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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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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羡之摆手向前走了去。“不必说不必说;既然已经做了的事情,就没必要再说了!当务之急便是如何解除当前的局面。”
傅亮很快又落到后面去了,跟进又小跑跟了上来,问道:“如何解?”
徐羡之转头望着他,笑道:“静观其变!”
傅亮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顿时不明所以:此话说了等同于没说。
刘义隆到后宫去瞧齐妫,说起前朝的事情,问道:“当初我说要坐实谢晦的荆州刺史,你觉得此计是否妥当?”
齐妫正给坤德殿前的花花草草修剪,思来这曾是海盐的寝殿,却不道也是喜欢摆弄这些东西;将手中的剪子放回苗禾捧着的盆内,道:“下去罢,将这用盒子装着糜烂一段时间,便是上好的花肥了。”说完转头看着刘义隆,他如今黄袍加身,身材修长,棱角分明的脸庞在阳光下神采奕奕。“这事,皇上做主就可以了;且也却如你所说,这坐实了此事,才好叫他们安心无戒备了去。”
刘义隆携她一起向殿内走去,浅哂道:“当初王华说起此事,便是说他们要的,便是我的感激;想来若是此番将荆州刺史给了谢晦,必然会认为我对他们感恩戴德了。”
“但也不可掉以轻心,毕竟徐羡之与傅亮都不是平庸之人,那傅亮当日能逼退晋恭帝,后与徐、谢废黜少帝;本就是一个机关算尽之人。”进门殿内,给刘义隆斟了一杯茶,慢道:“而徐羡之也是一等老谋深算之人,别说其他人,就是皇上在他的面前,也不过是个雏鸟。”
刘义隆被她说得差点没喷出水来,咳嗽了两声笑道:“这个比喻不恰当,毕竟我这只鸟已经有小鸟了。”
齐妫脸色一红,抬眸看着他。“差点忘记了,这是宫中,耳目众多,臣妾还是注意些罢!毕竟您是皇上。”
“好了,别一口一个皇上了。既是来你这里,便是夫妻二人,若不能说些体己的话,你就是要累死我的意思了。”刘义隆握着茶杯走到她的身边,坐定,吃了口茶,继续道:“不知娘子你还有何示下?”
“据我所知,参与此次废帝行动的,还有檀将军,这位功高至伟的将军,也是牵扯到了此件事情当中。”说完顿了顿,将桌上的糕点递给他一块,继续道:“若说起官职,不如将他们三人都提了更好,也显得你不分偏薄。”
刘义隆搂了搂她的肩头。“娘子说得有道理。”突然蹙眉问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事情,你喜欢梨花,这坤德殿却是不见一株;不如再栽种罢。”
梨树……不用了罢!这一路来,已经有多少人离开了自己,从头算来,唯有他还依旧在自己的身边。摇头道:“倒是不必,我这里有些东西,可以种下试试。”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一朵精致的花的荷包,从内里掏出一个相思豆,摊在她白皙的手心当中。抬眸看向他,道:“种这个如何?”
“好啊!”刘义隆拿过那颗相思豆,又细细打量了她手中的那个荷包。“你这荷包有些眼熟。”
齐妫将它放在他的眼前,道:“这是我初次进京时;长姐掉落的,岂知后来一直未有机会还给她,今日突然想起,打算有时间出宫去见上她一见的。”
“长姐的?”刘义隆拿在手里,蹙眉看着。“为何我觉得有些像我年幼时,母亲给我的?”
齐妫恍然看着他,问道:“难道那日,是长姐将你抱至街上的?”
刘义隆哂笑地看着她,道:“却不曾想,你我缘分竟是早就注定的。却也不想你将它留了十多年了。”
齐妫也是诧异,道:“既是这般,这荷包便算是还你了。”
刘义隆收了荷包,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去,笑道:“今日我们便要将相思豆种下,算是它见证了你我二人的缘分了。”说完便喊来苗禾拿着铲子来,将旁边的一个大坛子上的野草及花都拔了去,拿着铲子将土松了起来。
阳光下,他忙得满头大汗,齐妫微微勾唇,站在旁边看着他一个人激动得孩子似的在那里不停倒弄着;汗水在阳光下泛着亮光,将他衬得似乎有了某些可爱之处。拿着帕子帮他擦拭着汗水。“不着急,慢点。”
“哟!这皇上做起这等事情来了?”门外一个响亮的声音,随即便见着一双绣花鞋抬进了殿门;紧接着是一张中年女子的脸,面色不甚很好。
刘义隆抬眼看着来人,忙放下铲子上前笑道:“长姐。”
齐妫方才拿眼细细去瞧那女子,将近四十岁的模样,但依旧有年轻时的模样,风韵犹存,但眉眼间有几分与刘裕相似,带了几分威严。见着刘义隆这般称呼,便也赶紧上前施礼唤了一声“长姐。”
刘兴弟将齐妫细细打量了一番,转眼看着刘义隆含笑道:“皇上,姐姐听闻你要来京,便特特准备了好东西要给你。”说完便对着旁边的碧儿道:“呈上来。”
刘义隆见着碧儿呈上来的盒子,含笑接过。“多谢长姐。”
“这是我拿了今年上好的桃花制成的,思来皇上一向爱吃这桃花糕,别处的又觉得不干净;便干脆自己做了。”刘兴弟含笑看着那大缸已经被松动了的土,道:“皇上近日这般忙,可要注意歇息才是。”
刘义隆转头笑道:“朕不过是闲暇之时放松一下,长姐不必担心,我身子壮实得很。”
刘兴弟这才与齐妫对视,道:“这位是?”
刘义隆想起,她二人竟是从未见过面。赶紧上前牵过齐妫的手,道:“这位是我的王妃,等过段时日,朕打算封她做皇后。”
“这皇后可是母仪天下,皇上应该仔细斟酌斟酌才是。”刘兴弟看着那生得白璧无瑕的齐妫,到底嫌她生得太过漂亮,有些魅惑之嫌。
齐妫先前便听说了这位长姐,在刘家颇受尊重,因当年丧母,刘裕疼惜她,后又丧夫,更是怜惜她孤寡母子的;所以族中人也不敢得罪了去。
她这明里暗里的话,便是说齐妫不够关心皇上,或不堪当皇后大任的。齐妫也是一直含笑在侧,想她这皇后是当定了的,现在给她行礼,自然也是尊重她的意思。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瓮中之鳖
“长姐说的是,但朕就这么一个妃子,且平素一直由她照顾着朕的生活起居,一切并无不妥;在江陵时,贤德之名远播!颇受百姓爱戴。”刘义隆好不讳忌地赞美着她。
当初刘义隆执意要娶了这养女为妻,她便是极不满意的;愣是他成亲,也并未去瞧瞧;现如今瞧着她那模样,当真是生得太好,有姿色,却是少了国母的威严。“皇上,那江陵的名声,自然是你的,哪有王妃干涉朝政的?”
“那,还请长姐不要干涉朕才好。”刘义隆淡淡地道。
齐妫在后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脑袋秀逗了么?这事本就由不得她做主,她若想说,叫她说一箩筐去,又起不到作用;再者,今后这后宫的事情,作为已分府的公主,实在参与不到。
“你!”刘兴弟眼圈一红,用帕子擦着眼泪道:“当初父皇在时,你们几兄弟,哪个不是我亲手调教长大的,现如今年岁大了,便不将我这姐姐放在眼里了,不过是说上一说,怎么就惹来你这般模样对我?”
刘义隆这才后悔莫及地转头看着齐妫苦笑。
活该你!齐妫瞪他。转头却含笑迎上去,劝慰道:“长姐切莫如此说,皇上他不过是逞一时口快,岂有不听长姐的道理?且长姐是过来人,俗话说,您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呢!不听您的听谁的?”
刘兴弟本就不喜欢她,现又听她说得这般好听,心里反倒是越发不痛快。却又似无处发泄了去。只道:“我是好心劝你思虑周全些,届时莫说后悔了去!”说完甩袖便离了坤德殿。
“唉——说起来我这长姐确实是对我们兄弟几个爱护有加;但却太过于喜欢控制了。”刘义隆瞧着她远去的背影叹息道。
“倒是多谢你给我捡了个便宜说了刚才那番话,她日后也不能捡了我的漏子去说了。”齐妫转身接过他手里的桃花糕,又叮嘱道:“你也该在身边放几个可靠的人了,成日里独来独往的,倒是看着奇怪。”
刘义隆将手中的相思豆放入泥中,掩埋之后,拍着手道:“前面自然是有刘文刘武的,来后宫我总想着无所谓,反正你我二人了去。那些个太监,实在不喜欢得很。”
齐妫突然抿嘴一笑。“你把刘文给阉了!”说完兀自笑了起来。
刘义隆一脸的黑线。这女人狠毒起来真是吓人。
“若依我说,这刘文你倒是可以放他在禁卫军中去,你不信去问问他试试,保管他开心得跳脚。”齐妫解开了那盒子,将桃花糕放一颗在刘义隆的嘴里,笑道。
“那可不行!身边就剩一个刘武肯定是不够的。”刘义隆边嚼着边道。
说起刘武,她便想起鱼儿,自打叫她前去历阳找刘义真之后,便再无音讯;现在刘义真一死,她却不知流落何方,刘武近来的模样都颓废了许多,只怕多跟她有关。“要不然你就将朱容子调出来做御前侍卫,他们三人也甚是要好,功夫也都不错。”
刘义隆迷惑不已,问道:“我竟不知你这安排是何意了?”
“来京城的那段时间,我瞧着刘文与朱容子性情相投,二人在一块肯定会少些无聊罢了。”说完顿了顿,转过身走向内殿。道:“刘武呢!他心中必定一直惦记着鱼儿,若去了军中;届时又像霁儿与徐林一样,如今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去了,却不想他们再这样了。”
刘义隆也跟着向内殿走去,却是不想她的原因竟是这般简单,当下点头。“朱容子还是依旧待在禁卫军中罢,他们也自然会经常走动的;刘武依旧留他在殿前,若鱼儿回来了,你去撮合就是了。”
齐妫转身给他施了一礼,道:“多谢皇上!”
十二日,刘义隆便下诏,命代理荆州刺史谢晦改为实任。
散朝之后,谢晦赴任前先向祠部尚书蔡廓此行,因前次傅亮与他说了蔡廓的事情,到底想着他还算是有远见的人,便屏退左右,问道:“蔡大人,我此番前去赴任,您有什么可交代的么?”
蔡廓赶紧起身作揖,道:“谢大人言重了,蔡某无德无能,哪有什么可交代的。”
谢晦摆手。“蔡大人不知我近段时间心中所忧虑的,今日想着此番能够离京,守荆州之地,心中也是放下了些,但如今还是想要问问,我这番前去了,是否就能幸免了?”
蔡廓伸手请他坐下,郑重道:“谢大人如此推心置腹,那蔡某也就如实说出心中所想了。”
“还请蔡大人明示。”谢晦直言不讳道。
“你与徐大人傅大人人等一起接受先帝的托孤,以社稷的兴衰为己任,废黜昏庸无道的少帝而改立明君,从道义上来说,并未有何过错。”蔡廓看着他,转而又道:“但你们擅自杀害圣上的两位兄长,却又北面称臣,也有震主之威;而不仅如此,当时徐大人却前派你去暂代荆州刺史一职,想必你们也知道,荆州乃兵家重地,你们这意图,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谢晦当即面色即变,瞪着眼看着他。“依蔡大人所言,我们竟是不能逃脱了?”
“推古至今,你恐怕在劫难逃。”蔡廓咳嗽了几声,看着他道:“待你到荆州之后,切莫有任何动作引起圣上的疑心,许能保住性命。”
谢晦谢过他,匆忙带领部下赶紧上船离岸,转头望着石头城,刘义隆也并未派兵来追,江海茫茫,石头城逐渐变得渺小,终于按捺不住喜悦,对着一旁士兵笑道:“今日终于得以脱险了!”
十五日,刘义隆连续下诏,擢升司空徐羡之为司徒,王弘晋升为司空,傅亮加授开府仪同三司,谢晦加授卫将军,檀道济进号正北将军。
一时间,朝中大臣们开始热议:这是因为刘义隆懂得感恩,将那一众参与在此次废黜少帝之事当中的大臣全都提拔晋升了。顿时也都争相想要在新君面前立下功劳。
而刘义隆对于进谏的言论也是来者不拒,任何官员来觐见自己,都是热情相待,完全是一副学习的学生模样。
于是有人上疏奏请刘义隆,依照以往的惯例,他需到华林园听取诉讼。
然而,刘义隆则继续下诏说道:政刑多有多有不熟悉;可依旧如从前一样,仍请徐羡之、王弘二公主持。
徐羡之将王弘与傅亮走叫到了府上,思量着这短短几日之内,他一下子将此次废帝的大臣全都提拔上来了,他这是何意,接下来他会有什么打算?
“如今圣上与少帝确实不同,老臣现在都猜不透他的意图了。”徐羡之踱步问着王弘与傅亮。
傅亮却是不明所以。“现在皇上自是对我等都是信任的,若不然,你我几人都能擢升了去?”
徐羡之摇头。叹了口气。“不定如此,如今的皇上聪慧过人,他现如今将我们都捧到高处;却不知捧得越高,摔得也就越惨了。”
“徐大人放心,现在谢大人守在荆州,朝中有我们几人把持;一旦圣上想要摔我们,自然就要考虑谢大人在外声援了。”王弘坦然道。“且我们现在掌控朝中大权,谁敢轻易动我们分毫?”
徐羡之看着他二人,继续摇头。坐下来捋着自己的胡子,道:“二位想得过于简单了;他接下来自然是要擢升他带来的一干人等的,你们且看着,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此话说得二人心中一颤,被他说得颇为紧张起来。
“但二人依旧是要毕恭毕敬的,在圣上面前也无需再参奏他人了,尽量将新旧臣之间的嫌隙拉至最近,最好是无缝了。那样方可保全我们。”徐羡之安慰道。
“也好,我们派些人前去与王华王昙首等人多接触,了解些性情喜好,结交来往便是。”傅亮点头。
徐羡之点头。“但也不可做得太过。太露则显得阿谀,太隐则彰显不出我们的心意。”
王弘与王华也赞同地点头。
刘义隆在给新种下的相思豆种子浇水,齐妫则在给其他的花草施肥,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夕阳吻在她的侧脸之上,衬得她肌肤粉红透白,那勾起的嘴角,叫她整个脸都生动了起来。
“说起这个,你倒是也将朱容子、王华、到彦之等人也要提拔下罢,若是一味提了徐羡之等人,会叫朱容子他们寒心了去。”齐妫舀一勺肥料在花盆当中,缓缓道。
刘义隆放下手中的水勺,走到她跟前,点头道:“我想过了,等徐羡之等人都提拔好了,自然是要给他们擢升的。”
“倒是我多想了。”齐妫含笑,扒开一株芍药,将肥料倒入盆内去。
“也不,你时常为我想着,有时却是点醒我了。”刘义隆拿过帕子擦了手。“只是一件,我记得袁府中,你有个弟弟,那孩子算不错的。”
齐妫手顿了一下,现在也不知袁毅与自己的母亲如何了,这几年发生这么多事,也未曾去瞧瞧他们去。“倒是不必,我那弟弟自幼散漫惯了,也喜欢捣弄那几亩地,也好。”
“我瞧着甚是聪慧之人,若是能出仕,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刘义隆不无可惜地道。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月下清辉
齐妫转头看着他,淡淡道:“若是说起这个,我想起在江陵的学堂与慈善堂来,若是皇上有心,倒是可以将这两项政策推行下去,将来必是有效的。”
刘义隆点头。“也是可以。”说完拿过齐妫手中的勺子,扔在花肥当中,牵过她的手,向殿内走去。“这几日总不见你郁郁的,是如何了?”
齐妫与他并排坐下,淡淡笑了一下。“有些想孩子了。”
“是我不周到,这边也无甚事情可做,你倒是会越发想她了。”刘义隆思忖着,突然眼眸一闪,笑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你可愿意去?”
齐妫抬眸看着他,问道:“何处?”
“御书房中!我算是想起来了,我既无御前女官,也不大喜欢那些个太监;不如你就前去帮我磨墨,闲暇时可去文德殿,从御书房后侧就可以去,就离得不远,那里有许多藏书,你肯定会喜欢了去。”刘义隆兴致勃勃道。
齐妫本欲有此意,但怎奈父皇先前定下的后宫不得干政,倒不如没了这虚名来得自在了。现在他既先说起这个,当下也不推辞,点头笑道:“可是好,就算是图个新鲜。”
刘义隆心中到底还是有些难受,她的心情时好时坏;但总体还是一副郁郁的模样,却不知从何说起。“庐陵王的灵柩也应该也快运到京城了,你倒是去看看鱼儿可还在,若是如此,你倒是可以将她带来这后宫。”
“是么?有如此之快?”齐妫含笑问他。
刘义隆心情霎时跌落谷底:她听到庐陵王这几个字,便是神情都不一般了去。“对了,我今日还要下一道诏,你吩咐苗禾,今晚我们一起用膳。”说完便拍拍她的手,起身而去。
当晚,他又将朝中重要官员叫进了宫中,下诏书:任命王昙首、王华为侍中,王昙首兼任右卫将军,王华兼任骁骑将军,朱容子为右军将军。
徐羡之与傅亮在朝堂上对视了一眼,心道:果然,他这是将自己的心腹插入这朝堂之中来了。
傅亮点头。心中不禁对徐羡之多了几分敬仰:果然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啊!
散朝之后的傅亮便赶上前去恭贺王昙首与王华等人,笑意盈盈,好似比自己擢升了还要高兴一般。
“老夫看众位都心情颇好,不如前去府上小聚一番,不谈正事,只拉家常,如何?”徐羡之含笑道。他在朝中是三朝老臣,地位颇好,深得人心,自然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出去的分量。
当下傅亮立刻附和。
王华与王昙首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躬身作揖道:“那便要去叨扰大人了。”
徐羡之含笑摆手道:“哪里话,不过是家常饭菜,还望各位大人莫嫌弃。”说完爽朗地笑了起来。
众人也都跟着一齐笑了起来。
夜幕,刘义隆看着坤德殿的灯火,嘴角勾起笑了一下,便迈步进了去,殿内,齐妫坐在桌前,正在给他的碗内盛汤,烛光下她的侧影窈窕迷人。“都好了,等你呢!”
刘义隆含笑,好奇道:“如何知道有人来了?”齐妫眸光淡淡,转过头来看着他,道:“闻着你身上的味道。”
刘义隆粲然一笑,伸手拉过她的手,浅哂道:“味道?何味道?”
“臭汗味啊!”齐妫将桌上的汤推到他跟前。“看来你也甚是紧张。”
刘义隆放开她的手,吃了一口汤水,味道甚好。点头道:“说不紧张是假的,现在每一项决定都是向世人告知,一旦有任何差池,就恐有人钻了空子去。”
“母妃倒是可以给一个封号了。”齐妫点头叹道:“此前一直与你说要去拜见母妃去,却是拖延至今。”
二人一起缓缓吃着饭菜;说些有的没的事情,倒也舒坦。“母妃当年的死因也是要好好查探一番的。只是。”
“只是,后宫的几位太妃都不甚相熟悉?不好追查下去?”齐妫吃了一口饭,轻声道:“不必急,我来了这几日,只是一直不知用什么身份去瞧他们,现在想想,就以王妃的身份去了罢了,倒是更加亲近些。”
“可你册封的事情,正在草拟了。”刘义隆道。
齐妫摇头。“不必着急一时,反正这后宫皇后之位,你现在也只能给我了去!不如趁现在我与几位太妃亲近亲近,也好探出些真相。”
用膳过后,刘义隆与她一同前去了华林园;若是齐妫没记错的话,这里她曾经来过一次,便是桃花会之时,赏桃花;那是海盐还是公主,之时今昔有别,如今一晃眼,自己竟然成为了这华林园的半个主子了。
宫人早已将这里挂上了灯笼,远远看去,似橘子一般,朦胧浅红的模样,此时树木大多已掉光树叶,但那枯枝挂上这灯笼,却是别有一番景色,加上小桥流水,潺潺不息;月亮正圆,月华如练,照在流动的水上,泛着银白色的光芒周遭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灯笼的声响与踩上落叶沙沙的响声。
她的心突然无比的宁和,与他漫步在期间,感受着天籁的寂静与光影随月动的平和。“世事若无纷扰,总是最好的。”
刘义隆牵过她柔软的手,揉在手心里,低声道:“若细水长流,却绵绵不息。”
她抬眸,目光流转,潋滟迷人。“说得好。激进与退缩,都到不了最后。”
“可若想与你走到最后,总会有法子的。”刘义隆浅哂,在这林间,看着她如玉的容颜,缱绻缠绵。指着那一道道灯笼,道:“可还记得你送与我的灯笼,上面还有你亲手丹青的厚朴花;那时,便觉得,这个女子,无论多费力,我也会去争夺的。”
齐妫深吸了一口气,仲秋的天气开始寒凉,这一口冷气吸下去,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可你也并未花多少力气,不是么?”她含笑,是啊!本来就是自己一直想要跟着她,费尽心思也想要与他在一起。
他有些得意地笑,到一处亭子间,拉着她坐下来,道:“我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齐妫感受他胸口传来的热度,温暖着自己的身体。月光照在他扬起的脸上,当如刀削。
他伸手指着亭外的月亮,笑道:“不知你可有关于月的好诗句,说来与我听听?”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齐妫随口便将靖节先生的诗词念了出来。却是一愣,这曾是刘义真最喜欢的一位诗人,当日曾因为这些事情,竟是与他斗了多日的法去。
刘义隆却吟道:“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饺入镏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齐妫却是面色一红,转头看着他,嗔怒道:“你现在越发不像先前那般了,这等诗词念出来,也不觉害臊了去!”
刘义隆伸手将她围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天上的月色,隐不住笑意道:“你竟是脸红,可见之前我对你疏忽了许多去;竟是也不曾对你说过什么暖心的话。”
“无妨,我这等粗野长大的女子,听不得这些话而已。”齐妫难得含羞笑道。他是不曾对自己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但于她,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他,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倒是叫她无端有些奇怪了去。
“月儿,仲秋节快乐。”刘义隆附在她的耳边轻笑道。
齐妫躲闪着他的撩拨,怪道:“你这嘴是无处安放呢?总望这耳边凑去。”怎奈刘义隆力气大,自然叫她挣脱不开来,只得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今夜特地给你安排的这个地方,可是喜欢?”刘义隆含笑问道。他亦知道,自打来了建康之后,自己便是马不停蹄;很少能照顾到她,每每总是见缝插针地来见上她一见,便又重新回到了前殿去听些有的没的,总也闲不下来。便想着仲秋节给她一个惊喜。
齐妫躲闪着点头。“景致是好的,却是你这般动作,扰了这里的清净了去。”
刘义隆听得她这般说,便干脆放开手脚,要挠她的痒去了。
她被他挠得受不住了,弄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气喘吁吁地道:“刘义隆!再不是你这般做皇帝的!欺负一个弱小的女子!”
看她眸光中的眼泪,在月光下亮晶晶的,那流下来的一滴滴泪水,彷如那珍珠一般,他伸手,轻轻将她擦拭了去,哂笑道:“你也再不是这般做皇后的,哪里有不让为夫亲近的?”说完舒了口气道:“月儿,自我认识你,已有十四载了;许是我从小便见了你,便也不曾对任何女孩动过心,独独就只是你,叫人牵肠挂肚。你我一向聚少离多,却不想,最后不未选择大哥二哥,却是愿意与我在一处了。”
“如何?觉得意外之惊喜了?”齐妫打趣笑问道。
刘义隆摆弄着她的发丝,笑道:“也算是,毕竟我娘子不仅貌美如花,且智慧过人;谁若不喜欢,只怕也是眼睛有问题了去!若不是有这后宫,当真害怕你喜欢了他人去。”
二人便在这月光下嬉笑怒骂,互相取笑,又相互安慰着;月光澄澈,将他二人似笼罩这清辉当中,人都越发柔和起来,心也沉静在这宁静当中……
翌日清晨,齐妫本欲去书房的,可想着他说的那几位太妃,其中还有自家相熟的袁羽衣,便打算先从她下手了去。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君臣较量
齐妫见着她的时候,再不是当初那个身姿窈窕,国色天香之人了。不禁让她想起美人迟暮,而其子刘义恭刚刚被封为江夏王,现在新帝登记,若江夏王迅速赴任还是聪明的,若是执意留在京都,却难免让人有他想,就如当初立皇太子时,刘义隆即刻便返回彭城的道理是一样的。
袁羽衣看着她时,也差不多是当初她见到自己的模样,明眸皓齿,明艳动人;比之在先皇祭上的她,更了一分成熟的韵味,比之之前的璞玉般的天真无暇,现在却是经过时间的洗礼之后,她仿佛那山间的空谷幽兰,在得世人的雨露与赞美之后,而更加风姿招展,惊艳世人了。“皇后。”
齐妫赶紧上前请安,含笑道:“太妃切莫如此唤臣妾,臣妾现在不过是依旧是王妃的称号罢了,你如这般唤我,倒是显得生疏了去。”
袁羽衣也不再强说,点头让她进门去。
齐妫进门见着房内的摆设,还与之前一般无二;这刘家后宫,果然都是极朴素的。
袁羽衣叫人上了茶水,笑道:“平日里几个姊妹之间也不常走动,想是都年纪大了,走都都不动了。”
齐妫浅笑点头。“臣妾听闻,太妃是在义熙三年嫁进来的,与诸位太妃自然也都是极为熟悉的。”
“是啊!这日子过得晃悠悠的,一转眼竟已经十多年了。”袁羽衣感叹,在未嫁与先帝之前;家中都嫌弃她这么一个大姑娘,竟是还未出阁呢!想想现在父母已逝,兄长已故,这世上能亲近的,就只剩袁婳了,却不知所踪。
“武敬皇后与臣妾母妃胡婕妤都前后已仙逝,长公主与皇上心中对她们多是思念,还是恭弟幸运,母亲还健在,如今也得了封赏,再无可担忧的了。”齐妫有些忧思地道。
袁羽衣点头,呷了一小口茶水,淡淡道:“说起武敬皇后与胡婕妤,她们都是在两年内先后去世的,那会子我刚进门不久,瞧着先皇真真是悲伤至极;尤以皇上可怜劲的,仅才两三岁的模样。”
“也是多谢太妃,我记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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