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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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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要走么?”刘兴弟蹙起眉头,额前的梅花妆都皱在了一起。

    刘义隆点点头。“父帅叮嘱小弟,要治理好京口,时刻不敢忘记。”

    刘兴弟满意地点头,几兄弟当中,就属

    突然听刘义符对着刘义真轻声道:“怎么不见童月那丫头?她如今不是小姐么?”

    刘义真打量了一圈,并没见她,也是有些诧异,按理袁家应该是要来的,如今那二人都未见得,倒是真奇怪了。

    刘义隆神色一变,随即问道:“大哥说的是谁?”

    “哦!就是几年前在我院子里待了段时日,又悄悄跑了的那丫头,还记得么?她现在可是袁家的二小姐,模样没大变,地位倒是厉害了不少。”刘义符细细望去,终是让他找到了袁夫人。“奇怪了,袁夫人来了,旁边那女孩准是她们的长姐了。”刚说完头上被拍了一巴掌。

    “看什么呢?来这不与长姐说说话儿,倒是看姑娘去了?”刘兴弟笑言,又道:“也是了,如今兵儿也大了,在过几年,就能成亲了。”这话说得自然,心中所指自然是海盐公主了。

    但刘义符则不这般想,但见海盐与母亲二人有说有笑的,心中更是不悦。“长姐,我才八岁。”

    刘兴弟瞧着他那模样,乐开了花,兀自笑个不停。

    “二哥,你是说,那齐童月……如今回到建康了?”刘义隆仍忍不住问了句。

    刘义真点点头,狭长的眸子里满是郁闷,道:“她比先前聪明更多了,真是不能讨人喜欢。”

    她回来了?刘义隆扫视了一周人群,哪里有她的影子;若是回来了,就着这聚会,为何不能来这里看看?突然转一念,她已经见过大哥与二哥了,兴许便是不愿意见我,或是见与不见都无所谓了,所以,这索然无味的菊花会,她便可以随便用一种理由推脱了不来便是。刘义隆嘴角不禁苦笑了起来:原不过一直是自己多想了,那日晒出来的厚朴花,还装在自己身上的荷包里,却不想她已经不稀罕见自己了。

    “这些女孩里头,再没有一个有齐童月那丫头漂亮的了。”刘义符自言自语地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哦?竟有这样的女孩,比咱们晋国公主都要美了去的?”刘兴弟好奇地问,自然,眼下这些个女孩子中,海盐不算是最出众的;这里不过是借着这由头打趣刘义符罢了。

    刘义符不满地瞪了刘兴弟一眼,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道:“你若是见了她,便知道;哪里是这些女孩能比的。”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袁齐妫本就漂亮,再加之刘义符的渲染,便是比西施都要美多了去了。

    “哦!既这么着,你把她请来,也让长姐长长见识,如何?”刘兴弟兴致颇好。“若是比这花还娇,比这里的姑娘还美,我倒是愿意帮忙,让你娶了她。”

    刘义符从桌上迅速地坐直了身子,精神百倍地道:“当真?那我现在就去找她去!”说完便起身。

正文 第五十七章我去……

    见着快步离去的背影,刘兴弟忙不迭地叫道:“你回来!猴急什么?”

    刘义符头也不回,道:“再不去,长姐回去可就看不到了。”

    刘义隆有些坐不住了,本打算与长姐说些体己的话的,如今竟是半句也不能讲了。站起来道:“长姐!小弟京口那边还有要事,就此别过了。”

    刘兴弟伸手拉过刘义隆的小手,婆娑着道:“几个兄弟当中,就属你辛苦些了。”

    “不辛苦,不过是与皇上分忧,能做些是小弟的福分。”刘义隆轻声道,长姐如母,若不是长姐,这家中再无可来的意义了。

    刘兴弟浅笑,拍拍他的手心,叹道:“我弟长大了,磨砺出了好性子!在外头好生照顾自己,缺什么与姐姐说一声。不要太委屈自己了,瞧你,个高了,身子骨还是这么单薄。”

    一股暖流缓缓流进自己的心房,刘义隆抿嘴,坚定地点了点头。“小弟记住长姐的话了,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这才是正理。”刘兴弟点头,松开了他的手,摆手道:“去罢,常回来走走。”

    刘义隆点头,转身离去。

    还未到门口,便差点撞上一人,慌忙刹住了脚步。

    “三公子安好!”来人竟是袁婳,难得她放下身段,亲自来打招呼了来。

    刘义隆抬眸看着她,并不曾认识。

    袁婳巧笑嫣然,脸上微微有红霞,道:“三公子不认得小女,小女乃袁家长女,闺名袁婳。”

    刘义隆点点头,仔细一想:这不是……“你是齐……你是中书令的嫡长女?”突然记起,她必定是改名了,如今说出她原来的名字,许会给她增加了麻烦。

    袁婳点头,笑得难得的羞涩。“听闻三公子驻守京口,将一方百姓治理得极好。”

    “小姐过奖了。”刘义隆行色匆匆,作揖道:“只百姓是拿来善待的,并不需要治理。在下今日有要事在身,先离去一步了。大小姐好好赏花。”说完错开身子,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了去。

    “婳儿!让你好好赏花的你不赏。”谢舒钗赶了上来,大声道。

    袁婳也懒得理会自己的母亲,只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呆呆发愣。

    谢舒钗拉了一把袁婳,在她耳边道:“这三公子在府中最是不受欢迎!你若是瞧不上世子。那二公子我见生得极好,一瞧便知是个聪明的孩子,在家中又讨人喜欢,将来必是个有出息的。”

    袁婳望着坐在亭子里与刘兴弟谈话的刘义真,不肖说,刘义真的容貌在这家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但与刘义隆相比,总像是少了些什么,就是让心高气傲的袁婳瞧不上。“怎么。母亲怀疑女儿瞧上的会差了去?”她倒是早已忘记了袁妍与齐妫那次私会的人是刘义真了。

    “母亲是过来人,难不成看人还没你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准了。”谢舒钗劝道。

    然袁婳硬是不愿上前去与刘义真打招呼。

    且说刘义符头也不回地往袁府跑了去,到那里却经过好一番周折,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了,那王心蕊方才让人去唤了女儿出来,去了半日,却见如儿一个人回来了。“怎么?小姐不愿意见刘家公子么?”

    如儿眼睛一亮,赶紧点了点头。道:“奴婢与她说了这半日的好话了,她总在那里说:女儿家的,还是不轻易见人了,就上次忘记了,才挨了这顿毒打么?”

    刘义符嘴角都抽搐起来了,叫道:“上次出门,被打了?伤得如何?我去看看去。”说完就跳起来径自向后院走去了。

    王心蕊连忙拉住了,道:“公子切莫如此。若是大夫人知道了,齐妫又是免不了一顿打了。”

    “什么??”刘义符简直气得想打谢舒钗一顿了。可毕竟齐妫还得继续在这里住着呢!只能泄气地松手,道:“好吧。既然她不愿意见,也是有她的道理的,那我,改日再来。”

    “嗯嗯!世子有空常来。”如儿赶紧摆手,与刘义符挥别。

    肯定得常来,哪天见着齐妫被欺负了,非得教训下那胖女人!

    你道齐妫是真不愿意出来呢!其实是早已离开了府内,雇了马车往城外去了。“师傅您快些。”车内的女孩道。这女孩便是被禁在柴房的霁儿,那坐在车内沉默不语,却又嘴角噙笑的,便是躺了半月有余的袁齐妫。

    今一大早谢舒钗带着袁婳去了刘府,袁毅小不滴滴的,也屁颠屁颠地跟了去。

    这不多时,却又返回府内,找到躺在床上看书的袁齐妫,道:“我悄悄的雇了马车,今日娘亲不在这里,你从前门出去便可。”

    齐妫一头雾水,看着他手里的钥匙,问道:“你握着个钥匙作甚?”

    袁毅一拍脑袋,笑道:“给忘了,这是柴房的钥匙,我偷偷从娘亲房内拿的。把霁儿姐姐放出来,与你一同去了。”

    “小毅,你说了这一串的,到底要与我讲什么?”齐妫一脸的懵懂。

    袁毅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哎呀!二姐姐,我都快傻了。”

    齐妫点头,可不是。

    “我刚进刘府,便见到了一个长得挺高大的哥哥,一问才知,那竟是刘义隆。我知道他的,他是……那个,你想见他么?”

    那个有着深邃眼眸,忧郁神情的孩子,那个笑起来就好像冬天里一缕温暖阳光的孩子。齐妫的思绪万千,呆呆地沉思起来。

    袁毅傻眼了,眨巴着眼睛看着歪躺在那里的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二姐姐?”

    齐妫回神,脸色微微红了起来。颔首道:“我为何要见他。”

    “……不知道啊!”袁毅傻愣愣地来了句,拿着手里的钥匙无辜地道:“那,小毅将钥匙放回去了。”说完便转身向外有去。

    齐妫哭笑不得,只得厚着脸皮道:“你回来。你叫了马车总不能浪费了。”

    “我退了就是。”袁毅不回头,眨巴着眼睛,暗笑得厉害。

    “小毅!”齐妫从床上爬了起来。“我去……”

    袁毅咧嘴而笑,转头看向自己的二姐,天真地道:“当真?可如今我也不能知道能在哪里见到他。”

    “你不用与我说了!我自己瞎逛去就是。”齐妫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耳朵。

    吃疼的袁毅逃了个远远的,对着齐妫笑道:“我去给霁儿姐姐开门去。你们前往城外去等,今日他必会离开建康的。”言毕,便转身跑了出去。

    齐妫望着袁毅的背影发愣。心道这孩子如何能知道自己这许多事情的?

    如今也来不及多想了,只与霁儿急匆匆赶往城外去——或许碰巧能见上一面,其实齐妫并不知晓自己这样是为何,也不知见了他要说些什么,或者,到底为何要见他;这些她都不明白,但却总想去见一见他,想到能见到他,心里便充盈满满的喜悦。

    而刘义隆急匆匆地从后院出来之后,便与刘粹骑了马,头也不回地离了刘府。心中便突然空落落起来,想起与她相处的那一日,又想起在京口的梦境;却不曾想现实竟是这般模样。是了!她如今是个小姐了,而自己不过是个不受待见的公子,若不是自己小心,只怕连公子都是做不成的;她岂能看得上的?与自己这等人打交道,便是降低了她如今的身份了。如此一想,更是无所眷恋了!伸手入怀,将那保存得好好的厚朴花瓣儿捏了个粉碎,将荷包翻转,让它随风飘散了去。

    “公子不是打算小住两日的么?”刘粹坐在后一匹马上,不明就里地问道。连日赶路的,竟是连自己这样的好身板都受不住,他这瘦削模样的,如何经受得起,回京口定又是一番汤药伺候了。

    那刘义隆已是心神俱乱,心里竟有说不出的苦涩,却又不能对人说起。只能由着马儿信步带着自己走着。

    出城门,还未走多远,那马突然仰头抬起前腿一阵嘶吼,这在平日里刘义隆是绝对可以抓住缰绳的,可今日他一路沉思,并没有抓紧那绳子,马一仰,整个人便向下掉落下去。

    刘粹在后头一惊,从马上一跃而下,慌忙当中接住了正要落地的刘义隆。

    刘义隆从沉思中醒悟过来,惊魂未定。不知晓马儿何以如此。

    “公子可是无碍?对不住的很,许是小女的马车碍着公子的马儿疾步前进了。”

    那是一如既往甜糯而又不失清灵的声音,如这秋日高远的天空,碧蓝得近乎透明,飘忽着几朵轻盈的白云,叫人不敢轻易去听,听了,却又不肯忘记了去。

    刘义隆站直了身子,迎上看向自己的女孩,那如一滩清泉般的眼眸,在看见他的模样时,变了颜色,变成了暗夜里的星星,流转细细的光芒。

    “三公子……”许久,齐妫才缓缓道出这几个字。见他个头越发高了,都比自己高出了许多;身子骨却越发瘦削了,似一阵风能吹倒一般;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深邃而幽暗,藏着不知多少的忧愁。

    刘粹与霁儿二人都不知晓其中缘由,但霁儿素来知道,齐妫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如今看那眼神,只怕就是眼前的人了。

正文 第五十八章承蒙不弃啊!二小姐!

    刘义隆有一忽儿的失神,却想起在家中听人的言语,见她坐了马车来这郊外,不知她是要私会什么人,当下略微带着讥讽的口吻道:“几年不见,如今来这等地方与人相会?”

    齐妫的神色一顿,心中一梗;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们小姐就是出来散散心的,难不成这地儿还不让人散心了去?”霁儿也是赌气,自然说是来想见见他的,如今他这番模样,说出来未免没意思了。

    “霁儿。”齐妫叫了声,却是不能再说什么,就算有千言万语,只怕此刻多说一字,也是错的。只得道:“没想到能在此偶遇了三公子。”

    偶遇?!对!若不是碰巧,只怕你今生也不想见我这等没身份没地位的人罢?刘义隆自嘲地笑了笑。“多谢你还记得我了,承蒙不弃啊!二小姐。”

    那嘲弄的眼神,叫霁儿恨不能扇他两个耳刮子,却是被齐妫一把拦住了,霁儿是怒其不争啊!

    “如今三公子厉害了,将京口治理得井井有条;这建康城内的百姓都说起你呢!”齐妫觉得口干舌燥,见面竟是为了说这些个没用的?脑门发热了?

    原来不过是有人常提起我罢了。遂不无讽刺地道:“想是我刚才说错了。二小姐是因着城中百姓说起才知晓有个我的,并不是曾记得的。”

    明白人都听得出,这是明摆着堵话呢!这样的话叫别人如何答下去?且不说这眼前是个小姑娘,就是大人都该气个半死了。

    这齐妫眼圈都憋红了,却是忍着没流泪,心道这是来见他一见呢!总也有些意外的,总比没见到要好。

    “三公子说这般刻薄的话,是特特想我们家小姐记住罢?”霁儿反舌相讥。

    这倒是让刘义隆一愣,将刚才的话捋一遍,竟真是有了这种意味在里头。当下却又不肯低头,冷冷道:“你家小姐记住与不记住,与我何干?”

    刘粹倒是被霁儿的一句话惊醒了:平日里这孩子的性子都是温温淡淡的,对谁都很是疏离,就是遇见京口流民闹事,或是灾荒的,也不见他生气或发怒,似乎总有对策;而今日见他这模样,那分明是情绪异常激动,且还在刻意压制罢。这太反常啊?

    总记起那日里,与他一起摘厚朴花,他为了自己,躺在下面做肉垫子;与自己一起傻呆呆地看着花朵儿在阳光下一点点被晒干的那个下午,他多美好。齐妫吸了吸鼻子,灿然一笑,却是再不能言语。

    青山隐隐,长亭古道;马嘶鸣,人缱绻;风轻吹,草微动;那如画的一双人儿,就这般静静地对视着,也无悲喜,亦无哀愁。

    刘义隆心念一动,转身踏马而上,飞驰而去……

    半晌,刘粹反应过来,对着齐妫道:“姑娘,在下先去了。”说完呼了一声刘义隆,赶紧上马而去。

    “将军——”齐妫赶紧叫住了踢了一下马肚的刘粹。

    刘粹慌忙勒住缰绳,低头看着快步赶过来的齐妫,蹙眉问道:“姑娘有何事吩咐?”

    齐妫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瞧形状十分细小。小心翼翼地递到刘粹的跟前,轻声道:“还望将军,将这带给三公子……”

    刘粹疑惑了一下,还是伸手借过了帕子,点了点头。道:“告辞!”便踢马而去了。

    待那刘粹方转身,这边齐妫泪珠儿迅速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这小子!真不识好歹!”霁儿对着那远去的背影叫道:“若是我,非得甩他一巴掌!”说完又转头看齐妫。

    哪里知道齐妫只颔首落泪去了。

    霁儿一愣,突然又记起那日在建康遇见了他,一声口哨吹起来,便见他抬头看自己,与她比起来,真是好太多了;看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生得本就沉鱼落雁,如今这一落泪,竟是将这郊外的鸟儿都惊飞了起来。“齐妫?”

    齐妫抱了霁儿的胳膊,狠劲地蹭了蹭脸上的泪珠儿,眼眶通红地望着那雇来的马车。“便是它惹得祸了。”说完还吸了吸鼻子。

    霁儿忙不迭地抽出自己的袖子,蹙起眉头嫌恶地望着袖子上的鼻涕加眼泪。“你恶心不恶心啊?”

    一听这话,齐妫又眨着大眼睛泪汪汪地望着霁儿,那修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呢!

    “好了好了!回去罢。”霁儿瞧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也只能忍着了。

    齐妫又顺带扯了她的袖子,抹了一把鼻涕,爬上了马车。

    霁儿在后面挥舞着拳头,平日里也没见她这么怪诞的举动,今个儿抽风了?

    且说袁婳那边并不如谢舒钗预计的那般顺利;想要结识一些贵姑娘的,袁婳却是冷淡得很,不说自己不上前打招呼,就是别家的姑娘有意结识呢,她竟也是淡淡的。再说这刘家几兄弟的,个个都算是不错的,偏生弱些的刘义隆他倒是看上了;就是世子高攀不上,那二公子算是出挑的了,若论长相,真真是在建康成找不出第二个了,她偏也瞧不上?

    这母女不同心的,菊花会就失去意思了。少不得谢舒钗拿了张老脸,到处与各家夫人打招呼套近乎的,幸好别家一听是袁家的夫人,谢家的姑娘;也都热情地回应。

    袁婳则是自刘义隆离开之后,整个人都是懒懒的;思来刘兴弟在家中地位颇好,便兀自前去亭中与刘兴弟攀谈起来。

    “刘姐姐这发簪真是别致。”袁婳赞道。

    袁婳确是个识货的,她袁家虽不算大家族,但谢舒钗从谢家带来的嫁妆,自己谢舒钗自己的见识,都不是一般妇人能比的;刘兴弟头上的这只发簪确实是非比寻常,那是当年自己出嫁时,皇后赐予她的嫁妆,自然是极好的宫中之物,只如今的小辈都年幼,并无多少人懂得这个。听得她如此识货,又见她长得也算是出挑,心里也是颇为欢喜,笑着点头道:“不错!这簪子也是放了好些年了,没舍得戴,今日翻出来,刚好配了这发髻,也是不错的。”

    袁婳点头,附和道:“刘姐姐这样的人物,就该配得上这样的簪子,倒是小女这样的,哪里承受得起呢!”

    如今刘兴弟也是三十的年纪,虽说年轻时也是位大美人,但到底是岁月不饶人,更堪比这豆蔻年华的姑娘了;可人都是这样的,虽明知她嘴上说得有几分假,却因着这话受用,倒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也莫轻贱了自己。姑娘也是位大美人。家世也是不错!将来啊!定是不错的。”

    袁婳听了这话也是欢喜,站起身来福了一福,道:“刘姐姐谬赞了!也借姐姐吉言。”

    刘兴弟摆手,示意她坐下来。

    “世子及几位兄弟,小女看着都厉害呢!”袁婳当做随意提起。

    刘兴弟点头。叹道:“我这几个弟弟当中,兵儿是最调皮的,少了心眼;这士儿呢!文采了得,这车儿……唉!不说了!几个小子,一转眼都跑没了。”

    袁婳愣愣地等着她说刘义隆,却没想到她直接跳出了话题,这好容易挑起的,却是叫她断得干干脆脆,只得讪笑了一下,道:“男孩都是这样的,总比女孩活泼些。”

    “大小姐今年几岁呢?”刘兴弟突然问。其实哪里是她不小心转移话题的,不过是她早已看准了眼前这姑娘对车儿起了心思;再这么一试探,更是猜了个准。看她也是个能察言观色的孩子,虽算不得好,却也不是坏事,遂才问问她的年纪。

    袁婳本是呆愣了,如今听她这么一问,心中又是一喜,忙道:“小女今年十岁,虚岁十一。”

    十一岁了。刘兴弟点了点头。“正是好年纪。”

    袁婳淡笑不语,心里的心思却是转了千百遍;将她刚才的一席话细细地回味了一遍,却又未免失落起来:虽是琐碎的事情都有说起,但都是点到为止,心里虽开心了,细想却是并有说些什么;生生叫自己白欢喜一场。这一恍然,果然觉着眼前这个长姐心思是厉害的,难怪不在府上,却能叫府上的人以她为尊。

    二人都在转脑子,倒是一片沉寂了。

    “婳儿。”

    袁婳寻声望去,若是在往日,定是懒于搭理她的,当年嫁过来时,就看不起这等女子,随时庶出,到底模样是极好的,何必嫁给刘家做妾?!生生去了自己的大好年华,但如今不同,自己的心思变了,见着别人也不同了。赶紧上前一步,道:“姑姑。婳儿都找了您半晌,总不见您。”

    袁羽衣讶然她的变化,却是不露声色,笑道:“刚才恭儿闹得慌,忙活了好一阵,才抽空来这儿瞧瞧,今年这花儿长得可真美!”一边说一边欣赏着亭子外面的菊花,又转头看着袁婳。“几年不见,婳儿也是个大美人了。”

    袁婳见她生完孩子,身段倒是一点未变化,也难怪,这年纪比刘裕的长女还小些。听她这话,也是笑。二人一起走出了亭子。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演戏

    “怎么没见妍儿呢?”袁羽衣随口问道。

    袁婳的脸色不好,道:“家丑本不欲外扬,但姑姑是本家人,我便是说了:她与齐妫二人出去私会去了!母亲知道了,气得不行,将她二人禁足了。”

    齐妫?莫不是齐童月的名字?袁羽衣心想。“也是该了。虽说年纪不大,到底不应该胡来的。”

    本欲将她们私会的人是刘义真的,想到兴许日后成了这家……思至此,便是两腮通红了。

    袁羽衣见她那模样,笑道:“可是中意了哪位公子?”

    袁婳爽直地点头,转头看着袁羽衣,道:“以后还请姑姑多多相助。”

    “切莫妄自菲薄。婳儿大家闺秀,哪里用得着姑姑这等地位的人呢!”若不是如今生了这小公子,生活更是无望了。只当日若不嫁来,在家中也是不好过的,袁婳瞧不上她是有原因的,因着小姑子向来是与嫂子不和的,谢舒钗也是瞧不上这个庶出却是水灵得妩媚的人儿。

    却不想当年巧了,叫她见了次谢家的才女谢道韫,她们倒是深交了,深得谢道韫的欢喜,而谢舒钗当年本就比不过谢道韫,便更是不喜袁羽衣了。

    可袁婳此刻却想这姑姑新添五公子,深得刘裕的喜爱,地位自然也是错不了,在这事上,她只需说上几句好话,便能成就了自己的事。“姑姑是个聪明的,今日婳儿说有求于你,便是知道你定能帮上的。”

    袁羽衣也不再推辞,毕竟是孩子,就是以往有不周到的地方,也不能全怪她,如今她愿意来这里,将来也算是一家人,帮衬着也是好的。“不知是哪位公子?”

    “三公子,刘义隆。”袁婳缓缓道。

    袁羽衣不禁重新打量了眼前的袁婳,大家闺秀能如此果敢地说出自己看得上的人,毫不扭捏作态,不是一般女子做得到的;如此坦然地请求自己帮忙,更不是一般人想得到的。这样大胆这样坦然,竟是让袁羽衣刮目相看,只是这样的人,若是性情一旦变化,那将是不可想象。“可,这今日应该是你第一次见他。”

    “对。”袁婳认真地对上袁羽衣的眼神。“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好,我尽力。”

    得了她的许诺,袁婳心情颇好,天都觉得明亮了不少,菊花也比刚才鲜艳了去。

    用过午膳之后,谢舒钗方带着袁婳离开刘家,却不想刚进门,却迎来了釆儿。“夫人您可回来了!”

    “怎么?你家小姐出事儿了?”谢舒钗皱眉,在阳夏还好好的三个姑娘,如今到这里都是转了性子了。

    釆儿摇头,道:“三小姐规矩着呢!日日在院内抚琴看书的,倒是二小姐……”釆儿拿眼瞧谢舒钗。

    一听公然又是一个袁齐妫,这才多久的事儿。顿时面色一沉,边向厅内走去。“将三夫人请了来。”

    釆儿听了一溜烟跑了去。

    “夫人。您就这么叹气儿,一声声儿的,别停。”如儿将王心蕊的的唇红擦了去,又将她请到床上。随手将旁边洗漱架上的毛巾抽下来,叠整齐了,放在王心蕊的头上。

    王心蕊一脸的懵懂,问道:“这是作何?”

    “夫人别着急,待会解释给您听,如今您就照奴婢的做了,看小姐能逃了此劫不?”从橱柜里拿出另一条帕子,打湿了叠好放在手里,一边答王心蕊的话。

    王心蕊一听女儿又惹事了,只得赶紧装了起来。

    不多时,果然釆儿跳着跑了来,让王心蕊去回夫人。

    “你没瞧见我家夫人病得厉害?这会子叫她去,抬着去?且万一有个闪失,老爷问起来,倒是你担待了?”如儿一句句咄咄逼人。

    釆儿一时语塞。

    “你去回了大夫人,今个晚上,我家夫人就不舒服,这不,连午膳都摆在那儿没用呢!”如儿撸起嘴向着桌上的食盒。“别说这一上午家里安生呢!就是不安生,也不着急这一时,还请大夫人体恤才是。”

    釆儿扯起嘴角,翻了个白眼,转身便走了。

    如儿的目光追随着她,待看不见了,方才道:“小姐今早离开府里了。”

    王心蕊将头上的毛巾一扯,坐起来叫道:“什么?这么大的事竟不与我说一声?”

    “说一声你还能让她出门了?”如儿自言自语。又笑道:“这不是怕你担心么?”

    “现在就不担心了?可回来了?”王心蕊穿上鞋子便要出门。

    如儿一把拦住,道:“夫人现在是病人,怎可以出去?那刚才的事儿不全穿帮了么?”

    “那月儿呢?岂不是又要挨打了?”王心蕊心疼地道。作什么孽哦!身上的伤还未好透呢!怎么又私自出门去了?这孩子,越来越猜不透了。

    如儿也是不明所以,所以也只能迷茫地点头,道:“小姐聪明的,不必担心。”

    哪有母亲不担心自己孩子的,若说聪明,前次怎么又会失手呢?

    采儿见叫不出王心蕊,便到前院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气得谢舒钗心中一阵乱跳,加之今日袁婳又是不遂自己的心,更是气不打一处出。

    “若是这样,你叫她好生养着,半月别出门了!”谢舒钗锁着眉头,拍着桌子站起来叫道。

    采儿得令了一般,赶紧又飞回了后院。

    谢舒钗泄气般地重新坐了回去,对着站在旁边的袁婳,似有意无意地道:“都是没法管了!一个个都是不愿听我的话了!”说完又是唉声叹气起来。

    袁婳装没听见,对着她道:“今日浪费了大半日了,女儿回院子抚琴去了。”说完也不待谢舒钗答话,便兀自走了。

    这人还未出前厅门呢!迎面倒是走来了兴高采烈的袁毅与袁齐妫了,二人有说有笑,看得袁婳都怀疑这袁毅是自己的亲弟弟还是袁齐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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