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文元皇后-第7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刘义隆则好容易间歇下来坐在椅子上假寐,心中到底是踏实不起来;想着到底如何修复了自己与皇后的关系;她定然是知道了袁太妃的死讯才如此对自己的;这件事情她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那袁太妃必然知道之前在府中传言自己不是父皇的孩子这件事情,只怕心中也有了一些确实的答案,但碍于自己现在是皇上,她已没有能力去阻止自己了。所以,必须下杀手,才能除去后患。
刘兴弟匆匆跑了进来,对着正闭着眼睛休息的刘义隆冷笑道:“你还有心在这里睡觉呢!”
刘义隆听着是个女声,当下便吓醒了,睁眼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长姐,便赶紧起身,问道:“正价如何会来此处?”
刘兴弟坐在了旁边的小几前,对着他道:“皇上现在是一点都不关系后宫当中的事情了,这前朝的事情要管着,自己的家事自然也是要管的。”
刘义隆疑惑不解,淡笑道:“如何了?”
刘兴弟冷哼了一声,道:“这段时日,我也是未曾与你说;你那皇后,在后宫中可是有主见了,竟是对我说的话不闻不问的,当真是架子大得很!”
“长姐,皇后刚刚生产完,身子本就虚弱,加上情绪现在还不算稳定,您就多担待些罢,这些日子是辛苦了你了,弟弟在这里给您到道个谢。”刘义隆走上前来,与她对面坐着,含笑道。
“是么?我倒是没这般觉得,她心态好得很呢!”刘兴弟起身了来,走到他的跟前,将袖中的纸卷扔在他的桌前,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刘义隆疑惑地展开那纸卷,又抬头看了看刘兴弟,才垂眸看着手中的纸张。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天下之大,知己却少。落款,珠。刘义隆看着那字迹,已然是变了脸色,再看那落款,当下心中一阵绞痛,半晌方才平静下来,笑道:“这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是我写的。”
刘兴弟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是吗?那不知皇上你可知这东西是我从哪里找出来的呢?”
“这个我却是不知,当初不过是写着玩儿的,却也不知最后落在谁的手上了,倘或是丢弃了也未可知。”刘义隆含笑摇头,手上的纸张拧得老紧,倒是要将那小小的纸张直接捏碎了一般。
刘兴弟见着他依旧是这般维护了那袁齐妫去,时下也是气得无话可说了去,道:“我自也只能随了你!是你也的便是你写的,不是你写的,总还是要弄清楚的好!,没得丢了这一国之母的脸!”
“是!长姐教训得是!”刘义隆依旧僵硬地浅笑着,觉得脸颊处酸涩得不行,却依旧撑着笑颜看着她。“但确实是我所写,自己写的东西,总归是有些印象的。”
“但我记得你擅长的是隶书,且不论什么情况下,都喜欢用了这隶书去,如何到时写起来了行书?且还是这般活泛的字迹去了?”刘兴弟冷声问道。
刘义隆本就心情糟糕至极,实在是不想与她再多言,却又须得应付了她去,便道:“偶尔我也练练的。只是不常写,长姐自不必担心,我现在已是一国之主,自己的事情还是能处理妥当的。”
这公然又是一个自己多管闲事?刘兴弟只觉心口堵得慌,当下狠狠道:“这事也只能是随你了!”
刘义隆重新瘫坐在了椅子上,望着手里熟悉的字迹;别说刘兴弟与他相处得并未有自己多,就是拿给刘义康,只怕也认得这是谁的字迹了!那龙飞凤舞、灵动飘逸的字体,除却他的,还会有谁?若说起这最后的落款不好解释,别人不知,自己却是最明白的一个。除却刘义真还会有谁?
她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她一早便知刘义真跟本就没有死?还是其实他们一直都慢着自己竟然还有书信的来往?刘义隆恨得直接拍向自己的胸膛:是不是自己一直都对她太好了?她反而觉得刘义真更适合她了?
刘义隆望着那字迹,脑中一片凌乱,他想要即刻去就去找到她问个明白,问问她这是如何回事?可是理智却叫他停驻了自己的脚步,若是自己带着怒火去问,不但什么都问不出来,反而会使得二人之间的隔阂更深了。
傍晚,夕阳的余晖笼罩在整个皇城之上,将那原本就金碧辉煌的宫殿,渲染得更加柔和;华林园里郁郁葱葱,花香四溢,草香弥漫;端的是春游的好时节,可是,他却全然不能欣赏了这些景色,满腹的心思,知愿快些到了那坤德殿,去与她谈谈心,说说真心话,讲讲,她为何身上会有这样的纸卷的?
坤德殿内传来了娃娃咿咿呀呀的声音,还有她依旧甜糯清灵的笑声;他记得她当初问他厚朴花的功效时,她便是这般对着自己的笑的,他当时只觉那笑声就像幽谷山涧,又像那浅溪潺潺,清亮得不掺杂一丝其他,叫他总忍不住去听,总忍不住去记。那里面是她还有她与自己的孩子,一家三口,本应该是多快乐的生活呢?可手中的那纸卷,又生生将他这些美好给打断了去。
他将刘能留在了坤德殿的外面,自己缓步走了进去,院中的花草依旧,还有那大缸内的相思树,正缓缓地生长着,那是当时刚进宫时,他们二人亲手所值,它见证着他们在一起的点滴的时光。就如这每日定时出没的太阳,知晓他们过往的快乐时光。
齐妫正坐在桌前用膳,摇篮里的孩子正被她逗得“咯咯”地笑着,那带着奶味的笑声,总能叫人心中柔软了不少。刘义隆禁住苗禾打算告诉齐妫的声音,自顾坐在了她的对面,看着她竟还未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兀自浅笑嫣然地逗着襁褓中的孩子,那模样,带着几分女子的温婉,又有作为母亲的爱怜,夕阳从她的背后打过来,将她晕染了一层昏黄的光泽,那如玉的肌肤,在夕阳下,显得更加润泽与柔亮。
齐妫感觉着有道目光随着自己移动,抬眸看着他坐在自己的对面,少见的沉默而又温和地看着自己。见是他来了,竟收敛了笑容,垂眸扶起桌面上的筷子,兀自吃了起来。
刘义隆也不作声,叫苗禾添了碗筷,坐在她的对面吃了起来。
齐妫这些日子便都是躲着他,却不妨今日他竟然这么闲,来得这般的早,倒是自己猝不及防了去。
这两日,阳夏的袁毅突然来信说家中去年遭遇了旱灾,现在粮食接济不过来了,想起母亲至今在阳夏独自居住着,父亲去世了这些年,自己竟是一直忘记了母亲的生活是依靠什么的,心中到底是觉得委屈,她本应该觉得有自己这样一个成为皇后的女儿而骄傲的,但这女儿却并未给她带来什么好处;甚至这般久,都未曾想过将她接来建康住下。“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刘义真忍住心中想要问她的事情,道:“你说。”
“臣妾的母亲年纪尚大,此前一直独居在阳夏,去年阳夏的田亩遭遇旱灾,家中十分困难,臣妾想将母亲接来建康住下。”齐妫放下碗筷,缓缓道:“放心,臣妾之前在建康有房屋,不必劳烦皇上另外安置,只是,臣妾可否将自己省下来的银两送与母亲度日。”
“本来给你的就是你的,你何须与我说这些。”刘义隆平静下来道。
齐妫却是摇头,淡淡道:“只恐倒是以为是我用了宫中的钱财,倒是叫人多了口舌。”
“谁敢多了你的口舌去?”刘义隆道:“若是说起长姐,你多担待些便是了,她年纪也是大了,许多事情总是不愿意去改变。”
齐妫一时无言。
“说起你母亲的事情,我想着每年从我这里支出三五万的,布匹也拿些去便是。”刘义隆看着她,认真道:“父皇一向崇尚节俭,我自然也是要效仿的,所以,虽然不多,还望你不要介意。”
齐妫怔怔望着他。“莫要起了这个头;倒是公主说起来,倒是我无处藏身了去。”
刘义隆本是压着性子在将这些话说完,如今听着她这般说,便道:“若说起那日你与长姐说话的情形,却是你也有错处的,长姐年轻守寡,本就心中颇多感伤,你却是在那当口说了她去。”
齐妫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他这一时何以变得这般,竟是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心里一直念着他是吗?
刘义隆大概也知道自己是压制不住心中的伤痛了,转而又道:“你却也不必责怪她当初的不是。若一定要理论起来,只怕你的错处还是大些。”
“是!臣妾知错!”齐妫反应过来,对着他冷声道:“她进来就在臣妾的宫中翻箱倒柜,我这皇后做着可真是可笑,现在皇上这般说,可见臣妾是错了!大错特错!”
“长姐是有错!可她也已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你何必一定要与她计较呢?”刘义隆见着她竟然比自己倒是先愤怒起来了,心中也是怒气腾升。
齐妫兀自冷笑了一声。“皇上说得是!长姐不过是在搜宫而已,且不会要了臣妾的命,又有什么打紧的,只管叫她搜便是了。”说完觉得还是不解气,道:“皇上与公主一向崇尚节俭,倒是臣妾奢侈了!竟然在宫中用上了首饰什么的,竟是可以全都散去了才是。只管去钗留布衣便罢了。”
“谁与你说这些了?你赌气将自己的首饰全然给了长姐呢?算不算是打压了她了?我之前却也并未说什么。你现在倒是一口一个长姐的不是了。”刘义隆忍着怒火看着她。突然站起来将手中的纸卷展开了放在她的眼前,问道:“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其实原本想好的话不是这样的,他原本是想和她好好说说话的,可是,事情总是这样,一旦触发了,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去。
齐妫冷眼瞧着上面的字迹,倒是一惊,这是刘义真的字无疑,他的字一向灵动活泼,不拘一格。而那落款,便是在长安沦陷之后,舍命保住她二人的璃珠的名字,但她却竟是第一次见着这张纸卷,并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刘义隆走到她的跟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他为何会写这样的东西给你?”
“我并不知这是从何而来的,如何会知道他是否是写给我的?”齐妫坦然道。
刘义隆看着她的眼睛,可是他看不出她的眼睛里对他还是有爱!他愤怒,愤怒了若是此刻刘义真在他面前,他一定一拳便打死他去!“你不知道?这是在你首饰盒里找到的,你竟是不知道?”
齐妫这才想起自己的首饰,除了刘义隆当初送给自己的那和田玉手镯,便是全数都给了刘兴弟了。却不知这盒子里如何会有这样的纸卷。“我确实不知,没必要狡辩。”说完这话,却突然记起当初谢芸来见自己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白玉簪子,自己当时也未去细看,只教苗禾收了起来,莫不是竟是那盒子里的?
刘义隆欺了过来,靠近了她的脸,质问道:“你当真是不知道么?还是你一直都在骗我?你心中一直都是念的他的是吗?”
齐妫坐在地上将手撑在身后,看着他,依旧平静地道:“皇上说这话是何意?当初是你执意不肯去帮他的,现在说这样的话还有何意义么?”
刘义隆靠近着她的脸,深邃的眼眸里一片黑暗。“你的意思是,你就是一直都忘不了他!所以,他给的哪怕只是一张纸卷,你都要保存好??那你当我是什么?”
齐妫望着他漆黑的眼眸,听着他咬牙切齿的质问,想当初他就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自己与刘义真之间有什么的!现在他都不在人世了!他却拿着这张没人生命的东西来这里与自己计较!真真是可笑至极!“是是!我忘不了他!你满意了吗?”
话音刚落,刘义隆便欺身过来,将唇直接覆在了她的唇上。
齐妫惊讶地后退:他根本就是在发泄自己的愤怒!根本不是爱她!
刘义隆伸手将她撑在身后的手钳制住,用力往自己的怀里一推,齐妫便被他制得完全动弹不得。
那苗禾看着这般情景,当下面红耳赤,抱着刘劭赶紧出房门,临去竟然还体贴地将房门关好了,出殿去找奶娘去了。
刘义隆吸着她的唇瓣,竟是好似要将她全数吸入自己的身体内一般,伸出舌尖直探进她的口中。
齐妫被她弄得呼吸紊乱,咬住牙齿死死不肯松口了去;身子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怎奈他竟是更加猛烈了去,一手抓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用力抵向自己,那舌尖在她的牙齿上用力的撩动着,都已然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却依旧不肯松开半分。
齐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别说动弹了。
他却突然将舌尖缩了回去,齐妫得空,张嘴便道:“放……”话还未说完,他却逮住空子,将舌尖顺利地探进了她的口中,一阵久违的馨香叫他迷恋不已,呼吸瞬间凝重起来,身子开始发热,某处胀得厉害;整个身子直接倒向了她,将她生生压在了地面上,舌尖却丝毫未放松了撩拨。直接环抱住了她的身子。
齐妫手上得空了,蹙着眉头挣扎着,身体却诚实地开始热了起来,整个人喘息得不行。脑海中明明是他往日的缱绻,睁开眼睛却见他满是汗水的脸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顿时心中一凉:他不过是愤怒而已!思至此,狠心将他伸在自己口中的舌尖咬了下来。
“啊。”刘义隆痛苦地低吟了一声,却决然地不肯退缩半分,那淡淡的血腥味在她的口中弥漫着,夹杂着来自她身体内的香味;反而使得他觉得更加有快感起来。禁不住深深地吻了下去,伸手扯开了她的腰带。
齐妫顿觉腰上一松。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挣扎起来。
可是她越是那般挣扎,越叫他欲罢不能,动作反而更加急促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的衣衫全数退了下去。
齐妫吓得摇晃着脑袋,挣扎着叫他不能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全都退下去,心中却顿觉悲凉:他竟是毫不顾忌自己的感受了么?就在饭桌前,在这冰凉的地面上,他也舍得了么?思至此,他却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强行将她手中握着的衣服扯开了去,随着“嘶”的一声,她衣衫被被霸道地撕碎了去……
那意乱情迷的刘义隆突然听见这等声响,抬着变得火热的眼眸,看向拼命挣扎的她,眼角竟然还挂着泪珠……,所有刚才那等忘乎所以的情感全都被浇灭了去,心如死灰般地怔怔看着她。齐妫发觉他并没有了动作,睁开眼也静静地望着他。
刘义隆倏地站起来,将她身上的亵衣如数穿好,伸手将她腰间的腰带一紧,怔怔地看了她良久,突然打开房门,转身便消失在了坤德殿的门口。
嘴里还残留着她的香味和那血腥味,夜风侵袭而来,吹起了他原本就凌乱的头发,将身上的余热瞬间吹散去,突然就苦涩地笑了一下。
刘能愣愣地跟在身后,见着他衣衫凌乱的,本想提醒着他是不是应该整理一下,可看着他张漆黑的脸,最终还是放弃了去。只讷讷问道:“皇上,今夜,在哪里就寝?”
“无家可归!”刘义隆嘲讽地笑了一下。“刘能,明日记得提醒我,宣布刘劭的出生;顺便再给他封个太子!”是是是!就算她现在这般拒绝自己,还是忍不住想对她好!想着与她生的孩子也一样好,希望母凭子贵,能在长姐还管着后宫的时候,就需要忌惮她几分!自己真是贱啊!刘义隆抬眸看着那漆黑的天幕,连一丝月光都没有。
“是,皇上。”刘能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想着不应该是在皇后那里受了打击了么?如何又是要封皇子了?倒是叫他一个太监想不通了去。
翌日,刘义隆征召谢灵运担任秘书监、颜延之为中书侍郎。同时封昭告天下,皇后袁齐妫母仪天下,诞下皇子,赐名刘劭。
却不想王弘送来一辆养车给他,那羊生得颇壮实,皮毛油光滑亮,一见便是那等养得特别好的;毛发呈白色,远远看着,像是一团雪球一般,刘义隆本是心情糟糕到极点的,今日阳光下看着那雪白的几团,心情似乎也不错了,便点头道:“好东西,放这罢。”
那王弘当下也是大喜,见着他竟是接受了自己送来的东西。心中到底踏实了许多去。
他难得放纵自己,驾了那羊车,便在后宫当中跑了起来,那些个下人奴才的看着皇上竟然有这闲工夫在这后宫大各大甬道里到处跑起来,且还是那么新鲜的玩意儿,当下也是好奇得不行。
刘义隆难得春风得意的模样,哪里看见了旁人的目光,只管在这阳光灿烂春风和煦的日子里,横冲直撞在这只属于自己的天地内。突然转头看着空荡荡的身侧,想若她愿意坐在这身旁,那明媚的笑颜,定是赛过了这春色去。突然迎着阳光,心中酸涩不已。眼前的景色都似变得模糊。
月儿!你可曾想过,在这世上,我便只剩下你了。
路过坤德殿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将羊车放慢了些,拿眼扫过店内的景象,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她……
齐妫自那日差点被刘义隆强了之后,这几日便是都在自己寝殿内未踏出去半步了去,整个看着精神都是郁郁的。这日听闻刘义隆竟然驾着羊车在后宫当中到处跑着。心道她却不知是如何想的,才刚刚就那些旧臣清洗了干净,此刻不应该是将前朝的那些遗留问题都处理掉,该罚则罚,该赏则赏;当初说的要治理好这天下的呃,如何今天竟是这般玩物丧志去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雨夜羊车
晚间,刘义隆竟然就这般赌气地睡在那养车上,刘能只得站在旁边,问道:“皇上,你从未翻过牌,不如今晚就翻牌了去罢?您就这样日日宿在这羊车上,身子会吃不消的。”
刘义隆仰头坐在羊车上,在那里假寐。“你不用管了,自去休息便是。”
祖宗!您不去睡我还敢去睡了?刘能心道。连着三个晚上,要在这么下去,只怕正是又要大病了一场了。
“娘娘!奴婢听闻皇上这几日一直宿在这那羊车之上,虽每日天气甚好,但也是身子吃不消啊!”苗禾只知自那次自己关上了房门之后,这皇上便是再未踏进了这坤德殿内一步了,整日里见着从这坤德殿路过的,却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都不知这二人又是出了什么事情。
齐妫面上无动于衷。前次苗禾也是这般说得严重要命的,最后呢?不是正在与那潘美人调情了么?这已经来了第三个晚上了,自然是会有人去瞧他的,自己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苗禾见着她不动声色的,想着站在外面着急的刘能,都是下人,都是可怜见的,只得继续道:“娘娘。您与皇上那是患难夫妻的,谁人能比得上的;就是有什么不愉快的,说上一说便是了。”
齐妫干脆站起来走向窗棂前,外面的风突兀地灌了进来,树影在被狂风吹得不停摇摆,好似要将腰肢扭断了一般。突然西北边叫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紧接着是一声雷孔,便听见远近声响不一的雨点生掉落在芭蕉叶上,一滴滴强劲有力;她伸手出窗,感觉那雨滴打在自己的手上都是生疼的。
苗禾赶紧走过来,将窗户关好,对着她道:“娘娘,雨太大了,别站在这窗前了。”
齐妫呆呆地看着被关好的窗户,感受着隔着窗依旧能听见的雨痛打在叶片儿上的声响。那一声声的敲击声,就好像一滴滴地打落在自己的身上一般。“把伞拿来。”
苗禾不明所以,但还是将伞找了出来,递到她的手上,却是道:“娘娘,这么晚了,您要去做什么?”
齐妫沉默不语,撑开伞,便只身融入了雨中。屋檐下挂着昏黄的灯光;走出坤德殿时,远远便见着在转角处的那几只雪白的羊,在夜色下的雨中,被打得无处躲闪。
原本羊车是有个顶盖的,但刘义隆觉着这春末的风吹着本就舒服,何必遮住了这好风好景了去?便干脆取了去;可今日晚间却是遭了大难了,这会子豆大的雨点打落在他仰着的脸上,当真是连呼吸都要找准时候,要不然就要将那满脸的雨水给灌了进去。
刘能只得站在旁边与他一起淋雨,实在是没什么法子了,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可刘能终于发现了眼前这皇上的喜好了,那就是:爱自虐!每次与皇后吵架了,便自己自虐。
那冰凉的雨水打落在他的脸上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痛快淋漓了去;心中好多的负累都放下了去,就要被这雨水洗净了,待一切都洗净了,便是能够一身干净,再也不愿理这俗世了。
这几日他还与那慧琳道人一起讲经,竟觉得颇为有道理。
却突然感觉自己脸上的雨水不再流淌了,没有雨滴打落在自己的脸上了,刘义隆睁开眼睛,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将手里的雨伞打算交给站在旁边候着的刘能。
刘能讷讷接过雨伞,站在那里看着她又走了回去,头上是一片大雨——她来之前就只拿了一把伞,心里恨自己到底是软弱了的!为何看着这样的大雨就要想着他会不会被雨淋湿了生病?为何就要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了去?
刘义隆倏地从车上坐了起来,看着她渐渐远去在雨中的背影,那分明就是那个叫自己爱极了的背影,那个叫一生都眷恋的背影。突然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冲向了雨中,留下刘能顶着伞在那里无辜地唤了一声“皇上”,声音淹没在夜色的雨中。
刘义隆伸手甩了一下脸上的雨水,随后一手一把捞过在向前走的齐妫。
齐妫的身子一怔。呆立在地上不曾动弹。
刘义隆用自己的胸膛贴近了她湿漉漉的后背,感受她身体传来的温热,那种叫自己熟悉得不舍割弃的温度。将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肩头。
雨水将二人笼罩着,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而缥缈。
“月儿!对不起。”刘义隆紧紧地抱着她。“不要不理我。”
齐妫仰头任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脸上,生疼生疼,灌入自己的脖颈,沿着脖子一路流淌至全身,她知道她的泪水一起混杂在一起,流淌至全身,叫自己一阵阵觉得酸楚。
刘义隆就这样死死地缠住她,一刻也不愿意放松。他希望这雨不要停,就这样让他们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地在这里重新认识。这世上,也唯有她,是自己愿意放下所有的所谓的身段,来委曲求全的,来博得她嫣然一笑的。“月儿,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齐妫想起那日他那般粗暴地对待自己,心中便觉得失望至极;伸手想要去掰开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
刘义隆死死不愿意放手,借着这夜色的掩护,借着这雨水的醉意;他所幸做了一回死皮赖脸起来。
齐妫伸手狠狠打下去,却发现他不仅不肯松手,竟然还将将放得更平一些,好让她更好的打他。齐妫见着他竟然赖皮到这种程度,干脆就就直接打了几拳下去。
“我不会放的。在江陵的时候,我就说过。”刘义隆在她的耳旁轻轻道。
齐妫实在无法了,便拖着他的身子向前走去。
青石板上面,因为雨水的洗礼,变得滑腻起来,齐妫狠狠向前迈一步,后面的刘义隆一个不妨,竟然直接滑了下去,他这一滑本事不打紧的,却因为手没来得及完全松下来,脚下一铲,直接将齐妫向后摔了个仰朝天。
刘义隆一惊,本是为着她不摔下来的。却不想还是被自己绊倒了。当下慌忙伸手扯住了她,好叫她摔在自己的身上,这样便是不会痛。
齐妫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就这样摔了下来,却又被他的手一下带到了另一边,倒下来的时候,只觉身子下面软绵绵的,肩头结结实实落在他的臂弯里,齐妫转头,看着雨中他满脸的雨水,发丝凌乱;昏暗的灯光下,他深邃的眸子,清亮地看着自己,嘴角微微勾起。突然就泪水决堤。她想起那个明媚的午间,他也是这样将自己当做人肉垫子,将自己的身子托起的。
刘义隆却是在半晌之后,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右手剧烈地疼了起来。然后,然后就觉得手的下半部分没有知觉了……
齐妫看着他的突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赶紧起身,问道:“怎么了?”
她这一句简单的关心,叫他心中一阵柔软。想要挣扎着起来,却果然发现右手真的不听使唤了,咬牙道:“月儿,右手好像不对劲了。”
齐妫慌忙将他扶着坐起来,看着他的右胳膊无力地垂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一疼。“胳膊折了是吗?”
刘义隆此刻才感觉那钻心的疼,点头道:“应该是。”
“是傻呀!干嘛用手臂给我挡身体!”齐妫含着泪水,淋着雨水埋怨道。
那本是抱怨的声音,在这雨夜当中,却少了尖锐,多了柔和,刘义隆看着她,被水洗过的脸庞,反而比那略施粉黛更加清丽无双,眸光永远都是那般澄澈,总能叫人心动不已。“我愿意。”
刘能见着二人不再纠缠了,方才赶过来。刚巧苗禾也从殿内赶了来,看着二人坐在那里,雨水在他们周遭肆意流淌,他们四目相对,竟似有千言万语,却不著一字。二人本就是通透之人,只因为太过于相爱,所以才更加迷恋,从而失去了那应该可以理智的一面。
刘能与苗禾加上齐妫,扶着刘义隆入坤德殿,至此,四人都全身湿透了去。
“刘能,你去给皇上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齐妫拿着衣衫塞给刘能,自己径直去了房间换衣服了去。
刘能端着手里的衣衫,看着无动于衷的刘义隆。试探着叫了一声。“皇上。”
刘义隆伸出左手摆手道:“不妨事,你自己去换了。朕要等皇后。”
刘能听话地将衣衫放在旁边,自己还真去换衣服去了。
出房门的齐妫看着一身湿透的刘义隆还正襟危坐地看在那里,周边都有了一滩子的水了。蹙眉叫道:“刘能!”
“别叫了,是我让他去换衣衫去了。”刘义隆看着穿上了干净衣衫的齐妫,仿佛那出水芙蓉一般美好。
“那你呢?就打算一直这般湿着?”齐妫走上前问道。
刘义隆认真地看着她。“我要你给我换。”
“不换!”齐妫斩钉截铁地道。转头便不去看他。
“我手不方便了,又疼得厉害。自己没法换。刘能也去换衣服了,总不能叫苗禾换罢?”刘义隆低声道。嘴里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
听着他那低柔的声音,她忍不住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想他君临天下;实在不必委屈自己来这里找不快乐。“刘能!”
刘能却是站在暗处根本不敢回应了她去,这本来就是皇上的计谋,自己岂能去破坏了去!
“刘能!”齐妫不耐烦地叫道。
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