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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商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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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动了动,却是更加的疼,他瘪了瘪嘴,后腿横扫,想要绊倒商幼薇。商幼薇早有防备,一只脚踩在他腿上,少年疼的哇哇大叫:“快放开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商幼薇不为所动,曲起腿顶着少年的后背,两只手拽着少年的双臂,看那架势,竟然是想要废了少年。
少年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回可是真的急了,他大声喊道:“你敢?”
他回过头来,见商幼薇不为所动,完全不似恐吓,不由得心中恐惧,顿时双瞳蒙水,雾里看花,他带着哭音说道:“我是四爷的义子,是此次商队的带头人,动了我有你好果子吃。”
商幼薇低垂目光,干爹?她果断摇了摇头,“我不信。”
少年苦着脸,早知道就不来触这霉头了,这木头。他望了望四周,焦急道:“那个伙计让我用药放到了,不信你去问他!”
商幼薇面无表情,手中越发用力,少年腿脚发麻,勉强侧头,他看的心惊,又扭过头,左右看了看,冲着那帮路人们喊道:“你们帮我打证言啊!”
街上的路人大多会心一笑,不想找惹麻烦的就走开,有心思看热闹的就饶有兴致的观看,谁都不多嘴。
少年咬牙切齿,商幼薇却是不动声色,暗地里牵起了嘴角,半响才放开了那少年,眼里无焦距,转身留了一句,“我不和你们一起了。”
少年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起身嘟着嘴揉了揉肩膀,听到商幼薇这话顿时炸了毛,指着商幼薇愤慨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守信用!”
商幼薇转过头,心底骂了句白痴,我压根就没答应过!无视了少年的控诉,抬步就走。
少年显然是不想放过商幼薇,唧唧歪歪没完没了,商幼薇听的实在烦扰,回首就是一个手刀,少年顿时昏了过去,瘫在了地上。
商幼薇咧了咧嘴,就这武功也敢做领头人,果然是世袭,如此一看,王珏炎倒是强了不少。瞥了眼少年,心道:这般一闹,只怕盐四爷早就知道了,放任不管又是个什么道理呢?
商幼薇没过多停留,少年若是被弄死了,世界也得了个清净。
出了这条街向南走,放眼过去,只有几辆破落的马车。车夫们都懒散的待在自己马车上,商幼薇明白规矩,在这地方除非有急事,否则绝对不会有人孤身去租马车,除非你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要不然难保证谁就会把你拉到荒野,抢钱劫色,然后抛尸。商幼薇倒是不怕这个,但是她怕麻烦,她现在只想回家,其余的和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瞧见有客人来了,车夫门相互挑了挑眼睛,居然是个女的,蠢蠢欲动,却都没有动作。他们这里面有单纯拉活的,有劫财的,有劫色的,甚至有些都是看心情的,所以这是他们的规矩,一切看客人自己运气。
商幼薇眼光四散,在这五六辆马车上徘徊,最终停在了一个角落里,她看着那个车夫道:“我要去盐城。”
☆、第五章 鲜血警告
车轮带上泥土与清新,泥点四散,木质的车厢制作的简易,车身上的裂痕让人不安,唯恐何时车厢碎裂。
商幼薇随意散了一眼,北城檀木做的,这种木料结实且柔软,一般大国都会用这东西做弓箭,数量稀少。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见到这种稀少的军伍中专用的木材用来做车厢。
她懒散的靠着,随手摸了摸内壁,还是如此破烂的,这得是经过多少打击才会坏成这个样子啊?
商幼薇阖眼闭目,她必须得给他们一个警告,哪怕她还不知道他们是谁?能在她刚刚摆脱了盐四爷的人后,迅速找到接近自己的方式,真是不一般啊!或者这就是盐四爷的人!
商幼薇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暴露,这边并非主战场,自己来这都是要一个转折,如今回家在即,她真的不想在惹上麻烦事。烦扰的揉了揉眉头,在睁开眼,目光冰冷,她摸上头上的金丝香木嵌蝉玉珠,用力一捏,从钗头就开始断裂,木片掉落,露出一根细长的钢针,泛着寒光。
说实话,她更喜欢那种大刀,战场厮杀的时候最是合手,可是为了不惹人怀疑,只好退而求其次的用上了钢针。
商幼薇始终保持着匀称的呼吸,战争时期为了减少伤亡,她参与过不少的暗杀,虽然不是最厉害的,但也称得上精通。她在颠簸的车厢里保持平稳,从呼吸的节奏判断出车夫处于防备状态。帘挂的是羚羊皮,在这类似山区的地方并不少见,羚羊皮一直都是以结实不透风而闻名的,只怕用这个的人就是不希望自己知道他的动作。商幼薇抿了抿嘴,马车的速度还算上是快,所以风偶尔能轻微的浮动帘子。商幼薇抬起手,钢针处于食指中指之间,她在脑中迅速勾勒出一个帘子没有浮动的地区,出手迅猛,她不要活口。
作为一个暗位的自觉,扮成车夫那人感到脑后一阵阴风,汗渍留下,他迅速松开了缰绳,试图让不可控制的马匹造成晃动,身体代替他做出了决定,趴下身子滚到横板上,却还是没躲过那一击钢针,人皮面具被划开,地下的真皮被划开,落出血珠。
马无人控制,胡乱的跑着,两人都很难再这种地方保持平衡,而且商幼薇根本就没有给他想的机会,他汗毛乍起,从帘子后迎面而来就是一脚,暗位翻身躲避,脑袋却忽然浑浊了起来,身子不受控制,心脏跳动的声音充斥着他整个耳膜,歪着身子就跌落马车,被后车轮压着带着跑,脑袋掩在了车轮里,他还有知觉,可身子中如千斤。被拖行数米,疼痛卡在脑海中挥之不散,死亡的阴影笼罩,他想,他要死了!
身体拖拽带起尘土,身首不堪重负分离,碎裂的骨骸清晰可见,尸体孤零零的躺着,被尘雾掩盖,车轮里掩着的脑袋嘎崩嘎崩的碎裂,脑浆鲜血缠绵,血染一地与车轮,脑袋碎片卡在了车轮里,跟着不停回转,或被甩出。
商幼薇掀开帘子,随意的瞥了一眼,就不在注意,她在这帮人里选了一个最强的,可也不过如此。
商幼薇稳着身形,将噙着毒的钢针从板子上拔起,腰包里翻出一个新的木簪子,将钢针放了进去,后座沾上圆珠,商幼薇又把它插回了头上,然后大步从踏板上跳到了马背上,她反手从小腿下拿出了一把匕首,刷刷两下,砍断了绑着马的皮带,车厢因为无人带着,所以没了方向,余力撞到了一棵树上,“砰!”车身却未四散,尘土飞扬。
路早就偏了,商幼薇控制马匹回归正路,一路奔驰。
盐城。
这里要比无名镇大的多,却远不及那里繁华,民风民俗也差了不少,就连城门口的守城官都百赖无聊的打起了瞌睡,过往之人也都面色灰暗,如同行尸走肉。商幼薇进了一条街,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道路,她心里不由得近乡情怯,弟弟妹妹如何了?父亲母亲可还好?她目光回转,街道两旁只有零零散散的小贩子们在沿街叫卖,都是些食物菜色,不复以往繁华,卖古董的、胭脂水粉的、首饰的字画的、弟弟最喜欢的风筝,妹妹最爱的香囊,那如同蜘蛛网一样密集的【人】【流】逐渐消失,那覆盖在盐城里的每个角落的欢声笑语骤然停止,一批又一批的人黯然离开,或情愿,或不情愿,像货物一样被取走。整个盐城的繁忙皆因战事而消亡,只剩下一具空壳慢慢腐烂,余下的人各自奔忙着艰难的生活,苟活的人为了各自的理由而挣扎……
商幼薇心口一疼,自己舍命相护却还是留不住任何,她心中恐惧,家里人可还好?
商幼薇加快步伐,最后奔跑了起来,她看着朱红大门上面写的商府,坦然一笑,落在旁人眼中却是那么的苦涩。她抬起手,却又落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许久未见阳光脸倒是煞白,可是经过这几日的奔走,面上已然落了口子,眉毛自离府就未修剪过,活像个爷们,在低头瞧瞧这一身装扮,哪里像一个闺阁儿女?
商幼薇面目染上了红色,是羞愧的,她胡乱的想:这般要怎么见母亲啊?父亲会气死的,弟弟妹妹还能认出自己么?她搓了搓粗糙的大手,这手还能捡的起绣花针么?
正在商幼薇纠结的时候,她的思绪被身后人打断,身后传来了怯生生的声音,“你,你在干什么?”
商幼薇蹙眉,这要是战场自己早就死了一百次了,她迅速回过身子,衣边带起,秀发扫过,没有表情的面部在看到那人时微微惊愕了一下。
面前人颜如渥丹,朗目疏眉,他鼻尖上染上尘土,有些狼狈,但是掩饰不住他仪表不凡,朱唇参白,起了皮,有些可怜兮兮的感觉,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衣,还透着补丁,让人不免心生怜爱。可惜商幼薇只有警惕,没有怜惜,因为眼前人赫然长了一张盐四爷义子的脸。
☆、第六章 盐城寻亲
商幼薇不顾礼仪,细细的打量着他,很快就得出结论,不是一个人,但是由于没有触摸,不排除带了人皮面具的可能。
她在压倒那刁蛮少年的时候曾经摸过他的肩膀,手臂,腿感触过他的后背,武功他只是轻微接触过,以至于轻易就被撂倒。商幼薇日夜不断地驾马奔跑,若是不精通武艺与马术的人根本跟不上。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暴露了,所以早早的就被人安排好了后路,可是,只派出了那么低等的暗位来监视或是刺杀一个能成为冠将军的人,是不是太弱了?
撞脸少年脸微微发红,不自觉轻别开脸蛋,微微蹙眉,似有些不满,再一次出声道:“这位…姑娘…”还未说完,就被商幼薇生冷的打断:“你是谁?”
撞脸少年一愣,抿了抿嘴,清眸流盼,望着商幼薇身后的大门道:“在下是这的住户。”
这回换商幼薇一愣,她瞬间想到了很多可能,声音冰冷,“原来的住户呢?”
撞脸少年迷惑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指了指大门口杂草丛生,“来时就废弃了。”看了眼商幼薇,快速的移开,“敢问小姐是何人?”
商幼薇内心被冰雪贯穿,脚底发虚,头脑发昏,回首望着掉了漆的朱门,走了两步,按着大门,失意的呢喃道:“我是这家人。”
撞脸少年似乎明白了什么,歉意的望着商幼薇,安慰道:“别想得太坏了,我…在下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况,这里有不少人家都搬走了。”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在下就是借住的。”想起自己未经主人准许就入住,羞红了脸,连忙摆手道:“在下有留出房钱的。”坦诚的望着商幼薇,“既然小姐来了,在下就给小姐吧!”
商幼薇垂眸,眼底闪过寒光,待在抬起头时一片淡然,她回首,望着台阶下的少年道:“不用了,你继续住吧!”
撞脸少年一愣,张了张嘴,诧异的问道:“那小姐呢?”
商幼薇踏下台阶,彼此错过时,她轻声道:“我要离开。”面上换上了坚毅的表情,“我要去打听打听家里人。”
撞脸少年咬了咬牙,面色变换不定,半响说道:“要不在下陪你去吧!”
商幼薇挑了挑眉,撞脸少年解释道:“在下并无他意,只是若是放着小姐孤身一人,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脸摊散红晕,蚊声道:“而且,还住了小姐的房子。”
他说的诚恳,商幼薇面上却露出暖意,她客气道:“那真是多谢了。”自嘲一笑,“也别叫我什么小姐,我叫商幼薇。”
撞脸少年听到商幼薇的名字,不敢去看她,耳根泛红,低头拱了拱手,道:“在下姓闫,名唤子悠。”
商幼薇心底嘲讽,目光望向府邸,问道:“你是书生?叨扰你看书好么?”
闫子悠身形一凝,面上显示出了脑海中的挣扎,然后不舍的看着府邸,叹了口气,望着商幼薇,“人心若不善,读再多的书籍也是无用!”
黄昏西斜,街道上人行散落,个个小心翼翼,如同惊弓之鸟,一听到两人询问以前住户的事,就会说不知道,然后匆忙避开。
商幼薇寻了以前经常去的铺子,却发现家家户户门庭紧闭。商幼薇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喘着气道:“这可怎么办?”
闫子悠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商幼薇四处打量,突然瞧见一个妇女要出门,瞧着背影眼熟,仔细回想,似乎是和商家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的人家的媳妇,她连忙跑了过去,那妇人一见商幼薇,脸上闪过焦急之色,连忙回了屋关上门。
商幼薇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门,焦急的说道:“姚嫂子,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幼薇,商府的大女儿。”
姚嫂子身形一顿,仔细的打量着商幼薇,半响才松了口气,道:“原来是幼薇啊!”蹙眉问道:“你去哪里了,我听人说,你母亲思你入病了。”
商幼薇低头抿嘴,摇了摇头。
姚嫂子一叹,然后警惕的看着闫子悠,商幼薇看了眼闫子悠,道:“也是女子,奈何相貌太过貌美。”
姚嫂子这才放心,了然的点了点头,松开门,让两人进来,然后边走边叹气道:“这世道,人人自危啊!”
商幼薇和闫子悠对视一眼,然后商幼薇左右看了看,问道:“姚家哥哥呢?”
姚嫂子一听,苦笑这瘫坐在椅子上,拿着罗帕拭泪,“前几年征兵,征走了。”
商幼薇惊讶的问道:“姚哥哥是独子,怎么也……”
姚嫂子止住眼泪,罗帕一撇,恨恨的说道:“什么啊!那帮家伙,都指望着多拉人多正军饷呢!”她倒在桌上,哭的蝉露秋枝,脱力的抽搐不止。
商幼薇一阵天旋地转,会不会自己父亲他们也被……
闫子悠倒了一杯茶递给姚嫂子,温声安慰,“姚嫂子要保重身体,等姚家哥哥回来。”
姚嫂子擦下眼泪,感激的看向闫子悠,哑着嗓子道了声:“多谢妹妹。”
闫子悠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神行僵硬。
商幼薇抿了抿嘴,无心思管其他,连忙问道:“姚嫂子可知我家人都去了哪里?”
姚嫂子喝下茶,顺了顺气,看着商幼薇道:“你走后商夫人就病了,当时正在打仗,许多人都是闭门不出,商老爷到底是做生意的,眼界宽着呢!当即就倾家荡产,给朝廷捐献了银两,似乎还得了恩典。”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听说那些不肯捐财的商人全都被冠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姚嫂子心惊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怕的摇了摇头,“有的一族人,什么都没剩下,钱还都被冲入国库了。”哼了一声,“准是那帮贪官中饱私囊。”
商幼薇松了口气,见姚嫂子眼睛红了红,仔细打量了一番她,她一身粗木麻衣,长颦减翠,瘦绿消红,远不复当年的丰盈窈窕,艳绝一时。商幼薇不禁皱眉,安慰道:“姚嫂子且放宽心思,这战争已经结束了。”
姚嫂子苦笑,雾蒙眼眸,悲戚的说道:“那又如何?”捂着脸,闷声哭泣,“同乡给传了信,是回不来了。”
商幼薇面目复杂,叹息化在嘴边,她有数,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她自己也把握不住,更何况这么多年的历练,她早已学会将同情埋在心底,默默祈祷自己家人无事。
☆、第七章 一步之遥
天色渐暗,屋内油灯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哭的似泪人的姚嫂子越发的可怜,她这几年都是独自一人,心中怨气无处发泄,如今遇到了个能说话的人,也就不在隐忍,哀怨又遗憾的说道:“当初你父亲派人来过,说让我们也搬走,可那是虽然混乱但是还未波及到盐城,更何况这战争都打了好几年了,我们在这也扎根立足了,自然不肯离开,本想着是独子,可……”姚嫂子说到这里,怒气冒起,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地面骂愤恨的骂道:“这帮天杀的狗官为了征兵的饷银,硬是骗取了我家里全部的积蓄,还把你姚哥哥给抓走了。”
姚家嫂子一边控诉,一边抹眼泪,商幼薇不知说些什么,有些手足无措。
闫子悠眸里闪过清光,俊秀的面上露出哀戚,失落的低声道:“我早年丧父母,被叔父养大,可是征兵的把叔父和叔父家的哥哥都抓走了,还霸占了叔父家的土地。”似要哭了出来,眸光粼粼,“我年龄小被留了下来,村里人看我可怜,我便吃着百家饭长大。”
姚嫂子似乎是引起了共鸣,拉着闫子悠的手,诉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一个弱女子,每日担惊受怕,亏得有缝缝补补的活计,不然,不然……”话哽咽不成声,她抱着闫子悠啜泣,闫子悠有些尴尬的看着商幼薇,却见后者沉思。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姚嫂子,天都黑了,姚嫂子抹了抹脸,道:“不如今日你们就在我这住下吧!”
闫子悠望向商幼薇,求救意味很明显,却听商幼薇淡然道:“如此,就打扰姚嫂子了。”
闫子悠面色难看,推辞道:“我就不必了。”
商幼薇抱着肩膀,随意一瞥,“那好,你走吧!”
姚嫂子连忙摆手阻止道:“这天黑的,留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住啊?”
商幼薇面无表情,看着姚嫂子道:“我认识他之前,他一直都是自己住在商府里。”
闫子悠涨红着脸道:“我会付给商小姐钱的。”
姚嫂子上前几步,惊讶的看向闫子悠,同情的摸了摸闫子悠的头,“这孩子真是可怜。”
闫子悠不动声色的躲避,走到商幼薇身边。
商幼薇不假思索道:“既然如此,我和他回商府住吧!”
姚嫂子着急摇头道:“这不妥吧!”
商幼薇挑了挑眉,目光意味深长,“哪里不妥?”
姚嫂子目光似闪躲,支支吾吾道:“你来了我家,不留宿,实在是我待客不妥啊!”
商幼薇摇了摇头,看着闫子悠,道:“走吧!”话音刚落,不给两人反映的机会,她转身就走。
这是最后的机会!
月色凄亮,阴沉的惨淡光笼罩着这片森林,风吹过树影婆娑,森林静谧,远处森林望不见底,未知的一切都让人恐惧,突然发出的动物哀嚎声让人汗毛竖起。
闫子悠小心的望了望左右,恐惧的小声问道:“幼薇姑娘,这不是回府的路啊!”
商幼薇挑了挑眉,回眸半撇,冷笑一声,道:“这是通向黄泉的路。”说完,商幼薇躬身,右手掏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冲着闫子悠的脖间就滑了上去,寒光乍现,匕首锋利,磨痕处反射闫子悠惊恐的眼眸。
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人,商幼薇不禁质疑自己,难道自己想做了,这人只是个普通的书生,只是恰巧出现?
闫子悠蜷缩成一团,惊恐的看着商幼薇,咧着嘴吧,结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商幼薇没有理会他,反握匕首,眸光冷冽,抬眼望着满脸恐惧的闫子悠……
“啊——”
惨恻的叫喊声惊飞了几只猫头鹰,它们短促的叫道:“欧欧欧——”
商幼薇独自一人走在狭窄的老道上,弯弯曲曲,阴森可怖,可她无惧,想起那男人说过,比鬼神更可怕的是猪一样的队友,不禁失笑,却也头疼,捂着头,停下休息了一会。
商幼薇走了一宿,妄图从山路走到京都大路,以防遇上搬兵回朝的魏军。她行走了一夜,越走向深处就越是古木参天,遮天翳日,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可能是长时间暗色光晕照射,林中一股腐尸味挥散不去,晨间的露水碰到皮肤的时候,激起她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带着倒刺的树叶隔开了她的裤子,拉开了口子,商幼薇只好小心的避开,好在这种草并不多。
这也让她清醒了些,一宿未眠代表着她脑浆浑浊,这种从山路走到京都大路的想法是多么不切合实际,最起码不知道地形就是硬伤,她暗中质疑自己,难道归家的喜悦冲淡了她的智商么?
她记得深林深处通向一个小镇,可以现在那个小镇修养一下,再行出发。她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她可不敢在森林中生火,野兽也不会给她睡眠的时间。她下腹一阵绞痛,好巧不巧的葵水来了。她摸了摸干瘪的腰间小包,回家了,就不用在去吃那种抑制葵水的药丸了,到底是对身体有害啊!
归家路还在继续,商幼薇仿佛看见了不远处的黎明,她心里默念,等我。
……
越贴近京都就是越是繁华,街上根本看不到战事的痕迹,果然啊!商幼薇苦笑,攥紧了袖下的手,受苦的只有平民。
她几日连续赶路,风餐露宿像一个乞丐,可却连整理衣物的时间都不给自己,她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她的急切,就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一样,她怕这头猛兽越过自己,吃掉自己的家人,这实在是可怕,哪怕只是想想,都会让她有种呕吐的冲动。
她又回忆起初入战场的时候,头好痛,商幼薇蹲在地上捂着头。没人知道她勇猛无惧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静的原因,她在吃一种药,让人暂时摒弃七情六欲的药,或者这药只是很多种药的其中之一,也许要是懂行情的人会知道应该怎么叫她,她是药人,自愿成为药人的人。
“这位姑娘没事吧!”
他逆光而现,温润的声音犹如清泉过石,商幼薇恍惚间看不清了他的脸,只觉得很温软,就像是神灵一般,恍惚间,见他微微一笑。
男子面如冠玉,皎如秋月,耀如春华,一双垂凤眼似醉非醉,琼瑶之鼻,薄唇桃色,嘴角浅笑入心三分,未语就添了好感,男子望着商幼薇,目光柔和,轻声道:“姑娘没事吧!”
☆、第八章 京都繁华
阳光刺眼,商幼薇眯起眼睛,她脑海里嗡嗡的,摇摆着站起了身,心里道:这药物果然是对神经有影响,突然停下药物,很多刻意遗忘了的事情都会浮现在脑海里。
男子轻轻扶了一下,然后迅速避开手,垂凤眼轻撇身后挂笑的小厮,温和道:“姑娘可有事?”
商幼薇揉了揉额头,稍稍退后了一步,摇头道:“无事。”
男子点了点头,双目澄澈,目光坦然,不温不火的说道:“姑娘莫怕,我是这轶城的本地商户,见姑娘孤身一人,实在不安,不若让我这小厮送姑娘回家?”
商幼薇垂眸拒绝,“不用,我是来找家人的。”
男子微微一愣,抚了一下蓝色的衣袖,说道:“那可以去衙门询问。”
商幼薇有些失落茫然,摇头道:“家还未到。”
男子蹙眉,沉吟了一下,浅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扰了!”
商幼薇点了点头,错过两人,她不敢去深思别人的好意是否带着目的,不过,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琼玉,放进了衣裳里。
越贴近京都就是越是繁华,街上根本看不到战事的痕迹,果然啊!商幼薇苦笑,攥紧了袖下的手,受苦的只有平民。
小厮瞥了一眼商幼薇离开的方向,不甘的上前低声道:“公子,那女乞丐身上的玉一看就是好玉,怎么能错过呢?”
男子轻撇了一眼小厮,“那女子的玉牌保不准就是和家人相认的东西,怎么可能出让呢?”
小厮呵呵一笑,“那个不一定,那女子看公子看的眼睛都直了。”
男子浑不在意,淡然的说道:“男子岂能看皮相。”
小厮恭维道:“哪里只是皮相啊!公子这一身的才华,就连永安公主都是倾心啊!”
“贫嘴!”男子面上不见高兴,眼眸深邃,“马上就要入京了,说话小心点,万不能得罪了那些权臣家的公子。”
小厮点头,咂了咂嘴,“可惜了那块美玉。”
男子轻轻摇了摇头,双手负后,悠然道:“那可未必,那玉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看了眼商幼薇离开的地方,这个方向,难道要去的是京城?
……
商幼薇走在十字街头,香朴古街,她粗略一看,【人】【流】杂乱无章,和冷清的盐城简直是不能比,定眼一望,西侧有一些摊贩和游客,商幼薇走进了,低头看了看货摊上摆着的刀、剪、杂货,又顺着视线走了下去,连卖茶水的都有。算命的一副我是大仙样,只是他那么懂怎么不给自己算算?
商幼薇抿了抿嘴,有些担忧的想道:父亲母亲如今在大城,自己女红都落下了,在给母亲丢人。
正中央是一座大桥,许多文人凭着桥侧的栏杆,指指点点的调笑着说着什么,河中有往来的船只,有些华贵的船只上坐着掩面的富家小姐和公子哥们。商幼薇走上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回挤动,这让她很不适应,有些人还对她指指点点的,商幼薇觉得有些难堪,这是她在军营里为遭遇过的。
她挤着下了道,看着街道两边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迅速寻找着衣坊,心里想道:可不能让父亲母亲弟妹们看见自己这狼狈的样子。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商幼薇无心在看瞧,她像街道东边随意的走去,在快到城边的地方找到了衣坊,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商幼薇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了。她躲避着挑担赶路的,驾牛车送货的,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些羡慕的看着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男女,她好似是一个透明人,根本无法融入到这个世界。
商幼薇抿了抿嘴,走进了衣坊。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两边挂着各种漂亮的衣服,或华贵,或靓丽,珠光宝气,看着就是价格不菲。
商幼薇刚一踏进屋,就听见卖衣物的小二厌恶的训斥道:“哪来的疯婆娘,滚出去。”
商幼薇停下脚步,直愣愣的看着小二,眼中杀意凌然。她不是泥菩萨,她杀了不少人,在军营里从未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所有的荣耀都是她自己挣来的!
店老板原本在接待另一边的客人,听见了声音,随意一瞥看见了这边的情景,瞧见商幼薇通身的杀意,凭借着在京城的多年滚打,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一般人!
他连忙把这边的客人推给其他小二,自己赶了过来,瞪了那小二一眼,凑到商幼薇身边,脸上笑的如同一朵菊花,谄媚道:“这位姑娘要些什么?”
商幼薇自知这是京都,不比军营,于是收了一身的气势。她扣了扣衣角,冷清的声音脱口,“衣物。”
店老板一点都不介意商幼薇这态度,一般来说,越是自傲的越是大主顾,至于衣着,这东西最骗人了!店老板笑着问道:“姑娘是要现成的,还是要布匹?”
“现成的。”
“现成的好,我们这的衣服可是远近闻名,都是凤娘绣的呢!”店老板做请的手势,不顾小二诧异的目光,给商幼薇一件一件的介绍。
店老板不着边际的话商幼薇直接无视了,凤娘是绣娘中的极品,可遇不可求,一般只为宫廷的里的贵人做衣服,哪里会有绣品流落民间?
店老板夸赞着衣物,顺手把商幼薇也夸了,“这件烟水百花裙可是上好的料子,正好配着姑娘的年纪。”
天知道商幼薇好几日都没洗脸了,灰头土面的,真是睁眼说瞎话,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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