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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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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儿欢天喜地地点头,巧笑道:“改日定去叨唠了。”

    齐妫点头,回头与他们一起向门外走了去。

    一出门,齐妫的脖子差点没被刘义真掐断。

    “你嘴巴这般不严,还能在军营里混得下去?”刘义真叫道。“我这名号是随便你能在外头使了去的?”

    齐妫拽着刘义隆的袖子求救,哪里知道他也来了句:“此事做得确实欠妥了些。”说完将她从刘义真的手里夺了过来,又道:“不过,也是件好事儿,二哥的姻缘只怕要到了,那姑娘生得粉面含丹,娇羞可人,也正合适二哥这等性子的人,婚后定是你说一不二的。”

    刘义真拿眼横他,不无讽刺地道:“那请教三弟,谁适合了你去?”

    齐妫赶紧将手抽出来,兀自拐进了门。

    “二哥多虑了,三弟还远着呢!不着急。”说完也抢先走进了屋。

    “三公子,刘公正在等你呢!”刘粹欢喜地走出来迎接。

    “何事?”刘义隆一边问一边思忖着。

    “喜事儿。”刘粹欢喜死搓着手,跟在刘义隆的身后。

    刘义真一听不得了,喜事?顿时想起那日在营中与赵玄说的那些话,虽说是场面话,但岂能随便说了去?赶紧走上前去,站在他的身边道:“我也去听听,万一也能沾点光呢。”

    义熙十三年二月,安帝下诏,任命刘义隆为监徐、兖、青、冀四州诸军事,兼任徐州刺史。

    “义隆,这是圣上对你的看重,你小小年纪能够将彭城治理得如此之好,我也甚是欣慰;如今你身为四州诸军事,徐州刺史,肩负重任,不要辜负了圣上的厚爱。”刘裕语重心长地道。

    刘义隆站在下面点头,他记得自己每走一步的脚印,做出的每一份努力,现在能在所有的兄弟当中,能凭他的努力、完全不依靠任何势力,算是第一人。“孩儿一定谨遵父帅的教诲,治理好彭城,轻徭役,少建筑;多体察民情,少灯红酒绿。”

    刘裕点头,见着站在旁边神情有些怏怏的刘义真,脸色柔和问道:“怎么?不为兄弟感到高兴。”

    刘义真听了这话是对他的,遂干脆望旁边的椅子上一坐,郁郁道:“孩儿自然是为他高兴的。可自然也有不痛快的地方。”

    刘裕望了一眼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喜不悲的刘义隆,与那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相貌上自是差了许多去,二人的气质也不同;但相比于刘义隆身上那股疏离冷淡的气息,他更喜欢刘义真那种痞中带着纯真的气息,不拒人千里之外。“你不必不痛快,此次你擅自跟来,我没有怪罪你,此次也算是你立功了,姑且不与你计较。”

    刘义真勾唇一笑,看着刘裕也并无畏惧之色,道:“那父帅也算是看得起孩儿了?”

    刘裕点头。“你未曾像你三弟这般长年离家,小小年纪出来守护一方百姓,自是不容易;这次你若继续立功了,自有你的好处去。”

    刘义真闻言立刻从椅子上坐直了起来,问道:“父帅此话当真?”

    “一言九鼎。”刘裕随口道。

    站在一旁的刘义隆脸上却失了颜色,暗自不言语。

    “那我与齐妫便是与你一起继续西上了?”他拿眼看了一眼刘义隆,有些得意洋洋地道。

    刘裕点头。“那丫头身子弱,叫她留在这里休息也可。”

    “不可!”刘义真脱口而出,叫道:“这几日她已经调养得不错了,一路上也是随着我,无大碍的。”

    “父帅。那姑娘大夫也说了,随军一路,身子早已吃不消。若不及时调养,恐落下病根。”刘义隆急忙应道。

    “父帅,军中才有好大夫,若还有个闪失,还有大夫在,可这里却是不行。”刘义真赶紧回应。

    刘裕一挥手。道了句:“随她自己,你兄弟二人倒是奇怪,为着一个丫头这般?”

    二人顿时难得不约而同地脸色一红,再不言语。

    “都出去罢。”刘裕挥手,垂头处理手头的事物了去。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躬身施礼转身离去。

    出了门二人就开始掐了起来。

    “三弟,你长日里待在此处,难不成还缺了姑娘?”

    刘义隆转身,认真地打量着他,浅哂道:“哦?二哥这天人之姿,还担心没有好女孩?”

    刘义真突然眉眼全开,笑了起来,点头。看着庭院中,那绿色之中的一抹粉,在阳光下,飞舞在其中,似一只破茧的蝴蝶,又似含苞待放的花朵,俯身去闻花草味道的一缕笑容,迷醉了那廊下的翩翩少年。“但,她刚好是个好女孩。”

    刘义隆见着他的目光流转,闪亮着光芒,竟是叫人侧目。再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见着她正在庭院内细细地修剪拿着花草;院子里的花草一直未打理过,也无人去欣赏,如今她才略略修理一下,已是大大的不同,突然觉得院子有了生气,能闻见花草的馨香;阳光也突然明媚起来,能感受它洒落的温暖;心也突然变得暖融起来,能感受简单宁静的美好。他突然就想倚在栏杆上看着庭院花开半春,有女初长成,顾之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我不会让她走的。”

    “也许她愿意走呢?我若没听错的话,上次他可没愿意跟你走,可却随我来了这里,可是?”刘义真漫不经心地笑道。

    刘义隆眉头一紧,见着她突然抬头对着自己灿然一笑,灿若星辰,亮如日月,暖化了他原本冰冷的心;突然展颜一笑,有如春雪融化,嫩芽出绽。“她不会的。”

    “这可说不定,人心隔肚皮,怎可如此肯定了去?”刘义真有些恼怒。

    “对。”刘义隆爽快地应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说完迎上也走过来的齐妫,笑容将那阳光都融化了去。

    “你们在说什么?”齐妫好奇地问道,又似乎不在意,指着身后修剪了的院子,问道:“好看吗?”

    刘义隆点头,却只是认真地看着她的一颦一笑,认真地问道:“你是随父帅西上,还是,留下来?”

    刘义真听他这话问得真切,且声音比刚才说话要大了许多,怕是也希望自己听到这个答案。可,这一刻,他却没有勇气去听她的回答了?也许,自己知道她的内心是如何作想的罢?

    可谁也不知,刘义隆此刻的心比谁都紧张比谁都害怕听到她说出来的答案——他比谁都多疑,都害怕再一次接受拒绝。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西上,可好?

    齐妫面色一红,垂眸继续修剪身边的花草。

    那细碎了的草叶子在她的指间洒落,那碧绿的颜色,映衬出她修长的手指宛如柔荑,在阳光底下,泛着光泽;那一起一落之间,她动作柔和又不失灵动。“我,留下。”

    她的声音甜糯清亮,在这寂静的庭院当中,显得格外清晰动听。

    二人具是一怔,却又是各自不同。

    刘义真本就没有寄人太多的希望她会随着自己继续西上的,从离开建康到彭城,尽管自己的心已然开始变化,但他从未觉得她的心思有变。

    而刘义隆却是未曾想她今日竟是这般爽快地答应了自己,本想起那日她拒绝与自己一道离开之时,便想到今日她会拒绝的。她现在这般说,却是叫他一时竟不能适应了,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齐妫面若桃花,颔首娇羞不已,她不过是借用留下这句话,告诉他:她是愿意待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愿意!却不想他现在竟是要她重复了这话,叫人如何开了口来?遂转身离开了庭院,走远了,才又道:“我留下来。”

    叫他二人愣愣呆立在那里。

    这两日,刘义真整日在外面闲逛,瞎逛的;齐妫看着也不甚在意,倒是刘义隆,其实已经看出端倪来,却也不好说什么,又见着她每日里在那里忙进忙出,忙里忙外的;突然觉得日子也变得惬意起来,处理完公事之后,偶尔一抬眸,便能见她在巧笑嫣然地望着自己,或是正忙于布置某一处的景致,或许,她现在已将这里当成了她的家了。

    这日,府里突然来了个穿着随意的老头子,进门只问着刘义真上哪里去了。

    恰好刘义真因为烟雨霏霏,并未出去,懒洋洋地坐在廊下看着细雨如丝,烟雨朦胧,风细柳斜斜的院中景致,听着在这陌生的地方竟然有找他的,顿时惊喜了一把,赶紧起身迎了出来,经过正依靠在廊下看书的齐妫时,邪魅地笑了一下,眼眸中却似乎有道不尽的伤感与失落。

    齐妫愕然地抬眸,看到的,只是他颀长的背影。

    那老头儿却已经走进了院子,一眼见着刘义真便笃定他便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便道:“哎哟!小子果然不错。”

    刘义真一脸的纳闷,眼前这个精神头儿异常不错的人,怎么就认识自己了?“敢问老爷爷找谁?”刘义真礼貌地问道。

    老头儿一听,这礼貌也是极好的,家教好,更是欢喜,见着廊下一把好椅子,便自顾地坐下来,问着那跟在自己身后的刘义真,道:“你可是刘家二公子?可是见过我那孙女璃珠?”

    刘义真眯着眼回想了一下,这几日见着的姑娘多了去了,什么珠儿、璃儿、玉儿、霞儿的,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去,如今他这么说,大概是真的有了,便道:“如何了?”

    “我那孙女生得娇俏可爱的,若不赶紧提亲的话,只怕就被人抢了去。”那老头儿不无得意地道。

    刘义真见他说得那般好,却不知他到底说的是哪一位姑娘,到底有何厉害之处;却又见他似乎笃定自己会看上了那位姑娘的,倒是不由得笑了笑。

    那廊下倚柱看书的齐妫见着这么一老人家,家中又无其他的人下人,只得自己起身去招待了他。

    “你笑什么,我今日是特特来见见你,那么花儿般的姑娘,我不来瞧瞧你这品性,怎么愿意就给你了?”那老头儿甚是生气,又道:“你可别不高兴,我那孙女真要嫁与你,那是便宜你了,家世也好,家境也好,品性更是别提了。”

    听得刘义真的嘴角不停的抽搐:他不曾记得有这么一个叫人难以忘怀的姑娘在自己的视线里出现过……

    “老爷爷,喝杯水。”齐妫端过来一杯茶水,又拿眼瞧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他,也不知他这几天在外面招惹了多少的姑娘家,这会子都找上门来了。

    刘义真视线一亮,一把将她拉过来,笑问道:“可有这位姑娘的模样?”

    “啧啧。”老头儿喝了口水,一边摇头一边抬头去看。却是愣住了,见着眼前的丫头正浅笑看着自己,颊边的酒窝深陷,那清亮的眸子满是愕然,却挡不住那抹聪慧之色。“这丫头也不错。”老头儿不情不愿地道,突然却是眼睛一亮,道:“我还有个孙儿,正值弱冠之年,长得那是……比你好多了去了。”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刘义真,又笑看着齐妫,道:“姑娘可是愿意?”

    齐妫缓缓摇头。“多谢爷爷美意,我未到及笄,不宜出嫁。”

    老头儿若有所思地点头,竟加了句:“不急,那等你及笄了就可以了。咱们先这么说定了。”

    刘义真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却又道:“老人家,我们俩已经订亲了。”

    老头儿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叫道:“什么?”

    吓得二人赶紧退了一步,见他那气势,好像要将二人吃掉一般,却又见他二人站在一起,果然也是极配的,那品貌,站在一起,真如一对璧人。

    “老爷子,这位姑娘是与我订亲了的;这位是我二哥,他几次告诉与我,说是喜欢你家孙女,我正打算这几日有空闲上贵府一叙呢!”刘义隆牵过齐妫站在旁边笑道,果然是来得及时,若不然,二哥定是要占尽便宜去了。

    老头儿细细打量了二人,觉着这两小子都不错,若不是自己只有一个孙女,这两个都是可以嫁了,这气度,这模样,放哪里都是出挑的,笑道:“你们这两个小子,别拿着这姑娘做盾牌了;再这般,我便给这姑娘说媒去了。”

    齐妫面色一红,转身便走;这两人再不能这般没意思了,整日里拿着自己廖侃,真个是可恶至极。心里思忖至此,便擎着伞出门去了。

    城中烟雨渺渺,楼宇之间雨雾蒙蒙,街道上行人稀少,手握着油纸伞,身着浅蓝色的襦裙,身段玲珑,面带忧郁;在这寂寥的街道之上,思绪万千;忽而拐至一处湖水处,星星点点的雨滴,轻轻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荡起星星点点的涟漪,一圈圈荡开,再一圈圈消散,缘起缘灭,聚散随缘,人如浮萍,身不由己,湖面柳絮初蕊,细小的绒花在承受不住雨滴的重量,在空中飘飘悠悠地落下;齐妫心中突然就满腹凄然,脚下的步子缓缓地靠近有着坡度的湖水……

    却不防整个人被人推倒下去,并顺势被抱住了身子,滚落下去,心道不好,此人是想自己跳水而亡呢?

    定眼一看,见那桃花眼惊慌地盯着自己,双手将她环抱得紧紧的,生怕丢失了一般,就这般滚落下去,突然间他眉头狠狠地拧了一下,整个人就停住了。

    齐妫本来是欲自伤心的,思来这般的日子纵然是不差的,却又不禁想起那种种的过往,如今无家可归,如湖面柳絮,漂泊亦如人命薄。却不想所有的思绪就这般被他全打乱了,人已经滚落至湖边,赶紧起身来,见着他紧蹙的眉头依旧躺在地上,道:“起身了。”

    刘义真却躺在地上龇牙咧嘴,似乎疼得要命了,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齐妫一见他的神情不对劲,雨中他额头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她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腿,疼。”吐完这两个字,他便再也不能言语,只觉那条右腿不再是自己了,疼却是钻心,此刻只能躺在地上,竟是不能动弹了。

    齐妫缓缓爬过去,瞧着他指的那条腿,也不敢去碰一下,抬眸又看看他。“骨折了?”

    “不知道。”刘义真此刻真是想哭,太疼了;可是看着她那蹙着眉头担心的模样,心里还是狠狠地欢心了一把。

    刘义隆是一时没走脱,因着是彭城的管理人员,那老头儿竟直接将他缠住了,只得叫了身边的人跟着齐妫。

    这会子看着出了状况,便赶紧出来帮忙,幸得有人来,若不然,二人只怕是要在这里淋上好一阵的雨了。

    回去之后,大夫诊断,是右腿腿骨骨折,着实地将齐妫的小心脏都吓得跳了出来。

    刘义真通红着眼睛看着坐在那里傻傻发呆的她,问道:“你干嘛?”

    齐妫神情有些别扭,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继续西上么?”

    刘义真看了一下自己的腿,促狭地笑了起来,抬头认真地看着她,道:“为何不?”

    “可是,你的腿。”齐妫指了指直挺挺放在床上的那条腿,吞吐地问道。

    “腿折了也要去!”刘义真坚定地道。又加了句:“难不成战士受伤了,就从此再不上战场去了?很快就会好的,不用不着担心。”

    齐妫扯了扯嘴角。“伤筋动骨一百天嘛!你去了也没用的。”

    “可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我答应了父帅去的,只要没死,就得去。”

    齐妫顿时心灰意冷了。“那好罢,你好好休息。”说完就转身出门去了。

    留下刘义真断着一条腿开心地在后面笑。

    天气已是放晴,刘义隆刚从府衙办完事情回来,见着齐妫满眼的忧虑站在廊下,似乎是心神不宁,便上前问道:“怎么了?”

    齐妫吓一跳,转身见着是他,面色微红,喏喏道:“没事,事情都做完了么?”

    刘义隆点头,抿嘴看着庭院中的景致,突然就嘴角扬了扬,低声道:“有点人气了。”

    “什么?”齐妫懵懂地问道。

    “没事。”刘义隆浅哂,看着她眸中神色依旧不对,又问道:“有心事?因为二哥的事情么?”当日只怪自己不及时,若不然,也不会叫他受伤,她现在是自责罢。

    齐妫颔首不言语。

    “你不用自责,错不在你。”刘义隆轻声道。

    “若我。”顿了半晌,齐妫才艰难的启齿。“此番依旧随他西上,可好?”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面红耳赤

    刘义隆神色立刻就变了,在这艳阳天里,显得格外的寒凉,院中的花草瞬间就失了颜色。

    齐妫见着他这番模样,正待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他转身便走,走去很远,突然顿下步子,头也不回地道:“那是你的自由,不必问我。”

    齐妫的心突突地疼了起来,望着他坚定向前走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苦涩的滋味。可是,他未曾想过的是:为何每次都是他要求自己跟他走,什么时候,能想着,是不是能与她一起走呢?

    跟你走么?叫着你与其他的人一起?刘义隆嘴角含着一丝冷笑,既是在笑自己的一厢情愿,又是在嘲笑她的可恶至极。

    明明是在招惹自己,却又将自己远远的推开,实在是可恶至极!!

    那两日,齐妫谁也没去见,却有个人两日里时时缠着她,叫她头疼不已。

    “小姐姐,我今年十一岁,爷爷问了,两位哥哥也的年纪也是相仿的。”毛璃珠羞涩地笑着,就如第一次见她的模样,看起来是娇俏可爱的,却不想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竟是直接找上门来了。

    齐妫抚额,二人坐在湖边吹风,自打刘义真骨折之后,齐妫倒是发现这里是个好去处,人也不多,湖也不大,但贵在水清澈见底,流动迟缓,别有一番可爱之处。“你不会是两位哥哥都想嫁罢?”

    毛璃珠笑得面色通红,就着她的手边拍了一下,娇俏地道:“小姐姐说话真是不怕羞人;那位二哥哥笑起来的模样真是好看。”

    刘义真那个痞子?齐妫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他笑起来邪魅的模样,就是用来招惹像璃珠这样的傻姑娘的。“你确定?”

    “对啊!他眼睛亮亮的,勾起嘴角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笑意。”璃珠不无花痴,神色之神往,叫人不禁想象她脑海中的刘义真不知道有完美到何等程度。

    可是齐妫想要告诉她:这人平日里嘴刁;挑食,臭美,爱欺辱人。可是见着她那般的神色,又是忍心打破她的幻境。只道:“也许他没你想象的那般好。”

    “不会的,就算时没那么好,也不会很差的。”璃珠笑意盈盈,如春夏之花,烂漫绚丽。

    齐妫浅哂,遥望着一片平静如水的湖面,柳枝在风中轻舞,蜻蜓点水般地在水中触碰而过,突然在对面的柳树里,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神色一怔。“好,我帮你说一下,但是,他马上就要随刘公西上了。”说完站起身来。

    “那多谢小姐姐了。”璃珠开心地道,好似没有听见她后面说的那一句话一般。

    齐妫点头,边走边道:“我有急事,先走一下,你也赶紧回去,免得家人担心了去。”说完便已经上了那坡,沿着湖面向对面走去。

    那湖对面的人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也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快速地离去。

    齐妫暗自使力,竟是迈着步子跑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前面的人大概是心事重重,也不知道后面的人在追,气呼呼的齐妫终于赶上了他,拦在了前头,实在是两腿发软了,捂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气。

    却不想他根本就视而不见地由着她喘气,侧过身子依旧继续向前走去。

    “三公子!”齐妫转过身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叫道。

    他的身子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去。

    齐妫少不得又继续追,好容易追上了,却迎上他那冷淡的目光,疏离而陌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乐意。”刘义隆道了句,继续向前走去。

    齐妫蹙起眉头,不再言语。只跟着他的大步子走着,着实是累得不行。“我只是问问,瞧你不开心。”

    刘义隆依旧冷着张脸不言语。

    “二公子因为我而受伤,若是我不去,太不近人情了点。”齐妫解释着,这几日他一直都未与自己见面,早出晚归;存心是不想见自己;今日里终于是见着他了,却是看着他这般的表情,叫人都没办法开口。

    这会子好不容易开口了,却不想他突然转过头冷冷笑了一下。“你自然是善良的。”说完径直往前大步流星地走了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哪里有驻足的意思?哪里又有回头的意思?突然就蹲在地上,将那泪水滴落在青石板上,一滴滴清亮透明,溅一朵朵小小的水花,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融进这一滴滴的泪水当中,仿佛要将过往的辛酸,都消融在这点点滴滴的泪水当中:难过与不难过,心伤不心伤,只能是自己说了算。

    从四岁逃亡,到现在流离失所,在这过程当中,该笑的该哭的,该开心该难过的,都在岁月的流光里缓缓地消逝,那些沉淀在记忆力的碎片,惹住尘埃,不轻易出现,却在此刻,一点一滴地晃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泪眼朦胧当中,突然一方手帕出现在她的眼前,轻轻将她脸庞的泪水拭去。

    齐妫愕然地抬眸,迎上他深邃的眼眸,认真地看着眼圈通红的她。她本来已经稍微平静下来的心情,又猛地一阵难受,泪水更胜从前,哗啦呼啦地流了出来。

    他眉头紧锁,伸手将她脸庞的泪水一道一道地不厌其烦地擦着,嘴角紧抿,也不说话;只是认真而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泪水。

    大概是将所有的情绪都释放出来了,泪水渐渐地停止了,只是拿着通红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也不似往日那般害臊了。

    “你去罢,我不生气了。”见她不再流泪了,放下手里的绢子,轻声道。

    齐妫惊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是赌气。

    “是真不生气了。”刘义隆突然展颜一笑,抿了抿嘴道:“你不就是害怕有愧疚感么?那你这次就将愧疚感去掉。”

    齐妫破泪为笑,随手抹了一下眼泪,道:“你知道,那为何还生气?”

    刘义隆别扭地笑了笑,面色微微发红,将她扶起来。“总有不痛快的。”

    齐妫双腿发麻,拽着他的胳膊,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阳光下,他们一个别扭地站着,一个好奇地问着,风起,吹起他们的发丝,在空中痴缠,少年转过脸,不去看那玲珑少女,面色微红,道:“我也来看看,不可以么?”

    齐妫嫣然一笑,点头;不过还是耐不住好奇,问道:“你不忙么?我瞧你这几日都很是忙。”

    少年嘴角勾起,露出最好看的弧度,转头看向风中发丝凌乱的少女,眼眸如星子般璀璨,道:“难不成不允许忙里偷闲?”

    好罢。齐妫觉得自己竟无言以对了,只能呆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抬眸却瞧见一侍卫到来,躬身施礼道:“公子,刘公找您。”

    刘义隆呆愣了一下,随即隔着衣衫拉起她的手腕,向前走去。

    “刘公是要西上么?”腿才刚刚好受一些的她,现在走起来还是踉踉跄跄的,却少不得要跟着他们快速地离开。

    那侍卫点头答“是”;在后头看着她们二人,拉近乎地问道:“公子,小姐没有掉到水里罢?”

    此话一出,齐妫便感觉前头那家伙的手好死不死地紧了一下,身子也微微顿了一下,顿时知他来这里的意图了:不过是担心自己掉进湖内罢。这死活不愿意出来的话,如今叫他人说出来,却是叫她心里好是感动:兴许这几日他都悄悄儿地跟着自己,今儿幸是被自己撞见了,若不然,他也只是在暗地里悄悄地为自己做着。

    想至此,齐妫想要偷偷地迎上他的手,牵上去;却突然手腕上一松,那前头跨步走的少年突然来了一句:“你自己走罢。”

    顿时叫齐妫一下子回来了现实来:他是怎样的人啊?却只能翻着白眼随在他后面走着。

    回至府中,果然是被告知要离开这里了;刘裕自然是要找到刘义隆说上一番事情。

    而齐妫也哼着小调儿欢乐地收拾着简单的行囊。完了之后,又好容易来到这个至今都躺在床上的某人,却见他竟然能安得下心在那里抱着一本诗集看了起来,倒是差点晃瞎了她的双眼。

    “可有什么要收拾的物件?我与你收拾收拾。”齐妫也没得客套话,瞧着屋子内也是空荡荡的,只当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刘义真一下子来了精神,将拿反了的书扔在床上,看着她,笑得日月失色,道:“你打开那个柜子,将里面的衣服,还有那个小匣子,一并帮我收拾了。”

    齐妫看着他那神色,分明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他的使唤丫鬟了罢?可看着他那断腿,却只好转身打开了橱柜,却是吓了一跳,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笑起来花枝乱颤的他,觉得心里堵得慌,问道:“可是全要拿了去?”

    刘义真忙不迭地点头,道:“自然。”

    自然??齐妫看着差点没将衣柜子塞爆的衣服,衣服的颜色就那么几个,却无一例外的,都是上好的料子;可她一个女儿家都不曾有过像他这般多的衣服,他一个男子的,用得着么?且军营里需要他将自己摆弄这么多造型么?

    “这里,还有半箱子好书,在路上无聊倒是可以看看,也借你一瞧。”刘义真指着床尾处的一个木箱子。

    齐妫觉得一个头都三个大了,这叫什么?“你是出门宦游么?还是拉嫁妆订亲去?”

    刘义真天真无邪地笑了。“都不是,但是我现在是个受伤了,不能上战场,自然也得给自己找点乐子的。”

    齐妫深吸了口气,点头;将他柜子里的衣服全数拿出来,一件件整理好,打成包裹,将他手里的书籍夺过来,眼睛随意地瞄了一下,竟是本《孙子兵法》,倒是叫本来收拾得火气冒冒的她突然笑了起来。“二公子,厉害了。都开始学习这个了,那可有看另外一本里头的《曹秽论战》?”

    刘义真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你竟然连那些书也看?”他知道她看过《孙子兵法》,却不知她竟然有关战争的书都去看?也真是难为她竟然是个女儿身,还……身段不错……某人不禁瞄向了她正在发育的地方。转而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太无耻了!喜欢归喜欢,但不能思想龌蹉啊!遂继续躺下去,装死,但脸上还是越来越红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得了,若还不赶紧转移想法,只怕会更讨厌了自己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渡黄河(上)

    齐妫也不知他有这等变化,只淡淡地笑了一下。“难不成不允许我看了去?”说完便将那箱子盖上,转身出门去唤人抬东西去了。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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