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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曼婚-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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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亲
曼娘睁开眼时;有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特别是当看见枕边陈铭远的脸时,差点惊叫出声;好在很快曼娘就想明白;自己昨日做了新妇,旁边的男子就将是自己一生一世的丈夫。想到此曼娘的心里满是温柔,伸手想摸上陈铭远的眉眼;但又怕把他惊醒。
他长的真是好看,曼娘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眉眼都带了笑,这种笑让曼娘看起来很美。仔细看了半日曼娘才觉得不对;这帐中都已光亮无比,此时是什么时候了?想到今日还要去给长辈们敬茶,曼娘的脸又红起来,有心想把陈铭远推醒,但又不忍心吵醒他,拿了衣衫想悄悄地穿了叫丫鬟们进来服侍梳洗。
曼娘轻手轻脚穿好中衣,刻意忽略身上传来的微微疼痛,就想掀开帐子下床,但陈铭远占了整个床的一半,要走下去,就必要从他身上爬过去,虽则昨夜那么亲密,可曼娘还是觉得羞涩,小心翼翼地打算从陈铭远脚边绕下去。
猛地手被陈铭远抓住,曼娘一愣,看到陈铭远已经睁开眼,一双眼如琉璃一般,只是看着自己,曼娘心中又觉羞涩,强让自己开口:“都什么时候了,我要去让她们进来伺候梳洗,好去给长辈们敬茶问安。”
陈铭远只是嘻嘻笑着,经过昨夜,只觉得妻子更多添了和平常不同的风情,特别是,这种风情,只有自己可以看见。曼娘被他瞧的脸红,想要说话就被陈铭远一扯抱到怀里:“新婚头一日,起晚了也是常事,我还有些困,你再陪我睡会儿?”嘴里说着,手却又往曼娘衣服里摸去,曼娘紧紧扯住他的手:“别闹,这会儿都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再晚,难道要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去见长辈?”
陈铭远的手被曼娘紧紧扯住,索性直起半边身子靠到曼娘肩头:“难道你不晓得,食色性也吗?长辈们都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定不会怪罪我们。”要说色,也该是他的美色吧,看着陈铭远的脸,曼娘不知怎么就想到这点。
门外已经传来问话声,隔了几层还听的很清楚:“三爷三奶奶醒了吗?若醒了,就请起来梳洗,老爷太太已在厅上等候了。”曼娘的脸登时又红了,狠狠瞪陈铭远一眼这才掀起帐子对外面道:“我们已经醒了,进来吧。”
说完话转身见陈铭远还光裸着,曼娘顺手把挂在床边的衣衫扯下来往陈铭远身上扔去:“快些把衣衫穿上。”说着曼娘就下床,也不管身后传来的闷笑。
房门打开,领头的是两个婆子,一位是陈铭远的奶娘赵妈妈,另一位是曼娘的陪房钱妈妈,两位都是旧识,并没有水火不容的表现,看见曼娘带着身后的丫鬟齐齐行礼,口称恭喜。
曼娘往她们身后看了眼,还好,春夏秋冬四个人依旧各司其职,手上拿了热水等物,示意她们进来,不用曼娘吩咐,春雨已带了小丫鬟拎着热水往屏风后去,赵钱两人径直去收拾床铺。
众人各司其职,曼娘也去了屏风后梳洗一番,重新换了衣衫,这才走出屏风,见陈铭远已穿好衣衫,但领口处似有不平,曼娘走上前给陈铭远整理下领口,陈铭远趁机又把曼娘的手握一下,赵钱两人已把床铺收拾好,拿出新的被褥垫好,回头看见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各自去做各自的差使。
走出房门只见日头高照,曼娘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今日起晚了。”赵妈妈满脸笑容:“不晚,还没到午时。”也就是说此时已过了巳时?从曼娘懂事以来,除了生病从没起这么晚过,特别是今日还是自己嫁过来头一日,实在是……。
曼娘低下头,身边的陈铭远却一脸不在乎,看见曼娘这样悄悄地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说过,长辈们也是从年轻时候来的。”曼娘抬头,狠狠瞪他一眼,全是他的错。陈铭远却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今天天气真好,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花是香的,最要紧的是,身边还有自己的妻子,就算被瞪几眼也无所谓。
曼娘对陈家也十分熟悉,拐了几个弯就到了厅前,门口已有个少妇在那相迎,这是陈铭远的庶出兄长的妻子陈二奶奶。陈大太太共生四子二女,长子夭折,陈铭远前面还有个庶出兄长,故此陈铭远排行第三。
据说陈大太太长子夭折和那位陈二爷的生母有点干系,长子夭折之后,那位姨娘也在陈家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当时服侍的人。这些宅院私隐都是定亲后曼娘从徐大太太嘴里知道的,而陈二爷也就在陈家悄无声息长大,该他的不会少,从小也读书识字有下人服侍,但也不会多。
和陈铭远娶妻精挑细选不同,等陈二爷长大,陈大太太只随便为陈二爷娶了个小官的庶女做为妻子。这位二奶奶除了相貌特别出色之外,其它都极其平平。
看见陈二奶奶,曼娘停下脚步行礼:“二嫂好。”陈二奶奶比曼娘早成亲一年,现在还没孩子,虽然面貌出色,但眉间似乎总有些愁苦,在家不被重视的庶出女儿嫁了别人家不受重视的庶出子,日子大抵也就那样,吃不饱也饿不死,聪明些的能攒些私房,等分家后经营那点小小产业不至于衣食无着。
陈二奶奶忙还礼下去:“三婶婶好。”妯娌俩很自然地往前走,陈二奶奶看着曼娘神色,备受宠爱的大家嫡女,嫁给同样备受疼宠的名族嫡子,似乎天生就比自己夫妻多出从容淡定,心里不是没有酸意的,但更感到无奈地是,就算嫉妒也知道,这一切自己得不到。
陈二奶奶收敛心神浅浅一笑:“昨日还是表妹,今日就是妯娌。”曼娘微微点头:“我来这家里的日子浅,还望二嫂多多指点。”不管这话是不是敷衍,陈二奶奶却听的十分入耳,此时已到了厅上,陈二奶奶走进厅就坐回到自己位置,曼娘和陈铭远上前去给家里长辈依次行礼。
都是见过的人,此时再装新嫁娘的羞涩好像已经有些为时过晚,曼娘也和平日一样大方上前行礼,只不过原先口中的舅舅舅母,此时变成了公公婆婆、叔叔婶婶。陈大太太终于盼得儿子成婚,况且曼娘也是知根知底看着长大的,满心都是欢喜,自然不会难为曼娘,接了茶就往茶盘上放了一对白玉手镯。
这对手镯玉色看来和旁的是一样的,但方一拿出来陈二太太就笑着道:“大嫂果然疼侄媳,这对镯子都拿出来,瞧瞧,我也预备了一对白玉的玉佩,这要我怎么放上?”曼娘知道陈大太太有一对白玉手镯,玉色虽不奇,但奇在只要和别的白玉一比,别的白玉就或青或红或黄,只有它依旧是纯正白色。
这样的东西,自然是陈大太太的爱物,今日拿出来做给媳妇的见面礼,意义可想而知。陈大太太已经笑弯了一对眼:“这不一样,你是婶婶给侄媳妇,我这是婆婆给长子媳妇。”陈二太太抿唇一笑,曼娘已和陈铭远到她面前行礼,陈二太太把那对玉佩放上,果然单独看这对玉佩也是极其出色的,但一放在那对白玉手镯旁边,颜色就有淡淡的发青。
曼娘和陈铭远还待往下行去,就听到门口传来哎呀一声:“大哥,你今儿娶新媳妇过门,难道我这个堂叔就受不得新媳妇的礼?”说着陈七老爷就走进来,除长辈们外,旁人都站起身,陈大老爷坐着没动:“七弟你就是这样,有名士风度,我本打算让他们小夫妻行完这些再过去的。”
下人们已把椅子放下,陈七老爷大大方方坐下,手摇一摇:“我晓得的,大哥你也别解释。来来,都继续。”曼娘看见舅舅进来,晓得他是特意早早下值前来,心里一阵暖意生起,转眼已行到陈七老爷面前,陈七老爷却没有掏出什么礼物,只是对曼娘道:“你今儿虽嫁入陈家,为陈家妇,按理该唤我一声堂叔,但舅舅就是舅舅,什么时候都是舅舅,阿远敢欺负你的话,就告诉舅舅,舅舅帮你出头。”
陈七老爷这话刚说完,陈大太太就笑了:“七叔这话说的,就跟我是恶婆婆一样。曼娘也是我们的外甥女,今日又做了我的媳妇,我疼她还来不及,哪舍得给她立规矩这些?”陈七老爷面上还是笑嘻嘻的,起身对陈大太太作揖不迭:“大嫂从来都是宽厚待人的,但我今日不免要多说一句,这家里人多口杂,虽则大嫂是这样想,但难保别人这样想,因此想来想去,还是先把这伤人的话说在前面,免得到时伤了一家子的和气。”
陈大太太又笑了:“这是自然,不过七叔你这样疼外甥女,等以后你侄女出了阁,你可也要一样说话,不然,我这个做大嫂的可要怪你偏心。”陈七老爷哈哈一笑,陈铭远已经开口道:“七叔放心,娶媳妇自然是要娶回来好好相待的,并不是娶回来让她受委屈的。”
陈七老爷拍拍陈铭远的肩:“这才是好男儿,嫂子们,以后你们给侄女们寻夫婿,也要寻这样不会给侄女们受委屈的,不然在家娇养着的,嫁出去就受了委屈,那可如何是好?”
众人顿时又笑了,曼娘的心这才全放下,看向舅舅又是感激,长辈们见过,又要和平辈们各自相见,等见齐了这家里的人,用过午饭,又要去见陈家在京中的族人。
虽说住的很近,曼娘对这些人也都见过,可是这一圈下来,每家都要说话喝茶用些点心,还是累的够呛,等见到十一小姐时,曼娘只觉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我给曼娘开的金手指很大啊。一想到双更要持续一个月,就有点后悔,呜呜呜。
☆、回门
这也是十一小姐经过的;见曼娘这样就让曼娘先宽了外衣;又让小丫鬟拿来个小杌子给曼娘放脚,这才让她坐下:“好在我这是最后一家;你先踏踏实实歇息一会儿;这新人头几日,要行礼要走亲戚还要……”
说着十一小姐抿唇一笑:“听说今早,你们睡到快午时?”曼娘本在闭着眼歇息;听了堂姐这话一张脸登时红透,用手捂住脸不说话。十一小姐是过来人;笑着拍堂妹的手一下:“人多口杂的,什么事都瞒不过人;更何况是这样大事。不过呢,就看婆婆怎么想了,遇到那喜欢你的婆婆,自然是觉得你们夫妻恩爱,老怀大慰,若遇到那刻薄的婆婆,那就要说的格外难听。至于别人,又管不了你什么。”
说着十一小姐看向曼娘:“你呢,哪个婆婆不喜欢?”曼娘不由啐她一口:“十一姐嫁了人,说的话也和原来不一样了,尽来打趣我。”十一小姐捏一下曼娘的脸颊:“什么叫打趣你,我说的是实话。这做媳妇和做闺女是不一样的,恭敬婆婆孝敬婆婆那是本分,可未必你恭敬孝敬婆婆就会对你疼爱。婆婆好了,日子会好过大半,要婆婆不好,纵然夫君再护着日子也不过那样。”
说着十一小姐轻叹一声,曼娘不由凑近她些,悄声问道:“难道姐姐的婆婆?”十一小姐往四周瞧一下才道:“我婆婆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再说我现在又和你姐夫独居京城,倒省了好些事。不过呢,我现在住的地方靠近后面,不是原来那样深宅大院,出入时总能瞧见市井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
陈家族内合力买的宅子虽然不小,但架不住陈家族人众多,十一小姐虽占了个单独的院子,却已是在街边,能听到外面街上喧嚣,院子也不大,不过三间正房两边厢房而已。十一小姐夫妇带了下人们,不过勉强够住。
见曼娘神色有些变化,十一小姐倒笑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说当日我没出阁时候,我们一家子住的院子也比这多不了几间屋,还是我渐渐长大,才被挪出来去和祖母一起住。能有这么座院子,已经不错了。再说这位置,要出去的话,一个月五两银子都租不到。等你姐夫有了出息,我还愁没有大院子住?”
曼娘嗯了一声:“姐姐这样,就是祖母常说的,自在随心。”十一小姐握住曼娘的手:“这点你比我还强呢,再说了,我现在可是自己当家作主,说一不二。”外面已经传来孩童的哭声,接着一个奶娘抱着个孩子走进来:“奶奶,哥儿醒了,哭着要寻您。”
十一小姐上前接过孩子,这孩子还没过百日,见了自己的娘就不哭了,奶娘在旁笑着道:“哥儿也来见见你三婶子,要说,三婶子好。”曼娘见到孩子也很喜欢,也接过来抱着玩耍一会儿,时候也就差不多,赵妈妈来请曼娘,说再过一会儿就传晚饭了。
曼娘这才又收拾一下和十一小姐告别,回到那边宅子,刚到上房给陈大太太说了两句果然陈大太太就命人传晚饭,见曼娘要张罗陈大太太就忙叫住她:“有服侍的人呢,你先坐下吧。咱们家也没那么多规矩,要紧的是你小夫妻们要好,以后你每日早晚过来我这边问安一次就好,至于别的,什么服侍吃饭穿衣这些,都有服侍的人呢,我又没病到动弹不了,无需你们贴身服侍。”
雪琳已经嘻嘻笑了:“难怪今儿七叔要这样说了,娘啊,以后您给女儿寻婆家,可要寻像您这样的,规矩不大的婆婆。不然我看立规矩就头疼死了。”陈大太太笑骂女儿一声:“不害臊,当着你嫂子的面说什么呢?”
雪琳一双眼睁的大大的:“哎,娘,等我出了阁,嫂子可是我娘家人,难道我不该多和嫂子亲热亲热,等到以后被欺负,也有娘家人出头。”屋里的人已经笑成一片,陈大太太点下女儿额头,看似无奈,笑容里满是宠溺。
次日就是回门日,这日娘家是要大办的,虽说徐启已单独出来居住,徐家长房还没有正式分家,商量之后,还是在徐府请客办酒席,曼娘和陈铭远也先到徐启这边,拜见过父母双亲再全家一起往徐府那边去。
故此夜间陈铭远不敢再像洞房那夜折腾,却也没放过曼娘,两人初尝蜜事,也又试两次才沉沉睡去。天方亮也就起来梳洗,刚梳洗完就来报徐明晋已来接曼娘,匆匆去辞过陈大太太,夫妻走出去时就看见徐明晋站在那,虽带着笑但陈铭远总觉得小舅子的笑容里,好像还有丝怒气。
陈铭远还在琢磨徐明晋的那丝怒气从何而来,曼娘已经走上前和徐明晋说话,陈铭远落后一步看到了,看着自己,小舅子就有些不高兴,但看见妻子,小舅子就和平素是一样的,甚至还更多了几分亲热。难道说做小舅子的都这样,对姐夫不满?
陈铭远满脑子都转着这个念头,看见妻子上了车也想跟她一起上去,就被徐明晋拦住:“姐夫,我们俩还是骑马吧,姐姐一个人坐车,也宽敞些。”陈铭远觉得自己绝没有听错,这声姐夫叫的心不甘情不愿,和原来曼娘没嫁过来之前徐明晋一口一个表哥那么亲热完全不同。
陈铭远从善如流上了马,不时去看徐明晋,见他皱着眉,脸色确实有些不好,不由笑着问:“阿晋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有些不高兴?”徐明晋回头看了看表哥兼姐夫,想到自己爹的嘱咐才闷闷地道:“没什么。”
没什么才哄鬼,两人从小相识,比不得那从没见过的,陈铭远笑的更灿烂了:“是不是不高兴你姐姐嫁出去,你放心,我一定会待你姐姐好,再说了,等以后你不也要娶媳妇,难道你舅子去接你,也这样做脸色给别人瞧?天下可没有几个人像我这样,不在乎别人脸色。”
陈铭远说的有理,徐明晋却只觉得陈铭远这话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巧言令色。不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看着陈铭远道:“我可和你说,不许欺负我姐姐,不然我饶不了你。”陈铭远笑容依旧灿烂:“那是那是。”
曼娘坐在车里,透过窗能看到前面徐明晋和陈铭远在说话,从曼娘的角度,只觉得这两人十分亲热。曼娘的唇边不由现出笑容,自己在意的人能够和睦相处,这样多好。
到了徐家,出来相迎的是林琉玫,看着陈铭远扶曼娘下车,林琉玫发现自己对陈铭远半分别的感觉都没有了,当年那些刻骨铭心,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事,原来只需要不到两年就全都忘却。
而且,看着陈铭远和曼娘在一起,竟觉得十分和谐,好似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而不是别人。林琉玫心里想着,笑着上前相迎,尚未说话难哥儿就冲出来抱住曼娘的腿:“姐姐,你成亲了为什么不可以住在家里?”
曼娘笑了,正想把难哥儿抱起,陈铭远已经先他一步把难哥儿抱起来,点着难哥儿鼻子道:“你姐姐是出嫁,等到以后你娶了媳妇就可以在家里了。”难哥儿看了陈铭远一眼,虽然晓得是表哥娶了自己姐姐,可是昨日姐姐走了就回来,已在心里把他定义为抢了姐姐的人,两条小腿只往陈铭远袍子上蹬,打算跳下来。
看见难哥儿这样,人都笑了,难哥儿从陈铭远怀里跳下来就几步上前拉住曼娘的手:“姐姐,那你以后可要经常回来。”曼娘没有回答,只是摸摸弟弟的头。陈铭远已经抢先答道:“一定,你姐姐以后可会经常回来的。”
难哥儿瞪大一双眼:“表哥,为什么你要帮姐姐回答?”曼娘又忍不住笑了,看一眼陈铭远眼里有丝戏谑。说笑间已进到厅上,给徐启夫妻行礼问安。因不在家乡,自然不能拜祭陈氏牌位,只是往家乡方向陈设了一个祭桌,曼娘夫妻下拜后也就往徐府那边去。
徐府那边就比这边热闹多了,刚到门口就是鞭炮声相迎,出来迎接的也是人多势众,从没出阁的小姐到家里的少爷们,曼娘夫妇被簇拥着往厅上先拜见徐大太太夫妇,起身后陈铭远被拉走去和妻舅们说话,曼娘由徐大太太拉着手,徐大太太往曼娘面上瞧了又瞧才道:“果然女孩儿还是要嫁人,瞧瞧这容色,比未出阁前好了不少。”
旁边的三奶奶们忙帮着称赞,称赞了一会儿徐大太太这才和曼娘单独相处,问问那些不好出口的话。曼娘含羞一一答了,虽然曼娘答的遮遮掩掩,徐大太太是过来人,当然明白始末,不由拍拍孙女的手:“现在瞧来,陈家这孩子心里是真的有你。总是老亲,你婆婆也不好多做规矩,这女人啊,丈夫好、婆婆好,也就够了。小姑妯娌这些,就要看缘分了。”
曼娘应是,柳妈妈已经走进来道:“老太太,戏已经备好了,客人们也来的差不多了,可要开席听戏?”徐大太太点头,曼娘扶起祖母,不由惊讶问道:“怎么改了称呼?”徐大太太微微一笑:“你曾祖父没了也有两年多了,也除了服,这称呼也就改改。”柳妈妈也笑了:“前些日子忙着姑奶奶出阁的事,太太也就吩咐先不去把这事和八老爷那边说,说等忙过了,自然也就改过来。”
徐大太太不由伸手往鬓边摸了下:“人这辈子,先是姐儿,再是姑娘,然后姑奶奶、奶奶、太太、老太太,转眼就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第二章。
☆、欢喜
曼娘顺着徐老太太的手看过去;看见的是鬓边浓霜;记得曾祖母过世那年,祖母回去奔丧;那时一头黑发还挑不出几根白的;现在也不多几年,这发边的霜意就浓的让人看不下去,曼娘不由轻唤一声祖母。
徐大太太了然地拍拍她的手:“人总归是会老的;人老了,别的事就不去想了;只盼着儿孙们好。”曼娘觉得眼睛有些酸,眨眨眼睛让那种酸消失才扬起笑容对徐老太太道:“不管遇到什么;孙女,一定会让自己过好。”徐老太太笑容里满是欣慰,祖孙再没说话,出去坐席听戏。
酒席来的照例就是这些人,互相攀谈问候,有没定亲儿女的,这样时候自然要趁机给儿女们寻摸一门亲事。来赴宴的没出阁的姑娘们,就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不时还有太太奶奶们往她们身上望去,寻思打量着。
曼娘现在已经是出了阁的人,只是坐在自己位子上看着那些少女们说笑,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也满是微笑。坐一会儿席,听几出戏,也就过了午时,按习俗曼娘就该回陈家了,刚起身准备去辞就见新安郡主身后来了个婆子,面上神色有些慌张,来到新安郡主耳边说了几句。
曼娘认出这是新安郡主得用的,还在讶异是什么事能她这样慌张就见新安郡主已站起身,袖子拂过桌上,带的酒壶倒了,酒流了出来也不管就匆匆离去。这样动作别说曼娘,席上不少人都看清了,不由彼此对视,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新安郡主出现这样失礼举动。
徐老太太使个眼神,已有伺候的人上前把酒壶拿走,桌布换掉,很快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徐老太太对曼娘道:“我虽舍不得你,可礼上如此,已过午时了。”曼娘起身,正待要拜别时就见那婆子又走进来,悄悄来到林琉玫身边,说两句后林琉玫也匆匆起身离去。
能让她们母女都惊讶的,只怕是福王出事了,曼娘沉吟一下,徐老太太的眉皱起,和曼娘想的也差不多,福王虽然身子骨一向还算好,但毕竟已经是七十多的人了,若有个万一也是常见的。
林琉玫一出去,席上的人大半都停了谈笑,有几个以目互视起来。原先的三奶奶,现在的三太太已经笑着道:“怎么,各位都嫌这戏不好?这班子可是我费了不少功夫才请来的,你们都不听了,难道是嫌我去了家乡那么几年,不晓得京城这几年喜欢什么戏,请错了班子你们不好笑话我,就这样什么都不说?”
三太太是生长在京城的人,今日来赴席的多半也都认得,听了这话已有人笑道:“六妹妹嫁人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爽快,我们啊,不是嫌你点的戏不好,是太好了,都听迷了。”说着已有人附和,三太太顺手就把戏单递过去:“既这么着,你们就再多点两出,我啊,去送我侄女去。”
席上重又说笑起来,曼娘起身和三太太一起出去,走出厅就有人迎上前对三太太道:“方才福王府来人,说福王用过午饭后有些不舒坦,说要歇歇,谁知刚扶他躺下,就舌头僵起来说不出来话,吓得忙去请太医又命人来请郡主回去主持。”
果然是福王出事了,三太太点一点头就对曼娘道:“这件事,郡主既没说出来,你也就当不知道。”曼娘应是:“三伯母,我晓得的。”三太太轻轻地拍下曼娘的肩:“哎,你这样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透,你十六妹妹要有你一半的通透,我也就放心了。”
三太太对十六小姐疼爱非常,真是含到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为她择婿这些日子,总是能挑出对方一些毛病出来。曼娘不由笑了:“十六妹妹聪明灵秀,哪是我能比的?”三奶奶又是一笑,拍下曼娘的肩:“你去和八叔叔道声别吧,陈家也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家,以后你要归宁的机会还多的是。”
曼娘又行一礼也就往另一边去,刚走出几步就看见徐启带了陈铭远和徐明晋走出来,瞧见曼娘徐启就停了脚步,有些匆忙地道:“福王府那里,你母亲已带了玫儿去了,我送了你们也要带你阿弟去。曼娘,我……”曼娘已经微微嘟唇:“爹爹,女儿难道是那样不知道轻重缓急,自己尊若菩萨别人都是粪土的人吗?您先过去福王府,若有什么,女儿也很该过去的。”
徐启欣慰一笑,匆匆又交代几句也就一起出去,各自上车往各人的方向去。曼娘上了车,掀帘望了眼街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瞧着丈夫:“你方才笑什么?”陈铭远顺手一扯就把曼娘扯到怀中,曼娘用手肘拐他一下:“快说,不许笑。”
陈铭远笑的似乎连眉毛都要飞起来:“唐相裴炎曾说,妻有可畏者三:少妙之时,视之如生菩萨。安有人不畏生菩萨?”不等陈铭远说完曼娘就道:“好啊,你变着法拐弯骂我是老虎呢,”
陈铭远握住妻子的手,尝过软玉温香滋味,才晓得旁人为何会这样说,嘴都凑到妻子耳边:“不,我方才只是听你说,自己尊若菩萨才想起的,少妙之时若生菩萨,等你有了孩子,就是九子母菩萨了,等……”
曼娘听了有了孩子的话,耳朵更红起来,推开丈夫的手佯作恼怒:“我不和你说了,越说越没谱,我还是瞧街景罢,此时正是春日,春日景色好看。”陈铭远见妻子掀起帘子往外看,自己也凑过去:“夫妻居室,说话哪有个谱?曼娘,等再过两日,这些应酬完了,我带你去三皇子的别庄好不好?那里种了不少花木,我和三皇子商量了,在那里住上几日,好好地赏花。”
三皇子的别庄颇有名气,太宗时曾赏赐给一位将军做养伤之所,原本这位将军顶多只有三年性命,住进那所别庄之后,竟又活了十五年,京城都传说这所别庄地气充足,对人最好。
那位将军过世后没有子女,被皇家收回,一直都当做春日游兴之所,自然种了无数名贵花木,每到春日,皇后定会在这所别庄举行赏花宴,京中各名门淑女,都已被邀请为荣。谁也没想到今上竟把这所别庄赏赐给三皇子,这样的荣耀让众人觉得,三皇子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人选,毕竟皇后今年已近四旬,嫡子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小。
曼娘也曾听说过这所别庄,不过实在不巧,每次皇后开赏花宴时都错过,此时听的可以去那所别庄小住,况且丈夫口里呵出的气喷在耳边,让曼娘觉得耳根好痒,只是小小应了声。陈铭远往窗外看去,只见街上繁华,行人络绎不绝,怀中是彼此倾心的人。
生来就富贵荣华,又生在这太平盛世,能娶到自己喜欢的人做妻子,此等幸福,又有几人可得?曼娘回头,和丈夫眼对视,两人微微一笑,只觉心中甜蜜满溢。
到了陈府,例行先去给陈大太太问安,并且把徐家的回礼送上。这些回礼都是常例备的,陈大太太看过礼单,打赏了徐家送礼来的人,让陈铭远先下去歇息,把曼娘留在这。陈铭远虽嘴里答应着,但眼还是瞧着曼娘,陈大太太不由笑了:“虽是你的媳妇,却也是娘的儿媳,娘寻儿媳说几句话也是常事,定不会欺负她的。”
陈铭远不由尴尬一笑,赶紧行礼离开,走出门时还听到屋里伺候的丫鬟们忍不住的笑,陈铭远觉得脸上*辣的,可很快又直起背,男子汉疼自己媳妇,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别人要笑就由他们笑去。
只是要挑哪天去别庄呢,等应酬完也差不多要半个月后,索性就挑三月去,那地方比京城凉一些,那时桃花盛开,绿草如茵,和妻子携手走在桃花树下,走累了就可以随地而坐,如果没人的话,或者还可以稍效鸳鸯。陈铭远想的眉飞色舞,想的面红耳赤,巴不得一下就飞到别院去。
陈大太太和曼娘说了几句话,见曼娘毕恭毕敬中又对自己露出几分亲热,也忍不住赞一声,除了相貌,曼娘真是无可挑剔,这才道:“你是个聪明灵秀懂事的孩子,这家里你也瞧见了,人多事多,能帮我的没有几个,等你满了月,每日就帮我料理一些家务,这眼看着你四叔就要娶媳妇了,到时有你帮忙,我也能松快松快。”
帮着婆婆料理家务,这本就是做长媳的职责,曼娘自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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