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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转-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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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见有人过来,抬头一看,发现是裴敏中,不由得尴尬万分,仿佛是自己诱骗了人家的妹妹,被哥哥发现了。

    裴敏中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秦朗刚要站起来,可裴璇夜还在趴在自己腿上,只好轻轻地推了推她,叫道:“大小姐,快醒醒……”

    裴璇夜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问道:“榆木哥,雨停了?”

    裴敏中闻言,脸更黑了,不悦地问道:“你叫他什么?”

    裴璇夜听见这声音,登时清醒过来。她看向裴敏中笑道:“我叫你呢呀,裴九哥。”

    裴敏中面沉如水,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又冷冷地看了秦朗一眼,搞得两人后背都凉飕飕的。

    他说道:“别废话了,现在雨停了,赶紧下山才是正事。”

    裴璇夜刚要站起来,膝盖却疼得让她“哎哟”一声叫出来,身子便向一旁倒去。

    秦朗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结果又吃了裴敏中一记眼刀。

    裴敏中扶过妹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走不走得了?”

    裴璇夜不好意思地笑道:“方才下雨时急着下山,结果没留意脚下,就磕在石阶上了。哥哥不必担心,秦将军已经帮我看过了,说不要紧,歇息两日就好了。”

    裴敏中满脑子都是官司,恨不得上去抽秦朗两下才解气。可他也知道秦朗乃是至诚君子,绝对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也就只好用眼睛和表情来表达一下愤怒了。

    裴敏中蹲身背起裴璇夜,叫秦朗将火堆扑灭,然后三人一起下了山。

    等到了亭子里,宣惠见三人表情都怪怪的,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裴敏中脸色依旧十分难看,裴璇夜便笑道:“哥哥责怪秦将军没照顾好我,叫我把腿给磕了。”

    宣惠忙道:“伤处可要紧?”

    裴璇夜笑道:“公主放心,我都还能笑呢,自然是不要紧的。”

    几人遂相携下了山前往栖霞寺。

    宣惠在裴敏中身旁小声说道:“既然璇夜的伤势也没什么大碍,你又何必摆脸色给秦将军看?男女授受不亲,秦将军怕也是顾忌着这个,才没好意思去帮璇夜的吧。”

    裴敏中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宣惠笑道:“这可真是奇了,我还真从不曾见过你生这样大的气呢。”

    裴璇夜伏在裴敏中的背上笑道:“嫂嫂莫吃醋,遇上你的事,哥哥必定着紧千倍万倍。”

    宣惠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嗔道:“你这个小丫头,嘴里说的都是什么胡话?”

    等到了栖霞寺,已是到了酉正,天已经黑了下来。

    裴敏中便道:“这时回去,一来天黑路不好走,二来即使到了金陵城,城门也必然早就下钥了,非有紧急军务,不得开门,咱们还是得歇在城外。不如在栖霞寺借宿一夜,明日一早回城。”

    薛元翰看了看宣惠,笑道:“你带着公主出来,却莫名其妙一夜未归,也不怕明日王爷扒了你的皮。”

    裴敏中此时情绪正不好,也不理会他,径直去找了寺里的和尚要客房。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他便回来了:“今日却要委屈各位了,寺中客房只得两间空余。你们三个女子一间,我们三个住一间。你们夜里休息时,也警醒着些,我们就在隔壁,若有事便叫我们。”

    宣惠点点头,便带了钱荔娘与裴璇夜去休息。

    进得屋内,只见里面只有一床一榻。宣惠便笑道:“璇夜腿伤了,只怕与人挤着不便,不如你就睡了这张榻,我和钱姐姐在床上挤一挤。”

    裴璇夜笑道:“那我可是因祸得福了,多谢两位姐姐谦让。”

    钱荔娘扶了她坐在榻上,又帮她打水洗漱。几人忙活一通后,才各自安歇。

    钱荔娘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种种,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宣惠小声问道:“钱姐姐可是有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钱荔娘犹豫片刻,才悄声说道:“今日之事,实在是事急从权,薛公子也是见我冷得不行,才……”

    宣惠蹙眉道:“姐姐莫要忧虑,我并非责怪姐姐如何,只是有些怪表哥一点儿也不知道避忌。”

    “他行事总是这般,只顾自己心中所想,丝毫不想旁人怎么看。幸好今日只有我们在此,若是当时的情形被别人看到,他是男子自然可以不管不顾,可姐姐的名誉又该如何呢?”

    钱荔娘心中憋闷,半晌才说道:“自从住进了王府,我早就没什么名誉可言了……今日之事,我只是感激薛公子……他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潇洒不羁,我,我心底是极羡慕他的……”

    宣惠闻言,觉得不好,若钱荔娘恋上了薛元翰,而薛元翰又是一根筋只想着和靖,那钱荔娘岂不是比现在更凄惨了些?
………………………………

第一百七十章 想娶

    宣惠迟疑着说道:“表哥他,他虽然看着是个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人,可他实在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执拗的很,认准了什么事、什么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钱荔娘心中苦笑一声,既感激宣惠出言提醒,又感伤玉郎心已有所属。她轻声道:“公主的好意,我已尽知,不会犯傻的。天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睡了吧。”

    宣惠“嗯”了一声,过不多久就沉沉睡去。留着钱荔娘一人,眼中含着泪,望着帐子顶望到三更天。

    第二日晨起,几人在栖霞寺胡乱用了些素斋,便起身往金陵城去。

    巳正时分,终于进了城,到了成国公府门口的大街上。宣惠等人下了马车,裴敏中便背着裴璇夜向众人告辞,转身进了国公府。

    秦朗想要跟上去说些什么,可他走了两步,又站住了。

    宣惠看在眼里,心里琢磨着定然是昨日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此时,薛元翰揽了秦朗,笑道:“走,大郎,咱们俩是邻居,一道回去。”

    宣惠拦着了问道:“你刚来时不是说要搬出去住么?怎么还赖在东园不走?”

    薛元翰蹙眉道:“有你这么跟兄长说话的吗?我觉得东园热闹,不想搬了,不成么?”

    宣惠不悦道:“怕是把钱都送去给了小梅仙,自己买不起宅子了吧?你先回去,我有事跟秦将军说。”

    薛元翰气道:“你这个丫头,气焰越来越嚣张了!得了,我不跟你打这个嘴仗了,小爷先走了。”

    说罢他便转身去了外院。钱荔娘见他走了,也跟宣惠说了一声,自己先回了内院。

    宣惠问秦朗:“二娘今日应该在家吧?我许久未见她了,跟你顺道去瞧瞧她。”

    秦朗口称“不敢”,便带路去往自己的住处。

    路上,宣惠问道:“方才我见你有话要跟裴世子说,怎么后来又没跟上去说呢?”

    秦朗心中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将此事告诉宣惠。他转念又想,宣惠是自己的伯乐,算起来自己先头也是宣惠的属下。再者裴敏中十分看重宣惠,若能得了她的支持,自己的心事便有几分把握了。

    他犹疑着说道:“昨日在山上……”他如此这般将实情一一讲出,宣惠越听越觉得两个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又想到自己还想撮合秦朗和孟庭芳,不禁觉得好笑。

    秦朗见宣惠笑了出来,不禁有几分尴尬。他问道:“公主……为何发笑?我真的觉得异常苦恼,还请公主给指条明路。”

    宣惠想了想,觉得两人既然有情,这段姻缘若能成,却是比撮合秦、孟两人盲婚哑嫁要好得多。若秦朗娶了裴璇夜,那就实实在在地成了梁瓒的人了,梁瓒用起来也必然更放心。

    她笑道:“你为何觉得苦恼?可是因为昨日裴世子的态度不好?”

    秦朗苦笑道:“倒也不全是,任谁看到自家妹妹与旁的男子那般……亲密,都会觉得恼怒吧。我只是怕今日世子回去责罚大小姐……我想去提亲担下这份责任,可,两家家世门第着实不般配。莫说我现在娶大小姐这样身份的人,就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我也没那个钱……”

    “可我若是不去,又怕世子责怪我那个,始乱终弃……呃,不对,就是坏了大小姐的清誉,又没出头做什么……”

    宣惠笑道:“秦将军这话可不能浑说,什么叫坏了大小姐的清誉?你且记住,既然没有旁人看见,那便是没有这回事。裴世子甚是疼爱这个胞妹,断然不会因为此事就硬要将妹妹嫁给你。”

    秦朗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内心也知裴家答应这门亲事的可能微乎其微。可又盼望着因为这件事裴家不得不这么做。

    宣惠见状,心里更添了几分把握。她问道:“除却什么清誉啊、负责的话,你可真的想娶裴家大小姐?”

    秦朗听她问得直白,颇觉得不好意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想起裴璇夜叫自己“榆木哥”时的笑靥,猛然抬起头来说道:“我是真的想。”

    宣惠笑道:“那便好了!如今正是做大事的时候,你且忠心为王爷做事,好好立功,何愁将来不能改换门庭?当年裴氏先祖奉祀公不也是因为辅佐太祖皇帝才得了国公的爵位?你自然也可以!更何况裴家大小姐尚未及笄,还有些时日等你。”

    秦朗被她一番话说得信心满满,笑着应了声“是”。

    正在此时,秦二娘进了小院的门,她一见宣惠在此,忙不迭地放下胳膊挎着的篮子,过来行礼。

    宣惠笑道:“二娘这是作甚,咱们可是患难之交,你不必如此。”

    秦二娘笑道:“公主这么说是您的气量,我却是不能因此就张狂着失了规矩。”

    宣惠低头瞟了眼她放在地上的篮子,里面是些男子的衣物,颜色多是秋香、墨灰等老气些的,断然不是秦朗的衣服。

    她看了秦朗一眼,见他有些不耐烦地扫了眼那些衣服,便没再说什么。

    秦二娘此时却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拾起地上的篮子,告了罪就先进了屋。

    秦朗这才说道:“我还想拜托公主一事。”

    宣惠没有说话,只拿眼睛望着他。

    他迟疑着说道:“还请公主帮我姐姐留意个人家,她还年轻,总该再嫁个人,和和美美地过自己的日子去。我也没什么要求,只要人品端方,日子过得去就行,横竖以后有我,总不会教他们受苦受穷。”

    想到那篮子衣服,宣惠便若有所指地问道:“你或者二娘可有觉得不错的人?若是合适,我也可以去找王妃做媒,倒是比其他来得可靠些。”

    秦朗低头思索了一阵,抬头坚定地说道:“并没有什么人,全凭公主做主。”

    宣惠点了点头,便一路回了内院。

    刚到致爽斋,旌云等人便迎了上来,只顾拉着宣惠左看右看。

    宣惠笑道:“怎么你们对我还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我好着呢,你们放心吧。”

    旌云把她摁到椅子上,又递了一杯热茶上来,责怪道:“原想着您跟裴世子、薛公子一道出去,总该叫人放心些,没想到却是隔了一夜才回来!以后世子再想要叫您出去,我看是难了!”

 
………………………………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过年

    宣惠坐了一上午的马车,有些渴了,一口气喝光了茶水,然后才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昨儿晚上还出了什么事不成?”

    旌云又给她续了杯茶递过去,说道:“这水有些烫,您慢着点喝。昨儿王爷见下雨了,就怕出什么事,几次三番着人去城门口等着。结果等到城门下钥,也没见您,就生了气,说裴世子不守规矩,登徒浪子,等您回来了非好好收拾他不可。”

    宣惠笑问道:“那后来呢?三哥又说了什么?”

    旌云撇了撇嘴,说道:“后来绣绮阁那边来人,说侧妃身子不舒服,叫王爷过去瞧瞧,王爷就离了正房,往后头去了。”

    宣惠默然,妻妾争宠,这就开始了。

    她复又笑道:“三哥不该这么责怪世子,昨儿原是那雨下得不是时候……”

    沅湘插嘴道:“您要是这么着跟王爷说,替世子开脱,王爷肯定更要生气了。”

    宣惠道:“罢了罢了,那我就在一旁看热闹好了!对了,”她突然想起来秦二娘的事,问道:“你们平日可曾常常去找秦二娘说说话?知不知道她常跟什么人来往?”

    采薇答道:“旌云姑姑我们几个时不时会去外院看看她,看她短些什么,就送去些。她常跟灶上的李娘子几个说说笑笑的,旁的奴婢就不知了。”

    宣惠沉吟片刻,吩咐道:“那给你交待个活计,平时没事多多留意秦二娘,尤其看看她跟什么男子来往没有。”

    采薇应了声“是”。

    因新岁要祭祀祖宗,梁瓒不想在借来的宅子里建小祠堂,便跟裴敏中商量着要买下东园。

    裴敏中知道梁瓒手头不宽裕,便要将东园房契地契直接送上。梁瓒却知东园的位置、布局、景致和房屋在金陵城都是上上乘,虽然小些,只怕叫价万余两银子,买的人也多的是。

    他承了裴敏中的情,拿了五千两的银票出来。谁知裴敏中还是坚辞不受,最后梁瓒别无他法,只得将这五千两给宣惠添作了嫁妆。

    东园的事刚交接清楚,裴敏中便带着秦朗上了路。

    匆匆两月过去,转眼便是腊月中了。徐家派了人来接徐樱姁回去过年,她虽然对杨云舒和宣惠恋恋不舍,却也十分思念家中的母亲,便告辞回了徐州。

    钱荔娘看着徐家着人来接徐樱姁,心中十分痛苦。她自己家却是一个仆妇也未见,只有她母亲送来的一封信,询问她在王府过得如何,又隐晦地问起她是否已经搭上了梁瓒。

    她看完信,气得浑身颤抖,瞬间就将信撕得粉碎。发泄完后,她却更加痛苦,住在空落落的宜两楼里一病不起。

    不知是不是宣惠向黄山长告状起了效果,薛元翰这两月也没再出门,一心闷头在自己房里念书,预备来年四月份的科举,倒还真重新拾起几分当年考举人的认真劲儿。

    到了腊月二十一,裴敏中和秦朗终于风尘仆仆赶回来了,带回来的还有招募了十万新兵的好消息。这些人会在过完正月十五后陆陆续续地赶到金陵,年后便可以开始操练。

    这个消息让梁瓒兴奋不已,以至于在初一祭祀祖宗的时候,他也没有如去年一般痛哭流涕,而是踌躇满志地祈祷祖宗保佑,早日光复大周。

    初一傍晚,梁瓒从外院跟秦朗和薛元翰喝了酒回到内院,一家人都在正房吃年夜饭,逗着梁濯取乐,王家却送过来一个帖子,请梁瓒明日带着王妙言回趟家。

    王妙言听见下人这么说,便埋头吃饭,不置一词。

    梁瓒看看面无表情的杨云舒,又看看王妙言,对王家的做法有些恼火。大年初二本就是姑爷跟着妻子去岳家拜年的日子,虽说杨云舒的娘家人都在京城,也说了要跟她断绝关系,可认真论起来,那边才是自己正经的岳家,王家可算不上。

    梁瓒又问那下人:“来人还说了什么没有?”

    下人回道:“还说,王大人说王爷一下子多了十万精兵,实在是可喜可贺。明儿他要跟您畅饮几杯,还要商量商量这十万人如何安置,日后如何操练。说这些要是安排不好,是很影响士气的。”

    梁瓒听了这话,便有些犹豫。杨云舒看了眼丈夫脸上的表情,便笑道:“这是大事,王爷可不能不去。王大人和王将军将湖广军队带得那样好,必然是有良方,王爷正该好好去听一听,也好借鉴借鉴。”

    梁瓒对着她笑了笑,便对王妙言说:“那你明日一早收拾妥当,过来正房,咱们一道过去。”

    王妙言乖顺地点点头,依旧不多言语。

    宣惠轻轻拍了拍杨云舒的手背,以示安慰。杨云舒反手捏了捏她,又笑了笑,便低头去喂儿子吃饭。

    第二日,梁瓒带着王妙言到了王家。王氏父子便在外院款待梁瓒,王妙言则去了内院跟母亲和妹妹闲话。

    趁小女儿还未过来,柳夫人悄声问道:“王爷可常去你的屋里坐坐?我看他待你甚好,你们可曾……可曾圆房了?”

    王妙言羞红了脸,嗔道:“母亲您又不是不知道,不是说好了等王爷孝期满了,才,才那什么吗?”

    柳夫人“呸”了一声,说道:“这话都是哄傻子罢了,横竖不弄出来孩子就是了。难道他天天跟杨氏一个被窝里睡着,都不做事?天下要是有男子能这般,那猪也都能下蛋了!”

    “母亲!您怎么说话这么粗俗!王爷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在孝期做这种事!”王妙言端起茶盅,遮盖着脸上尴尬的表情。

    柳夫人叹道:“我怎么就养出来你这么个实心眼的!”她扭头叫了丫鬟拿过来两张纸,吩咐道:“这是我找金陵的名医求来的两个调理身子的方子。你回去就开始吃,药材我都给你配好了,定时给你送去,省得杨氏趁着主持中馈,在这上头给你动什么手脚。”

    王妙言扫了两眼,说道:“这是什么方子?药也不是浑吃的啊。”
………………………………

第一百七十二章 节宴

    柳夫人把方子仔细叠好,塞到王妙言随身的荷包里,说道:“我还能害你不成?叫你好好调理身子,等明年这个时候圆了房,马上就能有孕。 等你生了儿子出来,看看杨氏还怎么得意!”

    王妙言点了点头,这事也是她日夜心头所想。

    这时,小丫鬟打起帘子,王妙贞走了进来。她一见姐姐,便笑道:“我方才恍惚看见一眼姐夫,依旧丰神俊朗的好模样。姐姐,你可真是好福气!”

    王妙言笑道:“你这死丫头,家里就剩你一个女儿,看来父亲母亲是又把你惯得不像样了,连我都敢打趣!”

    王妙贞走上前,挨着姐姐坐下,抱了她的胳膊便撒娇道:“我的好姐姐,我这回是有事求你呢!”

    柳夫人听见这话,忙吩咐了下人:“你们都出去,到外面守着去,任谁过来,都先禀报。”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便都退了下去。

    柳夫人这才说道:“我跟你妹妹盘算着,趁裴世子跟公主的事还模糊着,也没定婚期,就设个事把这事搅黄了,再让你爹爹使把劲儿,好让裴世子娶你妹妹!”

    王妙言一听便大惊失色:“万万不可!那裴世子是什么人,怎么会轻易中圈套?况且他还十分看重宣惠,前些时日还曾一同出去游玩,一夜未归。两人感情真好,怎么可能为了妹妹就不要公主了呢!”

    柳夫人道:“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还没成亲就敢一起晚上不回家,裴世子也没有多敬重公主啊!说不定还是公主倒贴的,反正她都已经嫁过人了,破的身子再多个男人又何妨。”

    王妙贞插嘴道:“就是的!而且成国公府的人也不多待见宣惠。上月我和母亲坐画舫游秦淮河,碰到了成国公太夫人和韩夫人,她们两个嘴里也没说公主和王妃什么好话,倒是很喜欢我呢!”

    “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裴世子就算喜欢公主又能如何!国公府里就是太夫人和韩夫人做主,从来没听见过姜夫人出头做什么事。裴世子婚事不听这两位长辈的,还能听谁的?”

    王妙言蹙眉听着这话,似是有理,又觉得非常无理。她一时间犹豫踌躇,没有说话。

    柳夫人又在上面加了把火:“王爷现在不就是靠着咱们家跟裴家。要是你妹妹嫁给了裴世子,你还愁以后斗不过杨氏么?她现在有什么依仗?不就是有个儿子,宣惠又跟她站一边儿么!尿脬大的孩子,还不知道长不长得成,要当靠山,只怕是个冰山!宣惠有什么?还不是因为裴世子!咱们把裴世子拉过来,你以后不就能在王府里头横着走了吗?”

    王妙言蹙眉道:“谁要横着走了……”

    王妙贞不满道:“姐姐,又不是要你直接出面,不过是借你两个人使使,到时候给指指路,你就这么推三阻四的!亲妹妹的事,你都不想管的么?”

    王妙言气道:“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越来越口无遮拦了!此事父亲和哥哥可知道?”

    柳夫人道:“你父亲知道个大概,他也没深究,觉得问题不大。你哥哥么,咱们家二爷是什么人?天天自诩正人君子,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了,可还能成?”

    王妙言低头思索一阵,能把裴家拉过来这件事实在诱惑力太大,她左思右想,还是同意了。

    等大年初四一过,人们就开始四处走动拜年,金陵城中各家宴请不断。

    王府的年节宴是在初五,成国公府、王家、孟家、黄山长和夫人等等都来了,外院内院都十分地热闹。

    杨云舒带着宣惠,王妙言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她们身后,一副乖顺谨慎的妾室模样。

    等柳夫人带着王妙贞来了之后,她们便叫了王妙言过去。母女三个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惹得宣惠和杨云舒心里都是在打鼓,猜想她们该不会是要在年节宴上动什么手脚吧?

    宣惠心下狐疑,便示意采薇盯着她们些。

    外院的酒席却早已开始了,王家今日不光王氏父子来了,他们还带了几名家将和幕僚过来。

    待酒过三巡后,裴敏中越来越觉得诧异。王家来的这几个人,他以前通通不认识,但他们却像是故交老友一般,死命地灌裴敏中喝酒。

    尤其是其中两个王家的家将,本人喝酒就十分彪悍,对裴敏中又劝酒劝得勤,薛元翰想替裴敏中挡酒,十次有八次都被拦了回去。

    裴敏中看了旁边的王聿一眼,只见他也是面露迟疑,便知道此事与他无关,他也未必知晓。今日是在王府做客,大家以后都还要共事,裴敏中便没有翻脸,跟王家的人耍起了花枪。

    待挡酒的薛元翰都已喝醉之后,裴敏中便觉得自己也快不行了。他趁脑袋还算清醒的时候就开始装醉,一方面是为了逃离这个酒桌,另外一方面就是要看看王家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梁瓒见裴敏中已经烂醉,便吩咐人扶了他去外院的客房休息。

    他刚躺下没多久,裴戎真便闪身进了屋子。

    “到底怎么回事?”裴敏中沉声问道。

    “属下也不清楚,只知道您过来这边后,那些劝酒的人就都散了,到其他桌碰酒去了。”

    “一个个还真只是酒迷瞪么!你去外头偷偷守着,我要来个守株待兔,等设圈套的人自投罗网。”

    裴戎真答应了一声,便跳窗户出去了。

    正在此时,房门外头响起了裙子钗环响动了声音。裴敏中不能确定这个是不是宣惠,抑或是旁人,他便没有起身,继续装睡。

    来人先是轻轻敲两下房门,见里面没反应,便蹑手蹑脚地将门推开,轻轻地走进来,到了床边。

    那女子坐在裴敏中身旁,让他觉得一直有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过了片刻后,一只细嫩的手攀上了裴敏中的脸,轻轻地抚摸着他脸部的线条,从额头到颧骨再到下颌的弧线。

    裴敏中终于忍耐不住,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王妙贞。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前往

    王妙贞见他醒来,先是错愕,旋即笑道:“世子好酒量,方才进来时还是歪歪斜斜地,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裴敏中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中透出一股危险的意味。 他猛然伸出手,紧紧地攥住了王妙贞的手腕。

    王妙贞甩了两下没有甩脱,眼圈就红了起来:“世子这是要做什么?我看你酒醉进来,也没人在身旁,好心过来照料你,你怎么反倒……”

    裴敏中坐了起来,讥讽道:“我的脸也是你这种女人随意摸得的?”

    说罢他便甩开她的手腕,谁知用力过猛,叫王妙贞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裴敏中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问道:“说,今天究竟怎么回事?那两个灌我酒的人是不是你指使的?你偷偷摸摸地进来,是预备要做什么?”

    王妙贞听见这话,低头眼珠子一转,伏在地上便哭了起来。她抽抽噎噎地说道:“我哪知道你们外院喝酒的事情,又怎么指使别人?不过是一番好心……”

    裴敏中冷笑一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从靴筒中掏出一把匕首来,颇有兴味地在指间把玩几下,便用匕首尖挑起了王妙贞的下巴。

    王妙贞一看见匕首便慌了神,但叫她说出实情是万万不能的。她想了想便放声大哭起来,横竖只要有人看见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可,她不在乎是如何被人看见的。

    裴敏中收回匕首,一个箭步上前就紧紧地扼住了王妙贞的喉咙。他不屑地笑道:“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想算计我……你想把人召过来做什么?说我轻薄于你么?”

    不等王妙贞回答,裴敏中拎着她的领子将她扔到了床上,一个手刀劈过去,她便昏倒了。

    裴敏中吹了声口哨叫了裴戎真进来,问道:“方才你可看见裴沐在哪里?”

    “十一爷在外院跟金陵府衙的几个人在一处喝酒。”

    裴戎真看了一眼昏在床上的王妙贞,心里不禁替她惋惜,好好的非要算计世子作甚!这下子如意郎君没找到,却要跟裴沐这个五毒俱全的搅和在一起了。

    “把他给我弄过来!”裴敏中沉声吩咐道。

    裴戎真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他刚出院门,便看见在墙外探头探脑的采薇。采薇一见是他出来了,连忙问道:“里头可是出了什么事?世子……没事吧?”

    其实她想问的是,世子没做出什么事吧?话到嘴边,觉得这样也太不信任裴敏中了,便临时改了口。

    裴戎真匆匆答道:“世子无碍,已经醒了,这边不会出什么事了。我还有差事去办,你回去盯着些王家的女眷,只怕她们还要做什么。”

    采薇点点头,两人便各自散了。

    这边内院女客席上,柳夫人约莫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笑道:“贞儿去了这许久,不知是迷路了还是怎的。我得过去瞧瞧,可不能任由她乱跑,惊了贵客。”

    杨云舒笑道:“怎么能劳动您去找人呢,东园里这些仆妇都是做什么的!”一面说,一面就要去吩咐人。

    柳夫人连忙笑道:“我也是吃席吃了这么一会儿,得出去走走消消食。不若王妃与我一同走走?”

    杨云舒心下有些狐疑,但柳夫人既然说出了口,当着这么多人她也不好回绝,便笑着站起身,与柳夫人相携出了花厅。

    正在此时,采薇悄悄地回来了,告诉宣惠裴敏中无事。

    宣惠松了口气,又问道:“那世子现在何处?”

    采薇道:“似是还是那个屋里头。”

    宣惠蹙眉道:“怎么还在那儿?”

    “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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