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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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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妫莞尔一笑,觉得蓝天碧水,都比不上她此刻红着眼圈的笑颜美丽,虽然她算不上绝色,却是自有她自己的特点,见之忘俗。“那我与如儿就等候享用你的美食了?”
二人吃过午膳,便包裹得严严实实,出门晃悠去了。
“月儿,我们可是特特与酒馆的老板请假了的。你得玩乐呵了,我们明日得去上工了。”霁儿咬着街边摊子上的烧饼,烫得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急得她要命。
齐妫吃了一口滚烫的烧饼,眨巴着眼睛看着二人,惊讶地问道:“你们还在那里上工?”又细细打量了着她们。“瞧着你们穿得也是够可怜的呀?都是些粗布衣衫,亏得你二人长得闭月羞花的,若不然,都成了乡野村妇了。”
此话一出,如儿与霁儿忍痛将手中的烧饼扔下,直捣她的胳肢窝。
齐妫顿时笑得不亦乐乎,完全停不下来。只能一边笑一边求饶:“我错了!二位姐姐,我错了!再不这般说了罢。”
“你们这般节省,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你回来了,能有个嫁妆?”霁儿一边挠一边叫道。
“是是是!我知道,二位姐姐是好心,是我错意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的她,此刻哪有时间去思考,只得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二人这方才住手了来。看了一眼如今长成人中翘楚的她,现在婚事依旧是无着落,也无亲人朋友能为其做主,一时间,心里倒是多了一层失落了来。
齐妫整理了一下衣衫,又咬了一口手里的烧饼,觉得滋味美极:自军营里待过后,便再不敢将这美食随意乱掷了。“听说了么?刘二公子被降职了。”突然听见前头两个书生模样的人聊着。
另外一个人点头。“活该了,好好的长安城,就给败坏了去!听说日日在那边沉迷酒色!回来时还带着美女财宝呢!哪里像是个做大事的人?”
“是啊!若不是生在那样的家庭,只怕更是个没用的!生得好又怎样?这般品性,着实瞧不上!”
齐妫迈步向前走去,正待要开口,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齐妫甩了一下,竟是没甩掉?
转头看着来人,竟是一脸陌生的少年,只是那儒雅的五官,却又分明似在哪里见过一般,不禁疑惑。
少年见她转过身来,便放开了她的手,明亮的眼眸中盛满了光辉,好似扫去了连日的阴霾一般,笑道:“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姐姐?齐妫再一次细细打量了他,这个个头比自己高出了些,且生得白面温雅的少年,唤自己“姐姐”?“你是……小毅?”齐妫惊喜地叫起来,大略算起来,都有将近三年的时间没有见到这小子了,看他的模样,应该是日子很不错的,自然,袁湛如今身边只有他与袁妍了,他的日子不差才是对的。
小毅勉力地笑了一下。“好久都不曾见你了,父亲每日都在念叨着姐姐你。”
齐妫面色沉了下去,转过头与他一道慢慢走着。“他,还好罢。”
小毅摇头。“他不好;自你揭发母亲与大姐姐的事情之后,他每日便郁郁寡欢了;这段时间病情加重,几乎是卧床不起了。每日总要问问我,是不是见到你了。”
齐妫神色一怔,若说起对他的恨,大概是无缘由的罢;若说起爱,真真也是谈不上的;他对于家庭的种种疏于管理,才会导致那样的悲剧,现在落到如此,实在可怜又可恨了。“想吃点什么,这家小店的味道不错。”齐妫岔开话题,淡笑问道。
袁毅摇头,抿嘴定定地看着她。郑重地道:“姐姐,你能去见见父亲么?”
转向店里的脚步一顿,看着跟在身后的两个丫头,又堪堪袁毅。“霁儿如儿,你们先去走走罢。早些回来。”
二人见着她示意,便点头转身离去。
“小毅,不是我不愿意去见他,只是,如今我进去那里算得什么?当日他逐我出去,无家可归之时,他怎不曾想想我会落得怎样的境况?”有些事情,若是不计较,便一切都是好的,若是认真想起来,那些过往的日子里,怎会不存在道不明的心酸?
袁毅点头。“姐姐我知道现在这般要求你,那便是强人所难;可是,姐姐也应该知道,人之将死,想姐姐这样的人,又如何不会原谅了他曾经的错误呢?”说完,眼眸已盛满泪光。“我每日在这街上游荡,便是想看看,姐姐是不是有一日回来了,也来这里看看。”
齐妫一愣,转头抬眼看着对面的店面——那是曾经自己开过饭庄的地方,如今那里挂着“缘来客栈”几个字样,想来它如今等来了新主人;那曾经在里头奋斗的日子,多是泛黄的记忆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时光一去不再
踏进袁府的门,见着里面的景象,着实地令她愣住了:地面上是凌乱的落叶,一片萧条,各处的房屋也泛旧,不再有往日的鲜亮,那大厅前,站着两个小斯,穿着粗布衣衫,瑟缩在角落里。哪里有之前的热闹与生气?
从大厅左边右拐,进了一道圆拱门,便是以前母亲与谢舒钗居住的地方,里面依旧打扫得干净,只是没有进进出出的下人,几个小斯见着袁毅带着一个姑娘回来了,倒是笑了一下,拿眼打量着齐妫。
“你三姐姐呢?小毅。”齐妫有些好奇,若是说着府内只剩下小斯与一些粗使的丫头,那袁妍用的人呢?难不成也是小子?
“你是说三姐姐么?她还是住在她原来的院子里,平日里与公主来往比较勤,其他的我都不知,她不大来这里,大概也是恨极父亲当年丢下她母亲的。”袁毅说着,已经走到了一处小院的门口,还是挂着原来的名字:心苑。是母亲的院子,没曾想他竟然住进了母亲的院子里。
他躺在王心蕊的床上,盖着的还是原来她用过的被子,甚至那火盆,也还是她之前用过的,房中的一切都未曾变过,那梳妆台都未曾搬走,铜镜里反射着屋外的夕阳,柔黄轻软;在房间内所有的摆设,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爹,你瞧瞧谁来看你了?”袁毅开心地走过去,指着站在门口的齐妫。
袁湛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神情落寞;此刻听见袁毅的声音,缓缓地睁开无神的眼睛,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少女,顿时眼睛一亮,唤了一声。“齐妫……”
齐妫走过去,躬身施礼道:“小女见过袁大人。”
袁湛叹息了一声,道:“何必如此生疏。”说完转头对袁毅道:“小毅,你去帮为父端碗粥过来,有些饿了。”
袁毅看了一眼齐妫,转头便出门去了。
两个服侍的丫头也退了出去,屋内只剩得父女二人。一时间齐妫不知该作何,只得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神色缓和的袁湛,他此刻的神情,还如当初见他时的模样一般。
“你坐。”袁湛一边说着一边吃力地挣扎着要坐起来。
齐妫看着他吃力的模样,又是不忍,只好过去将他扶起来,坐好。方才拿了凳子坐在他的旁边。
“自你母亲离开之后,我就后悔了,多次接她来这里,可她执意不肯来,在阳夏那边吃斋念佛,大概是彻底心死了。”袁湛缓缓地道,夕阳照在他瘦黄的脸上,那凹下去的眼眸,寂寥无比。
“你主母是谢家人,我一直敬重她出身名门;却不曾想过,她会嫉妒到如此地步,真真叫人心寒。”大概是许久未曾倾诉这些压抑在心地的过往,他一个人,目光望着窗外的枯树。嘴角又含了一些笑意。“我虽不知你母亲的出身,却知道她天生的良善,那种由内而外的温婉,别人是学不来的。”说着又转头看着齐妫。“就是你,也与她不一样,你比她要刚烈得多,性子自然也要急得多;倒是,倒是有几分像了我……”说完兀自地笑了笑。
齐妫坐在那里,看着夕阳照在他显得毫无生气的脸上,心里没来由的落寞起来。
“当日你母亲腹中的胎儿没了,我是当真气极,才下令逐你出府的;事后怎么也想不通,想来大概是你不想你母亲为别人生下孩子罢。”说完叹息了一声。“自打将主母遣送回去之后,我就更加后悔了,后悔将你赶出去了,却总也找不到你,或者说,我没有勇气叫你回来,你看,为父也是一个懦弱的人呢!”
这一番掏心的话,将坐在旁边的少女,说得心中一酸,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一位三个孩子的父亲;在自己的养女面前说自己是个懦弱的人,他,大概是真的,真的……
“孩子,你在袁府也没呆上几年;为父也未曾叫你享受过什么,如今你大了,我一个老头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只可惜,见不到你出嫁霞披凤冠的那一日。”说着伸手在她的头上抚了抚,轻声道:“为父只愿你能原谅了我的过错,你依旧是袁府的二小姐,府内所有的事情,你都要参与来。”
“女儿不想去管那些事情,也不适合管。”齐妫忙道。
袁湛一惊,眼神浑浊地看着她:她终是承认了自己依旧是自己的孩子。“那你回来住罢,若是看上什么好人家的孩子了,与父亲说一声。”
齐妫脸色一红,颔首不再言语,脑海中却出现了他的模样:不知,他几时回建康来。
“外面的夕阳真好,日子也暖和些。”袁湛轻轻地赞了句。
齐妫抬眸,外头的夕阳已经渐落下去,只剩得余晖在天边闪亮着最后一丝光彩,却也不如之前的那般耀眼,散发着柔和的色彩;苍白色的暮光渐渐笼罩过来,慢慢将余晖挤落下去……
“爹,粥熬好了,我偷偷吃了一口,味道可好了。”袁毅兴冲冲地端着粥走了进来。
齐妫淡笑:他有三个女儿,却总不如眼前这个天真可爱的儿子罢,遂站起来,转头看着双目微闭,嘴角含笑的袁湛,道:“父亲,吃口粥罢。”
袁湛却无任何反应,只是那般静静地坐着。
袁毅似乎察觉到不对,放下手里的粥,轻轻摇晃了一下他,却不想这一摇,他便直接倒了下去。袁毅回眼看了一下齐妫,神色惊恐。
齐妫拿着手颤抖地去试探着他的鼻息,瞬间便缩了回来,咬了一下唇,默默道:“他走了。”
袁毅一下便瘫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神情恍惚。
这年冬天,格外的冷,在南边这样的地方,竟然也有了纷纷扰扰的雪花儿,叫许多人都心生诧异;袁湛的灵柩是由袁毅送回阳夏的,他走的那一日,与齐妫说了好些话,在这个寒冷而又冰凉的季节里,他成了那个最暖心的少年,温暖着她。
“姐姐,有些话,我只愿告诉你一人;你切不可说与他人听了,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思量了许久的少年终于在快要离开建康的那一日,二人穿着孝服坐在灵柩旁。
那袁妍早已脱去了孝服,大概是找外面熟识的人去了。府中便只剩得这二人与些下人们。
将下人遣走后,灵堂里便只剩下他二人了,袁毅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紧要的事情。
听了这话的齐妫抬眸,看着坐在那里,两眼凹下去的少年:这几日,着实是清减了不少了。“你说说罢,什么要紧的事情这般严重。”
“姐姐,我原本想着一直待在你身边跟随着你的,但是。”说着看着旁边的灵柩,道:“如今父亲走了,我此番出了建康,也想要去到处走走,至于仕途前程的事儿,倒是不想去过多的强求。”
齐妫点头,轻笑道:“这些事情本就随你的意思的,不必过问我。”
袁毅望着眼前出落得窈窕精致的少女,点点头,道:“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今后的事情,你多加小心。”
齐妫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心中到底有些失落:只怕日后要见到他是难了;这个从小乖巧可爱的弟弟,从不曾为难过自己半分。“你几时陪在我身边了?”
他笑而不语。
“你去外面看看是好事,可也要好生照顾自己,别尽做好人了,也要知道保护自己才是。”齐妫叮嘱道。
袁毅认真地看着她,看着她澄澈的眼眸,还有温柔笑颜。“姐姐以后是会母仪天下的,但……”
话还未说完,便被齐妫盖住了嘴唇。“此刻怎可乱讲?”
袁毅拿开她的手,道:“周围也没人,我确实是要与你讲些体己的话的;不过你将来是母仪天下,还是祸水红颜遭记恨,总之,给自己多一些保护,留与自己一条退路。”
齐妫有些蒙了,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先不说自己现在连婚嫁这等大事情都无法做主,不知落在哪里;竟被他说出这等“母仪天下”的话出来,这是从何说起;但见他后面的话也是说得在理,便浅笑着点头。“放心,我会的,不会轻易将自己逼入绝境的。”
袁毅欲言又止。静静地看着她淡淡的笑颜。
“姐姐,若是有缘,我也许,还会与你相见的。”袁毅露出好看的笑容,在这苍白寂静的灵堂里,显得格外的鲜亮——他,永远是那个最明媚的少年。
“傻小子!难不成你打算今生都不愿与姐姐相见了?”齐妫嗔怪道。“若是在外面玩累了,就回来,姐姐现在有自己的房子了,你随时可以来住。”
袁毅抿嘴点头,这也许是与她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但是她永远不会知道,他能知道她的过去与未来,只是有些东西在现在说来,显得苍白无力;便无需说得太多。
待送走袁毅,转而却从外面传来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差点将原本就已经承受不住的她,再一次陷入惊吓当中。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想没想过,嫁人
安帝驾崩了。至于原因,谁也不知晓;但外界并未听闻安帝身体有恙的传闻;但确实是驾崩了。
从城门口匆匆赶回来的齐妫就听到了此消息;自己这才回来半月的时间,经历一下经历了养父的离世,刘义真的降职,以及安帝的驾崩。
“也不知公主如何了。”回来一直都未能有时间去见得她,如今有孝在身,更是不便随意造访他人。想起公主虽然性子有些别扭,但到底是不错的,虽是有婚约,却也未正式嫁给刘义符。
现在这等情况,想必也是吓坏了的。
“你就别操心了。”霁儿端了热茶过来,有些恍惚自己竟然有些习惯服侍她了。“我待会子与如儿一并去刘府那边探消息。不过想必今日定是有人要来找你的。”
呃?齐妫疑惑地看着霁儿,见她抿嘴偷笑。
“齐童月!”门口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叫道。人未见而声先到。
齐妫瞪了霁儿一眼,转眼就见人已经到了跟前,抬眸看向他,竟是已经高达壮实了许多,齐妫不竟叹:这小子,竟然这么大了,真是不可思议。
“两年多未见,就不认得了??”少年蹙起眉头,依旧是浓眉大眼睛,声音却便粗了些。
齐妫起身施礼笑道:“世子莅临,当真万分荣幸;请上座。”说着伸手指着刚才自己坐的位子,又指挥着霁儿道:“霁儿,将家中的好茶奉上。”
刘义符忍俊不禁地看着她那模样,见她如今已经完全长开了,玲珑的身段,依旧出众的五官,还有她站在那里的一种叫人不容易忽略的气质,都深深地吸引着少年。
“回来这许久,竟是才知晓你回来了。”刘义符坐在椅子上,看着倾城少女站在那里,笑意盈盈。
“小女子家事较忙,没能去拜见世子。”齐妫盈盈坐下,轻轻巧巧地道。
少年望着她;他始终是想着她的,希望能与她在一起的;哪怕现在与海盐订亲了,还是期盼着她能与他在一起。
岂知她是个烈性的,虽是养女,出身不好,却是心高气傲的,做不了正室夫人,那便是宁愿找个平凡的人,夫妻二人相守罢了,岂不完美?如今刘义符上有世子名号,订亲的又是公主,这等被压着感觉当真是不不适合于她了。
“且,世子此刻不应该是陪着公主一起么?皇上驾崩,公主该是伤心的。”齐妫善意地提醒道。
刘义符垂眸,他与海盐之间的关系,他自己说不上来,若是说完全不喜欢她,却又是说不过去,可若是想着日后与她过一辈子,心里却不免总有些不满足。
人心不足便是这样的。
“便是海盐伤心,我特特来找你,一起去劝劝她,她一向与你相熟,定能听你的劝的。”刘义符轻声道。
这话说出来,倒是不容易了。齐妫却是有些为难。“我现在也是新孝,怕不方便去。”
刘义符思忖了半晌,觉得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可现在是国孝,你现在不过是家孝,国孝两孝在身,去也应该是可以的。”
齐妫看着他,想起那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姑娘,那个为保护自己想要自己成为安帝义女的姑娘,那个摘下一对耳铛送与自己的姑娘……“好,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去找她罢。”
刘义符看了她许久,突然缓缓地问道:“童月,有没有想过……嫁人?”
那端着茶水进来的霁儿吓得差点将手里的茶水给掉了下去。快步走进来,将茶水放在他的跟前,笑道:“世子,我们家小姐虽是出身不大好,但是,是个直肠子,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嫁人这等事情,还是要慎重的。”
刘义符愕然地看着眼前的霁儿,她说出的这些话,无非是在告诉自己:他们家的小姐,是不可能再随着他的。“霁儿你何必这么着急说这话。”刘义符冷淡地笑了一下,站起来,看了齐妫一眼,道:“当日也是因为你,我才答应与海盐订亲的,现在又叫丫鬟说这番话,不知你是何意?”
齐妫赶紧上前,颔首低眉道:“世子,霁儿说这话,却是是没道理得很,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但,世子也莫见怪,她是关心则乱。”
“好啊!既然是赔不是,如何赔?”刘义符睥睨着她,内心的火气都藏不住了。
当时答应了说他与海盐订亲,她便不走的,结果呢?一走便是两年多,且毫无音讯!现在回来了,竟然说出格眼里容不得沙子这样的话来?真真是可笑可气至极!他为着她,不知做了多少,她成日可曾有想过这些?
“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小女子都答应了世子便是。”齐妫抚额,这丫头,做什么这么激动,就是他现在是世子,或是听坊间传闻的即将成为太子,又能如何?若是自己不愿意,他就算是娶了,也没了意思。
刘义符笑了一下,看着她眼眸澄亮,宛如秋水春波。“那好,今日便陪我出去吃酒,不醉不休,不醉不归,如何?不过分罢?”
“世子,我实在不会饮酒,虽然也爱极了那般雅趣,却是无奈承受不起。”自打与刘义真赌气灌醉自己之后,便是再也不愿沾染那样的东西了;却常言道:喝酒误事。谁也不知晓自己醉后会发生什么。
“既是雅趣,想必你也有尝试的想法,便是当赔罪,与我一起试试,如何?”刘义符却是不打算放过,步步紧逼道。
齐妫抬眸望着他,他再不是从前那个心心念念想到见到自己,那个傻傻的为自己雕刻木雕的小小少年,他此刻的眼眸当中,更多的是愤懑与不满。
“童月,你现在竟是有些怕我了是么?”刘义符淡淡地笑。“自打从阳夏回来之后,你便从不愿意与我亲近了,或说,自打我成了世子之后,你便是故意躲着我了。”
“哪里的话。”齐妫干笑道。
“你若是觉得世子这个名号不够好,那我便去掉便是。只是当初的话,你不可说了不算。”刘义符突然卑微地道:“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将这门亲事让给二弟或者三弟也行;也可以将这世子的身份让出去。”
齐妫莫名地退后一步,道:“你不必如此的。我……”
刘义符看着她的神色,有些落寞地道:“我知你喜欢的是二弟呢!他长得也俊,又有才华;且又会讨姑娘喜欢,此次你特特跟着他出去,只怕便是存了一段心思罢。”
齐妫“轰”地面色红了起来,自打记事起,并未有人给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突兀地被人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竟是觉得羞愧不已,一时都答不上话来。
“大哥好兴致啊!到处找你都是找不到呢!”门口突然想起了熟悉的声音。
不得了!齐妫觉得无处藏身了都,竟是在这等时候还来个无聊的!他听了这话,岂不是要做笑话讲了去?
刘义符重新坐回椅子上,颔首沉默。
“父帅特特叫我出来找你呢!皇上驾崩了,宫中缺人手呢!你这个未来驸马爷竟是跑出来了。”刘义真走过来,话是对着他说的,眼睛却是笑得弯弯地看着齐妫。
齐妫给他使眼色,想要告诉他:别没事蹚浑水了!
他是见着了,可是选择了看不见,走到齐妫的身边,顺手就将她耳前的几缕碎发拢到后面去了,浅哂道:“几日不见,你倒是恢复得不错,脸蛋儿都红润了不少。”却不知,她新孝,穿着一身素衣,愈发衬得她桃艳李芳的,那全身未又一丝其他色彩的素色模样,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齐妫赶紧躲闪过去一些,施礼道:“既是宫中事物忙,还请二位公子速速去了,不可耽误大事了。”
“那怎么行呢。月儿丧父,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我这段时间也是身子不适,这么长时间不见你,都有些不习惯了去。”刘义真越发放肆起来,一边拿眼神看刘义符的反应,倒是乐得逗他。“月儿难不成能习惯了?”
齐妫一身的鸡皮疙瘩,觉得一阵恶趣味,真难受;赶紧转身道:“二位公子若执意要在这里,那就请自便,小女子有急事,先走了。”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向门外小跑了去。
两个无聊的家伙!何必再这里糟践自己的地盘!齐妫想着,一心只往外冲了去。哪里去想其他的。
彼时已经出了门,后面的人也追了上去。
齐妫一看这情形,当真是甩不掉了!赶紧横穿街道而去。
那急匆匆的马车来了个急刹车,差点就从她的身上碾压过去了。
车子好容易偏了头停在了旁边,那马却是烦躁得很,差点没将那车给带翻了去。
顷刻,马车里的人走了出来,看着街边站着的茫然少女,道:“玩命的时间少些可好?”
呃?齐妫愕然地抬眸望去,见那车上玲珑少年,立在马前,寒冷吹起他的衣袂,在风中肆意飞扬,修长的身姿,温婉如玉,嘴角淡淡的笑意,眸光闪亮地看着自己。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替代
街道上穿着素衣的人来来往往,白色的灯笼挂满的街道两旁,在风中摇曳;却挡不住二人在空中交缠的目光;彼时她已是窈窕淑女,一颦一笑,一回眸一挑眉,都在牵动着他的心;可此刻,她却只是笑,笑得舒心而自然,笑得无声却胜有声,笑得他的心,随着一起欢悦起来;那双颊的酒窝,迷人地绽放,就如她如诗如画般的年华,在他的生命里,肆意而温暖地绽放,叫他一生难忘。
她上前一步,笑,却是不肯施礼,只道:“你如何回来了?”
他轻笑,却有些嗔怪。“倒是希望我一直不回来。”
她颔首羞涩一笑。轻声道:“倒没有。”
他想要将她的头扶起来,好叫他细细地看看,这段时间,她是否变了,是否瘦了,是否委屈了。可是,他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却没能及时出现,当日听到她与二哥失踪的消息,他出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却听到这边传来他们已经回来的消息。他后悔过,当日没有随她一起去,或者说,后悔当日放她走了,竟将她陷入如此险境,却又束手无策。甚至他想,若是遇险的是他与她就好了,若不然,她是不是又要对二哥有愧疚?
“有没有受伤?”他突然问,却觉得嘴唇有些干涩,这样的话,本不应该有的,自己本就不应该叫她去涉险的。
齐妫抿嘴而笑,酒窝更加深邃,摇头。“我们都没事。”
“三弟。”
二人回头,见着刘义符与刘义真二人已经赶了过来。
“可是父亲召你回来的?”刘义真问道。信心还是有的,这三人之中,自然是他长得最好,又深得父亲喜爱,虽说这次被贬,但父亲依旧是喜欢于他的,这点他知道得太清楚,以至于有时候就有些放荡不羁了。
刘义隆转头望着二人,淡笑点头。“大哥,二哥。”
“可是要进宫去?”刘义符问道。他的这个三弟,虽是年纪不大,确实比他的两位哥哥都要老成些,如今瞧着他颀长的身子,虽是瘦弱,却也看着有气场。
刘义隆点头,这次是父亲急召回来的,但这么急切的回来,确实来见一见她是否安康的,所以竟是日夜兼程地赶回来的。如今见着她一身缟素,只怕不是皇帝驾崩的事情,见她的神情,却又不是那般抑郁,也就干脆不打算相问了。
“那便一起罢。”刘义真看着他二人的神情,心里竟是老不痛快了起来,当初在彭城时,还有些相让的心思,彼时的心情却是满满地不快,倒是将自己吓了一跳,现在这会子,就恨不能将他二人之间分开了才好。这般想着,已经拉着刘义隆向前走去了。
齐妫愣愣地看着刘义隆回头看着自己,欲言又止;若说刚才确实是因为有孝在身不合适去,那现在是觉得:反正皇帝都驾崩了,有孝不有孝的,不反正穿着孝衣么?要着什么紧?可前面那几人现在却是偏偏不再相问自己了。着实叫她左右都觉着难受。
“此刻公主肯定更想要见到你,不如,你前去好好安慰她去罢。”刘义隆不知何时折身回来了,走到她跟前,浅笑低声道。齐妫抬头迎上他的眸子,见那眼眸中满含着温柔,眸光似水。她未曾见过他可以有这般的温柔,也未曾见过有这般的……叫她心动。羞涩地点头,便随着他一道向前走去。
那等在前头的两位少年,愣愣地看着他二人之间暗生的情愫,竟是有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口中苦涩不已。
刘义真灵光一闪,竟生生走在他二人中间,直接将他们之间筑起了一道鸿沟。
“三弟在彭城这段时间可一切还顺利?”刘义真装作无意间问起,其实,心里一直记挂着某个人。
刘义隆沉默地点点头,却又突然道:“说起这个,我突然记起隔壁的毛家,那名唤璃珠的姑娘,打从你们那日离开彭城之时,就失踪了,至今毫无音讯,可是与你们一起走了?”
齐妫让人顿时黯然失色。
讲到这里,他张嘴笑了笑,道:“她爷爷倒是找我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人,可我上哪里去找?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
“她家里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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