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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曼婚-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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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先进去压压惊吧,我瞧有几个姑娘,已经吓的脸都白了。”
  睐姐儿送走新安郡主马车,这才被人簇拥着往里走,曼娘把手伸过来握住女儿的手,睐姐儿这才发现自己娘的手是冰冷的,想来娘也是很担心自己。睐姐儿不由往曼娘怀里偎依一下,曼娘摸摸女儿的脸没有说话。
  曼娘母女进了屋,韩氏已经在那陪着陈大太太,她和曼娘对看一眼,彼此心照,也没说什么石小姐路上遇到危险的话,只是说笑几句,曼娘也就带睐姐儿回屋,刚走出院子,冬雪已经走过来:“奶奶,往石家那边去的人已经回来了。”曼娘嗯了一声,示意女儿先回屋,睐姐儿撒娇地抓住自己娘的的手,曼娘不由摇头一笑,和女儿一起到议事厅那边去。
  遣去石家的是刘妈妈,见曼娘进来忙道:“并没见到石小姐,连石夫人都没见到,只是听到里面有哭声,小的把奶奶吩咐送去的药材等物放在管家那里。石府管家也就让小的先回来了。”
  说着刘妈妈微微顿一下才轻声又道:“小的走的时候,顺天府的人也去了。”京城繁华地带,竟出了这样的事,这件事总是会上达天听的,曼娘嗯了一声拍拍睐姐儿的脸:“这两日可不许再淘气了,出门的话,跟随的人要多而又多。”
  睐姐儿正专心致志听着,听到这话就吐一下舌,没有说话。刘妈妈已经道:“说起来,今日石府的马车也是不少人跟着,小的听人议论,说那个要来掳人的,只怕是宁王妃的那位侄子。”
  宁王妃的侄儿?曼娘的眉皱起,去年那事之后,宁王妃被皇后下令带着她侄儿去城外别庄,已有很长时间没出现在众人面前,怎会这会儿又是她侄儿闯的祸?曼娘还在思索,就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陈铭远走进来,见睐姐儿安安稳稳坐在曼娘身边才长出一口气:“这会儿外面满城风雨,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石小姐被掳走,现在家里那个不过是个丫鬟。我特地回来叮嘱睐儿一声,这些日子就别跑出去了。”
  睐姐儿点头,曼娘的眉皱紧:“怎么会有石小姐被掳走的谣言?”陈铭远见女儿好好的,这才坐下来,正端着茶要喝,听妻子这样问就道:“我也奇怪呢,那是大街上,那人虽带了人从,可见人围拢过来就吓的连忙跑了,别说石小姐,连她的丫鬟都好好的。石大人这会儿气的七窍生烟,已经往家赶了。”
  女儿被编造这样的谣言,石大人会生气是在所难免的,曼娘不由微微摇头,陈铭远连喝两碗茶才觉得舒服不少,已经在问曼娘:“石府那边,总是我们家邀请出去玩才出的事,你也要让人去瞧瞧。”睐姐儿已经插话:“爹爹,这何晓您嘱咐过,娘已经遣人去了,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这京城大街上试图掳走大家闺秀?”
  陈铭远摸下下巴:“我等会儿还要进宫去,这事,脱不了就是宗室里几个爱捣蛋的。陛下已经命顺天府和大理寺,不管是谁犯的事,都不能留情面。”说着陈铭远摇头,又喝了一碗茶也就匆匆走了。
  京城里的宗室子弟虽然不多,可也有几个调皮捣蛋的,若真要有人喝了酒,言语不和就试图掳走人,也不是不可能,曼娘的眉皱的更紧,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京城女子出门都会特别小心。
  事情很快就有了着落,做下这事的不是别人,就是宁王妃那位侄儿,宁王妃在次日就登了石府的门,想为侄儿求娶石小姐为妻,好把这事遮掩下来。


☆、296、牡丹

  柳大少爷的德性人人知道,石夫人并没答应宁王妃的求亲;不仅拒了还把宁王妃给撵出大门。宁王妃受了这样的侮辱大怒;想去寻皇后求情;但这一回皇后并没召见宁王妃;只下了一道懿旨;宁王薨逝已有十年,让宁王妃前去守墓并为宁王祈福。这一道形同放逐的懿旨轰的宁王妃差点忘记自己姓什么;试图不接旨;但内侍宫女哪肯让她入宫?
  懿旨到达宁王府的当日,顺天府也把柳大少爷抓进了监牢;罪名是现成的。借这个机会有人跑到顺天府喊冤;说自己女儿本是宁王府内的侍女,谁知被柳大少爷酒后强|奸了女儿;女儿受污后宁王妃反说是侍女勾引柳大少爷,竟打了侍女二十大板扔出王府,扔下二十两银子当做养伤。
  那时这家人就想告,但王府势大只得忍气吞声,此时见柳大少爷落难,才敢往顺天府喊冤。这个旧案立即得到顺天府尹的重视,细细查访后发现林大少爷做的类似的事还有好几桩,写了折子送到御前,皇帝见了这折子就大怒,亲笔判下一个斩字。既是御笔,也不等什么秋后,接到御笔数日之后,柳大少爷就被从牢里拉出来,砍了脑袋。
  天子御批,这件事了结的很快,当阳春三月花开满园时候,柳大少爷被砍了脑残,因为这件事而不敢出门的京城名门闺秀们也敢走出家门,去别家赏花饮酒打秋千。石家回绝宁王妃求亲之时,所谓石小姐被掳走的流言也就消失。
  与之消失的,还有睐姐儿脾性不好的流言,毕竟众人都有眼见,睐姐儿不仅生的美丽,待人也是十分大方的。林姑娘那日从梅林归去之后,也被林老爷教训一番,说闺阁女儿家,哪能听信别人的话,到处乱传?让她好好在家,不许出外一步。
  众人都明白睐姐儿是什么样的人,于是她接到的帖子越发多了,原本睐姐儿对有些帖子都不去的,此时听了曼娘的话,也去了几家。那几家原本和石府来往的密切,现在石府出了那么大的事,石夫人又担了个教唆女儿编造流言毁闺阁女儿名声的声名,这些人家和石府来往也就少了。
  这日睐姐儿接了帖子,前往鲁府赏牡丹,鲁家大老爷,就是现任的浙江巡抚,他的幼女,在二月的时候刚接了宫中诏书,成为新任的二皇子妃。睐姐儿接到的就是鲁大老爷侄女的帖子,这位鲁小姐比睐姐儿小一岁,形貌娇憨,十分爱笑。
  而鲁巡抚的千金,却因备选太子妃,早在五六年前就一直住在京城鲁府,并没随父亲上任。
  睐姐儿到的时候,园里聚的人已经不少,见睐姐儿进来,鲁小姐就上前对睐姐儿笑道:“陈姐姐,你快些来,方才我姐姐正在作诗呢,还说要作一副牡丹图。”睐姐儿不及回答,已有少女笑道:“鲁三小姐诗画双绝,我们今儿也算开了眼界。”曲三小姐曾备选太子妃,又有才名,睐姐儿之前是见过的,此时听人说笑就笑道:“原先也曾见过曲大小姐的诗,还不晓得她也擅画呢。”
  说笑间已来到亭中,鲁家牡丹花圃里面除了各色牡丹,还种有芍药,花圃旁边建了个亭,供人赏牡丹。走进去时鲁三小姐身边正围了不少的人在说笑,都在那赞鲁三小姐的诗做的好。有心急的人还道:“鲁姐姐快些给我们画副牡丹,我要裱起来,日日三柱香。”这话惹的旁边的人噗嗤笑了,鲁三小姐也颇为自傲矜持一笑,抬头瞧见睐姐儿进来,对睐姐儿微一点头。
  素来美貌多才的女子见了面,难免要互相评品一番,鲁三小姐进京时候就深知自己容貌不及睐姐儿,着力让自己技艺出众,有些时候睐姐儿出席的场合也避而不见,此乃藏拙之道。这么些年下来,鲁三小姐终于以才名扬京城,也如愿以偿嫁入皇家,虽落选太子妃,可二皇子异日将是亲王,亲王妃也是这朝中,除皇后外最尊贵的妇人之一。
  此时看见睐姐儿,鲁三小姐放下多年来要暗自和睐姐儿这些人别苗头争长短的心,对睐姐儿笑着开口:“记得徐大家擅长画牡丹,陈小姐虽从不动笔,但家学渊源,想来品评牡丹的眼力极好,还想请陈小姐品评一二。”听到徐大家三个字,睐姐儿心里就开始敲鼓,虽说徐家有两位名动天下的大画家,可睐姐儿是曼娘的女儿,并不擅长这些,若要动笔画去,只会徒惹人笑话。此时听到只要自己品评,睐姐儿弯眉一笑:“曲小姐的画,连皇后娘娘都赞不绝口,我们那有资格品评。”
  提到自己未来婆婆,鲁三小姐不由又是一笑才道:“这不然,娘娘的赞,那不过是看在我是小孩子份上多夸夸,似陈小姐一样有家学渊源,定不一样。”既然如此,睐姐儿也就恭敬不如从命,请鲁三小姐动笔。
  鲁三小姐的画工的确不差,只往牡丹花那边瞧了一眼,就饱蘸颜色画了起来,毫不生涩十分流畅,这一画,画了足有顿饭功夫,有那等不及的,早跑去看牡丹,只有睐姐儿和几个人还等在那里。
  鲁三小姐只觉今日这幅牡丹,画的是最满意的,放下笔时唇边含笑看着睐姐儿,睐姐儿已经双手轻轻一拍:“曲小姐的牡丹画的果真好,我瞧着,竟有几分我姑祖母的风范。”鲁三小姐接过丫鬟递上的热手巾擦着手,那丫鬟已经道:“陈小姐果真眼力非凡,虽说徐大家的牡丹,天下人多有模仿,可我家小姐得的,却是徐大家的真传。前年俞供奉来京里的时候,曾在我家盘桓了三四个月,那时我家小姐隔了竹帘请教了俞供奉数次。”
  鲁大小姐已经轻啐丫鬟一口:“呸,和你有什么相干?”话里虽在抱怨丫鬟,但看向睐姐儿的眼却有几分得意,希望得到睐姐儿的赞。睐姐儿也从善如流,夸了几句,并指出些许瑕疵,鲁三小姐越发欢喜,挽住睐姐儿的手道:“果然家学渊源,我问这几个人,却一个都说不上来呢。”
  旁边的人已经笑着道:“这不能怪我们,我们要像陈小姐似的,外家就有数个大画家,那我们也能说的头头是道。”这话说的鲁三小姐一笑。另外一人已卷起画卷道:“姐姐,这画你可要送我。”旁边人掩口一笑:“难道你真要早晚三柱香的供着?”那少女的眼睁大一些就道:“什么早晚三柱香,那不过是玩笑话,我把这牡丹拿回家去,让人描个花样子出来,再绣出来,配上屏风架,到时鲁姐姐出嫁,我也就厚了脸皮把这个当做贺礼送去。”
  众人都笑了,鲁三小姐啐她们一口,也跟着笑了。都是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们,说几句也就热络了,睐姐儿正在和她们说笑,就听到朱琳儿的笑声:“我紧赶慢赶赶来,谁知还是迟了。”睐姐儿忙起身相迎,鲁三小姐也上前拉住朱琳儿的手:“朱妹妹快来这边坐,难怪你总在我面前夸陈小姐,这样聪慧伶俐的姑娘,我真是见的不多。”
  朱琳儿一手拉了鲁三小姐,另一手就把睐姐儿扶了坐下:“我就和你说,我瞧人什么时候瞧错过?你还不信我。”说着朱琳儿的下巴就往上翘起,旁边一姑娘拉了朱琳儿的手:“朱姐姐,那时是我们糊涂,信错了人。”那信错的,自然是石小姐了。朱琳儿皱下鼻子:“我听说那日睐妹妹生辰,她还颠倒黑白来着,活该她有这么一劫。”
  睐姐儿那日本也请了朱琳儿,临出门前朱太太有些不好,朱琳儿要照顾祖母自然不能赴宴。提到那日的事,众人沉默一下,但还是说起来,已有人道:“你们知道吗?石夫人去求了皇后娘娘,送石小姐入宫去了。”入宫?少女们立即皱眉:“难道她还想去伺候陛下,这也太……”
  说话那人立即道:“不是,说的是去做女官。”石小姐经了这么一件事,名声已经有损,不管是入庵堂还是远嫁,都不是石家愿意的,送入宫中做女官,等过个四五年,这件事冷了,再求皇后寻一门过的去的婚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况且这件事是柳大少爷做的,柳大少爷是宁王妃的侄儿,皇后也觉没有约束住宁王妃,心中有些愧疚,答应石夫人也在情理之中。
  朱琳儿的唇不由撅起:“我听说那日你们在抽花签,她抽的就是凤仙花,当时还因有做婢的话语而不高兴,而现在,竟是自己要去做婢女。”鲁三小姐皱眉道:“女官和婢女,还是不一样的。”有个刻薄些的就道:“有什么不一样,虽说女官有宫女服侍,可说白了,还不是要去伺候人,顶多就是个大丫头,哪比得上在家里被人伺候。”
  这话说的有些刻薄,场面立即冷下来,这件事因睐姐儿而起,睐姐儿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沉默以对。还是鲁小姐往这亭里来,笑着问过鲁三小姐画画的如何,又拉她们去瞧牡丹,这个话题方揭过。
  睐姐儿和朱琳儿走在一起,瞧着这满园□,不由微一叹气。朱琳儿已经凑在睐姐儿耳边道:“别叹气了,她啊,该。”睐姐儿握一下朱琳儿的手指头没有说话,两人和旁人的人说笑赏花。
  三月的花园,除了牡丹还有旁的话,已有那好动的爬到假山处,在假山上挥手示意。少女们笑的越发欢快,突然不远处竟传来男子声音,这声音让众少女们如惊弓之鸟,那爬上假山的也匆匆下来,和众人在一起。这是鲁家花园,哪里来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谈恋爱好麻烦啊啊啊啊啊。


☆、第297章

  鲁小姐的嘴已经撅起;看着走进花园的男子叉腰怒道:“哥哥;你怎的这样;我不是和人说了;今日这花园我要招待众位姐妹们赏花;不许让旁人进来;你怎么还带人过来。”那男子不料走进花园竟看到不少少女在这玩耍,又见自己妹妹满面怒色;忙连做几个揖:“我也不晓得,我今日下值下的早;有新来同僚,就说请到家里来赏花。冲撞了你;妹妹莫怪。”
  说着连连作揖不止;鲁小姐还是满面怒色;指着门口道:“还不赶紧出去,难道要人知道你是登徒子吗?”睐姐儿和众少女一样,都背身用袖子遮住面容,却觉得有人瞧着自己,还是一副很熟悉的模样。睐姐儿心里奇怪,这是头一次来鲁府,鲁府的男子,又有谁认得自己?
  鲁小姐的嘴已经撅起,看着走进花园的男子叉腰怒道:“哥哥,你怎的这样,我不是和人说了,今日这花园我要招待众位姐妹们赏花,不许让旁人进来,你怎么还带人过来。”那男子不料走进花园竟看到不少少女在这玩耍,又见自己妹妹满面怒色,忙连做几个揖:“我也不晓得,我今日下值下的早,有新来同僚,就说请到家里来赏花。谁知道冲撞了你们,妹妹莫怪,都是小厮不好,我去骂他们。”
  说着连连作揖不止,鲁小姐还是满面怒色,指着门口道:“还不赶紧出去,难道要人知道你是登徒子吗?”众少女都背身用袖子遮住面容,也有少女忍不住想瞧瞧这鲁府少爷带回来的是什么人,悄悄地用眼角余光往门口瞧,这样想的不止一个,当眼神碰到时都不由微微一笑。
  鲁少爷又对鲁小姐作了几个揖,口称不是,也就转身离开。众少女正要转身,就听到外面男子说话,忙又齐齐低头不语。这声音,竟有些耳熟呢,睐姐儿的眉不由皱一下,怎么会有自己耳熟的声音?
  鲁小姐已经拍一下手对少女们道:“姐妹们都请转过来罢,我哥哥已经走了。他这人就是这样鲁莽,过年时候还吃多了酒,差点闯祸。我爹训斥了他,让他去锦衣卫了,为的就是那里规矩严谨,让他好生学学规矩,磨磨性子。今儿定是他在同僚面前夸口,说我们家的牡丹开的好,带人回来赏花,就忘了我要用这园子。”
  “也没什么,不过是些小事。”朱琳儿已经笑着说,鲁小姐正要请各位小姐重新坐下,大家玩击鼓传花的游戏,有人已经笑着道:“听说锦衣卫的人不光是家世,还要挑相貌,还不晓得今儿来的那几位是不是也是英俊非凡。”
  “就没见过你这样不知羞的,闺阁女儿家,该贞静为要,哪能去谈论男子的相貌?”已有人握住脸笑那姑娘。众少女都笑了,鲁小姐已经道:“听说他们男子家在外面,也是要看女儿长相的,我们谈论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这群少女大的也不超过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虽说家里都各种教导,但设想未来日子,总是想要为自己寻个好夫婿的。
  鲁小姐说话时候虽然遮遮掩掩往别处瞧,可还是引起不少人的共鸣,有几个不由叹一声:“不晓得到底长的怎样呢?”说完这句,又觉得羞涩,不由都捂住了脸,还是有人咳嗽一声:“罢了,这样的话也别说了,不然就要被人说没得教养,跟村里的村姑差不多。”
  这话让少女们都安静下来,有人不由长叹一声,就算教的再好也禁锢不住少女天性。鲁小姐是今日的主人,见众人都沉默了就双手一拍:“好了,都是我的不是,偏偏说这么几句,我们还是来击鼓传花。”说着鲁小姐就去唤丫鬟:“你去寻寻三姐姐。”丫鬟应声,已有人道:“我瞧见三小姐好似和陆小姐往那边看月季去了。”
  丫鬟听了忙往月季那边去,已有人赞道:“说来,陈小姐才是最沉稳的,我们说这么些话,她都只是笑。”睐姐儿方才是在想,那有些熟悉的声音是谁的,听了这话忙道:“姐妹们在一起是难得的,说说笑笑也平常,我只是在想,再过几年又是什么光景?”
  “再过几年,不过就是杏花已残。”朱琳儿正好瞧见不远处一棵杏花开的正好,顺口说出来。杏花已残就要结果,再过几年,在座的这些少女们,各自就该儿女成行。到那时,几多颜色凋残,再不复闺中的无忧。睐姐儿不由想到这些,眼里竟有些酸涩,又觉得在此时此景流泪既不恰当,忙对朱琳儿道:“你方才说那日我们抽花签,我那日抽到的就是杏花,偏偏你这会儿又说什么杏花,该不该罚你?”
  朱琳儿咦了一声:“原来你抽到的是杏花啊?那我不该用杏花来说,你要怎么罚我?”睐姐儿歪头想一想:“等我存起来,以后再说。”鲁三小姐已被寻回来,人也齐了,就坐下玩击鼓传花游戏。
  少女们在鲁府又用过晚饭,也就尽欢而散,各自上车离去,睐姐儿和朱琳儿手牵手走在后面,刚轮到她们上车时就有管家娘子过来对鲁小姐说了几句什么,鲁小姐忍不住撅起唇,但还是对睐姐儿和朱琳儿道:“我那个哥哥,赏花不得就和人喝酒,这会儿也送他们出去,意思先请你们几位到旁边避一下。”
  这边要套车,等的时候要长些,而那边男子们只需要牵马出去,并不需要花多长时间,让这边等等也是平常事。睐姐儿她们就缓步走到旁边房里,丫鬟守在门口。能听到鲁少爷在那和人说话,和他应答的那个,听起来更加熟悉,睐姐儿的眉不由皱起。
  鲁小姐会意错了,忙道:“今日是我哥哥的不是,我会去回了爹爹,让爹爹罚他。”睐姐儿微笑一下就道:“令兄在锦衣卫,我小舅舅也曾入过锦衣卫呢。”这事京城人都知道,鲁小姐也笑了:“今儿我哥哥请的同僚,也是新来的,姓什么来着?”门口守着的管家娘子见鲁少爷已经送走了客人往里面去,本想请睐姐儿她们出去,听鲁小姐问忙道:“大少爷今儿请了两位,一位魏爷,一位秦爷。魏爷是山东指挥使的公子,秦爷的祖父,曾任工部尚书。”
  姓魏,父亲在山东任指挥使,那不是曾救过自己的那位魏公子,难怪会觉得他声音耳熟,睐姐儿在心里暗道,也没说出来,只是和朱琳儿她们起身一起出去。
  回到家里,总要去和曼娘说说今儿去鲁府,见了些什么人,遇到些什么事,最后睐姐儿才道:“原来那位魏公子,也来锦衣卫了。”对救了自己女儿的人,曼娘当然记得,不由讶道:“他怎么会来锦衣卫?”虽说官宦子弟,进锦衣卫不是个难事,可要照了陈谨平日所说,这位魏公子是想建功立业,而在帝王身边做侍卫,是最安全不过的了。
  “我也不知道呢。”听到睐姐儿这样说,曼娘才拍拍女儿的手:“是我糊涂了,顺口说出来了。他既然来到京城,又曾救了我,我们也不能装不知道,改日让你弟弟们去拜访拜访,问问可有什么要帮忙的。”睐姐儿应是,抬头见曼娘一脸疲惫,不由给曼娘捏着肩膀:“娘这些日子也累了吧,既要忙大哥的婚事,又要给二哥瞧媳妇,还要……”
  “还要给你寻一门好夫婿。”曼娘顺口就给女儿接上这句,看着女儿的面容曼娘轻声问女儿:“告诉娘,你想寻个什么样的夫婿?”睐姐儿的脸登时就红了:“娘又在逗我,我没想过寻什么样的。”
  是吗?曼娘瞧着女儿,十五了,再舍不得也该给她寻一门好夫婿了,不然就要留来留去留成愁了。睐姐儿见娘这样瞧着自己,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就赖到她怀里:“女儿觉着,像爹爹这样的就好。”这孩子,曼娘摸着女儿的头发,心中满是柔情:“你爹爹原先也不是这样的,那时他可毛躁了。”
  真的?睐姐儿不信,曼娘拍拍女儿,在心里斟酌着,该怎么和女儿说原来陈铭远的事?就听到外面传来笑声:“趁我不在,你就说我的坏话,我什么时候不沉稳;毛躁了?”
  睐姐儿急忙从曼娘怀里起来,曼娘却瞧着丈夫不起身:“不毛躁?我们当年是怎么去龙岩的?这会儿你全忘了?”龙岩?陈铭远的眼瞪大一些,接着就笑了:“是,是,夫人说的对,那时是我毛躁。那请问夫人,现在我变得沉稳了,能赏我一口晚饭吃吗?”
  “女儿面前,你也不知羞。”曼娘笑骂了一句,这才起身走到窗前,吩咐丫鬟们给陈铭远备一份晚饭。陈铭远坐下瞧着女儿:“睐儿,爹爹告诉你,这寻女婿,不能只看他生的好家世好,最要紧的是性情好。这性情不好,纵然是貌若潘安,富过邓通也是不成的。爹爹这些年也没闲着,无事时也冷眼瞧了几个,有那么一两个委实不差。”
  “还说呢,你没见女儿的脸都红了?”曼娘接过丫鬟送进来的晚饭,和睐姐儿一起布好,就白陈铭远一眼。陈铭远起身走到桌前端起饭碗,想了想又道:“最最要紧的是,能和你意气相投,当年我寻你娘,就是这样。”睐姐儿整张脸都成红布了,只是抿着嘴不说话,曼娘本想啐丈夫一口,听到丈夫这样说,也不由想起从前,看向丈夫的眼十分温柔。
  意气相投才能举案齐眉,而不是相敬如冰,形同陌路。睐姐儿回到自己房中,想到爹爹说的那些话,不由想到那日抽花签时的那几个字,有杏不需梅,这不需梅的那个人,又在何方?


☆、298长大

  想着想着;睐姐儿的脸就红起来;闺中女儿这样想;真是不知羞?接着睐姐儿就闭上眼;睡吧睡吧;明早起来,还要料理家里的事呢。
  振哥儿的婚事定在七月初八,过完年曼娘就和陈二奶奶为这件事忙碌起来;家里的一些家事;也交给睐姐儿打理,这也是历来的规矩;女儿在出阁前,帮着学习打理家事,等出阁以后,才好在婆家做人。
  睐姐儿原先也帮着曼娘料理过家事,可像这回一样,基本是全交给自己还是头一遭,好在这些下人都是曼娘用熟了的,睐姐儿只要照着原先曼娘的规矩去做就好。
  心里存了心事,夜里就睡不好,第二日起来时候睐姐儿的眼有些肿,瞧见她眼有些肿,春雨过来时未免要骂睐姐儿的丫鬟,说她们服侍的不尽心。睐姐儿忙道:“小赵妈妈,不是这样的,不过是因昨儿我去鲁府玩的太高兴了,夜里也想着,眼才会这样肿。”春雨听了这话还是上前看了看睐姐儿的眼:“虽说这样,她们也该劝着你些。”
  见睐姐儿只是嘻嘻笑着,春雨轻拍她一下:“我说让妞妞进来服侍你,你还不要,真让我伤心。”睐姐儿见春雨这样忙伸手拉住她的袖子:“您和老赵妈妈服侍我们这么多年了,您又那样心疼妞妞,难道我娘还能夺您心头爱?”妞妞从落生起,就被放出去,赵妈妈也早回家荣养,现在赵家在陈府里的人,只有春雨夫妻。
  春雨的丈夫在二门处伺候,春雨在睐姐儿身边伺候,并不似从前那些老家人一样,家里有人放出去了,还全占了要紧的地方。而曼娘也已经定下,等睐姐儿出嫁,春雨夫妻也就被放出去,到时一家团圆。
  此时春雨听睐姐儿这样说就摸摸睐姐儿的头发:“就晓得你和你娘一样。”睐姐儿又嘻嘻一笑,拿起一根簪笑着对春雨道:“小赵妈妈,您与其伤心这个,不如给我瞧瞧,我别这个好看吗?”那簪是银簪,头尾各镶了一颗珍珠,珍珠浑圆,是难得一见的合浦珠。
  春雨接过簪子给睐姐儿把发挽好:“好看,你皮肤白,唇又红,戴这个越发显得珠光莹润,最恰好不过。”睐姐儿拿起镜子瞧了瞧,对春雨笑眯眯地道:“小赵妈妈的眼力还是这么好。”
  春雨不由轻声道:“我啊,是既盼着小姐您早日出阁,又怕……”睐姐儿伸手拉住春雨的手:“小赵妈妈,我不会忘记您的,等以后,您要有什么事,还来寻我。”春雨点头,摸摸睐姐儿的脸,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丫鬟已经走进来:“小姐,那些管事的婶子们都已到议事厅上。”睐姐儿嗯了一声起身出去,看着她的背影,这个比昔日曼娘美丽的姑娘,人生该比曼娘更灿烂才对。
  管家娘子们在厅上等着,见睐姐儿进来,依次禀告了。睐姐儿一一处理,这时走进来一个管家娘子,先给睐姐儿行礼才道:“方才三少爷身边的小厮拿了份礼单过来,说今儿三少爷要去拜客,让小的们预备,小的们瞧了,这客是个新的不说,这礼单也太厚了,想给小姐您先过目。”
  陈谨虽也曾出去拜过客,可那多是跟陈铭远一起去的,这单独去还是头一次,睐姐儿心里疑惑接过礼单,举目一瞧。要说这礼单也不算厚,但陈谨拿出来就算厚了,更何况少见笔墨纸砚而是些别的东西。睐姐儿的眉皱一下,那管家娘子会意:“三少爷的小厮就守在外面。”
  睐姐儿点头让他进来,那小厮比陈谨还小一岁,从小跟在陈谨身边伺候,也是伶俐的,见了睐姐儿不等她相问就道:“回大小姐,三少爷是要去拜魏钰魏公子的。”原来是去拜他,难怪了。睐姐儿嗯了声就对管家娘子道:“照礼单备吧,不过……”管家娘子在等那个不过,睐姐儿想了想才道:“这帐,就挂在我娘名下,不用走公中出。”
  管家娘子迟疑一下,然后才应是,见睐姐儿示意下一个人上前,管家娘子也就退出按礼单上的去办。
  这日曼娘去陈二奶奶那边直到晚间才回,进屋时见睐姐儿正坐在窗下,手里拨着算盘珠子,嘴里在念叨什么。曼娘不由停下脚步看着女儿。西下的阳光透过窗照进来,睐姐儿鬓边的珍珠被照的发出白光,看起来竟似睐姐儿一张脸在发光一样。
  女儿生的很美,曼娘一直知道,但直到此时,曼娘才觉得,是该让女儿出嫁了,她已经不再是自己怀里的娇宝宝,而是能料理家务的大人了。曼娘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一种触动,微微叹了口气。
  正专心致志算着帐的睐姐儿听到叹气声,抬头看见是曼娘站在门边,急忙放下手中账册起身走到曼娘身边:“娘回来了也不叫我?今儿午饭时候,我特地让人给娘做的清蒸鳜鱼,娘爱吃吗?”曼娘习惯地把女儿鬓边的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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