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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美人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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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亦辞手里的折子翻了一页,可他也没低下头去看,只冷冷瞥了孙禄一眼:“就你话多。”
  孙禄一震,小心翼翼地抬头,飞快看了裴亦辞一眼。
  只见他低着头看着折子,没有要责罚他的意思。
  他忙接着说道:“陛下,那小宫女说皇后娘娘还在饭厅用早膳,陛下可要一道过去?”
  裴亦辞手上动作一顿,慢慢放下手里的折子。
  “今儿起得太早还有些困倦,正好去外头活动活动。”
  裴亦辞果真没有责备,孙禄心里松了口气,忙不迭出去找人摆驾去饭厅了。
  裴亦辞到饭厅的时候,齐半灵正在里头喝着粥。
  她听到裴亦辞过来的动静,忙让倚绿和另一个小宫女扶着她行礼。
  裴亦辞扫了眼齐半灵,让她免礼,才又去看桌上的菜色。
  早膳的几道点心做得很是精致,更让他有些惊讶的是,那些包子糕点都做成小小一个,几乎能一口吃下的大小。
  他登基以来,国事繁多,他又习惯事必躬亲,定要每本都自己过目才放心。有时候想快些吃完饭,就会嫌那些一口吃不下的东西太麻烦,只选一口能吃下的汤菜来吃,久而久之也养成了习惯。
  但这个习惯他从没对什么人说过,反正每趟御膳菜色都多,他不过就是用膳的时候会避开那些东西而已。
  他不动声色地又看了齐半灵一眼。
  这个早膳,若不是巧合,那便是她难得的几次同他一道用膳,自己观察来的。
  齐半灵坐回轮椅,抬头见裴亦辞脸上比刚进来的时候舒展多了,便朝他笑笑:“陛下,您试试这些点心,可还合胃口?”
  裴亦辞颔首,从桌上拿起筷子夹了个小烧麦放进嘴里。
  缩了一大半的尺寸,丝毫没减少烧麦的精致美味。
  裴亦辞点点头:“有劳皇后了。”
  齐半灵见他的样子,便知道自己没琢磨错,这才放了心,捧起粥碗重新喝起粥来。
  裴亦辞随意捡了个点心吃着,却看到齐半灵埋头喝粥,下意识又拧起了眉头。
  齐半灵看到了他的脸色,忙解释:“臣妾肠胃不大好,早上只能吃些粥,防止积食。”
  她的身子怎么哪儿哪儿都不好?
  裴亦辞不由自主地忆起前几日她落在他手腕上微凉的手指,还有她一直坐在轮椅上的一双腿,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分明就懂医术,怎么能让自己身子差成这样。
  齐半灵向来擅长察言观色。就算她进宫不算太久,甚至其实也没和裴亦辞见过多少次,但裴亦辞在她面前总是喜怒难辨,让她学会了从裴亦辞的一张木脸上琢磨出他心情的本事来。
  一看到裴亦辞似乎又有些不高兴了,她心里一阵莫名,也不知他又哪里不对劲了,只好笑着指指桌子上的一叠水晶桂花糕:“陛下要不要尝尝这个,这是臣妾今儿早上亲自做的。”
  裴亦辞又看了她一眼,才夹起那块比往常见过的水晶桂花糕都小上不少的糕点放进嘴里。
  这个桂花糕被蒸得皮嫩味甜,一口吃下去,香甜的桂花香气便在嘴里沁了开来,阵阵甜意让他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
  看到齐半灵睁大了眼看着他的反应,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昨儿还在他的书房拼命感谢裴亦昀,说要亲自做鱼宴请他和太妃一道来吃,怎么今儿就奉承上他了?
  他本想咽下嘴里的水晶糕就开口问她,不料齐半灵已经漱了口,又扭头问他:“陛下可还吃得惯?”
  见裴亦辞点头,齐半灵才道:“陛下吃得惯便好,臣妾那边还要收拾回宫的行装,陛下慢用。”
  她话一说完,倚绿便推着她离开了,留裴亦辞咽下水晶糕,蹙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
  齐半灵被推着出了饭厅之后,才算松了口气。
  她昨儿和姐姐说了话,才知道竟是裴亦辞拿自己贴身的宝剑给平王,让平王给姐姐撑的腰,也才知道哥哥当年的事情。
  她半点也看不懂裴亦辞此人,知道了这些,她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做,辗转了一夜,这才早早起床给裴亦辞准备了这桌谢礼。
  齐半灵自然知道只做这些也不够,可她短时间内也不知道有什么别的可做的。
  她满腹心思地回了寝房,又指挥人把该带走的东西都装上了马车,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便和吴姑姑道了别,上了离开行宫的凤驾。
  倚绿在她后面钻进车厢,坐在她侧边,紧紧关上了车厢门,跟着才低声告诉她:“娘娘,陛下的马车就在前头,想来是同我们一道回去了。”
  齐半灵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和裴亦辞一起回去也挺好,有他的亲卫在,想必回宫路上更加安全舒坦了。
  倚绿见齐半灵没什么反应,忍不住凑到她耳边抱怨:“这趟回去,宫里那帮惯会争风吃醋的人,估计又要坐不住了。”
  齐半灵笑看她一眼:“那又如何?顺嫔禁足,宜妃称病,豫嫔又是从不出头的性子,想来也扑腾不出什么风浪来。”
  倚绿对自家姑娘这什么都看得开的性子又爱又恨。如今就是,她都觉得火烧眉毛了,齐半灵还悠哉哉的,仿佛什么都不放心上似的。
  别忘了没多久前,宜妃就利用兴哥儿坑得她家姑娘进了禁苑,好在陛下没责罚,还让宜妃消停了些。
  可现在,陛下在自家姑娘去了行宫之后没多久就跟着去了,如今又一道回去。陛下明明就是要治咳疾,可若说出去,谁信啊!
  倚绿想着这些都觉得委屈,陛下根本一趟都没宿在姑娘房里过。可到时候姑娘还得被一群红了眼的女人惦记的,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齐半灵看倚绿一张脸气鼓鼓地,无奈笑着拍拍她的肩安慰她:“如今既已是这样了,气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把马上要到的中元宫宴办妥帖了,让人揪不出错才好。”
  倚绿想想也对,如今这情形,似乎也没别的可做的,就算有人要发疯,那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只听齐半灵接着说:“这趟中元节宴会倒是我接手宫内账册之后第一次办宴。好在当初在渭州那几年,渭州家里的账册也是我来管,虽然宫内账目远比家中的账册繁杂不少,但是若耐下心仔细看看,却也能管好。”
  倚绿跟着点头。
  她也见过宫里的账册,有那么多出入项要操心,还好自家姑娘聪慧,全都一一整理得清清楚楚,她平时也只能做做打打下手的活儿。
  中元节的宴会较为特殊,因为当日夜间不宜出门,所以宫中都会在中午办宴。
  大宴宫内历来的规矩是在建于御花园湖上的望仙馆内办宴,也能顺便赏荷,一领夏日风光。
  齐半灵回了宫后,除了每日照常去给魏太后请安,就不怎么出门了,只在凤栖宫里筹备中元节宴会的事情。
  谁知回宫没两日,她去寿安宫拜见太后的时候,正巧遇上了来给魏太后请安的裴亦辞。
  齐半灵有些意外,她知道裴亦辞平日不会在这个时间来给魏太后请安的,今儿怎么正巧就遇上了。
  可看他默默吃茶,并不看她,她便也不再多想,给魏太后和裴亦辞请了安之后,就安静地也坐在一边埋头喝茶了。
  魏太后笑眯眯地看看裴亦辞,又看看齐半灵:“难得皇帝皇后一道来了,哀家这宫里也热闹了不少。”
  她转过头吩咐毕嬷嬷,“你去把那几个丫头叫来,让她们也见见世面。”
  齐半灵愣了愣,看向门口,没多久就看到五个穿得鲜嫩衣衫的年轻姑娘并肩走了进来,生得一个比一个貌美。
  她们一进来,便恭敬地给殿内三个主子请了安,笑呵呵地等着魏太后吩咐。
  齐半灵看着几个女孩都漂亮年轻,忍不住赞道:“母后芳华绝代,几位表妹也是个个风姿出众啊。”
  魏太后不免得意地看了看几个小侄女。
  他们魏家不论男女,长相都格外出众。虽然皇后的确美艳逼人,她这几个侄女在姿色上可能越不过,可她们都胜在了年轻健康,个个都是十五六最鲜嫩的年纪,哪有男人不喜欢年轻女子的呢。
  她余光瞄了眼裴亦辞,见他只看了一眼,便又低着头吃起茶来,魏太后嘴角抿了抿,开口问他:“哀家这几个小侄女都是尚未婚配的年纪,这趟都叫来中元节宫宴,也让各位夫人太太瞧瞧,皇帝以为如何?”
  魏太后想着,反正只说了尚未婚配,是要来宫宴相看的,先探探裴亦辞的口风不迟。
  裴亦辞自然听得出魏太后话里的意思。他平日里最不耐别人硬塞人给他,若普通大臣提起,他连理都不理。
  不过魏太后面前,他还是给她留了几分面子,脸上恭敬,话里不冷不热地刺了一句:“母后放心,只要她们不似顺嫔那般多嘴多舌,姻缘一定顺遂。”
  魏太后脸一僵,拨着小叶紫檀的手停在了那里。
  这皇帝究竟什么毛病,平日对她向来言听计从,怎么现在给他添个人,他不感激倒算了,倒还要把魏以莲那个不争气的搬出来。
  怎么着,她魏家女给他做小,他还嫌弃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齐:漂亮女孩的旁边还是漂亮女孩~
  小裴:离我远点就行→_→
   
 

  第四十五章 

  魏太后到底在宫中多年; 还算沉得住气; 脸上只僵了一瞬,便立马笑开了:“皇帝也真是的,难得我们一家三口一块儿吃个茶; 不提那犯了错的丫头了。”
  裴亦辞放下茶盏; 恭敬道:“母后说的是。”
  他眉目淡然,好像没明白魏太后突然叫出几个小侄女的目的似的。
  魏太后看着他这样; 心里默念一句来日方长,也微笑不语了。
  魏家几个姑娘互相偷偷递了个眼神; 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齐半灵又和魏太后汇报了一下中元节宫宴的筹备情况; 魏太后叮嘱几句,便道疲乏,让他们先行退下了。
  毕嬷嬷亲自把帝后送出的寿安宫门口; 回来便禀报道:“娘娘,陛下一出宫门便回建章宫去了,没与皇后同行。”
  魏太后手捧着茶盏; 刮了刮茶沫子; 闻言点点头:“他这人,精得很。”
  她琢磨着,裴亦辞此人; 就是为了魏以莲身后的魏家; 才不碰魏以莲,倒是对没有家族撑腰的皇后没有戒心。
  魏太后紧紧捏住茶盖,手背青筋隐隐浮现。
  哪知道去年为了制衡宜妃把皇后封入宫中; 竟还是引狼入室了。
  都怪这魏以莲,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捱到现在才来和她说!
  毕嬷嬷看她这样,又看了眼还站成一排的魏家姑娘们,不无担忧地问:“娘娘,陛下显然是不待见咱们魏家姑娘……这……”
  魏太后警告般瞪了毕嬷嬷一眼,毕嬷嬷连忙噤声。
  在几位姑娘面前,她的确多嘴了。
  魏太后放下茶盏,扶着毕嬷嬷伸来的手,慢悠悠地走到几个魏家女面前,看着她们年轻明媚的脸庞,笑着安慰:“你们放心,这几日哀家会好好教你们,再选个最好的留下。若中元节宫宴那日成功了,那就是皇家的娘娘了,真正的富贵还在后头呢。”
  几个魏家姑娘不敢抬头,只一起行了礼,应是的声音细如蚊蝇。
  魏太后看着她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一阵腻烦,想着定要好好调。教一番,别再像魏以莲那般不争气了。
  **
  中元节宫宴那日,各权贵重臣和内外命妇依次都进了宫,一向寂静的宫内突然热闹了起来。
  望仙阁石柱耸立,轻纱曼扬,偌大的正殿内已经摆满了小桌以供宴饮,宫人们穿梭忙碌给各位贵人上菜斟酒。
  齐半灵到了望仙阁的时候,殿内已经来了大半的人,都纷纷起身给齐半灵行礼,齐半灵见宫宴有条不紊,忙碌多日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宫宴快开始了,裴亦辞才陪着魏太后过来,一起到主位坐好。
  魏太后甫一坐定,便笑着对齐半灵道:“皇后这段时日辛苦了。哀家本还想着,皇后过去没接手过宫务,一上来就操办宫宴,怕是力所不及。没想到皇后你倒能干,处处都准备得妥当。哀家看,就连进来时看到的湖面的荷花,都开得正好呢。”
  齐半灵听了魏太后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别的也就罢了,现在就是荷花的花期,当然开得正好。魏太后这么说,难道是在暗指什么?
  齐半灵虽有些奇怪,但也不去多想,朝着魏太后行礼谢恩。
  裴亦辞不着痕迹地看了齐半灵一眼,又扫了眼正殿,就问身边的小太监:“还有谁没到场?”
  那小太监恭敬答道:“回陛下的话,除了越王爷说身子不适不能前来,其他各位大人夫人都已经来了。”
  越王居然没来?
  齐半灵扫了眼最靠近主位的桌子,果然只有越王妃一人独自坐着。
  只听一边的裴亦辞唔了一声:“越王年轻时一直征战沙场,落下不少老毛病来,不来宫宴也是常事。”
  齐半灵颇为意外的扭头去看裴亦辞,却见他正对着一个前来拜见的大长公主温声说着什么。
  齐半灵重新看向越王的空位。
  她还当是自己办宴出了什么差错,好在听到裴亦辞的话,她也算放了心。
  齐半灵还没来得及多想,有小太监过来回禀,已经到了宫宴开始的时候。
  四周乐声奏响,所有人都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待大殿安静下来,裴亦辞从面前案上拿起酒杯,朝着底下敬酒。
  所有人连忙跪谢圣恩,这才举爵饮下。
  魏太后和齐半灵也跟着喝了一盏,待裴亦辞宣布开席,魏太后又拿起手中的酒杯,吩咐身边的小太监斟满,又让裴亦辞身边伺候斟酒的小太监满了裴亦辞手上的酒,笑道:“皇帝连日来操劳国事,难得宴饮一回,可要喝下哀家敬的这杯酒啊。”
  裴亦辞笑笑,举杯喝了一小口,却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嗅觉比常人好上不少,很快就发现这杯酒与刚才喝的那一杯似乎有些不同,再联想起过去极少在宫宴上和他碰杯的魏太后今儿居然这么主动,他立刻明白了这杯酒里多了什么,心里更是厌恶。
  他不动声色地靠着右手长袖遮挡,把剩下的酒一点点倒进袖子里,然后才把酒杯放回案上。
  魏太后看了眼裴亦辞,见他酒杯里空了,才算放下心来。
  齐半灵没注意到魏太后和裴亦辞这边的动静,她只喝了两小口酒便放下了酒杯,怕今天这个自己操持的宴会自己又喝上头了。
  裴亦辞不知魏太后究竟在第二杯酒里下了什么,他只喝了一小口,头也有些晕眩起来。
  魏太后时刻关注着裴亦辞的动静,见裴亦辞面上有些发红了,心里一喜,嘴上笑道:“皇帝这是怎么了,喝了两杯酒便成了这样,要不让孙禄扶着你去偏殿先歇一歇?”
  齐半灵听到了魏太后这话,扭头去看裴亦辞,见他确实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晕,忙也跟着劝他。
  裴亦辞早知道魏太后那点心思,心里冷笑,只点点头,便站起身,推开要上前扶他的孙禄,径直朝偏殿去了。
  裴亦辞坐在偏殿的椅子上,捏着隐隐发痛的眉心,脸上却越来越红。
  孙禄有些担忧地望着他:“陛下,奴才去请太医过来。”
  见裴亦辞摆手说不用,孙禄心里发急,还想再劝,突然从外头进来一个穿着鹅黄色薄衫的少女,捧着一盆热水,一进来就跪倒在地,声音娇怯,似乎还带着些哭音:“臣、臣女伺候陛下梳洗……”
  孙禄眼睛都瞪圆了,这才明白过来裴亦辞究竟是怎么了,不禁对魏太后五体投地。
  连裴亦辞的酒里都敢下东西,咱们这太后娘娘是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啊!
  裴亦辞脸上发红,神色却越来越冷,只望着那少女不说话。
  那日在寿安宫,他根本没仔细看几个魏家女都长什么样,一张脸都没记住。不过这个时候,他就算不认得这个脸,也知道这个人了。
  那魏家女就算低着头,也能感觉到裴亦辞那边的气势越来越强,更是吓得发起抖来,把手里的水盆扔在地上,就开始磕头:“求陛下饶命!”
  她声音里满是哭腔,裴亦辞虽然喝了魏太后刻意下的温情酒,却越听越烦躁:“你胆子倒是不小,一个好好的魏家姑娘这么自甘下。贱,还想求朕饶命?”
  魏家女听他这话,吓得一抖。
  她狠下心,抹了抹眼泪,抬起头,泪眼迷茫地看着裴亦辞:“陛下息怒,实在是姑母逼迫臣女,臣女不敢不过来啊……”
  她在裴亦辞去寿康宫,魏太后把她们叫出来见他的那日就看出来了,裴亦辞根本不待见她们魏家女。
  她估摸着这和太后的身份敏感有些关系,可不管原因为何,裴亦辞根本都不想理会她们,她为何还要傻乎乎地放着外头正室夫人的身份不要,非要来宫里去抢一个妃子的名分?
  谁料魏太后最后就挑中了她,还专门指派了有经验的姑姑来教她,说必要让陛下“食。髓知味”。
  她万般不愿,还是被魏太后强行推了过来,裴亦辞的反应也是她意料之中,就是不知她这边失败了,往后的路可怎么办。
  那魏家女越想越迷茫,哭得更是抽抽搭搭。
  裴亦辞捏着眉心,想起那魏家女这段时日来一直住在寿安宫,本想再跟她套几句话,却越听她的哭声越烦躁,只好低斥一句:“别哭了。”
  魏家女立马止住哭声,鼻子还一抽一抽的,茫然地望着眼前的裴亦辞。
  齐半灵原本在宴会上,见裴亦辞去了许久,想起他离开前有些虚浮的脚步,有些担心他是不是真的生了病,便低声吩咐倚绿推着她去偏殿看看。
  魏太后见齐半灵离席,本想开口叫住她,不知转念想到了什么,又笑着看她离开了。
  齐半灵被倚绿推到偏殿外,却见四周一个守门的小太监都没有,只觉得有些奇怪。她刚想自己推门,却听到里面隐约传出了女子哭泣的声音,还哭得一抽一抽的。
  她的手僵在那里,对身后也听到声音,脸色有些发白的倚绿使了个眼色,让她又轻轻推着她离开了。
  齐半灵没回大殿,而是朝着另一间偏殿去,倚绿推着她,看了看四处无人,便忍不住低声问:“姑娘,刚刚这……”
  齐半灵记起宴会上太后的表现,大概也猜到了那女子的身份。
  她本还真以为裴亦辞如外头说的那般勤政,不近女色,没想到他喝了两杯酒,还能就这么随便。
  说不气是假的,齐半灵小声对着倚绿埋怨:“陛下这有些过了,连没入宫的女子都不放过。”
  倚绿忽然停住了脚步,齐半灵有些奇怪地扭头看她,又顺着她的眼神看向右边回廊,却见裴亦辞从那边走了出来。
  她也顾不得去想裴亦辞有没有听到刚才自己的话了,连忙在轮椅上低头行了礼。她虽没有抬头看,却听到裴亦辞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连没入宫的女子都不放过?皇后可是在说朕?”
  裴亦辞走到齐半灵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淡漠。
  齐半灵低着头,心里却憋着股气,回击道:“请恕臣妾直言,陛下宫内有了这几个妃嫔,的确不该去招惹尚未入宫的女子。”
  “那几个不过都是旁人送到后宫的。”
  裴亦辞从来没将那几人放在心上,提起她们就如同提起今日晚膳用些什么一般无所谓。
  齐半灵无奈,那几个妃嫔怎么入的宫,和今儿的事情有关系吗?
  她不由地抬头看向裴亦辞,却见他衣冠整齐,没有半点凌乱的痕迹。
  齐半灵怔了一下,下意识接着道:“不管谁送进后宫的,宜妃娇艳,顺嫔清秀,豫嫔知礼,陛下若还觉得不满足,大可以再行选秀,为何要去碰尚还待字闺中的姑娘家?”
  裴亦辞低头看着齐半灵,原本只是有些烦躁的心却忽然像有火柴点燃,滚滚烈火烧过胸膛。
  他压抑着蔓延到喉咙口的那股火,沉沉看向齐半灵:“天下才女美女再多,我至始至终只想要一个人。”
   
 

  第四十六章 

  齐半灵懵了一下; 抬头望向裴亦辞。
  他穿着制式繁复的皇帝礼服; 头戴金冠,一双眼眸黯如深潭,却丝毫不见醉意; 只沉沉盯着齐半灵。
  齐半灵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却又想起了那个禁苑来。
  当时顺嫔说,裴亦辞登基前便已有心仪之人。不过那人早已过世; 陛下就是为了那人才疏远后宫,还为她围起了一座禁苑。
  谁知裴亦辞居然在她面前承认了那个女子的存在。
  甚至; 提及她时; 他用的都不是“朕”,而是“我”。
  看来真是她误会了什么,或许他和偏殿里那个女子真的没有什么。
  齐半灵点点头:“是臣妾多心了; 还望陛下恕臣妾大不敬之罪。”
  裴亦辞望着齐半灵的眼睛,见她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里一丝波澜也无,只觉得胸口那股业火烧得更旺了; 冷冷唤了她一声:“齐半灵……”
  “啊; 是,臣妾在。”
  齐半灵见裴亦辞似乎又有些恼了,心里一慌; 连忙应了声。
  裴亦辞紧紧盯着她的脸:“你是不是觉得; 做朕的皇后,还委屈你了?”
  这话,裴亦辞似乎前段时间还问过她。
  齐半灵从不会主动去细想这个问题。只是裴亦辞再次问起; 她忽然又想起过去的种种来了。
  说实话,大婚之前,她都裴亦辞根本不抱什么希望,只当自己进宫是做个空壳皇后罢了。
  尤其是知道了宜妃和顺嫔的家室,更是笃定了这个想法。毕竟一个没有家族撑腰的皇后,比高门显贵的后妃要好操控得多。
  所以虽然当时外界都说裴亦辞是因为自己亡兄才娶的她,可齐半灵自己心里有数,也不想挟恩图报。
  谁料前几日姐姐进了宫,告诉她当年哥哥并非为了救驾而亡,反而让裴亦辞为了护着他自己多挨了一刀。
  那几日她的确好好回忆了一下自己入宫以来的种种。
  裴亦辞对她的确也没有那么坏。
  她为了寻兴哥儿闯了禁苑,正巧遇上裴亦辞,他不但没有责罚她和兴哥儿,反倒帮忙推她的轮椅,还抱了兴哥儿出来。
  她在北郊行宫泡温泉,裴亦辞在一边会帮忙抱她进池子,还特意给她选了平整舒坦的石头坐好。
  姐姐被钟家磋磨,闹上了公堂,裴亦辞从未对她说过什么,私底下将自己的宝剑交由平王,让平王上了公堂替姐姐撑腰。
  还有他将哥哥的遗物交给了她;方才宴会,她本还在为越王没来赴宴有些尴尬,裴亦辞状似无意般告诉她越王很少参加宴会。
  凡此种种,齐半灵也不是傻子,自然都感受得到。
  不过一刹那功夫,这些回忆全都从她脑海中冒了出来。
  虽然裴亦辞在她面前老是喜怒无常的,让她总摸不清头脑,可真回想起来,他也不是那么差劲。
  她微微低下头:“臣妾不委屈,臣妾感激陛下。”
  裴亦辞低头看她。
  齐半灵已经垂下了头,他看不到齐半灵的一双眸子,只能看到她的睫毛长长,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来。
  裴亦辞忽然又记起多年前的她来。
  当时的她,肆意跳脱,像一只自由自在的小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心思。
  如今,明明自己刻意冷待她,她还是会低着头,乖顺地说感激自己……
  他伸出手,轻轻挑起齐半灵的下巴。
  齐半灵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有些无措地抬头去看裴亦辞,却见他低着头,眸中竟能印出她的脸来。
  齐半灵的脸一下红了,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裴亦辞凉凉一笑。
  “感激?”
  “朕疏远冷落你,你反倒过来说感激?”
  疏远冷落?
  齐半灵这才想到,她入宫多月,的确还没侍过寝。
  只不过她入宫前就听陈嬷嬷说起过,裴亦辞勤于朝政,不常进后宫,再加上她腿脚不便,身子也不好,本就不指望生个皇子撑腰,更学不来宜妃那争先要强的劲头,当然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齐半灵怔了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裴亦辞了,想了老半天,还是觉得拍马屁最有用,便道:“陛下行事自有分寸,臣妾不敢指摘陛下。”
  不只是魏太后那药太厉害,还是齐半灵疑惑茫然的样子太诱。人,裴亦辞看着她一眨一眨的漂亮眼睛和一张一合的红唇,只觉得心里的火被撩得越烧越旺了。
  若放在以往,裴亦辞忆起过去的事情,就算心头有火,也会退开。
  可现在,裴亦辞眼中只剩下齐半灵的唇和她漂亮的眸子,撒不开手了,脸不知不觉地慢慢朝她凑近。
  齐半灵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倾身而来,还没开口询问,却见裴亦辞的脸缓缓靠向她的脸,高大颀长的身影掩住了他身后回廊上的烛光。
  不等齐半灵有什么反应,裴亦辞已经低下头,有些燥热的嘴唇覆在了她柔软微凉的唇上。
  齐半灵浑身一颤,刚想扭头避开,裴亦辞的右手却从她的下巴慢慢后移,扶住她的后脑,唇舌在她唇上辗转。
  齐半灵呆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紧闭牙关愣在原地。
  她感觉到裴亦辞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惹得她脸上痒痒的,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一阵阵扑到她身上,她屏住呼吸,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裴亦辞慢慢退开,看她小心翼翼地喘着气,心里好笑。
  又不是没亲过,如今倒像是第一次似的。
  他舔了舔唇
  见齐半灵缓过气来了,他留下一句“今儿十五,朕晚上会来你宫里”,说罢,便离开朝正殿去了。
  裴亦辞走远了,齐半灵才慢慢缓过劲来。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刚才的感觉极为熟悉,可她一想去回想,头就像要炸开似的疼了起来。
  她按了按额头,可头疼的感觉非但没能减轻,还愈演愈烈起来。
  好在还能忍住,她转头去看,却发现倚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退开了。
  齐半灵心里暗骂这个死丫头,又唤了她两声,倚绿才从后头的回廊转出来。
  见到齐半灵脸色发白,倚绿吓了一跳:“姑、姑娘,您没事儿?”
  齐半灵摆摆手,让倚绿推着她也先回正殿去。
  宫宴已经到了尾声,齐半灵忍住头疼,笑着应酬完了,回到凤栖宫的时候,内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倚绿刚一推着她回到寝殿,齐半灵便让倚绿去请应白芙过来。
  待倚绿下去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些发热。
  应白芙很快就过来了,替她把了脉之后蹙了蹙眉,又让她换了个手把脉。
  应白芙只有遇到很复杂的病情才会两只手一起把脉。
  齐半灵看她这么认真的样子,不由笑了:“不过是风寒,也没必要这么紧张。”
  应白芙顿了顿,忍不住埋怨她:“风寒是什么小病吗?闹个不好命都会丢了的!这段时日你天天操心中元节宫宴的事情,我都劝你多少次了,要你多休息,你偏不听,现在倒好了,烧得那么厉害,你开心了?”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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