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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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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音刚出,谢灵运的脸色便是一变,蹙起眉头开始细细打量着那抚琴之人,却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并未注意到周围人的表情。
那刘义符并不知齐妫会如此一出,且自己素喜音律,当下觉着这琴声空灵,曲调清亮高远,并不是那等小儿女家的柔情似水,倒是多了几分勇者的硬气在里面,见着她那精致的侧脸轮廓,一副认真的模样,真叫人喜爱。刘义符以手撑腮,嘴角扬起,便痴痴地看着齐妫。
其实我也会抚琴,不过不如她这般好。茂英心中黯然。眼前这个姑娘的名字她早已熟知,他一直念着的丫头,如今的袁家二小姐;就算自己是公主又如何,就算自己想尽法子与他日日见面又如何,终究不能阻拦他去喜欢一个丫鬟,一个在自己眼里算不得什么的小姐。茂英太了解,因为比他们大,父皇告诉她了,及笄之后便会将她嫁去。尽管父皇不过是为稳固他的政权他的江山,茂英却是满心欢喜的,哪怕这个人此刻在痴痴地望着别人。
琴声在普通人耳里是极好的,但若真是行家,便能听出差了火候,就是这小小年纪的力度,也是不够的;但众人又是满意的,毕竟眼前的公子年纪尚自由小。
一曲毕,刘义真的诗词恰好完,二人配合默契,最后一个音符止时,二人又互相对望了一眼。
齐妫还是抖了抖精神,不知道这刘二公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众人一起鼓掌,举起酒樽,都道是尽兴,丝竹悦耳,有酒盈樽,世间行乐亦如此!乐事乐事!
酒毕,谢灵运问道:“敢问齐童小友这师承何处?”
齐妫咋舌,踟蹰了好一会子,方道:“小生让众位见笑了!不敢侮辱家师名声,所以不能言说,还望康公见谅。”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作
谢灵运也不再追问,只端起手中的酒樽,与众人示意,一饮而尽。
此刻已到晌午饭点,于是众人被带至偏厅用膳。
“义真兄弟果然是了得,家父就喜欢你这般有才华之人,最恨我这种人了。”饭桌上谢凤夸道,又拿眼睛打量了旁边的齐妫,这二人往这一坐,便是让其他人都黯然失色了去。
齐妫也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浅笑嫣然。
谢凤一愣,心中莫名地一阵激荡;不禁一愣,难道自己竟有这嗜好?眼前这可是位翩翩佳公子,自己如何能有这等想法?思至此,瞬间便觉着那满桌的佳肴索然无味了去。
试想也难免他会做如是想,本就是八九岁的孩子,并未发育,又未变声;就是一般人不去细细打量,也难发现是女儿身;如何能这不经世事的少年认得出。
“那我家小……公子也不错呀!”霁儿现在旁边不满地道,虽说与齐妫情同姐妹到底还是丫鬟,这会子也只能站着,不过胜在齐妫疼人,偶尔伸一筷子放在她嘴里,甜到心里去了。
本打算对齐妫也是一番夸赞的,怎奈刚才自己心里又了那种想法,如今再看她时,心里总万般别扭;本就是羞涩之人,便再是不敢言语了。只将头埋在碗中,兀自沉默地大口吃了起来。
“我看极好!下次有机会,还当好好欣赏。”刘义符一直闷闷地吃着饭,如今见人夸齐妫,心里方好受些。
“嗯!是不错呢!二公子的朗诵也真真是配合得极好,方才使得这一曲下来,我都听得痴了!”茂英无黠地笑道。其实心中最是清楚不过是在告诉刘义符:他俩才是相配的,不论是嫡出庶出,还是外貌文采,都合适。
刘义符自然听不出茂英的一番苦心;只默默地打量着齐妫。
且说这半日下来未能说得上几句话的袁妍。今日这献琴一事,若是自己,也未尝不可,不过是人的机遇不同,心中自然有愤懑。嘴上却是笑着道:“我家二哥极是了得呢!平日里在家中便是陪着我这个小家伙看书,若有不懂,他便认真教与我。”
众人这才将目光转向了角落里一直沉默的孩子。
“莫不是你也会弹琴吟诗?”茂英随口问道。
袁妍羞涩一笑,点了点头。道:“不曾学得什么,偷巧而已。”一边说着伸手去夹了一筷子菜,待要往回,却突然一歪,好巧不巧地打在了齐妫的手腕上,顿时菜加菜水都流到袖子与白皙的肌肤上。
袁妍“呀”地一声叫了起来,慌忙站起来掏出自己的手帕帮齐妫擦了起来,一边还不忘道:“二哥对不起对不起!小妹不是故意的。”
齐妫用诧异地眼神望了望她,一边道:“无事,无事。”
哪知袁妍眼眶早已盈满了泪水,齐妫这一说,便散了珠子似的滚落了下来。“小妹不是故意的,二哥不要生气。”说完还在那里使劲地擦着。
一桌子人看着她那神色,都道齐妫在家中必是对她严厉至极,且是不喜欢的,就这么点事儿,她都能吓哭。又听她称自己为“小妹”,那几位不知齐妫身份的便更觉得这姑娘在家中必是受奚落的。
“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齐妫满脸的郁闷,这丫头唱的是哪出?
那袁妍听了这话,竟是忙收了眼泪;坐下来,微微一笑,道:“多谢二哥!”
刘义真满脸鄙夷地看着齐妫!竟然这么凶!同为姐妹,就这么慢待了?
一旁的谢凤看着他梨花带泪的模样,又刚听她的言语竟是位姑娘,长得也算是清秀了,又听得她怯弱的声音,心里倒是对她多了一丝怜悯起来,姑娘家在家中自然比不得小子,这也是常理;若又加上个不通情理的兄长,可知这日子是不好过了。
“哎呀!我看看。”茂英手快,已将袁妍手中的帕子抢了去,细细打量了起来,一边赞叹道:“好别致的花样,这针法也是新奇。”
几人见她这般说,又是见过世面的,便都凑过来瞧了去。
见着众人都端详那花样去了,这边齐妫方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是在明示自己的身份又要展示自己的才华呢!竟是借了这么一出,还将自己扮演成了“恶哥哥”,不知道她都想了多久的法子。
回头苦笑的齐妫正好迎上了霁儿一副“活该”的表情瞪眼看着自己。齐妫无奈,不过是平日里懒得去想这些,如今日子安稳,能不计较便不计较就好。
可如今袁妍这边利用自己,内心自然是不痛快;突然便想起自己已经逝去的父亲被侮辱的母亲,若真是自己这般平平淡淡过去,他们会做何想?!
那边袁妍已经与他们谈得很是关心了,唯有刘义符倒是故意找话齐妫说,哪知她也一副懒懒的样子,不甚搭理他,自找没趣了。
饭毕,众人便已陆续离去,刘义真一行人早有离开之意,却是说谢康公特意要留下这几位小友。此刻司马茂英已是被宫中的人接走了,留下其他几人是一头雾水,只能等在会客厅。
“今日结识几位小友,却是有幸了!”谢灵运走进会客厅,朗声笑道。
几个小娃娃都是作揖谦虚了起来。
谢灵运挥挥手,笑道:“刚才留下几位,确实是有疑问,想要请教几位小友的。”
“不敢当!谢康公久负盛名,竟能如此待小生几人,受宠若惊。”刘义真站出来。
谢灵运也不谦虚,只对着齐妫道:“我今日听这琴声,觉着万分熟悉,当时在院中小友不愿意说,也不便强问,心中猜测,你但说无妨,我自不会随处说去。”
见话已经说到这里,再不好推辞,齐妫便站出来福了一福,道:“小女确是因为技艺粗鄙,而有负家师名声。家师乃已故谢道韫姑奶奶,然当日并未行拜师之礼,遂应算不得师父。”
谢灵运的神情瞬间呆滞了。眼眶通红,自语道:“我竟不知她已离世……”
齐妫听到这里,便跪下来,道:“姑奶奶当日离去之时,便告知小女不必通知任何人,只将她火化了,骨灰随水散了,便可。”
谢灵运思来她这一生的事迹,又听得齐妫如此到来,细细一想;竟忍不住落泪。
“还请谢康公节哀。姑奶奶走得安然,并无痛苦,便是福分。”齐妫依旧跪在地上。
谢灵运点点头,对着齐妫道:“你且先起来。今日门前看你;说起来,我们还是一家,不过是渐渐地淡了些;如今见你,方才知道,袁家的后人中,也是辈出英才。”
已经起身的齐妫难得羞涩地垂头,轻声道:“谢康公谬赞,小女不过是皮毛都不会的丫头,还是姑奶奶苦心指点。”
谢灵运笑了笑,见着一屋子的人,就数她与刘义真最是出众,见之忘俗;这等人物有一种让人见了之后便没法讨厌的模样,言语得体当中,又不失了自己的本性,自然是极为讨人喜欢的。当下便又问道:“如今几岁?可许了人家?”
那八九岁的孩子,又是苦难中长大的在,自然也是在乎这些的,平日里家中长者也常说这些,如今听一个外人如此问来,齐妫不禁双颊一片殷红,摇摇头。“家中尚有长姐,且小女尚自年幼,并无婚媒之说。”
哪知那站在一旁的刘义符听了这话,竟是恍然大悟一般,她如今已是九岁,虽自己比她小一岁;若是真说了人家,或者定亲了,那岂不是?而谢康公如此一问,又想起今日谢凤的风采,心中又是一惊,莫不是他谢康公看上了齐妫,要她做儿媳之意?
谢灵运朗声笑了笑,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今日颇有冒犯,着男装混入府上,实在是失礼之举;失了体面,望谢康公莫怪罪。”见他心情似乎不错,齐妫方才又道:“只因年少好奇,想这曲水流觞的诗会是如何壮大的场面。如今一见,果然是耳目一新,受益良多。”
“这着男装,是小生的注意,若真要怪罪起来,可也要算上小生了。”刘义符上前一步,示意了其他了。
其他几人见如此,便都站出来作揖请罪了。
谢灵运兀自笑了起来,道:“我最不喜这些繁文缛节的,一个男装算得什么,何况你们年纪尚幼,穿起来倒是也看得。”说完见那几个姑娘家的男装,又是笑了起来。
言笑当中,那谢灵运竟是与几个孩子聊了颇长的时间,一时间竟与那刘义真成了忘年交了,二人谈起诗词来,更是忘我;那齐妫也能在旁边搭上几句话,使得那讨论变得热闹非凡。
霁儿站在旁边是干着急,已经离开家中大半日了,这会子若还是不现身,家里人哪有不发现的道理?若是发现了,问起来该如何作答?这还不是严重的,若是眼下这个看起来心情很不痛快得袁妍随便说出去句什么,这还不炸开了锅?私会?会是什么下场?若只是嫁给这其中一个做夫人或是小妾还尚可,若是人家也看不上,那不是作死了?且齐妫这丫头不是心中意属他人么?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菩提根
话分两头,且说自义熙六年起,刘义隆便一直镇守在京口,期间虽说回过几次建康,也是来去匆匆,并不曾逗留什么时日,一来这建康城内不曾有自己留恋的事物,二来便是记挂着京口的民生。便只在这边打个照面,又回去忙碌去了。
如今三年多过去了,京口的工农商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且他遵循了轻赋税,重农商的发展方向,使得京口变得民富安乐,经济也得到了很快的发展。
这日天气和朗,秋高气爽;阳光甚好,刘义隆心中也颇为愉快,便央着刘粹去田间走一走,一则散散心,二则看看农民的收成。
刘粹本是不愿意将他带出去的;正值秋季干燥,刘义隆身子本就弱,又加之常有咳疾,到了这秋日便尤为严重,屋子里整日里都是浓浓的烟味,也不愿意要个丫头照顾着,就是找了个小斯及自己的嬷嬷照看着生活的起居。
但见这孩子难得自己放松一下,平日除了看公文,表是想法子让百姓增收着实的费了不小心思,如今这京口在这三年的治理下,竟是比来之前要好了许多去了。
二人骑马出了城门,便向远处的田间小路走了去。
说起这骑马,刘义隆这弱弱的身子骨是费了好大的劲;因着现在着战乱时期,学会骑马对日后许会有用处,就是无事平日里要出来一下,也是极为方便的。
“今年雨水算是好的,之前我偷偷出来过几次,庄稼长势都是颇好的。”刘义隆咳嗽了两声,兴致勃勃地对刘粹道,迎着阳光,觉得脸上一片温暖。
刘粹点的点头,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道:“公子下次切莫独自出门,公子乃刘公交代末将要照顾好的,若有什么闪失,末将如何担待得起?”自三年前自己将他从林间背出来之后,一直都道不会再做这等事了的。
刘义隆淡淡下面了一下,略微深邃的眼眸闪着明亮的光,比在建康之时,不知要好了多少倍了,个头也见长了不少,就是依旧身子骨瘦得清奇。“刘叔叔倒不必担忧,如今我年岁也大了,且来这田间地头的,都是这里的子民,不怕的。”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田地,笑道:“他们正在收割,可要去瞧瞧去。”说完便兀自像前跑了去。
见着那瘦削的身影一瞬间便没入了那曲径当中去了。
刘义隆很快便到了那块地的跟前,见田地里劳作的人们,问道:“大叔,今年收成可好?”
老人家闻声抬头,见站在田埂上的小小少年,有些不明所以。
刘义隆便绕过还未收完的稻子,亦步亦趋地走向老人。“大叔,我是这里路过的,想问问你,今年收成可好?”
老人家这才反应过来,又低头忙活了起来,一边道:“还好呢!”带着浓浓的吴语口音,软得亲切至极。
刘义隆笑,站直了身子,望着那一片金黄色的稻田,稻穗儿都将杆儿压弯了腰,心里被塞得满满的,满满都是努力后得到回报的欣慰。“比以前可要好些呢?”
“好呢!”老人家扬起手中的稻穗,显得满足。
刘粹早已赶来,听见老人家这样说,又问道:“家中有几口人呢?”
老人家黝黑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伸手手指,道:“今年新添了小孙子。”刘义隆侧眼望着一直沉默的在做事的男子,大概便是老人家的儿子罢?只他却并没有老人那般黝黑,反而带着些书生气的苍白色。不禁有些好奇。
“恭喜恭喜啊!”刘粹也笑了起来,中气十足。眯着望着一片的金黄,跳下田埂,笑道:“我来帮帮你。”
老人家诧异了一下,随即又温和地笑了起来。
那男子大概是终于听了一句实在的话,这才抬眼看了一下站在跟前的二人,细细打量了一番,也未曾说什么,便又弯下身子开始做事去了。
刘义隆一时兴起,也瞧着刘粹学了起来。
临近中午之时,刘粹与刘义隆已是满头大汗,心情却颇好;老人在歇息时连声道谢。
“多谢你们了,素不相识;能倾心相助,真是诚心相谢。”男子笑着对着二人道。
刘义隆细细打量了眼前的男子,这一上午过来,他的手脚确实算不得利索;与刘粹比起来还差了许多;而就着看他那清癯的面容,坐一会子事便感觉他气喘吁吁,自然绝不是个真正的庄稼人了。“不知这位大哥可是在备考?”
男子眼睛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眼前的孩子不过是七八岁的模样;如何能轻易看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当下便又沉默了起来。
“如今朝中选拔也算是好的。”刘义隆并不理会他的沉默,继续道:“寒门子弟中照样能出英才,能够为国家效力;我倒是认为,只要是能为国效力的,是寒门是贵族又有何区别?”
刘粹在旁边都是被刘义隆吓得不行,这般妄议朝廷国事,若真是个有心的;这刘义隆岂不是要遭殃了?
“而今这等重用贵族的风气还很严重;若是不改变了,国将不国了。”刘义隆似乎也没看见刘粹想要捂住他嘴巴的动作,淡淡地道。
男子突然上前一步,躬身作揖,道:“不知小公子是何许人,但此番言论正中我心。”
刘义隆浅哂,伸手将男子扶了起来。“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反正我年幼无知,算不得什么。”
“小公子哪里是年幼无知,真真是有想法的人,比我这读了十几年书的人都厉害了去。”男子赞叹地道。
刘义隆只淡淡地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在下王华;确实是在准备考试,然如今听得小公子如此说,突然便失了兴趣了。”王华也望着远方。“士为知己者死,若是小公子能看得上,我愿意追随了去。”
刘义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眼神了,竟然也看得出自己的来历?细细打量了自己一番,不过是随便穿着的衣衫,并无特色之处。然而听了他的话,还是笑道:“大哥你多想了,我不过是个小娃娃,哪里能让你追随了呢!”
“如今自然算不得大人物,但我相信,小公子日后必成大器。”王华笃定地道。
刘义隆摆摆手,却不再言语这事了。
不多时,大概是王华的母亲送饭来了。刘义隆与刘粹难免都觉得尴尬,站在这里罢,这才两个人的饭菜,且量并不多,虽说如今好转了,毕竟是穷苦人家,哪里餐餐都能白米饭,还能吃饱的。若是现在走罢,倒是真不容易,一个上午忙碌下来,真个是饿得不行了。
王华却看出了端倪,赶紧拉住刘义隆的手,道:“一起吃,一起吃。我饭量不大,你也是个孩子,都帮了我们一上午了,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刘义隆虽平日里都在家中用膳,比自然是好了不少,却也不挑食;见着王华如此热情,也不推辞,与刘粹一起坐在来,分着二人的饭菜吃了起来。
王华伸手夹菜之时,手腕上露出了一串乳白色的珠子,在阳光下,闪着温柔的光,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心中甚是喜爱。便不由问道:“这玉色泽真好。”
王华瞧了一眼手腕上的珠子,笑道:“这哪里是什么玉,我们这等穷苦人家,若是能有玉,也是留不住的。”
刘义隆蹙起眉头,不是玉如何能有这样的光泽?
刘粹思忖了一下,突然笑道:“我倒是能猜到,不知是也不是。”说完吃了口饭,才道:“可是那菩提根?”
王华点了点头。“这乃是我家中的菩提根,打磨外面的一层皮,便出刘义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果然是极好看,乍一眼看上去,以为是玉了。”
王华将手腕上的珠子退下来,放在手心,道:“反正家中也有,这一串就送与你罢,今日你们也帮了一上午了,算是小小的回馈。”说完便将珠子递了到了刘义隆的手边。
那珠子在阳光下得光泽实在是可爱得紧,刘义隆忍不住,便真接了过来,也不管刘粹在旁边拼命咳嗽,嗓子都快冒烟了,那刘义隆只将那珠子往自己的怀中放了去。
“如此,便多谢大哥的了。”刘义隆坦然地笑道。
刘粹皮肤偏暗,此刻涨得通红,也道:“多谢你了,小孩子不懂事,这么贵重的东西,怎能随便要了呢!”
王华笑,摇摇头。“小事小事,哪里称得上是贵重,不过是个有意思的玩意儿。”
刘义隆开心得不行,吃过饭后,便与刘粹向城中去了。
刘粹一路上黑着脸,显然是觉得刘义隆做得不对,这孩子平日里都是能知书达理的,也极少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如今见着王华那样的人,明知道他将来极有可能会在官场上,且刚才见那人说话,眼睛极是厉害,早已见着刘义隆非凡人,谁会知晓他这一串珠子是不是故意为之?将来若是有什么事来找刘义隆,岂不是吃瘪了?
“刘叔叔,我知你生气了。”骑在马上的刘义隆对着骑在后面的刘粹喊道。“但,我见那王华也是个聪明的,将来也会是有出息的。”
刘粹“哼”了一声,依旧不言语。
“此人极是聪明,若是能认真考取功名;也是朝廷的栋梁之才了。”
“如何见得他会是栋梁之才?就因着今日他能轻易识出公子的身份?还是他取巧将那手中的珠子给你了?”
刘义隆见刘粹答得语速颇快,且听得出还生气得很。兀自笑了起来,深邃的眼眸闪亮着,道:“也是也不是,在这官场中,懂得变通的人自然是能有作为的,若是能加以利用,必然会有大用处。此人既会变通,眼神锐利;又能慷慨解囊;你道他就一定没有前途?我看不见得,刘叔叔你说呢?”
正文 第五十三章私会小子
刘粹不禁拿眼细细打量着坐在前面马匹上的小小少年,若是再往前推几年,那时的他更多的是学习,在身边虚心的求教;而今的他,开始有自己的主张,有自己的想法了,在征求他人的意见之时,便早已有了一套自己的想法,就今日这事看来,他便是有了自己心中的一套想法了,不再是当年的小娃娃了。而那言论当中,更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能够讲出来的。
“我四岁出任京口,在那时我便已知,父帅是不会轻易让我回建康的,那便是将我从这里调任到那里的区别,而我所需要的人才,只能靠自己去寻了;能将一方百姓治理好,安乐知足;便是我对他们的最大期望,如今看来,京口的百姓已经在慢慢的变好了,我只望父帅再许我些时日,让这里的人能够真正安乐起来才好。”
刘粹又如何能不知,当初刘裕将自己最不喜的孩子调离建康,便是将他支开,让刘义符做安稳地做好这个世子。
但如今刘义隆虽不争功夺利,但却愿意默默地将京口治理得井井有条;眼前这孩子的心装的并不全是自己,更多的是这些子民的安乐;现在听得他如此一说,心中更多了一份对眼前的孩子的佩服,小小的孩子能有这样的心思,更是可爱至极;刚才心中的气也是消了不少。“到底刚才这个珠子是不该接的,你若真想要,我给你弄来便可。无需欠别人的人情。”
“我也真是一时心急,喜欢得紧。”刘义隆难为情地笑了起来。“以后还是会注意的。”
二人便在阳光下,走入了城中。
且说袁齐妫他们一行申时才离开了谢家,几个人出来时还算是好的,颇为兴奋,可出来看了一眼天色,都变了脸色,开始慌忙了起来。
再说那刘义真,开始还以为齐妫并不知晓谢道韫是谁,谁知刚才竟然道是她的师父?!这是在故意给他难堪?还是觉着自己好笑?!
这会子一众人都急得不行了,唯独他站在那里慢悠悠地走着。
几人一回头,才知道那小子已经离得远远的了。并且还在那里东张西望地似在有限地欣赏着风景。
众人汗颜,这小子就不怕回家挨板子了?
齐妫突然心中一个灵机,撂下众人又独自找刘义真去了。“你们且先回去,我去一下就回。”
那袁妍看着齐妫远去的背影,心中竟突然生出由说不出的恨,就像是只因为自己的地位不一样,若是自己在她那样的位置,只怕自己比她做得更好一般,如今只是因为自己的背景不一样,便成了一个默默跟在她身后的丫鬟一般。
齐妫却是并未注意到这些,想着她这一日也算是出尽了风头。借着破坏自己的名声来抬高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不值得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来到刘义真的面前,福了一福,道:“刘二公子,若是刚才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恕罪,毕竟小女子岂可与大男子并提的。”
刘义真望着远处扯了扯嘴角,这丫头说话最是让自己觉得难听!“我哪里敢生你的气呢!都是名门之徒了!且如今这‘刘二、刘二’公子的不离口,生怕我自己错认是世子了?”
齐妫浅哂,自顾地走上前去,与他并肩而走,道:“我不过是为了区别你与世子的名字罢了,并无他意。”
“现下这里并无世子在此,那请问又是何意呢?”刘义真干脆转身站定,看着他。
那远远的走去了的一群人,一不小心回头见着他们这般模样,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且刘义符更是心中不痛快得很。那脚步便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恨不能现在就将他们二人推开了来。
这边齐妫见他这般认真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这么一个较真的孩子。“对不住得很,实在是一时口误,刘公子!小女愿意受罚,可好?”
见着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刘义真一下子没绷住,笑了起来,那狭长的眸子闪着光芒,那俊美的五官配着这笑意,让齐妫都忍不住痴了痴。
“不最喜别人欺骗于我。”刘义真笑完之后,还是不满地道。
“也不是有意,实在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未曾学到,若是说了,反而觉得自己托大;却没想到在曲水流觞之时被你挖了出来,真是冷汗都出来了,所以才会想到抚琴的,却是被谢康公发现了。”齐妫解释道:“其实你也看到了,那琴确实也不过如此。”
其实若是说起那琴,虽然是不是很懂音律;在小辈里算是出众的,但若与大师水平相比,却是差得远了。
“你一直都与我作对,都不曾敢说你,现在你倒是与我置气,说来真是没道理得很。”齐妫笑道。“走了,赶紧跟着他们罢,回家了还得有一出呢!”
刘义真醒悟过来,也不再与齐妫辩论,迈着步子就跑了,留下齐妫根本就跟不上,只能望着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
依旧是从原来的地方翻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霁儿与齐妫心道幸运了,竟然一家子人都未曾发现。
正屋间的门被推开了,齐妫与霁儿站在原地愣住了。
只见那小几前坐着焦虑的母亲和一脸怒气的谢舒钗。
“主母……母亲……”齐妫吞吞吐吐地叫了句,望着自己身上的衣衫,本来是打算悄悄换了衣服,再去见她们二人的。
“你可算回来了,上哪里去了?怎么出去也不打声招呼?万一出了什么事儿……”王心蕊的眼圈一红,便是不能言语了。
谢舒钗扯了一下嘴角,冷笑道:“她若是能想到这些,便不会这般做了。”
齐妫站在那里不知要该如何说。本就是自己做错了,说多也是没意思。
“你快告诉了大夫人,上哪里去了。”王心蕊也理会谢舒钗的冷漠,她所不能理解的是自己的教育,眼前这个孩子已经九岁,可是真正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又有多少,如今老爷一心想要自己与他添一个孩子;不是自己不想,一想到眼前这个孩子,内心便是不忍。
“回主母。女儿在院子里闷得久了,所以,便私自出去散散心去了。”这话在路上已经交代与了袁妍的,便是想到若真是进来了有什么意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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