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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重生上位史-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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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轩媖边听边点头,并不出声打断。她时常在熟手的边上驻留,细细看着她们的动作。心里不免又想起专供天家的江南织造局。听说缂丝也是一日才得一寸的贵重衣料,只不知缂丝所用的织机是不是也这般。
今儿是上工的第一天,史宾出面谈的月钱,给的算是很丰厚了,织工们并不敢怠慢。于她们而言,比起在家里头,倒不如出来寻活计做,既能补贴家中,自己腰杆子也硬。
朱轩媖看了一回,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的确就像史宾说的,织的太慢了,若要得一匹,怕是要许久。朱轩媖最后还是偏向于保守,只请了三十个织工,买了十五台织机。今日起织,到织完也不过才十五匹。
实在太少了。朱轩媖在心里划拉着,将生生丝的成本,织工的月钱,还有宅子的租钱,买织机的银钱一一算了遍,再对比卖一匹漳绒能得的钱。算来算去,都觉得今岁想要回本太难。
这时候却又想起了史宾先前说的商税之事,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得亏朝廷的商税收的不多,否则头几年尽亏了本。
她的目光在织机和织工上梭巡着,这要是想法子改良了织机,能织的更快些便好了。漳州织漳绒的,并不独自己一家,若是速度不够快,哪里来的能耐同旁人去争。那些人可都是福建商帮里头的,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自己刚入门,哪里比得过。
偏朱轩媖还不愿降价卖,否则兴许能卖快些。不过就是快,也织不出那么多的漳绒。
火器研制了有些日子,好歹算是有了一点点小成果。徐光启决定偷闲,给自己放个大假。他也是许久不曾陪朱轩媖了,心里对妻子新筹办的织坊也颇是好奇。
孙元化和张焘就没那么好的福气了,被先生留在营里头继续研究火器。张焘还好,虽然觉得辛苦,但比起之前仅仅研究书本上的东西,的确亲手接触、研究火器学的更多。孙元化性子略微跳脱些,又不敢顶撞先生讨休息,只得哀怨得看着徐光启放假。
徐光启好不容易得了休息,满足地睡了一夜,起来就见朱轩媖若有所思的样子,手里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头。
“这是怎么了?”他笑道,“才新建了织坊,也不见你高兴。先前不是一直巴望着的事儿吗?现下成了反倒不高兴了。”
朱轩媖摇头,笑道:“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她放下手里的木梳,坐到还未起来的徐光启身边,“只是近来念着,是不是有什么法子,可以改良织漳绒的花楼机。”她皱了眉头,“这一日只一寸多,也太慢了。史宾还等着呢。”
“原是为了这个。”说起这些,徐光启就来了劲,“回头晚上织工都回去了,我去织坊看一看。”
朱轩媖却笑了,“也是,正好求着你了。”她贴上徐光启,“若真能改良了织机,夫君可是大功一件。”
徐光启被夸得有些飘飘然,又想起一事来,脸色微红。“正好,我也有事要同你商量。”他坐正了,方道,“我这几日算了下,研制火器的银钱怕是有些不够用了,可又不好这么快就同人伸手去要钱。你看……这要是你的织坊有了盈利,能不能、能不能……”
“有什么不能的?”朱轩媖笑道,“利民利国的好事,但有了银钱,我也愿意给的。”她有些得意,“你是不知道,漳绒一匹能卖多少银子。”她向徐光启比了个手势,“这么多,史宾开的价。”
徐光启心惊,“竟有这许多?!”抚着胸口叹道,“怪道江南织坊多,的确是一本万利的事。”
“哪里来的一本万利。”朱轩媖飞了他一个白眼,“那是空手套白狼,海寇干的才叫一本万利。”她耐心地算着成本给徐光启听,“福建的蚕丝虽不少,可质地并非上佳。我现下用的丝,都是花了大价钱从浙江运来的。苏州的倒也好,只远了些,价更高。”
徐光启咋舌,“我虽是沪县人,只知江南多产丝,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等门道。”又问,“你的丝自何处买的?”
“嘉兴、嘉善那一带,哦,就是初阳的家乡。”朱轩媖踢了鞋子,也坐上了床,“虽然杭州丝多,但都是从那边儿运过去的,中间还有一层利,不如直接从当地的蚕农手里头买划算。”
为了能节约成本,朱轩媖是做了不少功课的。“现在的丝,我都是托了史宾给我带的。他虽主要是去外海,同外夷做营生,但另有几队小商船是专门跑大明朝沿海一带,赚的少,但一来一回比外海容易。”
徐光启听了连连点头,看着朱轩媖的目光都和以往不一样了。“看来往后我还得真当个吃软饭的,得靠我家媖儿养着了。”哄着朱轩媖说了会儿话,又打了包票,“今晚我就同你上织坊去瞧瞧。”
织漳缎所用的花楼机是现今大明朝最好的织机,织造时需有挽花工和织工一上一下,互相配合。单独挂置经线的方式,也可以说是花楼机独有的了。
朱轩媖替徐光启举着烛灯,让他能仔细研究织机的构造,嘴里抱怨道:“若是能改成一个人就能织的,怕是要方便许多。”
徐光启并不懂织造布匹,虽然看了织机,却也是不大有头绪。他想了想,“明日可以让我在外头看着吗?我想知道织工究竟是如何操作的。”
这个却是有些难了。织工都是妇人,并不好见外男的。朱轩媖却是另想了个法子,“我这织坊恐是难办,不过却是可以去寻了史宾。也是有男子为织工的。”
“行。”徐光启拍了拍手,“这几日我就先将这事儿给办了。”他心里大致有了数,“回头试一试再说。”
朱轩媖应了一声,将手里挂着的外袍递给他,“外头风大,冷的很,快穿上。”
徐光启从她手里接过衣服披着,叮嘱道:“你也别太为了这事儿操心,自己个儿的身子又不好,仔细病倒了,叫我心疼。”
“知道了。”朱轩媖轻咬着唇,朝他投了个秋波。
徐光启是个想到什么就去做的人,如火器,那是没有条件,接触不到,也进不得神机营去看,只能靠不断得专研书本。织机却是又能看,又能摸,只了解了其中的关窍,心里就有了数。
拉着学生一起试验了一月,徐光启就将现有的花楼机改良了下。“时间有些紧迫,火器这边不等人,只能暂且如此了。”
新改良的花楼机并不能完全仅由一人操作,但比起先前已是快了一倍有余。徐光启将火器所用的熟铁制成模板,代替原本的线制花本,这样一来,挽花工就省了许多力气,割绒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史宾从中看出了门道,主动找上了徐光启。“你看这模板,是不是可以一次做许多出来?”
徐光启不通商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以是可以,就同制造火器一般。”他指着火器打比方,“比方说制这佛郎机炮,炮口小一些,大一些,这炮弹就没法子用了。”
“那恐怕往后不需费心火器的研制费用了。”史宾微微一笑,“这等法子,便是开了天价,也自会有织坊的东家来买。”
徐光启听说可以自己赚的火器的研制银钱,忙问:“这怎么说?”又一想,却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将这花楼机的改良方法,拿去卖银子?”觉得不可思议,“这也行?!真会有人买?”
史宾很肯定,“会!”他道,“漳绒价高,商人趋利,岂有不下血本之理?”又拿起新制的花楼机模板,“铁质模板,虽然价高,可用过一次后,还可以重新冶炼,并不算浪费,后续的成本也并不高。可以一试。”
徐光启正为了研制的银钱头疼呢,听他一说,便道:“那公公只管了去寻人买,模板的花样、制作,都是可以做的。”
“好。”史宾笑眯了眼,“往后就有劳徐公了。”他自火器营向徐光启告辞,又去了一趟水师营见方永丰,“可有消息了?”
方永丰摇摇头,转身将一个东西拿出来递给史宾。“不过今日早上,有人在海边拾到了这个。”
史宾看着那被海水浸泡得褪了色的红色布条,紧紧攥在手里。这是他送给林海萍的盔甲,岂能不认得。抖着声音道:“我还是那句话,见不着尸体,我就权当她还活着。”
“我知道。”方永丰别开脸,“我已着人上马六甲一带去问了,就不知能不能用银钱撬开佛郎机人的嘴。”
史宾咬牙,“再多的钱都行,只要能问得下落,我来出这银子!”
两人没什么好心情,再不愿多说话。史宾红着眼,从营中出来,眺望着海滩。海浪一波波地拍打着沙滩,近处看,很是浑浊,带着泥沙。放远了去看,又觉得这海清澈无比。
“海萍,你快些回来。”史宾的语气很温柔,“漳州的商事越发繁荣了,往后你最喜欢的漳绒可以尽穿个够。等徐公将新式火器研制出来,我们就再不用见了佛郎机人掉头跑,凭你的性子,想打就打,打够了,我们再回来。”
“若是你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所以,你快些回来啊。”史宾咬着牙,将手中的褪色红布仔细收进怀里,掉头离开这里。
果然如同史宾料想的一样,徐光启研发出来的花楼机模板在当地织坊大受欢迎。不独织漳绒、漳缎的商户想要,旁的织坊也想用。对徐光启而言,不过稍稍改变了制法,很快就能做出来,一时之间竟有些供不应求。
徐光启算是尝到了甜头,有了银钱后,越发埋首于火器的研制中去。
由漳绒织造速度的改变,福建当地的蚕农眼热江浙的丝质,纷纷想法提高本地丝质,从江浙丝商手里争肉吃。进而桑农也转入其中,从江浙购买优良桑种在本地改良种植。
随着月港海事越来越繁荣,朝廷宣布重开浙江明州市舶司。比起福建,浙江的私船更多,而今有了朝廷的官方市舶司,他们也不再铤而走险地选择行私船,勾结海寇,纷纷在市舶司排起了长队,等着拿船引出海。
自然也另有一些对市舶司收税嗤之以鼻的。他们是连那点商船课税都不想给,照旧私下与海寇勾结,行自己的私船。
朱常溆知道这些,不过却没有出手管。
现在还不到时候。
第185章
朱常治原本以为自己借的那五千两都打了水漂; 纯属给姐姐们玩儿的。没曾想朱轩媖竟然将这笔钱从漳州原封不动地又给送了回来。
朱轩姝奇道:“我本以为筹办织坊; 得好些银子呢,没曾想竟然几百两就够了。”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向母后要银子了; 还白白被骂了一顿; “我记得舅舅去江陵办织坊; 不就带了许多钱的吗?”
“舅舅那个不一样。”朱常治把五千两银票小心收好; “舅舅办的大织坊,听说现今都有百来台织机了。而且他自己租卖了桑田; 又自己开铺子; 这里头的钱就海了去了。”
见朱轩姝还有不明白的,他又道:“漳州不比京里花销大; 那儿租买宅子、织机; 还有工钱的,都要比京里花的少多了。同样的银子; 在京里可能才租一间屋子; 在漳州就能买下一个两进宅子了。”
朱轩姝了然地点头,“大姐姐说今岁才开的织坊,赚的不多。虽然有大姐夫改良了织机,一月能织三十匹漳绒,但一匹只卖六钱银子,再加上还有旁的工钱、商税,所以分红也就少了。送去的银子还有得多,她预备明岁加织机; 争取一月能织一百匹。”
她犹豫了下,“大姐姐说自己钱出的少,所以只拿了一成。治儿,你说这是不是少了些?”
“大姐姐心里有数呢,否则也不会说要加织机的事儿。”朱常治倒是觉得没什么,“便是二姐姐你有心想让,怕是她还不要。嗐,只要能织的出来布,又不愁卖不掉。这往后不断地加人手、加织机,只有越来越好。”
朱轩姝长吁一口气,“也是。”她拍拍裙子,“钱我可是给你送回来了啊。”说着又戳了下朱常治的额头,“吝啬鬼,看你当初拿银子的心疼样儿。合该叫母后给你挑个厉害的皇子妃。”
“我听母后说了,”朱常治闷闷地揉着额头,“明岁就选秀,给我挑人。还不知道究竟会是哪户人家的女儿。要我说,且不急着我这头。大姐夫家的……我们俩侄子,年岁同我差不多,还没个影儿呢。大姐姐也不在京中,母后合该先给他们相看。”
朱轩姝起身,“母后倒是想,可碍着外头人,哪里敢?只把永年伯府的人叫进宫去仔细叮嘱了,让他们在宫外相看着。就是我这几日,也成日叫人家逮着相看姑娘小姐的。今儿能出来,还是偷了闲。”
“得了,你且忙着,我回去了。午后永年伯家的约了我一同吃茶。”朱轩姝撇嘴,有些无奈,“说是吃茶,也不过是寻个由头相看罢了。”
朱常治应了一声,将姐姐送出门。回头独个儿琢磨事。明州的市舶司已经开了,想必接下来温州、杭州、秀洲、密州,都会陆续开起来。皇兄还惦记着备马之事,断不可能只做到一半儿就收手的。
只不知这密州何时才会开。朱常治有心想要帮忙,可自己除了银子,似乎也没其他什么长处了。
宫里的朱常溆也心急,不过重开明州市舶司,也算是暂时安了他的心。因明州课税激增,阁老们都跃跃欲试,想要在明岁同时将温州、杭州一并重开。到时候兴许会提一提课税。
而今是十税一,不知往后提到多少且算不过头的。
朱常溆有心将商税这块提起来,不想先压过田赋,却也得差不了多少。这几年各地天灾民变,田赋基本收不上来,太不稳定了。倒是商税这块,眼下看来只有多,没有少的。
不过一旦要提高商税,就涉及到了税制改革。士林便是自己家中行商,也对商贾看不起得很,他们会乐意摒弃旧有的以田为重的税赋律法吗?
再有,每每改革,即便是再微小不过的事儿,最后也会掀起轩然大波。若是事成,倒也罢了,最怕的便是最后压根儿成不了,只起了个头就没了后文。
这并不是朱常溆所想要的。
正烦着呢,朱翊钧就把儿子叫了过去。“朕听说近来明州、漳州两地的课税进项不少,有心想要改一改以前定的事儿。”他顿了顿,“盐、茶之类的专营,还是动不得的。不过诸如以前的一些禁色,朕看可以缓一缓。”
朱常溆的眼睛往父亲身上的龙袍瞟去。明黄色本为天家专用,这么说来,往后民间也能染来做买卖了?他眯着眼,父皇能舍得?这可与天家的威仪息息相关。
有的时候,尊贵与否,且看拥有了多少特权。诸如商贾不能穿丝穿绸,只许穿青色,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下等。
“朕已同大学士们商量过了。”朱翊钧点了点桌子,皱起的眉头很快松开,“他们也觉得可行。”
先把银子给搂进来再说,禁色不禁色的,便是回头钱包鼓起来了再说来得及。
朱常溆道:“既然父皇和先生们都说好,那昭告天下便是。”话说一半,余光瞥到朱常治的身影,“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朱常治应了一声,一改原本的嬉皮笑脸,向朱翊钧行礼,“儿臣有话要说,恳请父皇摒退了左右。”
朱翊钧向王义使了个眼色,后者领着宫人鱼贯而出。
朱常治等人走了,将随身带来的盒子放在父亲面前,打开盖子,里头满满的全是银票。
“五万两。”朱常治面色如常,语气也丝毫没有起伏,“算是儿臣所有的家当。”
朱翊钧和朱常溆对视一眼,都不知他这唱的是哪出。朱翊钧奇道:“你这是想做什么?”想起当年朱常治的戏言,笑道,“莫非是听说要娶妻了,所以特地来告诉朕就藩之时毋须给你另拨了银子?”
朱常溆别过头,闷笑不已。
朱常治舔了舔嘴唇,道:“非也。”他望着父兄,“我听说明州开关后,因当地船业不济,一时供应不上,所以绝大多数海商都是向漳州定的船。往后温州、杭州、秀洲、密州都会开关。”朝朱常溆看了眼,“皇兄,我说的没错吧?”
朱常溆点头,“没错。”
“开得太快,有利有弊。”朱常治细细盘算过,“海事利大,利趋人,沿海往后必会有许多人为了生计出海行商。船业跟不上,人也没法儿出去。漳州制船再厉害,怕也顾不及那么多。”
朱常治把钱往父亲面前推了推,“所以我想着,用这笔银子,在密州开关前,先建办个制船坊。皇兄不是念着向蒙古、女真买马吗?那得走内河,寻常大船是进不去的。若是向民间大批订制,恐会走漏风声,不如我们自己手里有。”
“就是在密州建办造船坊,五万两也太多了些。”朱常溆皱眉,“你可是有旁的打算。”
朱常治笑了,“这是自然。赶在明岁建成,不独造可走内河的小船,多接些海船来做,亦可掩人耳目。二来嘛,海船大,利也高,还能补贴一二。”
他望着朱翊钧,“建船耗时费力,此事定的越早越好。全凭父皇做主。”
朱翊钧心中感动,却是不敢要这银子。“这些钱,是你自己攒下来的,拿回去吧。回头朕从私帑或国库里头拨就是。”
“国库有银钱?”朱常治反问,“私帑便是有银子,也得过账。且做不到瞒住人。用了我的银钱,且当作是民间的造船坊,并不是天家敕造,也少了人拿与民争利的话来说嘴。”
朱常溆看看为难的父亲,再看看胸有成竹的弟弟,没说话。
“父皇不必替我担心,银钱没了还能再赚的。舅舅每岁且不少我的呢。”朱常治唯恐父亲不答应,“这还是这几年义学馆偶尔银钱不够时,我拿去贴补了,才剩的这些。本还要多。”
朱翊钧怔愣了半晌,笑着摇头。“若非礼部不允,等你就藩时,朕必得给你挑个财字,叫做财王才好。”
“我看着挺好啊,俗归俗,吉利得很。”朱常治满不在乎,“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儿不得用银钱去买啊?看不起商贾的才是傻子呢。”话说一半,发现自己把祖宗也给骂进去了,不觉有些尴尬起来。
朱翊钧轻咳几声,“朕方才可没听见什么。”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钱收了,“且当作是给你管着的,回头等你就藩了,再还你。”
朱常治喜上眉梢,赖着父亲撒娇,“还,就不必了。父皇你去同母后说说,叫她别给我寻个厉害的皇子妃呗。我哪里耐烦有人成日管着我。”
朱常溆没忍住,“噗”一声笑开了。
朱常治翻了个白眼,“皇兄有了个好皇嫂,自然就笑话我。可惜我生的晚,没轮得着。”
朱翊钧用手捂着嘴,清了清嗓子,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表情。“这事儿,朕且管不着,你得去找你母后说情才有用。”
朱常治哭丧着脸,感情自己白拿了那么多钱,连个贿赂都没成。
母后……总不会真给自己寻个母老虎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觉得还是说一下。昨天那章的织机改良,金手指还是开得有些大了。参考了现代漳绒织法的改良,觉得明朝的冶炼技术还完全不能和现代比,所以实际上来讲,模板应该做不到很薄很细致,就比较粗糙的那种= =
最近状态不是特别好,感觉更新质量不高,今天少更点,做做调整。文快完结了,后面我会尽量稳住不崩。如果小天使们有觉得哪里写得不好的,留评和我说,不用顾忌哒。
爱你们~么么
第186章
上密州建办造船坊的事儿; 朱翊钧和朱常溆就连阁老们都给瞒着。
办船厂; 钱是没问题。可究竟派谁去呢?皇亲国戚太打眼了,不合适。也不能委派朝臣,这样岂非天下皆知?
在周围扒拉了一圈; 父子俩都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人选。
朱常治闷声不响地在周遭看了一圈儿; 最后打上了义学馆中某些除籍宗亲的主意。
虽然很多人都把读书入仕作为目标; 可念书这件事; 并非每个人都是这块料。总有人在义学馆这种名师指点,还有“开后门”的情况下; 依旧连考秀才都难的。
要不是义学馆本身就是为了能给除籍的宗亲留条后路; 恐怕早就叫朱载堉将这些人给赶出去了。
朱常治在一旁看着,觉得他们也是难。想要好生念书吧; 自己实在没这个天分。可要下地耕作; 且不说手中无田,就那细胳膊细腿; 恐怕连锄头也举不起来。做买卖; 也无甚本钱。
不过在义学馆里熏陶着,倒也能写会算,总不致饿死街头。
朱常治有心叫他们上密州帮着筹办船厂,又怕这些人口风不严,办事不牢靠。毕竟天高皇帝远,自己也出不得京,没法儿监督。
口头保证,朱常治是不信的。上下两张嘴皮子一碰; 谁不会说好话?可转了头,究竟怎么做的,哪个说的准。
再有,商贾顶要紧的,不独知道怎么做营生,要紧的是知道怎么同人打交道。商贾得和官府有来往,一句说错,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再有如何不叫让同行套得话,又有谈价、压价等事。
人要不会来事儿,便是去做商贾,也八成会赔个底朝天。
朱常治出于对朱轩媖的了解,知道她本身也不是个做商贾的料,只是漳州那里有史宾在,到底盘踞在当地多年,人脉关系早就打通了,琐事都给办了妥当,这才少了许多烦心的。
明明有了银子,只待挑好了人就能立刻前往密州筹办造船坊,偏在这人上头卡了壳。
这日,已为庶吉士的朱华彬回义学馆探望先生和同窗。他心里怀着对天家的感激,时刻念着自己可以报恩,只现在位卑官小,说话也无人理会。见朱常治眉头不展,不由好奇地多嘴问了一句。
朱常治对他感观不错,若非当日他主动举报士人与船商勾结,想来自己的二姐姐还嫁不成。便死马当作活马医,将烦心事给说了,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毕竟朱华彬自湖广一路北上,经见的也不算少了,兴许能有法子也不一定。
“原是此事。”朱华彬认真想了想,“馆中的几位朱姓同窗,若是只做个管事,可能还行。若想是寻个主事,怕是不稳当。”
朱常治很是认同这话,“也是为了此事才为难。”
朱华彬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人选,但允诺自己会好好替朱常治找找看。朱常治也没觉得很意外,本身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念头,便是最后没帮上忙也正常。
朱华彬却是将这件事当作正经事来做,庶吉士是个清贵的官职,没什么事儿,他就把时间都花在考量人选上头去了。
却说当了官儿后,有了固定的俸禄,朱华彬就将母亲吴氏从公主府里搬了出来。朱轩姝怜吴氏有眼疾,离府时又给了一笔银子,让他们可以安稳度日,不必另外再去寻活计。
吴氏现下便在租来的家中操持家务,替儿子相看女子,预备着要挑个好媳妇。
朱华彬想了好些日子,都没个头绪,就寻上了母亲,想问问她有什么门路没有。一进门,就见媒人同吴氏谈笑风生。
媒人见了朱华彬,当即喜笑颜开,“果真是一表人才。”她拍了拍吴氏的手,“婶子且安心,奴家必寻个好姑娘。”
“有劳有劳。”吴氏从身上摸出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来,用红布包着的,里头是给媒人的赏钱,“这些且拿着吃茶用。”
媒人却推了,“哎,等事儿成了再提也不迟。”她笑着同朱华彬打了声招呼,扭着好生养的大屁股就走了。
朱华彬知道这是吴氏在给自己寻媳妇儿,心里还是有些羞涩,微微红了脸,“谢谢娘。”
“有什么可谢的。”吴氏叹了一声,“也是家中银钱少,都没个宅子。你虽有了官身,可不少姑娘家却瞧不上。”
朱华彬知道她接下去必要提父亲,赶紧将话头打住,“我知道了,知道了。娘,过去的事儿就别再说啦。现下我们不是过上了好日子?”
他将吴氏搀着重新坐下,“瞧这屋子,宽敞亮堂得很,以前哪里想得到?”又转了一圈,“娘看我这一身官服,出去走路都带风。”他安慰母亲,“那些瞧不上我的,通是趋炎附势之辈,便是过了门也不喜。我且不急着娶妻,慢慢找,啊。”
“哎。”吴氏嘴上应着,心里却不这么想。她都已经盼了好些年了,总算盼得儿子成才,现在总能叫自己抱上大胖孙子了吧?
朱华彬不欲叫母亲在这件事上多费神,便将朱常治要寻船厂主事的事儿同她说了。还特特叮嘱了一番,“娘,此事要仔细,可莫要叫旁人知道了。要不是殿下看重我,哪里会同我说这个。”
吴氏不由面色凝重起来,“对,你说的对,娘一定不同旁人去说。”她虽上了年纪,眼睛也不好,可记性却是好的。“我记得,我们还在武昌那会儿,不是也有个小子除了籍,拿了安家银子去经商的?你觉得他行不行?”
“他呀。”朱华彬有些不乐意,“我看悬,整日油腔滑调的,没个正经。”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殿下能乐意?”
吴氏拍了拍他,“别小看人。我倒是觉着,这做商贾嘛,人不油滑,反倒不行。”想了想,又道,“你看,你表姨家呢?”
表姨家?朱华彬一愣,心里琢磨了起来。
这又是另一场缘分了。吴氏这一支早年遭了灾荒,一家子人几乎都死绝了,可还有旁支活着。朱华彬考中进士后,在授官时与同年闲聊,竟发现其中一位二甲进士同母亲为同宗。
授官后,吴氏就同朱华彬上门去认亲了。倒还真是,一表三千里的关系。吴氏小时候,还同这家的主母过年节时玩闹过。一别多年,物是人非,两个表姐妹见了面先抱头痛哭了一场,好不容易才叫人给劝下了。
朱华彬也就认下了这门亲戚。人家见朱华彬也有了官身,还是义学馆出来的,倒也不曾小觑,当作是正经亲戚对待。既是同年,往后官场上常来常往,结交一下也有好处。
这表姨家,便是经商的。大明朝商人不比唐时,商贾之后还是允许参加科举的。
朱华彬心里琢磨着,表姨家里头经商多年,的确有些门道。不过若是将其举荐了,保不准就走漏风声。想来想去,仍旧觉得不妥当。
最后还是拍了板,“罢,我给朱华温那小子写信去。”却是有些牙痒痒,他俩本是对门儿,只朱华彬人还算老实听话,总叫对门给欺负了去。多少年的事儿了,心里头还忘不掉。
吴氏却是笑道:“这就对了,哪里有解不开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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