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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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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舒钗身子一颤,当下便瘫软在了椅子上,面色惨白。望着齐妫等人,再无刚才的气势逼人。

    “不是奴婢唆使的!是,是大小姐!老爷可以亲自去问大小姐!是她说的!”被架出去的采儿心中又不服气地喊道,站在门外偷听的玉儿脸色都变了,见采儿出来,便赶紧跑了去禀告袁婳去了。

    “既然刘公子说了此事与我袁府有关,我们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袁湛平静下来,声音平缓地道。

    刘义隆嘴角淡淡地勾了勾,道:“袁大人做事素来公平公正!我信大人。”说完,身边突然走来自己的小斯,耳语了几句;刘义隆神色未变,点点头,示意他退下;转身又躬身对着袁湛道:“如此!那在下便先告辞了。”

    “不送。”袁湛简短地道了句。却见齐妫依旧立在那里,并没有急着离开的意思。便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大人,小女还有一事相告!”齐妫从怀里逃出一沓信件,走上前去,放在袁湛坐的桌旁。

    袁湛看了一眼,无非是写着“刘义隆亲启”的一些信件。

    “这是小女先前的丫头霁儿从已经死去的柳儿身上拿到的,还有便是小女截获的。”齐妫走远了转过身,道:“我拆开过几封,看过,末尾署名是:袁婳。”

    谢舒钗灰白的脸色一怔,慌忙将那信拿一封在手里,撕开了红漆,神情慌乱地展开了信纸,果见那信的最末尾处的署名是袁婳,顿时心如死灰,再不言语争辩。

    “夫人看认得这字迹是大小姐的?”齐妫不急不缓,细细问道:“看看可有造假的嫌疑了去?”

    谢舒钗将手里的信纸揉碎在手掌心。

    袁湛见她不再言语,心知已是事实。在未出阁之前,她私自与男子勾……袁湛抬眸看着齐妫,问道:“此信可有落入刘公子手中?”

    齐妫将头轻摇。“小女不知。”

    名声全毁了!!袁湛只觉得大清早心口堵得慌。挥手道:“此事与你无关,也多谢你能及时告知。退下罢!”

    齐妫拿眼瞧向已经没有任何反应的谢舒钗,点头躬身退下。

    “老爷!刘公子求见!”门外的小斯跑了过来。

    “哪位刘公子?”袁湛疑惑地问:不是刚走么?

    小斯迟疑一会子才道:“有两位!”

    原本动了动身子的袁湛又重新坐了回去,道:“让他们进来。”

    齐妫也是一头雾水,打算退出去的脚步也顿了下来。回头见着进来的竟是刘义隆与刘义真,后头带了一人,细看那人面目,齐妫神色一怔。正待上前,却被刘义隆一个眼神制住了。

    “袁大人!又来打搅了。”刘义隆躬身作揖。

    刘义真倒是没这礼数,一屁股将旁边的椅子占住了,斜倚着做慵懒状。

    “不知刘公子又有何事?”袁湛无奈点头道。

    刘义隆将身后的人放在了前面,问道:“大人可认识此人?”

    袁湛抬眼将跟前的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有些迟疑地叫了句:“李大夫?”

    那男子赶紧“哎”了一声,作揖道:“袁大人。”

    “如何变成这般模样?”袁湛一边问一边打量着。见他面如菜色,脸上胡渣丛生;身材瘦削,衣衫褴褛。这与之前经常来府中就诊的那个身材微胖的李大夫,判若两人,若不是看那眉目相似,真是无法识别了。

    “小人……小人在外流浪……所以至此。”说话间,拿眼去瞧那坐在上头的谢舒钗。

    谢舒钗听见说眼前这状去老头的人竟是李大夫,顿时觉得魂飞魄散,面无血色;长长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颔首不能言语。

    “为何要去流浪?”袁湛眉头紧蹙。

    李大夫李和珍悄悄看了谢舒钗一眼,哪知她毫无生气。便也讷讷不语来。

    “李大夫,难不成此刻您还需要我来说么?”齐妫冰凉的话语,如刺般插了出来。

    直插坐在那里发怔的谢舒钗胸口。

    李和珍面色一囧,讷讷道:“姑娘……”

    “此话怎讲是吗?”齐妫冷笑。“那日我请你开些安神的药与孕妇!我特特交代是孕妇的!你可照做了?”

    “小人……行医多年……怎会。”说到这里,竟是顿了半晌,突然长长叹了口气,道了句:“也罢。”

    众人都是不懂,却又听他说了起来。

    “此事确实是小人所为……在孕妇的枕头里放入了麝香。这是小人听他人古惑,却也终究是我的错!”李和珍平静地道。“经历了在外漂泊的这一段日子,我也尝尽了苦头;当初若不是为一己私利,谋害他人性命;又怎会每日不能安枕入眠。”

    “只是单单在枕头里放了麝香么?”齐妫于他的所谓的悔改,毫无同情心可言;后悔又有何用?胎儿终究是没有了!若是他不这般做,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了,或许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呢。

    李和珍摇头,叹气道:“枕头里的麝香不至孕妇短时间内小产,若服用麝香,则是立刻见效了。”

    坐在椅子上的袁湛,怒目圆睁,眼睛里充满血丝;脸色涨红,拳头紧握。“药方也是你开的?!”

    李和珍平静地点头,他的作派,仿佛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看透一般。“是。小人一错再错,致使出了此事!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过错!接受惩罚。”

    谢舒钗已如死人一般坐在那里,毫无生气;仿佛这里的一切与她无关,或是她早已魂飞天外了。

    “惩罚?!”袁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药方是你故意开的,还是有人唆使的?”

    “不论他人唆使与否,都是小人经受不住考验,良心泯灭,才至如此的。”李和珍躬身再一次作揖。道:“小人愿接受大人的惩罚和官府的惩处。”

    袁湛面色苍白,眉心紧蹙;如瞬间苍老了十岁:只怕他再未想到,后院起火的这种状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请二位刘公子将他扭送官府。”

    刘义隆点头,让人将李和珍带下去,自己也转身作揖离开。齐妫看了一眼坐在上头的二人,淡漠地拉着如儿转身随着刘义隆离去。

    “二姐姐——”一直沉默地站在自己母亲身边的袁毅,此刻突然大声唤了一声。

    齐妫回头,看着大眼睛里满是泪水的袁毅,心疼不已:若不是她谢舒钗做这等事情,自己又如何忍心叫这个可爱的孩子从此没了母爱?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道:“小毅,二姐姐要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袁毅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我知道,二姐姐再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齐妫心酸,想起他在阳夏偷偷为自己偷取荷包,那可爱的模样,真叫人喜欢。“谢谢小毅,不恨我……”

    小毅摇头。“二姐姐,我不会恨你,就像,我知道你会认识一个叫刘义隆的人一般,我还知道二姐姐日后不可估量。”

    齐妫怔了一下,看着那个八岁的孩子。

    “往后……还能再见。”袁毅挥手。

    齐妫回神,握了握他的手,转身离开了去。

    “袁老爷,我三弟并未将那纵火之人送进官府,是为了留老爷你一分薄面。”刘义真懒洋洋地站起来,桃花眼里看不见半点情绪。“所以,找个时间,还是您亲自送了去官府,妥当。”说完便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去。

    “多谢公子了。”袁湛打起精神在后头道。

    “不谢不谢。”刘义真回头,勾唇邪魅一笑。“若要多谢我,改日请我喝一杯就好。”

    袁湛尴尬地点头。

    “等等我啊!”刘义真在后面大叫一声。

    刘义隆与齐妫驻步,回头看着满脸不悦的刘义真。“三公子如何抓到了李大夫?”

    刘义隆神秘一笑,道:“这个,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我来说算了!我擅长长话短说。”刘义真二人中间一站。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条件交换

    刘义隆嘴角抽了一下,拉开了他与刘义真的距离。

    刘义真浑然不觉,自顾自地道:“这事,说起来还是本公子的功劳啊!若不是我动用自己的人力物力,怎么也不能在这人海茫茫处找到李和珍啊!”

    齐妫点头,认真地问道:“二公子,请您按您说的:长话短说。”

    “虽说长话短说,但若不说个缘由,听起来岂不失了趣味?”刘义真坦然道。

    齐妫无奈地看着刘义隆离得老远,只得暗自叹了口气。“二公子请说。”

    “不对!你不是自诩聪明的么?不如你猜猜是什么原因罢了。”刘义真突然转移话题问道。

    齐妫顿时无语至极。“二公子既然不愿意说,那便算了。”说完拉着如儿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刘义真在后面抱着双臂悠悠地笑了起来。那绝世的笑颜,在春光里,融化了流光,震撼了光阴。却出口来了句:“你往哪里去?去刘家?”

    齐妫的脚倏地顿住了:是啊!回刘府?那里自己以何种身份住下?住在哪里?自己与他们又是什么关系?想到这里,脚下的步子,再也挪不动半分。

    “小姐?”如儿模糊地看到齐妫表情的变化,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她。

    齐妫挤出一丝笑意,道:“今日,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先落脚罢。”

    如儿点头,却知晓现在身上再无分文;昨日给出来的那一百两银子,她已经还了刘义隆。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能给自己一饭一粥的的人?

    齐妫苍茫一笑,握着如儿的手,转身见着刘义真慢悠悠地走过来,笑容魅惑。齐妫躬身施礼,道:“多谢公子提醒,小女失神了。”

    刘义隆早已过来,听到他的话,抿了抿嘴,认真地道:“过谢日子,我便会去彭城。”

    齐妫点头,她知道他的意思:如今,那也是一个打算了。

    刘义隆又上前一步,错开身子,在她耳边轻轻道:“三桥篱门的福来客栈。”说完又将手合上她的手心,道:“拿好。”

    触到他温暖的手,齐妫心怦然一动,接过他递过来的物件,点头。

    刘义真见她如此认真,倒是不禁问道:“你果然不住在刘府?”

    齐妫握紧手里的物件,内心再无刚才那般茫然失措,心酸。平静地道:“公子,小女没有理由再踏进刘府了。”

    “我不过是句玩笑话,你倒是当真了;年纪大了,越发小心眼了。”刘义真抱着手摇头道。

    齐妫淡淡一笑,再不言说。只道“还请三公子告知霁儿一声,我们在三桥篱门的来福客栈等她。”

    刘义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深邃的眼眸盛满了忧郁;半晌,才转身离去。

    “小姐……”待走远了,如儿吞吞吐吐地喊道。

    齐妫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没事,我们可以住段时间客栈,再离开这里。”

    “都是奴婢的错。”如儿哽咽地道。“若奴婢早些时间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便不会现在这般,居无定所,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了。”

    “哎呀!如儿你学识金子了呀!一口气用了好几个好词儿了。”齐妫左右而言他。她太了解,在这个时候,怪罪谁都没用,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再将人心打散,更是没有意思了。

    如儿破涕为笑,便不再说这事了,问道:“那,等霁儿来了,我们往哪里去呢?”

    “其实,如儿你可以回家的。”齐妫认真地道:“谁也不知晓以后的日子会不会比现在艰难。”

    “我不会回去的!”如儿脱口而出,口气坚定;目光远眺,盛满悲伤。

    齐妫侧头看着她的眼眸,便不再言语。“那便跟着我罢,有一个馒头,咱三人一人一瓣,有一碗粥三人一人一口。”

    如儿眼泪一下便出来了,握着她的手,道:“小姐,三生有幸,才能跟着小姐!”

    齐妫握了握她的手,抿嘴而笑;又将手里的银票在她跟前晃了一下。“这里是一百两,若在普通的农家,十两银子就够过一年了,一百两够我们过十年,不怕的。”

    “小姐想简单了。咱们无半分田亩,有半间草舍,十两银子就再不能够了。”如儿认真地道。“在京城里,再不能做什么营生了,只怕袁老爷不惩戒夫人,还会伺机报复的。”

    齐妫点头,她说得有道理,谁也不知道今日这件事情能不能触动袁湛的底线,若还是不能,谁也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三公子刚才与我说了;他让我随他去彭城。”这话本不欲与她说,但是,现在也不知如何是好。

    如儿沉默:她明白这种事情,自己是不能说些什么的;齐妫她心里若是愿意去,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若是不愿意去,自己再劝也无意义。

    “算了!咱们先去来福客栈住下,等着霁儿来,看看我们是回阳夏,还是去哪里;待我好好算计一番。”齐妫放松了心情,向前朱雀桥走了去……

    二人开好了房间,便依窗看着外面的风景:艳阳高照,春风徐来,建康城里亭台楼阁,琉璃溢彩;在这里将近五年了,朱雀桥边的野草花,淮河波光粼粼的水,乌衣巷口的夕阳;都叫她喜欢不已;曾经以为一切的美好都会从这里开始的。

    傍晚时分,霁儿冲进了房门,却在她的后面,跟了一位不速之客来。

    齐妫回头,见霁儿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脸上慌张的神色消失了,惊喜地扑过来,叫道:“果然是在这里。”

    齐妫点头,看着跟在霁儿后面进来的刘义符,自打那日他将那木雕像摔出去之后,便再也未见过他了;未曾想今日能来此,倒是有些意外。

    “世子,不知来此,有何事。”齐妫错开霁儿,轻声地问道。又示意他坐下。

    刘义符却并没有听话地坐下来,直接走向了窗口,趴在窗棂上,拿眼看向外面。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这先兵夺主是何意。

    齐妫莞尔走上前去,笑着跟了上去,也靠在窗棂上,瞧着外面的红霞漫天,周遭的一切都笼罩在暖黄的暮色之中,变得飘飘渺渺起来;街道上人烟稀少,烟囱里开始飘出袅袅炊烟。

    “你打算跟着三弟去彭城?”刘义符缓缓地问道,眯眼看着街道上慢慢升起的灯光;手轻轻地抠着窗棂。

    齐妫看着幽幽凝视京城的上空:这里一切都好,但是失去了自己留恋的色彩,便也失去了它原本繁华的模样。“你如何知道?”

    “今日出门碰见二弟与三弟,他们说起你;说你现在居无定所,不如跟去了彭城,自由些。”刘义符如实地道。听三弟的意思,这里对于齐妫来说,不仅不会有何好处了,也许还有存在不可预知的危险;他并不知道这所谓的危险是指什么危险,但是听说要她离开这里,远赴彭城,那便是相见无日了;心里顿时跌落谷底。

    “三公子说得不错,离了这里,确实是要好些。”他果然是了解自己的,他也大略估计了这里可能存在的问题。

    “你真要离开了这里么?”刘义符再一次问起。

    齐妫沉默,若是离开,只怕也不能随意跟着他离去;若真跟他去了,自己是以何种身份去?丫头婢女?还是……这些问题,自己都曾经考虑过,不是能随便决定的。

    “若我说,只要你留下来……”刘义隆突然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道:“我愿意娶海盐。”

    齐妫回过头来迎上他的目光,看他毫无开玩笑之意;心中不免又是高兴又是悲凉:高兴的是公主终于能够得偿所愿了,悲凉的是他的答应是建立在要求自己留下的基础上的。这种所谓的嫁娶,真的能开心么?

    可是,想起海盐那般急切的模样,若是刘义符答应娶了她,不仅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爱,还有他们一家的性命;若说自己轻易就拒绝了,那……

    “然后,你依旧入住刘府;可以以小姐的名义,袁姨娘的侄女住在刘府。”刘义符缓缓地道。

    “世子,府内还有夫人,还有其他姨娘,还有刘公……还有大小姐,还有很多位小姐……还有许许多多的下人,还有数不清的闲言碎语……”还有你不能体会道的寄人篱下的苦楚。只是这句话再不能说,他兴许想过许多美好的事情,但是却忽略了其中必定也有许多的心酸。

    “我知道,我会与父帅说这些事情的;他同意了,那其他人的话,等同于虚设,可以不用理会。”刘义符想过的,这些都想过。

    齐妫知道他不是一个不会思考的人,他能讲出这样的话,自然不是说着玩儿的,必然有他的想法。“我知道你会有法子,但是,世子没想过,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里,终归不是我的家……”

    “为何不能是?你不曾想过,以后便是刘府的……”刘义符未将这话说出来,但是,面上的表情已经有了些许的波澜。“上次我是气你!为何总想尽法子将海盐推给我,可是,现在想想,海盐不就是想要刘家的势力保住她们一家么?”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可进宫

    齐妫只觉得这话分外的刺耳,她所认识的刘义符并不是这般毒舌,而是一位善良的,纯真的公子;可是,为何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世子是告诉我,你不过是答应海盐公主的请求是么?其实内心并不接受她是吗?甚至,你也是恨她的。”

    刘义符沉默不语。

    “你认为是因为公主她,横在……”齐妫顿了顿,方才道:“横在我们二人之间的是么?”

    刘义符的眼睛在夜色中闪亮了一下。

    “那我告诉世子,我们之间,就算没有公主……也不会有结果的。”说完又觉得缺了什么似的,补充道:“我也许是想多的,也许,世子对于我,也如那手中的玩物一般,不过是现在觉得新鲜而已。”

    “齐童月!”刘义符转头正色地喊道。“我几时把你当玩物了?若说新鲜,我们认识几年了?还有你说的新鲜么?”

    齐妫隐在夜色中的面色一红,反而低了语气,道:“世子,我不是与你争这个,一直以来,我都感激当日你收留了我,若不是你的收留,也许我便没有了今日……或许,我已经死在了某一场战争之中……但是,这种感激……与其他的东西无关。”

    刘义符平静下来,苦涩地笑了一下,点头。“我知道啊!我现在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将你留下来。”

    “谢谢你能为我着想。”齐妫瞧着夜色中他的神情,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但,公主是真心的,若你娶她,自然应该善待她才对。”

    半晌,刘义符抬眸看着眼睛澄澈的她,缓缓道:“既然我答应了娶她,自然不会去欺辱她。”

    齐妫暗自点头。

    刘义符见她不再答话,又道:“你若留下来,我定是会娶公主的,且会好好的对她;但你若执意离开这里……我前面所说的,便只当你未曾听过便是。”

    齐妫沉默了:自己没有他想象的那般伟大,不会说为了某个人去牺牲自己;但自己却又的确没有那般无情,明知道可以帮助他人的,却袖手旁观。

    刘义符不再言语,转身,披着暮色,从房间里走了出去,转身望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站在窗棂前的倩影,缓缓合上了门……

    留在房中的三人,一时也无言;齐妫满腹心思,也不便与她二人再说,便也只得睡下。

    翌日清晨,晨曦的阳光刚刚洒向大地,齐妫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开门看见海盐俏生生地立在门口,看着沉睡初醒的模样,眼眸惺忪,发丝蓬乱,唇瓣微红,那肌肤经过一夜的休息,更加水嫩透亮了,看得人忍不住想要掐一下。

    “公主。”刚起床时慵懒的声音,带着酥酥的感觉。咋听之下,倒是有几分刘义真说话时的味道。

    海盐径自走了进来,打量了这间小小的房间,问道:“你们主仆三人就住在一个房间内么?”

    齐妫转身进来,伸手随意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是,店内着火了,所以现在只能寄住在这里。”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两个丫头已经开始忙着打水与齐妫梳洗,便道:“我昨日听说了,袁大人将其夫人遣送回阳夏了;大小姐也跟着一起走了。”说完看着齐妫。

    齐妫“哦”了一声,不就是遣送至阳夏么?那里是袁湛的家乡,自然田产丰富,不缺吃穿用度的;他们应该比在这里生活得更好才对。

    “也算是为你报仇了。”海盐浅笑道。

    齐妫点头,却懒懒的不想言语。

    “齐妫,我想与你商议些事情。”

    齐妫回眸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便对着霁儿与如儿道:“你们先出去买些早点过来罢。”

    二人看了一眼海盐;便点头出去了。

    “我最近想了很久,也与母妃进言了多次。”海盐咬唇,顿了顿,道:“在你待在饭店之后,我就在想,能不能,能不能将你放进宫。”

    “公主!”齐妫打断了她的话。

    “你听我说完嘛!”海盐浅笑道:“我并不是说要你以丫鬟的身份进去的;我母妃她也知道,我与你关系甚笃;所以,若是叫你进宫,必是以妹妹的身份,既是我母妃的义女,这样,岂不是两全?”

    齐妫一脸的懵懂,问道:“什么两全?”

    “你素来多才多艺,而我这个公主反而不及你了;日后若能在一起,便可以多向你学习了;且,我也可以找个人谈谈心什么的。”海盐神情兴奋,脸上的表情都飞舞起来;眉飞色舞地描述着之后的情景。“宫里虽说不甚有趣,但是胜在比在外面漂泊的好,你现在饭店也没了,不如随我进宫了。”

    齐妫沉默不语。

    “昨日,我又与母亲说了此事;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兴奋得我一早便赶来你这里了。”海盐完全没有去去瞧她的表情变化,又道:“现在宫内,人心不稳;若是你来了,我也好有个伴,就是有什么事,咱们也好一处说说,也不必跑出宫来。”说完,才瞧着齐妫。

    齐妫见她兴冲冲地说完了,平静地道:“公主,宫中不是我们这等小民可以随便进去的,许多的规矩我都不懂,若稍微有个差池,脑袋都保不住……我实在,不能轻易答应你。”

    “有我在啊!而且,你现在在外头,也不安全,一个姑娘家的;若是在宫内,这些事情都不会有了,你依旧可以将自己的两个丫头带进去。”海盐纳闷地道。这般难得的机会,原想是给她一个惊喜的,却不知她好似并不想要。

    齐妫浅哂,道:“公主,我知你一片好心;但是,宫深似海,想必公主你也深有体会了。”

    “那也不见得,兴许不久的将来,你也是宫中的一位呢!”海盐笑得无奈。

    齐妫一怔,认真地揣摩着她话语里的意思;见她的笑容有似有深意,有似无奈;便道:“公主,您这般说,是在取笑于我呢?”

    海盐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但是若是你,我反而不会那般难受。”

    “公主切莫如此说,你这样叫我如何自处呢。”齐妫不知道她这话题掺杂着几种意思在里面;但不管哪一种意思,都叫自己不敢跟她进宫了。

    海盐望着她不言语。

    “多谢公主的美意,进宫的事情,我还是……不去了。”齐妫有些为难地道。

    海盐望着她良久;突然眼圈就红了,又慌忙地擦了去,站起来点点头。“好。”说完便向门边走了去。

    齐妫转身,看着她孤寂的背影,心里百转千回来:她不过是比自己大了两岁的人,她所要经历的,却不是自己的柴米油盐,而是生死攸关;可她有心无力,纵使浑身解数,只怕也是徒劳无功;她今日来,不过是一片好心,可是,只怕如今的形势,没有人愿意接受她的这等好处。

    “你拿着,兴许能用得着。”

    齐妫一怔,垂眸见手里多了一对耳铛,白玉的,流光婉转,似水似泪。再抬眸,她已经推门而出,随着外头的丫鬟离开了去。齐妫记着她虽说是位公主,但却异常朴实;平日里见不着她穿金戴银,只是衣服稍微华贵些;这一对耳铛,只怕是她今日身上唯一的值钱饰物了。想到这里,不禁愈发不知如何是好,竟呆呆地坐在了桌边。

    两个丫头进来的时候,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笑道:“这下可好,刘府、彭城、皇宫咱们随便去了。”

    如儿摸着凳子坐下来,道:“小姐,想好去哪里了么?”

    齐妫望着她们俩淡淡一笑,摇头。“不论到哪里,我们都居无定所……”

    “皇宫啊!皇宫不错,那地方真是漂亮,再说,进宫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的;何况你是以义女的身份进去,更是大大的不同,谁也不敢小瞧去。”

    是,这义女的身份,确实很是诱人,至少在现阶段来说,这是部分人,尤其是女子,觉得是一件大好事;不外乎现在可以嫁个好人家,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以享受微薄的权利——比现在,恐怕要好太多了。

    可对于她来讲,看到的是更远的忧虑:恭帝现在权势,就如日落一般,升起却要经过漫长的黑夜;不是谁都有能力熬过这一关。所以,是福是祸,谁也不能确定。

    刘义隆是在四日之后的一个清晨过来的;一如既往,他踏马而来,瘦削的脸庞融在柔和的晨光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光辉,似要溢出来一般;色泽单薄的唇微微勾起,在柔光里,勾魂摄魄。

    在客栈门口遇见他的那一刹那,齐妫怔怔地站在原地:他好似踏着七彩云而来,背后的天空七色光流光溢彩,整个人在温煦的阳光里,镀上了一层暖黄色的晕;叫人看着不真切。

    他下马走过来,笑意在春日里绽开,惊艳了时光;叫人移不开眼眸。“走罢。”说得认真又轻松,好似一切都是不需要解释的事实。

    齐妫回神,在春日微柔的春风里,与他静静地对视着。

    她站在阳光下,裙裾微摇,面若桃花,眸如星子,唇如樱瓣;眼波流转,美目倩兮。他笃定她会跟着自己走,他笃定她对他有不一样的心思,他笃定日后自己一定叫她再不受人欺辱,再不用流离失所;所以,他笃定,这次,她会选择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与君离别

    “三公子。”齐妫上前一步,躬身施礼。

    刘义隆唇角上扬,眼眸在阳光下,溢满光彩;凝视着那道俏丽的身影。

    齐妫起身,抬眸看向他,浅笑嫣然,酒窝深陷。“三公子这是要去彭城么?”

    他点头,见她凹下去的酒窝周围,形成粉白的一圈,可爱至极;便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

    齐妫垂眸,不再去看他,心中有万语言说,却不知如何说起。“我……”

    “不用收拾什么东西,马车已经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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