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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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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陈巧云有些微微的哽咽,瞧着成卓远面色深沉,顿了顿,陈巧云哑着声问道:“万岁爷今儿怎么忽然问起臣妾母亲之事?”
  “只是好奇,才随口一问,”成卓远勾了勾唇,对陈巧云笑了笑,然后走过去,从椅子上拿起陈巧云刚刚放下的小羊绒毯子,亲自给陈巧云披上,一边轻声道,“如今天儿一日冷过一日了,你且注意身子,好生歇着吧,过些时日,朕再来看你。”
  “多谢万岁爷。”陈巧云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忙得躬身谢恩。
  “你且好生歇着吧,不用送出来了。”成卓远拍了拍陈巧云的肩,然后大步走出。
  陈巧云看着成卓远渐行渐远,一颗心却越跳越快。
  万岁爷今日这是怎么了?
  从前对她始终是不冷不热的,今儿倒多了许多人情味儿了呢。
  陈巧云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毯子,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却又想不明白,只好坐在椅子上发呆。
  哎!
  又是一个漫漫长夜。
  ~~~~~~~~~~
  城东。
  绿玉茶楼。
  绿玉茶楼本是宋祁玉一手开起来的,但是因为宋祁玉要四海云游,所以便就将这绿玉茶楼,全盘交给了慕容王府打理,慕容王府素来财大气粗,倒也不稀得挣这几个茶钱,但是因为宋祁玉与慕容肃是故交,又因宋祁玉有恩与慕容王府,所以慕容肃二话没说,就让慕容福将这绿玉茶楼接手了过来,至于茶楼的盈余,慕容王府分文不收,也尽数给宋祁玉留着。
  慕容肃今日原本是与陈九儒约好了压在绿玉茶楼见个面的,但是因为得知了慕容微雪有孕的消息,自然大喜过望,又即刻给儿子去了封信,所以等到慕容肃来到绿玉茶楼的时候,陈九儒已经喝完了一杯茶了。
  慕容肃忙笑着进了房间,一边坐下,一边亲手把盏给陈九儒斟茶,陪笑道:“今儿一早府上就出了点事儿,所以出门才晚了些,让太傅久等,失敬!失敬!”
  陈九儒也是一脸笑意,缓声道:“慕容王府家大业大,不比老夫闲云野鹤一个人,慕容王一时忙不过来也是有的。”
  慕容肃又给自己斟了杯茶,抿了一口,不由得感慨道:“这隔江春色当真是好茶,所以本王即便再怎么公务繁忙,也每每会抽点时间在这绿玉茶楼里面消遣,从前有宋祁玉宋先生陪着说话谈天,倒也是人生快事,如今宋公子离京,又有陈太傅作陪,也是本王的福气。”
  “也是托王爷的福,今儿老夫也喝上了一次,当真是好茶,只是从前却未曾耳闻,”陈九儒抿了一口,然后又勾了勾唇道,“江北的红梅花上的雪水,加上江南的竹叶青,这隔江春色当真是名副其实。”
  “谁说不是呢?也是宋先生这样的见过大世面的才烹得出这样的好茶,”慕容肃含笑道,“都道是大隐隐于市,这隔江春色便就如宋先生其人一般,都不愿博什么虚名头的。”
  陈九儒笑得更深了:“说到这大世面,难道王爷就没见过吗?从皇朝更迭,到白氏一族覆亡,又到了如今匈奴人和天池和亲,这桩桩件件可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啊。”
  慕容肃的眉毛一动,一边放下茶杯,一边沉声道:“照这么说的话,那太傅见过的市面可也不比本王少啊,单单是太傅这一次云游四海,本王可就望尘莫及啊。”
  “对旁人说是云游四海,对慕容王,老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到底咱们可也是老相识一场了,”陈九儒道,拿眼瞥了一眼慕容肃,道,
  “这一次,老夫是去江浙,见了定安王。”
  “哦?”慕容肃拢了拢茶叶,看着茶水中舒展的竹叶,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想必太傅这一次是给王爷带了什么好消息去的吧?”
  “倒也说不上是什么好消息,不过是小女封妃而已,”陈九儒含笑道,一边抿了口茶又道,“区区一个妃子,自然不能跟皇贵妃相提并论,王爷不小瞧了才好。”
  “再怎么区区一个妃子,也是你我的主子,见了面咱们也都是要毕恭毕敬的,本王又怎么敢轻待呢?”慕容肃勾了勾唇,顿了顿,慕容肃又道,“说到令爱封妃之喜,本王不由得就想起了雍宁王,如今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呢,才封了雍宁王位,大婚又在眼前了。”
  一提到雍宁王,陈九儒的脸不由得就沉了沉,半晌才出声:“万岁爷倒是愿意抬举那成卓熙。”
  “万岁爷愿不愿意抬举成卓熙,本王并不清楚,倒是本王瞧得清楚,万岁爷可是眼明心亮的主儿,最是收放自如,”慕容肃抿了口茶,顿了顿,又道,“正如今日的高丽和突厥,一收一放见,恩威并施,的确让人佩服。”
  【周末快乐!!!睡回笼觉去了~~~】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28

  慕容肃抿了口茶,顿了顿,又道,“正如今日的高丽和突厥,一收一放见,恩威并施,的确让人佩服。瞻”
  陈九儒一边顺了顺胡须,一边嗤笑道:“王爷从前最瞧不上那小皇帝的,也是迫于受废太子牵累不得已才将郡主嫁给他得以暂时保全的,不想如今,王爷倒也是服服帖帖的。”
  慕容肃但笑不语,伸手又给陈九儒斟了杯茶。
  隔着袅袅竹香雾气,陈九儒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肃,越看越是面色深沉,顿了顿,然后沉声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从前慕容氏族乃是朝中首屈一指的大族,这自然与慕容王府手中的二十万大军是十分不开的,但如今,万岁爷一边将慕容王府的半数军队打发去了北疆,一边又给了雍宁王自组王府军队的权力,有这样的恩泽在,怕是不出十年,慕容王府就会被雍宁王府取而代之,王爷见过数不清的大风大浪,自然知道老夫所言不虚,也更加知晓,万岁爷的心机深重,必定留不下你这么一个外姓王爷。”
  “是,太傅句句发自肺腑,本王真是感激不尽,”慕容肃点头道谢,一边却又勾了勾唇,轻声道,“十年不长不短,可以发生很多事,可以让雍宁王府一举超越慕容王府,又或者可以让整个朝堂重新洗牌,但是如果真有屹立不倒的资本,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是啊,如果这一次,慕容微雪一举诞下皇子的话,慕容王府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就在今天之前,慕容肃每每想着那雍宁王府,还是如鲠在喉,但是今日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如此耿耿于怀了。
  一个皇子,足已抵得上雄狮百万。
  而且这个皇子的身上,还流着他慕容氏族的血液,所以慕容王府的二十万大军又算什么?如何能跟一个皇子相较?
  而且这孩子还会是成卓远的第一个孩子。
  孰轻孰重,他慕容肃还是分得清的溽。
  也是沉得住气的。
  十年,足够了。
  他等得起,慕容王府也耗得起。
  陈九儒打量着慕容肃笃定的脸,心里面开始七上八下,成卓远一举册封了雍宁王可谓是一箭双雕之举,自然是对定安王的压制,却也在暗中牵制了慕容王的地位,所以这是拉拢慕容肃的绝佳时机,但是不想慕容肃却是这般反应。
  倒是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一般。
  陈九儒默不作声喝完了杯中的茶,只是再也喝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了。
  ~~~~~~~~~
  御书房。
  是夜。
  从纤云殿回来之后,成卓远就一直坐在御书房中,默不作声。
  面前的苦丁茶早就冷了下来,成卓远却一直都没有动过,就一直笔直地端坐着。
  赵如海站在墙角处,时不时拿眼瞧一眼成卓远,颇有些担心,万岁爷今儿这是怎么了?从豪亲王府出来的时候便就一直沉这个脸,脸色也极为难看,真叫人担心。
  他自然猜不到成卓远的心思,但是他却知道,每每成卓远这般笔直端坐一声不出的时候,心里必定不是生了大气,就是高度紧张的。
  半晌,成卓远伸手去端桌案上的茶,赵如海忙得走过来,躬身道:“万岁爷,茶都凉了,不如让老奴给你换一杯吧?”
  成卓远挥了挥手,赵如海只得退到一边,看着成卓远一口一口抿着早已冷掉的苦丁茶,心里焦急万分,若是龙体出了什么岔子,可怎么好?
  一杯凉茶从口流入身,成卓远纷繁的思绪这才稍稍安宁了下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揉了揉眉心:“让陈大愚进来。”
  “是,老奴这就去请陈将军。”赵如海忙得躬身退下。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陈大愚匆匆进了御书房,躬身行礼:“属下参见万岁爷。”
  “陈府外头可有叫人盯着?”成卓远沉声问道。
  “启禀万岁爷,属下已经明六名内卫暗中盯着陈府的一举一动,又命四名内卫时时盯着陈九儒,”陈大愚躬身回答,顿了顿,又道,“另外万岁爷今日下午让属下查的事,属下已经查明了。”
  成卓远眼睛一亮:“快说说看。”
  陈大愚道:“是,陈太傅前些时日说是去川蜀游历,其实他并未去川蜀,而是去了江浙,为了掩人耳目,他还让他的贴身奴才驾马车一路去了川蜀,但自己却暗中去了江浙。”
  成卓远眉毛一挑:“当真?可知道他为何去江浙,又都见了些什么人?”
  陈大愚又道:“属下不敢欺瞒,三年前,定安王入主江浙,属下奉命,在定安王府中安插数位眼线,只是定安王手段了得,这三年将那些眼线一一找了出来,杀的杀,关的关,如今倒是还有一名内务在定安王府潜伏着,因为一直在王府外围活动,没敢露面,倒也躲过一劫,今年才开始接触王府内围,就是他亲眼看着陈九儒进入定安王府,并且与定安王,还有秦风扬密谈的,为了保险起见,那内卫并不敢擅自传出消息,也是半个月
  tang前才好容易传出了消息,也是今日密信才到的京城,刚才才送到属下手中。”
  “啪!”
  成卓远的手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上,吓得赵如海和陈大愚都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好得很!好得很!”成卓远咬牙启齿道,“朕的太傅竟然要帮着那起子逆臣贼子,来造朕的反!好得很!真是好得很!若是传扬出去,世人该怎么想?朕究竟是个多无能庸懦的昏君,竟连自己的太傅都看不下去,上赶着要帮人造朕的反!”
  赵如海瞧着成卓远这般模样,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规矩,爬着到了成卓远面前,一边检查成卓远的手掌有无受伤,一边小心劝说:“万岁爷息怒,切莫因为那起子佞臣贼子气坏了龙体,且那陈太傅,不仅是万岁爷的先生,曾经不也是定安王的先生吗?”
  “是啊,这么些年,他们师徒二人狼狈为奸,明明就在朕的面前,朕竟然就没瞧得出,当朕是睁眼瞎子吗?!”成卓远暴怒,又将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瓷片飞溅,擦破了赵如海和陈大愚的脸,但是两人却纹丝不动地跪着。
  等到成卓远稍稍息怒,陈大愚道:“万岁爷息怒,如今陈九儒就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只要万岁爷一声令下,属下即刻就带队过去,抄了陈府,拿下陈九儒。”
  “不,朕才不会这么就便宜了他,”成卓远冷声道,一边伸手掸了掸身上的茶叶沫子,一边道,“他们既然耍了朕这些年,自然朕也要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一次朕也不妨耐着性子看一出跳梁小丑,且如海都说了,定安王和陈九儒乃是师徒关系,师徒见面也是未尝不可,若是因此朕就大动肝火,岂不是让人笑话?”
  陈大愚不解:“那万岁爷的意思是?”
  成卓远勾了勾唇:“且耐心等着吧,好看的还在后头呢。”
  “是,属下明白。”陈大愚领命退下。
  成卓远又坐了半晌,然后对赵如海道:“找几个人暗中盯着纤云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
  “是,老奴遵命。”赵如海躬身领命。
  ~~~~~~~~~
  养心殿。
  寝殿。
  等到成卓远回来的时候,已经丑时了,慕容微雪早已经睡下了,初初有孕的人,身子难免疲乏容易困倦,原本是要等着成卓远一道歇下的,但是却架不住瞌睡连篇,慕容微雪只得先沐浴更衣上床歇着了。
  沐浴更衣之后,成卓远轻手轻脚地进了寝殿,拨开帷幔床帐,慕容微雪正睡得沉。
  成卓远坐在床边,看着慕容微雪的脸,阴冷了一整天的双眼,这时候也终于有了温度。
  朝政再繁忙,心里再烦躁,每每对着这个女人,成卓远变就会觉得会轻松许多。
  即便就在刚才,他还烦着陈九儒和慕容肃私下会面之事。
  稍稍坐了一会儿,成卓远小心翼翼上了床,并肩躺在慕容微雪身侧,慕容微雪的手脚随即就攀附了上来,一双手死死地勾着成卓远的肩膀,力道有些大,成卓远都觉得肩膀微微地疼,成卓远不由得转向了慕容微雪。
  还以为慕容微雪睡醒了,但是慕容微雪却双眼紧闭,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成卓远看着慕容微雪紧蹙的眉心,料到慕容微雪必定是做了噩梦了,正想着要不要叫醒慕容微雪,慕容微雪却忽然开了口——
  “卓远,你爱我吗?”
  【五月的最后一天~~大家早上好~~~】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29

  正想着要不要叫醒慕容微雪,慕容微雪却忽然开了口——
  “卓远,你爱我吗?”
  成卓远不由得就闭上了嘴,然后轻轻得将慕容微雪拥入怀中。
  再然后,就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成卓远有些难过,有些无奈。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慕容微雪说这样的梦话,从洞房花烛夜起,到今时今日,多少次了,他听着这样心酸苦楚的一句话入眠,从前每每听着,他会觉得有些安心,他渴望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的,这个女人都毫不吝惜地交给了他溽。
  但是现在,他更多的是忧心。
  三年了,不管自己如何努力,怀中的女子,似乎从来都没有真的放过心,不管白日里如何的笑靥如花,但是想来她心底并不是真的放心。
  即便如今,她腹中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注定一生要交付彼此,但她心底深处仍旧有着某种担心,某种不安。
  这让成卓远觉得挫败,更觉得疼惜。
  成卓远俯下头,轻轻地亲了亲慕容微雪额头,唇下那温柔平滑微热的肌肤,让他舍不得离开,便就这么抱着她。
  双唇抵着白皙的额头,一只胳膊放在慕容微雪的脖颈下面给枕着,另一只则钻进了稠被中,大手轻轻地覆在慕容微雪的小腹上,一颗心瞬时就柔软的不像话了。
  他一早就知道慕容微雪这个女人是她的软肋,如今更加确定了。
  ~~~~~~~~~
  承源三年十一月初十
  御书房。
  恰克图的密函到达京师。
  下了早朝,成卓远刚一回到了御书房,陈大愚就跟了进来。
  “万岁爷,这里是恰克图传来的密函,今儿一早送进宫的,”陈大愚躬身将密函递到成卓远面前,一边又补上了一句,“一份是周将军的,另一封是忠嘉王的。”
  “哦?慕容南风的密函不是应该送到慕容王府的吗?”更衣之后,成卓远从赵如海手里接了热毛巾擦了手,一边挑了挑眉,嗤笑道,“莫不是送错了地方?慕容王若是知道必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呢。”
  陈大愚忙道:“属下也觉得奇怪,所以万岁爷一下朝,属下就赶紧送了过来。”
  “放下吧,”成卓远将毛巾丢给赵如海,一边走到软榻前坐下,接过赵如海递来的枫露茶,抿了一口润喉,一边抬头又问陈大愚,“这一阵子,陈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吗?”
  陈大愚躬身道:“启禀万岁爷,陈府那边暂时没有动静,只是陈九儒这几日陆续在暗中变卖了不少珍宝,属下觉得有些奇怪,也正要跟万岁爷禀报呢。”
  “朕的岳父泰山,竟会家贫至此?以至于要考靠变卖府上珍玩度日?啧啧,这不是在打朕的脸吗?”成卓远抿了一口茶,一边看向陈大愚,“坐下吧,说详细点儿。”
  “是,属下遵命,”陈大愚坐下,然后继续道,“启禀万岁爷,云妃娘娘封妃之时,还有省亲前后,陈府是得了许多赏赐的,自然这一前一后,陈府也是收了许多珍宝的,陈府的库房,几乎都装满了,因为陈九儒曾是太傅,且又醉心诗书,所以上门送礼的也多是各地的珍贵书册笔砚,也算是投其所好,但是陈九儒近日却将这些子礼品都陆陆续续暗中交易出去了,瞧着他的模样,倒像是下了决心要大赚一笔似的,所以想来如今陈府的库房怕也是空了。”
  半晌无语,成卓远忽然道:“陈氏祖上世代为太傅,都是天子眼前人,自然家私可观,如今卖空了陈府的库房,想来陈九儒现在是富得流油了吧。”
  “可不是吗?属下派出暗中盯着的内卫来报,这几日陈九儒就收进了将近七万两银子之多,”陈大愚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补上一句,“万岁爷说卖空了陈府的库房,倒也不算是卖空,属下听闻陈九儒不要银票,只要现白银,所以这么一来,陈府如今的库房,怕是堆满了一箱箱银子呢。”
  “哼,他倒是是个老狐狸,怕银票出了京师就牢靠了,所以就一门心思地都换成了现银握在手里,心里踏实,”成卓远嗤笑道,一边抿了口茶,对陈大愚道,“继续让人仔细盯着,不管是陈九儒其人,还是那库房里面的白银,都要不错眼珠地盯着,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但是陈九儒和那起子白银都出不得京,明白吗?”
  “是,属下遵命!”陈大愚躬身道,“属下告退。”
  陈大愚走后,成卓远喝完了一杯茶,然后拿起了桌案上的两封密信,对着窗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先打开了慕容南风的那一封。
  不过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是成卓远看了却和风细雨地笑了。
  说不定,这慕容南风还真是一块宝呢。
  也说不定,这一次,自己押对了宝呢。
  “如海,即刻召工部侍郎和礼部侍郎进宫。”成卓远将信放下,对赵如海沉声道。
  “是,老奴遵命。”赵如海忙得躬身退下了。
  成卓远又瞄了一眼慕
  tang容南风的信——
  微臣资质尚浅,不敢另起新居,愿居外祖老宅。谢主隆恩。
  如果没猜错的话,慕容南风的这一选择并没有事先告诉慕容肃,而是直接送到了自己的御书房。
  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能说明慕容南风心中知道慕容肃必定会出面阻止此事,而明知道父亲会阻止,却还偏要一意孤行。
  看来慕容王府的这一对父子,倒也未必真像看上去的一团和气。
  说不定啊,慕容南风心里还憋着一团火呢。
  应该还是一团可以毁天灭地、足足烧了十多年的滔天大火啊。
  成卓远勾了勾唇,然后接着伸手去拆周瑾的信。
  相比慕容南风,周瑾的信就长了许多,信中,周瑾分列陈列了三点,周瑾写信一向如此,从不多一句废话,且调理清晰,分析严谨,很想其人,这也是成卓远之所以肯信赖和重用周瑾的重要原因。
  周瑾信中写道:
  第一,沈同泽是可用之人,位居区区正四品委实亏才,且就多时观察,此人与慕容王府倒也并未私下结交,更不可能相熟已久,所以除了在匈奴长居十年之外,此人并无可疑之处,此次由此人护送匈奴长公主进京面圣,万岁爷正好可以趁机考察此人,若可信,正二品恰克图将军,此人担得起。
  第二,匈奴长公主的嫁妆中,有一口冰棺,其中是高丽皇帝朴金祖之尸身,匈奴人对此次和亲的诚意,尤其可见,请万岁爷早做打算。
  第三,慕容南风其人极有军事天赋,在军中也极有威望,且人品倒也不似在京师一般狂妄不羁,若是此人可信,日后可与固城王、霍晨一般掌边关重权,若是不可信,应趁早宣其回京,以免他在恰克图扎根,日后难除。
  成卓远将信又看了一遍,然后才放下。
  周瑾做事儿,素来最稳,也最是让他放心,这样的人,最适合放在身边,放在京师,周瑾对于成卓远来说,就像是秤砣一般的存在,所以这一次不得已将周瑾外放,成卓远心里多少是被动的,但却也别无他法,朝中无人,对于一个本就多疑的帝王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周瑾迟早是要回京的,这一点不光成卓远知道,而且周瑾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他才在信中向成卓远推举了两人,以做日后打算。
  沈同泽和慕容南风。
  都是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头疼的名字。
  一个是曾经在单于大帐中度过十年的沈同泽,一个是慕容肃的嫡亲长子慕容南风。
  成卓远抿了抿唇,深深地叹息出来。
  看来这一次要好好地瞧一瞧那沈同泽了。
  忠嘉王府,也势必要好好修缮了。
  工部侍郎宋大人到御书房的时候,成卓远已经给霍晨写好了一封密信,让陈大愚派人送出去了,此时,成卓远正在喝茶。
  “微臣见过万岁爷!”礼部侍郎和工部侍郎叩拜道。
  “都起来吧。”成卓远点头。
  “谢万岁!”
  “朕找你来,是想跟你们说一声忠嘉王府的府宅已经选好了地儿了,就是京师的白府,”成卓远缓声道,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白瓷茶杯,瞧上去十分闲适,“礼部侍郎回去选个好日子,工部就开工吧,一应建材不可马虎,要比这慕容王府来。”
  礼部侍郎微惊,问道:“敢问万岁爷可是白老丞相家的老宅?微臣听闻那老宅将近二十年无人踏足,京师还有传言此宅为凶宅……”
  “一派胡言乱语!白老丞相一代名臣,对朝廷更是鞠躬尽瘁,乃是人人敬仰的忠贞之臣,何来凶宅一说?”成卓远蓦地重重放下茶杯,低声斥责道,顿了顿,又缓声道,“再说了,即便是凶宅又如何?说到底白氏是忠嘉王的外祖家,难不成还有外祖害外孙的吗?”
  “是,是微臣多虑了,”工部侍郎礼部侍郎齐声道,“微臣告退。”
  ~~~~~~~
  承源三年十一月十四
  雍宁王成卓熙由江宁封地入京。
  此次雍宁王入京自然是为了大婚一事,太后和皇上拟定大婚之日为腊月二十六,如今也只剩下十多日了,太后和万岁爷重视此次联姻,自然要好生操办着的,所以一应流程准备都交给了礼部去做,雍宁王虽然只等着做新郎便可,但到底人还是要出面的,比如今日,成卓熙一抵京,就忙得进宫面见孙丽华。
  孙丽华这几日身子并不舒坦,人也显得十分憔悴,再加上天气严寒,所以更加不想出门走动,此时正坐在软榻上,手捧着汤婆子,京师的冬日是极冷的,虽如今才入了冬,远不及天寒地冻,但到底孙丽华的身子抱恙,自然人也更加畏冷。
  成卓熙一进了慈瑞宫,便就觉得这慈瑞宫安静得似一潭死水,不由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大殿。
  “儿臣参见太后,给太后请安。”成卓熙走到软榻前,躬身给孙丽华行礼。
  “
  起来吧,彩英给雍宁王赐座。”孙丽华抬了抬眼皮,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青年。
  这并不是自己生的孩子,但孙丽华看着却觉得顺眼,这不仅因为成卓熙容貌谦和,素来也为人低调,更因为孙丽华的记忆中,这孩子始终没有站在她和儿子的对立面,还有这孩子的娘亲,说起来也是位可怜人。
  而如今,这孩子更是自己儿子手中筹码,她自然也需上心。
  “多谢太后,”成卓熙坐下,一边接过彩英端上的茶,一边对孙丽华含笑道,“儿臣在江宁还穿着秋装,一到了京师就忙得换上了冬装,今年倒是比往年冷得快。”
  孙丽华含笑道:“可不是吗?才十一月的天,哀家就觉得冷得刺骨,都不大愿意出门了。”
  “儿臣听闻太后最近凤体违和,心中很是不安,”成卓熙说的极为诚恳,一边起身从身后奴才的手中取了一个包袱放在小几上打开,一边对孙丽华,温声道,“儿臣常年在外,以后怕也难有机会时常侍奉太后左右,不管是身为臣子,还是儿子,儿臣都惭愧的很。”
  成卓熙的话十分贴心贴肺,孙丽华心中又是暖融,又是酸楚,看着成卓熙从包袱中取出的墨狐大氅,半晌才开口:“雍宁王有心了。”
  【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30

  成卓熙的话十分贴心贴肺,孙丽华心中又是暖融,又是酸楚,看着成卓熙从包袱中取出的墨狐大氅,半晌才开口:“雍宁王有心了。”
  “太后哪里的话?太后是微臣的嫡母,儿臣承蒙太后恩惠多年,自然应当孝顺,以报一二,”成卓熙道,一边抚着那大氅对孙丽华解释,道,“这样好的墨狐皮,来自川藏地区,中原之地也算少见了,儿臣也是机缘凑巧才得了两件,一件送给太后,另一件准备送给皇贵妃。”
  孙丽华打量了一番那墨狐大氅,果真如成卓熙所言,真真是好东西,顿了顿,孙丽华挑了挑眉:“难得你想得到周全,只是怎么不留一件给长公主?到底是要过门的媳妇儿了,又是匈奴的嫡长公主,自是不能冷落了,若长公主是个心胸小的,让她听了去,必定有的闹。取”
  成卓熙蓦地现下一怔,他倒没有想到这里。
  这墨狐皮的确是难得得紧,也是他入了江宁之后,才从江宁一位权贵手中所得,原本只得了一件的,成卓熙当时一眼就瞧上了,所以就想着做了大氅给慕容微雪送进宫去,自从他听闻慕容微雪身怀有孕,便就一直想着要送点什么才好,但到底也不好这样明目张胆的送进初雪殿,所以他便就想尽了法子才又得了一张,这才凑做了两件,一件先送进了慈瑞宫,自然另外一件也师出有名,可以送进初雪殿。
  他自以为自己想的周全,却不想孙丽华的一句话,竟让他微微一愣。
  “太后取笑了,儿臣一切所有都是万岁爷所恩赐,儿臣孝敬太后和皇贵妃自然是应该,长公主入门便就是太后的儿媳,皇贵妃的弟妹,她自然应当明理,”成卓熙只是稍稍一愣,随即含笑道,顿了顿,成卓熙又道,“且儿臣听闻,皇贵妃如今身怀龙嗣,儿臣自然也要聊表心意。”
  “说话做事儿都是滴水不漏,难怪皇上这样看重你,”孙丽华赞许道,一边又道,“既是来了,那午膳就在慈瑞宫用吧,哀家也是许久都一个人用膳了。”
  “是,儿臣遵命。”成卓熙忙躬身道腑。
  ~~~~~~~~~
  陪了孙丽华用了午膳,又说了一会子的话,等到出了慈瑞宫也时候不早了,冬天日头短,天都微微的擦黑了,成卓熙忙加快了步子,朝养心殿走去。
  “王爷,咱们今儿还去面圣吗?”小厮问道。
  “自然,既是进宫,怎么好不见万岁爷?”成卓熙一边道,一边加快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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