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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重生上位史-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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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陆战,军队只需有称手武器和还过得去的盔甲就好。充其量再加上战马。光这些就已经让现在的大明朝觉得够呛了。再加上一个水师,这才是烧钱的大头。
战船得要吧?这是最见真章的东西,若无坚船,就是兵士再精锐,一到了海上也死得比对方快。再有海战不比陆战,靠的是真刀真枪的肉搏,乃是远程攻击。靠什么?自然是火器。可大明朝的火器本就是向西夷学的,仿的,哪里有自己的东西?
学来的,总归比不上原造的。人家都已经在跑了,自家还在走呢。这怎么打?只有被按在地上挨揍的份。
而且现在火器并不稳定,时常有炸膛的危险。火药是个好东西,可一旦逆行,成了极具危险的毒物,也是不得不防。
辽东李氏重金打造的辽东铁军不就因为火器炸膛,而一直弃之不用吗?
面对朱翊钧的质问,史宾很平静。“奴才知道,水师耗钱。”身为天子家奴,头一回,他在朱翊钧的面前直起了向来弯着的腰板。“所以才要先开关,乡绅行私船固然利大,可到底是犯法之事。能安稳赚钱,谁不想?不过朝廷不愿给他们这个机会罢了。”
“遍开市舶司后,提高商船课税,赚得足够银两,再投去水师。且……还算来得及吧。”史宾一叹,“奴才并非有意叫大明朝在海上同英吉利、佛郎机相争,起码得保证周遭海域不受侵袭,沿海百姓安居乐业,不用担心海寇侵扰。”
叶向高冷笑,“这等话,也是你一个阉人能说的?逾矩了吧。”
史宾挺起了胸膛,“今日所言,皆为奴才肺腑之言。奴才既然愿将这话说出来,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奴才本为天家之奴,是杀是剐,全由陛下一言而定。”
朱常溆沉吟了一番。他一直在寻找着合适的机会可以插|进|去话,所以先前只做旁听,并未出声。现在史宾已将最重要的事儿给点破了,甚至有不少人都说动了,那自己也可以趁势加一把火。
“其实……先前我提议开设明州市舶司,乃是为了备战。”朱常溆看了眼父亲,见他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就大着胆子接着说下去。“而今义州、广宁再开马市,对于大明朝未必不是个机会。趁机多储存些马匹,虽耗费银两,不过从长远来看利大于弊。”
李廷机问道:“备战?不知殿下指的是什么?备的又是什么战?”
大明朝对于边境开市一直保持着很暧昧的态度。固然有居安思危的想法,可到底太平了数百年,边境从未有过太大的滋扰。慢慢地,也就松懈了下来。边境开市,也是看北夷的态度,若是消停,那就开,继续骚扰边境,那就关了。
“李阁老难道不认为一个有心统一女真的人,是日后大明朝的敌人吗?”朱常溆恨恨磨着牙,他前世是吃尽了努|尔哈赤的苦头,“平白无故,做什么统一女真?攘外必先安内,这个道理不独我们懂。受大明教化许久的女真人,也懂。”
此言一出,阁老们不仅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未必想不到,只不过心里抱着侥幸的态度。想着……事情总不会那么凑巧?何况辽东李氏一直与女真周旋,若有异动,他们才是最清楚不过的。
但至今都没有什么确实的消息传来……
沈鲤面色一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有两个可能。一则李氏恐已对朝廷不忠,二来努|尔哈赤将李氏也给骗了过去。
信哪个?自然是前者。
沈鲤急切地想要拿出一个主意来,将辽东李氏借机给办了,好早日解除后患。可看来看去,却发现大明朝毫无替代李氏之人。越急,越想不出法子。等乱成一团后,却又彻底冷静下来。
沈鲤抬起头,默默地注视着上首的天子和皇太子。真是下的好大一盘棋。皇三子被除籍,偏哪儿都不去,去的是李氏。听说已为李氏家奴。这是什么?怕是天家安在李氏的眼线。只要李氏有异动,顷刻之间,就能得到消息。
怪不得,怪不得先前皇太子突然提出重开武举殿试。恐怕早就猜到了努|尔哈赤迟早有一日会南下攻打大明朝,为了提前备战,开始招揽人才。
后头又说要开关,现在又提出要备马。
一环扣一环。
沈鲤沉默了半晌,问道:“先前殿下说要开明州之关,是为了备马。可马匹运输从辽东至浙江,也是路途迢迢。途中若有不测,战马大批死于路途运输,又当如何?”
“所以我要开的,乃是密州。”朱常溆道,“山东是距离辽东最近的地方了,再合适不过。只是先提了密州,一定有人不同意。若自南向北,逐步开关,却又是说得通了。”
史宾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今日的导火索已经点燃了,接下来,就看这一锤定的是哪一个音。
沈鲤看看叶向高,叶向高看看朱赓,朱赓再看李廷机。
几位阁臣心中都已经有了决定。
祖训轻易不可违,但若是为了保住危在旦夕的大明朝,一切都是可以弃之不顾的。
“臣,奏请开关。”身为首辅的沈鲤第一个站起来,“先由明州起,试行。若合适,再逐步北移。”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朱常溆,“大明朝确是锁关多年,对外面的事不甚明晰。固步自封,非善也。”
“臣附议。”李廷机早就心痒痒地想赞成了。光是多出那么多的税赋,往后他再想奏请提高百官俸禄,就能开得了口了。
叶向高和朱赓也起身,“臣附议。”
史宾闭上眼。终于,没算白跑一趟。
尘埃落定了。
不过对于史宾而言,这趟北上之行,还未完全落幕。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来,双手捧着,“此乃漳州一地的海商联名,奏请圣上恩准漳州民间自行研制火器。”
阁老们面色大变。
比起开关、兴水师,这件事却是最牵动人神经的。
民间是不允许拥有的火器的,一旦激起民变,再无可能控制。
“不行!”叶向高急得上前几步,越过沈鲤,提出反对声音,“陛下,此例断不可开!”他转向史宾,语气急迫地质问,“史公公这是久居福建,想要反了?火器这是能在民间擅自开的?这是动了国本!”
朱翊钧看了这一遭,心知史宾绝非无的放矢。这人先前倒是没看出来,心思细腻,且城府极深,自开关,再到提出兴海师,而今再加上一条自研火器。每一步都是循序渐行的。
他虽然心中不喜,却也谈不上十分反对。毕竟中宫有言在先,只要是对百姓好的,便是当下有些错处,也无妨。人不能总看着眼前的这一丁点的蝇头小利,且将目光放长远了。
“呈上来,朕看看。”朱翊钧示意朱常溆亲自去取了书信。
史宾无惧叶向高的怒视,努力平静地阐述自己的观点。“兴水师,且要等好几年。可现在海商自己手里却是有钱的,他们心里想着,同时也有这个需求。可以先在漳州一地开设火器研制,商船不许用,仅用于现今水师。”
叶向高眼睛微眯,若是如此,倒也不是不能谈。他勉强自己沉静下来,听史宾后面怎么说。若有错处,自己再拿捏着逼迫人收回这念头也不迟。
“现在大明朝并非没有水师,不过因无良将,兵士没有得到足够的训练,加之武器不如人,才显得弱了。现在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钱来做这事,倒不如先让海商自行出资。他们自己也是愿意的。海商出海,本就时刻面临危险,林镇抚率军多次护航,才有了他们现今的安全。”
史宾心道,若是等朝廷扯皮,且不说猴年马月才颁行,就是可行不可行,都说不准。
朱翊钧合上那封联名信,问道:“那你心中可有人选?朕并不知道漳州还有人钻研火器的。若无能人,怕是也行不通吧?”
史宾拱手垂目,“若陛下恩准此事,奴才欲请了徐光启前往漳州。研制火器的地方都已经挑好了,人手也是现成的。林镇抚留下的水师大都是经过战,见过血的老人,他们都会使用火器,也愿意配合试验新制火器。”
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都堵着一股气,想要为生死不明的林海萍报仇。史宾不过略一提,就有的是人站出来。
这时候,曾为海寇的人却是比普通人更讲义气些。
朱翊钧略一沉吟,“开关、兴水师的事,朕都能允。但火器……还需想一想。”他望着报仇心切的史宾,“不过朕答应你,这事儿必会在你离京前就给个答复。林镇抚,不会白死了。”
史宾梗着脖子,“她还没寻着尸首,且不算没了。”
殿中一片寂静。
朱翊钧合上眼,又睁开,“你去吧。”又转向大学士们,“阁老们先留下,与朕商讨火器之事。”
史宾知道接下来的事,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参与的了。他拱手施礼,潇洒地转身离开。
郑梦境坐在里殿,心里百感杂陈。盼来盼去,总算是盼来了这一天。
朱常溆强压了心里的激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群臣。他和史宾却是想的一样,真要等朝廷去做这件事,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若海商真的愿意出资,又是仅用于水师,的确勉强可行。
史宾回了宅子,原以为自己还要等好些日子。却不料三日后,就重新被朱翊钧给召进宫去了。
“已经允了。”朱翊钧身子微微向前倾,“不过你得答应朕一件事。研制出来的火器,只能用于大明朝的水师,绝不能用于民间商船。此事,你可能做主?”
史宾跪下,磕了个头,“若有民间私船擅自使用,奴才愿以命谢罪。”
朱翊钧摇头苦笑,这话不过是个玩笑。真到了那个节骨眼,就是史宾死了,也无济于事。
说服他的,不是别人,而是朱常溆。儿子的话至今还在朱翊钧的耳边回荡。
“且做死马当活马医,若真的可行,则明州水师亦能用上。又不耗费国库之姿,乃忠国朝之民间之士所提出的善举。就先答应了,也比现在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朱翊钧不知道,这是朱常溆心里实在怕得狠了。一步错,步步错。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朱常溆还记得,前世与后金之战,大都是拼的火器。大明朝能买得到的,努|尔哈赤也能买得到。商贾看重的是利,谁有钱,自然卖给谁。
这一回,他要抢占了先机,断不能再落于前世的结局。
第182章
史宾已是多次上门; 希望徐光启可以和自己一起前往漳州研制火器。可徐光启却犹豫不决。
徐骥正是考举人的节骨眼上; 徐骏今岁刚好要去参加童生考试。两个女儿年纪还小,家中只留朱轩媖一个人,徐光启担心; 也舍不得。
徐骥没说什么; 只将自己关起来闷头念书; 还顺手带上了自己的弟弟; 让他别去吵着父母亲。
朱轩媖将小女儿哄睡下,听外头的下人说宫里的史公公又吃了闭门羹; 被徐光启给请出去了。她心中一叹; 让大女儿留在屋中照看了小的那个,自己去院子里寻徐光启。
偌大的宅子里头; 人并不多; 花园纵有繁花,却也显得清寂。
徐光启坐在亭中; 手握一卷书; 可他的注意力并不在书上,眼睛不知盯着何处发呆。
“相公。”朱轩姝提起裙裾,露出底下一双小脚来。三寸金莲踩在台阶上,有些不稳当,偏她生育多次,腰肢还纤细,风一吹,轻薄的衣物就贴在身子上; 显出杨柳妖娆的模样来。
朱轩媖走到还在发呆的徐光启身边,轻轻一抽,就将书给抽掉了。“发的什么愣?”
徐光启如梦初醒,“哦。”他老脸一红,“我、我在看书。”瞥一眼朱轩媖的盈盈笑意,不免有些尴尬,“钰儿睡了?”
“睡了。”朱轩姝将书信手放在石桌上,“奴家令珠儿看着。”她见徐光启又走起了神,“既然想答应,又为何屡屡将史公公推之门外?”
徐光启默而不答,两手搓了许久的大腿,仿佛下定了决心般,起身拉着朱轩媖去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内摆着满满的书籍,桌上的《武经总要》、《筹海图编》都已经快被翻烂了。
徐光启站在桌前许久,打开了抽屉,将里面一个长长的木匣子翻出来。“这是你除籍的时候,皇太子拿来的。”徐光启轻轻摩挲着鸟铳,“我已不能为国效力,空留着这个,确是想留给骥儿和骏儿的。”
朱轩媖弯了弯嘴角,上前走近了去看。这杆鸟铳是徐光启平日里的爱物,日日都要拿出来看一看,再用上等丝布细细擦拭。须知道,现在徐家的家境称不上很好,朱轩媖自己一岁才舍得做一套丝质的衣裳。
“跟着史公公去漳州,难道就不是为国效力了?”朱轩媖一针见血地戳破,“不过是不知何处寻来的借口。”
徐光启踌躇了一下,“那不一样。”他将鸟铳仔细放好,“史公公说要研制火器,是由民出资。火器研制耗费巨大,非国库不能支。若研制到一半的功夫,后头钱就断了呢?岂非前功尽弃。漳州海商,这心是好的……可他们并不知晓其中的症结。”
朱轩媖淡淡道:“若真的行不通,父皇和太子又岂会答应下来?你也不是不知道,火器岂能为民间所用。他们大费周章地说服了朝臣,而今却是要在你这儿碰钉子。”
“奴家想,父皇和太子必定心有成算。国库空虚,想要拿银子出来花在不知何时才有结果的火器上,倒不如拿去赈灾开路。自前几年起,各地旱灾、涝灾不断,又有地震。奴家看呐,国库私帑那点银子,就是用在赈灾上都不够的。先前不是说,太仓库早就赤字了?”
徐光启静静听着妻子的话。
“真等朝廷研制火器,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你也说了,已是做官无望。何不就将这事儿给弃了?便是在家中,也做不成什么事儿,且不如跟着去一趟。”朱轩媖推了推他,“又不是去了就回不来了。”
徐光启嚅嚅了半晌,才道:“我舍得不你,同几个孩子。”
“我道是什么。”朱轩媖朗笑道,“真舍不得,还不准我同你一起去了?史公公经商多年,怕是财大气粗得很,难道还舍不得几间住人的屋子?”
徐光启皱眉,“可福建到底不同京师,这里繁华的多。骏儿去了那处,新换了地方,怕也难以适应当地,考不好童生。再有钰儿和珠儿,再过几年,也是大姑娘了。火器研制非一朝一夕,需得好些年的功夫。难道叫她们在福建定了人家?”
徐光启有些嫌弃,他当年没入京的时候,也是去过福建的。倒不是说福建不好,可和京里一比,总归还是京里头能嫁的更好些。
“哎哟喂,奴家的卿卿。”朱轩媖笑得肚子疼,“她们这才几岁?你就给惦记上了?真要担心骏儿的学业,就让他留在京里头嘛。不还有骥儿这个做长兄的看着?你信不过骏儿,总该信得过骥儿吧?”
徐光启撇嘴。坦白讲,他两个都不信。
徐骥拉着弟弟,在外头敲门。“爹、娘。”
“进来吧。”朱轩媖带着笑意地望了眼徐光启,小声道,“可叫儿子听见了吧?等会儿进来哭,奴家可不帮你。”扭头看着推门进来的两个儿子,“书都念完了?”
徐骥点点头,“念完了。”他越过朱轩媖的肩膀,望着父亲,“父亲,我同骏儿商量过了,过几日去一趟义学馆。”
“义学馆?”徐光启奇道,“上哪儿去做什么?”
先前义学馆新建时,朱轩媖就提过要不要让徐骥过去。不过徐光启怕儿子以为有了弟弟,就怠慢了他。徐骥自己也舍不得见不着弟弟,所以就给回了。不过朱载堉却是说过,只要徐家的两个孩子想去,随时随地都可以。
“家里头成日有人上门,看不进书。”徐骥耳朵微红,“骏儿还小,心性不定,有个读书的地方也好。听说义学馆的学风很好,近几年会试也不少人考中,我和骏儿在那里,也许可以念的更好。”
徐光启狐疑地看着儿子泛红的耳朵,一百个不信。“你……同我说实话。”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朱轩媖忍笑拉住徐光启,“还不就是知道你心里头怎么想的?既然不放心他们两个在家里,那就去义学馆呗。左右那处的馆长还是奴家的叔父呢,都是亲戚,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朱轩媖那眼睛朝书桌上瞄,“瞧瞧,这书都叫你给翻成什么样儿了?别当奴家不晓得,戚武毅公的《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早就给你又翻又写地根本看不了了。前几天奴家晒书的时候,都不小心瞧见了。就是奴家这个识字的,都看不懂上头写的什么。”
徐光启被妻儿说中心事,又得了他们的鼓励,却是有些激动,可仍旧无法定下心来。
“嗐,这是年纪越大越发暮气沉沉了。”朱轩媖先冲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徐骥连带着弟弟一起闭上眼,捂上耳朵。朱轩媖掂起脚,在徐光启耳边轻道:“这是真老了?叫奴家嫌弃了?”
徐光启只觉得耳边被热风吹过,耳垂还有些湿润。他赶忙咳嗽一声,又怕动作太大将朱轩媖给带倒了。恨恨地在妻子的杨柳腰上捏了一把,又给揉了几下,偷偷去看两个儿子。
很好,没见着他们爹为老不尊的一面。
朱轩媖得意地冲着徐光启笑,“莫不是夫君其实想要独身前往漳州,好寻个外宅?”她扭过身子,“奴家就知道,这家里头的,哪里比得上外面的新鲜。”一挥手里的丝帕,“相公想怎样,就怎样吧。奴家哪里管得了。”
熏过香的手绢轻轻打在徐光启的脸上,倒叫他念起昨夜用了一样熏香的朱轩媖。光洁滑腻的身子在怀里蹭着。
“都谁教的你。”徐光启又朝儿子们看了眼,眼睛依然闭着,耳朵也照旧捂着。他犹不放心,将朱轩媖揽到怀里转过去,“说,这些日子都和谁交际,没得教坏了你。”
徐骥和徐骏将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点,手也虚虚地淹着耳朵,偷听着父母说话。
朱轩媖莞尔一笑,“姝儿驭夫有道,同熊御史好得蜜里调油。她担心奴家这个做姐姐的年老色衰,不为夫君欢喜,自然教授了几招。”她笑眯眯地看着徐光启,“看昨夜的情形,夫君好像还挺受用的?”
徐光启一把捂住她的嘴,再偷偷往后面一看。
徐骥和徐骏赶紧恢复原状。
徐光启咬牙,“我说呢,怎么好端端的成了这妖孽性子。原来是云和搞的鬼。”他虎着脸,“往后再不许同殿下来往了。”简直要把他的小妻子给教坏了!明明之前看着还是个做派大方的性子,怎么现在成了这样?
还是熊廷弼就好这口,亲自……?
“那可是奴家的亲妹子。”朱轩媖用手捅了捅徐光启的腰,“怎么,夫君不喜欢?”
喜欢,自然喜欢得紧。徐光启在人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往后不许再这样。”自己可是年岁不小了,再下去可不得担心墙外开花。
不行,得把人放在跟前仔细看着。
徐骥适时地插了一句,“娘,好了没啊?”
“好了。”朱轩媖闷笑,从徐光启的怀里转过来,“睁开眼睛吧。”
徐光启板着脸,“今日我就同你们一道上义学馆去。”再狠狠瞪了一眼笑得花枝乱颤的朱轩媖,“你们妹妹同母亲,就随我去漳州。”说罢,见着朱轩媖笑红了的脸蛋,心里又痒痒了,在人腰上偷偷摸了一把。
朱轩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叫两个儿子去准备出门,转过身朝徐光启投了个媚眼,扭着身子出去。
徐光启等书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个,才摸着胸口坐在圈椅上。
这要是多来几回,还得了?自己得开始注重养生了,本就比爱妻大上那么多岁。
徐骏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走到兄长的身边默默看他。
“怎么了?”徐骥停了手里的动作,问道,“想问什么?”
徐骏有些脸红,“听说义学馆里好多人,哥哥,我有些怕。”
“怕什么。凡事都有我呢。”徐骥摸了摸他的头,“里头不少人按说还是你的亲戚,一家子人。再说了,哪里有学子动武的道理?顶多就是耍耍嘴皮子,动动笔杆子。”
徐骏噘嘴,“爹也是士人呢,不也总拿着戒尺追在我们后头要打人。”
“这哪能一样。”徐骥被弟弟的话给逗乐了,“爹那是盼着我们能成材。”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舍不得孙初阳?我看他同你玩得挺好。”
徐骏瘪嘴,好一会儿才点头,“爹要是去漳州,那初阳也要跟着去了。他本来就是特地寻上门做爹的学生的,专门学火器。现在去漳州就是为了研制火器,他一定会跟着去的。”
徐骥对孙元化早就气得牙痒痒。一个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混小子,腆着脸上门求做父亲的学生也罢了。反正爹教一个两个也是教,把他算进来也不算多。
偏徐骏不知哪里和他投缘,孙元化也惯会哄人,成日寻了好玩的好吃的,带着徐骏一起。好几次把徐骥这个哥哥给落在后头。
这能忍?当然不能!徐骏可是自己打小就看着长大的,他尿过几次床自己都知道呢!
“没了他也挺好的,”徐骥板着脸,“就因为你成日同他一起耍,所以学业才落下这么多。爹和娘都没说你罢了。往后就跟着我,好生念书。”
徐骏闷闷点头,又拉了拉哥哥的衣服,“哥哥别气,我只同哥哥最要好。”
徐骥眼睛都笑眯了,“我知道。”他贴着徐骏的额头,温声道,“我也就同骏儿最要好。”
徐骏乐得在兄长怀里蹭,心里偷笑。他就知道这么说,哥哥一定很高兴。
徐光启陪着两个儿子去了一回义学馆,得了朱载堉的保证,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
虽然已经翻烂了,但《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还是要带上的。还有即将要被翻烂的《武经总要》和《筹海图编》,也要一并带上。
何良臣的《阵纪》,唐顺之的《武编》。哦,对了,王鸣鹤新刊印的《登坛必究》也得带着。这还是自己省吃俭用,偷偷攒下来的钱买的。
徐光启直起身子,看着装得满当当的书箱。
可惜何汝宾的《兵录》还在撰写,且没法儿买一本带上。
整理完东西,徐光启就去找了孙元化。这个学生有悟性,学得也扎实,除了经常带坏自己的小儿子外,几乎没什么缺点了。可惜年纪长了些,不然就是将珠儿许给他,做个亲上加亲也是行的。
“初阳,”徐光启向正在写课业的孙元化招手,“我有话同你说。”
孙元化放下手中的笔,先向徐光启行礼,“先生。”
“我……要去漳州了。”徐光启犹豫了下,“你看,是回家乡,还是随我一道走?”
孙元化在文举上没什么特殊的天赋,好不容易才考中了个童生。若非家中与徐家有旧,又执意学些旁门左道,孙家也不会点头让这个儿子入京拜师。
“先生是要同那位公公一道去漳州研制火器?”孙元化等徐光启点头,不由笑道,“那学生自然是要一起去的。”又问,“那师兄同师弟呢?”师兄最好别跟着一道,师弟可爱,一起去才好。
可惜徐光启却说:“他们两个午后去义学馆参加了入学考试,我走后,自会去义学馆念书。”
“哦——”孙元化很失望。
徐光启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也懒得同他计较。他和朱轩媖只这一个儿子,并不指望他能有多大的能耐,看他读书,也的确没什么天赋,过得高兴便好。
“既然决定要同我去,那你便先写封家书回去吧。届时南下途径你家,也可先在家中待些日子,你已经许久不曾回去了。”徐光启拍了拍大腿,“好生歇着,我先走了。”
孙元化赶紧送了先生出门。坐到桌前,提笔写了几个字,想起之后不能同徐骏一道玩,有些舍不得,便偷偷披了外袍去寻人。
徐骥看着父亲进了孙元化的房门,料定了他会去找弟弟,所以捷足先登地把弟弟给占了。兄弟俩在窗前挨着头念书。孙元化一看没戏,只得又回了自己屋子。
朱轩媖换上了轻纱,正在床上看话本子,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徐光启回来。她将身子往里靠着。“怎么这般晚才回来?是去寻初阳说话了?”
“嗯。”徐光启从床尾拉过褥子,有些责怪,“上回生钰儿的时候不是月子没做好?也不仔细些,又着凉了怎么办?”
朱轩媖乐得被他照顾,丢了手里的话本子,就腻上去。“看你心事重重的,难道还有什么为难的事?”
“也不算为难。”徐光启略一犹豫,“我去漳州后,就不能再同常吉、振之一道了,也见不着神父,心里有些舍不得。”
常吉是新任中书舍人不久的赵士祯的字。这位也是官运不济,秉性太过刚直,并不受上峰喜欢,熬了八年才提为七品的中书舍人。他屡次上疏,希望朝廷可以重视火器的研制,可惜都被朱翊钧留中了。
而振之,则是刚任工部督水司郎中李之藻的字。他和徐光启都是受了洗礼的人,也是个于火器上颇有研究的人。
他们三个,平日里空了就会在一起研讨火器,只一身长处全都用不上。皆盼着何时朝廷可以下旨拨款研制火器。
朱轩媖冷笑,“赵士祯确是个人才,就是活生生被耽误了。可惜奴家现在没了入宫的身份,要不然就在二皇弟和父皇跟前说一回了。”白白将这样的人才放着,委实太过可惜。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徐光启拍了拍环在腰上的玉臂,“常吉无奈的并非官运,而是抱负不得施展。”他扭过身去看朱轩媖,“你说……陛下往后会重视火器吗?”
朱轩媖取了扇子扇风,“有什么不会的?奴家一旁看呐,二皇弟是个有眼界和抱负的。且等着吧,赵常吉迟早会升。”
徐光启略一琢磨,觉得说的也没错。先前多少年了,上疏奏请都不理。突然之间就同意了漳州民间自行研制火器。这恐怕是等了不知多少年,才等来了眼前的机会。看来陛下并非对火器没想法,不过是碍于朝中形势罢了。
“哦,还有一事。”徐光启接过朱轩媖的扇子替她打扇,“仔细手酸了,我来。”他道,“我想去同振之讨了他那个学生来。”
朱轩媖懒懒地挑眉,“张焘?他比初阳如何?”
“唔,”徐光启心里掂量了下,“差不多。去了总归能派的上用场。我是想着,无论书上学了多少东西,到底还是得去亲身做了才知道区别。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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