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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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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鼻子和嘴巴是成卓远的翻版,公主则更像慕容微雪。
万岁爷大喜过望,给大皇子、长公主赐名,分别为,君瑞,君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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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四年六月初八
养心殿
慕容微雪靠在成卓远的怀里,欢喜得泪流不止,这是她长久以来,一直心心念念盼着的时刻。
成卓远罢朝半月,日日衣不解带地伺候爱妻和一双儿女,明明日日都累得腰酸背痛,但是偏生,成卓远还胖了许多,倒是日日珍馐滋补不断的慕容微雪也没见长二两肉,成卓远气得磨牙,一日三趟把御膳房总管叫来问话,搞得整个御膳房都跟着抖三抖。
满月之后,成卓远随即册封皇长子为太子,皇长女为宁国嫡大长公主,本来成卓远想着一道册封慕容微雪为后的,但是因慕容肃一事,到底也只能暂时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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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微雪是在孩子满月的时候,才知道慕容王府出了事的。
因为成卓远的命令,养心殿无人敢提及慕容王府一事,所以慕容微雪才能平安生下儿女,也能顺利做完了月子。
出了月子之后,成卓远没有再接着隐瞒,而是屏退左右,主动告之了慕容微雪,慕容王府之事,并无刻意隐瞒,又将思颜公主当年薨世之事、灰影之事、彩英之事也都一一说与慕容微雪。
成卓远已经做好了被慕容微雪冷待生分的准备,但是慕容微雪倒是难得没有落泪,也没有冷待成卓远,倒是一脸镇定,稍稍静默之后,慕容微雪沉声道:“卓远,思颜公主的事儿,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顿了顿,成卓远轻声道,“从沐儿死的
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确定了父王就是凶手的?”慕容微雪又问。
“十四岁那年,慕容王暗中支持废太子逼宫谋反,”成卓远沉声道,一字一句十分沉重,“当时,朕就隐隐约约猜到了,慕容王经历两朝,也是一路跟着先帝走过来,他自然也猜得出先帝对林月清颜的用情,又因为母后的容貌,他更加可以确认这一点,所以应该从很久之前就在提防朕和母后,那时候母后刚刚诞下沐儿,因为沐儿眉眼与林月清颜更加相像,所以先帝大喜过望,不仅破例未满月就册封沐儿为思颜公主,还一举加封了母后为丽贵妃,按母后的出身来讲,是断断担不了贵妃之位的,应该也是那个时候,慕容王猜到了先帝对朕其实未必像表面上那般不重视。”
“所以,他需要给先帝、给母后、也是给朕一个警醒,所以他让彩英杀了沐儿,也许他其实想杀的人是朕,但是到底心中还有忌惮,所以就对沐儿下了手,依次来逼得先皇就范,”成卓远淡淡道,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当时,他已经全然接手了白氏一族的势力,正是最得意忘形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第二个白济昌,他可以随心所愿,不管是做辅佐帝君的贤臣,还是做扭转乾坤的奸雄,他以为都由他说了算,但是却不成想,有大兴做榜样,天池如何还会容得下第二个白济昌。”
“当时父皇想必也猜到了,但是顾及其他皇子身后的世家,也是保护那时候还年幼无助的朕,所以他只能选择隐忍不发,只能就范,只能一再地冷落朕而宠幸大皇子。”
“一直等到今日,十五年后,朕这才明白,先帝当时不光光是权利受限,其实他也是故意留给朕的一个把柄,一个可以足够扳倒慕容王的把柄。”
成卓远一字一句,不疾不徐,云淡风轻。
是啊,沐儿的死,自然是先帝留给他的把柄。
成靖之当年既是借慕容肃的手灭了白氏一族,就断断不会让白氏一族再次出现在天池,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态,所以当年先帝明明收到了彩英的血书,却只是搁置不提,绝了白氏一族最后翻案的机会,而今时今日,成卓远也断断不会重翻白氏旧案,天池能有今日的安定,并不全然是因为帝王如何英明治国,将士如何英勇戍边,最重要的是没有了白氏一族那样的威胁皇权的氏族。
天池再不需要任何能可能僭越皇室的氏族存在,所以无论如何,白氏一族的旧案翻不得,所以慕容肃最终必死,却断断不能因为白氏的旧案而死,白氏一族只能是过往,而不存在将来,所以慕容南风终其一生,即便再难忍受,也只能是慕容氏族之后。
所以,这个时候,要扳倒慕容肃,就必须有一个合理的罪名。
还有什么罪名比杀害公主的罪名更加合适的呢?
他能想到的,父皇自然也早就想到了。
所以,多年之后,他真正明白父皇的这一番苦心孤诣。
……
“那……那你为什么还娶我?”慕容微雪死死抓着成卓远的手,脸色越发苍白,哆哆嗦嗦道,“你明知道是父王杀了公主,那个时候你其实就已经认定了要灭慕容氏族……那么成卓远,你娶我,究竟是为了麻痹慕容氏族,还是因为你真的中意我?”
慕容微雪,你究竟有多傻?
成卓远不语,垂下头,对上女人的红唇,细细密密地吻。
【今日发新书~《孽宫杀,毒后千千岁》简介:他是史上最残暴的君王。
从冷宫孽障,到大兴新君,他踩着父兄尸骨、踏出一条通天血路。
她是天下最狠毒的女人。
从浣衣宫女,到大兴皇后,她笑看十指染血、终成一代蛇蝎毒后。
……
那一年,他尚是腹中胎儿,她是襁褓女婴。
圣旨之下,他连同母妃被打入冷宫,自生自灭;她全家遭祸,入宫为婢。
那一年,他是冷宫孽障,她是濒死女童。
寂静深夜,冷宫之中,第二十八座坟茔前,她啜泣,他叹息。
那一年,他是皇后嫡子,她是太后侍婢。
宫墙之下,两不相见,多少相思盼白头。
那一年,他是挂帅出征的大将军,她是女扮男装的俏副官。
沙场征战,与子同袍,不破楼兰终不还。
那一年,他是天理不容的逆臣贼子,她是臭名昭著的祸水妖姬。
兵临城下,铁血无情,终将父皇拉下马。
……
斗后宫、争前朝。
杀手足、囚帝后。
平敌国、定天下。
……
“阿许,终于等到这一天。”
多年之后,城楼之上,皇城之巅,他拥她入怀,诉尽此生温柔。
她眉眼如画,一袭凤袍,傲立风中。】
。。。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385。肃杀 何年劫火剩残灰,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25
慕容微雪,你究竟有多傻?
成卓远不语,垂下头,对上女人的红唇,细细密密地吻。()
……
慕容微雪到底还是哭了,是再看完慕容南风留下的亲笔信之后。
慕容南风南行之前,用一整夜的功夫写了这封亲笔信。
这是慕容南风第一次给慕容微雪写信,怕也将是最后一封霰。
雪儿吾妹:
见信如晤。
雪儿,算起来我们已经三年零五个月不见了。
似乎从出生至此,我们从未分开过,即便有,也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或许是我午后去小校场练剑,或许是你在暖阁午睡,或许是我策马在前,你的轿子就跟在后面,又或许是试穿新衣,而我闲坐一旁等在帷幔之后。
这样那样多的或许,现在想来都是美好无比,也是因此,我一直以为等待是一件极其甜蜜幸福的事儿,因为总能等到,总有结果,也是因为有这样那么多的或许,所以我从未想过,我们可能会有这样长久的分离,直到今日,我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次南行,比早前预定的时间,推迟了一个月,你临盆产子,是比嫁人更重大的一件事儿,那晚,你临盆的时候,我就在养心殿外,看着许许多多宫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也看着万岁爷焦急等候,一脸汗珠,我却格外轻松安然。
或许,我比他们都幸福吧,能感受你的疼痛,能分担你的痛苦,这是谁都割不断的牵绊,不管是距离还是时间。
如今,你平安产子,我也终于可以离京了。
此次南行凶险十分,都道是江南好,风景旧曾谙,但此时的江南,却真真并不是个好去处。
但是雪儿,你却不必担心,只要我还活一日,就必定万分珍惜性命,因为和你生死与共,我一直分外惜命,不管是在北疆还是在南国。
南行前,皇上问我是否要与你当面辞行,我想一想还是算了。
皇上很是不解,说作为兄长,我这样实在不近人情。
这天底下应该没有第二个这样的兄长了吧,明明妹子就在眼前,但是我却偏偏避而不见。
雪儿,必你也很难理解的吧?
就像过去的三年,我总是对你避而不见,你其实也一直都耿耿于怀的吧?
雪儿,很多事情,我一直不愿跟你说,也不能跟你说,所以我只能缄口不言。
这是只能我一个人咽下的苦果。
又或者是喝下的佳酿。
雪儿,这三年,你可有吃过冻海棠吗?
我每一年都会吃。
只是以前和你一起做冻海棠,现在却只剩下我一人了。
雪儿,你还记得如何做冻海棠吗?还记得怎么挑海棠果?还记得怎么选日子吗?
还有顺带做的冻红果,冻柿子,雪儿,那些子滋味,你还都记得吗?
你嫁人的那一年,实在匆匆,连我们做的冻海棠,你都没有来得及尝一口,记得是你嫁人的第三日,我将冻海棠都取出来,一个接一个地吃。
那一年的冻海棠滋味出奇的好,比外头走街串巷的小贩做的都地道。
我坐在玄月馆的院中,从傍晚一直吃到了子夜才全然吃完,后来吃完的时候,才发现手指和嘴唇都冻得麻木了,或许是因为麻木了,我竟然也未曾发觉,眉眼鬓角上都沾满了雪花。
竟恍惚这世间真有一夜白头。
实在懒得起来,我就那么一直坐在院中,看你紧锁的房门,看院中我和你亲手栽下的那棵腊梅,也看纷纷扬扬的雪花。
后来我银装素裹的一身吓坏了府上的老管家。
老管家说我简直就像是个雪人,他从外头进来,还以为是哪个家丁半夜兴起堆起来的雪人。
那时候,我忽然就哭了,在老管家的面前,怎么忍都忍不住。
雪儿,那些年来一直在为留不住的雪人而哭泣,却从来都不肯回头看一看一直努力为你堆雪人的我。
你所珍惜的,看重的,追逐的,从来都没有我。
你一路向前,却从来都不肯为我回一次头。
雪儿,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个没心肝的丫头。
从前,你总是叽叽喳喳整日缠着我,是个比麻雀还聒噪的丫头,从小到大,从记事儿起,我的身边就有这么一个死死粘着不放的丫头,谁都知道,我疼你,宠你,一味儿惯坏了你,但是却又有谁知道其实我也早已经习惯了有你。
想来也没有人知道,其实并非你离不开我,一直都是我离不开你。
而且,我也以为你早就和我一样,习惯了彼此,习惯了这样的依赖不分离,这样的亲密无间,所以,那么些年,才能活的如此畅快,如此欢喜。
但是雪儿,你如何能轻易就戒掉了这种习惯?
这种对我来说一辈子都戒不掉的习惯,缘何在那一年除夕,
你轻而易举地就戒掉了?
我不是恨,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不,是至今都接受不了。
这些年,我们酿的梅子酒,都是用前院果梅结的果子,用汾酒做地底,那个味道,天涯海角碧落人间我都记得,也更加不会忘,你站在我的肩上,十指纤纤摘青梅的模样。
然后呢?
我喝酒,你吃里头的梅子,才不过三两个,你就醉在我的怀里,拉着我的前襟,蹭着我的脖颈,咯咯地笑,真像是个坏心眼儿的猫咪。
雪儿,你可能不会知道,我其实比你醉的更厉害。
这天底下,就没有比你更厉害的一种酒,就没有你的笑更让人致命的一种醉。
诺达的王府,从小到大,从从来来,似乎都只有你。
你走之后,天翻地覆,满目疮痍。
然后,从前被称做是家的地方,不仅成了伤心地,还成了憎恶之所。
我私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后来,我不喜欢回家了,尤其是青梅结果,海棠争艳的时候。
满京师都成了我的落脚地。
有一断时间,我特别喜欢人多的地方,不管是贱民居所的集市,还是清晨喧闹的学堂,又或者是金戈铁马的北疆沙场,穿梭在人声鼎沸中,似乎你还在我耳边叽叽喳喳。
这种自欺欺人的踏实感,真的陪了我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到现在,我还没有习惯你的离开,总觉得哪天一张开眼,就还能看到你眉开眼笑的一张脸,你还是在我面前撒娇起腻的小雪儿,我还是把你宠得飞扬跋扈的哥哥。
雪儿,我一直都很努力。
努力去适应你的离去。
努力去尊重你的选择。
也努力在心中祝福着你。
不管是上一次的北上,还是这一次的南行,你其实都是最私密的一层因果。
如今,你嫁做人妇,相夫教子,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微雪郡主到与他人共侍一夫的后宫妃嫔,我其实一直都觉得你是委屈的,但是你却过得很好,听闻你日日变着花地做羹汤,为的就是能让他多吃一口,也听闻,他对你甚是怜爱,不惜空置六宫。
你和全天下所有的寻常妻子一样,时时事事心中只想着夫君。
雪儿,这是你选择、并一直坚持的生活。
多少年了,你的幸福只源于他。
这也是我一直不能释怀的隐痛。
我希望你过得幸福,却又见不得你在别人的臂弯里索取幸福。
所以,还是不见。
雪儿,我不信,这么多年,你一直不知。
南风。
……
雪儿,我不信,这么多年,你一直不知。
……
慕容微雪掩面痛哭。
她如何不知,只是即便知晓又如何?
那个从小把她架在肩膀摘青梅、甜杏的男人,那个冬日不顾严寒给她堆雪人、夏日给她连续几个时辰打扇的男人,那个在春风中耐心教她放纸鸢,在秋闱中连打了二十三只雪貂、只为给她做一件披风的男人。
那个整天雪儿雪儿不离口的男人。
那个只在她面前才舍得笑出声的男人。
……
她如何不知?
却只能当做不知。
多少年了,他是她的依赖,是她的夏日清风,冬日暖阳。
但是那又如何?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又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
他是兄,她是妹,他们的一生早已注定。
这样的清醒自知,断了她和他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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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386。肃杀 何年劫火剩残灰,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26
他是兄,她是妹,他们的一生早已注定。()
这样的清醒自知,断了她和他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
所以,那一年除夕晚宴,当她终于遇见了成卓远,她几乎是亟不可待地去央求父兄嫁给他,没有半分女儿家应有的矜持,不顾半点父女兄妹的情面,拼的父兄翻脸也定然要嫁给成卓远。
这样史无前例的疯狂,绝不仅仅是因为一见倾心,也是因为她迫切地需要逃离慕容王府。
她不能毁了南风询。
尤其是在她无意中发现南风夜夜都偷偷进自己的闺房、痴痴地看着自己之后。
她是南风的心病,南风也成了她的心病霰。
所以她需要做个了断,为了南风,也是为了自己。
那一日,凤冠霞帔,鞭炮喧天,她终于如愿以偿做了心上人的新嫁娘,心中的欢喜却因为他那一脸的痛楚渐渐消散。
最后出门上轿的时候,他就那样死死握住她的手,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是挽留,也是告别。
是遗憾,也是悲怆。
她都心知肚明,所以,她竟也没有挣脱,就在那样多人的面前,任由他这样紧紧地握着,那一双大手,曾经多少次地拉着她抱着她举着她挠着她……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双手交握,十指紧扣,却竟也是最后一次。
那时候,她竟然在想,如果他就这样一直死死抓着她的手,该有多好。
如果他们不是兄妹该有多好。
如果他不是他,我不是我,那该有多好。
……
如果真有如果,南风,我一定会爱上你。
只是,没有如果。
从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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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四年七月初八
御书房。
定安王的亲笔信送到了京师御书房。
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愿三十万大军换慕容微雪一人。
若允,天池后宫少一位永世封不了后的罪臣之女,江南则多一位世人不知的定安王妃,天下太平。
若不允,甘愿一战、生灵涂炭。
……
成卓远一字一字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将每个字都拆开细细地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成卓远才将那封信放下,手心早就渗满了汗。
成卓远忽然想起了四年前,大婚之日,曹楚仁的送的那尊和合二仙的玉雕,还有曹楚仁离开时候的一脸难掩的痛楚,那时候习惯了隐忍的曹楚仁,唯一一次外露的情绪,他还真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究竟是什么刺激了曹楚仁。
知道今时今日,他才豁然开朗。
若允,后宫少一位永世封不了后的罪臣之女,江南多一位世人不知的定安王妃,天下太平。
……
曹楚仁这是在为她叫屈呢。
以前还知道隐忍,只是让秦风扬在每次进京进宫的时候悄默打探,如今知道了陈九儒败露,倒是再不愿隐忍了呢。
只是这样公然的挑衅,全然不似曹楚仁的一贯的风格,可见曹楚仁对慕容微雪多么看重。
心里像是着了火一般,那股子火烧火燎的劲儿,让成卓远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似的。
成卓远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茶,然后蓦地狠狠将茶杯掷在了地上。
赵如海吓得忙得双膝跪地,脸贴着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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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成卓远宣周瑾入宫。
“此时攻打定安王,有几成胜算?”周瑾一进门,不等周瑾行礼问安,成卓远就开口问道,声音冰的刺骨。
周瑾心下一惊:“万岁爷为何如此急不可耐?”
“既然早晚要剜去这肉中刺,何不早些?也省得朕日日咬牙启齿。”成卓远冷声道。
周瑾瞧着成卓远的模样,知道事关重大,顿了顿,然后沉声分析道:“如今忠嘉王已经率手下的十万大军已经奔赴赣州,岭南有我大军二十万,自然雍宁王府也有精兵十万,自然攻打定安王是不再话下,只是从岭南行军至江浙,至少二十天,且雍宁王的大军要想渡江,怕也艰难,只要也要半个月的功夫,而且若真打起来,江浙一带怕就要毁于一旦了,江浙那个地方可不比别处,万岁爷可要想清楚了。”
周瑾这话也说得明了,打是可以,也必然可以赢,但那地方到底是江浙,全国最富庶的地方,国家的盐井半数都在江浙,且江浙也天池是产粮的重地,国库的粮食,有一大半都来自江浙,而且国库的税收,江浙也占了一半有余,若是这一仗真的是打了起来的话,怕天池国力要倒退二十年,若是此时有外敌来犯的话,那就更是棘手。
而且天池刚刚才熄了战火,这贸然又在国内起烽烟,怕是百姓难容,到时候若是内患,更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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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让岭南大军朝江浙秘密行军至赣州,由忠嘉王一手调度,日日都要向朕禀报行军动向,让忠嘉王盯死了定安王府,”成卓远沉声道,显然对周瑾的话是置若罔闻,顿了顿,成卓远又道,“朕登基已有四年,如今也已经给先皇服孝满三年,皇贵妃又刚刚诞下龙凤胎,所以也是时候立后了。”
周瑾一怔,这么多年,成卓远还是第一次提到立后的事儿,偏生还是这个时候。
他自然是巴不得慕容微雪早点坐上后位的,但是这个时候……
周瑾有些为难道:“万岁爷,慕容肃的案子还没结,不过就目前来看,至少也是夷三族的重罪,天池祖制,罪臣之女断断不得入宫为妃,万岁爷如今已然免了皇贵妃和忠嘉王的连坐之罪,但是若这时候还给皇贵妃封后的话,只怕不妥。”
“朕不管,你这就亲自去礼部走一趟,封后的日子和仪式,让他们尽快拟定出来,别让朕心烦这些,”成卓远有些烦躁地蹙了蹙眉,一边又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周瑾只得躬身道:“是,末将告退。”
周瑾出了御书房,迎头遇上了赵如海,心下一动,然后问道:“赵公公,万岁爷今天可曾见了什么人?”
赵如海躬身道:“启禀周将军,万岁爷今日除了您,谁都没见啊,一整天都在御书房生闷气呢。”
“那陈将军可曾朝御书房送了信进来?”周瑾又问。
赵如海道:“可不是吗?陈将军早上送了定安王的亲笔信过来,万岁爷一看了信,就开始沉着个脸,连碎三只茶杯呢。”
果然是定安王。
不过定安王到底在信上都说了什么?竟然万岁爷这么突然地起了立后的心思?
这个节骨眼上,自然不是立后的好时机,且慕容微雪的身份实在尴尬,从前成卓远服孝,自然是不能立后的,如今太后刚刚薨世未满半年,自然也不是立后的时候,而且最要紧的是,慕容肃如今人还在慕容王府里头软禁着呢,过不了多久怕就是一个死了。
罪臣之女,而且还是这样的重罪,如何做得来皇后?
成卓远这一次赦了慕容微雪和慕容南风的连坐之罪,已经引起许多朝臣不满,这个时候不管是哪个氏族,不管是出于何等用心,都一心盼着慕容氏族早点没落,有的煽风点火,有的则干脆落井下石,这个时候若是成卓远强行立后,只怕朝中不安。
而且最近朝中的确有立后的呼声,但是却都指向惠嫔陶惠颜,陈巧云薨世,慕容微雪成罪臣之女,自然陶惠颜被退到了前头,而且陶连亭这半年又是最得成卓远宠信的,自慕容肃倒台之后,朝中就唯陶连亭一支独大了,所以一众陶氏亲信已经等不及要把陶惠颜推上后位了。
偏生就是在这样的时机下,成卓远竟然还想立后?
周瑾实在想不通成卓远,更加想不通曹楚仁,他究竟在信中说了什么,让成卓远如此的一反常态?
罢了罢了。
还是想着怎么对付礼部的那些子老头子吧。
周瑾并不坐轿,闷着头,一路朝礼部走去,一会儿少不得又要多费许多唇舌,礼部的老头子,别看一个个发白眼花,走一步颤三下的,但是却都是牙尖嘴利的主儿,更是精通女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呢。
周瑾心中先是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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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成卓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君瑞和君思已经被青玉带回去睡下了,慕容微雪也靠在软榻上打盹,等着成卓远回来。
【大家周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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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387。肃杀:何年劫火剩残灰,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27
成卓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君瑞和君思已经被青玉带回去睡下了,慕容微雪也靠在软榻上打盹,等着成卓远回来。
成卓远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寝殿,然后不由得就顿住了脚。
都道是灯下看美人,果然不错。
成卓远瞧着烛光下,慕容微雪沉睡的模样,不由得心生爱怜。
自从诞下一对儿女之后,慕容微雪的身上更多了一层母性的柔和,再加上这时候晕黄的烛光,更是温婉柔和得像一块美玉,这女人的模样实在让成卓远挪不开眼,直到烛花轻声爆了一下,成卓远这才回过神来,慕容微雪也轻轻地睁开了眼,先是一怔,随即含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叫我一声。霰”
成卓远忙得走过去,一边坐在慕容微雪旁边,伸手将女人拥入怀中,一边柔声道:“怎么又等这样晚?不是吩咐了让青玉早早伺候你先睡下的吗?白日里看两个孩子,还不嫌累?”
“不累,都是乳母宫人带着孩子,我时不时看一眼罢了,用了晚上之后,就觉得一个人空落落的,”慕容微雪靠在成卓远怀中轻声道,一双手绵若无骨,攀着成卓远的脖颈,柔声道,“白日里有君思和君瑞闹着,也不觉得,一到了晚上,就剩我一个人,便就觉得不大自在了。”
“那以后,我早点儿回来,不让你总这么一直等着就是了,”成卓远柔声道,忽然沉声道,“微雪,你觉得定安王这人怎么样?”
慕容微雪的身子蓦地一僵,半天才讷讷开口道:“你怎么贸贸然地就提到定安王了?”
感受到怀中女人的僵硬,成卓远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半天才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慕容微雪不解,抬头问道:“知道什么?”
“曹楚仁一早就钟情于你,从前是没有资本与朕争,只能默默忍了,如今终于有了那么点本钱了,就忙不迭跟朝廷呲牙咧嘴,更是不要江山要美人,难道你会不知道?”成卓远挑着眉,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危险。
慕容微雪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直起了身子,瞪着成卓远:“卓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成卓远不语,只是从袖中取出了那封信,缓缓地递到慕容微雪面前。
慕容微雪不明就里,打开信来,一张脸顿时就惨白了下来,颤声问道:“这……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个意思?”
“这是定安王的亲笔信,怕是定安王一早就起了心思,如今等到你平安生下儿女,这才和朕张口要人,他倒是为你想得周全,”成卓远沉声道,打量着慕容微雪的表情,一边眯着眼又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对你动情的?”
慕容微雪急得面红目赤,跺脚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你当真不知?”成卓远直了直身子,从桌上取过一杯茶,抿了一口,又缓声道,“若真是不知,你刚才怕什么?为什么朕一提到定安王,你就这么害怕?”
半晌,慕容微雪这才咬着牙道:“那年除夕晚宴,期间我独子一人出来在清园里头透气,后来在凉亭中偶遇定安王,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定安王身份,只当他是清园的普通侍卫,他也并未否认,之后给我介绍清园景观,并没有任何越轨的举动,后来直到大婚之后,我才知他是定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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