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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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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的身上一暖,转头看着刘义真正笑看着自己,自己身上已然多了一件外衫。
“怎么样?不虚此行?”刘义真撞了一下她的肩头,浅浅笑道。
齐妫笑,点头。“心里开阔多了,或许,不论胜与败;多年以后,不过是一抔尘土;重要的,不过是眼下的日子,能叫自己开心,踏实,就够了。”
刘义真神色一穆,竟不知她说出这样的话;听起来颇为感伤,便伸手在她的头上拍了一下,道:“别多想了;现在这样最好。”
齐妫转头,眸子清亮,认真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他,见着他眉眼弯弯,那如画的模样,在这夕阳里,显得格外的飘逸;倒是与往日觉着不同了起来。
刘义真迎上她的目光,略带忧伤的眼眸清澈见底;纵然他人有她这般精致的长相,也不会有她这般的神韵,她那般看着叫人悸动的眼眸。忍不住便伸出脖子,在她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撒腿就跑了去。
齐妫一个游神,竟是不知道就这般被他占了便宜去,起身便追了上去,叫道:“刘义真你给我站住!”
“夜太晚了,赶紧回去。”刘义真在前头笑得令人心动。那种得了便宜,还是叫人心动的便宜,叫他内心没来由的激动,没来由的开心不已。这会子见着齐妫不管不顾地追上来,看着夕阳里,那道倩影,叫他想要迎上去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潼关日落
却不想齐妫却在不远处刹住了车,龇牙咧嘴地蹲下去了。
刘义真见他神色不对,想来应该是伤到了。便赶紧跑过去,蹲下来问道:“伤哪里了?”
齐妫本来龇牙咧嘴的,瞬间就变了模样,迅速起身,跳上刘义真的背上,双手扯着他的耳朵,叫道:“起身。”
刘义真被她扯疼得眉毛拧在了一起,叫道:“你轻点,轻点,我背你就是了。”
齐妫方才轻了些,趴在他的背上,得意洋洋地笑道:“看不累死你去!”
刘义真起身背起她,嘴角含笑:若能这样累死,也是值得了去。“死丫头,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没有小姐的模样了。”
“对!怎么了?你还有意见不成?”齐妫毫无悔改之色,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些。
“没有没有!你轻点,本公子那么嫩的耳朵,没你掐伤了的。”刘义真蹙起眉头,却又忍不住笑。
暮色中,凉风习习,枯草从中,那俊俏如画的少年,背起那碧玉般的少女,风吹起他们的发丝,在风中飞扬;衣角眷恋地抚过每一株失去生命的草叶;背后余下的白光,微微照着他们来时的路,寂静的河边,只有虫鸣声与他们二人的欢笑之声,那是一种叫做年少无忧的声响,也是一种叫做怦然心动的声音……在夜空中,飘飘忽忽,似远似近……
回到扎营的地方,月亮已经升起了。刘义真已经累得汗水涔涔了,此刻坐在齐妫的营帐中喘着粗气,看着坐在榻上像没什么事的人一样,真是气个半死。
“赶紧去洗洗睡了,可要着凉的。”齐妫看着他一脸的不愉快,心里到底还是担心他真因此而受凉,到时岂不是又是自己的错?
刘义真赌气看了她一眼,瘫坐在椅子上,道:“不去!死了算了!”
“死了活该!”齐妫顺手将一个枕头扔过去,叫道:“气死我了!”
看着她嗔怒的模样,刘义真忍住笑,道:“我累死了!”
齐妫真是气得不行,可又担心他的身体,只得起身,出了营帐去找人烧水,给他洗个澡。
一刻钟之后,齐妫走进自己的营帐,见着那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趴在自己的床上睡过去了。
“哎!起来了,一股的汗臭味,还睡在我床上。”齐妫将他摇晃着,不满地道。
刘义真闭着眼睛抓着被子不肯起来,却怎奈齐妫毫无放过自己,一直摇,都快将脑袋摇断了去。
“水帮你弄好了,赶紧洗洗去。”齐妫扯着他的胳膊叫道。
听了这话,刘义真半睁着眼睛,偷瞄着齐妫的神情,不像是在欺骗自己,便睡意浓浓地道:“好累,你让我先睡会子。”
“不行。”
半晌,刘义真慵懒地转身躺在床上,邪魅地看着她。“我腿发软,你扶我起来。”
烛光中他那笑似要勾魂,将人魅惑了去。
齐妫却是看都未看,道:“白想。”
“那我就睡这儿了。”刘义真耍赖地干脆整个扯着被子打算盖了去。
齐妫一手夺过去,扔在一边,少不得将他从床上扶起来。
刘义真附在她身上,问着女子身上特有的香味,一阵暗笑。待到门口之时,忽地一下在她的右脸亲了一下,转身就跑出去老远,消失在夜色当中。
齐妫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想要发怒,却是没了主体,想要生气,却是找不准了人,着实叫人气得不行。
“姐姐。”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
打算转身回营帐的齐妫倏地一下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夜色当中,璃珠苍白着脸色,蹙紧了眉头,看着自己。顿时吓一跳,赶紧上前扶住她,问道:“如何了?”
璃珠轻轻摸了额头上的细汗,摇头。“我也不知,只是小腹疼得厉害,且……”说到这里,看了看周围,欲言又止。
齐妫大略已经猜出她是何缘故了,便扶着她向帐内走了去。
将她扶在椅子上坐好,浅笑道:“你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璃珠点点头,看着她转身离去,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楚:刚才他亲她的那一幕,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他……他何时与自己这般,何时又是那般的小心翼翼?那种,无法说清楚的疏离,怎会叫人不难过呢?
齐妫回来时,手里端着两杯水,放在璃珠的跟前,笑道:“喝点温水。”
璃珠点头。一只手捂着肚子,蹙紧眉头喝着水。
“是不是……那地方,来血了?”齐妫的面色在灯光下通红,但是想着比她还是要好些。
璃珠眼圈一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姐姐,我好害怕……”说完,那眼泪都低落到茶杯里去了。
齐妫有些心疼地搂着她,拍了拍她的背部,安慰道:“没事,没事,这是正常的。”
璃珠想着今日傍晚本来打算找她的,却叫刘义真拉了出去;那会子见着身上的血,真是吓坏了。又不敢出去随便问,军中就齐妫与自己两个姑娘,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自然不敢随便出门。“那,姐姐也是这样么?”
齐妫将她放开,拿着帕子擦拭着她的眼泪,点头道:“自然啊!不过……你年岁小了些,倒是比我来得早。”
“那,早了的话,会不会有问题啊?”璃珠眼角闪着泪光,后怕地问着齐妫。
齐妫沉思了半晌。摇头道:“我也不知,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说完站起来身来,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递到璃珠的手里。“这个,用来垫着。”
璃珠一头的雾水。
“还有,这玩意儿一个月一次,你别难过,特别是这几日,不可下冷水的。要爱惜自己。”
璃珠望着手上一根长长的绸带,中间好像有些海绵,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用。遂点点头。“多谢姐姐。”
“你都叫我姐姐了,还谈谢谢,就没意思了。”齐妫拍了拍她的肩头。又道:“刚才二公子去洗澡去了;我特地叫他们多烧了些水,待会子我给你打一盆,也洗洗,将衣裳都换下来。”
璃珠面色一红,点点头。
是夜,齐妫守在璃珠营帐外头;待她洗赶紧了,又将她换下的衣服连夜洗干净了,这寒凉的秋夜里,那双白皙的手浸泡冰冷的水中,看着叫人心疼。
“姐姐,你别洗了。我,我明日里洗就好。”他们之间,本就如同陌生人,只不过因缘际会,才又如此的相遇,她犯不着对自己这般好。
齐妫撸着袖子,伸手将额前的头发理上去一点。抬眸看着她笑了一下。道:“你睡去罢。这白日里,你也不好意思洗,且你肚子又疼,还是暂时不要下水的好。”
璃珠不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在那里奋力地为自己搓着那件已经染红了的衣衫。“洗不干净就算了……”
齐妫点头。“好。”
那几日里,炒菜的事情,也叫璃珠也放弃了;甚至刘义真几度以为齐妫是不是喜欢上璃珠了?怎么如此护着她?且还冲了姜水,特特给她送去,叫他嫉妒了好一阵。
攻取潼关依旧是由朱超石与徐猗之在河北与薛帛会师,共同进攻浦阪。徐猗之身亡,朱超石逃回潼关。
更糟糕的是,司马国率领魏国军队尾随他们之后。
“这狗皮膏药!”刘义真也是气恼,自打出征以来,基本未有吃过败仗,这会子,竟是失了一命武将,实在叫人心疼。
齐妫二人也是沉默,打仗这种事情,谁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胜利,毕竟都是生死的较量。
“打仗嘛!输赢是正常的。若是就此发牢骚,气馁了。就是给自己没趣。”齐妫认真地道。“就是《孙子兵法》也有写不到的方法是不是?”
刘义真轱辘着双眼,突然咧嘴一笑,道:“你那意思是:我都这德行,别说赶不上《孙子兵法》了,就我父帅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是不也不是?”
齐妫瞪大着双眼,笑得灿烂,刚才吃败仗的沮丧,也一扫而光了。“反应倒是挺快啊!”
刘义真邪魅一笑,伸手拍了一下璃珠的肩头,转头道:“本公子聪明吗?”
璃珠点头,巧笑嫣然。那种幸福感叫人看着生羡。
齐妫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悲喜参杂,也不知道这丫头最后能不能修成正果。
刘义真自然也是习惯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就如他现在,多希望眼前的她也能如此,哪怕只是一时的错觉。可齐妫却是不同,她不觉得能这般,若是无意,便尽早放手。
晚间听闻刘裕打算先由王镇恶攻打秦国的国都,叫秦军这边兵力薄弱,便可长驱直入,一举夺得胜利。
众人也都觉得有道理,这已然是最好的办法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刘裕便整顿兵马。
而这三个家伙,便是整日里在军中闹将。学着射击,学着舞刀弄枪,看得一众将士站在旁边心惊胆战:这是玩命的节奏啊!
齐妫二人气呼呼,这枪太难使了,提起来都不容易呢!更别说还能挥舞了。倒是刘义真,还能有几下功夫,得意洋洋地看着齐妫与璃珠。
齐妫已然是汗水涔涔,也是不服输的性子,竟是累趴下了,也还是依旧练习着。
倒是看着刘义真心疼。
“集聚军队!准备全力进发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镇守关中
九月,刘裕抵达长安,王镇恶先一步到达;刘裕抵达之时,他前来灞上迎接。
当日行军路上,齐妫就听说王镇恶胜利后,擅自进驻关中;看多了史实,叫她突然想起当年刘邦的事情来,最后还是刘邦得了天下。
这王镇恶,不知是何许人。
到达灞上时,见着王镇恶本人之时,却并不是那等有勇又有谋之人;而刘裕的那句:成吾霸业者卿也。倒是叫齐妫的心中一颤,这句话已经非常露骨了,若是想得不错,恐怕这次占取关中的最终目的已经达到了。
很快,待一切琐碎的事情确定下来之后,刘裕开始建议迁都洛阳。
但是这一建议遭到了众人的反对,迁都古往今来都有,但是能够在迁都之后确实有所发展的,却是很少。所以最后刘裕也只得作罢。
安帝下诏封宋公刘裕为宋王,增加十郡,但刘裕辞让,没有接受。
众人也都知道他为何不愿意接受这次的封赏。纵然众人议论纷纷,却都只是暗自而已,如今的刘裕,便是宛如天子,自然不敢在他跟前有何想法。
“父帅的想法,连我都能知道了。”刘义真坐在庭院,晒着秋日的太阳,暖烘烘的,身边有着璃珠伺候着,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坐在一旁看书的齐妫听了这话,却是一句都不曾说:这种事情,自己属于外人,不能置喙的;只能沉默。
“二公子,什么想法呀?”璃珠站在一旁细细地声音问道。
刘义真转头看着她笑,魅色倾城。“小孩子可不能知道了去。会掉脑袋的。”
璃珠害羞地吐了吐舌,便不再相问。
齐妫瞧着那小媳妇的模样,真真是为她感到生气,可是又见她乐在其中,实在叫人觉得难受。扔下手里的书,站起来道:“璃珠,带你出去走走罢,今日天气也好,集市上肯定也热闹。”
璃珠眼睛一亮,可又及时地转头看向刘义真。
刘义真却已经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道:“我也去。”
“我们姑娘家出去走走,你去什么去?”齐妫拦路道。
“我能保护你们啊?在军中训练的时候,就你们那几下子,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刘义真自顾地向前走去,一派自在豪放的模样。
璃珠在后面掩嘴而笑,道:“姐姐,你的枪法确实是不行的,我们得承认呀!”
齐妫翻白眼。拉着璃珠也只好跟在后面。
却还没走出府门,就听见从刘裕的房间内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众人一愣,那哭声悲戚,听来叫人恻隐。
刘义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的父亲,自己再了解不过了,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说不轻易掉眼泪,这等悲痛的哭泣,在他看来,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遂扔下齐妫她二人,快步向刘裕的房间走去。
至门口,侍卫将他拦住。
彼时,朱超石从里面出来,见着他几人,道:“还是回去罢。”
“出什么事情了?为何我父帅会如此恸哭?”刘义真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朱超石摇头叹息了一声,转头拿眼瞧了一眼关上的门,轻声道:“吏部尚书刘大人离世了。”
下面几人听了倒是松了口气,却有些不明就里,这刘穆之逝世,刘裕何必如此难过?再重要莫不过是位官员,实在想不出为何这般。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发生了逆转:本打算继续征服西北的刘裕,发觉朝中再无人可托付,决定东返了。
一众人都是雀跃不已,虽说这一路来,打的都是胜仗;但有哪个远征的士兵不思乡的;所以,都是盼着归期的这一天。
可东返虽然确定了,留在这里的人选却是一直悬而未定;所有的人都在猜测,刘裕会留下谁在这里掌控这一关要地方,长安繁华,不失为一个又发展的地方,却也要有足够的军事头脑可作战能力,才能将这一方土地守住。
众人议论纷纷,唯独刘义真他们一行,依旧在街上逛得不亦乐乎,就差没将整个长安城翻个遍了去。齐妫本来只是闹着出来玩一玩就算了的,哪里知道,那璃珠,竟是以前也没能轻易出来玩儿,这会儿便是跟那野马一般,日日拉着她出来走,更是喜欢在那人群密集的地方穿梭。
“姐姐你知道么?在这里,你会看见别人的快乐与伤心,不关乎自己,有一种观望芸芸众生苦乐的感觉。”夹杂在陌生的人群当中,璃珠脆脆的声音响起。
齐妫愕然她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转头,迎上她清亮的眼眸,再看在前头挤的刘义真,微微一笑。“珠儿可是想家了?”
璃珠闻言眼圈一红,自打娘胎里出来,便从未离开家中一日;但自那日乔装一番跟着他出来之后,也快七月之久,若说不思念家乡,恐怕是不可能了,可是,想着可以在这里多看他一日,也是好的;若是此行回去,自己也是要跟定他的;只是,他不见得会愿意了。
但此刻,刘义真却是拉着璃珠的手腕。尤自在人群中穿梭,且这几日,似乎待她更加好了;叫她有些受宠若惊了。
“这簪子好看,珠儿戴着不错。”刘义真伸手将一家首饰店里的一根玉簪子插在璃珠的发丝间。
璃珠本就是那等小巧脸蛋儿,又生得白皙,个头也是小巧的模样,平日里颔首低眉,自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韵味。这一根碧玉色的簪子插在她浓密的发间,更加衬得她肌肤如雪,羞涩之间,白里透红。
却不想刘义真随手又将一白玉簪子插在齐妫的发间,眯着桃花眼邪魅一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她。“你这粗糙的皮肤,倒是浪费了这根簪子了。”
话音刚落。就受了齐妫一记跺脚,疼得刘义真龇牙咧嘴。
齐妫也懒得看他,直接将头上的白玉簪子取下来,扔回锦盒当中。“可别糟蹋银子了。”
刘义真见着她拉着璃珠转身就走,也只能拧着眉头转身去付那钱。
“姐姐,公子是真心买给你的,不过是嘴巴上说得不好听罢了。你别介意。”璃珠心情颇好,仿佛这碧玉簪子戴在自己头上,果然好看了许多。
而那跟在后头的刘义真,却是恨不能扯住齐妫的头发,叫她受疼一会子。
“我没介意,不过是不喜欢那些玩意儿罢了。”齐妫淡淡地笑了一下。若说自己最在意的,不过是一直戴在脖颈间的那一颗菩提子做成的玲珑骰子。
璃珠不再言语;拿眼偷偷回望走在后头的他,不想他刚好瞧见了,抬眸对她温和一笑,熠熠生辉。璃珠脸色一红,赶紧转过头去,尤自在人群中欢快地穿梭着。
几人逛到日暮之时,方才累得气吁吁地回去;府中一片静悄悄,进门也发现,士兵都不见了。
三人疑惑间,才见着守在刘裕门口的士兵唤着他们三人全去。
原来,刘裕打算明日出发,返回建康;现在将留下王镇恶、毛德祖等将领,一起镇守在此,而桂阳公刘义真为读读雍、良、秦三州诸军事,安西将军,领雍、东秦二州刺史。
“丫头你就留下来,平日里多留意他的举动,切不可妄自下决定,一旦有需要做决定而又犹豫不决的,传信于我。”刘裕看着齐妫,目光炯炯。
齐妫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丝王者的意味,闻得出一丝王者的气息。
“怎么?不愿意?若是你们在这里能够将长安治理好了,回头我答应你们一个请求。”刘裕见着她久久不答话,料想是因为路途遥远,有思乡之意,她一个小小姑娘,可以理解。但考虑到她比刘义真做事要周全些,且那小子也还算愿意听她的话,留下她也算是好事儿。
齐妫愕然回神,如何能愿意?当初答应刘义真来这里时,便是因为他因着自己摔伤了腿,且当日便一心想留在刘义隆身边。这次回去,自然是想一起东返的;想起刘义隆那忧郁深邃的眼眸,心想若是果真留在这里,岂不是要伤透他的心了么?
可转念又想着他刚才说的话,能答应自己的一个请求,想着自己现在也算是无父无母,自然许多事情只能是自己做主,倘若到时确实需要请求他的,也算是自己的一块免死金牌了。
“这位小姑娘你擅自离家,如何回去?”刘裕见站在齐妫跟前怯弱的璃珠,问道。
璃珠从未见过有这般威严的将军,平日里见得少,就是见着,也只是远远的,如今听见他洪亮的声音,又问话自己,愈发觉得头顶压力。喏喏道:“回……刘公。小女……小女愿意留下。”
这下刘裕倒是多看了眼刘义真,遂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璃珠偷眼看着他的神情,顿时心中一喜。赶紧道:“多谢……刘公。”
“那就这么定了,义真留守在长安,届时若有什么情况,及时与我汇报,做任何重大决定,一定要与留下来的几位将军商议,不可擅自做主。”
刘义真点头。躬身作揖。“多谢父帅!孩儿一定谨记父亲的训话,将长安治理好。”那一刻,他从中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压力,而恰好是这种压力,给自己带来了一丝权利的兴奋滋味。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投降
刘裕离开的哪一日,长安的老百姓们,都来到大营门前,痛哭流涕;都是寄希望刘裕能够继续上西北,将原来属于刘汉的土地,重新征回来;却不想他突然东返。
“我们这些汉人,已经有一百年之久没有接受朝廷的教化,如今见着汉人的装束,都是激动得流泪啊!”一个拄着拐杖的年迈老人,老泪纵横地站在门前,道:“这长安十陵是刘家的坟墓,咸阳宫是刘家的住宅,若是放弃它们,又要去哪里呢?”
一席话说得刘裕伤感不已,长安城一向是刘家的故土,此番若不是情不得已,确实不会如此迅速离开。只能安慰他们,将刘义真留守在这里。
见着那些年迈的汉人,齐妫心酸不已,一个已经失去故国,只能穿着其他民族的服饰,只能拥有其他民族的风俗;那种为故国的怀念,有怎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呢?想当年自己四岁离开魏国,从那以后,便成为了一名汉人,摒弃之前一切的习俗,但纵然有对故土的怀念,却也不似像他们这般,拥有对故国的眷恋。她有的,只是满满的恨意。
那日与刘裕的谈话,她答应了,虽然不知要在这里守着刘义真多少年,但可以肯定,若是自己不愿意,也是随时可以离开的。
璃珠倒是临到最后,突然鼓起勇气说她可不可以有一个请求;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她那胆小模样的小妮子,竟然敢向刘裕提要求;却不想刘裕是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算是皆大欢喜。刘裕走后,刘义真也更似那脱缰的野马一般,整日里都是呼朋唤友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因着平日里不沾染官中事情,别说是公文,就是批个字,他也是随意得很,叫齐妫叹息不已。
“你这般,好好的长安怕是要被你毁了去。”望着公文上的批字,齐妫抱怨道。
刘义真斜在椅子里,笑看着她;扔下手里的毛笔,道:“公文你都看了,却是不肯批字,倒是叫人觉得多此一举。”
齐妫横了他一眼,神情严肃道:“二公子,你慎重些,这些都是这里管辖地区报送上来的民情资料,若是稍不留意,恐犯下大错。”
“哪里会有大错,重要的事情不都是直接快马递送给父帅了么?我们处理的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而已。”刘义真浅笑,从椅子上站起来,撩过她的发丝,绸缎般丝滑。如今她已是十四年纪,出落得玲珑有致,五官也张开了许多,更加显得有少女的通透与细腻感,那如脂肌肤,加上少女特有的粉晕,看着叫人忍不住想掐一下;更有那大而亮的眼眸,若含春秋,又似秋波;真个是叫人心动。
彼时齐妫真是气极,转头将桌上的一对公文如数塞在他的怀里,道:“你倒是好意思了,今后我可是不敢了,万一有个差错,岂不是我酿成的?”
刘义真被那高山般的公文给吓得不行,想从今往后要与这些无趣无聊的东西日日为伍,便觉肝肠寸断,心如刀割;顿时身子瘫软,头疼欲裂;将那一堆东西放回桌上,可怜巴巴道:“好姐姐。这玩意儿我实在是不喜看,你若是也不想看,咱们找个人看可行?”
齐妫不禁想伸手一掌拍死自己:当日怎会答应了刘公留在这里的?不禁叫他难过,更是叫自己郁闷不已。“那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刘义真眼睛一亮,伸手指向门口;笑嘻嘻看着她。
齐妫转头,愕然见着璃珠的倩影,娇俏可爱地站在那里,眼眸明亮地看着他二人。“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进来罢。”
璃珠站在那里笑,阳光在她的背后照进来,将她的身子镀上了一层鹅绒般的颜色,显得朦胧飘渺来。“我不好罢;这里是你们审阅公文的地方。”
齐妫只得头疼地想:他竟然还会想要叫她来看?这大家闺秀的小女子,怎么叫她看这些东西?亏他想得出来啊!
“正是想要你看看呢!”刘义真促狭地笑了起来。
走进来的璃珠不明所以,却见刘义真早已拿了桌上的东西递予她,道:“你且看看,若是看得懂,今后你便也一起帮忙罢。”
璃珠打开,见那上头的字都认得,看完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懵懂地抬眼,看着满怀期待的刘义真,苦恼地摇头。“并不知是何意。”
“一点都不知道?”刘义真睁大眼睛问道。
璃珠抿嘴点头。
叹息了一声,将东西递回去,看着齐妫,沮丧地道:“还是你比较合适。”
“春风十里,莺歌燕舞,鸟语花香,你竟然要我就这么待在这里看着这些?”齐妫简直要跳起来了。
“稳住稳住;若不然,今日我们就出去走走?踏春去?”见着她秀眉紧蹙,刘义真拉着她的玉腕,便要出去。
齐妫拽着璃珠,死活不愿意出去,叫道:“我不去,还有这么多的东西没看,就能说出去就出去?”
“事情是永远都做不完的,若是不懂适时地释放自己,会累死的。”刘义真叹口气拍了她的脑袋一下。
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就是但是。她做不到,她就想着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然后,可以自在地品上一杯清茶,捧一卷自己喜爱的书籍,春光里,花草间,流光中,留一道自己喜爱的影子。
正在思忖间,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得笔直,如一尊雕塑般,站在绒光里,黝黑的肌肤叫他显得健康无比,又有说不出的魅惑。
齐妫心念一动,甩了刘义真的手,跑了过去,雀跃地道:“司马哥哥。”
司马翟广轻笑,瞧着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那品貌,那模样,叫人堪堪心动不已。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道:“长大了许多。”
她颔首一笑,酒窝深陷,似要将所有的人都迷醉了一般。这般岁月静好之时,能遇见他们,能活在这般美好的日子里,她觉得生活变得叫人不舍与留恋起来。“你如何得空能从军营里出来了?”
司马翟广侧过身子,将她让出来,二人一道出门便开始边走边说,将后面那两人直接撂下不再理会了。
后面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怎么样?这里的生活还适应么?”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之上,阳光洋洋洒洒地打落在地面,显得干净剔透,街道两旁的店铺摆设整齐,偶有阵阵菜肴的香味飘过;胜似珍馐。
齐妫背着手,抿着嘴陶醉在这春色平和的日子里,点头道:“可以啊!只是……总不如回到亲人身边好。”说这句话时,她脑海中莫名地跳进一个人的眼眸,深邃忧郁。
司马翟广淡笑。心道她这模样,怎能适应得了这般艰苦的环境,还能坚持到这里来,想来她是中意于刘义真罢了。“夏国的军队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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