缓缓闭上眼,“好。”
朱翊钧见她露出疲惫,便放下了她的手,“母亲好好歇着,莫要劳神了。”
“你去忙吧。哀家知道你政务繁多,能抽空来看一眼哀家,都是难的。”李太后朝他挥挥手,“去吧,去吧。哀家这儿有人伺候,好得很。”
朱翊钧走出慈宁宫,抖着手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帕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泪花。田义上前过来搀扶,却听朱翊钧沉声道:“让钦天监去看看年节前还有没有旁的好日子,让皇长子尽快成婚。,好安慈圣太后的心。”
“诺。”田义弓着腰,将朱翊钧搀上銮驾,喝了一声,请轿长们抬起銮驾往启祥宫的方向而去。
因天子催促,礼部又加快了动作,人手一增多,原本就快准备好的礼服等物倒是妥当了。却是忙怀了钦天监,几日推算都没算得比之前那个日子更好的。
朱翊钧的打算是等秋狝回来,就立即举办朱常洛的婚事。现下看钦天监焦头烂额,除了催促,也没其他法子。他只一心想着必要在李太后薨逝前就让朱常洛大婚。
秋狝当日,头一回住帐篷的朱轩姝显得特别新鲜。但转念一想,这是父皇为了自己挑驸马才特地安排的,又染上了羞意,躲在帐篷里不愿出来。
郑梦境不管她,由着女儿去羞。横竖回头挑了几个人,她还是会让女儿跟着自己偷偷去见一见,看哪个最中意。因是跟着来伴驾的,郑梦境时时都跟在朱翊钧的身边,倒是见着了不少可心的女婿对象。
只不知对方品性究竟如何,光看外表可看不出个什么花儿来。
秋狝头一天的时候,朱翊钧没让几个儿子下场,先让武将们显显身手。等晚上见他们斩获不小,不免心里高兴几分。
朱翊钧亲手从烤制的鹿肉上割了一块最好的肉放在盘子里,让陈矩给郑梦境送过去。“朕看呐,倒还是有几个将才的,只是素日里没地方给人显身手。这次秋狝,倒是都出来了。”
都人将盘子里大块的肉给割开,郑梦境用筷子夹了一块,“不错,鲜嫩无比。陛下也尝尝。”她挑了一块最大的,走过去塞进忙活着割肉的朱翊钧嘴里,笑眯眯地看着他,“不错吧?”
“是不错。”朱翊钧让陈矩赏了烤制鹿肉的御厨,“分一些给皇子们都拿去,也叫他们尝尝味儿。”又道,“怎得没瞧见姝儿?”
郑梦境将盘子中鹿肉都吃了个精光,还嫌不够。“她呀,羞着呢。躲在帐篷里头不敢出来。由着她吧,知道这是给自己寻夫婿,哪个女儿家不会羞。”
“朕看倒未必。”朱翊钧打量着今日换了一身利落衣裳的郑梦境,“朕记得九年那时初见了小梦,你就不是这样的。一点羞涩都瞧不见,同旁的女子很是不一样。那时候朕就将你给记着了。”
郑梦境翻了个白眼,“不就图奴家的新鲜呗。若是奴家同旁的女子都一样,陛下一准就放奴家归家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装得同她们一般呢。”
朱翊钧不高兴了,“难道小梦不想陪着朕吗?”他将割肉的刀子摆在案上,扭头气呼呼地道,“朕就知道,寻常里说的那些都是哄着朕。该治你个欺君之罪才是。”
“呀——陛下龙颜大怒了。”郑梦境凑过去,特地用油乎乎的嘴去蹭他,“真要治奴家的罪?”
朱翊钧斜眼看看她,将头扭向另一边,心里直发笑。
“不气了。”郑梦境轻轻扯动了他的衣衫,“奴家同陛下赔不是。”她将双手放在腰侧,比了个福身的模样。
周遭服侍的宫人们憋笑地厉害,帐篷里的呼吸声特别响。
朱翊钧一瞪眼,“通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见宫人们都摆正了脸色,斜睨着郑梦境,“要让朕消气,可没这么简单。哪有说几句话就完事的。”
“那陛下想怎样?奴家都悉听尊便,可好?”郑梦境用油嘴在他另一侧的脸上也印了一个印子,一左一右看起来特别好玩,自己都瞧得笑了。
朱翊钧“嘿嘿”笑着,借用帕子给郑梦境擦嘴的时候,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惹得郑梦境脸登时就红了,粉拳不断锤在他的身上。
“是你说都悉听尊便的。现下就不认账了?”朱翊钧捏住了她的拳头,笑得不行。他把脸凑过去,“给朕擦擦,等会儿还要见朝臣呢。”
郑梦境一边给他擦一边问道:“这般晚了,怎得还要接见人?先歇了吧,明日起来见也是一样的,哪里就差了那么一晚上。”
朱翊钧摸了摸脸,觉得干净了,起身叹道:“哪里成呢,这做了皇帝啊,就是一日休沐都不曾有的。你先歇着,朕等会儿就来。”
郑梦境叹口气,让宫人们将东西都给撤下去,自己捧了本书,就着烛光慢慢看起来。
等朱翊钧回来的时候,就见郑梦境捧着书在烛灯边上打瞌睡,烛火窜地老高,差点就烧了她的头发,直叫人吓出一身汗。
“你们怎么也不看着。”朱翊钧责怪宫人道,上前轻轻将郑梦境拍醒,“去洗漱了,朕回来了,一同歇了。”
郑梦境揉着睡眼,迷迷糊糊地点头,由着朱翊钧给自己更衣洗漱扶上榻。一沾了枕头,她就立刻睡熟了过去。
这是等了自己多久。朱翊钧换了干净衣裳,也上了榻,搂着郑梦境一起睡得香甜。
醒来后,朱翊钧冲着起了个大早来请安的朱常洵道:“早就知道你想上马去试试,今日便允了。但是人得带足了,不可独自深入林中,谨防出事。记得了没?”
朱常洵应得特别响。真是不愧他一大早就在帐篷前面守着啊,冷风吹得凉飕飕的,都快被冻僵了。
“你们也一道去吧。一样的,不许独入深林,带足了人。”朱翊钧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能猎得多少猎物,都是其次的。你们是皇子,哪里比得过武职。就是兄弟之间,也莫要攀比,记住了不曾?”
几个跃跃欲试的皇子当下便应了。
“都去吧。”朱翊钧等儿子们走了,绕到屏风后面,看郑梦境醒来没有。见她还在酣睡,便叮嘱宫人们莫要打搅她,自己出了帐篷。今晨宫里送了不少奏疏过来,他还要细看。
朱常汐身为皇太子,无论是马还是弓箭都是兄弟几个中最好的。所以上马后,他就立刻先领着人冲了出去。
朱常洵冷哼一声,朝边上面有沉色的朱常洛扫了一眼,转头对身边的朱常治道:“别学太子,那是……知道不?先生说的你还记得不曾?”
他原想说傻,但周遭都是人,这等私底下才能说的话是万万说不得的。
朱常治了然地看着他,明确无误地接受到了兄长的未尽之意。的确是傻。“记得,先生说了,先不忙着冲进去,得先慢慢绕一圈,看清了猎物。不然猎物让马一惊,全都给跑了。”
朱常洵对弟弟的表现非常满意。
朱常溆骑在马上,慢悠悠地过来,“你们耍去吧,今日我就是凑趣的,没打算同你们争。”
朱常洵对他还有几分担心,“二皇兄当是无事吧?”朝给朱常溆牵着马的马夫瞪了一眼,“仔细牵着,莫要叫二殿下给摔了。”
“奴知道。”马夫不断地点头应着,就差没跪下来磕头了。
朱常洵来回看了朱常溆,确定兄长的确无事,这才领着朱常治跑进林子里去。
林中已有了朱常汐和朱常洛两人。朱常洛见朱常汐一马当先,自然也赶紧追上去。这次秋狝于他是个顶好的机会,可以让大家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适合大明朝太子的人。
派去前方探路的百户匆匆策马而来,对两位殿下道:“前方有一只白虎,殿下还是另寻他路走的好。”
朱常汐不耐地挥舞着马鞭,“难道还怕了那畜生?我今日偏要猎下它来,剥了皮回去给母后。”说罢就策马朝那百户来的方向去。
身后呼啦啦的一群人赶紧跟上,其中一个千户瞪了那百户一眼,“既有虎,便不该向殿下说了。你一说,殿下那性子还不得去瞧一瞧?蠢物!”
百户是个方袭职不久的年轻人,此时挨了骂也不吭声,勒马调了方向,随着朱常汐一并去了。
朱常洛也不敢落后,一同追了上去。他的马虽不比朱常汐的好,可骑术却要比对方好上许多,没多久就赶上了对方。朱常洛朝太子得意一笑,好似对那头白虎志在必得。
朱常汐心头恼怒,不断地鞭打着马儿。骏马吃痛,一下便往前冲了过去。朱常洛怎么追都追不上,心头的火气越发盛了。
前方不远处,绿叶丛中一抹白色非常显眼。两个皇子勒马,让众人安静。他们慢慢地靠近那头白虎,举弓搭箭。
朱常洵与朱常治后他们一步,此时也赶了上来。朱常治听说有白虎,兴奋地说想要来看看,朱常洵拗不过他,也领着他一道来,却是说好了绝不许出手。自己的两个哥哥必会拿白虎来做比较,他们可别掺和进去了。
朱常洵特地寻了个远一些的地方,一手牵了朱常治的缰绳,防止他突然冲过去。心中笃定二人都不会猎得白虎,他的神情就显得尤为不耐烦。
余光中,朱常洵觉得朱常洛手中之箭方向有些不对。他赶紧松了缰绳去细看,不免愕然。
“太子小心!”朱常洵慌忙间大力折了一枝树枝,朝朱常洛扔过去。
锋利的箭矢穿过了枝上的白花,花瓣纷纷而落。
第98章
平静如波的海面上几艘大明朝的商船正缓缓朝月港驶去。
史宾站在中间最大的那艘船上,身子探出围栏,不住地往海面上看,心里有些焦急。
怎么还没上来。都下去那么久了;假倭早就已经走了。会不会有事?
史宾摸了摸心口;直觉跳得极快。他连眨眼都舍不得;眼睛一错不错地望向海面。
陈恕在一旁劝道:“公子不必担心;林镇抚的水性好的很。单看前头能潜入海中凿穿了假倭的船底就知道了。”他脸上很是骄傲,“若是水性不够好,根本做不到。”
史宾叹道:“正是因我知道她本事大;所以才分外担心。”他望着面有疑惑的陈恕,“本事越大;心也就越宽,不容易冷静;反而容易出事。”
陈恕想了想,了然地点头。公子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这般想来;他也免不了对海中潜着的林海萍起了担心,同史宾一起在甲板上倚着栏杆往下看。
“哗啦”一声,如镜的海面被破开;阳光照射在上面;波光粼粼,好似点点星光,闪着人眼,还伴着无数的小小虹光。
“把绳子放下来!”林海萍仰起头,朝上头喊着。
其实也不用她说,史宾同陈恕就已经找来了绳子放下去,将林海萍吊上来。
林海萍上了船,长长地呼出一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利落偏紧身的短打将她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引来船上不少人看去。
史宾微微皱了下眉,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快回去把这身湿衣服给换下来,免得着了凉。到月港还得有几日,船上的药材恐不够呢。到时候病了可是你自己吃苦头,得生捱着。”
林海萍原还想犟,海风阵阵习来,打在身上不免冻得哆嗦。她拢了拢史宾的外袍裹紧了自己,抱怨道:“要不是天子的火器连个影儿都没有,哪里还用得着我这样用土法子?我说,史大公子你不是同陛下关系不错嘛,赶紧去给他写个信催一催啊。反正神机营也用不上,倒不如通给了我们算了。”
说到这事,史宾也无奈。每每攒下一笔银子送往京中,他就会附上一封信,让朱翊钧考虑火器研制的事。可是天子迟迟不给自己回应。
“这事儿我知道了。”史宾推着林海萍往舱房里去,“你先进去将衣裳给换了。”
林海萍不自在地将史宾放在肩头的给手给扭了下来,回眸看人的时候,目光中那份似嗔还怒的模样瞧得人心里痒痒的,连陈恕都不敢正眼去看。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同个老妈子似的,事事都要管着。你定是在宫里太啰嗦,被人嫌弃了才给赶出来的。”林海萍进了舱房,将门关上。
史宾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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