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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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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隆的脸色却早已沉了下来。“谢娘娘体恤,但本王素来寡淡,不喜与人来往,又不善言辞;若是家中多了女眷,平日里也觉着闹腾,看着便觉着烦得很。”
袁羽衣被他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自想起兄长的长女至今未嫁,若是再这般耽搁下去,只怕便再无机会了;可她一直中意了这不受宠的三皇子,别家更是看不上眼;现在是刘家的天下,她便更不曾有他想了。“三殿下没试过,哪里知道呢!就说我那大侄女,性子就极清淡,不言不语的,就爱那份安静,哪里能吵得起来。”
刘义隆禁不住冷笑了一声。“娘娘,天下是没男人了么?偏这袁家的女儿都要往这刘家送?”
“殿下!”齐妫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知道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呢!可也注意场合啊!只得赶紧赔笑道:“娘娘莫怪罪,三殿下言语冒犯了,臣妾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了。”
袁羽衣被噎得半死;竟一时再装不出笑脸来。
“殿下,您赶紧给娘娘赔个不是。”齐妫拿眼睛瞪他。
岂知他竟是个犟驴子,硬是不肯将这头低下来。
“三殿下自小我看着长大,最知道他的,说这些话也不是他的本意,大概是看你病着,着急了。”袁羽衣自己圆场笑道,转而又道:“对了,我出来这般久,该回去跪着了,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着这里的下人,我都交代了呢!”
齐妫目送着她远去,伸手在刘义隆的鼻头上刮了一下,嗔怪道:“你啊!若是别的娘娘,定是要发飙了!”
刘义隆看着她却是温柔地笑了起来,道:“别的娘娘再不要我娶那袁婳了 。”
齐妫横了他一眼,哼哼道:“那你刚才怎么说的?我袁家女儿都要往刘家送?你是不乐意了?”
刘义隆扑倒在她的身上,狡黠地笑着。“除却你之外的任何袁家人。”
“别家女子就行了?”
“别家女子,待我想想,若也能有你这般倾城姿色的话,我就收了罢,娘子你说可好?”说完赶忙起身,倒是躲过了齐妫的一巴掌。
“太医来了。”霁儿气呼呼地赶紧来,见着二人蜜里调油的,不得了啊!这两人,自打成亲之后,每日都能明里暗里地黏乎在一起。
那李太医上前匆匆给她诊脉之后,只道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并无大碍,但现在正是容易动胎气的时候,多少注意些,便是一番交代,最后道:“我已差小童将那药拿来了,你吃了,或许会好些。”
“如此,便多谢太医了。”刘义隆谢完又问道:“不知她还能不能继续到外场跪着,若是实在不行,我便禀告了太子殿下去。”
李太医思忖了半晌。“注意些,还是无妨的。但若是太子殿下首肯了,还是不去的好。”说完对着那小童道:“你且给她们。”转身便对着刘义隆告别,离去。
众人都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吃完药,刘义隆便叫了轿撵将她送回去。
“还是不要罢,那边太子妃与良娣都时不时地进言,估计那太子也是不得不这般做了,倒是有些为难人家。”齐妫有些踟蹰道。
刘义隆眼眸一暗,看着她,道:“你可是愿意为他着想呢!那我呢?我担心你的身子吃不消,可曾想过?”
齐妫一时语塞,看着她冰冷着脸,便只得听话地上了轿撵,对着面色暗沉的他挥了挥手道:“好了,我听你的话,回去好好休息,你也早点回来。”
夏日的晚风在吹着,宫中的哀乐之声不绝于耳;除却悲戚的乐声,此刻的宫中显得尤为的沉静,连着白日里看着鲜亮的树,此刻都成了一道道的魅影,在夜风中恍恍惚惚。齐妫觉得今日的小腹越发的有些沉了,心想着是不是快生了?可转念又觉着可笑:这才一月多些的模样,哪里就能生了?若真是如此,那腹中孩儿岂不是要出来吓人了?如此想着,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
半夜里,齐她突然觉得下腹一阵绞痛,痛得难以忍受,忍不住便出了声。
霁儿闻声赶紧掌灯,见着眉头拧在一起的齐妫蜷缩在床上,赶紧上去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肚子……”齐妫咬牙道,可那腹疼却是不减半分,只疼得不行,突然下体一阵温热。“啊——”
“怎么了怎么了?”霁儿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掀开被子,赫然见着从她下体流淌出来的鲜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颤抖地问道:“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不好。”齐妫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转而看着流出来的血,心已是凉了一般。“去叫太医。”
“好,好。”霁儿摸了一把眼泪,看着她。“你坚持住。”转身便听见她在门外喊着“刘文”的名字。
一阵阵疼痛袭来之后,便明显感觉下体出来的鲜血越来越多了;想着大概是没了!只觉心口一痛,泪落如珠,想起前几日他那又是兴奋又是紧张的模样,想着他抚着自己的小腹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她终是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样的速度回来的;若不是他一身素衣地冲到自己的跟前,他觉得他一直都未曾离开过。看着他,她所有的心绪都安静了下来,只扑在他的怀里。
刘义隆看着她下身触目惊心的血,手有些颤抖地搂住了她,哽咽着安慰道:“没事了,我回来了。”
听着他那温暖的声音,齐妫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再一次落了下来,含含糊糊地道:“我们的孩子……”
刘义隆心疼地用脸蹭着她的发丝。“我们还会有的。”
可是,再也不是这个了!齐妫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刚才太医也说好好的,为何会这样呢?”
“太医马上就会来,我先将你换上干净的衣衫。”刘义隆自己开始动手,将她躺着的床单与衣衫,都一一小心翼翼地换去,看着她悲戚的面容,压住内心的悲痛,安慰道:“你今年才不过十七岁,母妃三十八岁才生了我,所以你看,你还会给我生很多的孩子。”
齐妫呆呆地看着他;泪水缓缓地流淌着。
他却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待太医诊断过后,也只是摇头叹息。
“这是为何?傍晚时你诊断明明还是很好的。”刘义隆蹙眉问道。
“回三殿下,确实是,但现在这分明就是小产的迹象。”李太医不明所以。
“你开的药单呢?给我看看。”刘义隆伸手要道。
李太医找遍了药箱,最后只得无奈地跪在地上,道:“臣大意,那药方子竟不知上哪里去了,恐落在太医院那边,还请三殿下派人去寻一寻。”
刘义隆恨不能一脚踢死那老头儿,转而对着刘文道:“你去太医院给我找出王妃的药单子来!这好好的,为何能小产了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景平年
二十八日,皇太子刘义符继承帝位,大赦天下,封太子妃司马茂英即海盐公主为皇后。改年号为:景平。
这本是喜庆的日子,但御书房内,两兄弟去吵将起来。
“当日是谁将王妃携来跪在外场的?”刘义隆冷声问道。“你明知她有孕在身,且舟车劳顿身子吃不消,你还故意为之?”
“放肆!朕念在多年兄弟情分上,姑且不与你计较言辞不当,但污蔑朕,就别怪朕不将这些了!”刘义符愤怒地道。
刘义隆却是毫无畏惧,冷笑道:“污蔑?那药单子至今全无下落,但我已查实,那日却是有皇上您的皇妃去过,再无其他人,你作何说?”
“朕需要说什么?难不成太医院还不准朕的皇妃去么?去了又如何?就此成了杀害小王子的凶手?”刘义符冷眼看着他。
“皇上这么说,是王妃吃了太医院的药小产了这件事情,与这皇宫无任何关系?没有任何人做错?是王妃不该怀孕?”刘义隆握紧拳手,若在往日,他定当打他一顿,但如今他是皇上!他掌控了一切的权利!
“朕并未说无任何关系,此事朕自会派人去太医院查个究竟,但在未查明真相之前,三王爷你自然也不能诬陷了任何人!”说完背过身去,冷声道:“我已言尽于此,你走罢。好生照料王妃。”
刘义隆此刻深刻地领悟:在这个世上,若想保得一家人平安,哪里有不争不抢的道理?你屈居于人下,便是注定要被人欺!他岂有不知道这其中蹊跷的道理?但他一手遮天,想将这件事推到谁身上,谁就成了那罪魁祸首,可真正的黑手,却还在逍遥自在!
他恨人作恶!但更恨那些纵容人作恶的人!刘义隆再无话可说,转头大步向外走去,临到宫门口,冷笑了一声:某日,他会叫他知道,那些作恶的人,都得死!必须死在他的跟前!
转头却见着刘义真站在晨曦的阳光下,晃得有些耀眼。
“三弟,脸色这般难看,是怎么了?”刘义真上前笑问道。
刘义隆看了他一眼,淡漠道:“无事;二哥保重;我要回江陵了。”
刘义真蹙了蹙眉,问道:“回江陵?不是听闻王妃身子不大好,何不休养几日再走;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可就不好了,宫中御医自比得上你江陵的大夫的。”
刘义隆转身冷笑了一声。“宫中的御医不过是用来害人的工具,而江陵的大夫,却是实实在在用来治病救人的。”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刘义真在宫门口傻呆呆地看着他莫名显得凄凉的背影,晃了晃脑袋,再看却是坚毅得不行,想是刚才自己看错了。其实今日他也不过是来与皇上告别的,现在父皇没了,在这世上,也就是这几个兄弟是最亲的了。
前几日就听闻王妃病重,本欲去瞧瞧的,却又想着于理不合,到底还是别给她招惹了什么不好的影响来;当时嫁给三弟时,长姐就不怎么愿意,一则齐妫生得太好,都道红颜祸水的,她便担心三弟被迷惑了;二则她一个袁家的养女,嫁给刘家的三皇子做正妃,实在是高攀了,做个侧妃还可以理解,却不想三弟执意如此,父皇与长姐也是拿他没办法。刘义真想了想,忧伤地笑了笑:若是自己,也定是将她做正妃的,且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侧妃这等人了。只是……
御书房内,地上全是碎瓷片,刘义符背着手站在桌前看着下面的二人,厉声问道:“你说!你去太医院做什么?”
袁妍被他现在这暴脾气吓一跳,赶紧跪下来,委屈道:“臣妾不知皇上这般问是何意;臣妾当日只是身子不适,本欲请太医到场诊断的,但思虑当时女眷甚多,不方便,便由着采儿扶着去了太医院瞧瞧;此事皇后娘娘可以作证的。”
站在一旁的海盐对着刘义符施了一礼,起身道:“当日却是有采儿来与臣妾禀报说贵妃身子不适的,也是臣妾建议她去一趟太医院的。”
“那你在太医院可是叫那李太医给你诊脉的?可是诊出什么名堂出来了?”刘义符看着跪在地上脸色红润的袁妍,哪里都半分身子不舒服的症状?
袁妍委屈得泪水都落了下来,伏首道:“回皇上。臣妾不过是随便找了一个还算不太忙的太医瞧瞧;他也说臣妾大概是这连日劳累了,无甚大碍,也与臣妾开了单子;臣妾并不知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还做了什么?”刘义符上前逼问道。
“皇上,您是不是一定要臣妾承认了某件臣妾并未做过的事情?叫臣妾,叫臣妾情何以堪?”说着竟是兀自起身,泪眼模糊地看着刘义符,声具泪下地道:“若是皇上不喜欢臣妾,那臣妾便自己了断了去!”说完便要撞向旁边的柱子。
刘义符一把抓过她的手,蹙眉道:“够了!来人,将贵妃娘娘扶回去休息!”
采儿赶紧进来,赶着袁妍转头看向这边,泪光闪闪的脸颊上,却带着阴寒的笑意,忍不住躲闪了一下眼睛。
“海盐,你我从小一块儿长大;我知道你性子温和,良善,所以立你为皇后。”刘义符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海盐。
海盐眼眸亮了一下,颔首道:“多谢皇上的谬赞了。臣妾也有许多不足的地方。”
“朕希望你能够理解朕,能将这后宫管理好,那你便要带头不惹事。”刘义符认真第看着她。“那日我答应了你,会与三弟去说要他去接王妃来拜祭父皇的,你为何还擅自做主,派人去叫了她来?你将朕的话当作什么?把你的权利用成多大?”
海盐抬眼看着刘义符,见着他眼眸中那失望的神色,心中竟是一阵难受,哽咽地问道:“皇上是认为这件事情一定是臣妾做的么?”
“朕不敢肯定是你全权处理的;但,你一定参与了,且提示了他人去这般做。是不是?”刘义符冷笑。“你恨她做什么?她现在不过是个王妃,而你现在是一国之母,见你的人,三跪九叩之礼也不为过,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皇上!您明知臣妾要的不是这些!”海盐泄气地瘫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泪珠,囔囔道:“臣妾要的,不过是一个心罢了。”
刘义符看着她那般,那这件事情,她便是已经承认了!当下心凉了半截,怒道:“你要的我给不了!”说完竟是甩袖离开了御书房,留下海盐一人眼泪婆娑地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
“是!你永远都不愿意给我!哪怕她根本爱的不是你!哪怕你们之间已经都不可能了,你还是不愿意给我!”海盐忍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世间许多事情便是这样,你得到的,不是你想要的;你心心念念的,却是别人丢弃不屑的;最是叫人断肠。
而回到王府的刘义隆,心情异常的沉重;看着她瘦小的身子蜷缩在床上,才发现,只怕当初承诺给她的,若是自己不够强大,终是不能实现了。
门“吱呀”一声响起的时候,齐妫就知道是他回来了,赶紧躲进被子内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来:这些日子,他已经是心力交瘁了,若是自己整日还一副悲苦的模样见着他,必是叫他更添惆怅难过了。
“回来了。”齐妫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笑脸相迎;见着他从光影里,飘飘忽忽地走向自己,总有些不真切。
刘义隆看着她那白皙近乎透明的小脸儿,笑着点了点头,走到她的身边,敲了下她的额头,道:“太阳都三竿了,你还能睡啊?也要常起身走走,身子好得快些。”
听着这话的她,忍不住喉咙又是堵得慌,眼圈一红;又不肯落泪,硬生生地憋回去了,伏在他的怀里道:“义隆,我们回江陵罢。”
“好。”刘义隆抚着她消瘦的背脊,才几天的功夫,她就将自己折腾成这样了。“但是,不能是今日;我今日特特叫霁儿上街去寻些你常爱吃的东西,咱们带些回江陵,或是路上吃,或是给鱼儿与刘武他们吃些,岂不热闹?”
“这大热天的,你叫霁儿出去,可别晒坏了。”齐妫吸着鼻子嗔怪道:“倒是两个病人可就不方便了。”
“放心,我叫刘文给她打伞的,不碍事,况霁儿听着是给你去找好吃的,欢天喜地地去了,哪里还会生病呢!”
齐妫转头看着窗外的桃儿,这几日不知是夜间风太大,还是下了些雨,掉落了好些小桃子;那些掉落的,再也长不成漂亮甜美的大桃子了。“义隆你看,窗外的桃树上掉落了好多小桃子,不知桃树有多伤心了。”
刘义隆转头看着窗外微风下摇曳的桃树,浅哂道:“不伤心,明年还会有好多的桃子的,但不管是什么时候,总是会有一些小桃子成熟不了;若是桃树一直悲伤的话,她就会衰老,到时一颗桃子也留不住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试手
“真的?”齐妫认真地看着他坚毅的下巴。
刘义隆回望着他,眼眸里满是柔情,点头。“自然,桃树它悲伤的话,便不思饮食,很快就会衰老,她还能留住余下的桃子么?”
齐妫点点头。“那,我不要再伤心了。我要吃饭,要开心,要留下余下的桃子。”
刘义隆猝然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对。我们还有很多的桃子等着要成熟呢!”
齐妫撒娇般地伏在他的怀里一笑,只是咋然想起那个失去的孩子,笑颜便只能定格在那一刻。
两日之后,皇宫中突然派人来给刘义隆一封密信还有一个盒子。
看完信的刘义隆,半晌才用手去打开了那盒子,看了一眼,便将盖子阖上,冷声道:“拿回去罢!我们这里不需要!”
“是。”那前来的太监也不做过多的解释,当即便退了下去。
霁儿刚好进来问着他哪些东西要收拾走得,见着一个太监,给他倒茶时忍不住问了句:“什么事情啊?”
“没什么,就是那李太医的人头。”刘义隆轻描淡写地道。
霁儿将那端在手上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眼瞪瞪地望着刘义隆,颤声问道:“果真?”
刘义隆点头。“自然,那李太医当日在袁美人的院子内就应该能诊断出来,结果他却并无大碍这是其一;其二是,他只是一个替罪羔羊,不过是有人想平息我的怒火罢了。”
霁儿怔怔地想着:这皇宫果然是可怕的,以前不知道;现在看着,这人在皇宫里,竟是可以随便杀的,也是可以随便死的?
“王妃的东西收拾好了么?我们这就回去。”刘义隆倒是没在意她摔碎了的杯子,起身便向外走去。
“收拾好了。”赶紧走赶紧走,这前几日也还见着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就脑袋分家了?霁儿觉得自己浑身发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松了口气:幸好还在。
刘义隆却突然折回来,对着门内傻呆呆的霁儿道:“这件事情不可与王妃说知道么?”
“好好。”这种事情我听着就已经吓坏了,还去吓一个身子还那般羸弱的姑娘?
进了马车的齐妫被那阵势吓了一跳,只见那马车下面铺着厚厚的毯子,上面方了一张小床,也是垫着各色软毛,还有一个厚厚的棉絮靠垫;着炎炎夏日,看得她额头都忍不住暴汗了。
“没事,这马车上头也是加厚了的,能隔热;若是还不行,那咱们就慢些走,白日休息,晚间行走便是。”刘义隆看着她一脸愁苦的模样,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齐妫闭着眼睛默默数了一下,睁开眼睛看着他道:“殿下,我想过了,我们还是不折腾了,等到父皇下葬后再走罢。”
“你身边只有一个霁儿,不见得照顾得过来,听话,我送你回去之后,我马上回折返的。”
齐妫却摇摇头。“现在是六月初,若我们这般行程,只怕要到六月底才能到江陵了,那届时你返回来必定是非常急,若是稍有差池,还要落人话柄。”说完顿了顿又道:“而且,我不晓得到时我这个王妃不在的话,又会遭受怎样的非议。”
刘义隆哂笑。“哪里能尽想着别人怎么想的,咱们自己舒服就好。”
霁儿突然站出来,对着刘义隆道:“殿下,王妃说得也有道理,不如暂时让王妃到栖院去住一段时间,那边夫人和小公子都还在,倒是可以解解闷的。”
刘义隆思忖了半晌,看着齐妫也是满心欢喜,也难得她今日这般开心,便点点头。“好。”
当下便去了栖院,许是换了环境,齐妫仿佛忘却那些苦涩的事情。
“娘,你倒是将这里打理得比我还好。可见我是太懒散了些。”看着院子里的草木,整齐了许多。
王心蕊看着她站在远中雀跃的样子,和蔼地笑道:“平日里闲得很,总得找些事情来做做,才好过些。”
“姐姐。你回来了。”袁毅从厨房奔出来,声音里满是轻快。
齐妫看着他,虽是开心,但还是问道:“小毅,二姨娘过来了,怎的,也未去瞧瞧她呢?”
袁毅明亮着大眼睛笑了一下。“我知道;前段时间去了一次,但最近听说她们都到宫中贵妃那里去了;加之姨娘这里又没什么人照看,我便在这里。”说完又指着四周道:“最好的是,这里环境清幽得很。”
齐妫走上来牵了他的手,道:“谢谢你这些日子都在照顾着她,我也是糊涂了,竟是忘记给她留个丫头了。”
“傻孩子,你不是留了三个看门的小子么!很是乖巧呢!”王心蕊指着站在门口的那三个二愣子。
那三个小厮便是当初刘义真送来的。能在这里安静地守这般久,也是难为他们了。“毕竟没个小姑娘的。”齐妫思忖着,对着袁毅道:“若是你见着有好的,给我弄个罢。”
袁毅点头,轻声道:“我过几日也是打算与姨娘一道回阳夏了。”
齐妫看着他,想着这袁家也就他这一个男丁,如今却不愿意出仕;想着也算得上是别具一格的出路了。“也好,那边安生些,我也放心。”
三个人好容易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却是叫袁婳给打散了去。
“小毅,你倒是个奇怪的!叫你回袁府住着,你不愿意;叫你进宫去拜见拜见贵妃娘娘,你也推脱不去;在这里待着倒是很痛快了?”袁婳穿着华贵,看着那料子,也估计是宫中赏赐的。脸盘子越发像她的母亲了,胜在皮肤白皙,如不然,真也成了一般姿色的女子了。
袁毅起身作揖,道:“姐姐误会了,小弟不过是想着三姨娘一时无人照看,所以才不方便出去的。”
袁婳看了一眼坐在桌边未曾有任何动作的齐妫,转而笑了笑。“如今不是有人了么?今日便随我去了袁府。”
袁毅一时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不知长姐吃饭了没?小毅的手艺很不错,要不要尝尝?”齐妫淡笑道。
袁婳冷冷瞧了她一眼。“我在宫中吃过了。”
“如此甚好,那小毅你先过来吃饭罢,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齐妫依旧满脸的笑意。
袁毅转身走过来,正待坐在桌边。
“小毅,我是你亲姐姐还是她是?如今长大了,倒是一点不记小时候的情谊了?与一个外来的姐姐在这里亲昵的!”袁婳心中颇为不痛快道。
“大小姐,您可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现在坐在这里的可是三殿下的王妃!您刚才见着她未行礼,王妃也未计较,你这言语再这般不恰当的话,可是要想清楚了些!”霁儿站在旁边适时地说着。
袁婳看着她。“你是什么东西?我现在也是贵妃娘娘的姐姐,对自己的弟弟说句话,还须得经过王妃的同意了?”
齐妫脸顿时冷了起来,将筷子按在桌上,盯着袁婳道:“那长姐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袁婳也冷眼对上来,冷笑道:“我要将小毅带回去!”
“那您也要看看小毅愿不愿意!他现在都这么大了,难不成还需要你们养,随着你摆布不成?”齐妫本是心情极好的,怎奈不知为何,只要在这建康城,总能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遇见这两姐妹!端的是心烦得很。
“那能由着你一个外人管得着么?”袁婳冷冷道。
齐妫猛地站起身来,眼睛锐利道:“这是我的府上,小毅在我府上做客,这是我还真就管定了,若是大小姐还有什么可说的,只管去贵妃娘娘儿说去。”
袁婳看着她那眼神,这许多年未曾见过她了,一直以为她还是那个不惹事为妙的人,没想到现在竟是这般强硬起来了。如今这般僵持下去,吃亏的便是自己。
“王妃,长姐;要不然这样,待吃完饭,我便去长姐那里一趟,到时我再回来。”袁毅出来圆场道。
袁婳看了一眼齐妫,转身便出了院门。
一时间众人都松了口气,坐下来安心地吃饭。
饭毕,霁儿便跟了上来,对着齐妫问道:“动作大了点呗?”
齐妫回眸一笑。“还可以罢?”
霁儿笑了笑。“还行啊!不过,你得想想,那贵妃与皇后可是好对付的?”
“不好对付也要对付!”齐妫冷着脸,这种人,若是自己一再退缩,迟早会被这两个人给弄死的。
果不其然,这边刚刚打算出门的袁毅,便得到了一份口谕,说是贵妃娘娘对他甚是想念,速速叫他进宫一趟。
这袁毅本也不想参与到这是非当中来,怎奈这是非一定要缠着他,倒也无辜得很了。
“小弟实在不能。”袁毅对着袁妍躬身施礼。
“你有什么不能的?难道忘记了母亲是怎么变得不受宠的?你忘记了母亲是如何被赶回阳夏的?你姐姐我是如何至今都没能成亲的?甚至,父亲是如何死的?这些你都忘记了么?”袁婳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想起自己这几年悲惨的经历,在阳夏,吃不饱穿不暖,还无人问津;而她王心蕊呢?一个人吃斋念佛还能每月有银两送给她!“你难道忘记,二姨娘是怎么被那王心蕊陷害的?若不是你三姐姐争气,如何能有今天这般?”
袁毅将这其中的事情都捋了捋;觉得没有一件事情是因为三姨娘以及齐妫所引起的,若执意要这么说,那就是当初三姨娘成了府中的妾,夺了宠,才遭来这一系列的妒火的。
“小毅你可知长姐今年十八岁了?”袁妍倒是越发有贵妃的模样了,说起话来也是居高临下的模样,表情也无甚变化。“至今没有定亲,对于一个女孩家来说,十八岁还未定亲,只可知道有多严重?”
“小毅倒是觉得,以大姐姐的容貌,成亲是绝对没问题的,何必要执着于某一个人呢?”袁毅口干舌燥地解释。
袁婳冷下脸来。“为何你三姐姐能嫁给他,我就不能了?我比她差么?想她还算不得庶出呢!比我要差了一大截去了!”
“实在若是不行,那大姐不妨就做三殿下的侧妃?”袁毅想着,这般可算是委屈了齐妫了,只是,要他去嫁祸三姐姐,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只是害怕你离开
袁婳冷冷笑出了声。“小毅你真是想得多好啊!叫你亲长姐去做侧妃?让她依旧做正妃骑在长姐的头上?”
袁毅看着她模样,听起来也着实苦涩了些,可。“人家现在就是正妃,如何使得的。”
“所以才叫了你来,本不知道她竟然去了栖院,便正是个好时候么?只要给她使些绊子,那三殿下对她起了疑心,不就一切都好解决了?”袁妍慢悠悠道,随手给自己吃了一粒葡萄。
“长姐,三姐。恕小弟做不到。”袁毅作揖,认真真诚地道:“你们是我姐姐!她也是我姐姐!不能为了你们好而去伤害她。”
“那她们在伤害你姐姐母亲时,怎的不见你出来说这话了?如今倒是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了?难不成她是许了你什么好处不曾?那你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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