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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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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晦对他的言论已是相当看不惯了去,果然是自在惯了的王爷,干脆随他说了去。

    “也不知谢将军今日特特来府上,是有何事可赐教了。”刘义真饮罢,斜倚在椅子上,慵懒着神色看着他,笑道:“不会是有甚宝物要给我看看罢?”

    谢晦尴尬不已,当下抱拳道:“二殿下平日与臣交集甚少,听得殿下一番风采,着实仰慕。”

    刘义真站起来,走到他的跟前,一手拍在他的肩上,道:“谢将军谬赞了,本王不过是个散漫惯了的人,哪里有什么风采的,倒是不爱江山爱美人。”说完又给正待开口的谢晦道:“你别说;我不是不爱江山,而是我爱不起,本王不爱去管那些糟心的事儿,就喜欢清清静静地过着日子。”

    谢晦倒是一愣,竟不知他竟然率先说了此话来。也是一时接不上话。

    “朝中的事情,尔虞我诈的场面,你争我抢,撞破了头皮还不愿回头的,都是叫人甚是不喜欢得很!”刘义真自顾地斟了酒,吃了起来,看着谢晦窘迫的模样,心想这人,听得说辞辩极是了得,怎么今日我的这番言论,他却是不著一词,这是何意?

    然谢晦听了这话,更是蹙紧了眉头。

    可刘义真却没有得罪完的一般,指着府邸一周道:“我这儿花了好些银两了,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谢晦听着,这其中的“她”,却又不知是何人物了去,独叫这少年忘乎所以了。

    少顷,刘义真已是喝得迷迷糊糊,竟来了一句:“我已醉,卿且去罢。”

    那谢晦当真是气极了,看了一眼那醉得迷糊的少年,狠狠叹了口气,甩袖而去了。

    回到宫中,坦言刘义真对他太过热情,想是知道他此去的目的,可见心思太深,对刘裕道:“陛下,庐陵王德轻于才,非人主也!”

    刘义真半夜酒醒,身边服侍的小丫头星儿看着他那惺忪的睡颜,递了醒酒汤过去,叹道:“殿下可知今日谢大人来此的目的?”

    刘义真将那醒酒汤一饮而尽,随口道:“不知。”

    “听得说圣上龙体有恙,担心这继承大业之人;朝中无人支持太子,皇上便是想到了殿下您,可今日您那般作法,定是将那谢大人给气着了,只怕……”星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接过了碗。

    刘义真挑了一下眉头。“重要么?这皇上的位置,果然是人人都喜欢的?”说着倒是脸沉了下来,又道:“那谢晦,我本是听闻他是个文采极了得的人,但是他竟是这样的人,也就没意思了,不值得深交。”

    “殿下啊!人家哪里是来与您深交的啊!不过是来试探您的。”星儿为他理了理衣衫。“殿下您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黎民百姓着想了,这天下若真是太子殿下的……只怕……”

    刘义真看着烛火惺忪,坦然笑道:“怕什么,你以为这朝中的大臣都是吃干饭的?就算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是个好皇帝;所以,你倒是说说,你这话从何而来?”

    对他突然转过头来质问自己这一事,星儿倒是显得镇定自若了。“殿下您睡过去不久,谢太尉过来了一趟,怎奈您怎么也叫不醒,他便叫奴婢将这话说与您听了。”

    刘义真伸手出去,打算拍一下她的脑袋,却是到了一半,又缩了回去,浅笑道:“我说呢!你如何能知道了这些。”

    星儿笑着趴在他的床边,轻声道:“谢太尉还说了,这事,是不是要遣个信给三殿下,也是做个万全之策,日后就是殿下您继承不了帝位,也算是卖了个人情。”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千里江陵

    刘义真思忖了半晌,也是觉着有道理。“也好,叫他做个提防,这些个老顽固,一定是要他觉着好的,才肯放手的。”

    那齐妫与刘义隆二人,一路上也是过得极为潇洒,既无宫中那般规矩,又无公务缠身,倒是叫二人痛快淋漓了不少。

    至江陵那一日,便从京都传来刘义真出任都督南豫、雍,司等六州诸军事及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豫州刺史,管辖之地达五十州。

    看着这一消息的齐妫倒是蹙紧了眉头,将这大面积的州县交与他管理,不免心生疑虑了。

    刘义隆心中自然是失落的,但想着当初齐妫与自己说的那些,便也就不打算去计较这些东西了,今日见着她的神情却是有些不对,倒是有些奇怪了去,双手搂过她的肩头,问道:“何事惹得娘子这般皱眉不展了?”

    齐妫转头对着他微微一笑,指着桌上的东西道:“却不知这父皇是何意,既是打算将那皇位传给太子,便不应该将这五十个州给了二殿下。”

    刘义隆拉过她一道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公文,浅哂道:“父皇的心思我们是猜不透的,但是,既然是将皇位传给大哥,那给二哥管辖几个州算得了什么呢。”

    齐妫认真地看着他的神情,伸手将他的衣领子理了理,轻声问道:“你呢?”

    “我?”刘义隆将头埋在她的胸前,吸着她身上特有的芬芳,淡笑道:“一粥一饭,一人一心。”

    齐妫不由得搂住了他,将脸放在他的发丝上。“谢谢你。”在这尘世当中,对于一个女子来讲,还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叫人觉得值得的呢?他做不做皇帝,能不能受到器重,于他二人来讲,他们都是各自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其余的人与事,与他们又有何干?

    刘义隆抬眸看着她,伸手抚着她的脸颊,认真道:“我们现在只管着我们这一方地,只当是不问世事罢了。”

    齐妫点头。“好。”

    “过几日带你四处去转转,还记得那次你险些被抓来这里么?”刘义隆打量着这赐的府邸,虽说朴实了些,但对两个人住,已经够了。

    齐妫点头。想起那一日为刘义真挡下的那一刀,胳膊上至今都留着那道疤痕呢!这般想着,竟然拿小子还欠着自己的一次救命之恩了?实在是件不错的事儿,以后若是真有什么,也能拿出来挡一挡了。

    接下来的几日,刘义隆忙得不可开交,忙着公事的交接及快速地了解整个江陵的风土人情,便是将齐妫放过了,由着她自己出门逛了去。

    江陵地处长江中下游,偏南,发展显然没有长安那边的盛况,但贵在旁水靠山的,水路畅通,船只来往迅速;有着与长安那边不一样的风土人情,长安的大气和粗犷与江陵的婉约和细腻,当的是不同的风格,造就了不同的礼仪,这里的百姓更注重了相互之间的礼貌,在街上走着,竟是连叫卖声都要低婉了许多,带着软浓的口音,听着叫人觉得有趣。

    三人中除了齐妫,鱼儿与霁儿都是南方人,倒也不足为奇,虽说与建康有些不同,但到底也是大同小异去了。

    三人经过七八天的查探,也是差不多都了解了一些。

    这日刘义隆也是难得的清闲,便借着齐妫的邀请,出来四处走走。

    “义隆你瞧,这江陵的水路极是畅通,但我这几日特地查看了一番,发现这里民用的船只不多,倒是官用的运送往来频繁些。”齐妫指着那滔滔的长江水,在不远处翻滚着,气势磅礴,但静处却又是波澜不惊,好似纹丝不动一般,倒是一番奇景,周边的景致也是一流,群山环绕,郁郁葱葱,晨曦浓雾缭绕,阳光破晓而出,洒在云层雾水间,隐约柔和。

    刘义隆寻着她指得方向看去,江上往来的船只并不多,少许的民船大概也只是打鱼用的。

    “若是能将这运送民用物资的船舶造多些,那我们这里的物品边更容易运送出去,外面的新鲜东西也能及时地运进来;如此一来,江陵的经济便能够快速地发展起来。”在街上看到许多的物件,大抵都是本地的货物,外地的货物鲜有新鲜的,多是一些干货,且城中百姓多是靠打柴为生,生活极是艰难。

    刘义隆点头,伸手牵住她的手,道:“月儿说得有道理。”

    齐妫却是知道他有他的担忧。“但是,我想着,若是我们在这里大肆造船,必然会起疑,以为我们有异心。”

    “聪慧如月儿,夫复何求啊!”刘义隆点头。“这几日在处理一些公文时,也了解一些这边的情况,确实有这份心思,但也与你所说的那般,有这等顾虑。”

    齐妫转头看着他,思忖了半晌,试探着问道:“那,可不可以预先造些简单的私人用船,后我们上呈:私人用船太多,长江口太拥挤,可否减少私人用船,以十造一的方法,可行?”

    刘义隆拉着她坐在旁边的草地上,道:“容我想想,若可行,那江陵的百姓非得感谢你这个倾城王妃了。”

    齐妫靠在他的肩上,望着远山轻笑道:“我可不要。对了,我还有一事要与你讲。”

    “娘子请说。”搂着她的腰,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里,就这般坐在这风景如画的季节里,刘义隆觉着再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日子了。

    “我见着城中有好些流落此地的流民,无土地亦无房屋的,甚是可怜;再者,还有些小娃孤儿,都沦落在街边乞讨,多是可惜了。”

    “嗯。我们的王妃是打算拿着自己的体己,来将他们养活了?”刘义隆轻笑。

    “我们本就有朝廷的赈灾粮,可发一部分来救济;再说着这一群孤儿的,我倒是觉得可以成立一个慈善堂什么的,一方面是官家出钱,再一方面是商贾捐资;还可以办个学堂,百姓的发展,还是得教化才行。”这几日看着那些,想着那鱼儿也是跟着刘义真几年的丫头,识字读文她都在行,倒是可以先让她试试。

    刘义隆点头。“娘子说的都对,为夫会尽一切办法按照娘子说的来,可好?”

    齐妫抬头看着他轻笑,嗔笑道:“也亏得你,整日里拿话来哄我了。”

    刘义隆颔首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道:“从未哄骗过你;其他人除外。”

    齐妫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刘义隆也跟着笑;伸手将她放到在膝盖上,伸着脖子便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

    江水悄无声息地流淌,送来清凉的水汽;山巍峨,静静立在那里,为二人撑起一片荫凉;晨曦的浓雾满满散去,露出明媚的阳光,将树叶儿与草叶儿上的水珠收了回去,只留得一片清凉。那深吻的二人,浓密的气息在山间悄悄散开,惊动着这山间年幼无知的鸟儿,一阵惊叫,惹得一处处鸟儿一齐欢唱了起来。

    “王爷——该回去了!”山坳的拐角处传来平静的声音。

    二人心跳如钟鼓;齐妫一伸手,将他推开了来,喘着气道:“回去了。”

    刘义隆意犹未尽,眼眸发亮,怎奈那边还有人在等,只好作罢;“走罢。今晚可是不能轻饶了你。”说完,伸手将她抱起来,转身便处了山谷。

    齐妫被他这句话羞得满脸通红,微微挣扎道:“你放我下来。”

    “不放,怕什么,你是我的王妃,难不成还有非议不成?”说着又是害羞,只得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

    刘义隆哂笑,一经将她抱着放入马车之中。

    那后面跟着的刘武,从见着他们这番模样开始,脸便红得跟那相思豆一般,到刘义隆将齐妫放入马车当中,还是没能退下来,只得一路颔首在前头领路,心里到底是思考起来:王爷与王妃果然是伉俪情深啊!但这,这大白日的,会不会有伤风化?

    “三月留在建康的人送来书信了。”刘义隆静静地看着她。“说那日你在茶楼摔下来的那个栏杆上做过手脚,但茶楼没有人承认;我让他继续查,查出来了,决不轻饶。”

    齐妫点头,却道:“算了,反正我们今后去那里的时间少之又少,届时多加注意便好。”

    “那日在太子府落水,是不是有人推你的?”刘义隆并不接她的话,继续问道。

    齐妫看了他半晌,知道他必是要查根究底的,不说他也会查去,便道:“是;若是没猜错的话,便是我那三妹妹了。”

    刘义隆定定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齐妫都被他盯怕了,只好如实地道:“其实那日从茶楼上摔下来,我也知道是有人做手脚了。”见着他还是那副模样,只好又道:“我也大概猜着应该是何人所为了。啊——”话刚说完就被刘义隆敲了脑袋。

    “你当我派人去查是不浪费人力物力的?”刘义隆瞪眼看着她。“且这件事如不是霁儿与我说,我竟是不知道了;你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齐妫一边摸着脑袋一边摇头。“回殿下,没有了。”

    “既是知道有人存心要害你,进太子府时,为何不与我说了?若是我不及时赶到,你是不是……是不是就……”这话再也说不下去,眼圈都红了去,想着她若是就此溺死了,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将是什么样子了。

    刘武听着里面竟是吵起来了?这王爷王妃果然是会做戏的,这会子竟然躲起来吵架了?看来刚才那番模样都是假的了,唉!算不得有伤风化罢?

    齐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难得撒娇道:“对不起了,夫君。下次再不这样了,以后什么事情都告诉了你去,可好?”

    刘义隆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下次若我再如此,夫君你就一掌将我拍死去!”齐妫狠狠道。

    刘义隆转过头,一把将她扑倒,狠狠咬了她的唇,道:“若再这般不听话,为夫便真的生气了。”

    齐妫瞧着他的模样,吃吃地笑了起来:这世间事,无非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他现在如此待我,我便倾心于他,毫无保留。

    刚到太子府,霁儿便迎了出来,慌急慌忙地赶了出来:“殿下,京城差人送来一封急书。”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武帝托孤

    “什么东西?”齐妫问着,若是急书,该是刘义隆身边的人先知道才对,如何现在倒是霁儿知道的。

    “不知晓,来人将信交了便走了。”霁儿将手中的书信呈上来。

    齐妫不明所以,握着这书信觉得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

    刘义隆倒是大方,直接拿过去,利索地拆了信,一手拉着她进门,一边看着信。

    “王爷,臣这里也有公文时京城那边递过来的。”王华跟在后面道。

    刘义隆将手里的信看完,放开了齐妫的手,转身又问着王华道:“在哪里?速速给我。”说完便兀自进了书房去。

    齐妫留在原地莫名其妙:他将我的信拿走看了,也竟是不还我?

    “小姐,你知道信的内容么?”霁儿小心翼翼地,明知故问地看着她家一脸懵的小姐。

    齐妫叹了口气,摇头道:“算了,你去炒菜罢,我与鱼儿给你打下手。”

    那鱼儿天生也是个乐观的性子,这段时日里,在这里更是玩得热火朝天的,将这江陵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这几日才开始消停了些;便开始品尝这里的各色吃食,端的是一刻不停;也怪是齐妫骄纵她,一下小小的丫头,成日里在外面野着。

    这会子听闻霁儿要做饭了,也是乐得心花怒放,赶紧来打杂了。

    “你也该收收心了啊!别成天在外头混吃了。”齐妫与她一边择菜,一边拉着家常。

    鱼儿点头。“遵旨!王妃。”

    “去!过些时日,殿下会叫你去授课的,我想着也好,你这性子,也该叫你收敛了。”齐妫将手头上的菜在她的额上闪了一下,掉落了许多的水珠去。

    鱼儿眼睛眨巴着,委屈地摆弄着菜叶子,道:“王妃,您瞧着我这般幼小,还这般无知,怎么能授课呢?”

    齐妫拿着菜起身转去交给下人洗,自己坐在廊下看着她。“不管了,如今也只有你行了。”

    “王妃,殿下请您前往书房一趟。”刘武上前,对着坐在那里教训鱼儿的齐妫;看着一边撕碎着菜叶子,一边委屈嘟囔的鱼儿,倒是有些同情了。

    齐妫听着,便对着蹲在地上的鱼儿道:“好了,别将这菜都捏碎了!赶着去厨房里给霁儿打下手去。”说完便走抬步走人了。

    鱼儿瞪着离去的齐妫。“臭王妃!我现在多自在啊!”极不情愿地走进了厨房。

    站在门口的齐妫看着一直低头在那里看公文的他,没打算上前打扰,倒是喜欢看着他那般认真的模样。

    “过来。”刘义隆头也不抬地道。

    呃?他竟也是会分神的?齐妫想着,听着他这语气不算是太好,也不知那封信是谁给自己的,心里到底有些忐忑,但还是挪了过去。“殿下。”

    刘义隆闻声,一把拉着她摔进了自己的怀里,将桌边的一封信递到她的手里。“看看。”

    齐妫接过信,也不看内容,见着落款竟然是:刘义真。真是觉得头疼得很。“我不知他为何与我写信的。”

    “看看内容。”刘义隆将下巴放在她的肩上,眼睛却望着桌上的公文,一边批阅一边调情,也是厉害了。

    原来是说朝中有人反对太子继承大业;正在斟酌人选;恐会派人来试探情况,叫注意些。齐妫看着方松了口气,道:“不过是写给你的罢了。”

    “那何必署名是你?”刘义隆戏谑地笑道:“当初他那般讨厌你,不想今日看着这模样,竟是也对你存了一段心思。”他自然不愿意讲自己与他在刘裕面前是如何挣得她的。

    “没有的事儿。殿下您多虑了。”齐妫放下手里的信,道:“我们既是没有那番心思,自然不必去想这些了。”

    “那你且看看这个,这是朝中人传给我的。”刘义隆将旁边的公文递给她。

    齐妫依言打开了,看完一惊,问道:“父皇病重?”

    刘义隆点头。沉默了半晌,方才道:“这是朝中心腹传过来的,自然不会有错。”

    “那,我们,是又要回去了么?”齐妫试探着问道。

    刘义隆摇头。“不必,在未得父皇的召见,我们万不可擅自进京;若真是父皇驾崩了……届时,自然会发文让我们回去的。”

    齐妫看着他,在这几个儿子当中,他当真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当日年仅四岁便出来驻守,到现在,又是有几日待在过刘裕身边的,但他对这个儿子,竟是一直如此,如今连病重的,也未曾想来见一见这个儿子,委实叫人猜不透,他何以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刘义隆见她望着自己出身,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浅哂道:“在想什么?”

    齐妫回神,望着他,摇头。

    这日夜里,刘义隆并却是将她放过了。且许久都不曾入眠。

    “怎么了?”齐妫看着睁眼看着烛火的他,起身问道。

    刘义隆转头看着她,温暖地笑了一下。“你也没睡?”

    齐妫点头。

    “来。”刘义隆伸手,叫齐妫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齐妫依言躺下。

    “想起父皇病重,他长年征战,身上必是落下许多病痛了;如今这次,只怕不容易过去了。”

    “那,你不想去看看他么?”

    “不了,他也并不想见到我这个儿子,我何必去给他添堵呢。”刘义隆叹息了一声。“你可知道我母妃是怎么死的?”

    齐妫摇头。“坊间听闻过一些,不过并不见得真是罢。”

    “我母妃出身贫微,算不上是富家小姐;与父皇也是在乱世相遇;便怀上了我,当时母妃年岁已大,自然不及那些年轻美貌的,自是不受宠;生下的我也是瘦小难看;父皇从未多看一眼;在我三岁的那一年,父皇将我母妃赐死了。”

    “为何??”

    “母妃一向行事小心谨慎,也知道自己的地位与别的夫人不同;从来都是不争不抢,但不幸的是她生了一个儿子;府中那些人,都恨不得那些生儿子的人都死了才好。我母妃在府中无依无靠,自然成了下手的对象了,便被人陷害。”刘义隆想起自己度过的那段时日,所幸的是自己是男孩,若是女孩,只怕现在连骨头渣都不剩下了。

    听着他这般轻描淡写,但这其中的心酸与苦楚,又有几人能够真正懂得,齐妫伏在他的肩头,沉默不做声。半晌,才问道:“那你,查出来是谁陷害了母妃么?”

    “查出来了,但我至今无能力去将她处决了。”刘义隆咬牙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能?”

    “怎么会,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经过努力得来的;并无任何人来帮你。”齐妫安慰道:“你现在没有办法,她也会受到因果报应的,母妃自然也不会责怪于你。”

    “待所有的证据都齐备之后,我会让她给我一个公道的。”刘义隆婆娑着她的头发。“所以,那日你说我们不争不抢之时,我犹豫了,便是想着,若我有一日为帝,那她必死无疑。”

    齐妫想起当日的情景,自己却是真的难为他了,并不知他心里还藏着这么一段往事。“你臣妾的错;臣妾也答应了殿下,若是有朝一日必须这么做,臣妾一定与你共谋天下。”

    “对。”刘义隆勾唇而笑。

    烛火摇曳,在昏暗的灯光下,却藏着两颗彼此忠贞的心,只为相守在一起,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然武帝已是奄奄一息,当日让谢晦前去试探刘义真,也并未觉着怎么样,现在这等情况下,也只能落在太子身上了。

    刘义符是寅时在船上被叫醒的,便迷迷糊糊进了宫,来到武帝的床前,看着面如金纸的武帝,方才吓了一跳,跪在榻前呼道:“父皇。”

    刘裕此刻已是回天乏术,见着刘义符跪在自己的跟前,他身子壮士,长得最是像自己,又兼是太子,虽平日里他的那番作为叫他生气,但到底也是自己的孩子,伸了伸手,示意他起身过来。

    刘义符走上前,靠在榻前,含泪喊了一声。“父皇。”

    “兵儿,父皇不行了;待父皇死后,你便要继承大业了。”

    刘义符摸了一把眼泪,哽咽着道:“父皇不会有事的;您安心养病,儿臣来照料您。”

    武帝摆手,喘气了半晌,才慢悠悠地叮嘱道:“父皇与你说些话儿,可要记住了,但万不可对人讲了去。可知?”

    刘义符点头,看着那气喘吁吁的刘裕,只怕真的是顷刻之间的事情了。

    武帝喘了口气,轻声道:“那檀道济虽有干略,而无远志,非如其兄有难御之气。徐羡之、傅亮,当无异图。谢晦数从征伐,颇有随机应变之能,若有异心,必此人。”

    交代完毕,又挣扎着起身,亲笔写下遗诏:后世若有幼主,朝事一概委宰相,母后不烦临朝。

    当下司空徐羡之、中书令傅亮、领军将军谢晦、镇北将军檀道济,一同接受遗命。

    刘裕最后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群臣与旁边的幼子,阖上了双眼,幡然离世,刚好一个甲子年。

    即刻群臣恸哭,哀告天下。

    而太子府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虽都是全身素裹,表面上带着悲戚的模样,心中却是兴奋不已。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只愿为你

    “太子妃,往后您就是皇后娘娘了。”良娣袁妍耐不住兴奋地道,想那日因着推袁齐妫下水,刘义符自此以后,晚间便都睡在船上了,再是不理会二人;如今可好,海盐贵为皇后,自己自然也是皇妃了!指不定到时候还能封个皇贵妃呢!

    海盐点头,如今太子得了遗诏,传位给他,自己自然是皇后的位子,只是,自己心里哪里真的在乎那皇后的位子?只不过是在乎他那一颗心罢了,可他的心,岂是在这里?

    “届时,太子妃便可将那些您不喜欢的人都铲除了去,别碍着您的眼睛了。”袁妍庆幸在袁婳被赶出袁府之后自己做了最正确的选择:那就是跟着海盐公主。若此刻是跟了那袁齐妫,自己现在也就是个王爷的侧妃了。如今他见着自己,也是要行礼的了。

    “良娣莫要胡说了去,我并未与人结仇,何来铲除他人?”在宫中待惯了的海盐,知道不论你心中想到了什么,都要在外面做得滴水不漏。

    袁妍自觉失言,赶紧闭了嘴,随着她一道进宫去。

    刘义真自小便因着相貌与智慧出众得到武帝的喜爱;在武帝重病之时,便已经动身前往建康来了,在二十一日,已经赶到了建康。

    而刘义隆却是在武帝驾崩的那一日才知晓的,待其他的皇子都已经快到建康时,他才知晓此事,或者说,正式的公文才呈给他,之前他得到的小道消息自然做不得数。

    “月儿,我们又要奔波一次了。”刘义隆抚着她的发丝轻声道。

    齐妫点头,这边的学堂刚办起来,本来一时是不能少了人的,但怎奈父皇驾崩这等大事,自然是耽搁不得的。“我随你去。但鱼儿与霁儿就留下来罢,这边的事情才刚刚开始,不可荒废了去。”

    刘义隆有些为难地看着她。“可你身边怎能一个下人都没有,这样罢,我将刘武留下来陪着鱼儿,霁儿和刘文与我们一道走。”

    齐妫侧过头看着刘武那憨憨的模样,虽然长得还算清秀,但常年跟着刘义隆,哪里会照顾得了姑娘家,好在鱼儿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只要保得她的安全,便是足够了。

    “刘武,你便留守在这里,照看好鱼儿,那可是学堂里的先生,要尊重些。”

    刘武有些为难地看着刘义隆,讷讷道:“殿下,末将……末将是个男人……那,那鱼儿是个……”

    “甭管她是姑娘还是男人,总之,待王妃回来,你得叫她见着一个毫发无损的鱼儿就好了。”刘义隆打算他的话,拉着齐妫转身便走了出去。

    “……是。”刘武垂头丧气地道。打刘粹还在刘义隆身边的时候,刘武就跟着他了,只不过那时就是个跑腿的,平日里与刘义隆的交集不多;后刘粹做了刺史,便将刘武提了上来,这才知道这小子憨得很,事情不讲明白他就总给你做错,但好在忠心不二,算得上是有个优点了。

    连日来在江陵忙前忙后的,齐妫已经是累得不行,又兼路途奔波,到了建康,竟是卧床不起了。“你吃了这药,再进宫去。”刘义隆瞧着面色苍白的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怎能经得起这番折腾,当下也只要心疼的份儿,奈何世事无常;若早知这般,便是不出这趟京,便可少却了许多的麻烦。

    “殿下,您还是先进宫罢,奴婢来照看她就好。”霁儿站在旁边也是干着急,齐妫的身子一向算得上是硬朗的,只是这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刘义隆看着她将那药吃下去,心想着当下也只能是这般了。“好,我进宫之后便叫了大夫来,好好瞧瞧。”

    霁儿点头,都说这宫中的御医了得,当下也就放心了。

    小半日的功夫;门外去来了个意外之客。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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