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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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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孩儿想去玩灯笼可好?”袁毅满心欢喜,小小的孩童没有察觉到大人的心思,蹦着过来,抬头看向袁湛。

    袁湛怜爱地伸手,抚了抚袁毅的小脑袋瓜,点点头。“去吧!可要小心些,莫烧着自己。”

    童月抬眸望了一眼,见那孩子约莫三岁的光景,脸蛋白皙粉嫩,鼻梁挺拔,虽小小年纪,却生得有棱有角;倒是有了几分袁湛的模样来。见有人瞧他,回眼看过去。

    童月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相比于刘府的他们。这孩子更要天真烂漫些,许是家教不同。

    袁毅也不在意,朝她偷偷做了个鬼脸,便跟着小斯小跑着了出去。

    饭毕,一家子人都前往前面的正厅里去了。正厅其实在刚进门时,童月她们便就瞧见了,比饭厅要大气些,多数摆设以黑色为主,显得肃穆了许多。此刻厅里已经摆好了三张大圆桌子,上面摆放着各色果品。那袁婳早已抢了个先,坐在了中央那张大桌子上去了。

    按童月的心思,在刘府那边,这必是要挨打的。拿眼瞧向袁湛时,却并未见得有不对的神色,那丰满的妇人便是袁湛的发妻谢舒钗见着这光景,竟是掩口而笑。道:“婳儿倒是机灵了,抢了二姨娘的位置了。”

    “无妨,今日就不区别这些;月儿比婳儿小些,坐她旁边就可。”袁湛笑道,转头看着远远站在身后的王心蕊。

    王心蕊拉过童月的手,颔首轻声道:“老爷。月儿系外人,与臣妾坐下桌就好。”

    袁湛的神色变了变,却不再言语。径直走向了上桌,坐了下来。

    王心蕊只当没见,拉着月儿就下桌的最末坐了下来。然而童月还是弹了起身。对着王心蕊道:“娘,我还是与霁儿姐姐站着就好。”

    王心蕊哪里听不出她的心思;自己这是造孽了,当初是自己生病,随着他来到了阳夏;加之自己的软弱和他百般的柔情,最后还是答应他成为了府里的三夫人;如今见着女儿这般,自己真真是无地自容了;当日怎么就未曾想到,若月儿来了,她该如何自处?如今听得她这样说,只道:“那,娘亲也不坐了。”说完便要站起来。

    童月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蹙眉道:“娘,您不要为难我了。”

    王心蕊叹息了一声,本就对这孩子满是愧疚;躲在这府内,两年多了,都未曾去寻找过她,而今反而是她来找到了自己;又是这样的境地,想来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这本该热热闹闹的守岁,也就因为袁湛的郁郁表情,加之童月的尴尬处境中,变得有些诡异了来;满屋子里就只能听见袁婳的欢笑声,偶尔是谢舒钗嗔怪的声音。

    童月打量了一圈,上桌本该是老爷夫人们坐的地方;现下母亲带着自己坐在了下桌,那边就剩得几个府里的老人儿,还有位年纪与母亲相仿的,想必是二夫人了;身形十分瘦削,五官倒是精致,化着稍浓的妆,那一对儿三角眼,带了些许的魅色;此刻只冷冷地磕着瓜子儿,并不理会人。母亲这一桌多数是下人,年纪比外围站着的一圈要大些,几个人拉扯着说着体己话,并不曾过多理会自己的母亲。另一桌是各人的奶妈子,有一位手里还抱着个小女娃儿,与自己的年纪相仿,一看便知识二夫人的孩子,那三角眼生得就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此刻正拿眼睛看着各人的神色,甚是觉得有趣。

    “哎!你瞧那双三角眼睛,以后可有的受了。”霁儿碰了碰童月的胳膊,在耳边轻声道。

    童月心中有些烦躁,刚才见到母亲的欣喜淡去了大半,如今听得霁儿这般说,便道:“与我何干?”说完就知道自己没意思了。如今找到母亲,不与母亲住在一起,那又能上得哪里去?

    霁儿看得出她心里难受,倒是不再打趣她了,安慰道:“不打紧的,我打小就在他们这种公子小姐的环境里打爬过来,真要有什么事儿,我还能不帮你?”

    童月相信霁儿是在这种公子小姐的环境做奴婢长大的,却不信所有的公子小姐都是一样的,她心里更能觉得,谢老夫人调教下的公子小姐,必定错不了。

    “何况,你现在也是半个小姐了,能弹琴,会写字,会念书……”霁儿又开始掰着指头数开了。

    “你停下。”童月无奈地叹息。她怎么就不知晓,既是公子小姐,自己会的,他们岂有不会的?何况自己才学了多大会功夫?与他们比这些,不是找不自在么?

    霁儿咋舌,瞪了一眼童月,跟着她就那么站着不再言语了。

    新年的一到,厅里的人倒都少了先前的慵懒了;下桌的人包括王心蕊都站了起来,及守在外面的小斯们,都进来,男子跪着,女子躬身,都齐齐地向袁湛及各位夫人行了新年之礼。

    袁湛方才露出了笑容,也对一群人送去了祝福;这时谢舒钗及另一位夫人方起身,向袁湛施礼,送祝福;继而一层层地跪拜过去。最后是些同辈们互相道贺,就像之前未曾发生什么一般,一个个脸上满是笑容。

    “明晨需去祭祖。都休息两个时辰。散了吧!”袁湛起身,向王心蕊这边望了一眼,才转身向后院走了去。

    不多时,厅中已是人去楼空了。童月也在下人的安排下,暂时先与母亲住在同一个院子,自然,霁儿也跟着一块儿来了。

    “我才不要与你们挤在一起呢!”进来院子的时候,霁儿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院子离正厅远了些,自然也就幽静了不少,灯光算不得明亮,看不仔细这院子的布置,只觉得挺大,也挺整齐干净。

    “我这屋子人少,房间多,不需与我们挤在一间屋子里的。”王心蕊柔声道,引着两个小丫头走了进去。

    进屋是一间小厅,装饰得简单,东西不多,不过是三张小几子外加几根凳子。见夫人回来,早有丫鬟迎了出来;撩起帘子往左拐,便是王心蕊的卧房。“今夜月儿便与我睡一起。”说完看了看童月的神色,又道:“可好?”

    心中虽难免不好受,却怎能敌国对母亲的那份依恋。童月默默点头,算是答应了。

    王心蕊一阵欣喜。抬眼对霁儿笑道:“小姑娘你就先跟着浅丫头去另一边睡一晚,不合适咱们明日再换了。”

    霁儿看了一眼童月,撇了撇嘴;还是跟着那唤作“浅丫头”的姐儿转身离开了。

    夜间,王心蕊怀抱着童月,又担心她没好呼吸,松开;心里又担心她明早不见了,又伸手在握了握她的手。如此反反复复,本来累极的童月,被她摆弄得时时醒来。最后终于忍不住,道:“娘,您怎么了?”

    王心蕊不知所措地松开了握着她的手。试探地问道:“月儿,你恨娘亲吗?”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当街斗狗

    夜色一片漆黑,只有挂在屋檐下的灯笼闪着微微的亮光,映在窗户上,随风轻轻晃动;童月眯着眼,看着那光似乎又变了颜色;再睁大眼睛看,又是另一种颜色,又眯着眼看,反复如此。“不恨。”

    那长久的沉默换来的这句话,让一直认真地看着童月的王心蕊潸然泪下,眼角的泪水瞬间顺着侧脸流向了耳根处,一片清凉。她怎能不明白为何女儿会要沉默如此之久?她口中所说的“不恨”,是真话,但是,却满是幽怨,怨母亲就这般改嫁,怨母亲给了自己这样一层尴尬的身份,怨母亲让自己不知如何自处。这些王心蕊都明白,都明白。女儿的心思,有哪位母亲是不会明白的呢?

    而童月更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在这乱世当中,谁能保护得了这样一对弱母女?没有亲人,没有依靠;随时都会被苦难所淹没,谁都可能随时死去。然而,自己没有,母亲也没有;嫁给中书令这等大官宦人家,躲避恃强凌弱者,这已经是上天能给的最好安排了。只是,只是,小小的心里,总藏着那一丝丝的美好:母亲,始终是爱着父亲的,会一辈子的。这种奇怪的心理折磨着童月,让她一刻也不愿安静下来思考母亲的处境;而且,某种心思上讲,是她故意不愿意去想的。

    “娘只是想,想月儿轻快些。”半晌,王心蕊终于悄悄拭了拭泪水道。“自然,母亲也是存了私心;想他也是个好人,又救了母亲一命;之后又是派人去寻你,又对母亲百般照顾,所以……”王心蕊转头看向童月。

    然而她已经闭上了双眼,似乎是睡着了。

    王心蕊叹息了一声,望着窗外摇曳的灯光,久久不能入眠。

    其实童月并未睡着,不过是,听着她的话,心里想要告诉她:不是救命了,就必须以身相许的,不是对你好,就要入室为妾的。可,这些话,她说不出口,也不想去再言语那些已经改变不了的事实;已将七岁的月儿,不再是那懵懂无知的孩童了。每个孩子都不愿长大,但,都不得不长大。

    一大颗泪珠从紧闭的眼皮下流了出来。

    寅时刚过,府内就开始有动静起来;不多时,就彻底地热闹了起来;睡得迷迷糊糊的童月也被吵醒了,睁眼发现母亲已经坐在了妆台前,下人已经开始为她装扮了。从镜中瞧见童月,笑道:“醒了,起来喝些粥。今日就在府内自己走走;娘要去帮忙去了。”

    不知为何,童月蓦然发现。眼前的母亲不再像是自己的母亲,那轻声唤着自己的名字,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那日日愿意为父亲做早膳的母亲,那为自己而被拓跋所侮辱的母亲;在童月睁开眼睛看向镜中的王心蕊时,消失了。眼前的这位长相与母亲一模一样的人,让童月没来由地陌生起来。听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王心蕊笑了一下,依然是温柔的一笑,不过在童月的眼里再不如从前。

    早早起来确实是无所事事,童月与霁儿二人用完早膳之后,就发现整个府里静悄悄的。这难道就是祭祖的原因?二人面面相觑,最后忍不住无聊,偷摸着溜出门。

    果然,街上也并不热闹,反而昨日看见的那些未曾关着的店门,这一大早都关上了。或是些个老人小孩,还有些姑娘的;大多是闭门不出。

    “没曾想这般无趣。”霁儿一边走一边嘟囔着。

    童月打量着周围,虽说是城内,到底还是比建康差了些的;偶有装饰精致些的,便是些酒馆、饭庄,也算不得多;多数是些小杂铺子,挂着些帆旗,上面写着:馒头铺子、烧饼铺子、米面铺子……;街道上打理得干净,看来觉着古朴;这会子静悄悄的,阳光甚好,暖暖地照在身上,街角有些老人抱着小娃儿,眯着眼睛与身边的人偶尔说些话儿;她倒觉得没来由的喜欢。“我觉得不错啊!”

    霁儿嘟嘴白了一眼童月,忽然眼神淡了淡,轻声道:“童月,如今你可是算找到家了。”说完叹息了一声。

    童月闻言苦笑了一下,家?哪里算得是家。突然被一掌拍得吓得慌了神,侧头迎上霁儿一脸的笑意。

    “你会不会把我当成你的下人丫头?”霁儿笑道,嘴角咧开,却是看着勉强。

    将她的手从肩头拿下来,二人牵在了一起。摇摇头,认真地道:“我比你小,如今唤你一声‘姐姐’可好?”

    霁儿笑,依旧是笑,却是看她那认真的模样而笑。

    童月迎着阳光,灿烂地一笑,酒窝乍现,松开霁儿的手,施礼请安道:“姐姐在上,请受小妹一拜。愿姐姐面若桃花,长寿……”

    话还没说完就被霁儿一把握住了嘴。嗔怪道:“我小小年纪,这‘长寿’二字可免了。”

    二人笑了起来,牵手向前走着,忽见一门前落了一个好看的铜铃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霁儿兴奋至极,随手便捡了起来,摇了两下,笑道:“是个好看的物件。”

    童月不敢苟同,道:“兴许是这家人遗落的,可还给了人家。”

    霁儿站住了叫,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了。却又道:“若不是这家人的,我可要拿走了;若是,我就买下了它。”

    “姑奶奶留给你多少银子啊?可许你这般胡来了。”童月咂舌,跟着霁儿一块儿向门口走了去。

    还未踏进开着的门里呢,突然从里头窜出一物;定眼一看,吓得二人魂飞魄散,转身就跑了起来。

    这一跑不打紧,原不打算追出去的那狗,见二人跑得飞快,拔腿就追了上去。

    回眼一瞧,二人都傻了。那狗张着嘴巴,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来,像是随时都要吃了她们一般。

    霁儿拉住童月,叫道:“死劲儿跑了,还傻愣着。”

    童月闻言,也跟着疯跑了起来。

    可那家伙厉害着,可劲地追了她们几条巷子。二人都感觉快死了,狗还跑得风似的。

    “它为啥要追咱们呢?”霁儿气喘吁吁地狠劲拉着童月往前跑着,断断续续地将这话问了出来。

    童月也不得其解,算是什么都未做,怎么就让它给盯上了?思来想去,见霁儿手里还握着那好看的铜铃铛呢。“可是这铃铛惹得祸?”

    霁儿又回头看了一眼穷追不舍的狗。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铃铛,着实是舍不得。眼见着前头有个买烧饼的铺子刚好是开着的,心生一计。转头便将铃铛扔出去了好远。

    果然,那狗见着轱辘轱辘滚出去的铃铛,便绕过童月二人,冲了过去。

    童月腿都软了,直接瘫坐在了旁边店门前的石阶上。

    霁儿反倒是精神了,小跑去了那烧饼铺子,拿了三个烧饼,竟然扔了一个给那正在嗅着铃铛的狗。

    “一只疯狗都能怜惜。”童月咋舌,摇摇头自语道,用手捶捶自己的腿肚子。哎哟!酸疼。

    狗闻到了烧饼的香味儿,赶紧离了那没趣的铃铛,叼着烧饼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霁儿得意,将那铃铛捡了,揣进了怀里;向着童月这边走了来。“走罢。这狗吃完烧饼肯定有得找我的。咱们躲个地儿吃烧饼去。”将手里的烧饼递给童月。

    二人也不知晓身处何处了,慌不择路的,此刻便随便找了个幽静的巷子,吃起了烧饼来。

    “还敢要了这铃铛?”童月咬了一口油滋滋的烧饼,满嘴香甜,看了一眼得意的霁儿,含糊地问道。

    跑得太热,霁儿干脆将袖子撸了起来,大口吃着热乎乎地烧饼,还不忘点头表示满意;听了她的话,咽下一口,方道:“我喜欢啊!何况跑了这么久,若是就这般丢弃,岂不可惜?”

    童月低头咬了一口烧饼,不再言语;若是自己,喜欢当时便不会扔,此刻扔了,便不会再要。但,她讲的不无道理,她更知晓变通罢。

    “你说,你娘亲会不会让你认那中书令作爹?”许久,吃完烧饼的霁儿,打着饱嗝,手里玩弄着那铃铛,问道。

    童月脚步一顿,站在刚好经过的桥上,桥是最普通的桥,河是最普通的河,已经干涸河,河床都露了大半,河边的树也是光秃秃的——春,还未开始;此时已接近晌午,大概是祭祖完毕了,人都三三两两地多了起来,吆喝声也多了起来。她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但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行,不可以。“我们,回去吧!”

    见她避开了话题,霁儿也不再追问。望了一眼细长的河道,伸了个懒腰,笑道:“也不知走哪儿了,不如就顺着这河道看看去?”

    果然是外行人的话听不得,二人走到各家各户瓦上都冒出了青烟,也不见袁府的踪迹,太阳也正当头顶;虽不是夏日的毒辣,到底走了这许久,嘴唇都要干裂了。

    “咱们还是问路罢。”童月蹙眉看向了周围,人烟都越来越少了,肯定是不对劲了。说完这句,也没顾得上霁儿同意不同意的,便径直去了一家人家。

    二人讨要了水喝,一问方才知,这方向是全反了,都要出了城去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改名换姓

    至家中,或许是他们都在祭祖的地方用膳,并无人问起这两个小丫头。二人累得只想找个地方躺下了,便惶急慌忙地进了院子,大概是晨间起早了些,丫鬟们偷懒都去打个盹去了,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

    此刻打量着这院子,竟还有着平日里少见的红梅,在正午的阳光下,绽放得绚烂。周围有好些童月不知名字的花儿,想是南边的珍贵品种了。

    童月也无暇顾及得这些,与霁儿分开了走,径直走向了母亲的房间。打算推门而入的,却听见里面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

    “后日我便要回建康去了。”这是袁湛的声音,声音低沉温和。抛开其他的来讲,他这种温和的性子,是像极了童月的父亲的。

    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应答他这句话。

    童月本觉得自己应该走开的,本就很累了,且这算得上是偷听,窃贼所谓,是为不耻;可是脚下的步子却不愿挪动一步,依旧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自昨日起,你未曾搭理我一句。”又是袁湛的声音,只童月未曾想过,他这话听来有些酸。

    大概是因为沉默太久了,王心蕊终于说了句:“我女儿来了。”

    “我知道。”袁湛道。“在你与我走之前,我会给她一个待在府内的理由的。”

    “我不走。”王心蕊的语气平和,又补充道:“我与她才见面,两年了,我将她弃在外面不闻不问。作为母亲,我太残忍了。”说完这一句的时候,声音已经在发颤了。

    袁湛伸手,温柔地拿过王心蕊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婆娑着,安慰道:“我们一直都在找,找不到并不是你的错。”

    王心蕊眼含泪花,抬眸看向袁湛。“可她在外面受过多少苦,她只是一个孩子;我宁可那些苦由我来承受……”

    那泪水还未来得及流下来,就被袁湛轻轻地擦拭了去。抚着她的脸,怜爱地道:“今后她不会了的,她会成为中书令袁大人的女儿,袁府的二小姐。”

    王心蕊一脸询问,认真地看着袁湛。

    “相信我。”袁湛认真地道,手抚向了王心蕊的脖颈,将头按了过来,印上了自己的唇。

    王心蕊微微地挣扎了一下;袁湛松开了她的手,转而一把搂过了她的腰,贴近了自己的胸膛。她身子一颤,被袁湛包住的嘴里,含糊地发出了喘息声。

    “二小姐”的词从袁湛的口中一出,站在外面偷听的童月愣了半晌,心中思绪万千,张口想要叫住自己的母亲,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不知该说些什么。待回过神来,只听得见里头一阵窸窣的声音以及那粗重的呼吸声,偶有女子轻哦的声音;听得童月懵懵懂懂,隐约又好像知道了什么,脸红了一下;慌忙向着霁儿的卧房跑了去。

    倒床就睡了过去的霁儿被躺在她床上,还很不老实的童月吵得忍不了;爬起来一掌呼向了童月的胳臂。

    童月吃疼,装作睡眼惺忪的模样,对着满脸怒气的霁儿问道:“怎么了?”

    “你躺我这来,算了。睡个觉,你说这一个时辰你翻多少次身了?还让人睡么?”霁儿气呼呼地坐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童月咬着唇,也坐了起来。看着霁儿的侧脸,大圆眼睛,特别有神;鼻梁高高的,气势十足;嘴唇倒是偏厚了些,初看有些别扭,看久了觉着也是她独特的地方。此刻生气嘟着嘴,越发显得她嘴唇厚了,像根红肠子。想到此,童月吃吃地笑了。“我并未睡着。”

    霁儿见她还能笑得那么欢,转身双手一推,将她推倒在下面;接着跨身骑在了她的身上,双手已向胳肢窝挠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不行。

    童月痒得笑岔了气,还要不停地求饶;霁儿哪里理会她,待玩够了,方才住手;童月已是泪珠儿都出来了。但刚才的郁郁却好了不少,不由得感激起她来。

    “要你无聊的。睡不着,你倒是干脆别来呀!”霁儿翻身继续坐着,抬眼望向窗外,已是日落十分了。

    童月也不争辩,爬起来双手抱膝,眼神涣散。“我可能真又要有爹了。”

    “真的?”霁儿转头看着童月,见她神色不大好。又道:“你答应了?”

    童月摇头。淡淡地道:“然而有什么关系呢?”

    霁儿认同地点了点头,就像五年前家人将自己卖与王家一样;小小的自己,还以为是带自己出去玩儿呢,那时多欢喜;在王家表现得活泼礼貌,却不想刚好成了留下的条件……如今她的境遇是卖成了一位庶出的小姐,还有位母亲照料,比之当时的自己,要好了许多了。“你这也算是好的了,看开些。”

    “我只是,想到又有一位要唤作‘爹’的人,心里,没来由的难过……”童月未曾抬头,反而将头深埋在了两膝之间,像是在囔囔地对自己说。

    霁儿不再做声,起身穿好衣衫,下了床去;转身拽住童月的双腿拖了下来。“来吧!伸手穿衣服了。”说完已将衣服展开,帮她穿了起来。

    童月抬眸闪着眼睛笑了,一排白皙好看的牙齿露了出来;乖乖地伸手。

    “服侍得可好?小姐。”霁儿也笑。“待我出嫁时,你也得这么服侍我才是。”

    “你也不害臊呢!”二人出了卧房,向着院子里的小厨房走了去。

    然而,刚出门,童月她们便迎面碰上也刚从房间里出来的王心蕊与袁湛。

    见到童月她们的一刻,王心蕊的脚步顿了顿,尴尬地笑了笑。“回来了,去东边屋子吃饭罢。”

    童月咬唇,望了一眼走在袁湛旁边的王心蕊,点了点头。

    晚膳过后,王心蕊便轻拉着童月想要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童月松开了她的手,想起白天在房门前听到的声音,犹豫地低头道:“娘,我今晚就在霁儿姐姐那里睡了。”

    王心蕊手在空中呆了一下,方才缓缓地放了下来。“不与娘睡了么?”王心蕊小心翼翼地问道。

    童月摇摇头,又点点头;却一句话都不说。因为她自己也不知应该说什么。

    “那,”王心蕊心中叹息了一声,那种没来由的悲伤萦绕了起来。“来娘房内说说话儿可好?”

    童月抬眸看向了王心蕊,迎上了她悲伤的目光;点了点头,跟着母亲进了房间……

    第二日正午,袁府内所有的家眷包括在近处的一些亲眷、下人,满屋子的桌子和人头,都挤在了大厅里。

    袁湛看起来精神不错,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未间断过;来人一个个地都向他道贺,他也开心的回礼。

    童月就这样呆呆地站在袁湛的旁边;穿着节日里才穿的红色的衣衫,头上也梳着精致的发髻,虽是小娃儿,却是站在袁湛旁边一点也不逊色;所来道贺的人,都会拿眼看一下那个长得标致的小姑娘,明知故问地道:“这就是二小姐了。”

    袁湛乐呵呵地笑,转而告诉童月这人是什么来头;童月便施礼请安;大半个上午站下来,童月觉得腿都要断了;却还要继续应付着不停到来的人。

    终于虽有的人都来完了,袁湛方才示意童月去上桌上坐下;童月赶紧奔向桌边坐下。随即将身子端正了起来,打起精神坐在那里,等着袁湛回桌对在座的宾客发表言论。

    果然,待所有的人都坐好之后,便开始隆重地介绍她来;并一再重申,自己先前的二小姐袁妍改为三小姐,眼前这个新收养的女儿,将会视如己出,正式成为二小姐,就如对待大小姐和三小姐一般,并改名:袁齐妫。

    宴会就这样热热闹闹地过去了,所谓的家眷和宾客并不关系这里是不是多了一位小姐,也不必关心这位小姐的来历;他们只要知道,那坐在上桌的是如今晋国的中书令,那如今坐在他旁边的是他的二女儿,就够了。若要说谁心里是不乐意的,怕是那长着对三角眼的二夫人罢。那原本是二小姐的女儿,这会子便是成了三小姐,今日又见这新“二小姐”打扮得如此漂亮,算是出尽了风头。

    童月只是安静地吃饭,规律地夹菜,无悲无喜;一路无话,除非答不可的,她都以点头或摇头应了那些前来攀谈的人。

    大年初三的时候,袁湛便已经离开了阳夏,前往建康去了;而以为会跟着他走的王心蕊却留了下来。

    童月是知道那个名字的,“齐”是自己原来的姓氏,大概是母亲奋力争取才留下来的,其他两个字怕是怎么也不愿意留下来了;于是童月有了自己的新名字,也有了自己的院子,只不过,暂时还与母亲住在一起,便于照顾。

    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开始叫童月为“二小姐”;虽然见面请安时会一时语塞,然后才叫出声。

    有时童月嫌腻烦了,便干脆待在屋子里弹弹琴,看看书。霁儿倒是得意好一段时间,见童月也不烦她这样,更是没日没夜地去纠正那些叫错了童月的下人。

    这几日除去去向妇人谢舒钗请安之外,童月很少出门,自然也不知府里发生过什么事儿。

    却不知二夫人那边正是闹翻了天,因着自己好好的二小姐变成三小姐,加之不知是谁传了口风,说是不日三夫人是要前往建康与老爷同住了的;这下可闹大发了,二夫人瞬间就觉得袁湛他就是个喜新厌旧之人,连这种已为人妇的不贞不洁女子都要了来,还百般宠爱。借着这由头,成日里没事就磕着瓜子儿,与一屋子的人瞎扯了来,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这么一个烧糊的灯笼般的女子。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挨打

    王心蕊倒是沉得住气,一直不言不发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绣绣花,整理整理屋子,摆弄摆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童月看这时的母亲,最是像在魏国时期的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安静平和的日子里,父亲只是上朝去了,并未离开,或者,晌午会回来一趟,带上一串自己喜爱的冰糖葫芦,或者母亲与自己都爱吃的梨花糕。

    然而这里几乎看不到梨花,那雪白雪白不染一丝尘杂的梨花,在北边却随处可见,待风一过,漫天的雪花般飘落,那时的自己在树下“咯咯”地笑着,觉得一切是那么美好。

    “今年的桃花儿算是好的。”王心蕊见她出神地望着院子里的树,淡淡地道,眼神柔和地看向她。清晨的柔光打在她的脸上,越发显得肌肤如玉,莹白透亮。

    童月回神,望向她所说的桃花,此刻正如她所说,桃花的花骨朵儿虽是非常细小,却是满树都是;童月笑了一下。

    “哎哟!三夫人可是有情致得很了,这正月里就赏花来了。”门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

    童月二人齐齐回头,见着来人正是瘦得跟个竹竿似的的二夫人年姝梅妖妖娇娇地走了来。

    王心蕊赶紧拉着童月上前请安;王心蕊笑脸相迎,道:“姐姐到访,还请进屋说话。”

    原本还脸上满是笑意的年姝梅,变脸似那六月的天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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